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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重生] 重活 作者:布老虎吃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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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剪綵-定標會

    都覺夠不用上級下撥一分錢,幹成了不知道想了多少年都沒有幹成的修路的事,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好好宣傳的事情。可是眼見著路越修越長,但是至關重要的剪綵儀式始終都不能進行。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但是中國的國情就是這樣,好像不經過一幫領導的剪綵就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味道。

    基層群眾也感覺挺奇怪,早在半年前,這新建的公路第一就已經修建完成了,到現在,這第一段公路已經通車有大半年時間了,第二段.(u.剪綵了。但是,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些基層群眾都是比較關心Z州市發展以及關心Z市經濟的人,對於Z州市有一定的依賴感,身為Z州市人民,他們心裡自豪,自己所在的城市擁有一條連接外部,達到歐洲水平的一級公路。這讓原本因地形太過崎嶇,修路太過困難等原因對公路不太抱希望的Z州市人民心裡痛快不已,他們認為,新建公路的剪綵儀式應該是今年Z州的頭等大事。所以,當這方面一點消息都沒有的時候,他們心裡就奇怪了,也擔心這剪綵增漲Z州市人民臉面的事會這麼不了了之了,心裡會感到有些鬱悶不暢快。

    另一個比較鬱悶的,是「兆軍房地產公司」修路部部門經理。自從接到陳兆軍的任命之後,他都很努力地去幹,爭取讓這條一級公路早日通車。好對得起老闆的厚愛。但是,在第一個路段竣工之後,他就不斷地受到Z州市各套班子領導地慰問,問的最多的,就是陳兆軍什麼時候能回來參加新公路的剪綵儀式。部門經理對此煩悶不已。因為他也沒辦法聯繫上陳兆軍,一般有情況他都是向美智子匯報的。最後。經過無數次努力之後,陳兆軍終於給他打來電話,讓他代替陳兆軍出席剪綵儀式。但是,這又該他鬱悶了,因為Z州市市委書記楊榮松他根本不同意,非要陳兆軍出面才行。並要求他積極聯繫自己地老闆,讓老闆盡快過來。

    市政。人大等各套班子的領導心裡也是很鬱悶,本來,這公路修到40公里可以通車地時候,在通車之前便應該進行剪綵了,只能體現出更好的效果來。但市委的楊榮松書記卻一直堅持要等到陳兆軍出席才行,甚至明確地說,如果陳兆軍不出現。這路的彩就不剪了。好在,楊榮松也一直在聯繫陳兆軍,使得這些領導只能一邊頂著群眾的期望,一邊等待著楊榮松的消息。

    而楊榮松,恐怕是裡面最鬱悶地一個了。他也知道,沒有陳兆軍在,這路還是一樣可以剪綵的。但他自從上次地事件之後,發現陳兆軍的身份似乎不像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政治敏感度頗高的楊榮松自然不願意放過這一點,一直都保持著與陳兆軍家的聯繫,希望陳兆軍能夠出席這次剪綵活動。

    楊榮松不知道陳兆軍地傳呼,而且陳兆軍經常在國外,就算知道也沒辦法聯繫。好在他知道陳兆軍家裡的電話。在陳兆廣受傷的時候,楊榮松認識了從北京來地張桂梅。一看到張桂梅肩上的中校軍銜,聯繫到陳兆軍受到的保護,楊榮松很有意識的接近張桂梅,因為他已經聯想到了陳兆軍的背景。這樣的目的無非就是方便以後能夠隨時知道陳兆軍的行蹤。不過,讓楊榮松鬱悶的是,陳兆軍的人不是一下子跑美國,就是一下子跑蘇聯,在家的日子根本屈指可數,別說楊榮松,就連張桂梅都得等陳兆軍打電話回家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政治敏感度頗高的楊榮松自然不願意放過這一點,一直都保持著與陳兆軍家的聯繫,希望陳兆軍能夠出席這次剪綵活動。最好是能夠留住仍在掛職期間的陳兆軍,甚至讓陳兆軍申請多掛職一段時間。畢竟,陳兆軍在掛職期間,還有修路這個項目在身。以楊榮松的理解,如果能多爭取一下或許真能成功。要是真的陳兆軍留在Z州,肯定對Z州有很大的好處。楊榮松的執意讓他自己頂了很大的壓力,其他各套班子的領導都很不理解,為什麼非要陳兆軍出面?而且這些班子的領導都知道,陳兆軍已經讓「兆軍房地產公司」修路部門的經理代替自己出席剪綵,他們都很奇怪為什麼楊榮松會推掉,使得這算得上是Z州市頭等大事的剪綵儀式一直擱置在那,因此而不斷地催促著楊榮松。

    直到昨天,楊榮松才從張桂梅那裡得知,陳兆軍陪同一位首長南下深了。雖然張桂梅本身就說得不是很清楚,但從最近的報道中,楊榮松知道,一號首長要首次乘坐運十專機,南下深圳進行視察。楊榮松大膽地猜測,陳兆軍應該是陪同一號首長,乘坐運十專機南下到深圳去了。有了這方面的猜測之後,楊榮松更覺得陳兆軍不簡單了。當下。楊榮松什麼都沒多想,打了個招呼,連夜便親自驅車趕往深圳,勢必要將這個東奔西跑的陳兆軍給「逮」過來。他總覺得,只有自己親自出馬,才有希望吸引到陳兆軍。以前楊榮松要麼是苦於陳兆軍行蹤飄忽,不知道具體,要麼是苦於陳兆軍一直離他太遠,沒辦

    間前往,好不容易陳兆軍他身在南方,彼此距離不遠梅也告訴過他,陳兆軍到深圳之後應該會到深圳公安局局長那裡。所以,有了具體方向的楊榮松即可便馬不停蹄地衝向了深圳。

    讓楊榮松想不到的是,當他到了深圳找到何局長之後才知道,陳兆軍一早已經乘車離開了,何局長也說不清楚陳兆軍究竟去了哪裡。

    這下楊榮松著急了。按照以往的經驗,他不知道這一次陳兆軍又會跑到什麼地方去,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的機會是什麼時候。難說就真地得讓那個修路部的部門經理來替代了。一心期盼著Z州市有更好發展的楊榮松心裡一陣又一陣的煩躁不安。

    一撲而空的楊榮松心情真地不是很好,從深圳往回走著的一路上,他連話都懶得說。直到中午地時候。楊榮松接到的一個傳呼讓他高興起來,原來。正是市政府打來的。陳兆軍已經趕到了Z市。榮松心裡既興奮又鬱悶,興奮的是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了,鬱悶的是自己白白跑了這麼一趟,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的目地是達到了。後面的事,還要看自己努力爭取了。

    楊榮松也知道。這次陳兆軍趕去Z州市參加剪綵儀式正是他自己努力地結果,但他不知道陳兆軍其實是被張桂梅教訓了一頓之後才老老實實地跑過去的。

    在陳兆廣受傷在Z州住院期間,張桂梅就知道了楊榮松這麼一個市委書記,對陳兆廣的事幾乎是無微不至,每天是必到的。就為了這,張桂梅覺得這個楊榮松不錯,所以在楊榮松有需要的時候。也願意幫一下,更何況,他地要求並不過分。所以,張桂梅便好好地訓了一頓陳兆軍,說他整天不務正業,辦了事不知道屁股之類的。陳兆軍無從反駁,剛好又出現陪同一號首長南下這個機會,陳兆軍只好答應過去一趟……

    經過這麼一番顛簸,楊榮松趕回了Z州市,見到了行蹤飄忽的陳兆軍。

    「楊書記,真地很抱歉,我應該先打個電話過來才是,累您這麼白跑了一趟!」陳兆軍已經打聽到楊榮松因為他的事專門跑了一趟深圳,心裡正愧疚著呢。畢竟,自己曾經向楊榮松下過保證,說一定會參加新公路的剪綵儀式,但最近總是有太多事情纏身,使得他不得不推脫。只是,他真不知道,楊榮松會那麼著急,竟然親自跑到深圳去接自己。

    「小陳啊,要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啊!」楊榮松感慨地說道,這也確實是事實。

    陳兆軍尷尬一笑,沒再說什麼,自己確實有錯誤在先,讓楊書記發發牢騷也沒什麼。

    「好了,別的不多說了,你準備準備吧,這剪綵儀式不能再拖了!」楊榮松知道這次陳兆軍是不會再跑了,便想著盡快把這剪綵的事情給忙了,然後再做其他打算。而且,他知道,不能逼太急陳兆軍,否則雞飛蛋打的情況極有可能發生。

    「楊書記,之前實在是抱歉!這次,我是一定會參加剪綵的,您放心吧!」陳兆軍對於楊榮松的舉動也頗為感動,他心裡也清楚,楊榮松肯定不單單是為了剪綵這件小事而那麼著急自己的,他是看重自己。這種被看重的感覺,陳兆軍一直都想從國家那裡獲得,直到陪同一號首長專機南下視察這件事發生之後,陳兆軍才有那麼一點感覺。如果國家能夠有楊榮松這樣的態度,那陳兆軍對於自己之前的付出就了無遺憾了。

    「嗯!你把你傳呼機的號碼告訴我,我也要去準備一下了!」楊榮松說道……

    楊榮松在與陳兆軍會面完後,馬上便通知了市裡幾套班子的領導,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把剪綵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楊書記,我真的很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等到陳兆軍才願意剪綵呢?雖然陳兆軍是項目的主要負責人,是這次修路的投資商,但他自己也安排了別人替代他出席剪綵儀式啊。現在好了,半年前就應該進行的剪綵儀式折騰到現在,群眾的反應很大啊!」新上任的人大主任並沒見過陳兆軍,但卻一直有耳聞,對於這樣的年輕人,他覺得根本沒必要那麼看重。在他看來,陳兆軍就是一個懂投資,會賺錢的商人而已。雖然當初招商引資的時候,很難招到適合條件的外商,但即使是陳兆軍開出的這種條件,也是穩賺不賠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為了陳兆軍開出的這麼一點小優惠而對他這麼好。原本,在陳兆軍安排別人接替的時候,這個人大主任就跟楊榮松談過。他覺得,陳兆軍這分明是得了便宜賣乖。但是楊榮松始終不肯鬆口,下意識地讓他覺得,楊榮松在政治方面出現了傾向性問題,只是不好說出來罷了。

    「是啊老楊。雖然陳兆軍在修路方面是功臣,但是人家自己也忙著。我們沒必要為了等這麼一個人,而等上那麼長的時間啊!或許,您認為剪綵事小,但對於我們來說,一條等同於歐洲級的一級公路意味就大了,剪綵宣傳對我們以後的招商有很大的好處啊!」列席會議地招商局的張局長也在會議上提出了自己地想法。

    他們倆的說法。得到了會議在場四套班子大部分領導的附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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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們!」楊榮松擺了擺手,待大家都安靜下來之後,說道:「之前,你們一直都很不理解,我為什麼非要請陳兆軍同志前來剪綵。在這裡。我就說個事吧。原本呢,我也有過想法,既然陳兆軍同志不來。那我們就自己把這剪綵儀式完成了。而我當時是想著,如果能請動我們的省委書記,那剪綵儀式就算缺個陳兆軍,也算是完美了。只不過,省委書記他一直都沒空,所以這事便擱置了下來。」

    聽到這,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們心裡都清楚,楊書記這裡所謂的「沒空」意味著什麼。Z市只是一個縣級市,堂堂的省委書記,誰會為了你一個小小地縣級市而跑這麼一趟?整個FJ省,縣級市好幾十個,如果每個縣級市都跑上一趟的話,那省委書記就不用干別地了,為別人剪綵就夠他忙的了。所以,在楊榮松說出請不動省委書記之後,所有人都表示理解。而且,大多數人都覺得楊榮鬆去請省委書記比去請陳兆軍的做法要好太多了,大多數人都認為,楊榮松把陳兆軍放到跟省委書記一個高度而感到不舒服。

    「在經過一番努力之後,我甚至已經開始打算就這麼剪綵算了,卻很意外地知道了陳兆軍同志的消息。於是,便將他請到了場,這樣一來,有主角在,那剪綵儀式也就還算是完美的。」楊榮松繼續說著,卻被市人大主任一句話打斷了。

    「楊書記!你一直地陳兆軍同志左,陳兆軍同志右地。我真很好奇,陳兆軍他不過是一個處級幹部、一個懂投資的商人而已,為什麼需要我們這麼重視他?楊書記,對於你剛剛的話,我保留我地意見。」市人大主任對於楊榮松一直把陳兆軍放到省委書記的高度,甚至更強調陳兆軍的重要性的做法很不舒服,心直口快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楊榮松歉意地對人大主任微笑點了點頭,又轉而對大家說道:「同志們,我知道你們很不理解,但我想告訴大家一個事實。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都在跟陳兆軍同志的家裡保持聯繫,在昨天,我得到消息,陳兆軍陪同一位首長坐運十飛機南下到深圳。」楊榮松只是把事實說出來,但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他知道,「猜測」這個詞是不能亂說的。

    但是,楊榮松不說,別人也能猜得到。最近各方面報道得沸沸揚揚,昨天一號首長乘坐運十南下視察,那麼陳兆軍所陪同的首長就只能是這個了。頓時,整個會場變得冷清了下來,誰也不再說什麼。想到關鍵處的人心裡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們不明白,陳兆軍這麼一個從商幹部,就算是背景很深,也不至於得到一號首長的如此重視。因此,他們大部分對楊榮松的話持懷疑態度。

    「我所說的是事實,不過,究竟是陪哪位首長,我們不能無端地去推測,身為共產黨的一員,一切都應該務實,不能以一個猜測而去判斷,決策。所以,我覺得,在請到陳兆軍之後,務必再在省委書記那邊努力努力。結果,書記一聽說陳兆軍同志也將來參加剪綵之後,答應參與我們的這次高等級公路的剪綵儀式!」楊榮松話說得很簡短,但表達力卻很強。原本,楊榮松很真的是想在省委書記那邊努力努力,爭取一下,讓省委書記出面,或許能將自己堅持讓陳兆軍出席剪綵的事影響小些。不過。對於這個,他並不抱太大希望。但沒想到,省委書記在聽說陳兆軍也在場之後,二話不說便答應了。這點,讓楊榮松也感到意外。對於陳兆軍的認識,又更深了一層。

    參與會議的四套班子領導們在聽完這個之後頓時沒話了。他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楊榮松年紀輕輕就能做憑實力坐到市委書記這個位子,具備這樣地政治敏感度,這些領導們還是自愧不如的。而對於陳兆軍,這些領導們終於擺正了態度,既然省委書記都那麼重視。那麼陪同一號首長進行專機首飛南下視察的事就不假了,一號首長都這麼重視。那自己等人再不重視起來就太沒覺悟了。

    會議很快就結束,會議室裡的議論仍然是熱火朝天的,根據楊榮松地意思,大家統一了一下意見,都覺得務必要將陳兆軍這個仍然在掛職期間的掛職幹部留下來。為Z市未來地發展做出更大的貢獻。

    在各方面的齊心協力之下,Z州市在幾天後進行了一次盛況空前的剪綵活動。Z州+|.路的陳兆軍。還看到了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省委書記。整個Z市都為這麼一次剪綵活動歡騰了,這次剪綵,意味著Z州市地未來,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事後,陳兆軍見到自己修建地公路首段竣工之後,心裡也很開心,畢竟,這條公路也有自己的汗水(他參與了建設)。陳兆軍一直以來,所做的事都沒辦法見到具體的結果,在忙完之後,要麼就是見到自己兜裡的錢多了個零什麼地,要麼就是那些具體東西還沒見著面呢,就又消失了(給國家了)。所以,這次見到自己做的那麼大一個工程落實之後,他的心情比當初親手弄出卡賓槍還要興奮,當場開車

    公路上兜了兩個來回,並答應了楊書記以及李市長地市逗留遊玩一段時間……

    陳兆軍閒了下來,謝廖沙卻忙得焦頭爛額,終於趕在蘇聯能源部門以及各個相關部門召開的「西伯利亞油氣田開發定標會」召開之前,將競標書給折騰出來了。

    其實,這次會議是推遲了少許,原因正是能源部部長在一旁一直努力著的結果。

    在謝廖沙的競標書遞上來之後,定標會終於在延遲一天之後正常召開了。

    會議開始後,各部門便各抒己見,將一些競標書擺到檯面,說這家公司很有經驗,那家公司有優良設備,又哪個公司投出的金額高之類的,都在討論著該將這兩片油田投給那家公司。

    在經過一通討論之後,一直沒開口的能源部部長終於說話了:「我手裡頭有一家公司,我認為,他是最適合開發這兩片油田的!」

    能源部部長開口之後,其他各部門的人都安靜地聽著,畢竟,這件事關係到能源方面,部長的意見有更大的參考性。

    在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能源部部長那起一份文件說道:「這份標書是由一個名為『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蘇聯本土企業擬制上來的,他們購買油田所願意出的錢,比出價最高的要少一億美金。」

    原本,在座的在聽到蘇聯本土企業之後心頭都一亮,但在聽到出價之後,所有人心裡都一沉。少了足足一億美金,這該損失多少?雖然他們心裡頭希望這家蘇聯本土企業能夠競標成功,但他們也考慮到目前蘇聯缺錢。招商引資就是要用別人的錢來幹活,錢少了,自然不會成功。

    不過,所有人都沒怎麼開口,他們知道,競標並不止報出金額,還有其他一系列各種競標承諾,很多時候,這些承諾比直接的金錢更實惠。而這家公司能讓能源部部長那麼看重,肯定有他們的可取之處才是。

    「這家公司做出如下承諾,一、在競標成功之後,將使用現金進行投資;二、在競標成功後,將獨立操作,不給地方政府添麻煩;三、在競標成功後,將全部使用蘇聯國籍的工人;四、在競標成功後,將扶持當地金融業發展。」能源部部長在全部人都等待他說話的時候,一項一項地將謝廖沙所擬定的競標書項目給念了出來。

    聽到這些承諾之後,參與會議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腦子裡不斷地迴旋著能源部部長剛剛所羅列的各項承諾。他們的心中,已經完全傾向這家公司,哪怕這家公司所開出的金額比較低。

    這也由不得他們不心動,首先,這家公司是蘇聯本土企業,招商引資的好處是讓外商幫自己國家投資,壞處也有,就是讓外資利用國家的資源賺了。能有本土企業最好,這完全是一舉兩得,沒有任何缺點的事。而其次,雖然這家公司開出的金額比較低,但好處卻是現金交易,而不像其他競標公司,都選擇用欠債的方式,在油田獲利後緩緩還債。特別是現在蘇聯經濟比較吃緊,能有這麼一大筆資金的進入,能夠很大程度地緩解一下蘇聯政府的壓力。再者,這家公司選擇的是獨資操作,而不像其他競標公司那樣選擇使用跟國家合資的方式,這樣一來,更大程度地緩解了蘇聯經濟的壓力,並且最大程度地彌補了這家公司開出金額比較低的缺點。另外很重要的一點是,這家公司使用蘇聯國籍的工人,而不像其他競標公司那樣,完全使用外國人,或者部分使用蘇聯工人,這一點,將很大程度地幫助蘇聯,增加就業崗位。最重要的,是本國人工作很有民族自豪感。最後一點雖然說得比較模糊,但他們都清楚,這點所謂的扶持,將會很大程度地幫助了蘇聯經濟,甚至有可能在油田附近建造一座小城,幫助蘇聯更大程度地增加就業崗位。說白了,這最後一點就是第三點的衍生物,但有了具體承諾,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有了這些想法之後,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其他標書,很熱情地希望能夠讓這家公司投資這兩片油田。

    其實,在場參與會議的人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跟能源部長一樣,有子女等在這家公司有投資,所以,在能源部長開口之後,這些人馬上隨聲附和要求讓這家公司參與,而在他們的帶動下,其他人也只能附和著了。

    會議的結果自然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獲得這兩片油田的開採資格,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大部分人都很擁護這個結果。其實,有些人心裡頭是有異議,比如這家公司竟然沒選擇在蘇聯本土建造煉油廠,而是選擇直接出口原油,這裡會損失掉很大一部分國有利潤。只不過,畢竟這些都是附加條款,已經都成為了不是問題的問題了。更何況,這麼多人擁護,自己再提出異議的話,那結果他們不敢想像。總之,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支持「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競標成功投資油田的。
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重視

    於在眾人期盼中落下帷幕,省委沈書記的出席讓大家都感到事情的圓滿。

    除了時間上有點不對以外,在Z州市各套領導班子眼裡,這個剪綵儀式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最完美的。畢竟,工程的主要負責人兼投資方陳兆軍參加了剪綵。關鍵的還有他們省委書記的捧場讓大家都感到了上級領導的重視和關心。誰都知道領導的出席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代表的是省裡面的態度以及對Z州市工作的認可。

    剪綵儀式以後,沈書記出席了Z州市委的工作總結大會,會上,沈書記對Z市近段書記的工作給予了高度評價,會後,還單獨跟楊榮松談了好一會。當然了,談的是什麼大家就不知道了,不過從楊榮松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沈書記對他前一段的工作是滿意的。

    這天晚上,按照慣例,參與剪綵的人員在市委招待所舉行了個晚宴,一起吃個飯,招待一下省委書記。如果不是時間上不對,這個晚宴應該算是慶祝公路通車的慶祝宴。也因此,陳兆軍這個被放假的幹部,理所當然的以投資商的身份列席其中。

    不管怎麼樣,省委書記的份量在那,招待的重心自然要落到他頭上,怎麼都不能怠慢的。這不,剛進包房,作為招待方的市委書記楊榮松就趕緊招呼省委書記往首席位子引去:「沈書記,您請坐這!」

    「好!」省委書記哈哈一樂,當仁不讓地坐了下去。招呼完了沈書記,楊榮松正準備按照慣例招呼大家坐下。誰知道沈書記卻在這個時候四下看了看,對正站在門口的陳兆軍招了招手:「小陳,來來來,坐我旁邊!」

    省委書記的舉動,讓四套班子的領導們看陳兆軍地眼神再次不一樣了。原本,這中間還有不少人對楊榮松在剪綵前會議上說的話還抱有懷疑態度的。懷疑楊榮松是不是有意誇大或者扭曲其詞,誰都不太敢去相信,省委書記會為了一個處級幹部而特地跑到一個縣級市來剪綵,但他們卻又確實找不著更適合的理由,總不能說省委書記突然心血來潮,或者被Z市各班子領導們的堅持給打動了吧。但是現在。省委書記地舉動卻很直接地告訴他們,書記他確實是衝著陳兆軍來的。因為在中國。這吃飯地時候,位子的坐法可是很有講究的,重要人物坐首席,然後是次要的坐兩旁,一直這麼輪下去。陳兆軍這麼一個處級幹部。他的位子按理應該在最靠門邊才對,但是他現在卻坐到了省委書記的身旁。從這點上,可以看出。省委書記對陳兆軍是多麼地看重了。

    在所有人都入座之後,省委書記當著所有人地面問起陳兆軍話來:「怎麼樣?小陳?你感覺我們FJ省怎麼樣?對於Z市,你還有什麼要做的?如果有,你儘管做,我全力支持你!」

    陳兆軍對於省委書記地舉動也是很感動,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實在太好。而他心裡也逐漸清晰了,既然省委書記都能看清自己,那國家計劃委員會那邊就不太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特別是在自己又搞出了那麼多事之後,更應該得到國家的看重才對。陳兆軍這時候心裡覺得,自己是不是誤會國家了。又或者,自己在收回配槍時候強硬的態度以及之後一系列地情況,才導致國家重新對他審視一番?不管怎麼說,還是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到最好才行。

    「沈書記,Z州市和FJ省的發展狀況非常良好,我想,恐怕也沒什麼地方需要我這個被放大假地小幹部的。而且我最近在國外有點事需要忙的,恐怕就只能辜負書記的厚望了!」陳兆軍回答道。

    「呵呵!沒什麼,年輕人有幹勁當然好!行!你忙你的大事,別忘了多回FFJ是不切合實際的,這樣的人,是應該給他一個更大的舞台,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哪裡是什麼大事,都是小打小鬧!說起來還真不知道說什麼!」陳兆軍聽後趕緊回答,個人的事,無論多大都是小的,國家的事,無論多小都是大事,這點覺悟陳兆軍還是有的。

    「哈哈,不管怎麼說,我們FJ省都要感謝你啊!我跟你說,日本那邊最近過來了不少投資商,出手闊卓,聽他們說,他們大都是跟著你們公司過來的。」省委書記一句話說出了陳兆軍當初搞出來的動靜,現在蝴蝶效應已經有點成效了,日本那邊刮起了中國投資熱。

    「呵呵,哪裡,是FJ適合投資!」陳兆軍謙虛地道,對於日本刮起了這股旋風,他也有所耳聞,對於這個,陳兆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

    已經輕微地影響著歷史,哪怕是自己小小的一個動作引發大震盪。陳兆軍只希望,這個效應不要太大了,讓一些例如日本經濟泡沫之類的重大事件產生變軌甚至是變質,那樣陳兆軍想做的很多事就落空了。

    沈書記和陳兆軍就這麼聊著天,也不在乎聲音的大小,也沒介意其他人的態度,很隨意的談論著。但是,這些落到Z州市四套班子的幾位領導眼裡,可就產生轟動了。一般情況下,省委書記是不合適在這種場合下跟一個處級幹部這麼說話的,能有這種舉動,那就說明沈書記是瞭解陳兆軍的,對於他的工作和他辦的事情是認可的,省委沈書記是很看好陳兆軍這個人的。而且,他們心裡都清楚,省委書記能在這種場合這麼說話,其實是做出來給自己等人看的,用行動來表明,省委書記真的很看重陳兆軍。你們大家也要有覺悟!這下,四套班子的領導們徹底意識到,這陳兆軍還真地是不簡單啊,能得到省委書記這麼高度的重視。誰都知道,省委沈書記這是在當眾表明一個態度。那可就不一般了。對於陳兆軍,他們以前的看法不管怎麼樣。現在又不管是否看清,這些領導們心裡都將陳兆軍重新放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而這個高度,是一般人都難以企及的……

    在招待晚宴結束之後,楊榮松來到了省委書記住所例行匯報工作。這樣地機會很難得,當然要主動一些。楊榮松知道。他一個縣級市的市委書記跟省委書記地距離,如果能讓省委書記有一個好印像。對自己未來的發展是有莫大好處的。

    整個過程,沈書記的態度都很好,也很有耐心。臨到談完工作以後,省委書記突然對楊榮松說道:「小楊,陳兆軍這個人。你們市委要重視起來,趁著他還在掛職期間,要好好利用都。用好了,不但對你們Z市,對整個FJ省,都將

    楊榮鬆一下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聽到省委書記這句話後,楊榮松清楚,自己前段時間所有地付出都得到了相應的回報了,有省委書記這句話,這就說明了,省委書記知道,他在前段時間以來地所作所為,省委書記是看在眼裡的,對他的工作是肯定的,現在是在更深刻地提醒他,更應該重用陳兆軍,同時也是在告訴他,你對陳兆軍的重視是正確地,應該持之以恆。原本,楊榮松一直扛著Z州市四套班子領導的壓力在堅持著,心裡頭不知道有多大的委屈,現在努力終於有結果了,這能讓他不感動,不激動麼?

    看見楊榮松因為激動而變得不自然地表情之後,省委書記拍了拍楊榮松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楊,之前你做的這些工作,我們都看在眼裡,我們都知道。嗯!做得很不錯,繼續努力吧!」

    楊榮松聽完這話後,慌忙不迭地點著頭,激動地答應著……

    陳兆軍在晚宴過後,一夜之間成了四套班子的爭相邀請的人。各個部門輪番邀請,陳兆軍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忙碌了起來。這裡的忙碌,其實根本沒什麼實事幹,無非就是逛逛Z州市的各地風光,領略一下當地的民風,以及體驗一下Z州市各個地方的生活罷了。

    在一段時間之後,陳兆軍厭煩了。要說這完全是休閒,陳兆軍倒是樂意,但他的時間完全不由自己掌控,根本不是自己想去哪就能去哪的,幾乎是被半逼著過去的。一向自由散漫慣的陳兆軍,第一次對外出遊玩產生了厭煩感,只要一想到第二天還有具體到哪個地方去遊玩,他心裡就難受。他在這段時間裡,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好好地睡一覺,然後賴在招待所裡發呆,這樣也好過每天定時定點地被拉著到處跑來得好。但是,夢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他心裡是很渴望,可那些領導們的熱情總是讓人無法拒絕,陳兆軍在剛開始的時候,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這幫領導願意放下手頭的工作,專門抽出時間來陪自己。

    到後來,陳兆軍終於明白了這幫領導們的意圖了。表面上,是邀請陳兆軍遊玩,逛逛Z州市,好好放鬆一下心情。實際上,他們有兩個意圖,一是想自己對Z州市產生依賴感,在Z市多逗留一段時間。二嘛,他們帶自己遊玩的地方幾乎都是那些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可以說明他們完全當自己是財神爺,等著自己在那些鳥都不願意下蛋的地方下個金蛋呢。

    陳兆軍做事從來都是隨自己所好,根據心情來做事。如果有人逼迫他去做,那就算那件事他真的很想做,而逼迫他的人是陳偉雄,那他也提不起絲毫興趣來。雖然這幫領導表面上並沒

    兆軍做什麼,但他們的行動卻表現得非常明確,一般點,他們都會將當地的一些優勢盡數數給陳兆軍聽,言外之意很簡單,你看這些優勢,趕緊投資吧,反正你不虧,還能帶動這些窮人富起來。

    對於Z州市,陳兆軍都很清楚。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優勢可言,無非就是佔據了一個地理位置優勢,像這幫領導所說的那些,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優點,讓一個村子動起來。富起來還行,但是讓陳兆軍砸錢進去賺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對於Z州:.:.也清楚,在有了這條公路之後,Z州市比原先只會發展得更好。有這些就可以了,自己沒必要花錢去養Z州市。相對來說,讓整個城市靠自己的能力成長起來更好。

    有了這些想法之後。陳兆軍萌生了退意。而就在這是,美國那邊傳來了一個消息。讓他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離開。

    微軟公司決定在近期推出新的windows3.0,比爾-蓋茨希望陳兆軍能夠出席整個發佈會,畢竟陳兆軍對windows3.0的開發起作用,可以預見,windows3.0地發佈肯定會在全球掀起一場命。本來陳兆軍是希望低調一些地。對於整個發佈會他也沒有什麼興趣,不過現在這正是一個離開FJ的借口。當然馬山利用了起來……

    有了決定之後,陳兆軍馬上向Z州市四套班子的每一位領導都提出了辭別。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當然了。首先辭別的對象自然是最看重陳兆軍地市委書記楊榮鬆了,在陳兆軍的印象中,楊榮松是個很有眼光,做事也很有魄力地領導,最起碼是很有前途的。其實,就算沒有陳兆軍,Z州市有楊榮松的帶領,也肯定能蓬勃發展,欣欣向榮的。所以,陳兆軍在離開Z州市的決定中,對於這個自己付出過一定心血地城市,沒什麼牽掛的原因了……

    「小陳,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需要闖蕩,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們Z州市確實很需要像你這種有幹勁、有眼光的年輕人啊!」楊榮松在聽到陳兆軍提出辭別之後,臉色馬上暗淡下去,一臉惋惜地對陳兆軍這麼說道。他心裡也清楚,自己地話對陳兆軍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但是,在這方面,他不願意放棄任何努力進行嘗試。雖然楊榮松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陳兆軍的決定,但是為了未來,態度還是需要的。

    「楊書記,我真的很高興您能夠這麼看得起我。不過,我這次確實有事,實話說了吧,我在美國參股了一家公司,在近期這家公司將要發佈一個新產品,這個產品對這家公司來說挺重要的,我有必要去參加啊!」美國那邊傳來消息的正是微軟公司,微軟準備在近期將windows推出市場,邀請陳兆軍參加發佈會。反正微軟windows3.0的發佈是全球公開的,現在陳兆軍說出來,正好有足夠的理由離開。

    楊榮松沉默了,沒說什麼,只是一臉惋惜地望著窗外。對於陳兆軍,他確實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在他看來,Z州市有陳兆軍在,肯定能夠發展得更加迅速。但他也知道,以陳兆軍這麼一個人才,Z州市這個小小的地方是留不住的。

    而陳兆軍也不好說什麼,就這麼靜靜地等待著楊榮松的回答。他清楚楊榮松的想法,也狠心打定了主意,不管楊榮松的回答是什麼,他都是會選擇離開的。畢竟自己這個掛職幹部已經被「放假」了,還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比較好些。

    沉默了一會,楊榮松拍了拍陳兆軍的肩膀說道:「別的沒什麼,記得多回來Z州市看看,不光是我們,Z市的人民群眾也會想念你的!」

    聽到楊榮松的這句話後,陳兆軍心裡頗為感動,對於Z州市來說。楊榮松真可以說是Z州人的福氣了,攤上一個這樣的幹部,最起碼是一個想幹一點實事的人,老百姓的日子是會好一點了。楊榮松的這句話,使得陳兆軍差點就改變主意留下來了。

    「好了,記得向其他班子的領導道個別,他們也挺希望你留下的!」楊榮松微笑著又拍了拍陳兆軍的肩膀說道:「說真的,我真羨慕你,不但年輕,還這麼有本事,將來不要忘了我們。」

    「謝謝你楊書記!」陳兆軍聽了挺感慨的,當幹部的要是都像楊榮松這樣,共和國的發展也許就是另一個樣了。
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股東聚會-鑽井

    投標的成功,謝廖沙決定召開一次股東聚會,邀請了席(當然這不包括陳兆軍),其中包括了代表陳兆軍的劉駿。畢竟,這種聚會陳兆軍並不太適合參加,加上劉駿手裡也有陳兆軍給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謝廖沙也考慮到陳兆軍不太合適在現在這個時候用一個控股人的身份出現在這樣一個聚會上面,所以他在跟陳兆軍商量過之後,統一了意見,決定安排劉駿出來,讓劉駿作為陳兆軍的代表出席這次聚會。畢竟,認識一個人都需要一個過程,平常那些太子哥都是眼高過天的,陳兆軍就這麼突兀地出現,會給這幫股東帶來很大的壓力。按照陳兆軍和謝廖沙商量的結果,都認為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認識瞭解之後,等他們都看到了利益,離不開這個公司了,那個時候才出現比較適合。而且,這次僅僅是聚會,並不是股東大會,所以陳兆軍出不出席都沒有什麼必要了。

    競投標的成功,讓謝廖沙看到了輝煌的未來。謝廖沙仔細考慮過,他認為,有必要讓這些持股的股東們聚一聚,讓他們都清楚公司的真正實力,好對公司更有信心。這樣,他們才會更努力地為公司做事,對公司的發展很有幫助。

    當初,謝廖沙未來辦公方便,況且這麼大的一個公司也需要有一共能夠撐場面的地方,所以,他專門通過一些特殊途徑,在莫斯科郊外租借了一個沙皇俄國時期的貴族莊園,專門用來作為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辦公場所,現在剛好適合在此舉辦這麼一個聚會。

    作為聚會主持人。謝廖沙自然是第一個到達,並根據邀請,一個個接待著。

    而應邀前來的股東們都知道謝廖沙這個幕後大股東,所以都不感到驚奇。但是,讓他們無比驚訝地是。這次參與會議的太子哥人數竟然這麼多,而且都是些有能量人物的子孫。他們在跟謝廖沙打完招呼之後。又必須轉身跟其他太子哥打起招呼來,畢竟這幫人彼此間都認識,只是很少有這種一起打拼的機會而已。

    隨著一個個招呼過去,這些股東們是越來越心驚。他們從葉戈爾等拉攏他們的人口中已經知道了這家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大概能量,但現在他們才更清楚地認識到,這家公司真正的實力是多麼恐怖地。這些人中。有軍區司令員的子孫,有政治委員的親人。有關於能源以及招商等部門的子弟,還有太平洋艦隊司令的外孫女……人都聚集起來,要是想在蘇聯辦點什麼事還真不是什麼難的事。

    這次聚會之後,現場地人,包括葉戈爾這個拉攏了最多人的傢伙在內。都有這麼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家公司實力強大,不管是在經濟上還是在能力上。都可以讓他們安心地為這家公司打拼。可以肯定,為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出力,絕對沒什麼後顧之憂,到時候安心數錢就成了。

    聚會完全按照謝廖沙地意願進行著,聚會需要達到的目的也非常成功。謝廖沙已經看到了到場股東眼中的驚訝以及信心。

    「各位,我這次召集來所有的股東舉行這麼一次聚會,第一是為了慶賀一下我們公司在我們目標地兩片油氣田上競標成功,第二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大家都相互瞭解一下,我相信,大家相互之間都認識,只是不知道他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說到認識,在這裡我要介紹一個人,他叫劉駿,或許大家都不太知道這個魁梧的漢子是誰,但安娜相信大家都知道吧,他就是安娜地未婚夫。而這次,他是代表我們公司最大的股東陳兆軍出席這次聚會的。而他本身就是我們公司的第三大股東,擁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謝廖沙拉著劉駿向所有的股東介紹道。

    「嘩!」現場在聽到百分之十的股份之後,頓時一片嘩然。

    他們所有的人心裡頭都不太痛快,要比起能量來,自己絕對不遜色謝廖沙,讓謝廖沙擁有那麼高額的股份都是一個很讓人嫉妒的事實了。只不過,謝廖沙是學經濟的,以個人能力作為入股條件,他們也沒什麼話好說。但是,這個劉駿是誰?充其量不過是太平洋艦隊司令的外孫女婿,怎麼地就成為了第三大股東,還擁有好幾倍於自己的股份呢?聽到這些之後,除謝廖沙和劉駿之外,現場的所有股東都感覺自己有種被忽視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們很不自然,不吐不快了。

    「謝廖沙,我們都很想知道,他為公司出了多少力,憑什麼成為公司的第三大股東?」葉戈爾在經過一系列地拉人吃回扣活動之後,已經擁有將近百分之四的股份,如果排除弗拉基米爾那不能確定股份的人之外,他就是公司的第三大股東了。但是現在,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沒見過出力,沒什麼能量的人,比他多了兩倍多股份,讓他心裡很不自然。

    他的話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共鳴,這也是葉戈爾說話的藝術了,他剛剛的話中重點強調了「我們」而不是「我」,直接將所有人都綁到了一輛戰車上。更何況,他心裡清楚,這種想法不單單自己有,別人肯定也有。

    「葉戈爾,我們都知道,你做出了很多努力,也理解你心中的不滿。不過,不僅你不滿,我心裡也不舒服呢!可沒辦法,我們跟陳兆軍的關係都不如劉駿好,而我們的幕後大股東陳兆軍,又是一個重情意之人,所以……出了葉戈爾,但話卻是說給現場所有人聽的。

    「這也太兒戲了點吧?我們這可是很正規的大公司,憑借關係就能擁有這麼多的股份。而我們這些拚死拚活努力做事的人,卻只能分到那麼零星地一小點,這真的很不公平!」葉戈爾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大家心裡都很不平衡。

    「公平?我讓大家看看什麼叫公平!」說著,謝廖沙拿出一份當地報紙,隨意翻開一版,對大家說道:「這些人,他們沒努力過?可為什麼又失業了?這個。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個數字而已,但這卻是代表著又有多少戶人家正在為生存而奔波。他們每天拚死拚活地忙上十幾二十個小時。得到的卻是什麼?葉戈爾,你可以去問問他們,看看自己是不是很不公平?」

    說得很有道理,但他的話卻讓人很不舒服,讓人有一動。葉戈爾剛聽完便不服地反駁道:「不!你的比方不正確!這根本就是兩回事,他們跟我們不同。他們那是沒有這個能力!」

    「是!他們是沒有能力!但是他們很嫉妒我們,因為我們不用怎麼努力就能很好地生存下去。同樣地。劉駿他有能力獲得陳兆軍的信任,所以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也無可厚非了。」謝廖沙微笑地說道。

    這下葉戈爾沒話了,畢竟謝廖沙說得很合理。只不過,謝廖沙說得再好聽,這些股東心裡頭還是不舒服。在他們心裡。這確實是兩碼事。或許他們可以不管劉駿獲得多少,但他們都很在乎自己獲得多少,他們都覺得。自己的努力,相比起別的任何人來說,都應該得到更多才是,而劉駿只不過是擺在眾人槍口上的一個借口而已。

    「這個做法太兒戲了,讓我們感覺這不是在開公司,而是在玩遊戲一樣。而我們這些努力工作地人,彷彿就是遊戲中的一個隨時可以被忽略地小角色一般,這種感覺,真的非常不舒服。我們沒什麼想法,只希望能夠獲得足夠的重視而已,好讓我們的付出得到應有的回報罷了!」葉戈爾思考了一會之後說道,他說話很含糊地將利益忽略掉,而是著重強調了忽略和重視。其實,這麼說地結果都一樣,受重視主要表現就在獲得了多少報酬。

    謝廖沙並沒有直接回答葉戈爾的問題,而是從旁闡述了起來:「劉駿是陳兆軍小時候的同學,他能在蘇聯留學,也是由陳兆軍一手安排地。我覺得,這或許就是陳兆軍的打算,早就準備好讓劉駿代替他在蘇聯進行一些操作。他確實應該得到那麼多股份!我知道,大家對自己的付出和獲得都抱有很大的成見,其實這些想法誰都有。我時常在想,這陳兆軍不就是有幾個錢麼?憑什麼甩下一大筆錢之後,讓我們這些人勞心勞肺地幹,獲得最多的卻是他呢?為什麼他不一碗水端平,讓我們每個人,包括陳兆軍他自己在內,擁有的股份都相同呢?」

    謝廖沙的這句話引起了共鳴,很多人其實心裡頭只是想獲得更多,但沒謝廖沙這句話所點的那麼有野心而已。如今謝廖沙提起來了,他們心中自然希望能夠這樣最好不過了。

    「不!」謝廖沙在停頓過後馬上改口,凌厲地說道:「一碗水端平算什麼?這還是不公平!陳兆軍他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做!劉駿也是,哪怕他是太平洋艦隊外孫女婿,所做的也只不過是出席我們這類聚會,甚至只會在股東大會上指手畫腳而已。他們兩個都根本不配獲得這麼多股份!他們跟我們應該對調過來,他們只配擁有零星的一小點股份!公司的前途無量,那這小點股份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夠對得起他們的投資了!」

    謝廖沙這句話銜接上一句話,屬於漸進的方式,聽著還是很合理的。但是,在場的股東們聽後雖然都知道這話有理,但總覺得很彆扭,至於哪裡彆扭,卻誰也說不上來。

    在所有人都沉默思考的時候,謝廖沙又換了個態度,很平淡地說道:「我知道,大家都想獲得更多的股份,得到更大的利益。其實,我剛剛說的多好,乾脆把陳兆軍踢出局算了,然後一個一個踢出去,自己獨佔全部股份最理想了!但是這可能嗎?葉戈爾,你覺得,陳兆軍有可能丟出二十億美金出來送給我們?我想,就算他是傻子,你也不會這麼想吧。還是你認為,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你那空前的努力。甘心把自己的股份讓給你?全讓應該不合理,但讓一部分,就對得起大家了。但是,你願意將你手上的股份讓一部分給在坐地各位嗎?理想和現實是有距離的,有期望沒錯。但我們不能把理想當成包袱扛著,而應該把心思放到眼前的利益上。你們別小看你們手裡頭所持有的股份。雖然只佔總資金的百分之幾,但他地數量卻是驚人的。葉戈爾,我再問你,你手裡地股份的價值,是你目前身家的多少倍?」

    葉戈爾沉默了,不說未來的利潤。光說他手裡頭那將近百分之四的股份,就價值近八千萬美金啊。換成盧布好幾個億了,這麼多錢,葉戈爾這輩子都或許賺不到。

    「不要總想著自己得到的比別人少,這個世界比我們富地人多著呢,讓他們發錢啊?而這個世界比我們窮的人更多。我們也發錢去?也不要總想著自己地努力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比我們悠閒卻獲得更多回報的人多著,怎麼辦?讓他們還發錢?而比我們辛苦卻得到極少的人更多,怎麼辦?我們也繼續發錢去?我只想問大家一點。你們認為,你們現在做的事,值不值你們手上擁有地股份價值?你們覺得你們在哪個地方,正確地利用一下身份地位以及影響力,就能獲得這麼大回報?」謝廖沙很巧妙地經過一系列的話後,將一幫股東的思路引到了他們做地事以及手上應得對回報上來。

    這話根本無從反駁,如果這幫股東不是看到有這麼大利潤的話,誰還會在這裡?既然都簽訂了股份轉讓協議以及借債書,就已經足夠說明了他們很重視這裡的利潤。

    這些股東們心裡面的兩個想法都被謝廖沙論證了一番,不管是想獲得更多,還是認為付出不等於回報,都被說得幾乎無懈可擊。按說,這幫股東心裡應該平衡,然後卯足勁地去幹,讓公司富起來,並為自己未來獲得更大的利潤才對。但是,他們心裡頭還是不舒服,一直以來的身份地位,讓養尊處優的他們對於這種被人當槍使的反差感覺很不爽。陳兆軍他有錢算什麼?有錢就能讓他們這些有實力有地位的人為他打拼?

    「謝廖沙,你說得沒錯。但是,我們真的沒辦法容忍這種被忽視的感覺,特別是被陳兆軍這種商人忽視!如果陳兆軍他們不給個合理的解釋,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敢肯定,我們只要稍微消極怠工,那這家公司的所有付出,都將成為泡沫!幾千萬美金的損失對我們來說是個大數,但我們未必還不起。而二十億美金的資金,我想,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拿得出吧?而如果陳兆軍是拿他們國家的錢來投資,那我想,他肯

    願意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吧?」這幫太子黨說話從來諱,想到什麼說什麼。現在葉戈爾這話,已經完全變味了,威脅的火藥味非常濃重。

    其他人聽後也沒出聲,只是安靜地等待著謝廖沙的回答。畢竟,葉戈爾說的話他們心裡頭也有想過。在他們看來,不出聲就表示默認了。

    謝廖沙聽後哈哈笑了兩聲,笑罷搖頭說道:「實話說了吧!葉戈爾,你前面不是問,陳兆軍這種開公司亂配股份的事很兒戲嗎?那麼我告訴你吧,他確實是在玩!這些錢並不是他們國家給的,而是陳兆軍自己的,而他自己,有多少錢,我並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二十億美金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是個數!曾經我問過他,到底擁有多少錢,結果,他想了半天之後告訴我,他並不清楚他擁有多少,但他說他即使身無分文,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重新擁有這麼多財富。他所說的是否屬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兩點,第一,他這二十億美金是信手拿出來的,眼睛都沒眨一下,說明二十億美金只佔他總資產的一小部分而已。第二,他只有不到20歲,但他有多少財富?從他的年齡以及他現在所創)富可以看出,他確實有在極短時間內重新擁有這麼多財富的能力!」

    謝廖沙的話在這群股東耳力,聽起來就像神話一般,拿二十億美金出來玩,恐怕國家也不會這麼隨便吧。但是。謝廖沙說得確實有理,不到20歲就完全憑借自己的智慧獲得了那麼多財富,完全有的時間內重新擁有這些財富。而且,從陳兆軍選擇蘇聯油氣田地開採,以及把他們都捆綁到一輛戰車上的做法。可以看出,這個人確實很有眼光。

    「我想請問一下大家。擁有那麼大筆的財富,還會在乎跟你們玩玩嗎?其實,就算你們不願意,他也完全可以用錢砸出來!哪怕他多投資一點,也一樣能夠成功。引用中國的一句俗語,叫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麼玄奧的東西都能請動,更何況是人?而且。你們說人家不重視你們,如果真不重視,為什麼不去找沙特王子?而選擇給錢你們花?」謝廖沙說著,以一個勝利者地姿態環視了一圈,之後又說道:「好了。我話已至此,你們誰選擇退出的,馬上提出來。我願意付出雙倍地價錢購買他的股份,這樣你們還能賺一大筆!我對陳兆軍很有信心,我知道,陳兆軍要玩也肯定能夠玩出個花樣來,絕對不會憑白吃虧。所以,我不介意欠更多的錢!站出來吧,來者不拒,不管多少都拿出來,多多益善!欠你們的錢,我很快就能還上的!」

    別說謝廖沙話已經解釋到這份上了,就算謝廖沙沒這麼說,他們也不願意出售自己手上哪怕零星的一丁點股份哪。而被謝廖沙這麼說過之後,誰還敢嘗試退出啊?只有全部退出才能夠產生足夠地效果,只退出自己一個的話,那地球還不照樣轉?因此,在謝廖沙地話音落下之後,所有股東的目光都投向了葉戈爾,畢竟剛剛那句話是他說的。

    「唉,我們不過說說嘛,你又何必那麼認真呢?」葉戈爾在看清楚形勢之後,笑道:「不過,你們要真想出售手中的股份,我願意出三倍的價錢購買,先欠著!嘿嘿!」

    經過葉戈爾最後這句話落幕,謝廖沙地說服行動也達到了目的。現在,在看清楚公司的實力以及未來地前景之後,這幫眼高於一切的股東們終於打算卯足勁地去闖蕩一番了,他們做的怎麼樣,直接關係到他們未來的利潤。而且,確實也如謝廖沙所說,他們並不需要做多少事,完全是依靠自己的能量讓公司的運作更便利一點而已。有了謝廖沙的說法之後,這幫股東還真覺得自己是佔了天大的便宜,幾乎是坐著等錢來。別人送錢給自己,自己還嫌這嫌那的,思想覺悟性確實不夠高。

    而謝廖沙,在經過這次說服事件之後,對這幫股東也產生了一定的威懾力,對他未來的管理也起到了不小的幫助……

    聚會在這個不倫不類的開場之後,進行得還算順利。不過,也只有經過了這次開場,才真正徹底地消除了這幫股東心中的隔閡,能夠真正將自己的精力投入到未來的運作當中去,讓他們更看重能夠獲得的,而不是去奢望沒辦法得到的。

    劉駿雖然俄語說得不是很好,但他能聽懂,對於謝廖沙的這套說辭,劉駿可是打心裡佩服。不過,他只是得到陳兆軍的通知,讓他代表陳兆軍出席這次聚會而已,對於他憑白擁有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他還是到謝廖沙說起的時候才知道。不過,對於擁有多少股份,劉駿可並不上心,在他看來,只要跟著陳兆軍干,以後肯定有花不完的錢,反正錢再多,也只不過是一堆數字而已。雖然賺多點也有好處,但劉駿可沒多少心思,去像那些太子哥那樣,撕破臉也想多爭取哪怕是一分。劉駿現在心裡頭只想著幫陳兆軍好好幹,然後賺到足夠自己花一輩子的錢,回家養安娜這個好媳婦去。

    但劉駿不想,並不代表沒人會這麼去想。安娜在聽到劉駿憑白獲得百分之十的股份之後,便開始心跳不已了。她剛開始只知道,陳兆軍投入了二十億美金,那百分之十就是兩億美金了。兩億美金是個多大的數?反正足夠讓自己未來滋潤一輩子了。雖然她並不知道別人都是以欠債的方式獲得股份的,但她也不知道陳兆軍在劉駿方面搞了特殊,根本就是白送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所以她的理解也還算是正確的。而雖然這些都是以股份地形式出現,但這家公司未來的前途。她也是有耳聞的。特別是見到其他股東在為了哪怕是一丁點的股份在吵鬧時,她更確定了自己未婚夫手中股份的價值。原本,對於這個將劉駿帶到自己身邊來地陳兆軍,安娜就有一定的好印象,而在經過此次白送股份之後。她對陳兆軍就更感激了。

    畢竟安娜地外公是蘇聯太平洋艦隊的司令,她知道。早在88年的時候,太平洋艦隊就開始自籌軍費了,為了保證給現役軍人發工資,蘇聯太平洋艦隊甚至停止了對航空母艦的日常維護,在這家油氣田公司的運作方面上,她這個太平洋艦

    的外孫女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可哪怕是這樣。她未股份都比其他人多了好幾倍。這讓她從心裡真正地把陳兆軍擺放到一個朋友的位置,就好像劉駿對陳兆軍那樣。

    安娜心裡有自己地小九九。並不影響聚會的繼續進行。在安娜拉開劉駿到一邊商量著什麼的時候,現場的所有股東,都被大廳一旁一直在播放著的電視給吸引了過去。

    電視正在播放一個美國新聞,內容是微軟windows3.0完後地記者招待會。電視台記者正用英語講解著:「各位觀眾,現在大家所看到的。是一個名為陳兆軍的中國籍男子,他是微軟神秘地第三大股東,現在首次以微軟股東的身份出席了發佈會後的記者招待會。對於他。我的瞭解就跟大家一樣,幾乎一無所知。不過,聽說這次windows3.0中間很多項目,都有陳兆軍參與。我想,他應該跟其他兩大股東一樣,是靠技術起家的吧……

    謝廖沙在看到電視內容之後,樂了,直接來到電視機面前,很得意地指著坐在比爾-蓋茨身邊的陳兆軍對那些股東說道:「看看,看到了沒?這就是我們神秘的幕後股東陳兆軍!隨便看個新聞都能碰到他參加什麼產品發佈會,是什麼公司的第幾大股東啥的。大家可以瞧瞧,他是真的在乎那二十億美元嗎?天知道他還在地球的哪個角落擁有多少黃金呢?所以說呢,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賺自己的錢吧,陳兆軍那個傢伙不是我們能比的。安於現狀是最好的辦法。」

    在看到電視中從容回答各個記者問話的陳兆軍之後,這些股東真的沒話說了。不過,想法還是有的,那就是對於陳兆軍,他們大部分人都有了新的認識,心裡頭第一次很老實地承認陳兆軍是自己的老闆。有了老闆這個觀念之後,那就是說他們已經將自己當成員工了,開始為了賺錢而努力做事,並且不會輕易就想著跳槽了。在他們心裡,陳兆軍已經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人了,只要跟著他幹,幹好了,就絕對沒錯!……

    經過了這次聚會之後,所有人都卯足了勁,投入到工作中去。其他股東還好,畢竟這是正規企業,需要他們能量的地方不多,但謝廖沙作為公司的主管人,可就忙得一塌糊塗了。其實,很多事情並不需要謝廖沙他自己親力親為,他也只不過是想做得更好,讓公司運作更順暢,獲得更多利潤而已。沒辦法,誰讓他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呢,公司的效益對於他來說至關重要,比起除了陳兆軍之外的其他股東,實在是重要太多了。不過他也有計劃,只要忙過了開頭最重要最困難的時期,那以後就算想忙起來都難了。到時候,就在家裡悠閒地過著自己的生活,數錢玩了。甚至,連數錢都可能會因為太多而覺得累,那就專門請人幫忙數吧,這才是最愜意的生活啊。

    有了理想就有原動力,謝廖沙即使忙得昏天暗地,也是覺得有一股使不完的勁,在不斷地驅使他投入進去。讓他對於哪怕是極小的一個項目,也搞得非常隆重。而謝廖沙的這種拼勁,更讓其他的股東們看到了希望,也都學著謝廖沙,能親自做的事情盡量自己做,交給別人根本放不下心來。

    由於陳兆軍投入的資金數量比較大,而且還不建造煉油廠煉油的情況下,使得這公司前期的運作少了一道資金地障礙,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比如。勘探具體出油點用的各種設備、鑽探油井用的各種設備、儲油設施等,謝廖沙都是選擇直接用現金購買,連一分錢債務都不欠。而聘用工人方面,也都聘請那些有開採經驗,有一定技術的人。在薪金方面絕對優惠,畢竟在當時。蘇聯地勞動力都很廉價,用最好的也花不了多少錢。即使這樣做,二十億美金地投入也讓公司的前期資金充裕。有時候,這些股東都覺得,這些前期操作,看起來。還真像玩一般,根本沒什麼難度。

    不過。他們的得意很快就受到了打擊。油氣田公司從購買各種設備設施,到聘用工人,到區域的初步建設等,都沒有遇到什麼困難。但是,在完成勘探鑽井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謝廖沙,這都鑽了八個井了,怎麼連一滴油都沒見到啊?你不是說我們這兩片都是富油區嗎?隨便鑽鑽都能出油的?還是你聘用地那些工人都是幹什麼的?這麼大片油田。勘探具體方位都那麼不正確?還是他們鑽井技術不行啊?」葉戈爾跟其他股東一樣,在鑽第四口油井地時候,就親赴現場進行監工。但是,這鑽一口廢一口,從開始投入到現在,連哪怕是一滴油都沒見到,他心中早已經是焦急萬分了。

    「對啊!謝廖沙,我看,我們公司不如改革了吧!不應該叫『能源公司』,而應該叫『鑽洞公司』。現在這種形勢,我還真擔心這兩片油田根本就是貧油區,否則沒理由連鑽八口都不見油出的啊!」另外一個股東附聲說道。

    聽到這個股東的話後,其他人不由地都擔心了起來。油氣田公司投入那麼多,為的就是能夠把地底下的油挖出來賣,現在他們不是不能挖,而是擔心沒油挖。如果是這樣地話,那前期所有的投入就將全部打水漂了,守著兩片貧油區肯定不是辦法,那就只能繼續投標其他油田了,可現在已經投入了一大筆資金,萬一陳兆軍覺得繼續投入太虧,乾脆就這麼耗著,甚至拉倒不玩了,那結果……些,這些股東心裡不由地緊張起來。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件正經事讓他們努力,讓他們在別人面前增光一回,可最終結果不僅不成功,卻還要倒欠別人一屁股債,這事擱誰身上都沒辦法接受啊。

    「謝廖沙,你在剛開始的時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兩片油田絕對富有,必賺嗎?可是現在,真讓我們很懷疑!我們當初就是太相信你了!不行,現在你要給我們保證,簽下協議,如果真不出油地話,那你必須以雙倍的價格從我們手裡將股份收購回去。怎麼樣?」葉戈爾可不是吃虧的主,在經過一番想法之後,馬上便給出了這麼一個無需自己承擔任何風險的做法來。

    葉戈爾的話很快便引起了其他股東的回應,曾經他們就是因為謝廖沙給出了十二分的保證說是富油田,才願意加入到這個陣營來的。但是現在事實卻很讓他們擔心,不得不選擇這麼一個極不人道的做法,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放心。

    謝廖沙聽後眉頭一皺,思考了一會之後說道:「好吧,我們簽訂一個協議。如果再鑽兩口井還不出油,我願意以1.5倍的價格收購大家的股份,但每個人只收三分之二。而如果再鑽兩口井就有油出的話,你們簽訂協議的人,都必須以原價賣我三分之一的股份。這個辦法怎麼樣?這樣一來,真不出油了,我用1.5倍的價格收你們三分之二股份,用欠債了。而且還能繼續做我們公司的股東,只不過股份縮水了很多罷了。而如果有油出現,我也不能白吃虧,畢竟,我幫你們承擔了所有風險。這樣你們就真的是穩賺不賠了!成交嗎?」

    謝廖沙的意思很明確,既然大家不願意承擔風險,那就讓他一個人承擔風險。但承擔風險就應該要有更高的回報。其實,謝廖沙對這兩片油田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陳兆軍不止一次在他耳邊說起過,這兩片油田絕對是富油田。以陳兆軍一直以來的成功可以看出,他說的話可信度非常高。而不單陳兆軍,國家的勘探出現問題地幾率不多,既然國家都說這是富田了。那就肯定貧不到哪去。有這兩點支撐,才使得謝廖沙願意幫別人承擔風險。不過,他心裡也沒什麼底,所以他只能接受再挖兩口油井不出油的做法。而對於這個說法,他又有另外一個目的。畢竟,沒有人能夠絕對有把握。保證自己在挖十口井之內絕對出油。而說不定第十一口油井就有油出了呢?那這樣一來,謝廖沙就賺了。而謝廖沙還需要這幫人的能量,所以便只收購他們三分之二的股份,以便他們手裡還有股份,還必須繼續幫公司出力。

    「不行不行!這樣你佔地便宜太大了!」謝廖沙的提議馬上得到葉戈爾等股東地反對,畢竟在利益上面。不管是誰,都會只想著自己。這樣。就造成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混亂局面了。

    「那應該怎麼樣?我幫你們承擔了風險,讓你們穩賺不賠了,這樣不是很好嗎?」謝廖沙無奈地問道。

    「按照你的說法,誰知道再鑽第三口第四口油井的時候出油了呢?那我們不是虧死?而且兩口油井內有油出。我們又得賣你三分之一股份,這樣你太佔便宜了!」其中一個手上股份比較少的股東馬上說道。

    「風險與利潤並存,風險越大。利潤就必須越高才是,否則誰願意幹啊?換成是你,你願意嗎?不出油我把手裡的股份賣給你?」謝廖沙苦笑地說道:「我知道大家地擔心,但你們自己都會說,誰知道再鑽第三口第四口油井的時候就出油了呢?還是安心等等吧!誰都沒把握能在鑽十口油井地情況下出油的!反正這油在地底是跑不掉的,至於什麼時候鑽出來,就要看運氣了!」

    謝廖沙也很想將他們手裡的股份佔為己有,只不過,有他們在操作起來更方便快捷而已。否則,當初謝廖沙就不會從自己手中掐出那麼多股份來招攬他們了。所以,在這方面,還是將他們勸回來就行了。

    「那……廖沙說得有道理,這種吃虧的做法,任誰都不願意去接受地。

    邊說邊走著,股東們此時已經很接近鑽井區了,為了安全起見,防衛負責人趕緊上前來,而鑽井項目負責人見到那麼多股東到場,也趕緊跑了過來。

    「你們是怎麼幹活的?這是第八口了,怎麼還沒有油?」葉戈爾心裡鬱悶著,說又說不過謝廖沙,只好拿這些工人出氣了。

    「各位老闆!」項目負責人滿懷歉意地說道:「真是非常抱歉!暫時鑽不出油井來,我們是要負很大責任的。不過,你們放心,今天鑽不出來,我們以後還會努力再鑽。而我們今天剛剛招進來幾個很有經驗地老工人,他們在利用我們設備進行勘探之後,已經確定了一片區域,那裡很適合鑽井,而且也很有可能鑽出油來!」項目負責人說話都沒什麼底氣了,畢竟經過這八口井之後,誰都不敢再對他的話抱什麼信心了。而他又不能不說,現在這個年代找份工作實在是困難,他心裡也焦急,如果真讓老闆們不爽了,甩手不幹了,那自己這幫兄弟還能上哪找飯吃去。所以,這些天來,他們都日以繼夜地幹著,心裡從來沒有那麼渴望過油氣噴出鑽孔口的聲音。而隨著鑽的井越多,他們心裡就越緊張,幹起活來就更廢寢忘食,都擔心老闆會等不及。

    「還鑽?你是負責人,你也應該清楚,鑽一口井要花費多少?這些都是錢哪!如果鑽上百八十口還沒有,那我們吃什麼?」葉戈爾很憤怒,他心裡有兩個懷疑,一個就是謝廖沙的保證有誤,這根本就是貧油區,再一個,就是工人們消極怠工,根本就是在挑戰他們的心理底線。

    「不不!老闆,這……+|再解釋了,畢竟,在這探定是富油區的地發光連續鑽八口空井,再用什麼運氣不好的話已經說不過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鑽出油來吧。

    「唉!算了!你們抓緊吧!」謝廖沙拉住發飆中的葉戈爾,對尷尬不已的負責人說道。他雖然沒學過管理,但對於用人方面還是有一定瞭解的,把工人逼太死,結果大家都沒好處。

    「謝謝老闆,我們保證努力工作!」項目負責人趕緊謝過離去。誰也不敢去保證,明天就能鑽出油來。

    「這些工人,其實也很希望鑽出油來啊!他們知道,只要鑽出油來,他們的工作就穩定了!」謝廖沙望著現場揮汗如雨的工人們,感慨地著,而後又對葉戈爾等股東們說道:「走吧,回去等消息!」
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出油

    安德烈是原蘇聯石油公司的退休工人,已經將近65歲了退休待遇也還算可以,這麼著每月拿七八十盧布退休金的日子還算過得去,可是最近幾年來,受到蘇聯通貨膨脹的影響,他漸漸的發現口袋裡的錢是越來越不經用了,那點退休工資能買到的東西越來越少。

    安德烈是老妻死得早,當了一輩子石油工人,根本沒有其它什麼生活技能,加上又為人豪爽,經常接濟一些比他更困難的工友。這樣一來,安德烈的生活顯得窘迫了起來,吃住穿都是能簡則簡,能省則省。但即使這樣,他的生活要維持下去也是非常的艱難。生存的壓力,迫使他開始動腦筋,尋找新的收入來源。可是由於他年齡大了,又沒有其它的技能,國家企業這個時候也處於用工的飽和階段,根本沒有辦法接納他。所以,他就只能盡量用各種辦法減少自己的開支,來維持收支平衡,維持生存。

    今天,安德烈跟往常一樣,一大早起來就不得不惦記著該如何讓手裡面有限的票據如何發揮最大的作用的時候,有個客人找上門來了。

    要是放在以前,安德烈是很好客的,好茶好水招待一番是肯定的。但是,最近幾年來,他的生活越來越不像樣,都已經開始為生存而掙扎了,怎麼招待得起客人哪?因此,安德烈盡量遠離了原先的人群,跟一群和自己一樣,同樣為生存而掙扎的貧民一起生活著。就是為了躲避客人,避免待客的消耗或者不待客地尷尬。好在,他原先認識的人中,大多數也都一個樣。不管是有工作還是沒工作的,生活都很窘迫,所有人之間相互都瞭解,即使上門看望,也不用招待啥。

    但是,這個客人安德烈已經很久沒見了,看他衣著鮮亮的樣子,安德烈真地很想矛盾。該怎麼辦才好。

    「安德烈師傅,這些年來,您還好吧?」來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壯年,名叫阿里克賽,是安德烈曾經教出來的徒弟。現在。他已經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項目經理了。

    「阿里克賽,看來你沒受到物價上漲的影響啊!」安德烈將他引進了屋。找了個相對乾淨的凳子讓他坐下了:「唉!阿里克賽,你也看到了,物價持續上漲,我原本那幾十盧布的退休金。現在已經不是錢了!」在徒弟面前,安德烈也沒什麼好客套的。直接將自己地現況說了出來。他並不奢望徒弟會因此而憐憫他、幫助他。他只希望,他不要介意自己招待不周了。

    阿里克賽環視了一下安德烈的生活環境。發現這裡根本不能算是住人的地方,連最基本的生活傢俱都沒有,把它當成是歇腳之地都有點過分了。阿里克賽很理解安德烈,因為在他進入「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之前,生存更困難,空有一身力氣和技術,卻沒地方施展,每天幾乎都是靠別人施捨過來的。這種狀況直到他再次獲得工作才有所改變。在進入「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之後,他憑藉著自己地一身過硬的技術、多年地經驗和一股幹勁,很快就受到了賞識,成為了鑽井項目負責人。知恩圖報的阿里克賽,很快就將那些對自己有恩,幫助過自己的人都介紹了進去,好讓大家都有個工作,能夠生存下去。只不過,由於安德烈隱藏得太深,阿里克賽直到現在,才找到這個教給他不少技術的師傅。

    「安德烈師傅,跟我走吧,我有一份工作介紹給你!很輕鬆地,很適合您老人家!」阿里克賽在環視完後,關懷地對安德烈說道。從安德烈生活環境可以看出,他確實很需要這份工作。而阿里克賽也有信心介紹安德烈進去,畢竟,他自己的技術都是由安德烈傳授地,在經驗方面,以安德烈鑽了幾十年油井地生涯來看,是阿里克賽怎麼都比不上的。這麼個有技術又有經驗地老工人,除了體力方面不太行之外,其他方面都絕對是翹楚,能源公司不要這樣的工人才怪了。說不定,老工人還能混得到更多的工錢呢!

    「阿里克賽,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之前都出去試過,沒有一個國家企業願意聘用我這種已經退休了的老工人!」安德烈在聽到有工作之後,頓時兩眼放光。主要是因為生存壓力,使得他很需要有份工作來維持生活。另一個,作為辛勤勞動了大半輩子的老工人,這一閒下來就不知道幹什麼了,這幾年來,安德烈都手癢的很,很想有個能發揮自己的地方。

    「是的!安德烈師傅!只不過,那不是國家企業,是一家股份制公司,名叫『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最近它們投資了兩片油田,離這不遠。而我,就是憑著當年您教給我的東西被他們聘用的,現在已經是鑽井項目的負責人了。」阿里克賽介紹道。

    「私人股份公司?不!想我安德烈一直在為國家幹活,怎麼可能去幫這資本家做事。不!我絕對不會去的!」安德烈一聽就聽出個苗頭,最近有很多這種類似的公司跑到蘇聯來開廠開公司,利用蘇聯的資源來幫他們賺錢,這在安德烈看來,根本就是在養別人,說得不好聽了,這完全是賣國,把國家的資源賣給別人。這是安德烈一直都看不慣的。而阿里克賽所說的這家什麼私人股份公司,肯定也是那些資本家搞的。

    「安德烈師傅,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現實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你看到的那些外國企業,其實都是我們國家引進來的,用我們國家的政策來說,這是在利用外國人的錢來幫助我們。而且,我所說的那家公司,他完全是一家我們蘇聯本土的企業,雖然是私人企業。但他們請地都是我們國家的技術的工人,根本不像那些外國企業一樣,根本不用我們國家的工人。而且,他們給出地工錢並不低。像我現在,一個項目經理,就能有好幾百盧布的月薪了。」阿里克賽勸說著安德烈,他這麼做並不單單是為了報恩,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看中安德烈那幾十年的經驗。

    「本土的企業?」安德烈一聽是本土企業之後,便有點心動了。畢竟,就算讓這些企業賺錢了。那錢最終還是屬於國家的。而

    克賽說得也沒錯,現在國家需要這樣的企業來幫忙拉經濟。最重要地是,安德烈確實需要一份收入來支撐他那瀕臨絕望的生活。

    「怎麼樣?安德烈師傅,現在就出發吧。到了那邊,馬上就可以投入工作了。」阿里克賽有點迫不及待了。

    「不!阿里克賽。你讓我考慮考慮吧!」安德烈活了大半輩子,知道不管什麼事。都要經過細緻的考慮才行。雖然,他現在是很想去,但他認為,考慮清楚肯定是沒錯的。

    「安德烈師傅。別考慮了!說實話,您很需要這份工作。而我。也很需要您!我們在開工到現在,已經打了足足八口油井了。但那些油井沒有一個出油的。安德烈師傅,我擔心再繼續打不出油來,我們公司地老闆會一著急不幹了,那我們這幫剛找到工作的兄弟上哪討活幹去啊?」阿里克賽急了,把心裡面自己地焦慮都說了出來,這趟,他是非要請到安德烈不可了。

    -

    「這……麼連一口油井都大不好?在我們西伯利亞,就算是用鋤頭挖,也能挖出油來!」安德烈有些為難,他還想去打聽打聽這家私人本土企業究竟是個怎麼回事,然後再做決定呢。不過,聽阿里克賽這麼一說,他算是明白了,如果沒有這家私人本土企業的支撐,將又會出現很多像他這樣,甚至比他還不如的共和國工人。體驗過這些生活地安德烈,當然不願意見到更多人失業了。因此,他在稍稍思考之後,便點頭同意道:「那好吧!雖然我不想幫資本家賺錢,但是有這麼多原因,我也只好答應去一趟了!」

    「這真是太好了!」阿里克賽興奮地說道:「有安德烈師傅您在,我就不信打不出出油的井來!安德烈師傅,來,我幫您收拾,我們得抓緊了,趕緊出油,以後我們大家地生活都好過起來!」……

    有了阿里克賽地引薦,安德烈又確實有技術證明和工齡在那上面,所以很快便被「切克弗能源公司」聘用為油井勘探員,從事勘探這種不太費體力又需要經驗的活。

    來到打井現場之後,阿里克賽指著剛剛停工下來地第八號油井說道:「安德烈師傅,這是第八號油井,挖了一千一百英尺,暫時還沒挖到油脈。這第八號油井跟其他前面的油井一樣,是由我們團隊一些擁有豐富知識的人,利用了很多先進的勘探設備勘探出來的,我也根據您教給我的勘察手段勘察了一番,覺得這裡能出油,便決定在這個地方打井。可是,跟前面的那些油井一樣,這都挖到一千一百多英尺了,甚至還有幾口油井都挖穿了岩層,卻愣是沒見有油出。您看……」阿里克賽知道他的師傅安德烈有著幾十年的勘探鑽井經驗,這些經驗,使得安德烈成就了一套自己的勘察手段,但這些手段卻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必須要有相應的經驗來支撐才行,口頭轉述根本學不來,更何況,感覺這東西,根本無法口頭表達出來。

    安德烈沒說話,而是環顧了一圈周邊的環境,看了一下巖樣,又跑到井口旁,抓起挖出來的一塊泥土,仔細觀察了一下,思考了半天之後才說道:「這個地方確實挖不出油來,就算鑽到兩千英尺都不可能見油的,還是趕緊換個地方吧!」

    「安德烈師傅,我們的技術員說只要繼續往下鑽500尺就肯定能見到油。而如果重開一口井,不僅麻煩,又要花費上一大筆,最重要的是要浪費不少時間,我擔心我們的老闆等不及。而且。我也根據您教給我地勘察過了,這裡真的很有可能出油啊!您看,這既然在鑽了……:說沒有。這讓他很難做。

    「如果你繼續挖下去,結果還是要選擇麻煩地重新開一口井,而且同樣還是要花費。更重要的是,你們將浪費更多地時間。到時候,你們老闆就真等不及了!」安德烈很堅持自己的說法,根本就是不容讓步那種。從他的架勢可以看出,這井,要麼重開。不開,那他就走人。

    「安德烈師傅,您也不能這麼肯定這裡沒油吧。要是萬一挖出油來呢?」阿里克賽勸道。

    他們的對話吸引來了在一旁工作著的年輕工人,這幫工人的年齡都在二十七八上下,普遍都不大。但是他們都在學校學習過勘探知識。所以平時都以高級勘察員的身份自稱。

    「阿里克賽經理,這就是您介紹過來的老工人嗎?」一個看上去略微有些瘦弱地工人上前來問道。並很友好地伸出手對安德烈說道:「您好!我是油井勘察隊的隊長,名叫瓦西裡,歡迎您這樣有經驗的同志加入我們的團隊!」

    安德烈也很友好地跟他握了握手,畢竟以後都是同事了。禮貌一點還是應該的:「你好,我叫安德烈!」

    「安德烈老師傅您好。我剛才聽您說。這第八號油井不管挖多深都不可能出油。可是,根據我們地勘察。這底下一千英尺到一千六百英尺左右肯定有一條油脈通過,而且這條油脈極廣,我們只要往下挖,就肯定能夠挖出油來。我想知道,您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對於安德烈的信心,瓦西裡很好奇,他不承認,自己團隊經過無數次地勘察會出現錯誤。即使前面七口油井都沒出油,那應該是設備或者哪裡出現了錯誤,他們的理論是肯定沒錯的。所以,他在經過多次勘察之後,深信這裡能夠挖出油來。

    「憑我的感覺,這裡確實挖不出油來。而且,你所說地分部極廣的油脈,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出現!」安德烈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沒有讀過幾天書,但是他知道這裡肯定不會出油,不過卻沒辦法用語言表達出來。而他地經驗告訴他,這裡是無論如何也挖不出油來地,而對於挖不出油來的感覺,安德烈可是有著更多地經驗啊。

    「感覺?你光憑感覺就能斷定我們的知識是錯誤的?我說老頭,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站在瓦西裡身後的一名技術員聽後非常不舒服,當

    不住想罵人了。

    「列夫!」瓦西裡喝止了他衝動的舉動,又轉而對安德烈說道:「安德烈同志,很抱歉!我知道,您有經驗,但是這經驗未必是正確的。而我們有足夠的知識去證明這底下肯定有油,所以,這井,我們還是會繼續挖下去的。否則,因為您的一個感覺而中止,這未免就太兒戲了!這萬一底下真的有油脈而沒再挖下去的話,那我們也不好向老闆交代啊!」

    「瓦西裡,這底下確實沒油,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還是趕緊換個地方吧,別耽誤了進程。我也很希望能夠盡早挖出油來!」在獲得這份工作之後,安德烈就已經很依戀了,盡快挖出油來交差,這點不管從技術渴望上還是從工作渴望上,他都希望能夠盡快。

    「安德烈師傅,要不這樣吧,這口油井我們繼續鑽,然後您再幫我們勘探一個地方,再開一個井口。反正鑽井設施我們還是有的。」阿里克賽擔心雙方鬧僵,趕緊出了個折中的主意。畢竟,不管哪一方,他都希望是對的。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瓦西裡還算識大體,不會因為自己的學識被人否認而著急衝動,這也是他能夠成為領導勘探團隊隊長的原因了。

    不過,他識大體,並不代表別的勘察員也這麼有覺悟。在聽完阿里克賽以及瓦西裡的話後,剛剛開口的那個叫列夫的勘察員便又開口了:「這裡肯定能挖出油來,而且這裡是一個大條大油脈,在短時間內根本沒必要再挖一口油井,要挖,也肯定是在這附近挖。所以。這根本就是浪費行為,要是讓我們的老闆知道,那到時候這浪費鑽井費用的責任誰來承擔?」

    「列夫,你少說一句吧。我們就這麼決定了。我們繼續鑽我們地第八口,讓安德烈老師傅去勘察第九口油井,反正多一口油井也沒什麼壞處!」瓦西裡再次拿出他領導的本事說道。

    列夫在聽後,一臉不服地點了點頭,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對於賣老臉在這裡混飯吃的人比較看不慣罷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感覺出油脈來的!」……

    經過這麼一個爭議地插曲之後,勘察第九號油井的工作提前提上了日程,但勘察第九號油井的人卻只有安德烈等幾個老工人。勘察隊根本不出面,而是守在第八號油井那裡進行一些技術指導,等待著出油……

    安德烈並不知道,為了他們的這第九口井,阿里克賽頂著巨大的壓力。他跟謝廖沙表態。要是安德烈的這口油井也沒能打出油來,他這個項目經理也就沒有臉繼續幹下去了。

    跟阿里克賽一樣的人還有謝廖沙。雖然陳兆軍非常信任他,但是這麼久都沒能打出油來,他的面子上也過不去,加上葉戈爾一幫股東地態度。謝廖沙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撐多久……

    安德烈他們使用的勘探手段非常原始,幾乎沒怎麼使用那些先進的勘察設備。而是用一些國際上普遍淘汰了的老設備。進行排除勘察著。

    安德烈跟那幾個老工人之間曾經都認識,那幾個老工人曾經也教訓過那幫滿腹經綸的勘察隊。說什麼不出油別打井之類地。但是,他們的話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因為他們都是憑感覺來勘探地,對於別人勘探的地方,他們根本沒辦法用語言解釋為什麼肯定底下沒油,口頭上根本爭辯不過那邊讀過書的年輕人。這次,好在安德烈是項目負責人的師傅,便有了一個讓他們展示舞台地機會。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他們都是使出渾身解數,利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和經驗地忙活著。而且,他們在之前勘察隊打出那麼多口空井之後,也都很擔心老闆會不管了不幹了,而丟了這份能養活自己地工作。而安德烈也是非常賣力,他雖然不知道這可能是他勘探地最後一口油井,但他卻知道,如果這口油井不出油,他的老臉也不容許他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安德烈老工人勘察隊自從勘探開始,便不斷地被列夫那幫人嘲笑著。這也確實,誰會擺著先進地設備不用,而跑去用這麼原始的手段?別說列夫,就連根本不懂勘探油田的,偶爾跑到油田區瞎逛的葉戈爾等人,也都忍不住把阿里克賽叫過來問是怎麼回事。阿里克賽是好說歹說,就算用工作做擔保,也還是很艱難才讓葉戈爾他們同意讓安德烈他們開第九口油井。

    「老安德烈,雖然誰都不敢擔保勘探的第一口油井就出油,但我們不能讓那幫只知道理論卻沒有實踐經驗的小子們看扁了。我相信,有我們幾個在,只要意見上面都統一,那這油井肯定能成!」一個老工人在被別人遠遠的看笑話之後,心裡很不服氣地說道。

    「對!他們懂什麼?那些理論知識還不是我們這些有過勘探經驗的人幫忙編寫的,現在學了那麼點東西,就跑師傅面前充行家了,也不看看自己毛長齊了沒?」另一個相對比較年輕的老工人說道。

    「好了,我們只要幹出油來,他們就沒話說了!我們現在是擺在別人的眼皮下幹活,是要做出成績給他們看了。你們說的對,這第一口油井,有我們在,就一定得出油。嗯,大家壓力也別那麼大,拿出大家的能力來!」安德烈在油田上又找到了當年挖油的感覺,他很享受這種感覺,所以就更有必要留住這份工作了……

    由於安德烈等老工人都很賣命地幹,很快,第九號油井的地點便確定了,是在第三號油井的附近,彼此距離不到五百米。

    於是,根據安德烈的意思,第九號油井便在阿里克賽的指揮下開鑽了。由於人手不太足,這幾個老工人也技癢,也都紛紛披掛上陣。參與了各項設施的操作。

    在開鑽之後,原本在瓦西裡勒令下不得跑過來地列夫終於忍不住了,開始不顧瓦西裡的話遠遠地跑到第九號油井旁,找安德烈的麻煩來了。

    「老傢伙。你不是說,你們的勘探手段很有用嗎?怎麼還跑我們勘探過地地方來挖?這第三號油井附近可是我們勘探過的,就算能出油

    能算是你們投機取巧!」列夫仗著自己學過不少理論個老工人根本就是老頑固,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勘探,所以說起話來很不客氣。而這次,他們分明是想投機取巧。試圖蒙對一個油井,便會選擇一個已經開挖過的油井附近來挖。

    「既然你們認為會出油,那為什麼不繼續往下挖?或者換到我們決定的地方挖?」安德烈對於這種二百五也很看不順眼,反擊地問道。

    「哈哈,別當我們是傻瓜。這第三號油井的勘探。是因為我們的勘察設備出了問題,才錯誤決定了這麼一個地點的。你讓我繼續挖?挖出泥來賣啊?」列夫從小就輕浮。見不得別人否認他的不是,所以不管對錯,他都要說出來才舒服。

    「對!那確實是個錯誤地點,不過。三號油井只要繼續往下挖,還是能挖到油地。只不過。那必須要挖五六千英尺深才行。而且中間有很厚一層岩層,挖下去肯定很費力。另外。三號油井底下那個油脈很薄,根本很難挖取出來。所以,我們還不如重新開個容易挖的油井。」安德烈如實地說道。

    「那裡能挖到油?你別開玩笑了!我們後來勘察過一次,這片範圍根本沒有油,別說挖到五六千英尺深,就算挖到五六萬英尺,也不給你一滴!」列夫覺得安德烈在賣弄,心裡還真恨不得他們挖上五六萬英尺,讓他們後悔死去。

    安德烈搖了搖頭,沒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馬上又轉身投入到工作中去。

    這個舉動可氣壞了列夫,他覺得安德烈這是狂妄,倚老賣老,便很受不了地說道:「我說老傢伙們,你們不是說那些先進的設備容易出錯嗎?那你們幹嘛還要使用鑽井機?你們倒是用鋤頭挖啊!不,鋤頭都太先進了,用手挖吧你們!」說完,列夫重重地哼了一聲,氣呼呼地離開了。畢竟,他自己還有活要干,擅離職守已經是要受罰的了,更何況是跑到項目經理師傅這裡來發脾氣……

    跟葉戈爾不同,謝廖沙對於這幫老工人都比較信任,也還是因為他,阿里克賽他讓老工人們勘探出的采油點開挖第九口油井地申請才得以通過。

    謝廖沙對老工人們的信任主要是建立在對目前那幫勘察隊地不信任上面,那幫理論知識特強,口口聲聲強調絕對會出油,卻連開七八口井還不見一滴油的勘察隊,謝廖沙幾乎已經絕望了。而這幾個老工人,雖然跟著勘察隊一起勘探,但他們都會有著不同的意見,甚至很肯定地說底下沒油,挖了白挖等話。而結果也確實是如此。剛開始,老工人們的話讓人覺得有點危言聳聽,瞎搗亂地意思,但經過那麼多次之後,明眼人就能看出不一樣了。謝廖沙也很期待,老工人們真能夠挖出油來,哪怕是一口油井不行,再開幾口,大不了,讓他們也嘗試上八九口油井,總有出油的吧。

    西伯利亞地環境非常惡劣,上了年紀地人在這種環境下工作,也還真難為他們了。謝廖沙很體諒這些老工人,在後勤上面,他都安排得非常到位,送食物,搭建臨時棲息場所等,都做得非常好。但即使這樣,謝廖沙也感覺不太夠,都恨不得給老工人們就地建造一棟樓房呢。

    安德烈等老工人對於謝廖沙的做法也很感動,特別是在經歷過保暖掙扎之後,能得到這麼一個體恤工人地老闆賞識,那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所以,這幫老工人都拿出了幹勁,恨不得馬上就鑽出油來。特別是安德烈,有了謝廖沙這些體貼的舉動之後,他甚至已經不再排斥幫謝廖沙等資本家賺錢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鑽井,第八號油井已經挖到一千七百英尺深了,超過了設計深度六百英尺之多。但仍然一滴油都見不到。

    看到這個結果,不管是那些口口聲聲說必出油的勘察隊,還是項目經理阿里克賽,又或者是謝廖沙等股東們。除了那幾個早就聲稱該處無法出油地老工人以外,所有人的心裡都不由地焦急和萬分失落。這已經是第八口廢井了,天知道,還要有多少口廢井才能挖出油來啊?又或者,這真是一個貧油區?永遠都挖不出油來?

    在項目經理阿里克賽宣佈這口油井徹底廢棄之後,所有人都沮喪了,特別是那群勘察隊的人,他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學的東西是否正確了。畢竟,前面經歷過這種次數太多了,而這次這個第八口油井是他們經過無數次勘探,才決定開鑽地。但是,結果還是這樣。讓他們不由地灰心不已。

    回到休息處之後,所有人都在考慮是否要繼續勘探下一口油井的時候。突然有人提起來,是否該去看看那幫老工人的進展了。識大體的人其實並不在乎被老工人比過去,他們只希望,能夠保住這份工作。能夠讓謝廖沙他們這些老闆放心繼續采油。所以,從大局上看。他們還是希望那幫老工人能夠挖出油來的。

    於是。一夥人便來到了九號油井區,上頭沒再給他們下達勘探命令。而他們也因為灰心,沒有繼續申請勘探。他們大多數人甚至已經決定,如果老工人這裡不出油,他們就不再有臉繼續待下去了。而如果老工人這裡出油,那就跟著這些老工人學習吧。總之,他們大多數人是抱著離開的心態跑來九號油井等待甚至是幫助的。

    這中間,最矛盾的人就是列夫了,他擔心老闆會因為不出油而撒手不幹了,又擔心老工人們比他們強而徹底替代了他們,也讓他們沒飯吃了。所以,他心裡真不知道是希望老工人們出油呢,還是不出油好。最後,衝動戰勝理智,他認為,老闆們一定會根據成績來行事,老工人們一旦出油,那他就肯定拜拜。如果老工人們不出油,自己還有機會繼續勘探下去。所以,他希望,這第九口油井,不出油!真難想像,如果葉戈爾他們知道列夫這麼想,會有什麼反應……

    在安德烈他們地努力下,又有了阿里克賽安排過來的開採工人們的幫助,這第九口油井很快就達到了設計深度。

    經一千兩百英尺了,老傢伙,你不是保證,這底下有夫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機會,便好好奚落了一番。

    安德烈等人沒回話,繼續干自己的活。甚至連勘察隊隊長瓦西裡也揮汗如雨,在一旁幫忙著。

    「哼!我看哪,這些老傢伙根本就是賣弄!他根本就是胡亂猜測,說我們第八號油井沒油。現在看到了吧,他自己也挖不出油來!我看呀,還是讓我們勘察隊繼續勘察吧,他們那根本就是隨便找地方就挖的,沒有一點根據!」列夫能進勘察隊,完全是靠著他哥哥地關係,他本身的知識並不多,而且為人也輕浮。否則,他就不會不分場合地說這些話了,而且,因為鑽井地時候有很大的噪音,所以他說話的聲音特別大,幾乎都是吼著出來的。

    安德烈聽後馬上回話道:「你們那口八號油井,就算再往下鑽五千英尺都不可能見油。而我這裡,最多鑽到一千五百英尺,就肯定會出油!」安德烈已經憑借驚訝感覺到鑽井時候地不同反應了,所以,說這話的時候,非常有信心。

    「哼!讓你鑽到兩千英尺,要是出油了,我把我一個月地收入全給你!」列夫說話也是很有自信,畢竟,三號油井是打到了一千六百英尺,這裡離三號油井只有五百米左右地距離,根據理論知識,兩千英尺能出油幾乎不可能,絕對夠戧!

    「好!你說的,如果兩千英尺不出油,我喊你師傅!」安德烈此時心情比較好,因為他從鑽機地震動以及聲響等鑽井環境看到了希望,底下肯定有很大一條油脈。所以,對於列夫的打賭,他也沒放心上……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鑽井之後,第九號油井達到了一千五百英尺。這下,列夫囂張了,而其他所有人,都不由地失望和緊張了起來。

    列夫很得意地說道:「老傢伙。已經一千五百英尺,你還要我們陪你到什麼時候?我們八號油井也不過是鑽到一千六百英尺!難道你還認為這底下有油?醒醒吧你,別再浪費公司的財產了!」

    此時,鑽井機由於鑽到岩層,所以暫時停歇了下來,現場地噪音也沒鑽井的時候大了,所以,列夫那幾乎用吼的聲音。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要說列夫還真是不會注重場合說話,他已經忘了離油井不遠地地方,一幫股東們正為鑽不出油來而揪心著呢,還在那裡喜上眉梢地說這種話。

    葉戈爾此時本來心情就不好,正跟一幫股東在不遠處抱怨著呢。突然在聽到列夫的吼叫聲,當場便氣得冒火。把心中的火氣全撒到了列夫的身上:「你是那個工隊的?怎麼這麼說話呢?鑽不出油來你這麼開心?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不想幹了?」說著,葉戈爾就想上去揍人,卻被謝廖沙他們給拉住了。

    「對不起老闆,對不起!我其實。希望,我希望他們能鑽出油來。只不過。他們的技術你們也看到了!完全憑感覺幹活。您信嗎?所以,我希望。這油井還是繼續由我們勘探下去,我們保證,下一口油井肯定能出油。我……|.在看到葉戈爾之後真的嚇了一大跳,平時他哥哥老教訓他不會說話,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候還真是廢啊,怎麼能在老闆們面前說這個呢。列夫心中懊悔不已,嘴上不停地道歉著。他知道,如果自己態度再不誠懇一點的話,那肯定是會被踹走地。而為了保住這份工作,他只好拿出自己的工作來做擔保。

    「會出油?你是勘察隊的吧?這話你們說過多少次了?結果呢?你給我鑽出來的全是石頭,一滴油都沒有!哼!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們是在跟這些老工人們斗呢。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出錢給你是讓你們相互比賽的嗎?你們到底是怎麼幹活地?」葉戈爾真的是氣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回去就把這傢伙給辭了,就算公司再有錢,也養不起廢物。更何況,他現在真地很煩,他甚至想把那些老工人都辭了。不是個個都信誓旦旦地說會出油嗎?怎麼到關鍵時刻,全都不行了?

    列夫在聽到葉戈爾的話後,一個緊張,當場便哀求了起來,讓他給一次機會之類的,恨不得都給他跪下了。

    最後,在阿里克賽、勘察隊成員們以及列夫哥哥的請求下,在謝廖沙等股東們地勸說下,這事才平息了。不過,大家都對這第九口油井不再抱任何希望了,紛紛回去商討接下來的行動,或者休息一下,放鬆放鬆疲憊地神經。

    「安德烈師傅,現在這鑽頭卡在岩層裡損壞了,要想再換上已經很困難了。我看不如算了吧,剛剛謝廖沙老闆已經跟我說了,您和幾位師傅還可以繼續勘察,直到挖出油為止。我看,這油井就算了吧,您還是回去休息吧,天快黑了,這裡夜晚風大而且冰涼,您身體要緊啊!」阿里克賽勸安德烈道。

    「算了?我以前教給你地知識你都扔哪去了?這底下肯定有油,只不過還沒鑽到位置而已!你們走吧走吧,你們不幫著換鑽頭,我們這幫老骨頭自己換!」安德烈也因為到了自己預計的深度沒出油心裡煩悶不已,不過,他仍然堅持底下有油,對於阿里克賽,他是恨鐵不成鋼啊。

    「這……工,而且已經同意了。所以,我也沒辦法安排人來幫助您換鑽頭了。不過您放心,既然您堅持,那我就在這裡陪著您,直到您放棄……油為止!」阿里克賽因為沒出油,所以沒臉繼續再待下去。不過,這換鑽頭可是體力活啊,幾個老傢伙肯定幹不過來,甚至阿里克賽都要欠人情叫上一些空閒地工人來幫忙才行。

    安德烈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阿里克賽的肩膀,從表情可以看出。對於這個徒弟的品德,他還是比較滿意地,雖然技術不怎麼樣……

    鑽頭在一幫年輕力壯的工人幫助下,換上了。只不過,能陪在現場的,只有阿里克賽一個人而已。看著這幫老工人都信心澎湃的樣子,阿里克賽

    似乎就要鑽到油了,所以哪怕是夜晚,也是陪著他們著,或者幫忙操縱著鑽機。

    岩層從一千五百英尺開始一直往下,不知道有多厚。而且岩層地嚴實特別堅硬。一直鑽到深夜,也不過是往下鑽了兩百英尺不到。而因為堅硬的關係,鑽頭已經損壞了好幾個了,每次更換鑽頭,都必須他們自己親自動手。阿里克賽因此成了這裡面幹活最多的人。

    到後半夜的時候,鑽井那卡卡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在巨大的發動機聲音的干擾下,不細心根本聽不出來什麼。

    這個時候,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安德烈和其中兩名老工人跳了起來,相互對望了一眼。趕緊衝到鑽機旁邊。

    剛剛聲音突然地變化,說明他們已經鑽透了岩層。而這岩層下面。極有可能就直接是油脈。

    操作著鑽機的阿里克賽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把鑽機給停了下來。也想跑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被安德烈厲聲喝止了:「你幹什麼?快!快開機!我感覺到油了!」

    聽到這話的阿里克賽頓時來了精神,又趕緊把機器打開,專心地操作了起來。

    一會之後,安德烈和其他老工人在看到鑽機出土口出來的泥土之後,都興奮地跳了起來,一幫老骨頭在黑夜中地西伯利亞平原上興奮地叫嚷了起來:「油泥!油泥啊!哈哈!出油啦!出油啦!!哈哈哈哈……

    安德烈的經驗沒錯,這底下確實有油,只不過是在一千七百五十多英尺深,比他們預測地要深上兩百多英尺。而在見到混合著石油原油和泥土的物質從油管出來之後,就可以肯定,底下一定有油脈了。

    高興過後,一幫老工人又忙碌了起來……

    謝廖沙這天睡得很晚,由於九號油井沒出油,他心裡煩悶著,甚至,他有點感覺對不起陳兆軍對他的信任了。陳兆軍當初非常肯定這是兩片大油田,而且還說能夠達到多少多少的話。現在根本采不出一滴油來,謝廖沙心中自然是沮喪無比。而且,其他股東們也給了他很大地壓力,讓他恨不得馬上能自己動手去挖出油來。

    好不容易才睡著的謝廖沙,在臨近清晨地時候,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本來就煩悶地謝廖沙,又在被電話吵到休息之後更是惱火不已,平時還算溫和的他,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抓起電話就嘀咕了一句:「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說地事情沒達到我想的重要,那麼你就等著挨揍吧!」

    電話那頭原本很吵鬧的聲音頓時沉靜了下來,在謝廖沙煩悶地快要掛電話的時候,蹦出這麼一句︰「老闆油井出油了,這事重要嗎?」講電話的正是阿里克賽,他還沒見過謝廖沙發火呢,所以此時心裡有些害怕,擔心這事沒達到老闆的要求。經過傍晚勝利的衝擊,他全然忘記了自己已經辭工的事實,所以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還擔心會被辭退了呢。

    「嗯?你等著挨揍吧!」謝廖沙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就想把電話掛掉。但是,電話剛放下一半,他猛然醒悟過來,迅速將聽筒抓到耳邊,急促問道︰「喂喂?還在嗎?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電話那頭的阿里克賽在聽到「等著挨揍」的話後當場便嚇了一激靈,所以對於謝廖沙後面的問話,回答起來就不那麼利索了︰「老……了!」

    「真的?你沒耍我?」謝廖沙一邊猛掐著自己的大腿,確定自己沒做夢,一邊又急促地問道。因為最近這類夢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他潛意識需要再聽一次「出油了」幾個字。

    「對對!老闆,真的,出油了!我怎麼敢騙您啊?」阿里克賽在聽到謝廖沙的語氣之後,終於確定謝廖沙很高興,所以便放心大膽地說道。只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在之後的一系列電話中,他第一句話便是「出油了」,免得又惹哪個老闆不開心。本來嘛,他這麼深夜打電話給這些老闆,就是認為他們也很緊張,結果謝廖沙開始的態度還真是讓他嚇了一跳,以為老闆的睡覺比油田更重要。

    「你等著,我馬上過去!」謝廖沙說完,馬上掛上電話,一通沒頭沒腦地亂忙,好不容易才穿好了衣服,衝出門去。見到了油,他鈞到未來無比豐厚的利潤,此刻,他真想大吼一聲以宣洩自己心中的興奮。人都是這樣,經歷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無數次的失敗之後,功了,血液就沸騰了……

    這個夜晚,不少人都經歷了一次從地獄飛伸堂的過程。到了早晨,更多人享受了從地獄伸堂的快感。西伯利亞某個油田上面載歌載舞,歡呼聲不斷地響起,甚至有不少渾身塗滿黑泥的工人在奔跑著。

    阿里克賽再次做回了項目負責人,而安德烈,則因為這次功而為了第二支勘察隊的隊長,第二支勘察隊主要是由那些有經驗的老工人組。而安德烈這次也受到了謝廖沙等所有股東的嘉獎,這幫股東並不在乎現在這一點點錢,他們在乎的是未來那豐厚的利潤。至於列夫,在葉戈爾一個興奮之後竟然把他給忘了,現在正老老實實地幹著,一心想要拜安德烈為師傅,卻沒能實現。

    有了開門紅之後,「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開始一個接著一個挖出出油的油井來。這剛好應驗了那句話,叫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有了第一個,不管是第一勘察隊,還是第二勘察隊,都憑藉著豐富的理論知識,或者多年的經驗,相互較量著,開採著,彼此在良的拚鬥中,讓謝廖沙這些股東們,以及陳兆軍這個幕後股東,都賺的盆滿缽滿。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畢竟,這第一口油井底下確實有條大礦脈,這就有夠他們忙的了。
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利用軍港,卡稅搶錢

    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因為鑽出了第一個出油井,上起來。上至各個大小股東,下至員工,幾乎每個人都拚命地幹著。第九號油井應該正好是在產油結構的鍋底上,在所有人積極的工作下,成了一口名副其實的高產井。

    當然,作為能源公司最大的幕後控股股東,陳兆軍倒是挺清閒,在美國時而參加一下windows產品展示會或者開發會,時而玩玩久違的網游。不過,那時候的網絡遊戲,即使在美國,也因為電腦配置問題以及技術等各種原因,還暫時是文字版的。玩這個遊戲,就當是休閒吧。至於腦子了的一系列構思,現在暫時還派不上用場,時機暫時不夠成熟。

    沒有陳兆軍在,「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幾乎全部運轉的各條線中,有一條卻沒動起來--賣油。謝廖沙他們在不斷地進行著采油、儲油等一系列動作之後,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很著急地給陳兆軍打了個越洋電話。

    「我說陳兆軍,昨天又在電視上看見你了!你倒是舒服,撒手之後就讓我們忙上忙下的了。」謝廖沙不止一次這麼向陳兆軍抱怨了,不過,他這麼抱怨是為了能夠在工作起來更賣力。

    「謝廖沙,又出現什麼情況了?你上次說沒油,我跟你保證有油,這不,出油了?這油夠多了吧?難道不小心挖到一個小油盆,抽一會就抽光了?那沒關係,再找個地方繼續打井就是了。不用擔心的!」陳兆軍最近確實挺悠閒,悠閒到有點無聊的程度了。

    「是啊,出油了,而且油也夠多。可關鍵是它夠多。咱不斷地采,現在儲油罐到是建了一個又一個,可總有裝滿地時候。咱開這公司是希望它能賣到錢,而不是這麼存著喝。你可別告訴我,要存到幾十年幾百年後石油漲價啊,我可沒命等到那時候。是賣還是提煉,你倒是給句話啊!如果是賣,給個路子。賣蘇聯是不划算的了。而要提煉,這點錢還暫時不夠,開煉油廠還得繼續投資。」謝廖沙對於現在的陳兆軍都快失去耐心了,如果不是陳兆軍擁有百分之六十的絕對股份,他肯定連問都不用問他。直接找地方賣了得了。

    「哦?存滿了?夠快地嘛!我上次離開黑河之前,你不都準備好幾萬噸的儲油設施嗎?現在應該有十萬噸以上了吧。看來還真是條大油脈啊!」陳兆軍感慨地說道。這才多久,就產出了這麼多的原油,雖然比起那些世界級的大油田來說,這還是個小數。不過也算得上是高產油田了。最重要的是。目前才一個油井而已,如果多開出幾個油井來。那出油量就驚人了。不過。陳兆軍也知道,這兩片油田怎麼采。都及不上那些世界級的油田,關鍵還是得在獲利之後繼續擴張。現在要做的,還是趕緊獲利吧。

    「老闆,你快出主意吧,否則停產了,一天損失可大了!到時候你可得賠給我們啊!」謝廖沙確實有點著急了,產油量越大,他就越緊張。特別是最近,第二個出油井也鑽出來了,如果那邊的產量也跟上來,用不了多久鐵定要停產。

    「行!我馬上就過去!」陳兆軍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對於運輸和賣油,他腦子裡已經有了具體地方案。不過,在美國肯定不方便操作的,他還得回蘇聯一趟,還要跟中國那邊商量商量。

    不過,這都是正規公司,又不是當初那樣走私機床走私軍火,所以程序上,相比起來會簡單很多,也不用搞得大家都那麼緊張……

    陳兆軍這才注意到,還有這麼關鍵的問題沒有處理清楚。當即迅速的處理了在美國的一些雜事,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不過陳兆軍心中有數,在中國這邊由於一號首長已經開口了,賣油是不存在什麼障礙了,價格大家也早已經心中有數。現在地關鍵是如何解決運輸問題。畢竟這麼多油不可能自己長腿跑到中國去。

    蘇聯50年代倒是有一條通往中國的鐵路,可是已經關閉說兩邊地軌距還不一樣,要想通過鐵路把油整回國內顯然是不現實的。通過公路運輸就更不可能了。且不說需要多大的運力,就這來回幾千公里的路程,到時候石油就得賣出黃金地價格了,先不說沒人買得起,就是有人肯要,你得有多少車來運?唯一可以考慮的就是海運。陳兆軍早就想好了,在石油運輸管道建立起來之前,必須要從海運方面著手才行。

    蘇聯海運地不凍港只有海參崴這一個,因此,這個港口就成了必選之項了。不過,海參崴是太平洋艦隊地軍港,要利用起來,還真有點困難。如果海參崴走不通,那陳兆軍就只好考慮趕緊鋪設輸油管道了,而油田這邊,要存還是要停都不礙事,至少陳兆軍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然,早生產就能早日獲得利潤。陳兆軍雖然不擔心石油賣不出去,不操心什麼時候獲利,但早點把錢拿到手還是比較踏實的。誰知道,到了1991年以後,蘇聯這邊會不會::必要的負面效應,到時候一個合同作廢,這油田就成了肉包子打狗了。這種事發生的幾率雖然小,但防範於未然,不上心也至少要放在心上啊。

    好在現在陳兆軍手上有一個很好的籌碼,這就是劉駿,陳兆軍怎麼都想不到,當初把劉駿整出來留學,本想著讓他擔任聯絡一類的事。誰成想,這個胖子居然有本事把別人太平洋艦對司令員的外孫女給泡上了,還非君不嫁的樣子,這下可是方便了許多。就為這,陳兆軍給了劉駿能源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所以。這軍港,也算得上是自家人地港口了……

    約好了劉駿,陳兆軍在安娜他們兩未婚夫妻的帶領下,來到了安娜外公家做客。

    安娜的外公。太平洋艦隊司令西羅諾夫最近正為自籌軍費的事情煩著呢。自從88以來,蘇聯地經濟是越來越不景氣,政府從剛開始的拖欠到最後的讓其自行籌備,導致不少軍區都不得不進行裁軍。而即使是這樣,也難維持下去,能籌的地方都籌過了,再不行,只好考慮賣自家設備了。說起來。由於缺乏維護,許多裝備都已經該當廢品銷毀了。

    這次,陳兆軍跑到他家來看望他,西羅諾夫自然開心。因為在當初幫陳兆軍搞超精密數控機床的時候,因為貝塔軍區司令員的介紹。他幫了點小忙,結果卻好好地撈上了一筆。當時蘇聯雖然沒有讓他們自籌軍費。但軍費已經壓縮得很厲害了,而且少少的一點點軍費還要拖欠一番,讓他們各方面要想正常運轉起來,還真得去找一些像這樣的外快。而當時。隨便一點小忙就撈一大筆地感覺,西羅諾夫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的。這點。也影響到了他對劉駿的看法。對幫助劉駿跟安娜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起到了一定促進的效果。最重要地是。在最近,陳兆軍平白給了劉駿價值兩億美元的股份,這使得西羅諾夫對這個有錢地年輕人更歡迎了。

    「西羅諾夫外公,很高興再次見到您!」劉駿這句俄語講得還蠻地道的,應該是跟安娜苦學了一段時間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劉駿已經跟著安娜改口叫這個七十來歲的老將軍「外公」了。

    「哦!是劉駿哪!呵呵,俄語又有進步了,快進來坐吧!」從西羅諾夫的表情和語言可以得出,他對劉駿還是蠻熟悉地。

    對於劉駿和安娜,剛開始的時候,西羅諾夫是因為劉駿跟陳兆軍有點關係,所以也沒說什麼。特別是在他這個長輩眼裡,這子子孫孫地事情不該他來插手。只不過在態度方面,將自己擺放到長輩地位置而已。後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密切,都恨不得粘到一起了,西羅諾夫就更不適合開口說什麼了。這樣地狀況,一直維持到安娜告訴他,劉駿擁有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價值兩億美金的股份時,才有所改觀,跟劉駿也熟絡了起來。畢竟,最近由於軍費的壓迫,對於「錢」這東西,也相對敏感一些。至少,他覺得,安娜能跟劉駿在一起,總比嫁給蘇聯的窮光蛋好,也不管劉駿他能否幫得上自己的忙。

    「呵呵,西羅諾夫外公,您過獎了。」劉駿用俄語說完這句之後,接著又用中文介紹起陳兆軍來:「西羅諾夫外公,這就是我的老闆陳兆軍了,他一直想見您呢,這次碰巧剛好有事,所以便借這個機會來探望您了!」劉駿說完之後,安娜趕緊用俄語翻譯了一遍。沒辦法,劉駿的俄語還很生澀,說快了,讓中國人聽起來像俄語,但讓蘇聯人聽起來,卻像漢語,根本沒辦法進行交流。所以,劉駿跟西羅諾夫之間的交流,必須要有安娜在場才行。

    雖然已經事先通過電話得知陳兆軍要過來,但是經過介紹之後,西羅諾夫還是很開心地跟陳兆軍握起了手,並讚歎道:「你好!果然是年輕人啊!不錯!不錯!有本事!進來坐!」說完,西羅諾夫將幾人領了進去。

    進去之後,雙方又相互客套了一番,陳兆軍通過安娜的翻譯,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西羅諾夫司令,您也知道,我最近在西伯利亞搞了一些石油,我的打算呢,是將這些油都賣到中國。但是我考慮了一下,要想將油運到中國的話,就必須得走海運了,畢竟蘇聯跟中國的陸路運輸還不怎麼發達。而走海運,這點就必須經過您的點頭了!」

    -

    安娜繪聲繪色地翻譯完畢之後,西羅諾夫哈哈一笑,說道:「你是想從海參崴港運油出去是吧?這只不過是小事而已,反正你現在做的是正經生意。你只需要讓安娜說一聲就是了,根本不需要親自跑一趟嘛。」西羅諾夫直言不諱,意思說陳兆軍曾經幹了不少不正經的生意。

    這下,西羅諾夫說的話。就要經過劉駿進行翻譯了。使得陳兆軍跟西羅諾夫兩個人之間地交流,出了用上了兩個翻譯員這種搞笑的場面。

    陳兆軍聽後略微有些臉紅,也確實,他在蘇聯確實幹了不少見不得光的勾當。不過。這次雖然是正經生意,但西羅諾夫明顯沒有聽清楚他的意思。於是,陳兆軍又再更明白地將自己地意思表達了出來:「西羅諾夫司令,我們開採了兩片大油田,目前產量雖然不多,但相信隨著油井的增加,我們油田的產量會不斷地提升。而且,我們公司的目標不單單是這兩片油田而已。」這下。陳兆軍的意思就清楚了,他要運的,是很多油。這麼多油經過海參崴出口,這就不是小事了。關鍵是,陳兆軍是想從海參崴軍港運那麼多油出去。海參崴是個軍民兩用港。而軍港那邊,並不具備民用港口那樣的出口能力。

    聽完這些。西羅諾夫算是明白了,敢情陳兆軍要將海參崴軍港當成是自由港口,甚至當成是自家專用港來使用啊?這樣就有點麻煩了,畢竟太平洋艦隊不是私人艦隊。這麼大的動作下來,想不讓別人注意都難。雖然陳兆軍這是正當生意。可誰知道別人怎麼想?關鍵是。這麼大地事,他們太平洋艦隊要自行做主。還是有點難度的。

    「我知道了,你是想利用軍港的便捷,來幫忙出口你的大量石油吧?」西羅諾夫先是考慮了陳兆軍為什麼找自己,而不是通過普通的民用港口出口這個途徑。

    「對!我們油產地產量會比較高,如果沒有軍港的便捷,恐怕會造成不必要地積壓。不僅如此,我們還需要一直耗資去購買儲油設施,否則油田就只能停產了。這樣就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了。另外,我想的是,在蘇聯境內,將石油當成是太平洋艦隊的軍用物資來拖運,這樣就可以減少我們地運輸壓力,也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陳兆軍說得比較明白,他就是想利用太平洋艦隊地軍港甚至還有軍列來幫忙運輸出口。這樣,就可以避免不太熟悉地鐵路部門會跑來掐他們原油運輸的脖子了。

    「這樣,讓我考慮考慮,你上稅地話,這不算是走私,但我這麼做,卻有徇私的嫌疑。」西羅諾夫有點為難,沉吟地說道。劉駿翻譯起來也很困難,畢竟在語調方面很難學像。

    「是的!西羅諾夫司令,不僅稅我們會上齊,而且使用軍列的運輸費也不會少給。至於碼頭費,停船費等等一系列的費用,我都會以更優惠的價格給的。畢竟,我們能源公司更方便了,在這方面的費用多一些也是應該的!」陳兆軍也知道蘇聯各軍區缺軍費的事,他這個方法,明擺著給他們送軍。而且,這又不是什麼違法行為,甚至可以光明正來宣傳,只是讓他們多費一番口舌解釋罷了。因此,陳兆軍就不相信,在這些優惠的條件下,他們太平洋艦隊會不動心!畢竟這樣一來,可以加快公司資金的流動,本就是兩利的事。

    西羅諾夫聽後也確實很心動,畢竟最近實在是太缺錢了,自籌軍費行動都快要到達不擇手段的地步了,甚至已經開始考慮出售一些淘汰裝備了。現在有這麼好的事攤上來,能讓西羅諾夫不開心麼,反正也好解釋,對外就說太平洋艦隊為了自籌軍費,開始從事運輸及出口就得了。不過,心動之餘,西羅諾夫又想著如何能夠撈更多,畢竟太平洋艦隊不是一個小集體,它包括了不僅有眾多官兵,還有各種海上裝備,艦隊艦艇等裝備的補給和維修,那可是一筆非常龐大的數目,光是運輸費和那些雜費是絕對不夠的。

    思考了一會之後,西羅諾夫眼睛一轉,暗自點了點頭,轉而對陳兆軍說道:「你說,你的稅還是會上齊。而你在不使用民用港的情況下,怎麼算稅?又怎麼上稅?」沒錯,西羅諾夫打起了稅的主意。要說一個國家的主要收入就是靠這些稅來維持,而西羅諾夫等人的軍費,也是國家從稅收中抽出來給的。而現在,西羅諾夫的做法,只不過是省去了經過國家那一手罷了。也就是說。西羅諾夫只要不過分,抽出足夠自己艦隊使用地部分來,就還是一樣,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稅我們自然會安分守己地算好。至於怎麼上嘛,哪個港口負責我出口,我就交給誰咯。」陳兆軍在聽到西羅諾夫說到稅的時候,就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了,於是便順水推舟地把話說明白了。反正,這稅自己是交了地,至於國家會不會來干涉,陳兆軍相信。只要西羅諾夫敢卡這稅,那他就一定有辦法擺平。對這事,陳兆軍並不關心,他只關心自己的油能不能從軍港走而已。如果不行,民用港那邊自己肯定吃不消。萬一給人卡一下,誰也受不了。那個時候。那輸油管道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好吧!」西羅諾夫在想通了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拍拍陳兆軍的肩膀說道:「我的意思是這麼定了!不過,我還需要跟相關部門說說去,應該問題不大。呵呵!等會我給你安排一個勤務兵。一方面負責保護你的安全,另一方面則負責我們之間的聯繫。到時候。第一時間告訴你結果!」西羅諾夫這下更把陳兆軍當成是搖錢樹了。民用港承受不起的出口量,那這些稅收肯定能讓他們太平洋艦隊活得很滋潤。所以。安排一個勤務兵用來聯繫和保護還是有必要地。

    「呵呵,那就有勞西羅諾夫司令了。」有了西羅諾夫的答應,陳兆軍對於他安排勤務兵的事並沒放在心上。

    「好吧!陳兆軍,劉駿,你們倆都留下來吃飯吧,我也很久沒嘗嘗安娜的手藝了!不過,我這外孫女做的飯,是越來越好吃了。哈哈!」西羅諾夫心情大好,招呼起陳兆軍他們來了。

    「外公!你都不疼我地!」安娜撒嬌地說道,頓時讓西羅諾夫和劉駿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而陳兆軍沒怎麼聽懂,但大概意思也是知道的,所以也跟著乾笑了幾聲。

    在西羅諾夫盛情地邀請下,陳兆軍和劉駿就都留了下來,幾個人吃喝聊,關係又融洽了幾分。這中間,西羅諾夫還不時地歎息著自己怎麼不多一個外孫女或者是孫女呢,好介紹給陳兆軍啊。

    不過,西羅諾夫感慨歸感慨,陳兆軍心裡可是一萬個不願意。感情可不能硬來,硬來的結果只能像自己前世那樣,感情無比失敗。所以,陳兆軍還是考慮著,什麼時候回國去旅遊一番,專門為了尋找一下自己的另一半。活了那麼多年的陳兆軍知道,緣分有時候靠機遇,但有時候機會是不等人地,說不定,真正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因為等不到自己,而被別人拐跑了。反正,現在陳兆軍不像前世那樣,手上有點閒錢地時候卻沒時間,有時間地時候卻沒錢去旅遊,而隨便安排過來的,又不得不分開。因此,陳兆軍已經打定了主意,等手頭上地事忙完了,專門抽出時間來去全國旅遊一番。陳兆軍就不信了,中國那麼多人,沒一個真正合適自己的。在陳兆軍看來,或許,專門去找,也是緣分吧……

    蘇聯財政部部長阿納托利(杜撰)這幾年來比誰都煩,自從他坐上這個位子以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中國改革開放的經驗在那裡擺著,中國能成功,蘇聯也應該可以。但是國家領導人急於求成,步子邁得太大了,沒有考慮到蘇聯的實際情況,導致現在根本剎不住車,使得現在蘇聯的金融體制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在是滿世界的人都找他要錢,可是他哪來的錢?為了擺脫困境,已經數次增發鈔票了,但是阿納托利知道,這個手段,只能夠讓盧布貶值的速度更快,等於說是從老百姓口袋裡搶錢,可是他也沒有辦法。這錢還是必須要搶的,因為誰都找他要錢,特別是國家的人需要養活,比如地方政府的人啊,共產黨的人啊等等,其實這些所需要的都不多,最關鍵是軍隊,那可是大食量,每年不知道需要撥多少款去養活他們。沒辦法,國家需要軍隊,總不能就這麼直接廢了吧。但這幾年來,因為經濟關係,軍隊已經能裁的裁,能節省的節省了。甚至,從88開始,已經無力支持軍隊了。只能讓軍隊去自己籌備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能寬容一些各軍區軍隊去自籌些軍費,已經很不錯地了。否則,直接解散了。這麼多軍人放到社會上,肯定是一個麻煩事,再說一個諾大的過節也不可能沒有軍隊。

    最近一段時間來,由於對外招商引資的做法,使得國家的經濟又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這本來是好事,但這卻引起了各大軍區地大動盪啊。阿納托利已經不知道被這些軍區的負責人找過多少次了,幾乎每次都是來要錢的,沒辦法。這些軍隊自從86年開始就一直被拖欠著軍費,已經憋了好幾年了,好不容易看到國家有那麼一點錢,怎麼可能不來要?但這個結果,鬱悶得阿納托利差點

    干了。不過。不幹的話,他或許會活得更苦。所以辦法推掉這些申請,而且還要在盡量不得罪人的情況下。辛苦地生活沒什麼,總比辛苦地生存好吧。

    今天。阿納托利如往常一般工作著,並像往日一般祈禱著今天沒人來找他要錢。但是很可惜。他的辦公椅剛坐熱。就有人專門找上門來了。

    「阿納托利部長,今天忙嗎?」西羅諾夫一進門就問道。

    「喲!是西羅諾夫司令啊。您好、您好,好久不見了!」阿納托利臉上掛上了虛偽地笑容,非常「熱情」地招待起西羅諾夫來。西羅諾夫可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之一,本來海軍就是一個吃錢的大戶,太平洋艦隊由於駐守蘇聯唯一地不凍港海參崴,肩負著整個太平洋的防禦任務,各項費用更是高得驚人,高到讓阿納托利都感到害怕。而且,西羅諾夫是一個非常難纏的人,要想在不得罪他的情況下將他給推脫了,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所以,此時,阿納托利心中無比悲哀地生出這麼一個想法:你來了地話,今天可就有得忙了!

    「哪裡好久不見?我上個星期才來過一次!呵呵,只不過被你趕走了而已!」西羅諾夫也不客氣,直接找了張椅子就這麼坐了下去。

    「西羅諾夫司令您別開玩笑了,我哪敢趕您走啊!」阿納托利這個財政部長雖然跟太平洋艦隊司令不是一個系統的,但是這些司令沒有一個他敢得罪地。更何況,他現在算是欠他們的錢,態度不好點,說不定他們直接將軍隊開他家裡去。

    「好了,既然你很忙的話,我就不囉嗦了。我是來申請軍費的!」西羅諾夫很快便說明了自己地目的。

    「這個……家真地沒錢!否則,不用您說,我直接就撥款過去就行了!」阿納托利非常厭煩這樣虛偽地客套話,但他不能不說,否則,不僅會丟工作,甚至可能因為得罪人,連腦袋都丟了。他可不敢擔保,如果把這些司令惹急了,不會找他麻煩。

    「你的意思是,國家要是有錢,就給撥咯?」西羅諾夫也不著急,籌碼還在他手裡,關鍵是要引出一個相關地人來共同負責這件事。

    「當然,我說了,國家要是有錢了,我二話不說,連申請都不需要了,直接就給你撥過去得了!」阿納托利信誓旦旦地說道,這些可是大實話,別看他是個財政部長,他能動用的錢,根本就不是個數。而在不加印鈔票的情況下,他真算得上是沒錢。只不過,他很奇怪,平時這些司令都是咬死一條理說自己有錢的啊,但今天這西羅諾夫怎麼那麼明理,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不管怎麼樣,他能這樣想最好,畢竟這也是事實,國家要是有錢了,他還專門不給錢來給他們麻煩?讓他們找自己麻煩?完全不可能的事。

    「連申請都不要?哈哈,那可不行!申請還是需要的,否則到時候你否認了怎麼辦?」西羅諾夫哈哈一笑,說道。

    「呵呵,那也是!總之就是那句話,只要有錢就給,絕無二話!」阿納托利也笑道,但他的笑容很古怪,因為他覺得今天實在是太詭異了。

    笑罷,西羅諾夫突然面色一沉,問道:「真的沒有錢了?」

    「沒有!」阿納托利條件反射地回答道,在答完後,他心中哀號了一下:該來的還是要來啊!

    「呵呵!那好!那咱簽個協議吧!就把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寫上。就說,國家現在無法為太平洋艦隊劃撥軍費,如若條件許可,將無條件撥給我們太平洋艦隊。嗯……都不用也寫上!」西羅諾夫突然來到阿納托利的辦公桌旁,抽出兩張白紙,分別在兩張白紙上面「唰唰唰」地寫了起來。

    這下阿納托利鬱悶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西羅諾夫會來這招。但是這招有用嗎?國家本來就是沒錢,就算加印鈔票,也是瞬間就花光的,根本不可能出現有錢的情況。所以,在阿納托利看來。這西羅諾夫根本就是給他減壓,這個協議如果簽下來,那他以後就少一個煩他地對象了!哪怕以後西羅諾夫再來找他,他也可以拿出這份雙方都簽了名字的協議副本來說辭了。想著,阿納托利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來。甚至有點期待把這份協議簽署下來了。

    「嗯!簡單幾句話而已,兩份我都寫好了。也簽好了。你看看,可以的話就簽字,順便蓋上章!」西羅諾夫微笑地說道。

    阿納托利也面帶微笑地拿起來看,協議的內容還是跟西羅諾夫說的那樣。只不過,多了一句「如若財政無法撥款。太平洋艦隊的軍費將自籌。絕不為國家添麻煩。」有了這句之後,阿納托利恨不得將這張紙好好保護好。生怕西羅諾夫會臨陣反悔,跑過來搶了他的。

    很快,阿納托利便將名字簽好,章蓋好,一人一份地收了起來。

    兩人在收起來之後,都不由地鬆了口氣。阿納托利不用說,他從此以後輕鬆了不少,國家地經濟狀況在他的瞭解下,肯定在短時間內無法恢復的了,那在這段時間裡,當然是少一事是一事。而西羅諾夫,他其實也明白蘇聯的經濟,他能寫那句話,其實就是看準了國家沒錢,一分錢也要不到的情況。而這份協議下來,對他一點壞處都沒有,反倒拉了一個幫忙負責地人。

    「好了,沒什麼事你繼續忙吧!我先走了!」西羅諾夫任務完成,馬上便告辭道。

    好言好語送走了西羅諾夫之後,阿納托利回到辦公室將那份協議好好保管好之後,坐在辦公椅上越想越不對,總覺得西羅諾夫裡面會有什麼陰謀。只是,根據一系列事情的表明,最近根本沒什麼事發生啊,也不可能有什麼空子被西羅諾夫鑽啊?難道,西羅諾夫自認為絕對無法在國家沒錢地情況下,從他手裡拿到錢?想來想去,阿納托利只能把理由歸到了這點上,心中無比感激西羅諾夫,並暗暗下定決心,如果蘇聯經濟復甦,首先考慮太平洋艦隊的軍費問題……

    西羅諾夫到財政部走了一趟之後,一回來就給陳兆軍消息,讓他馬上進行。西羅

    有點迫不及待了,他現在真是著急了,且不說戰艦的的更新,這筆錢現在他是無論如何都擠不出來地了,但是官兵的軍餉總是要發地,許多單位已經連續幾個月都沒有發工資了,這樣下去,不要說打仗,恐怕自己就該打起來了。

    陳兆軍在接到消息後,馬上行動了起來。當然,這些具體地事物根本不需要他親手去操作,讓謝廖沙去安排就行了,反正那幫股東們也個個都是摩拳擦掌地,恨不得連火車都由他們自己來開才行。沒辦法,這些股東以前從沒碰到過這麼賺錢的事,而且一直在利用能量做一些比較上不了檯面地事。現在,好不容易「從良」了,自然是要大幹一番了。

    這下,從采油到賣油,各條線都忙碌了起來。有了陳兆軍的計劃之後,采油有一大幫工人,蘇聯境內的運輸就使用軍列,出口港口就使用海參崴軍港,海上的運輸就使用中國油輪,整條線很完美地運作了起來。

    這樣,原本堆積著的原油,在高效率的軍列和軍港作用下,很快便兌換成了現金,讓這幫人更賣力地幹了起來,油氣井是打了一個又一個,產油量也是一天一天地增高著。

    而所有參與的股東、工人們,包括太平洋艦隊在內,個個都是賺得樂呵呵的。幹勁也十足,恨不得將那兩片油田一口氣給采空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財政部長阿納托利知道「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出口了第一批原油之後,終於明白了西羅諾夫地陰謀。但是沒辦法。前面也說了,只要國家有錢了,連申請都不需要,直接就給太平洋艦隊撥款。而太平洋艦隊現在,只不過繞過了國家收錢再給他這個程序,直接就代為收稅。而且,太平洋艦隊也只是拿了該拿的軍費,其他的錢。一分錢沒少地上交給了國家。

    但是,他們的程序根本就不合法啊,所以,阿納托利還是找到了西羅諾夫。

    「西羅諾夫司令,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是在搶國家地錢?」這次。阿納托利的態度不怎麼好了。

    「搶國家的錢?哪裡有?你不是說國家沒錢嗎?我怎麼搶?」西羅諾夫現在看上去根本就是個無賴,自從在稅收上面拿到了第一筆軍費。他整天沒事就跟陳兆軍、劉駿他們一起喝酒,日子過得不知道多悠哉。

    「怎麼不是?你現在卡住『切克弗能源公司』的原油出口關稅,從裡面拿錢,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違法的?這叫挪用公款,你知道嗎?」阿納托利有點急了。這可是一大筆錢。這些錢本來是應該他來安排的,可卻被西羅諾夫一卡。能到他手的錢少了不少。

    「不!我這不叫搶錢,我只不過是拿軍費而已!你不是說過,甚至簽了協議,說國家有錢就給撥軍費嗎?我只不過是不用你那麼麻煩,直接從稅裡面抽而已。」西羅諾夫面帶微笑地對阿納托利說道。

    「你……夫說得確實有理,這些是國家的錢,也足夠維持他地軍費了。但是,他的程序根本不合法啊:「西羅諾夫,你這樣做是要受到制裁的!」

    「制裁?誰制裁我?我可是有你寫的協議在手!協議上面寫得很明白,只要國家有錢,我不用申請都可以拿!沒錯吧?我這麼做根本不違法!」西羅諾夫此時的模樣非常無賴,讓阿納托利有股想揍人地衝動。

    「你……;.們兩個可能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西羅諾夫,我希望,你還是按照正常地程序來獲取軍費吧!」阿納托利根本說不過西羅諾夫,只好勸他道。

    「正常程序?」西羅諾夫眼睛一亮,說道:「那最好不過了!這樣吧,我現在馬上立協議,就說,這『切克弗能源公司』的稅收,將馬上撥一部分給太平洋艦隊,並能夠滿足太平洋艦隊的軍費需要。這樣,我就將收到的稅全部上繳國家,然後你再給我撥回來。放心吧,我不會嫌這麼做麻煩地!」

    阿納托利聽後都快氣炸了,這麼做程序是合法了,但錢卻被更合法地搶去了:「西羅諾夫,這些是國家的錢,我們確實很需要這筆錢啊!」沒辦法,阿納托利只好拿出哀求這一招了,問題是,這一招曾經是各個軍區地負責人曾經對他用過地。

    於是,西羅諾夫學著曾經阿納托利拒絕他們的語氣回答道:「阿納托利部長,我們也很需要這筆錢哪!錢用出去之後,我們也沒錢了,你總不能讓我賣了航空母艦吧?」

    「你這是在貪污國家稅收!」阿納托利憤怒地說道。

    「不對,你地說法很不正確,阿納托利部長!我自籌軍費沒錯吧,自籌軍費的方法,幫能源公司運輸甚至出口來獲取一定的利益,也沒錯吧?而稅收,他們全額交上來了,沒給我個人別的好處,不算受賄了吧?而他們給稅我,我拿了軍費,其他的也全部上繳給國家了,有你的協議在,我的做法沒錯吧?那既然都沒錯,我為什麼是貪污國家稅收呢?能源公司的稅在我們港口出口,交給我們也無可厚非啊!」西羅諾夫一項一項地細數過來,直接讓阿納托利沒話說了。

    經過一番折騰,阿納托利沒在西羅諾夫那裡討回任何好處。這沒辦法,說西羅諾夫他的程序不合法吧,他手上有自己簽的協議,再說他又沒有貪污什麼,如果去搞他,說不定自己先倒了。更何況,有了協議之後,他這樣的程序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問題,如果真搞的話,肯定是自己完蛋了他還好好的呢。只不過,阿納托利不可能給他簽合法程序的協議,阿納托利心裡還抱有希望,希望能夠從西羅諾夫手裡拿回這筆錢來。既然西羅諾夫不願意,那就從另一方面入手。讓能源公司直接把錢交上來,畢竟,他們手裡並沒有什麼協議,直接交給國家才是合法的,這樣西羅諾夫就肯定沒話說了。
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太歲頭上動土

    列昂尼德,作為西伯利亞稅務局局長,日子也不好過。工作跟錢這東西是有聯繫的。從好幾年前開始,在蘇聯工作起來就非常地困難。

    列昂尼德最近算不錯的了,國家招商引資計劃讓他的稅收額度不斷地提高,其中收入最多的,就是西伯利亞地區礦產稅。由於稅收的增高,也使得他的工作舒服了點。僅僅作為一個地方稅務局局長,他沒有必要像財務部部長考慮得那麼多,只要工作不麻煩就行,其他的管他那麼多,蘇聯經濟格局該怎麼樣都不是他能干涉到的,做好本分好好生存就行了。

    對於外資企業,列昂尼德還是蠻歡迎的。畢竟,外資企業他們有錢,在稅收方面不玩拖欠漏,這點就跟國內的一些企業很不同。

    早上,列昂尼德在考慮著怎麼寫這個半年總結報告時,突然收到稅務總局一個電話。

    電話是蘇聯稅務總局打來的,而且從號碼顯示,應該是總局局長辦公室的,讓列昂尼德好一陣緊張。畢竟,最近蘇聯經濟蕭條,是人都會考慮撈一點外快充實一下生活,雖然列昂尼德工作做得很到位,但未必不會露出什麼馬腳,所以這一類電話他是最害怕的。一般情況下,如果真查到什麼問題,這類電話過後就應該是權力部門的電話了。

    列昂尼德想好了該怎麼樣說辭之後,戰戰兢兢地接起了電話,用比較輕鬆的語調說道:「您好!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你是怎麼做事的?」還沒等列昂尼德開口問是怎麼回事。電話那頭就劈頭問了過來。

    「局……作地地方出什麼大錯了,否則不會勞駕總局局長親自打電話給他,但他又不知道總局局長問的是什麼,所以也不好按照猜測來回答。

    「最近的投資企業的礦產稅你都收齊了嗎?」電話那頭厲聲問道。

    「收……昂尼德回答道。雖然這樣是工作做得不夠充分,但不管是誰,都應該看得到蘇聯各方面的經濟都很困難,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列昂尼德認為。這方面總局局長應該理解才是。

    「追?你還追得到嗎?你也太疏忽了!」電話那頭地回答和逼問依舊很模糊。

    不過,這句話列昂尼德卻聽出些什麼,他剛聽到前面一句的時候,還以為是總局局長發現自己幫助一些企業逃稅等什麼問題呢,但一聽後面一句,感覺就不對了,彷彿是自己工作疏漏了。而不是主觀的問題,這樣列昂尼德就放心多了。不過,總局局長為什麼會問自己追不追得到呢?

    想到關鍵處,列昂尼德忙問道:「局長,您能說詳細一點嗎?我想應該是我工作方面出現了一些疏漏,不過您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會努力把工作做好的!」

    「哼!你還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啊!列昂尼德,你如果再這麼不負責任,後果你自己知道!」電話那頭威迫道。

    「是是。局長,我一定會努力做好工作地!您……您請告訴我,我在哪方面疏忽了?我改,我一定會改正過來的!」列昂尼德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嗯!你馬上查查,一家名叫『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企業,就在你管轄範圍內開發油田。最近他都賣了好幾船的油了,你收到幾分錢的稅?」可以聽出,電話那頭對於列昂尼德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語氣也相對緩和了起來。

    一聽到這家企業地名字之後,列昂尼德徹底鬆了一口氣,因為這真是自己疏忽所造成的。不過,這家能源公司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還真不知道。於是,他趕緊回答道:「局長,我馬上查!」

    「看清楚了再給我電話!」電話那頭話一說完,就掛了。

    列昂尼德鬱悶了,他知道,自己在關於能源公司礦產稅這方面的工作都做得很到位,除了自己所幫助的對象之外,沒有哪家企業會偷逃漏稅的,最多是拖欠。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這「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並沒有什麼印象啊,而對於欠稅的企業,列昂尼德已經能夠倒背如流了,難道真出什麼紕漏了?

    很快,列昂尼德便讓秘書找到了關於「切克弗能源公司」地相關稅務資料,結果看完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還真是自己什麼地方疏忽了。

    資料顯示,這家能源公司根本一桶油都沒賣,結果總局局長卻說這家公司已經賣了好幾船油了。在自己手上的資料和總局局長那嚴厲的話語中,列昂尼德很輕易就分辨出了哪個對哪個錯。

    不過,這種情況相比自己干地那些事來說,應該算是小事,畢竟這是工作態度的問題,自己受賄不管數額有多小都是大事,而工作出現疏忽,不管數額有多大,結果有多駭人,多轟動,它對於列昂尼德來說,都是小事。

    列昂尼德又一次充分地準備好了說辭,撥通了總局局長辦公室的電話:「您好!局長,我已經查到了,是我工作疏忽,資料顯示,這家企業還沒賣一桶油。很抱歉,局長,對於這件事,我一定追查到底!」

    列昂尼德的態度讓總局局長很滿意,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溫和地說道:「不用去查了!其實這也不怪你!他們走的是軍列,出口用地是軍港,這也是你資料顯示出他們還沒賣油的原因了!」總局局長剛開始火氣大,是因為他剛掛完財政部部長的電話就罵了過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之後,他也考慮清楚這不是自己屬下的錯誤。

    「軍……昂尼德反應過來馬上說道。

    「不!他們違法了。但並沒有走私,因為他們還是繳稅了,只不過,這些稅都沒到我們手裡!」總局局長說道。

    「繳稅了?這是怎麼回事?這稅不到我們手裡,還能到誰手裡?局長,不對啊!他們稅只要沒到我們手裡。他都是走私行為啊!」列昂尼德現在是心情大好,終於搞清楚事情地原委了,這根本就不關他的事,連工作疏忽都算不上。

    「嗯!你這麼認為也是對的!早上財政部長打電話來找我。就說了關於這家企業的問題。他們現在的稅是上繳給管理軍港的太平洋艦隊,屬於違法行為,甚至應該是你說地走私行為。你趕緊去找這家公司的負責人落實一下,按說他們這些投資企業應該清楚他們的行為,所以問題應該不大!記住,你自己親自去一趟,畢竟他們走的是軍列。別人恐怕擺不平。」總局

    到財政部部長地命令是親自前往一趟,但他感覺這根大問題,所以便讓地方局的局長出馬。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讓地方局的局長親自去比較好。

    「是!局長,保證完成任務!」列昂尼德這下樂了,結果不僅不是自己的問題。還出現了這麼個立功機會,他便信誓旦旦地回答著。

    不過,對於這家企業。列昂尼德還是非常惱怒的。如果不是他們,他就不用膽戰心驚地接完這麼一個電話。所以,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他都要好好地完成這件事。

    而對於這件事,他很有把握,在他看來。這應該是企業負責人出現了方向性的問題,很容易就能轉變過來才是。畢竟,他們的稅是上繳了,而不管哪家投資商都不想自己在有繳稅地情況下,還要背上走私的嫌疑。所以,這種問題只需要糾正他們的思想方向就可以了……

    謝廖沙自從能源公司的原油找到買家之後,就更忙了,每天不是跟著勘探油井,就是跟著運輸出口,他是恨不得一條線都跟下來。關鍵是他太緊張這次的投資了,總是擔心哪裡會出現問題。沒辦法,這次是他有生以來投資最大的一筆,不僅身上欠了一大筆債,而且這還是正當生意。可是,越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這不,問題找上門了。

    謝廖沙回到油田開發地附近的臨時辦公室,見到了那個預約他地人正在這裡等著他。

    「你好!我是西伯利亞稅務局局長,列昂尼德,這是我秘書!請問你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負責人嗎?」見到謝廖沙進來,列昂尼德起身說道。

    「嗯!我是執行董事,請問有什麼事嗎?」謝廖沙也沒怎麼待客,因為這稅務局跟他的業務沒什麼聯繫,而他確實太忙了,能跑回來一趟接見這局長已經很不錯了,他根本沒時間跟他浪費,所以一進來便開門見山地問道。至於這稅務局局長來地目的,他心裡已經想到一個可能。不過,他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問題,他繳稅了,稅繳給誰都不重要,關鍵是,收稅的部門會幫忙解決這個問題。陳兆軍也說過,稅繳給太平洋艦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有了這層考慮,謝廖沙就更想快點瞭解情況,快點解決問題,好回去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

    「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們公司已經出口了好幾船的原油了,可是,我們卻連一分錢稅都沒見到,這是怎麼回事?」列昂尼德說起話來很不客氣,本來,沒有讓權力部門一同前來查私就已經夠可以地了。只不過,既然總局局長讓他親自來,那他就只能跑這麼一趟了,但是在態度上面,是絕對不能放鬆的。

    「不管是什麼稅,我們都上繳了,有什麼問題你去找收我們稅的部門吧!我們只是做生意的,根本沒辦法管得到你們內部的問題。」謝廖沙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而對於這個局長的態度,他非常地反感,所以,他也很不客氣地回話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違法行為?是走私!你們的稅是繳了,那好,把相關部門的稅單拿來看看!否則。我們有權追究你們地走私行為!」列昂尼德很不明白,在他看來,這分明是能源公司理解有誤,出現了方向性問題。只要自己提起來,那他們肯定會用很好的態度改正才是啊,怎麼還會這樣鑽牛角尖?

    「走私?不。我們是合法經營!稅單是沒有,但是我們有收稅部門開具的證明,稅我一分錢沒少交,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們自己搞清楚去,別來妨礙我們的工作。等你們搞清楚了,現在收稅部門也同意的話,那我就按照你說的做。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地生意還是要照做的,否則。其中的損失,你們賠不起!」謝廖沙再次很不客氣地說道。

    「開具的證明?誰知道你們這是不是賄賂行為?只要沒有稅單,你們這就是走私行為!謝廖沙,我跟你說了吧,只要你們態度誠懇,願意改正錯誤地話,我們可以放棄追究你之前的走私行為。不過。你們必須把之前漏交的稅全部補上來,並繳納相應的罰款。否則,你們這能源公司就到頭了!」對於謝廖沙的態度。列昂尼德非常不滿意,不過,他還是指了一條路子給謝廖沙走,畢竟,能搭上軍列和使用軍港出口,說明這家公司還是有點能量的。能妥善解決就和平一點。免得自己遭了什麼禍上身。

    「如果你們認為這是賄賂行為的話,那就去找收稅部門啊!這是收稅部門要求我們繳稅上去地,如果我們不繳,我們的原油根本沒辦法出口,甚至連運輸都成困難。要不,你們幫我找個不凍港?或者讓我用海參崴的民用港口出口?實話告訴你吧,我不使用軍列,普通的鐵路部門根本沒辦法承受得了我們公司的運輸量,相信你也看到了吧,多少企業在爭著搶著那小小的鐵路!而這樣下去,我們公司遲早會倒閉,這麼愚蠢的事,你認為我會做?又或者,你們準備讓我繳兩份稅?再準備一份給你們?這樣地話,我們還有什麼好賺的?結果還是關門!你這次來這裡,是想把一家企業搞倒閉了麼?」謝廖沙也知道法定程序該如何走,但他非常厭煩這樣的事,軍列和軍港是必須要用地,否則普通的鐵路部門根本承受不了,而民用港的效率太低,這樣下去的結果,很可能會導致能源公司的虧損甚至倒閉。畢竟,他們這家能源公司前期投入巨大,每天產油量都非常地高,不是普通能源公司能夠比擬的。

    「哼!我們國家有相關地法律,我們可不管你們自己的問題。我這次沒有通知權力部門前來已經是給了你們一次機會,但是是你們自己不會把握。好吧,你們可以繼續,等著關門吧!哼!」列昂尼德見勸不過來,便不威脅性道。他這次是真動怒了,儘管總局局長讓他親自解決,盡量用勸說的手段,但他覺得,只要能把問題解決好就行,他不信,這家企業會不怕。他認為,總局局長應該是擔心投資公司會撤資不再投資,影響到蘇聯的財政收入。不過,他可不覺得少一家這種投資公司會對蘇聯有多大影響,反正他們的稅都不是交到自己頭上,國家收入也不會增加什麼。而這家投資公司如果繼續這麼下去,對他自己的影響肯定是非常大的,連總局局長都在關注,他不好好做是肯定不行的了。

    「我說過,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去找我們的收稅部門!」謝廖沙依舊用很不客氣的語氣說道,說著,他從辦公桌一旁的保險櫃中拿出一份文件

    桌面之後,點了點文件,又繼續對列昂尼德說道:「門給我們開具的相關證明,我相信,有這份證明在手,我們的做法肯定是沒問題的!」

    「哼!不管是什麼證明,只要不是國家開具的稅單,你們這種行為就是屬於走私!」列昂尼德很想不明白,為什麼謝廖沙會將收稅證明拿出來示意他看,不過他知道,這證明肯定是太平洋艦隊某個相關人開具的,而那個相關人,肯定也涉嫌了走私。所以,他根本沒可能不去瞭解一下。

    結果,在上前將謝廖沙拿出來的那份「證明」看完之後,列昂尼德傻眼了,因為這收稅部門竟然是太平洋艦隊司令部。而且是太平洋艦隊司令親自開具的代收稅證明,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在他看來,他們能源公司應該是找到了太平洋艦隊某幾個人,借用了他們地職務便利,從軍港出口。但他沒想到,這家公司所借用的某人。竟然是太平洋艦隊的司令,而且,這份「證明」上分明有寫,是太平洋艦隊司令要求這家能源公司將稅全交給他們的。這麼說。謝廖沙剛剛說說的,都是正確的咯?這樣地話,那自己跑這麼一趟是否正確就難說了。換句話說,這謝廖沙他們做的還真的沒錯,他們也真的是沒辦法啊。這總局局長也真是,怎麼能安排這樣棘手地事情給自己呢?讓列昂尼德去找太平洋艦隊司令?相信給他十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啊,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甚至就連總局局長。也不敢去找艦隊司令理論啊,說不定,一言不合,直接就拔槍相向了,甚至很可能連問都不問一聲,直接賞你一顆槍子。

    想明白這些之後,列昂尼德不知道怎麼做了。但是剛剛已經放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了。沒辦法,他這種夾在中間的人物,是該受這種委屈的了。

    為了照顧面子。列昂尼德再次哼了一聲,說道:「我也說了,不管是哪個部門給你開的證明,都是沒有法律依據的。你們還是好好考慮吧,如果還繼續這麼做,就等著關門吧!」雖然列昂尼德很怕太平洋艦隊所開地這份證明。但是他想,既然總局局長既然能夠讓自己來辦事,那就有他的道理。所以,在離開之前,他還是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在列昂尼德離開之後,謝廖沙又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去。能回這麼一趟辦公室,主要是因為辦公室有很多材料需要自己親手去做,交給別人他不放心。至於這稅務局局長,正好是促使他回來一趟的原因。而對於稅務局局長所說的,謝廖沙根本就完全沒擺在心上。別說是一個地方稅務局局長,就算是財務部部長來了,他也一樣可以打發了。剛剛能拿「證明」給他看,是謝廖沙覺得這地方稅務局局長實在太麻煩了,直接轟走又太過分了,畢竟人家是來執行公事的,而自己這也是正規企業。所以,為了早點解決,他還是把證明丟給他看了。至於這個地方稅務局局長最後說的那句話,他也已經看出來這是稅務局局長在充面子,也沒想去理會。

    自從「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成立開始,謝廖沙就開始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正規企業的企業家了,做任何事情,都會選擇用比較文明地手段了。否則,放在以前,這種地方稅務局局長跑來這麼對自己,他早就拳頭幹過去了,直接把對方打成豬頭再說。他不信,還有誰真的敢找他的麻煩……

    列昂尼德一回到自己辦公室就馬上給稅務總局局長打了個電話,在回來地一路上,他仔細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自己最後不應該說那句話,真擔心把對方給惹惱了,隨便一個命令便讓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局長下去了,甚至搞不好,再來找他的就是內政部官員了。他現在可真是後悔,後悔自己太過衝動了,在看完那份「證明」之後,怎麼就頭昏腦脹地還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從電話裡一聽到總局局長的聲音,列昂尼德就馬上把自己剛剛所遭遇的一切都如實地匯報給局長聽,並很形象生動地描述了那份太平洋艦隊司令所開具地「證明」模樣以及具體內容來:「……長,那簽字是寫了『太平洋艦隊司令,西羅諾夫署』幾個字,我沒見過司令的字體不敢確定,但是那艦隊印章可是千真萬確啊。而他既然又能上軍列,用軍港,那百分之九十九是西羅諾夫司令簽的。否則,他不可能還敢拿出來給我看。局長,您看這事?」列昂尼德現在希望總局局長能夠盡快給出個答覆出來,好讓他心裡有個底,否則,延誤的話,說不定他就真的完蛋了。他已經決定了,只要有總局局長的命令,不管結果怎麼樣,他接著去幹就是了,反正出了什麼問題可以推到總局局長的頭上。反正他可以說,他也無奈,他是按照命令行事的。但是。總局局長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那結果,他就困難了。

    「什麼?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所開具地證明?你確定你沒看花眼?是西羅諾夫司令親手開具的?」總局局長的聲音有點急促,他也覺得這事事關重大了。

    「千真萬確!我想,就是給這能源公司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搞假的!局長。您有什麼指示,您說怎麼幹,我就怎麼幹!」列昂尼德這次又猜錯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還真敢去搞假的。只不過沒那個必要而已。

    「這個……總局局長第一個念頭就是將情況匯報給財務部部長聽,所以便敷衍了列昂尼德一下。

    這下列昂尼德不幹了,馬上便哀求了起來:「局長,您有什麼決定就快說吧!不用去取證了,那東西千真萬確是西羅諾夫司令開具的,能源公司絕對沒那個膽子搞假。您就快做決定吧!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嚴格執行地!」

    「這樣啊.吟了一會,讓列昂尼德心揪了又揪,等了好一會,電話才又再次傳出聲音來:「這樣,你把你找到能源公司負責人的情況再說一遍,盡量詳細一點,包括動作。語言,表情,都給我好好地描述一遍。我好做決定!」

    列昂尼德聽後,馬上便按照總局局長的要求,把整個過程都十分詳細地描述了一遍,甚至連語調都學得繪聲繪色,就恨不得連聲音也變成謝廖沙的。在描述完後,列昂尼德用略微哭喪地語氣問道:「局長。您看,我後面都這麼說了。您如果還不做決定,那我只好找能源公司道歉去了!」

    「不!別去!」總局局長彷彿發現了什麼,說道:「你做!如果你描述的是正確的,我想,這是能源公司故意你有沒有發現,那能源公司的負責人是在一聽到你到來之後便馬上趕了回來?如果他有司令做後台的話,怕你這麼一個小小的局長才怪了!我想,這應該是他們設地局,還真是搞假,專門用來對付你這種膽小的人!」總局局長分析得沒錯,但他太想當然了。不過他也是有恃無恐,他覺得,如果真是太平洋艦隊司令在干涉的事,財務部部長絕對不會讓他這種能量的人出馬,而是應該自己出馬才對。而且,總局局長還有另一個想法,他覺得,就算是有太平洋艦隊司令在干涉,財務部部長也肯定有能力解決,否則,財務部部長也同樣不會安排自己出馬。

    「對對!我出發的時候給了他們能源公司一個電話,結果剛到他們辦公室沒多久,他們公司負責人就出現了,而且一開口就問有什麼事。我想……覺得總局局長說得很有理。後面有司令撐腰,他一個局長算得了什麼?直接就開揍得了,還用得著跟自己理論那麼多?列昂尼德心裡是越想越得意,他現在開始覺得,自己最後那句話說得真是妙,現在能源公司的那幫傢伙肯定在想著辦法。說不定,會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那.

    「嗯!整個過程也有很多漏洞。有司令撐腰,他們的態度應該更強硬才對,甚至直接揍你!可惜,他們沒敢這麼做,因為他們覺得打人是大事,所以,他們地態度不好,但也不會有多差。呵呵,可惜,他們想錯了!」總局局長很滿意自己的推測,在電話裡得意地說道。

    「對對對!局長您推測得實在是太對了,高,太高了!」列昂尼德趕緊擦皮鞋。

    「嗯!這樣,你馬上安排,立刻控制他們的銷售渠道,禁售!」總局局長很果斷地下命令道。

    「是,局長!」列昂尼德馬上接下了這個命令,雖然他沒辦法撈這麼一筆,但能出出氣也不錯,把在謝廖沙身上所沾染來地晦氣全還回去,否則他這局長做得也窩囊……

    有了總局局長的命令,列昂尼德馬上忙碌了起來。親自帶隊將「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銷售渠道給封鎖掉,包括出口途徑在內的任何銷售渠道。畢竟,他們地稅收是在交易的時候產生地。而不是一挖出來就必須繳稅。在禁售之後,他們又嚴令能源公司,如果不繳稅,將永遠禁售。稅務局的相關權力機構有且只有這樣的權力。

    但僅僅是這個措施,對任何依靠開採油礦的能源公司來說,都是致命地。油井在鑽透之後,就必須持續開採,否則那油井甚至底下的油脈都可能廢掉。而原油無法賣,就只能採用儲存的方式。且不說原油無法像埋在地底那樣永久保存,而且根本沒辦法弄到那麼多儲油設備。就算能弄到,那又得消耗多少金錢,單單花費在這儲油設備上面哪?

    知道會有這樣結果的列昂尼德得意了起來,他很清楚,如果能源公司再不繳稅,那麼將無法支撐一個月。更何況。他已經通知了相關部門,把「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聯通太平洋艦隊進行走私地事情匯報了過去,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只不過,結果恐怕會讓他失望,他所匯報的相關部門,之後確實介入了調查,但調查結果卻讓這些部門不敢輕易亂動。直接便打電話給列昂尼德說這事他們管不了,而那時候的列昂尼德,狀況卻已經非常的淒慘。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列昂尼德還在得意著呢……

    謝廖沙在列昂尼德有動作之後,才知道這傢伙竟然這麼大膽,不過,他想這應該是財政部部長鼓動他們這麼做的,這樣的事。沒有一個強硬的支撐,打死他都不相信一個小小地地方稅務局長敢來找他們的麻煩。所以便沒輕舉妄動,而是選擇召開了一次股東大會,跟所有的股東們共同商討一下解決方案。他要把這事擴大化,讓所有這一幫股東都知道,關鍵是要把他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

    當然,陳兆軍那邊他也有打電話通知,只不過電話的內容讓謝廖沙鬱悶不已。

    「陳兆軍,我們公司的原油被地方稅務局給禁售了,你有什麼想法?」謝廖沙對於地方稅務局的舉動並不在意,他在乎地是財政部部長那邊的意思,只不過,他現在能說得那麼輕鬆,其實財政部部長他們在謝廖沙眼裡,也不怎麼樣。只不過,陳兆軍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像他匯報一下地。

    此時,陳兆軍正玩得樂著呢,哪有閒工夫去管這個事情,直接一句話就丟了回去:「我不是說了嗎,你自己看著辦。哎,看牌是不允許的.)|軍話還沒說完,就把電話掛了,讓謝廖沙一個人在那裡拿著聽筒呆了半天。

    「有什麼比我們現在的這個公司賺錢的?」謝廖沙嘀咕了一句,把電話個掛上了。謝廖沙確實搞不懂,陳兆軍昨天還跟自己說在西羅諾夫那邊玩呢,怎麼今天又在賺錢了?不過,對於陳兆軍的觸角只長,謝廖沙還是很佩服的,竟然在港口附近都能找到賺錢地活,就是不知道他在忙什麼,自己能不能也參上一股呢?還是做好現在的吧。想著,謝廖沙甩甩頭,開始打電話通知其他股東召開名義上的第一次股東大會來……

    電話那頭,陳兆軍急忙掛了電話,幾乎是用沖的衝到麻將桌旁邊,坐下翻起面前的牌之後笑罵劉駿道:「我把牌蓋上你還翻開來看,還真沒牌品啊!」

    「兆軍,是謝廖沙的電話嗎?什麼事情那麼著急找你?電話都打這來了?」劉駿越過了偷看牌這個話題,問陳兆軍道。

    「沒什麼!輪到我出了是吧?八萬!嗯,剛剛謝廖沙說能源公司被地方稅務局給禁售了,我讓他自己解決去了,哎,三萬碰,別跑!」陳兆軍一遍打麻將一邊說道。

    這段時間,陳兆軍可把西羅諾夫和劉駿兩夫妻給教壞了。因為在陪西羅諾夫他們的時候,他們一般都選擇用打橋牌的方式來消耗時間,結果,橋牌陳兆軍還不太會,幾乎是初學,所以輸得一塌糊塗。最後他不幹了,雖然錢不多,但這麼輸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不過,不打橋牌玩什麼?其他撲克牌陳兆軍都不怎麼感冒,玩起來也沒法盡興。而中國象棋、國際象棋或者圍棋之類的棋類。不會

    那麼快上手,就算學會了也只能兩個人下。想來想終決定搞一副麻將出來。

    在當時,就算在中國也幾乎見不著麻將地影子,更別說在蘇聯了。但陳兆軍是誰,他有的是錢。而蘇聯人又缺錢。於是,在砸了一筆錢下去之後,陳兆軍找了一幫人,根據他設計的圖紙連夜用手工趕製了一副木製麻將出來。包括麻將桌都是手工製作的。蘇聯人可不管別的,只要有錢,就算讓他們在那小小的方塊木頭上刻一篇文章都行。所以他們也沒管這東西是幹什麼地,盡量按照要求做好便是了。

    於是,在麻將做出來之後,陳兆軍又逼著西羅諾夫他們趕緊學會玩法,用他的話說是。橋牌我可以學,並陪你們玩了那麼久,那麻將你們也應該要學會才是,否則就太不公平了。

    但讓陳兆軍想不到的是,他們在學會麻將之後,竟然都打上癮了。畢竟麻將這種手感十足的玩意來特別地過癮,拿到好牌地時候重重地拍下去都沒問題。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是天天玩麻將,越玩越瘋,也越玩越精。不過。麻將是易學難精,要想玩過陳兆軍這老油條,還是有點難度的。

    「什麼,禁售?!我還真沒有想到,那稅務局他們可真有膽子啊!」西羅諾夫經過安娜翻譯之後,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當場氣得差點推了手中的牌,只不過他的牌太好了,最終還是沒捨得,只是氣憤地捏了捏拳頭,咬牙說道。

    「唉!沒什麼大事,咱們打牌,呵呵,你們可是輸了我不少,不想贏回去嗎?至於那些事,就讓謝廖沙他們操心去吧!二條!」陳兆軍原本就能聽懂一點俄語,現在經過那麼一段時間牌桌上的交流之後,也已經大概能夠聽懂了,所以便不用劉駿的翻譯便馬上借口回答道。而對於賺錢,陳兆軍完全不在乎多少,只要不吃虧就行。在他看來,那事謝廖沙完全能夠輕鬆擺平。而現在,還是賺西羅諾夫他們手裡地錢重要。雖然不多,但是陳兆軍很享受這個過程。

    「二條我要,好牌啊!哈哈,等等,我看看我出哪個,牌實在是太好了!」西羅諾夫在碰完之後,盯著自己的清一色條子,一個一個數著,數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出哪個能聽比較多口。這會,他想得更多的是怎麼把這把牌打好。再他看來,一個地方稅務局局長實在不值得他浪費太多的心思。

    磨蹭了半天之後,西羅諾夫才拿起手中的六條,又盯了已經打出去的牌半天,才猶猶豫豫地放了下去。

    放下去之後,陳兆軍樂了,一副爛牌還有人放炮,真是不枉等這絕版六條一番啊。

    在陳兆軍推倒手中的牌之後,西羅諾夫一臉痛苦,把他地牌拿出來亮給大家看,議論探討一番應該出這個不應該出那個啊什麼的,臉上的表情,比剛剛聽到能源公司被禁售地消息還要鬱悶……

    陳兆軍在軍港附近悠閒的過著他的好日子,「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第一次股東大會卻在最大股東和第三大股東缺席的情況下召開了。

    「各位股東,相信很多人都還不知道,我們被地方稅務局給禁售了吧!」謝廖沙在會議上的第一句話,便提出了會議地主題。他知道,有很多股東都是在陳兆軍找到銷售途徑之後,便選擇了自己的悠閒生活,只等著有事才出面。基本上,這家能源公司都是謝廖沙在打理著。謝廖沙也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該成立一個董事會來專門商量和解決一些公司內務問題。

    在聽到謝廖沙的話之後,葉戈爾頓時跳了起來,就差拍桌子了:「什麼?地方稅務局?他們活膩了是吧?」

    其他股東也都議論紛紛著,大多數臉上都掛上了怒容。在他們看來,地方稅務局只不過是一個小機構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而且他們又都是非常在乎能源公司的,現在他們竟然有這麼大的膽量來搞自己。這些人平時都是找別人麻煩的,什麼時候輪到他們自己受氣來著?再說了,現在這個好壞都算是一個正當職業,正常的在他們背後的勢利都是支持的。

    「好大的膽子!行了,這會議也別開下去了,我這就回去帶一幫人來,直接封了他稅務局的門!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硬得過槍!」葉戈爾越想越氣憤,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一個上得了檯面的事做做,竟然連一個稅務局都來拆台,他氣血一衝大腦,想出了一個最快解決辦法出來。因為在禁售之後,原油沒辦法賣,根本就是掐斷了他們的財路嘛。

    「葉戈爾,別衝動,我們現在是生意人。而且,這根本不需要這麼解決,我開會只不過是想跟大家商量出一個最佳解決辦法出來,並且一定要徹底解決,畢竟我們沒什麼時間跟這些人胡鬧。當然,像葉戈爾的辦法,只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謝廖沙作為會議主持人,很快便把會議的主要精神給引了出來。

    「最佳解決方法?能有什麼?呃,弗拉基米爾,你讓你老爸出面,把這什麼稅務局的人統統給換了!」葉戈爾再次衝動地作出決定。

    「葉戈爾,我們做事要看根本。你也是聰明人,就是太容易衝動了。你不想想,為什麼這稅務局會來禁售我們?而我們該怎麼做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弗拉基米爾哪怕是在會議上,也是端著一杯紅酒放在鼻子旁一臉陶醉著。

    「弗拉基米爾,你別這麼損我好嗎?我當然知道這玩意肯定是那什麼財政部的部長弄出來的了,我只不過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們公司不能碰罷了。」葉戈爾鬱悶地說道。

    「葉戈爾,我看你是想看第三次世界大戰吧?讓別人知道我們公司不能碰,用得著這麼麻煩的方式嗎?」謝廖沙無奈地說道。

    「唉,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只不過是叫兩聲比較過癮嘛,誰讓這些小子不張眼?呵呵!」葉戈爾訕笑道,不過,他確實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此時,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打算,不管這次會議的結果如何,也要鬧鬧,越是鬧得轟動越好。當然,這個在會議上說不說都沒關係,反正起不了關鍵作用。

    會議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至於具體的內容,肯定是按照謝廖沙原定的會議精神所給出的最好方案了。必須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不造成別的不必要的麻煩,必須讓所有人知道,「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不能輕易動
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咱們工人有力量

    葉戈爾從來都很有優越感,正常的情況下都是他找別人就是一個找事的人。自從進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以後,他算是改邪歸正,打算老老實實的幹點事情了。可是在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事,算是把他給惹毛了。本來他都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人,這事正好成了導火索,凡是碰上這種事情,他如果不搞出點什麼來擺顯一下,恐怕就不是葉戈爾了。

    禁售的事情已經觸動了葉戈爾這個西伯利亞軍區司令的兒子的底線了,能源公司現在可是葉戈爾的心頭肉,掌上珠啊,誰要敢動他分毫,他真會帶隊操傢伙上誰家去玩。畢竟,當時的蘇聯,各方面的形勢都動盪不堪,找一個合適的理由,雖說不敢真的要人命,但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真的打他一頓還真不算什麼事,估計也不會有什麼麻煩。這也是他在股東大會上那麼說的原因了。

    也確實,稅務局是命犯太歲了,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到了最後,就連列昂尼德這個稅務局局長自己都知道,他還能好好的活著,沒給人黑上一把,全因為這些太子哥們已經很大程度地把自己當成正經的商人了。有了正經的事業,誰也不願意瞎混了。

    當然,不直接開坦克去壓稅務局,並不代表葉戈爾不搞出點什麼來。葉戈爾心裡也很清楚,這些事都是財務部的那幫傢伙搞出來的,雖然股東大會的會議結果矛頭也指向財務部部長,但這並不妨礙葉戈爾多摻上一腿。

    於是。在會議之後,葉戈爾很快便行動了起來……

    「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工人們自從挖出油來後,個個都幹得熱火朝天的。有了這份工作,便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有錢了,生活就不再那麼困難了。所以。每個工人都拿出十二分的幹勁來幹,誰也不願意一個沒做好丟了這份工作。現在蘇聯的環境,找份工作真的非常困難,就算有。那點工資恨不得連正經都養不活,更不要說養家餬口了。所以,現在能夠在「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上班地工人們整天都在擔心,有時候擔心公司投資太大,暫時沒錢了,有時候又擔心公司油沒賣到好價錢,扣他們的工資。甚至還擔心挖得太快,到時候因為沒油挖,公司提前結業了,不知道是努力幹好呢還是控制著挖……總之,他們因為這份好工作,擔心的事多了,要知道。在有這份工作之前,他們大部分可是連如何生活下去都非常擔心的。結果,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擔心什麼越是會來什麼。

    這兩天,工人內部突然混亂了起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大家地臉上都帶上了焦慮和不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壓抑的氣氛總是讓他們難受的。最重要的是。那些在工人內部已經變種的傳言,有的說公司欠稅走私,高層準備用工人們的錢去繳稅,有地說,公司最近缺錢,準備大幅度裁員,有的說,公司高層把工人們創造的利潤都刮去了,正準備溜呢……都有,但全部都跟「錢」字有關係。一時間,人人自危,談錢色變。他們大部分人的工作還在繼續,只不過,他們心裡都希望公司的高層能夠給一個「合理」的答案出來。

    好在,這些工人不用等多久,「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很快便召開了一次代表大會,由每個隊地隊長或者小組的組長出席。而這次會議的召開人,正是葉戈爾這個名義上是投資經理地股東。

    「各位工友,我這次召開工人代表大會,是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宣佈。大家也可以自由發言,但是我先說明一下,這是個壞消息,希望大家到時候不要太激動了!」葉戈爾面對大會議廳內的幾十名工人代表,面帶憂傷地說道。

    聽到葉戈爾的話後,現場頓時一陣嗡鳴。這兩天來,包括負責運輸的工人都被內部流傳開的各種猜測所煩擾(他們只知道公司停止對外運輸了),現在公司高層願意出面說明白自然是好事,但是,他們擔心,這個結果非常地「不合理」,害怕這個壞消息能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影響。

    「各位工友同志們,首先,我很感謝大家,能為公司付出那麼多地汗水。而公司對大家,也是盡可能大的給予回報。自從油井開鑽開始,大家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我們也很希望,大家能過上好日子。」葉戈爾面帶憂傷,說起這些話來很煽情。

    接著,在工人代表們猜測著葉戈爾後面該說什麼的時候,葉戈爾話鋒一轉,臉上帶上了少許怒容:「但是,現在有人竟然要讓我們公司走向死亡!!」

    葉戈爾這句話過後,工人代表們原本的細聲議論頓時停了,現場一片寧靜。這時候,所有工人代表的腦子裡都一片空白。公司死亡的結果是什麼?結果肯定是包括現場幾十名工人代表在內的上萬名勞苦工人都將面對死亡的威脅。在以前,死亡或許並不可怕,但是過了兩三個月好日子的他們對於死亡已經非常畏懼了。又或許,他們不怕死,但卻很怕再回到從前那地獄般悲涼的生活。

    葉戈爾在等待了一會之後說道:「各位工友同志們,目前我們公司確實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難。西伯利亞稅務局已經封閉了我們公司所有的銷售渠道,目的,就是要讓我們按照他們的要求繳稅。」

    聽到這個,大家都愕然了,對於公司財務方面的運作,這些工人們是不參與的。所以,在他們聽到葉戈爾這句話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公司是不是偷稅漏稅了?這可是公司方面出了問題啊。可為什麼說是別人把公司推向死亡呢?

    在工人代表們議論完後,葉戈爾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一直在走著軍用列車,這完全是因為我們將稅全部交給軍方的結果。雖然,我們稅務是交齊了,但是我們的程序始終是不對地。從法律上來說,我們這應該算是逃稅甚至是走私了吧。大家也都清楚,我們是一家正規的民營企業,我們也不想。也不願意,幹這些偷稅漏稅的事。可是沒辦法,如果按照他們要求的這個方式運作,我們將稅交給了地方稅務局,這就意味著,我

    將不再享有使用軍列運輸油品,不在享有通過軍港進的這樣的優勢。」

    葉戈爾說完這些話之後。現場地工人代表們議論了起來。工人們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在他們看來,稅交齊了就沒問題了,交給誰不是一樣?難道那些軍方就不是國家的組織。不過,既然別人都已經找上門來了,就說明了對方也有一定的理由。所以,當場便有工人提議道:「既然走不了軍列就不走軍列了。反正別地鐵路還不是一樣走?沒有軍港就不用軍港,又不是沒有民用港口。少了他們,我們的油還不是一樣可以出口?」

    這個工人代表的話引起了一陣共鳴。紛紛支持他的提議。只不過,他們這麼淺白的辦法,作為公司的高層,會想不到麼?

    葉戈爾示意大家安靜之後,又說道:「大家都清楚,從西伯利亞到海參崴的距離那麼遠。但鐵路卻只有這麼一條,它地效率就這麼一點,所有的公司都依賴著這樣一條鐵路。如果我們也靠這個辦法,唯一的結果,就是隨著我們的產油量越來越高,我們的貨物運輸會越來越慢。而且運到海參崴以後,依賴民用碼頭,他們低下的裝運和繁瑣的手續,勢必導致我們地產品,不斷地積壓,沒有辦法正常流通,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將面臨一個資金運轉的問題,我們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地增加我們地儲存設備。大家也都知道,做一個儲油罐的價格是非常昂貴的。而就我們民營企業而言,我們的流動資金是有限的,真的到了一定程度地時候,我們會把我們所有的資金和所有的利潤全都丟進儲運這一塊的無底洞裡面去。」

    葉戈爾將利害關係都分析清楚之後,工人代表們沒話說了,都紛紛低頭想起了解決辦法來。沒辦法,這份工作實在是太重要了,他們不能丟。一會之後,一個工人代表突然站起身說道:「有了!既然鐵路壓力那麼大,港口壓力那麼大,那我們不出口不就完了?直接賣給國家。這樣一來,還能幫國家提高一些石油儲備量呢。」這個工人代表說得眉飛色舞,很顯然對於自己的這個主意非常滿意。

    而其他工人代表聽後也覺得很合理,一邊點頭一邊將目光投向了葉戈爾,等待著他的決策。

    而葉戈爾,卻還是那副表情,惋惜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或許可以選擇不出口,將這些油賣給國家。但是大家可以想像,我們是一家民營企業,根本不具備那些國營企業的競爭優勢,跟國營企業競爭的結果也很可能導致我們公司走向衰亡。在更多的時候,我們只能夠依賴我們自己的渠道,進行我們的產品銷售。而且,我們是有銷售合同的,如果現在選擇賣給國家,那我們就屬於違約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辦法履行我們的銷售合同,就導致我們的信譽喪失,我們一個民營企業,最重要的就是用信譽來支撐我們的企業形象,喪失了信譽,就意味著我們沒有了競爭能力,那麼公司最終倒閉這就成為了必然的結果。另外,我們簽訂的銷售合同是定量的,若我們選擇使用效率低下的民用鐵路和民用港的話,就肯定無法滿足我們合同上所設定的銷售量,也同樣屬於違約,同樣會損毀我們企業的形象。」

    這下這幫工人們徹底沒話了,這也不行,那也不是,那結果,就真的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存受到威脅?

    一個工人代表忍不住站了出來,說道:「老闆,我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的!請你再想想辦法吧!我們確實很需要這份工作!如果沒有這份工作。我真想不到上哪弄吃的去給我那病倒在床上地妻子和我那才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老闆,你可千萬要想想辦法啊!」

    這個工人代表的話引起了共鳴,他們都有類似或相同的狀況。死亡的威脅或許他們不用怕,但是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庭因為國家地這麼一個小小的決定而毀滅了啊。於是,這些工人們都紛紛訴起了苦,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全靠他了。

    「各位工友同志!同志們!」葉戈爾叫了好幾聲,才讓大家安靜下來。在訴苦聲逐漸減小到一定程度之後,葉戈爾才又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我也知道,大家一直都為公司作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們遇到地不是競爭對手的積壓,而是國家的力量。所以,最終的結果,恐怕還真是這樣。其實,按理來說,出現這樣的情況,最好的解決渠道。就是馬上將我們的油田和設備全部賣掉。可是,我們已經考慮到大家地問題,所以我們目前沒有這樣做,我們還在繼續撐著,並且還會一直撐下去,撐到公司徹底垮掉為止!公司董事會已經作出決定,只要能夠撐下去。我們可以把設備賣掉,我們也可以把我們的油田賣掉……將大家攏在一起。就一定要負責到底。所以,只要我們還存在一天,那麼我們就會保障各位同志們的收入和生活保障問題。」葉戈爾這話雖然言不由衷,但他由於太過投入,現在已經雙眼泛紅了。彷彿,他已經看到了悲慘工人們的生活場景一般。

    他的話。引來了如雷的掌聲,不少工人代表含著熱淚在鼓著掌。所有人地心裡都有這麼一個念頭,像這樣的好老闆,上哪找去啊?而這幫工人們還有另一個更強大的念頭,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家公司維持下去。於私而言,自己需要這份工作,於公而言,廣大工人階級,國家,甚至整個世界,都需要這樣擁有好老闆地企業。

    「其實我的身份大家心中也有數,我如果說不是想做一番事業,我可以在家裡面,靠我父親的能量過很舒服的日子。但是我沒有,我現在出來幹事業了,我就希望把事情做好來,而且我不傻,我的付出和我的投入也是需要有回報地。只是現在沒辦法,我們只能在持續虧損的情況下,選擇走民用鐵路了,也只能用民用港口了,這樣,我們或許能多撐幾天。」葉戈爾在大家無比持久的雷動掌聲過後,非常感慨地說道。這句話半真半假,也是說得特別煽情。

    工人代表們不少在偷偷擦拭

    ,經過葉戈爾一番演講之後,他們心裡就已經將這個的工作環境當成了一個大家庭。現在,這個家庭即將破碎,家長們在苦苦支撐著,就是為了維持他們這幫家庭成員的生存。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心裡想得特別多,有想自己家庭的,有想自己未來的,有想自己曾經的……面臨破碎。

    「真的,我真的非常希望,我們能多撐幾天……戈爾在大家安靜下來之後,一邊擦拭著眼角,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麼一句話。

    「老闆,您為我們這麼操心,那我們還在等著就太說不過去了。我知道。我們個人的力量很渺小,但是我也知道,我們工人階級凝聚在一起的力量是很強大的。我就不信了,我們全部人一起去找那什麼稅務局,他們會不管!」一個工人代表站起身激動地說道。不管是為了自己,為了家庭,還是為了公司,他們都有必要這麼去做。反正這樣下去,不管是自己、家庭還是公司,都難以生存,倒不如趁著還有條命去找他們理論去,說不定還有點效果。其實,在他們心裡,始終都保持著這麼一個觀點,都覺得反正這稅是繳了,繳給誰還不是一樣?憑什麼這個部門不同那個部門不願的?還是不是國家的組織了?

    這句話很多人都相應著,甚至有人更是直接衝動,聲稱直接搬到稅務局局長的家裡去。吃他們地,喝他們的,反正他們錢多。

    葉戈爾在聽後說道:「我知道,大家跟我一樣,都希望公司能夠重新站起來!可是,大家去找地方稅務局是沒用的。他們做得對,他們也是無辜的!如果大家都有這個想法,不如去找找勞動部,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助一下我們勞苦的工人同志們。幫大家解決一下未來的工作和就業問題,生存問題。」

    工人代表們聽完葉戈爾地話後,也覺得有理,紛紛應和著道:「對,沒錯!我們去找勞動部,上萬人的勞工,他們不可能不理的。」

    也有的工人代表對葉戈爾說道:「老闆。你就放心吧!我單身,沒啥牽掛了。如果勞動部不給個滿意地答覆,我就住他家去,讓他們養我!老闆,很感謝公司這段時間來的照顧,我們也很希望,公司能夠重新站起來。只要能站起來。讓我們幹什麼都願意!而且,我相信,國家是不可能為了他們內部稅收的問題而來欺詐我們廣大工人階級的!公司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

    聽到這話。葉戈爾只好勸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希望公司站起來,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太激動了。我想,只要我們把理說清了。他們是會幫忙想辦法的!記住,千萬不要激動!」葉戈爾最近感覺自己越來越正派了,剛剛的話竟然是發自內心地,開始為別人著想了。不過,做一個正規商人,正規企業家的感覺,還真不錯,有那麼多工人愛戴。葉戈爾心中不禁暗罵了自己幾句,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於是,又一個會議有結果了。而且,這個結果很快就會產生相應的效應……

    這幾年來,蘇聯勞動部門上上下下都非常地難過。由於經濟蕭條和大鍋飯的問題,大多數企業都非常艱難,不但負擔很重,許多企業都面臨生存問題。於是,大量的「下崗」工人出現了。幾乎整個蘇聯都陷入了就業危機。不管你擁有什麼樣的技能,擁有多少年地工作經驗,你也不敢擔保,自己一定能夠找到一份哪怕是養活自己的工作。

    在就業壓力下,勞動局各級人員都是忙得焦頭爛額,卻又沒有有效的方法去解決這些問題,誰都希望解決這個事。但是沒辦法,在蘇聯現在地形勢下,誰口袋裡的錢都縮水了,哪怕是勞動部門,也都要靠省吃儉用才能夠維持生計。

    最近國家對外開放的政策對於勞動部門來說,絕對是一個雪中送炭的好政策。他們可不像財務部那邊的人考慮得那麼仔細,在他們想法裡,只要廣大工人有活幹,有錢拿,就成。只有那樣,才沒有那麼多麻煩的事找上門來。

    雅科夫,作為西伯利亞勞動局局長,相比起其他各個區地勞動局局長來說,日子的轉變應該最大的了。在國家對外開放,招商引資計劃啟動之前的一段時間,雅科夫就像其他那些勞動局局長一樣,整天被一大群工人煩。而在對外開放之後,西伯利亞各個油田對外招商引資,吸收了大量的失業「下崗」工人,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就業壓力,這就讓他的日子也相對過得悠閒了起來。他跟勞動局其他人員一樣,都希望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來讓他們幫助的人越來越少。

    這天傍晚,雅科夫終於將事情忙完,正準備著回家洗個熱水澡什麼的放鬆一下心情呢,卻被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給打擾了。

    走出辦公室,雅科夫才知道原來是來了幾十個石油工打扮的工人,正在外面的辦公場所跟自己的一幫手下理論呢。

    但是現場非常吵雜,不管是雅科夫,還是他的那幫手下,都沒一個人聽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最重要的是,現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大家都等著回家吃飯什麼的呢,根本沒那閒情去聽你那幾十個工人的生計問題。所以,大家都沒打算讓這幫工人說下去,而是盡可能地勸他們先回去,然後又一套一套地說他們會想辦法之類的。畢竟,像這種情況,他們一天要碰上幾十次,只不過這次人來得多了點。他們心裡在想,這很應該是哪家能源公司大幅度裁員的結果吧。只不過。幾十個人也一樣,他們也不會在下班時間去受理這些事情,總之就是這麼一個意思。要麼,你們明天再來。要麼,就趕緊回去,就算你們不來。他們會盡量幫忙想辦法的云云。

    可是結果,他們發現根本勸不動這幫工人,好說歹說,這幫工人就是賴著不走了。甚至還口口聲聲地說外面有上萬人在等著。家裡有好幾萬人等著他們地工資開鍋啊什麼的,聽得勞動局一幫人云裡霧裡。他們只聽說過家裡有好幾口人等著,卻沒聽說過有幾萬人等著他們開鍋。不過,既然是雲裡霧裡,那就沒必要去弄

    麼,反正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他們愛叫喚百萬人都行說。

    於是,一幫工人在勞動局上下一幫人的半拉半扯下,走出了勞動局大樓。結果,一出大門,勞動局的這幫人傻眼了,他們目光所及,那可全都是人哪。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是再貼切不過的了。雅科夫也嚇了一跳,他已經記不清,究竟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了。不對,應該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粗略估算,這應該有一萬人吧。這麼大地場景,雅科夫在勞動局幹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好在。這幫人還算安靜,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看,只有那幾十個人吵吵雜雜地說而已。看到這樣的場景,雅科夫就不可能不去搞清楚一下發生了什麼事了,上萬石油工人,在目前來說,這可是件非常大的事,一個搞不好,這幫工人說你辦事不力,捅上頭去了,那他這局長就別想幹了。這些工人既然能來,可就不會管你是上班還是下班,在他們眼裡,他們的生計問題最重要。

    「各位工人同志們!大家安靜一下,安靜!」雅科夫說了好幾句「安靜」,那幾十個人才慢慢地消停下來,包括外面靜候著地上萬工人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雅科夫。在相對安靜之後,雅科夫問道:「各位工人同志們!我是西伯利亞勞動局局長雅科夫,你們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我們現在就幫大家處理。請你們安排個代表出來跟我談談好嗎?我需要瞭解一下發生了什麼!」

    有了雅科夫的話,那幾十個工人議論了一番,最後,大家推舉了項目經理阿里克賽作為工人代表,上前去跟勞動局局長商談。

    「雅科夫局長,您好,我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項目經理,阿里克賽.尼古拉.洛特尼剋夫。」面對能夠幫助自己的局長,阿里克賽很禮貌地報上了自己的全名。

    「你好,阿里克賽,請問,你們來找我們,以這種方式,究竟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助嗎?」雅科夫很禮貌地問道。

    「雅科夫局長,是這樣的。」阿里克賽把「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實際運營情況,以及為什麼必須使用軍列,軍港,連同稅務局的禁售,要求等統統說了出來,並問雅科夫道:「我們公司那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了!但是,我們實在是很不理解,這稅,交到誰頭上不是交?難道軍隊就不是國家的組織?難道軍隊從中貪污了什麼?那如果軍隊貪污,讓他們找軍隊去啊,找我們公司幹嘛?我們公司可是一分錢稅都沒少,還要背上走私的名頭,甚至被禁售,被逼死!我們公司沒辦法,他們準備妥協了,使用民用鐵路,但是,他們完全可以賣掉設備,賣掉油田,去投資其他的。而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我們廣大的勞苦工人?但是,你知道妥協了地結果嗎?我們公司這麼做,是撇開了禁售這個劇毒,但是卻服上了慢性毒藥,最終的結果還是死!我們這一趟來,可以說是為了公司吧。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我們公司不用去服食那慢性毒藥,讓我們廣大地勞工們以後有一個生計的活幹。」阿里克賽說得比較激動,他對公司的感情,可是深到骨頭裡去了。

    聽完阿里克賽的話後,雅科夫局長沉思了一會。不過,作為勞動局的人,思考角度自然不同,他想到的完全是阿里克賽說地,這稅交給誰不是交?還不都一樣交給了國家組織?怎麼走私了?就算軍隊從中撈自己的,那稅務局應該去找軍隊啊,而不是找企業。逼迫企業啊!因此,雅科夫一個思路下來,腦子裡都是稅務局的錯,勞工們地對,那家企業也沒錯,甚至連軍隊都做得對。本來。從軍港走,不由軍隊收稅的話,他們稅務局怎麼可能算得清是多少稅?難不成運上軍列就算稅了?或者挖出來就收稅?上了軍列的非賣品怎麼算?挖出來不賣怎麼算?總之,一切的錯都是稅務局的。否則也不會產生這麼嚴重的後果。

    「阿里克賽,你說地沒錯,我都知道了!」雅科夫說完,對著那上萬的工人說道:「各位工人同志們!我知道你們的苦處!我向大家保證,一定會幫助大家的!你們就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就會幫你們處理這件事情!處理結果明天一大早告訴你們!請大家放心好了!你們地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努力的!」說完,他又轉而對阿里克賽說道:「你讓大家先回去吧!我答應你們。這件事我會一直跟下去的,就算稅務局說不通,我就說到稅務總局去,稅務總局說不通,我就說到財政部去,財政部還不行,我就讓上報首長。讓他親自處理!」

    有了雅科夫的保證之後,一眾工人們也都獲得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緩緩地散去了。

    在上萬工人走後。還沒等勞動局的那幫人緩過氣來,雅科夫便命令道:「都馬上回去工作!調查人員盡快把『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相關資料找出來,看看情況是否屬實,並且看看他們這家公司的性質,給工人們的待遇如何。統計人員馬上進行統計,盡快寫份詳細的統計出來。統計一下,我們蘇聯如果多出上萬失業員工將會造成多大的損失!秘書,準備隨時聯繫稅務局局長,不管他在哪,都務必在今晚各項工作完成之後給我揪出來。」

    在雅科夫的安排下,勞動局在下班的時間裡,又馬上投入到工作中去。大家都看到了剛剛門口上萬勞苦工人地場景,因此,這活是不幹不行的了。

    勞動局的工作一直進行到凌晨,雅科夫電話連線上了稅務局局長列昂尼德。

    「噢,是雅科夫局長啊,我們已經好久沒見面了,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列昂尼德睡得正香,卻被一個電話給吵醒了。不過這兩天雖然一直大動作,但心情還不錯,所以並沒有因為被電話吵醒而惱怒。

    「列昂尼德局長,你是不是封閉了一家名為『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所有銷售渠道?」雅科夫一開口便問道。

    「嗯,是啊!沒想到雅科夫局長也有閒情去關心這些事?」一談到這家逃稅的能源公司,列昂尼德就精神了,得意地說道:「這家能源公司跟太平洋艦隊

    私通,搞走私!我不但要封閉他們的銷售渠道,而且走私的事實通告了相關部門,相信很快就能調查出結果來。哈哈,這家公司竟然跟我玩陰的,我就要讓他們嘗嘗關門的滋味!」

    「關門?關你個頭!」雅科夫忙了一個晚上,就是要拯救這家公司,現在聽到列昂尼德這麼說,心裡當然氣不過來,當場便用教訓地語氣說道:「你知道這家公司有多少工人嗎?不算上那些投資商,就有八千三百六十七名!你知道這些工人多少人是有家庭的嗎?這個不說,我告訴你一個數據,就是,如果這家公司像你所說的,關門了,那結果就至少有兩萬六千七百多人面臨生存困境,還不算他們救濟了多少人。你知道每個工人每天要要多少盧布才能維持生存嗎?這個跟你或許沒法比,但是,我可以很明確地跟你說,這中間,至少會因為飢餓、去尋找生計等,或直接或間接地死掉近百人,這已經是很樂觀的數據了。但是,就這樣,你也可能間接殺死了那麼多人。我請問一下,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啊?」雅科夫越說越來氣,最後直接是逼問了。

    列昂尼德被雅科夫的一通逼問說得暈頭轉向,本來他還沒怎麼睡醒,被這麼一說之後,更迷糊了,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才回想明白雅科夫說的是什麼,當場便反駁了回去:「雅科夫。怎麼這話到你嘴裡就這麼難聽啊?我成殺人兇手了都!你怎麼不把全世界每天餓死的貧民都算到我頭上?我跟你說,國家是有法律地,我們不能因為工人就業的原因而枉法,虧你還是共和國的人呢。能源公司這是走私,是罪!按照你的說法,如果有那什麼大型的犯罪組織。裡頭有十萬成員的話,被國家相關部門給搗毀了,那你不直接過去殺人?雅科夫,你真是不可理喻啊!」

    雅科夫也工作忙暈了。被列昂尼德說得迷糊了一陣,他想當然地以為,列昂尼德在聽到這組數據之後會很誠懇地認錯,然後取消行動呢,可沒想到,他倒來勁了。清醒過來地雅科夫說道:「列昂尼德,你說的是沒錯。國家有國家的法律。但你的比方完全扭曲了事實,『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干地都是殺人越貨的事?他們是在創造價值!你知道,這家能源公司能幫蘇聯創造多少經濟效益嗎?怎麼能拿犯罪團伙來比喻?哼!我跟你說,我也調查到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一分錢稅沒少交,在港口和銀行那裡都有很明確的記錄,賬本也很乾淨。你憑什麼說別人走私?」雅科夫的語氣依舊那麼不客氣。

    「一分錢稅沒少交?哼!你調查得倒蠻詳細的嘛。我怎麼就不知道呢?還賬本?我看,分明是你被那能源公司賄賂了,雅科夫。我勸你別繼續下去,否則,我第一個就揭發你!好吧,就算你調查得全都正確,那又如何?我是負責收稅的,為什麼我一分錢稅都沒見到?啊?」列昂尼德反問道。

    「那是因為他們交給了軍港的負責軍隊。而且,我也瞭解到,如果按照你地方式繳稅,那這家公司最終還是必須面臨產品積壓而倒閉,你還是逃不了殺人的嫌疑!」雅科夫被他一個帽子扣過來氣暈了,當場便反擊道。

    「交給軍隊?哼!那你告訴我,國家哪條法律有說明,稅收交給軍隊也可以?雅科夫,我殺人?我看哪,是你在養豺狼吧,到時候這些私企把國家的資產全部虧空了,到時候你就是毀滅共和國的罪魁元首!」列昂尼德也被雅科夫一口一個殺人嫌疑氣糊塗了,雙方在三更半夜電話裡互扣起帽子來。

    「你……哪條法律寫明不可以交給軍隊?列昂尼德,如果軍隊上少了稅,你應該找軍隊去才對啊!你找一家準時准量繳稅的民營企業幹嘛?他們關門了,你們更是連一分錢都收不到,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你?我看你是誠心想讓幾萬人陷入生存危機,誠心想殺人!」雅科夫此時說話已經完全變成了罵架的方式了,惹得勞動局一幫人都停掉了手中的活計,傻了般地愣愣地看向雅科夫。

    「我一分錢收不到關你屁事,我喜歡,你管不著?雅科夫,你已經沒得救了!我一定會去揭發你地!哼!不用再打過來了,我拔線!!」列昂尼德到最後也是被氣個半死,狠狠地丟下一句之後便收線了,再也不給雅科夫他們再打過去的機會!

    「啪!」雅科夫重重地將手中的話筒拍到了話機上,氣得胸口上下不定地起伏著,口中還不停地喃喃說著什麼,那眼神,無比駭人。

    勞動局辦公廳安靜無比,好長時間,都只剩下雅科夫地喘氣聲和喃喃罵語。

    「看什麼?還不趕緊工……愣地看著自己,雅科夫直接把氣撒到了自己這幫手下頭上,只不過因為氣急了,差點在半夜說出「趕緊工作」這種烏龍來。說完,雅科夫率先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停了下來,頭也沒回地說道:「相關人員,明天通知『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那幫工人們,讓他們明天來齊人了!哦不,把家屬也帶上,我們上稅務局吃飯去!就說,稅務局局長請客!」雅科夫說這句話的時候根本沒經過大腦,連詳細的安排都沒有,直接就一句「相關人員」便算是安排下去了,可見他現在真是氣暈了。

    說完話,雅科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一幫面面相覷的人。不過,這些人嘴上雖然答應著,但心裡都知道,這是局長太氣了,才會說出這麼不理智的話來。能源公司地全部員工外加家屬,幾萬人上稅務局吃飯?開玩笑了!
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蘇聯真缺錢

    列昂尼德因為跟雅科夫電話鬥嘴的事情一個晚上都氣結一個好覺也被這麼打擾沒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到天亮該起床了。搞得他在上班期間昏昏欲睡,偶爾來精神了,還是因為在憤怒而無法專心工作。

    就這麼一直安靜到中午,沒什麼事發生,就在列昂尼德以為這又是平靜的一天時,麻煩來了。

    一大票好幾百個石油工打扮的工人來到稅務局,要求稅務局就禁售「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事情給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在稅務局門口靜坐絕食示威。

    工人鬧事可大可小,如果這幫工人選擇用其他手段,比如暴動或者上告,列昂尼德還有辦法處理,但在稅務局門口絕食,要是其中真的死掉一些,那列昂尼德這個稅務局局長可就很難再做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列昂尼德怎麼解釋,把整個事件剖析講解,從法律的角度闡明關係,都於事無補,工人們根本不聽他的片面之詞,繼續在稅務局門口靜坐,跟稅務局的一幫人僵持下去,並吸引來不少旁觀者。

    「工人同志們,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好好處理,這麼傷害身體的事,對大家不好!」列昂尼德到現在可謂是苦口婆心了,在旁邊不住地勸解,他還真希望這幫工人能選擇用暴力的方式為自己討公道呢,那樣他處理起來也容易些。

    「局長同志,如果這件事沒有個合理的處理辦法。我們就算回去也是一樣。反正遲早都是要一死,倒不如直接點,把傷害我們的元兇搞臭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一名工人聽後立馬示威道。

    接著又有一名工人附聲說道:「事情都是你們稅務局引起地,而你們稅務局不是有錢嗎?我們上萬工人沒工作了,你們負責養活我們的話。我們一定會很安靜。」

    「你們這哪是需要什麼合理的解釋?這分明是威脅我們妥協,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成功嗎?我告訴你們,國家是有法律的!難道,國家會因為罪犯的絕食而憐憫他們。赦免他們的罪狀嗎?你們想得太天真了!」列昂尼德終於忍不住,指著他們教訓了起來。他希望他地舉動能激怒某部分工人,然後暴動一下,他解決起來也輕鬆一些。

    「局長同志,相信你說的話,現場的各位已經聽得清清楚楚。廣大勞苦工人在你的眼裡,就如同罪犯。而你就是高高在上地執法者。明確地告訴你吧,如果事情沒有個合適的解決方法,還會陸續有工人前來,也就是你眼中的罪犯,人數只會越來越多。我們只不過是討個公道而已。」剛開始發言那名工人說道。

    「這……;|現在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我去違法啊,如果按你們的要求給出所謂的合理處理方式,我就違法了。」列昂尼德這句話弱了幾分。說完後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他是因為昨晚跟勞動局局長吵鬧之後,習慣性地拿起那一套扣帽子打比喻地方式來應對。但他疏忽了對象已經換人了。而且,他沒想到,這工人竟然這麼聰明,一下子便抓住他話的漏洞。

    周圍不少圍觀的人都在不停地對列昂尼德指指點點,讓他再也沒辦法待下去了,只好在又勸了幾句之後。轉身走進了稅務局大樓內。

    列昂尼德對於這樣的事已經沒轍了,這幫工人根本就不講理,必須趁著還沒出什麼事的時候將這件事的責任推出去才行,否則到時候一個怪罪下來,自己這個局長能不能繼續做下去都成問題。

    「您好!請幫我找一下局長!」列昂尼德一回到辦公室就給總局局長打了個電話,整件事是總局局長吩咐做的,那現在出狀況了,也要有總局局長地指示才能夠繼續下去,或者選擇妥協什麼的。

    「列昂尼德嗎?『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稅收上來了吧?」總局局長已經從秘書那裡知道電話是誰打地,開口便問道。

    「局長,大事不好了,能源公司的工人們造反了!」這段時間,列昂尼德一直都只匯報進展,因此總局局長會開口便問是否把能源公司的稅收上來了。

    「造反?那還得了!趕緊通知相關部門,把他們都擺平了。這事還要我教你嗎?你是嫌你這個分局局長坐太久了是吧?」總局局長聽後馬上訓話道。

    「不是,局長,那幫工人沒有採用暴動的方式,而是選擇在門口靜坐絕食示威,您看,這件事怎麼處理?」列昂尼德問道。

    「絕食?那幫工人有毛病啊?」總局局長聽著不對,忙問道。

    「局長,是這樣的!那幫工人說,如果能源公司將稅交給我們,那能源公司就逃不了倒閉的命運,而工人們失去了維持生存地生計,就選擇了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說是……昂尼德解釋道。

    「什麼叫將稅交給我們就逃不了倒閉的命運了?按照他們的說法,那其他將稅交給我們的公司不早完蛋了?這肯定是能源公司的陰謀,他們一定是在鼓動他們的工人!」總局局長確實猜對了,工人們是被鼓動的。不過,能源公司確實不能將稅交給他們。

    「局長,我也瞭解了一番,是這樣的……把「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運作方式都詳細地說了一遍,並說明了能源公司有多少名員工,而這些員工又要養活多少人等等。最後,他相對誇張告訴總局局長說道:「局長,那幫工人放話了,如果這件事不給個合理的解釋,那些工人會陸續前來,然後連家屬都帶來。都在稅務局門口或附近靜坐絕食示威。」

    「這……心,他是感覺到那幫工人帶給他地巨大壓力,思考了一番之後,總局局長說道:「你先穩定一下他們的情緒吧,這事鬧太大,我也承擔不來。我需要請示一下。」說完,不等列昂尼德回話他便掛掉了電話。

    列昂尼德放下電話之後,從窗口看了看外面安靜地坐著的工人們,苦笑了一聲:「還用穩定麼?他們情緒不知道多安定!否則剛剛就暴動了。」……

    在

    德被工人纏的同時。財務部部長辦公室迎來了好大客,來者不是軍區司令就是軍區政治委員,還有負責各種職能的部長之類的,很多平時難得見一次,這次全聚集到了一起。總之,人數之多,財務部部長辦公室內光是坐這些高官都非常勉強。更別說那些在外面負責警戒地勤務兵了。

    財政部部長阿納托利這下頭痛了,他自然知道這些人來這裡的目的。在此之前,這幫高官都用電話問過他了,卻被他一個個給解釋糊弄了過去,就像他們來要錢的時候糊弄手段那般。本來,他以為這麼糊弄過去就成了,但他們沒想到。這家能源公司在這幫高官地眼裡會是這麼地重要,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讓這家能源公司將稅交給稅務部會出現這種反應。

    「阿納托利部長。不錯啊,我們找你要軍費你推脫不說,現在你反倒因為『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稅由太平洋艦隊司令代收而準備要了這家公司的命,那些稅代收上來還不是國家的?你說說,你搞垮這麼一家投資公司,對國家究竟有什麼好處?」一個軍區司令在一陣安靜過後說道。

    「確實。你們不是說沒錢的嗎?可為什麼我們能見到那麼多稅?你收了這麼多稅不考慮我們的軍費,我們實在是很難想像,有什麼地方比我們軍人更需要這筆活命錢的。」又一個軍區地司令接話道。

    「嗯,我們已經被迫自己籌軍費了,現在發軍餉都困難,你倒好,還嫌這嫌那,非要利用這種逼迫的手段來整垮一家公司,做對國家無益的事才行?都不知道你已經用這種方法整垮掉幾家這種為國家創造價值的公司了!說不定,我們再不阻止的話,聯邦都要垮在你們這一群人的手上。」一個司令開始扣帽子了。這些人來這裡,都是為了自己的子孫,為了他們子孫投資地能源公司,但是這話不能擺到檯面說,因此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雖然我們這屬於越權干涉,但你地做法實在是太過了點,我們已經忍無可忍,不得不出面了。而且,你還選擇禁售這種極端的方式!哼!」某個政治委員說道。

    「阿納托利部長,你好好解釋一下,我們能大老遠地跑一趟不容易,相信沒有結果是不會輕易離開的。」另一個政治委員說道。

    這幫司令、政治委員以及什麼部長之類的,你一言我一語地圍攻起阿納托利來,讓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早知道是這種結果,他就不讓稅務局去找企業的麻煩了。誰知道,這家能源公司竟然有這麼大能量?那麼多個軍區司令、政治委員幫他們說話,那他們別說將稅交給太平洋艦隊了,就算不交稅他也不敢說什麼啊。當然,阿納托利心裡也清楚,他知道能源公司真不繳稅的話,這些軍區司令、政治委員就不會在這了。但是,這些人地能量他是清楚的,聯合起來跟世界開戰都沒問題,對付他一個小小的財政部長,那自然不在話下。會不會對付是一回事,但財政部長絕對不敢去冒險得罪其中的哪位。

    「各位長官,我並不是想找這能源公司的麻煩。但大家都知道,國有國法,我們這些任職的,必須要按照法律程序來行事才對啊!」阿納托利這次真的嚇到了,他盡量讓語氣輕鬆一點,他可不敢擔保,眼前的這幫人不會出現一個瘋子,說不定還真有人敢當場掏槍讓他吞槍子的。到時候,這麼多人同時一個解釋,說不定他們啥事沒有。而自己卻含冤喪命了。最重要的是,這麼多人在這,他們有這個膽子,不管自己含冤不含冤,留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你說得對。國家有法律,但你告訴我們,能源公司少交了還是怎麼了?但以我地瞭解,他們每一批出口的貨都定時定額地上交國家。那麼既然都已經全額按時上交給國家了,你憑什麼讓稅務局用禁售的方式來要他們的命?這麼做的結果只能是一個,企業徹底垮掉,你不僅連稅都收不到,那家公司為國家創造的各種社會價值也算不到你頭上。這麼簡單地事情你不會想不到吧?聰明的財政部長同志!」接著,這名政治委員又把能源公司的運作方式說了一遍,並從中說明了必須利用軍列軍港的無奈。

    「但是。國家法律規定是要交給稅務局,並開發稅單才行啊!企業這麼做根本不合法,我也沒辦法啊!」財政部長雖然語氣客氣,但還是想周旋一下,畢竟這已經不是一筆稅地問題了,而是被迫脅的問題了。這麼多人一起壓過來,自己就馬上屈服。那以後再有什麼事,他們還用這種方法怎麼辦?換句話說,財政部長的潛意識已經因為這麼多名高官的前來而傾向於放過能源公司。但要找個台階下才行。

    「你整垮一家公司的做法就很合法了?如果到你手裡的稅少了,你可以去找太平洋艦隊司令啊,幹嘛去找能源公司麻煩,並要整垮人家?對!國家法律沒有詳細地法律限制你這種人,但是並不代表就容許你這麼做!你可以選擇繼續鬧下去,但是這嚴重的後果。你必須背負得起才行!我們不會就此放鬆地,畢竟這是關乎到國家未來的大事,一定會追究到底的!」扣帽子那個軍區司令繼續把這帽子給扣實了。

    其他人也附和著,說什麼絕不姑息,也順便把扣在阿納托利頭上的帽子給按按緊了。

    阿納托利也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如果換一家公司,他們絕對不會選擇得罪自己。所以,他不會愚蠢到因為這麼一家公司而得罪這麼一大票人。正當阿納托利考慮著用什麼方式說比較好下台的時候,辦公室地電話響了,讓阿納托利稍稍鬆了那麼一口氣。趁這個機會,阿納托利趕緊向在坐的高官們道了個歉,當著他們的面接起了電話,好利用接電話這個時間,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解釋才行,免得到最後就算解決了,也被他們把這帽子扣實了。

    一拿起電話,稅務總局局長地聲音就在電話裡響起了:「您好,麻煩找一下部長。」

    「我就是!」阿納托利心中一邊盤算著該怎麼說,一邊心裡感謝著這個局長,電話打得太及時了。

    「阿

    部長,情況有些不對了!」稅務總局局長跟列昂尼德口也是這句話。

    「發生什麼事,大驚小怪的?」阿納托利不厭其煩地罵了一句,大事,還有什麼事比他現在遇到的還大?

    「剛剛西伯利亞稅務局局長列昂尼德打電話向我匯報,說『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一大幫工人靜坐在稅務局門口絕食示威呢!」總局局長匆忙地說道。

    「什麼?」阿納托利已經猜出一些了,但他還是不由地問了一句。同時,他心裡一樂,這不正是最好的台階嗎?

    「部長,是這樣的……=.報地情況如實地轉而向阿納托利匯報道,並問道:「部長,您給個指示,這事情該怎麼解決?」

    在總局局長匯報這段時間,阿納托利已經想好了台詞,於是,在總局局長匯報完後,馬上說道:「工人絕食,這可是大事啊!不行!這件事你必須處理好!這樣,你馬上先撤銷對『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銷售禁令,恢復他們的正常運作,先穩住這些工人。至於他們稅收的問題,以後再說。一定要處理好,不能讓任何一個工人受到傷害,否則就成了政治問題了!就這樣,趕緊去處理!處理好了給我電話!」說完,阿納托利掛掉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吐了出去。

    這個電話如果放在之前打來,或許他會很厭煩,並讓總局局長自己想辦法處理。但是。今天的狀況讓他非常歡迎這個電話,正好可以把自己的重心傾向於工人。

    掛完電話之後,阿納托利將早已經準備好地台詞對在坐的高官說道:「剛剛是稅務總局局長的電話,說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工人靜坐在地方稅務局門口絕食示威。唉!沒想到這幫工人這麼衝動,還好沒鬧出人命!」阿納托利的表情非常到位,如果不明白本質的人。怎麼看他都覺得是一個愛民地好官。

    剛剛的電話內容,在坐的各位高官聽得清清楚楚,也知道,阿納托利已經通過電話表態了。他已經決定不會再對這件事出手了,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這家能源公司了。也確實是,反正能源公司又不是沒交稅,何必為難他們?

    既然阿納托利已經表態了,那這些人也沒必要再在這裡坐下去了,其中一名司令說道:「既然阿納托利部長這麼忙,我就不好繼續打擾了。不過。我們會繼續跟進這件事的,希望部長同志會好好地解決!」

    這名司令表態之後,其他高官也紛紛表示離去,也說會繼續關注這家企業。畢竟,有了處理結果之後,就不能逼太急,畢竟。搞不好就鬧得太大不好收場了就沒必要了。

    阿納托利在客氣地將全部高官送出去之後,坐在辦公椅上,終於得以徹底地鬆一口氣。還好這些高官肯讓他從台階下來。否則,這件事還得這麼處理,但面子上就太說不過去了。而且,這樣就不用擔心帽子被扣實了,也不用擔心這幫高官以後會再聯合起來要挾自己。只不過,對於「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事。他已經決定再也不理會了,少他一家公司的稅又不是真的活不下去,更何況,太平洋艦隊那邊做得還可以,只是在每一批稅收中扣去了部分足以發軍餉的費用而已,並沒有把軍艦軍艇的維護費也算上,否則他就真的一分錢收不到了。現在還好,還能收到一些。而且,如果真的把公司逼死了,自己也沒好處,國家也沒好處,對誰都沒好處。典型地損人不利己的做法,沒必要這麼糾纏不清。

    不過,從中瞭解了事情詳盡的阿納托利對於稅務總局局長的處理方式恨恨不已,自己在交代讓他處理能源公司稅收問題的時候是不方便說清楚,但是他分明知道能源公司的稅務是由太平洋艦隊的司令親自簽收,但卻連個電話請示都沒有,就這麼擅自採取行動,還選擇這麼極端地方式進行禁售,讓自己無緣無故被一群人找上門來,這能讓阿納托利不氣麼?

    只是,剛才有那麼多人在不好說,現在人都走了,不追究一下教訓一下是不行的了。

    於是,在將人送走之後,他再次拿起電話,往總局局長那邊撥去……

    稅務總局局長在之前掛完電話後心裡納悶了很久,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部長會因為一幫工人的鬧事而妥協,他還以為,他請示之後,就會獲得授權,對這件事進行處理呢。不過,這樣也好,省得瞎操心,這工人集體靜坐絕食地事情,他可承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於是,他趕緊打通了列昂尼德的電話,把部長的指示吩咐了下去。

    在跟列昂尼德一通電話之後,掛上電話的總局局長正準備躺在辦公椅上舒服地休息一下呢,電話又響了。

    一拿起電話,總局局長就聽到阿納托利的一聲劈頭問話:「你可真忙啊,打這麼久才打通!」

    「這個……的安排下去了。」總局局長嚇了個激靈,沒明白自己哪裡得最了部長。

    「我問你,當時我吩咐你親自去辦理,結果你去了嗎?」知道情況的部長追究責任地問道。

    「我.歉!是我沒有遵照您的指示形式。我當時以為這只不過是能源公司方向性的問題,我哪知道他們的態度竟然這麼硬,還搞假來欺瞞我們哪。」總局局長覺得有點委屈,不就是一件小事嗎,犯得著讓自己親自出馬麼?

    「欺瞞?他們哪裡欺瞞了?」阿納托利聽後氣結不已,罵問道。

    「他們……聲音頓時小了許多:「他們偽造太平洋艦隊司令的簽字和公章。」

    「你……確實是西羅諾夫簽的字,而你竟然敢不問我一聲就禁售了人家能源公司。你現在就等著他找你麻煩吧!哼!」阿納托利懶得說什麼,直接丟下一句嚇唬人地話之後便掛了。他知道,這麼一來。讓這個局長膽戰心驚地過上一段時間,比說什麼都好……

    得不輕的總局局長到後來自然動腦筋想推卸責任了,當仁不讓地成為了幫他背黑鍋的對象。而總局局長在推卸責任之後,也肯定還擔心責任推卸得乾淨不乾淨之類的。總之。在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兩個人,都活在惶惶不安之中。那什麼『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估計就算有上頭的命令他們都會好好考慮一番才會有膽去接觸了,至於現在,還是盡量屏蔽為妙……

    那幫高官在離開財務部部長辦公室之後,本應該各自招呼一聲就打道回府忙自己地事去的。但有一部分卻湊到了一起,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商量一件對於他們來說至關重要的事。

    這些人全部都是西伯利亞至海參威包括沿途各軍區地高官,比如西伯利亞軍區的司令、政治委員,貝塔軍區的司令以及政治委員……要內容,還是關於「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稅收問題,只不過。他們商談的並不是關於禁售的事情,而是怎麼從中扣一部分當軍費來給自己地軍區使用。

    「既然太平洋艦隊能用這筆稅,那自然也不能少了我們的份。反正我們要求不高。只需要拿一部分當軍餉發下去而已,我已經靠淘汰一些舊武器在發工資,沒辦法了。」謝廖沙的父親,貝塔軍區的司令說道。由於他們彼此之間都是同等級的存在,又沒什麼太大的衝突,相互之間明面上的關係還算不錯。特別是在共同利益情況下,就有更多共同語言了。這些人清楚,只要他們團結起來,對付一個小小地財政部長還是沒有問題的。

    「對!雖然我們沒有西羅諾夫跟阿納托利兩人之間那如同兒戲般的協議,但相信我們從中拿相應地部分,阿納托利他們肯定不會說什麼。」葉戈爾的父親,西伯利亞軍區的司令說道。

    「那什麼破協議?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充其量只不過讓西羅諾夫好解釋一點而已,如果阿納托利不同意,這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我們一起行動,由不得阿納托利不同意。」貝塔軍區司令說道。

    「嗯!大家說得沒錯,我就是擔心,我們這麼做會把西羅諾夫那老傢伙惹急了。」弗拉基米爾的爺爺,西伯利亞軍區的政治委員說道。

    「西羅諾夫只不過從裡面拿了一小部分當軍餉而已,否則,那點稅怎麼夠他們維護艦隊用啊?西羅諾夫估計是放不下老臉,沒拿多少,剩下的還是給了阿納托利。如果西羅諾夫全拿過去地話,哪還輪得到我們?到時候我們真去要,恐怕就真會傷了和氣。」另一名軍區的司令說道。

    「對!不能太便宜了阿納托利那傢伙。平時總是說國家沒能力支付我們的軍費,讓我們自籌,他卻收了不少的稅去。我們只不過從裡面抽一小部分而已,而且是用作軍費,肯定沒問題!」某軍區司令說道。

    「好了,我們既然意見一致,那就一起去找西羅諾夫當面說說吧!只能再奔波一趟了,我想,這用電話是很難講明白的。好在是一個方向,也不是很遠。」年級最大的西伯利亞軍區政治委員提議道。

    他的提議得到了全部人的贊同,因此,這幫人馬上更改了路線,一同前往海參崴軍港……

    等他們找到軍港西羅諾夫家的時候,西羅諾夫此時正悠閒地跟陳兆軍不著邊際地聊著天呢。不過兩個人由於沒翻譯的關係,交流起來相當困難。在將軍們到之前,陳兆軍已經收到了能源公司的電話。他也詳細瞭解了一下事情地整個脈絡,對於葉戈爾鼓動工人去搞事的做法大加讚賞。因為,經過前世的種種,陳兆軍深深體會到人民群眾力量的重要性,而且蘇聯現在靠的就是工業,他們離不開工人。凝聚到一起的工人可是一股非常大地力量。不過,他也知道,事情還沒鬧起來就得以解決並不全是工人們絕食示威的功勞,但多少也能起到一點作用吧。如果沒有這些股東的父親去找財政部部長。相信這個事件將會在動盪不堪的蘇聯越鬧越大,搞不好又產生影響國家走勢地蝴蝶效應來呢。

    這些軍區的司令員、政治委員們聚到一起,當然沒有陳兆軍參與的份。不過,西羅諾夫跟陳兆軍算得上是熟人了,而且彼此之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所以他們的談話也沒忌諱在一旁的陳兆軍。

    「西羅諾夫司令,我們是剛剛解決完『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稅務問題過來的。在把目地說出來之前。我們可是來吐苦水的哦。雖然我們這些人一起去擺平一個財政部部長不成問題,但是,這事情完全是你搞出來的,你怎麼能不出面呢?」西伯利亞軍區司令開玩笑地說道。

    「對對!你不說我還忘了!」某軍區司令醒悟般地說道,續而轉向西羅諾夫,也同樣以微苦的表情語氣說道:「西羅諾夫同志,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稅。你也體驗過,連軍餉都發不出來地苦哇,所以呢。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這軍列我們也有份,所以,這稅我們也得有份才是。而且,我們為『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擺平了這麼大一件事,總不能讓我們白做了。卻你一個人拿錢吧?」這些司令之間也同樣,彼此能量都相差無幾,沒什麼必要去威脅或者藏話之類的,有什麼直接說出來更好解決。

    西羅諾夫苦笑了一番,沒想到這中間的東西,那麼快就被這些司令、政治委員嗅到了,他還沒撈幾筆呢。也怪自己,太顧忌臉面,連一點點也不去多拿,導致現在一群人跑來跟自己分了。怎麼說?不同意麼?畢竟這東西大家都有份,自己能卡,那他們就也能卡,只不過自己仗著多一個軍港地優勢,能多撈一點罷了。

    「我怎麼了?我只不過卡稅而已嘛,你們這麼一說,搞得我好像專門去陷害能源公司一樣。呵呵,你們出面去幫能源公司的真相別以為不說出來就沒人知道,我跟這能源公司只不過是主顧關係,幫他們搞搞運輸,辦理一下出口而已,沒你們那麼直接!」西羅諾夫說道。

    「什麼不直接了?你外孫女婿不就是在

    司?而且還是第三大股東呢!」貝塔軍區司令笑道。的秘密,他們之間閒聊就沒什麼不好說的了。

    「什麼外孫女婿?我還沒承認呢!」西羅諾夫哈哈一笑,好在安娜現在不在,否則又該跑來撒嬌了。

    「算了、算了,過去的事了。西羅諾夫,你趕快拿個主意,然後我們再商討一下這些錢怎麼分。反正這些錢你可不能一個人獨吞,否則,運油的軍列就別想開出我地西伯利亞了,我就不信,沒得到我的許可你的火車能開走!」西伯利亞軍區司令員笑道。他們從來都不認為,西羅諾夫會拒絕這個提議。

    「什麼叫獨吞?我只不過拿了一小部分發軍餉而已。你們要加進來我當然歡迎,這樣還可以幫我分擔一下壓力呢。嗯,我本來是從裡面拿了百分之三十的,你們幾個再從這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中分吧。」西羅諾夫一句話,把問題丟回給其他人。

    「百分之三十?西羅諾夫司令,你那點海軍哪用這麼多?我們陸軍才叫辛苦啊!而且人也比你們海軍人數多啊。所以,你不能拿那麼多!」貝塔軍區司令員說道。

    「要真算的話,我們海軍還有各種艦艇呢,這裡頭的維護費多高啊?這個你們陸軍可比不上。」西羅諾夫不服地說道,百分之三十對於他來說,剛好足夠發軍餉,再少,他又要考慮去別的地方籌這筆錢了。

    「要這麼說,油田是在我們西伯利亞軍區內的,而軍列從我們西伯利亞軍區路線最長。按理說,我們軍區應該分到最多才是。」西伯利亞軍區司令說道。

    陳兆軍經過這兩三個月地時間,而且在很努力學習的情況下,對於俄語雖然還不會說,但已經基本能夠聽懂了。此時,他在一旁看著想笑笑不出來。這也太搞怪了,幾個年紀一大把,軍銜都是大將級別的老傢伙,竟然為了一點點稅在那裡爭論不休。讓陳兆軍想起了中國的菜市場,討價還價時的情形。

    結果,好幾個人爭論了一番之後,誰也不服誰,都為那一點點稅面紅耳赤。最後,西羅諾夫沒辦法,只好把陳兆軍給推了出來:「大家別說了。其實,我們這麼爭來爭去也不是辦法,我給大家介紹一個最能行使分配權的人。陳兆軍,『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最大地幕後股東,讓他來分配吧。畢竟這是他交上來的稅,他有說話權,對於他的分配。我沒有一點意見,哪怕我們太平洋艦隊一分都沒有。不過,我相信他是公平理智的!」說著。西羅諾夫對陳兆軍怪笑了一下,讓陳兆軍一陣惡寒。

    其他地人或多或少對於陳兆軍這個名字和這個人都有些瞭解,從他們子弟嘴裡,陳兆軍的事跡已經近乎神話了,特別是謝廖沙的父親,貝塔軍區的司令。對陳兆軍可謂是「瞭解」最多的了。

    剛開始,他們並沒有留意這個中國人。但被西羅諾夫這麼推出來之後,他們心中就嘀咕起來了,怎麼這西羅諾夫的動作什麼都快,不僅卡稅,還跟「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最大股東那麼熟絡。

    「西羅諾夫,你這麼做就不對了。你怎麼可以偷偷摸摸地淨在背後搞小動作呢?不聲不響地,你把稅收這塊大蛋糕給吃了,又無聲無息的把蛋糕製造商給請家裡頭來了。」西伯利亞軍區政治委員年紀跟西羅諾夫差不多,不過開起玩笑來還是蠻據有時代性的。

    「什麼叫偷偷摸摸啊?是你們後知後覺而已!」西羅諾夫笑道。

    「而且,你叫他出來分配是什麼意思?以你們之間的關係,我們可不認為他能夠公平對待!除非我分得最多!」西伯利亞軍區司令說道。

    「不對,分我最多才叫公平對待!」這句話是好幾個高官同時叫出來的。

    陳兆軍再次退到一邊,鬱悶地看著這幾個剛把他推出去又擠了出來的老傢伙又爭了開來。

    過了好一會,大家才想起陳兆軍,紛紛讓陳兆軍幫忙分配。都對陳兆軍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什麼「我相信你是最公平的」或者直接點「我相信你能分我最多」、又或者互相損了起來,總之是把陳兆軍地頭給搞大了。

    陳兆軍現在都給這些軍方老大們爭得一個頭兩個大了,反正要是想滿足他們的分配方案,除非自己再拿錢出來,否者這根本就不是能擺得平的事。現在地這點稅,怎麼分配都是得罪人的事。陳兆軍早就想好了,錢就是那麼多,怎麼分都是他們的事,自己捲進去可是大大的不妙,還是得他們自己想辦法。這個球還是得推回去的。

    「各位老大,這事情我可不摻和,你們看得到,不管我怎麼分配,這結果都是得罪人。你們還是自己開會吧,別把我拉進來。對於怎麼分我一點意見都沒有,不過,對於稅,我倒是有個建議,建議大家搞好了分配方案之後,各單位派些人出來,成立一個專門的聯絡部,共同管理這筆稅金,到時候我們公司然後把稅交給這個聯絡部就行了。至於怎麼分,還是你們說了算。」陳兆軍應急一般地試圖轉移大家地視線,好從中溜出來。不過,他這段話說得特別彆扭,俄語說不明白的,就用英語,英語將不清楚的,就只能用上漢語了,甚至在他們聽不懂的絲毫,情急之下,連日語都說出口了,讓這幫高官更是雲裡霧裡。總之,不知道怎麼折騰的,好不容易,才讓所有人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算了算了,還是我們討論吧,你的那個建議,還是等我們討論出分配方案再說吧。」西羅諾夫原先推出陳兆軍的時候,就是想著他能多分一點,不過現在這個情形他也知道。陳兆軍的處理辦法是最好地。窮澤而魚總不是辦法,問題還是得他們這幫將軍們商量著解決……

    經過幾天時間斷斷續續的商量討論,這些將軍們終於得出了一個能讓每個人都勉強能夠接受的分配方案來。而陳兆軍的那個提議,這群人也都覺得可行,也都經過商量討論,各個單位分別派出人手組成了一個聯合聯絡處。專門負責處理分配問題。當然,誰都知道拉攏好陳兆軍肯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於是,各個單位都給陳兆軍安排了一個勤務兵.

    :身邊的勤務兵達到了5之多,小一點的也是中尉軍銜,這個排場,恐怕可以跟蘇聯領導人媲美了。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在商量出分配方案之後。這些將軍們都知道,這件事想要瞞著財政部那邊是不可能地,與其這麼躲躲閃閃地,倒不如直接就光明正大地上,理由很簡單,既然這稅能夠分給太平洋艦隊一部分,那他們就不能沒有。

    於是。一份分配方案很快就出現在財務部部長的辦公桌上。

    阿納托利看完這個分配方案之後,氣得當場拍桌子直罵混蛋,恨不得直接吐血得了。沒辦法。剛剛被迫脅完,妥協了關於稅收方法的事情,這轉眼又給搞出這樣的事來,讓原本以為不會再聯合起來威脅自己地阿納托利氣結不已,這簡直太欺人太甚了。

    在辦公室獨自鬧騰了半天,不知道拍了多少次桌子的阿納托利。在內心痛苦地掙扎了那麼久之後,終於作出了妥協的決定,決定還是讓他們這麼鬧去吧。沒辦法,自己要是心裡不爽去折騰的話,結果肯定還是改變不了,甚至比這個結果更嚴重。比如,他不爽太平洋艦隊代替收稅,並從中剋扣稅收之後折騰了一番,結果卻直接讓自己一分錢稅都收不到。誰知道,現在再折騰會出什麼意外?反正這幫將軍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個個都是神經病,都是錢瘋子,為了一點錢,他們真的什麼都幹得出來。如果自己繼續折騰,指不定哪天一顆槍子就進自己身子了。

    不過,妥協歸妥協,條件還是要談的。阿納托利馬上給聯名地幾個將軍打電話,把自己的兩個條件說了出來:一、盡量做得漂亮點,不能讓其他軍區的將軍知道,最好是明面上讓太平洋艦隊把稅收權還回來。二、不能再窺視其他企業,收上去的錢必須當成是財政部撥下去的軍費。

    而那些將軍們也都答應了阿納托利的這兩個條件,在他們看來,有錢就行,怎麼做都無妨。而且,如果讓別的軍區將軍都摻和上一腳,那恐怕鬧到最後誰都沒有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不能逼太凶,否則同樣雞飛蛋打,毛都沒一根,誰都沒撈到好處。都是活了好幾十年地老狐狸了,自然知道貪心不足的下場。所以,有這麼一些,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總之,不管誰喜誰憂,事情就這麼相對圓滿地解決了……

    西羅諾夫其實心裡很不願意將這筆稅讓出去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讓出去,那幾個軍區老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真地有可能就這麼封鎖了軍列的行使路線,然後大家一起把整個蘇聯都鬧得亂七八糟。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分配方案還算可以,雖然自己到手的已經縮水了很多,但至少相比起其他可能的結果來,這算是不錯的了。

    最重要的是,西羅諾夫還有一套方案,一直都因為手上已經有了足夠地軍餉而沒臉拿出來。現在剛好事情到這份上,他也沒什麼好顧及臉面的了,畢竟這裡頭也是一大筆錢啊,能賺到的話,滿足軍餉是沒有問題的。

    為了出手這套方案,西羅諾夫特地跟陳兆軍聊天聊了許久,直到談到軍餉的時候,西羅諾夫才從旁將自己的意思引了出來:「軍餉是不能不發的,不過,稅收那點錢,只能維持大家的生活而已。哎!小陳,你看,我有那麼多艘軍艦閒置在那裡,沒什麼用途,你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商業需求介紹一下。這也沒辦法,你也看到現在的情況了。」

    一聽這話,陳兆軍耳朵都豎起來了,他是重活過來的,自然知道在91年左右的一段時間裡蘇聯軍隊玩得有多瘋,連航空母艦都鋼鐵賣,為了幾個錢,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在他潛意識以為,西羅諾夫這句話,是想賣他點什麼東西。要真賣東西的話,陳兆軍當然喜歡,不過,陳兆軍知道,航空母艦對中國來說沒什麼用,到了未來,中國具備製造航空母艦的實力了,也沒浪費那些錢去製造。不過,要是西羅諾夫願意賣點什麼驅逐艦之類的,陳兆軍倒是樂意介紹買家。

    就在陳兆軍興奮的時候,西羅諾夫話鋒一轉,突然抓到什麼似的說道:「哎!小陳,我看你的原油海運方面似乎比較吃緊是吧?」西羅諾夫說俄語陳兆軍能聽懂,不過,陳兆軍就要說英漢俄結合的語言才行了。

    陳兆軍一聽就知道這西羅諾夫想些什麼了,心裡頭雖然有點失落,不過西羅諾夫說得沒錯,自己的原油海運方面確實比較吃緊有時候還必須在海參崴軍港那裡積壓出一部分,等下一批才能走。於是,陳兆軍便點了點頭,算是自己的回答。在雞同鴨講的交流情況下,能用肢體語言表達清楚的,就盡量用肢體語言來表達。

    「嗯,這樣,小陳,我有一艘閒置著的補給艦,有3.5萬噸量,如果加入進去的話,相信能夠緩解你們運輸的壓力。」西羅諾夫說道。

    「成!不過,只能按照國際規定的運輸價格哦,我可不能因為你開出來的是補給艦,而給你特別優惠的!」陳兆軍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他知道,西羅諾夫愛面子,不可能問自己價錢的。

    「哈哈,小陳,你夠直接,夠爽快!我喜歡!哈哈……唉!我怎麼就不多一個漂亮的孫女或外孫女呢?」西羅諾夫見陳兆軍那麼痛快,自然很興奮,忍不住又談起了陳兆軍的婚事。

    不過,每當這個時候,陳兆軍都想逃跑,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西羅諾夫老把這個話題掛嘴裡,認定自己是一輩子光棍了?
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三贏的買賣

    陳兆軍很清楚後世蘇聯的軍隊是怎麼瘋狂的,在解體前為太窮的緣故,總共將十艘航空母艦當廢鋼鐵賣掉,中國在那個時期之後就購進了三艘,一艘拆了,另外兩艘搞成主題公園供遊客遊玩。

    對於蘇聯的現況,陳兆軍非常清楚,這些軍區現在是真的窮,窮得都快失去理智了。除了一些能夠威脅到他們自己的武器裝備之外,其他的玩意他們都敢賣。甚至連一些威脅性裝備都拆了之後賣。其實,這些裝備也一直因為沒錢而沒保養,到最後直接就因為年久失修而報廢掉,報廢了不賣幹嘛?能賣幾個錢是幾個錢,總比看著生銹的好。

    所以,陳兆軍對於這些軍區司令搶錢的動作也很理解,相信換成了誰,在自籌軍費的情況下,也都削減了腦袋去弄錢。而西羅諾夫敢開出補給艦來幫忙運油賺運費的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陳兆軍的印象中,在深圳做主題公園的明斯克號航空母艦就是太平洋艦隊的裝備戰艦,到93年1月退役,之後輾轉被中國當成廢鋼鐵買下來,改裝成主題公園了。不過,現在西羅諾夫願不願意賣點什麼東西陳兆軍並不敢肯定,就從西羅諾夫希望拿出補給艦來運油賺運費的舉動來看,讓陳兆軍嗅到了點什麼……

    西羅諾夫拿出的補給艦是一艘「別列津河」級的綜合補給艦,是太平洋艦隊噸位最大的補給艦。其滿載排水量達到3.6萬噸,船長寬26米,吃水12米。補給船的船的部有3補給門架,全船共有3液貨站4乾貨站。攜載燃油萬噸,淡水500~:(C噸糧食等乾貨。

    有這麼一艘大容量的補給艦幫忙運油,就能很大程度地緩解「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原油的出口運輸壓力。畢竟,目前3.6萬噸的滿載排水量。對於當時的中國油輪來說,已經相對算得上是較大地了。

    由於陳兆軍擁有「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60%的絕對控股權,所以,在公司一些決策方面的事情陳兆軍根本不需要經過股東大會討論,甚至直接由自己跟太平洋艦隊簽訂相關的運輸條款即可。不過,其他股東也有知情權和商討權,開個電話會議還是有必要的。當然,最終的結果肯定是一樣的。畢竟。太平洋艦隊並沒有因為拿出來的是補給艦而獅子大張口去漫天要價,而是根據國際運輸價格來簽訂協議。而中國負責進口地油輪也確實安排得比較緊張,畢竟,當時中國在石油方面還有能力自給自足。對於進口石油的需求量還不是很大。

    在經過陳兆軍和謝廖沙等人的一番電話討論之後,最後所有的股東都通過了這項運輸協議,並讓謝廖沙這個公司地執行董事,以及葉戈爾、弗拉基米爾這幾個大股東前往海參崴港口參與協議的簽訂。再算上陳兆軍、劉駿兩人。這群人加起來已經擁有能源公司將近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因此,其他的股東,出不出面都沒什麼必要了。

    「謝廖沙。執行薰事就應該做薰事應該做地事,而不是事無鉅細,面面俱到啊!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在謝廖沙和西羅諾夫簽訂完運輸協議之後。陳兆軍對謝廖沙說道。陳兆軍是最大股東。擁有絕對決策權,話雖然這麼說。但作為幕後股東,簽訂協議還是需要謝廖沙這個台前的執行董事來進行的,只不過名義上必須要有陳兆軍授權而已。

    「沒辦法啊!誰讓我是公司的第二股東呢?我是為了公司能夠運營得更好,自己賺得多一點而已。哪像某些人,有錢亂扔,扔完不管啊!」謝廖沙收起筆,諷刺了陳兆軍一番。

    「嗨,我哪是不管哪,你瞧,我這不是幫忙緩解了運輸壓力了?」陳兆軍尷尬地笑道,這能源公司從創建到運作至今,他還真沒怎麼操心過。

    「是啊,你厲害!之前一直在電視上看到你,你是在忙著成為美國人公司地大股東。而上次給你電話,你又說忙著賺錢。我就不明白了,哪有那麼多錢給你賺啊?」謝廖沙還是忍不住問出了疑惑。

    「我只不過是多發現了幾個像你一樣的人而已。不過說真的,現在公司已經完全運轉起來了,很多地方有你沒你都一樣運作,你瞎操心只會累著自己。還不如趁現在,跟大傢伙一起在港口附近放鬆一下呢,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陳兆軍避開自己地問題,反倒說起了謝廖沙來。反正陳兆軍知道,有了這些股份地捆綁,謝廖沙等人會比誰都積極,但積極過頭可不是好事,傷了身體地話,以後誰幫他賺錢啊?而且,能源公司方面還有一條石油管道還沒開始搞呢,到時候就有得他們忙的了。如果現在讓他們把精力全耗費上了,那陳兆軍地計劃就要落空了。

    「知道了,我的老闆,有什麼好的介紹,帶我去領略一番吧?雖然我之前一直在黑河附近活動,但對於海參崴我還是挺陌生的。」謝廖沙也清楚自己最近投入的精力太多了,是該放鬆放鬆了。

    「這個……|.還要跟西羅諾夫司令談一些運輸細節的問題呢,如果有必要,我可能要回國一趟,所以就沒時間陪你們了。或許,回來的時候,大家一起再聚聚,喝喝酒什麼的。」陳兆軍已經從西羅諾夫那裡得知了補給艦的一些資料,在他得知補給艦船尾部有直升機平台和機庫,可搭載:升機時,便隨口問了一句,這卡-25直升機是否會隨航。在得到西羅諾夫肯定的回答之後,陳兆軍就已經打起了這兩架直升機的主意來。反正太平洋艦隊連航母都敢賣,這種在現在蘇聯沒什麼用的卡-25直升飛機,賣掉應該也沒什麼。因此,他需要先探探西羅諾夫的口風,

    問問國家是否需要。

    「老闆,你還說我呢。好吧,最近我確實累傻了。腦子都有點遲鈍了。你就忙去吧,我自己你就別操心了。」謝廖沙伸著懶腰說道……

    西羅諾夫自從陳兆軍答應由其補給艦代為運輸之後,就一直動著腦筋,想著該怎麼讓這個補給艦裝更多的油。在之前,他想著能有1.的燃油攜帶量來運輸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原油運輸跟補給不同,補給艦上的乾貨站和淡水站根本沒必要,所以現在看來,這乾貨的幾個站和淡水地一個站就礙眼了。裝上貨物,那是不可能的。而空著的話,又太浪費了。如果只是淡水站還好說,將出水口擴大成出油口就成了。但乾貨站改裝起來就有點麻煩了。

    蘇聯的裝備有幾個特點,厚、重、大,有了這些特點,改裝其實是很簡單的。但是。西羅諾夫連軍餉都要去籌,哪有錢來支付改裝費啊?以蘇聯目前的狀況,人人都缺錢的情況下,誰願意讓你賒賬啊?所以。西羅諾夫頭痛的不是如何改裝地問題,而是改裝費用的問題。最後,想來想去。結果還是只能將主意打到陳兆軍身上。

    在謝廖沙等股東們簽訂完協議按照陳兆軍的建議出去休閒之後。臨時隱蔽小會議室只剩下西羅諾夫和陳兆軍兩個人時。西羅諾夫才引導性地開口對陳兆軍說道:「小陳,我這補給艦能裝載萬噸燃油可以裝載500淡水和3000噸左右的乾貨,你說,我把這500~:.為裝原油怎麼樣?這樣一來,就可以在單程上更大程度地擴展裝載空間,更有效地緩解運輸壓力了。」西羅諾夫想的不僅是緩解運輸壓力,更多的是,他想著能夠在擴展空間之後,裝更多的油,賺更多地運費。畢竟,這運費是按噸計算的,而不是包船,裝得越多,他就賺得越多,反正消耗都差不多。

    「對對!把淡水站隨便改一下就能裝多500原油了,這個主意不錯。」陳兆軍在協議簽訂開始之前,就被西羅諾夫通知了說要在協議簽訂完後一起商定運輸細節問題,所以對於西羅諾夫的話也沒什麼意外。只不過,陳兆軍覺得,這個改裝的事,以蘇聯裝備地特點來說,應該是他們的優勢才對,怎麼會找他來商量?直接自己決定就得了,反正是照噸付運費,他只要在離岸的時候給錢就行了,根本沒必要問他地意見啊。

    「嗯!」西羅諾夫點點頭,想了一會,又說道:「那你說,我把乾貨站也修改一下,用來裝原油怎麼樣?畢竟,空在那裡不好看,而且,乾貨地比重不同於原油,3000噸地乾貨.|:原油。這裡地空間可是比淡水站大十倍啊!」

    「對!這個主意也不錯!不過:是厚、重、大麼,改裝是你們的優勢啊,找我商量,我又給不出什麼具體的意見!」陳兆軍聽後更鬱悶了,雖然乾貨站改裝起來比淡水站困難很多,但是也不是他能出主意的,怎麼這西羅諾夫就不停地說著這個問題呢?

    「是!我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過.看到了,我們這裡的財政狀況。改裝必須要對補給艦進行全面的維護,而這些費用合起來……所以……西羅諾夫說到這,老臉憋得通紅。他甚至願意出海跟別人打上一仗,也不願意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覺得太丟臉了。只不過,現在沒辦法,少至少三趟的運輸,那就少掉15000~:5000的原油運輸費額,他在之前得自籌多長時間才能籌到啊,西羅諾夫知道這中間的困難。而且,在這個缺錢的年代,精打細算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陳兆軍聽後差點笑了出來,原來這西羅諾夫司令扭捏了半天,說的就是這事啊。不過,也確實,在蘇聯現在這個缺金少銀的時代,讓一個司令開口借錢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陳兆軍認為,自從蘇聯軍費自籌開始。估計西羅諾夫已經遇到過不少次這樣的情況了。陳兆軍對於西羅諾夫此時的心情是非常理解的。

    「原來是說這個啊?沒問題!可惜那幫股東都走了,否則剛剛就順便把預支協議簽了。不過,也沒關係,我跟你簽這個協議也成,只不過,我只能以私人地名義借給你了。畢竟,公司的執行董事是謝廖沙,這方面我是有權力。公司的錢還是得他簽字才能奏效的。」陳兆軍很理解西羅諾夫為什麼非要等到謝廖沙他們走了才開口,遇到這樣的事,讓一個司令當著一大群後輩的面前開口說借錢,換成是誰。也放不下面子。

    「哈哈,還是小陳爽快,我喜歡,我實在是太喜歡了!唉!可惜。我怎麼就不多一個漂亮的外孫女呢?」西羅諾夫知道陳兆軍決定以私人名義借錢給他的意思,無非是讓自己地老臉不用丟得那麼乾淨。在他看來,這陳兆軍實在是太會做人了。所以,一個開心。他又忍不住提起陳兆軍一直迴避的問題來。

    「嗯……說道,這西羅諾夫怎麼總是那麼關心自己的另一半問題呢?想不明白。只好威脅道。

    「這……;|耍我。否則我把你丟海裡喂鯊魚去!」西羅諾夫正高興的時候突然聽陳兆軍這麼一說,馬上鬱悶了。

    「西羅諾夫司令。沒辦法,經過你一提醒,我突然想到要留點錢去討老婆呢。所以,我還要考慮考慮!」見西羅諾夫沒聽明白,陳兆軍就只好再說得明白一點,點醒一下他。

    「呃……越準了。

    我以後不再你面前提那個了。」西羅諾夫見陳兆軍頓時覺得剛剛丟的臉又全都找回來了,心情更愉快了。他沒想到陳兆軍竟然會為這事害羞,還用上威脅這招。

    「西羅諾夫司令,說吧,需要多少,我們馬上擬定一份協議把它給簽了!」陳兆軍問道。

    「嗯!這個數對於你來說應該不多,只需要預付不到三次的運輸費而已。你就預付我們兩次運輸費吧,剩下地我自己再想想辦法。然後運輸開始兩次你就不用付我們錢了。怎麼樣?」西羅諾夫問道。

    「要不這樣吧,我預付你三次運輸費。至於怎麼給這筆錢就再說吧。對了,西羅諾夫司令,我問你個事。我看你給的補給艦資料,發現你們補給艦的船外不是卡-25的直升飛機平台嗎?聽說,是隨航地。」

    「是啊!那是反潛直升機,本來就裝備在補給艦上的,隨航不隨航都不重要。不過,我們是當執行任務了,跟著出去一趟相對較保險一些。對了,你怎麼問這個問題?」西羅諾夫如實回答道。

    「呃……大不大而已。」陳兆軍也有點難以啟齒了,雖然他知道這反潛直升飛機對目前蘇聯來說作用不大,也能賣,但這畢竟不合規矩。不過,陳兆軍知道,要是不早點開口,那到以後,這些裝備就真當廢鐵賣了,那多可惜。

    「作用不大!我都還考慮著如果蘇聯財務再不撥錢下來進行維護,直接就報廢掉得了。」西羅諾夫如實地說道,畢竟現在心情大好,這些話又不是什麼秘密。

    「那……:地,畢竟,在未來,太平洋艦隊連航空母艦都會賣,直升飛機自然就不在話下了。

    「這個……賣給你。只不過,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了,畢竟這不太符合規矩。而且,你得保證我能馬上收到錢才行。」西羅諾夫對於賣裝備並不忌諱,畢竟蘇聯現在,除了莫斯科軍區那邊相對好點之外,其他地軍區都很難過,已經有不少軍區對外出售了不少淘汰地軍事裝備。自己賣上一兩件小東西,這根本不成問題。

    「行!這樣就太好了!既然可以賣,那我馬上就回國問一下關於錢的問題。我想,他們還是會離岸交錢地吧。那到時候,您就不用欠著我錢那麼辛苦了。畢竟那玩意還值幾個錢。用來改裝船綽綽有餘了。」陳兆軍在探出西羅諾夫的口風之後,心裡也挺開心的。他知道,這直升飛機上的反潛技術都是中國國內的空白,其他的弄不到,幫海軍搞兩輛這種直升飛機也不錯。最重要地是,中國海軍歸總參管,那陳兆軍又可以到陳偉雄那裡去邀功了。

    「我管他是什麼離岸價格呢,你先把預支協議簽了。預支五次運費的錢可是一分都不能少的啊!」西羅諾夫知道陳兆軍也有所求之後,上臉了,把預支說得像是討債一般。

    陳兆軍聽後汗顏不已,頓時滿頭黑線地問西羅諾夫道:「剛剛不是說預支兩三次了。怎麼到這會,就成五次了?」

    「啊?不是五次嗎?那肯定是你俄語聽力還不行,剛剛聽錯了,我說要預支五次。你還說預支七次給我呢。嗯,其實七次也不錯。」西羅諾夫耍起了無賴。

    「得!停停停……五次吧,趕緊讓你們的人整一份協議,我們簽完。把錢轉給你之後。我就馬上回國!等我那邊消息確定了帶人趕回來,您這邊的補給艦也差不多改裝完了。然後船一離岸,就馬上進行交易。和油款一起付。然後我再從中扣除了這五次之後轉給您。這樣保密性就夠到位了!反正你直升飛機是要隨航出發的。只不過不回來了而已。」陳兆軍笑著安排道。

    「嗯!就這麼定了!價格方面我相信你會給我們最好的。還是到時候過來再談要求吧,你讓你們那邊準備好足夠的盧布就成了。我也不會漫天要價地。只不過,我回頭得考慮怎麼安慰那直升機的駕駛員及後勤人員去了。」西羅諾夫神色也略微不自然,畢竟這是全艦隊的家產,賣一件就少一件,他作為這個家的家長,心裡也不太好受。只希望,這直升機能賣個公道價,能讓全艦隊多支撐一會。他也知道,陳兆軍地能源公司所開發的原油不可能一直走海運的,現在賺一點稅款和運費,也只不過是維持一下現狀而已,要長遠打算,還是得考慮賣東西……

    在商談完後,陳兆軍跟西羅諾夫很快便簽訂完了預支協議,陳兆軍也馬上按照協議轉了一筆錢給西羅諾夫,雙方就這麼開心地各忙各的去了……

    自從陳兆軍在蘇聯搞回了一批坦克以後,陳偉雄算是格外有面子了,雖然知道這事地人很少。但是在他們這個級別裡確是公開的事情。雖然這事不能拿出來炫耀,但至少能讓他在別人面前說話時底氣足了三分。特別是那些同樣有孩子的父親,陳偉雄真恨不得讓他們知道,有本事從蘇聯搞回這些高端軍事產品的正是自己地兒子。

    不過陳偉雄也有不滿意的地方。這一段時間,陳兆軍一直在蘇聯美國兩個國家飛來飛去的,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特別是對於陳兆軍這段時間一直待在蘇聯,陳偉雄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還是很擔心地。蘇聯地情況大家都知道,最近各方面地情況都很不穩定。老二陳兆廣也去過蘇聯一段時間,那麼長一段時間杳無音訊,雖然陳偉雄不說什麼,但是心裡著急是一定的。再說本身陳兆軍就不是太讓人放心地人,這也怨不

    雄擔心。

    要說起來,陳偉雄倒是時不時的放出話來,要是陳兆軍再怎麼樣怎麼樣的,非打斷他的腿不可。但是在心裡頭,陳偉雄最疼的就是陳兆軍了。特別是他能夠在不聲不響地情況下,搞回來那麼多好東西,給他老子長臉,真是想不寵一下都困難。因此,在倒騰完軍火之後,陳偉雄就一直催促著張桂梅跟陳兆軍聯繫,讓陳兆軍抽空回來看看之類的。張桂梅也知道陳偉雄的想法,不過陳偉雄是愛面子,想兒子了不好明說罷了。但她在電話裡可是毫不忌諱,直接就跟陳兆軍說「你爸想你了」之類的,搞得陳偉雄在知道後,鬱悶了好幾天。

    當然,鬱悶歸鬱悶,這是事實,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陳偉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他是想好了,等自己的這個老兒子回來了,是該好好的喝上幾杯了……

    「玲……

    「您好,特種作戰部。」李冰拿起電話,公式化的說。他知道,能把電話打進這個辦公室的都不是一般人,客氣點沒錯。

    「小李叔叔麼?我是兆軍,讓我爸接一下電話。我有點事要跟他商量一下!」電話裡,陳兆軍地聲音顯得挺興奮,畢竟這麼久沒跟家裡聯繫了,當然有點不一樣。

    李冰也很想跟兆軍說兩句。但是職責告訴他,他得馬上把電話轉給陳偉雄。他知道,陳兆軍難得來一次的電話,陳偉雄一定會很開心。再說,誰也不知道陳兆軍到底又搞了些什麼事。這一段時間,陳兆軍給他帶來太多意外了……

    「爸,我現在剛入境。正趕回來!」陳兆軍一聽到陳偉雄的聲音,馬上說道。

    「我知道了,什麼時候能到家?」陳偉雄一聽是陳兆軍打來的電話。心裡頓時有一陣挺熱的感覺。不過於他而言。能說出這樣的話就不錯了。

    「回家還要一會,現在有這麼個事。是這樣的。我聯繫好了兩架卡-25的反潛直升機,裡面地聲納系統和反潛系統都齊全!不要?」陳兆軍估計說話不太方便,在說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

    「什麼?!卡-25?要!當然要!那可是好東西啊!」F激動得站了起來。別看他不是海軍,但是對這一款世界有名的反潛直升機還是知道的。沒想到陳兆軍不聲不響地弄到了這麼個好東西,真不知道清楚他以後會不會把蘇聯地白楊導彈給弄過來?當然,這也只能想想而以,核武器可不是那麼好搞的,誰都知道,任何一個國家都絕對不可能把這玩意賣給別的國家的。

    「嗯!爸,那您得趕緊安排一下,我這邊已經談妥了,到時候這東西會隨著油輪一起過去。您那邊趕緊得安排好了,價錢打入油款一起付了。我回去只能待一會,然後就必須帶人人離開,跟蘇聯方面交接。」陳兆軍把自己地打算說了一遍。

    「好!我馬上跟總長匯報!你先回家吧!應該沒什麼太大問題的。耽誤不了你的事!」陳偉雄清楚,這個事就算要定下來也不會影響吃頓飯的時間,怎麼地都得讓陳兆軍趕緊回去看一看他媽媽了。

    「好的!掛了!」畢竟這個事不合適在電話上說太多,陳兆軍沒多少廢話,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後馬上便掛掉了電話。

    這邊,陳偉雄開始忙碌起來了,一個接一個的電話不停地打了起來。他得聯繫總長,還有海軍部,加上裝備部地人,反正是要忙碌一會了……

    陳兆軍難得回一趟家,張桂梅自然要搞得豐盛一點了,只不過陳兆軍只不過能呆一個晚上,這是讓張桂梅不舒服地地方。不過這頓的晚餐內容可以媲美春節了,人員安排當然是一個都不能少,怎麼著都得吃個團圓飯。

    陳兆軍經過一路地顛簸,終於回到了北京,一進家門,滿屋溫馨的氣氛就擁抱著他,頓時,家的概念更加根深蒂固了。

    當然,該干的還得干,一進家門,陳兆軍又忙著給陳偉雄打了個電話,問問進展如何。畢竟蘇聯港口那邊的補給艦一改裝好,就得馬上運油的了,這邊的動作慢了可就白跑一趟了。

    有了陳偉雄肯定的的答覆以後,陳兆軍好好地洗了個熱水澡。無聊之餘,趁著陳兆平和陳兆廣這兩個哥哥還沒回來,他想著趁這個機會好好跟張桂梅聊聊,要不等老爺子或者兩個哥哥回來之後,再想跟媽媽說上一句話就困難了,畢竟有那麼多的事要落實,自己的時間有非常有限,過了今晚,明天又得趕去蘇聯了,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機會這樣跟媽媽面對面的嘮嗑了。陳兆軍心裡清楚,張桂梅是很想嘮叨他幾句的,如果不給她這個機會,指不定她心裡有多難受呢。

    因此,陳兆軍不顧三個女人的反對。毅然地擠進了廚房,笨手笨腳地幫起了忙……

    這天晚上,家裡的人不但回來的齊,也都很早。飯菜張羅得很快,還包好了餃子。

    在飯桌上,一家人都非常默契,談天說地,要麼就聽著張桂梅教訓陳兆軍。時不時的還有人幫著搭幾句腔,不過除了小麗麗問了:小叔什麼時候走?其他的人都小心地迴避著這個問題。整個一個歡愉的家宴氣氛……

    飯後,陳兆軍跟陳偉雄單獨待在客房臥室,將其中的一些細節討論了一番。

    「我已經安排好了人員隨你一同過去。坐中國油輪過去,這樣就不會太引人注目了。然後他們見貨離岸之後就會把錢轉給你,至於連雲港這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人進行接應。到時候。你一定讓他們運油的補給艦晚上進港,我們連夜卸油,油卸到天亮沒關係,但直升機會在半夜弄下來。這樣。在保密方面應該沒問題。」陳偉雄

    「嗯!我會讓他們晚上進港的,他們很需要保密。對了,爸。這次畢竟是離岸交易。我負責收錢保險一點。我已經跟西羅諾夫商量好了。錢由我暫收,畢竟是跟油錢一起付的。但我人必須在那邊。等將卡-25交接給中方之後,我就必須得付錢給他們了。」這個操作與其說是陳兆軍跟西羅諾夫商量出來的,倒不如說是陳兆軍提議,由西羅諾夫贊同通過的。在這上面,陳兆軍存留了點私心。他知道,中方付款是用人民幣,而蘇方收錢是用盧布,那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賺這中間地差價了。只不過這個差價不是現時差價,而是未來的差價。

    跟開能源公司的那筆資金一樣,陳兆軍準備利用到手的人民幣,去銀行兌換成美金,再用美金抵押給銀行,貸款出盧布來。而蘇聯銀行地貸款時限有個兩三年是沒問題的。陳兆軍心裡很清楚,現在貸款出來的盧布,到時候就便宜好幾千倍了。到還錢的時候,陳兆軍只需要用一小部分美金就能兌換出那麼大一筆盧布了,再用那筆盧布還錢,這中間地差價,無比駭人。整個過程無異於是在搶錢,只不過是搶得合法,搶得優美而已。

    現在這兩部直升飛機的價值已經讓陳兆軍心動了,雖然陳兆軍賣半船油就能換回來那麼多,但油至少還有成本和稅在那裡,而現在這麼搞中間的差價,完全是無本的純利潤,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放過這筆錢。

    「嗯!這樣就避免了我們收貨不付款或者款到收不了貨地風險了。」陳偉雄聽後也覺得合理,畢竟,雙方都沒什麼交情,唯一的聯繫就是陳兆軍了,有陳兆軍做中間人,雙方都會放心。其實,陳偉雄倒是不擔心交錢之後收不到貨,畢竟,當補給艦進入中國海域之後,就是他們說了算的,他們要敢交錢不給貨,那肯定連補給艦都給你扣下來。只不過,這麼鬧,肯定會導致雙方地關係緊張,這種情況當然要盡量避免。

    「爸,這錢可不能少,否則,我地生命就有危險了啊!」陳兆軍擔心陳偉雄真地為了面子而出手闊卓,拿兒子的錢不當錢,隨便安排一點交給自己,讓自己去補。雖然陳兆軍可以利用未來地差價賺回更多來,但是現在畢竟是虧了,他可不喜歡吃這麼個虧。

    「怎麼?你不是錢多嗎?兩架直升機的錢你不會拿不出來吧?」陳偉雄對於陳兆軍每次都這麼提醒自己很不爽,頓時嚴厲了起來。

    陳兆軍被陳偉雄一下子說得癟了,只能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有錢也不是這樣花啊,要這樣下次我不聯繫了。」

    「你說什麼?!」陳偉雄聽到了一點,馬上瞪眼大聲地問道。

    「沒什麼!呵呵,爸,我是說,您肯定不會讓您兒子花冤枉錢的!」陳兆軍趕緊回話道。

    「為國家做點貢獻是應該的,什麼叫冤枉錢?你那點錢,國家還看不上呢!」陳偉雄也知道陳兆軍不可能吃這種虧,所以也沒說什麼,只是對於陳兆軍對國家的態度很不舒服而已,忍不住要說他兩句,讓他明白先有國後有家這麼一個道理。

    「嗯!我知道了,爸,就這麼安排吧!明天一早我就跟油輪一起過去,您就早點休息吧!媽還要進來嘮嗑我兩句呢!」陳兆軍雖然想念家人,但讓他跟陳偉雄待久一點,他就不願意了,既然事情已經安排完了,就趕緊逐客吧。

    「喲呵,好你個小子,竟然命令起老子來了!」陳偉雄笑罵道,不過在笑罵完後他卻按照陳兆軍的意思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還邊說道:「海上風大,雖然還沒入冬,但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明天記得多帶點衣服。省得你在電話裡跟你媽叫苦!」說完這句話,陳偉雄已經走出了客房。

    留在客房裡的陳兆軍聽後突然鼻子有點酸酸的,老爺子這句話雖然是用命令的方式,但聽起來卻很讓人溫暖,讓陳兆軍不由地多望了幾眼陳偉雄的背影……

    第二天,根據安排,陳兆軍帶上了陳偉雄安排過來的幾個人,一同奔波到港口登上了在此等候多時的中國油輪,朝海參威港口進發……

    一切都根據安排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沒多少人知道,補給艦上的兩架卡-25型直升機到了中國之後,就沒再回來了。

    拿到錢的西羅諾夫自然高興,雖然賣掉了自己艦隊的家產,但中方給的價格還是蠻合理的,至少沒讓他感到吃虧。而且,補給艦第一次載油賺錢,也讓他暫時不用為軍費的事煩惱。而中方,也因為多了兩架高技術含量的直升機而高興著,特別是海軍,在將直升機的外貌進行一番改裝,並維護了一圈之後,便馬上裝備了上去。當然,這中間有一些設備的操作,還需要在摸索中學習的。好在直升飛機開起來並沒多大區別,而且這是隨航飛機,馬上裝備起來不是問題。至於陳兆軍,雖然暫時沒賺沒虧,但未來的利潤還是很值得讓他慶賀一番的,而且先前已經約好了謝廖沙,回來要好好地喝上一杯放鬆一下的,現在正好可以慶祝一番了。

    陳兆軍心裡還想著,再過一段時間,趁著日本和蘇聯的經濟崩潰再撈上一筆之後,就回家好好陪陪父母,然後再去領略一下中國的風光,順便找找屬於自己的緣分
yuzangkku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5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海員俱樂部裡打群架

    陳兆軍在卡-25隨航直升機的幫人也難得好心情,眼見著大筆的利潤轉眼進了口袋當然高興。油氣田的工作運轉正常了起來,運輸途徑也解決了,這下,這幫太子哥可就不願意繼續呆在西伯利亞那個鬼地方了,結果就結伙一起跑到了海參崴。

    別看蘇聯現在也處於改革開放階段,可是怎麼說都物資匱乏,要真的找點娛樂項目還真不容易。好在所有的蘇聯人都有一個愛好,就是喝酒,於是,這個愛好就成了這幫人每天的保留節目。反正現在他們手裡都有大把的錢,倒是不在乎喝多貴的酒。

    這天,一幫人找了一家韓國館吃過了晚飯,一邊挑著牙,罵罵咧咧的說別人的東西不好吃,下回再也不去了云云,一邊趕著場,來到了海員俱樂部,像平時一樣叫上一大堆伏爾加,有熱熱鬧鬧的瘋了起來,他們這一幫人可不會顧及什麼。

    陳兆軍的俄語水平還是有限,交流起來也有問題,所有任由著謝廖沙他們鬧,他跟劉駿一邊看著熱鬧,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伏特加的度數很高,反正憑陳兆軍的酒量,根本喝不了多少,他更享受的是這種氣氛。在他們那麼多人中,也就弗拉基米爾比較能喝。但弗拉基米爾卻說這種地方不適合他們的身份,在來過一次之後,便直接跑回了西伯利亞,再也沒出現過了。

    這幫人瘋狂,一方面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另一方面,則主要是因為他們心裡高興,在蘇聯各方面經濟蕭條的情況下,他們還那麼有錢,心裡當然痛快,有優越感。而錢這玩意本來就是好東西,從沒多少到驟然擁有大量。是會產生一種暴發戶的心理的。所以,在場的,除了陳兆軍和劉駿比較能夠克制一下之外,其他人都很瘋。陳兆軍不用說,本來這點錢是不夠他看的,而劉駿,則沒把那些錢當自己的,或者他一直認為自己跟著陳兆軍就有花不完的錢。所以他沒去計算,也懶得去計算。而且,兩個都是中國人,在蘇聯人面前產生不了多少有錢沒錢的優越感……

    米哈依爾。蘇聯太平洋艦隊一艘「阿庫拉」級核潛艇地艇長,在蘇聯這種形勢下,哪怕是擁有最具威脅性武器的核潛艇艇長,也不怎麼好過。米哈依爾自從蘇聯軍費削減以來就一直特別地難過。因為他那艘核潛艇已經好幾年沒進行常規維護了,這樣的情況再繼續下去,到時候就真的連修都沒法修,直接就這麼給放壞了。

    最近一段時間。米哈依爾更是煩悶不已。以他一個艇長的身份,大校的級別,自然知道艦隊裡面很多事。比如艦隊司令卡稅弄錢。搞運輸賺錢之類的。他都很清楚。但是這些並不會引來他多大的注意。反而覺得司令能夠多弄點錢是好事,最好能湊夠錢把他那艘寶貝進行一次常規維修。可是。艦隊司令最近地一個動作讓他慌了。他一直都知道,其他軍區出售淘汰裝備的事情,雖然他很擔心,但這種事情還一直沒在太平洋艦隊發生。畢竟,太平洋艦隊的裝備都價格不菲,任誰都不會輕易賣。但前段時間艦隊司令竟然把兩架隨航的卡-25直升機給賣了,這就由不得他不擔心了。

    米哈依爾害怕,什麼時候艦隊再沒錢了,把他地那艘很久沒開過的核潛艇給賣了。他的那艘核潛艇服役七八年來,對於這艘核潛艇,米哈依爾已經產生了非常深厚的感情,沒有核潛艇,讓他何去何從?

    雖然卡-25直升機跟核潛艇不+;此而更擔心。他知道,為了籌措軍費,很多軍區把一些擁有尖端科技的裝備拆卸甚至直接當鋼鐵來賣。他最擔心的是他的寶貝會被分屍了,他真不知道,如果沒有了潛艇,自己還能幹什麼。可是按照現在形勢發展地情況來看,這樣的事是很有可能發生的,畢竟以蘇聯目前地狀況來看,他們根本就養不起如此龐大地海軍和如此眾多地戰略核潛艇了。這些東西本身就是一些吞金獸,平時維護保養的價格非常高。

    這些煩惱一直糾纏著米哈依爾,他需要找個地方發洩一下。可惜因為前一陣子艦隊連軍餉都發不起,使得身無分文地他連這個最簡單的願望都實現不了。最近這幾天情況好了一些,艦隊撥了一筆錢下來,算是給大家發了一部分軍餉。這天,米哈依爾叫上了幾個平時關係比較好的軍官和水兵,一起到海員俱樂部喝酒求醉去了。由於長期沒有任務,軍紀早就沒有人管了。

    「太混賬了,實在是太混賬了!沒錢沒錢,都是錢惹的問題!為什麼不多照顧一下我的寶貝?當初說得多好,什麼核潛艇是國家的核威懾力量,是國家安全的屏障,難道因為肚子問題就不要拳頭了?」米哈依爾在喝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反正這裡是海員俱樂部,大多數是水兵,只要說的話不是太過分就沒什麼問題。

    「艇長,您別太傷心!現在只不過是短暫的困難而已,熬熬就過去了!」陪同米哈依爾來的兩個水兵沒怎麼喝,其中一個水兵見艇長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了,便趕緊安慰道。

    「對!等熬過了這段時間,就還有我們威風的時刻!到時候,我們吼一聲,誰敢不聽啊?艇長您也別太傷心了,畢竟還沒到那個時候,相信再怎麼賣,也輪不到我們!」另一個水兵也趕緊勸說道。

    「怎麼熬?你們沒看到嗎?我們聯邦的經濟是越來越不景氣,從拖欠軍費,到自籌軍費,再到現在這樣,結果是越來越糟的!我自己倒沒什麼,威不威風根本不算個事,最重要的是我的寶貝啊,才服役七八年

    還是個孩子,它不能受到傷害啊!」米哈依爾聲音更不得直接找國家說理去呢。只不過。哪怕是喝醉了,他這點理智還是有的,現在國家都自顧不暇,他一個潛艇軍官根本說不上話。那只會讓他的狀況更淒涼,甚至有可能直接讓他離開艦隊。為了他的孩子,他再衝動也不會選擇這麼做。

    「沒事的!艇長,核潛艇是國家的拳頭武器,建造的時候耗費得太多。是不可能為了一點點錢而……艇長,您放心,如果國家真這麼做,我們就誓死保衛我們共同的財產!」一個水兵勸慰著。到後面甚至立起誓來。

    米哈依爾抬起醉眼,看了看那個水兵,對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能夠說到做到。但是……然沉下了頭,緩緩搖動了起來:「沒用的,一點用也沒有!卡-兵飛行員求情的場面你是沒看到了。反正比你想像的還要感人,但是結果呢?還是賣了……5直升機的飛行員還因為太過激動而被處分了。現在他們還不是老老實實地待著?沒用地,沒用的……抽泣了起來。他是想到了核潛艇要賣或者要拆的時候的情景。再加上酒精地催化,堂堂一名大校軍銜的艇長。竟然哭泣了起來。

    兩名水兵也被米哈依爾的情緒帶動了,眼圈也濕潤了,一邊拍著艇長的肩膀,一邊勸慰著。但是,安慰他們是有辦法,可是怎麼做才能讓潛水艇逃脫死亡地命運呢?他們很無奈。而且,潛水艇服役這麼些年來,他們也是一直跟著的,雖然對核潛艇的感情不如米哈依爾那麼深厚,但也不會淺到哪去。所以,有了艇長的帶動,環境和酒精地催化,他們也沒能忍住,眼淚跟著就落了下來。誰都知道,剛才的話也就是說說罷了,真的到了那一步,誰都沒有辦法。

    米哈依爾這邊憂愁傷心著,而陳兆軍那邊卻歡歌笑聲不斷。都是在一個酒吧內,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想見了,對方地聲音不可能阻擋得了。因此,俱樂部內部形成了兩大陣營,一方是歡聲笑語,另一邊是沉悶憂傷,很怪異地氣氛,很鮮明地對比,兩種極端情緒是肯定要起衝突的。

    「請你們安靜點好嗎?我們艇長需要安靜!」一個水兵在壓抑地氣氛下,對於陳兆軍那邊歡快的聲音很不舒服,終於忍不住跑過去對聲音最大的葉戈爾說道。這裡是軍港內的海員俱樂部,一般都是海軍才出人的地方,所以,對於這些新面孔,又沒穿制服,這名水兵比較奇怪。而且,別人傷心他快樂,總讓人覺得好像對方有點幸災樂禍。

    「嗯?你們艇長需要安靜關我屁事啊?要安靜,你們自己找個安靜的地方去,別來要求別人。這裡是俱樂部,俱樂部有規定不能打擾你們艇長的安靜嗎?真是……個水兵的要求根本就沒當回事,在他看來,這個水兵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嘛。因此,葉戈爾在回一句話後,繼續高談闊論喝著酒。

    「你……戈爾竟然這麼沒禮貌,還越說越來勁,完全不拿他當回事。讓他更惱火的是,葉戈爾此時得意的表情完全是在向他示威,這讓他如何忍受?指著葉戈爾的鼻子當場便罵了起來:「混賬!你就是一陀狗屎!我瞎眼了,不小心踩到了你!行了吧?哼!」水兵發洩完,憤然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時地怒瞪向這邊。

    葉戈爾被水兵一通亂罵罵懵了,由於酒精的關係,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站在原地,皺眉思考著。

    陳兆軍原先就一直在看葉戈爾的表演,而且也一直時不時地摻和一句,笑葉戈爾他們的醉樣。現在突然見葉戈爾這個模樣,便對劉駿說道:「你瞧,他在思考,也許是在想那個水兵的話是不是合理呢!」伏特加很帶勁,陳兆軍哪怕只喝了一點點,也同樣有點暈乎乎的。

    劉駿則喝得比較多,聽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對!我看哪,他是在考慮自己是不是狗屎!哈哈!」

    雖然葉戈爾聽不懂漢語,但他多少知道劉駿在笑什麼,頓時從懵懂狀態恢復過來。終於察覺自己是被罵了,心裡頓時不爽了起來。葉戈爾是什麼人?雖然一直說自己是正經的商人,但骨子裡那股痞子氣還是永遠都不會消失的。這種人的狀況一般表現為,只要別人不惹他,他就正經得比別的商人還要正經,只要別人招惹到他了,他就不顧一切了。

    葉戈爾端著一杯伏特加晃晃悠悠地就走了過去,在那名水兵殺人般的眼神下。毫不客氣地在他們旁邊的一個空位子坐了下去,並端酒向那名水兵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醉眼朦朧的看了看米哈依爾。笑了笑,說道:「你們艇長滿有意思地,竟然在這麼吵雜的地方睡著了?」

    兩名水兵沒有理會他,米哈依爾只是有點迷糊。並沒有睡著,聽到葉戈爾的話以後不知道一下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一下端正的坐了起來,拿起桌面的伏特加酒瓶子對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來。邊喝還邊罵上一聲:「誰敢動我的寶貝,我就要他的命!」糊里糊塗地,根本不知道自己桌子又加入了一個人。

    「寶貝?什麼寶貝?難不成。就是你們那長滿青苔。生滿黃竹的鐵罐子?」葉戈爾雖然醉醺醺地。但也猜到了八九分。而且,剛剛這邊的聲音這麼大。他也聽到了不少,因此,他這次跑過來,就是為了揭他們的傷疤,而且還要用相對文明的方式。

    「你!?」米哈依爾當先吼了起來,猛地一拍桌面,站了來地兩名水兵也都跟著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瞪著葉戈爾,在等待著他的解釋,或者下句話繼續諷刺,他們就該出手了。雖然,葉戈爾的話有點誇張,但核潛艇年久失修確實是事實,用長青苔和生銹來形容是再貼切不過了。但是,這艘核潛艇就是他們的命,誰要敢對它不敬,哪怕說地是事實,也絕不能原諒。更何況,葉戈爾的話這麼誇張。核潛艇長滿青或者生銹算怎麼回事,那就不叫潛艇了,因為這種情況的潛艇根本就沒辦法出海執行任務,表面不光滑的潛艇根本躲不過敵人聲納地探測。而且,鐵罐子是什麼?那是廢物!說他們最看重的寶貝是廢物,這是在侮辱他們的生命,所以,米哈依爾以及兩個水兵沒當場就飛酒瓶子過去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葉戈爾地氣還沒出呢,而且他生來就嘴賤,只容許別人在他身上吃癟,不容許自己被別人欺負,這個虧他吃了,一定要加倍吐回去才痛快。因此,他根本沒理會眼前幾個人那臨近爆發地表情,繼續諷刺道:「我是說,你們那可以潛水地鐵罐子,已經生銹了,是時候拆了熔了。還留著幹嘛?寒人啊?好告訴別人,你們的大鐵罐子,能潛到海底去觀賞魚?」葉戈爾也知道這些應該是太平洋艦隊地,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管誰惹到他了,天王老子他都敢上去鬥。太平洋艦隊,在他看來,只不過是遠洋運輸隊而已。

    葉戈爾這是赤條條的諷刺,而且揭傷疤揭得非常準,一出手就是他們心中最痛的地方。被這麼出言諷刺,誰還忍得住?米哈依爾雖然身為艇長,但由於傷心喝得比較多,在酒精和語言的雙重刺激下,什麼後果都沒想,當場便抓起身旁的一個酒瓶子,「呼」地一聲便朝葉戈爾的腦袋砸去。

    葉戈爾雖然不是軍人,但他好歹也有個軍區司令的老爸,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砸,順勢一推一讓,便在把桌子推翻的情況下退讓開了來勢洶洶的酒瓶。米哈依爾沒擊中目標,手中的酒瓶去勢未減,直接被他脫手轟到了地上。

    葉戈爾本就不是能吃虧的人,這下,他可不幹了,手裡的酒瓶一下輪圓了,對著米哈依爾砸了過去。米哈依爾本來就醉得不行,眼看就要給葉戈爾砸上了,身邊的一個軍官一把推開了他。

    這邊,謝廖沙他們這幾個醉得一塌糊塗的傢伙也被剛剛的動靜給吸引了過去,見雙方中竟然有一個是葉戈爾,二話不說掂著傢伙就趕了過去。這幫人本就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主,什麼時候見過自己人吃過虧的?陳兆軍雖然喝得不多,但多少也有些暈乎乎的了,謝廖沙一個招呼,也見葉戈爾勢單力薄,也沒什麼好說的,連陳兆軍都動了。其他人當然也沒什麼好說,一幫人呼呼啦啦的趕了過去。當然,跟著過去的還有俱樂部裡一大堆看熱鬧地,難得碰上打架,怎麼都得看上一眼不是?

    葉戈爾這會雖然只有一個人,不過從小打架打習慣了,加上幾個海軍也沒少喝,手上的準頭差得太多了。倒也還能招架一會,不過等謝廖沙、陳兆軍一幫人過去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估計頭上是給幹了一酒瓶。反正滿臉的血。不過不能不說這傢伙還真是個橫的主,就是這樣,他還是打得有聲有色的。

    這邊趕過來的幾個本來就都迷迷糊糊地,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們哪管得那麼多,從自己桌面拿起幾個瓶子就衝了過去。他們可沒理會哪邊對哪邊錯,他們現在只看到了,自己這邊的人被別人欺負。而且是人多欺負人少,當然氣不過來啦。且不說大伙之間的感情如何吧,單單就說面子。也不能就這麼被壓下去了。

    一夥人衝上去之後。葉戈爾一個人地劣勢頓時扭轉了過來。只不過他挨打已經有一陣子了,臉上身上都是血跡。青紅相間的暫時起不來身,讓安娜扶到一邊喘氣起來。

    陳兆軍他們這幫人,藉著酒勁發狠了,打起來的時候,根本不會去管那麼多,而且是越打越瘋,連在特一師那裡學來的一擊致命都用上了,只不過由於醉酒地關係,準確程度可就差得遠了。不過,即使精準度不足,也足以保證陳兆軍一對一的情況下,佔據了完全的上風,直接把那名水兵東扔一下西甩一下,把酒吧的各種設施毀得亂七八糟。

    謝廖沙也同樣是一對一,不過,他地身手不如陳兆軍的好,面對一名水兵的情況下,雙方都有受傷,謝廖沙還略微處於劣勢,身上地,頭上地,傷口都比對方多。

    劉駿就鬱悶了,他體型最大,上去之後馬上就成為了艇長地首選。蘇聯人普遍是看體型來衡量對方實力的,最彪悍地,當然要用最厲害的來對付了。因此,跟陳兆軍那邊的情況剛好相反,劉駿被米哈依爾扔來扔去,同樣將酒吧的一些能損毀的設施砸了個稀巴爛。

    俱樂部內由於兩批人的幹架,現場一片吵雜,「乒乒乓乓」砸桌子摔瓶子的聲音是此起彼伏,得勢者「劈里啪啦」地左右開弓地揍著,失勢者「哼哼唧唧」地一邊閃躲挨揍,還一邊想辦法還擊。總之,現場是要多亂有多亂。

    海員俱樂部的經理一看這個架勢,加上對方中間又有軍人,二話不說,便第一時間報告了憲兵,他知道,這個情況只有憲兵才處理得了了。

    憲兵趕來還得一會,而這段時間裡,現場對戰的氣氛再次提升了一個台階。葉戈爾在一旁喘過氣來,也加入了戰局。他並沒有去幫助劉駿,而是陳兆軍把那名水兵扔到他面前來了,得勢的他當然是二話不說,操起一個酒瓶子直接就在那名水

    開花了。

    而陳兆軍見他揍的對象有人伺候,自己打落水狗根本不過癮,便重新尋找起目標來。一下子就讓他發現了正威猛地揍著劉駿的米哈依爾,馬上便衝了過去。劉駿可是他的好朋友,好朋友被打得青紅相間,他自然氣憤,不管不顧的拚命往米哈依爾身上招呼著。

    米哈依爾好歹也當了那麼多年的兵,別看是海軍,可打架的功夫還是有的。就這麼著,雙方都醉熏熏的,打起來就沒那麼多章法了。能用「武器」的就用「武器」,能方便打到對方的就一定出手,也不管這樣出招自己會不會因此而受到攻擊,也不管自己的出手會給對方帶來多大的傷害。因此,即使米哈依爾略微處於劣勢,也能在陳兆軍身上弄出點傷來,彼此你來我往地相互揍了起來。

    他們兩個一打起來,動靜就更大了,桌子和酒瓶同飛,酒水共碎渣一地。俱樂部頂端那水晶吊燈都偶爾飛上去的一個酒瓶給砸爛,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包括酒台後銷售台的酒,也已經沒有幾瓶是完好的了。

    俱樂部的地面更是一片狼藉,玻璃碎,酒水,爛桌椅。滿地都是,根本找不著適合落腳的地方,有不少地面的酒水更是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劉駿被揍懵了,好不容易有個喘氣的機會,卻看到安娜在一旁關切地照顧著自己,心裡雖然感動,但總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原本,安娜看上他。就是因為他魁梧的關係,現在自己竟然被人揍成這樣,即使安娜不說,他心裡也會覺得過不去。而既然過不去。那就接著打唄,只不過這次他選擇去幫謝廖沙,而不是去面對跟陳兆軍戰在一起的米哈依爾。

    謝廖沙這邊由於有了劉駿地加入,頓時形勢大扭轉。從原本略微的劣勢變成了大優勢。劉駿雖然沒練過,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否則,他那麼大塊放在那裡還真是浪費了。雖然他不怎麼會打。但別讓他瞅準了機會,只要被他逮著,短時間內別想掙脫出去。而這短短的時間。已經足夠謝廖沙出手好幾次了。

    別看謝廖沙平時一副斯文作風。打起架來的那股狠勁。他可絲毫不遜色葉戈爾。只要水兵被劉駿控制住了,他就發狠。要麼抬起腳猛踹,要麼抓起酒瓶子就狠狠地往對方頭上砸。很快便將大優勢擴展成了極大優勢。

    而另一邊,葉戈爾已經將對方揍得血肉模糊了。他也同樣是酒精上腦,一樣不會去考慮是否會將人打死。而且,這中間最惱怒的就是他了,本來心情好好的在那裡喝酒,被攪和了,本來想做一個文明人的,又被對方給破壞了。因此,他心裡的兩股怨氣全部發洩到眼前被揍地對像身上,真的是往死了打那種。其實,要是放在平時,就算葉戈爾沒喝酒,被這麼激怒的情況下,也會毫不猶豫地按住對方往死裡揍,畢竟葉戈爾的身份放在那,而且他地性格又是受不得氣的那種。

    這場架的趨勢已經快一邊倒了,陳兆軍佔據了相當的優勢,不斷地給米哈依爾添加著傷口。而劉駿、謝廖沙和葉戈爾他們那邊地狀況,已經完全受不到一點攻擊了,就像打死人一樣。好在人的性子是逆境而上的,對方不動了,自己踹起來的力道就沒有開始那麼大了,但踹還是一定要踹地,除非他們心裡的氣全消了。

    這場架很快波及到了看熱鬧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觀戰地人也都幹了起來。跟陳兆軍等人這邊地情況一樣,水兵地一夥,其他民眾的一夥,相互都揍開了。他們一打起來就徹底熱鬧了,外頭觀戰地,一看到裡頭有同夥,也紛紛都加入了戰局。結果,在不斷有人加入的情況下,短短的幾分鐘內,便把整個海員俱樂部拆得差不多了。現場如同戰場一般,是要多狼藉有多狼藉,彷彿是被專門砸過一般。

    其實打得挺狠,但過程卻不久,最多三五分鐘的樣子。幾分鐘的時間,憲兵已經趕到現場了,見現場亂成了這個樣子,這幫憲兵也是二話沒說,當場掏出槍來便朝天鳴了幾槍警告。這下,全部人都老實了下來,給酒瓶幹一下也許沒事,可是要給子彈鑽上個眼就不是人受得了的了。憲兵們也不管是誰,整個酒吧裡的,有一個算一個,統統一起帶離了現場。

    別看剛剛打得厲害,不少人都頭破血流的,甚至有些都倒在了地上,可是沒一會功夫,一個兩個的又晃晃蕩蕩的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聽著憲兵的命令,跟著上了車,一起到憲兵司令部去了。

    人全部帶到憲兵司令部之後,憲兵司令部頓時忙乎了起來,一方面甄別現場人的身份,另一方面在還要調查一下鬥毆的原因。

    一番調查審問之後,憲兵司令部的軍官們瞭解情況,這場鬥毆打得是莫名其妙,根本沒有誰對誰錯的說法。而另一方面,這些人當中,很多人的身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打架對於他們這些身份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小事,如果處理不好,說不定他們這些憲兵就沒啥好果子吃了。如果單單只追究一方責任的話,對於這一方又不太好交代,畢竟這是鬥毆。最後商量來商量去,索性不追究責任了,乾脆都警告一番全放了算了。

    不過,海員俱樂部可是冤枉的,砸了人家那麼多東西。該賠的還是要賠。至於怎麼賠,憲兵司令部也給出了個方案,既然雙方都有責任,那就各自賠償一半吧。

    陳兆軍在打完一架出了一身汗之後也醒酒了,由於身手比較好,他身上也沒什麼傷,在瞭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之後,他開始思考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在部隊長大的他對軍人也是有好感的,要是有可能,他絕對不會跟當兵的發生什麼衝突。

    也清楚蘇聯當時的現狀,雖然憲兵司令部這麼判決是題。可陳兆軍知道,要是讓那個艇長賠,恐怕砸鍋賣鐵他也賠不起。再說這事本身葉戈爾也有很大的責任,沒事跑去招惹別人幹嘛(他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打起來地。只知道葉戈爾是惹了人家)。所以,在聽完憲兵司令部的決定之後,他琢磨了一下,心想反正也不差那點錢。而且這艇長是太平洋艦隊的,再怎麼說也得給西羅諾夫點面子吧,於是大包大攬。乾脆將賠償的問題包攬了下來。

    海員俱樂部的經理也一起被帶到了憲兵司令部。此時他心裡正難受著呢。雖然聽到了憲兵司令部各自賠償一半的決定,但這錢上哪要去啊?他們俱樂部大多面向海軍。太平洋艦隊的情況他心裡非常清楚,他們哪有錢來賠給自己啊,就算那艇長真被軍法處置了,也掏不出錢來哪?而陳兆軍這邊他不太清楚,但也夠戧,畢竟在蘇聯人人都窮的情況下,誰能整出那麼多錢來賠給你啊?要知道,整個俱樂部幾乎被拆了,要想恢復原來地模樣,他這個俱樂部經理,就算拿出全部的身家,也難搞回去啊。其他的人,怎麼可能拿得出這麼多錢來?看來,這個虧是吃定了的,只希望著,陳兆軍和劉駿這兩個黑髮黃皮膚地有點錢,最好就是能將他們負責的一半都賠償乾淨了。至於另一半,盡量要吧,俱樂部經理已經把這筆錢當成是死款了,屬於收不回來的那種。

    結果,俱樂部經理沒想到,他剛剛的擔心完全是多餘地。陳兆軍這邊竟然願意將賠償全部包攬,並當場便以「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名義簽下了賠償協議,負責承擔海員俱樂部的一切損失。

    俱樂部經理自然清楚能源公司手上有多少錢,負責一家小小的俱樂部根本不成問題。因此,他地心情頓時從地獄飛到了天堂,在心情大好的情況下,當下便招呼起眼前處理著傷口的兩伙人來:「各位同志,這次事情我相信完全是個誤會!大家和氣生財,如果沒什麼事地話,一起喝個酒吧,大家交個朋友也好啊!」

    兩伙人都在憲兵司令部地大廳裡各自處理著傷口,雖然剛剛打得挺狠,甚至都有直接倒下幾分鐘起不來地情況,但傷勢並不重,只要處理一下就照樣能跑能跳了,喝酒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關鍵是,他們的醒酒了,都意識到剛剛地一場幹架是那麼地莫名其妙。雖然傷口是有,但是過程都記不怎麼清楚了,都覺得這場架完全沒必要。只不過,兩伙人都有受傷的,這話就不知道怎麼說了。因此,對於俱樂部經理的提議,大家都還是蠻贊同的。

    「好!這件事畢竟我們有很大的責任,對於你們包攬下所有賠償的處理,我們心裡都覺得蠻愧疚的。如果你們不介意,大家一起喝個酒,交個朋友吧。」米哈依爾第一個贊同地說道。米哈依爾在清醒過來之後,知道陳兆軍他們可是幫了他大忙啊,否則,沒錢賠償給俱樂部,那就真得送到軍法部去了,那他的結果肯定很淒涼。因此,他覺得,陳兆軍這幫人值得一交,因此也不在意丟臉地贊同了經理的提議。

    葉戈爾這頓架也是打得莫名其妙,反正自己也惹人家了,既然別人話都這麼說了,也沒什麼好追究的了。最主要的是,葉戈爾在醒酒之後啥氣都沒了,心中平靜的他,可是比商人還要正經啊,能不同意這樣的活動嗎?

    陳兆軍當然希望事情能夠如此,在米哈依爾贊同之後,也贊同地說道:「既然事情是由酒起來的,那就由酒來解決吧。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我們真是不打不相識了!安娜,幫忙翻譯一下!」

    在安娜翻譯完後,俱樂部經理哈哈一笑,問道:「我看你們個個包得像木乃伊一樣,還能不能喝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再說?改天再來我們俱樂部,還是我請客!」

    結果,哪怕是傷得最重的水兵,在聽後也都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就是腦門挨上一個瓶子出了點血嗎?瓶子砸身上其他地方根本就不礙事!」

    也確實,這幫傢伙身體都是鐵打的,哪那麼容易受傷啊?

    紛紛表示沒事之後,陳兆軍說道:「對!安娜,跟大家說說,就說,我們中國還有句話,叫擇日不如撞日,剛好湊一起,就一起去喝吧。」

    就這樣,隨著俱樂部經理高興地一招呼,一夥人又回到俱樂部去喝酒去了。只不過,此時俱樂部一片狼藉,經理是經過好一番拼湊,才跟員工們一起找到足夠量的完整凳子,桌子和酒水。

    兩伙人,包括俱樂部經理在一起,都坐在一起,再次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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