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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歷史] 興漢龍騰 作者︰滄海飄零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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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興漢龍騰 作者︰滄海飄零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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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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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突出重圍(上)
馬超來到城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遍佈整個隴右城的董璜軍士兵心下大驚,認為馬岱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但耳中隱約傳來慘叫廝殺聲,又讓馬超產生了一絲希望,也不顧及眼前蝗蟲般數量的敵人,提起內勁,大張旗鼓地呼喊起馬岱來,夾雜了內勁的呼喊聲瞬間便清澈蕩漾在整個城池上空,傳遍城池的各個角落。
馬超很清楚,自己剛才那幾下呼喊,馬岱只要還活著,就肯定能夠聽到。
果然,片刻之後,城中某處角落傳出了馬岱的聲音及廝殺聲。
“大……大哥,大哥,我……在這裏。”
岱弟!馬超心頭大喜,馬岱果然還活著,遂從馬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中辨別出了大概方位,一馬當先疾速沖進城去。
身後三千馬家軍精銳立刻跟隨馬超殺入,他們也明白,此行目地是救出馬岱,而不是與敵糾纏,因此整個騎兵隊聚合在了一起,緊跟著馬超絲毫不敢分散。
從馬超發出呼喊聲到沖入城內,只是短短的幾個瞬息間,城池周圍的薰軍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便看到一白馬錦袍小將領著大量威武的騎兵從身邊呼嘯而過,紛紛驚出一身冷汗。
雖然董璜軍人數眾多,但都是分散城內城外各處,對馬家軍這三千精銳騎兵無法做到有效的阻截,馬超順利地沖到了成中央,目光四處搜索。尋找馬岱所在地位置。
找到了!
只見在城中央右側的一處巷子內,小範圍地廝殺還在繼續,馬岱與僅存的幾名死士,正遭受著周圍一眾董璜軍士兵的圍攻,疲於招架,形勢岌岌可危。
馬超見狀,發出一聲厲嘯,疾風般沖了過去。
此時。城內薰軍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朝著這邊湧了過來。
那三千馬家軍精銳立時迎向了蜂擁而至的董璜軍。在短時間裏,居然擋住了潮水般湧來的敵人。但這只是暫時的,如果無法儘快救出馬,馬超這支騎兵隊將陷入無窮無盡的敵軍泥潭中。
馬超很清楚時間對於自己的重要性,眼中頓時寒光四射,一挺龍吟槍,白馬疾速賓士。
“咣”!
一聲巨響。龍吟槍狠狠地重擊在最先沖來地一名董璜軍騎兵地大刀上。
那騎兵只覺手中狂震,一股巨力由槍尖湧來,震得虎口立時撕裂,慘哼一聲,大刀脫手而飛,雙手已滿是鮮血,驚慌之下,剛想轉身而逃。誰知龍吟槍再次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想阻擋已是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槍尖透過頭顱而去。
一陣骨裂聲後,這名董璜軍騎兵慘叫著倒下馬去。整個頭顱已被洞穿,腦漿鮮血狂噴,使得原本染紅地地面更是色澤詭異。
馬超霍然收回龍吟槍,又是疾速一突,“噗”一聲穿透了又一名沖來的薰璜軍騎兵胸膛,龍吟槍直接穿過護甲的阻隔,將來敵的身軀穿透。
“喝”!
隨著馬超一聲低喝,那名健壯的董璜軍騎兵頓時被淩空挑起,重重地撲在了數丈開外的地面上,全身筋骨盡斷,一命嗚呼。
馬超一邊猛衝,一邊將龍吟槍舞得如疾風驟雨一般,偌大範圍內槍影重重,無論是董璜軍的騎兵還是步兵,擋者皆命喪當場,狂吼哀嚎聲一陣陣傳出。
馬超單騎一路猛衝,所過之處猶如秋風掃落葉般,董璜軍中無人可擋,就這一沖一殺,已有數十名董璜軍士兵成了龍吟槍下地亡魂,攻擊範圍內頓時形成了一個無人的空間,一眾董璜軍士兵露出驚懼的眼神,紛紛不敢靠近這恐怖的殺神。
馬超很熟悉這種眼神,經常在他的對手眼中出現,一聲冷哼,沖天氣勢自身上徒然而起,遂縱馬狂奔,朝馬苦戰之處徑直馳去。
看著馬超殺人、突破、徑直而去,在場的董璜軍士兵卻沒有作出應有的反應,都被馬超那霸道的氣勢所死死壓制住了,心中有地只是驚恐。
“砰砰”!
又有兩名董璜軍士兵死在了龍吟槍地疾速刺擊下,馬超已經來到了馬岱身前。
“大哥……”
看著眼前坐在白馬之上的偉岸身影,馬岱禁不住熱淚盈眶。
“弟,不用多說了,趕緊上馬。我們走。”
馬超掄起龍吟槍,蕩開周圍攻來的兵器,一把將已是搖搖欲墜地馬岱提上馬背。
爾後,馬超以最快的速度,迅速觀察了周圍的形勢,發現光是城內的薰軍人數至少便是己方的七八倍,這還是因此自己疾速突入,對方未來得及做反應之故,繼續留在這裏無疑是相當不智的,相信不需多久便會陷入城內城外所有的董璜大軍的夾擊之中。
“撤!”
在對所有馬家軍士兵下達撤退命令後,馬超立即縱馬朝城外馳去,而馬岱,早已昏厥在白馬背上。
一時間,眾馬家軍將士紛紛爆發起來,瘋狂地揮舞著手中戰刀利矛,屠戮著四周阻礙他們戰馬前進的董璜軍士兵,倒也一時擋者披靡,立時殺出一條血路,緊跟在馬超身後往城門沖去。
騎兵的突擊速度果然快速,在馬超領頭下,一眾馬家軍騎兵一路狂奔,沿路董璜軍士兵紛紛奮起猛追。
就這樣,馬超領著三千馬家軍在前面狂奔,四五千的董璜軍在後面猛追,場面是相當的壯觀,你追我趕,很快便來到了北門。
“嗖,嗖,嗖……”!
一陣陣破空的箭弦聲中,數之不盡的密集箭矢穿越長空,鋪天蓋地地朝城門附近區域襲來。
原來,李儒雖一直在南門外觀戰,但也早已就發現了北門附近的異動,得士兵回報,知道是馬家軍援兵後,不住氣惱這樊稠領了一萬輕騎究竟在做什麼?怎麼如此輕易便將馬家軍援兵放了過來,並且也沒派士兵前來向自己回報,心中決定了此事過後必定要懲戒樊稠一番。
他又怎知,已經不可能給他機會懲戒樊稠了,這樊稠早就死在了馬超的槍下。由於馬超來的迅猛,那些四散潰逃的董璜軍士兵尚來不及將消息傳至李儒耳中。
氣惱歸氣惱,李儒還是很快便想到了解決的辦法。立刻調集大軍前往北門外,封鎖了馬家軍向北逃竄的空間,又命弓箭手待命,一見馬家軍出現在城門範圍內便放箭,務必趕盡殺絕。
李儒的這道命令看似不錯,卻也是一道極其血腥的命令,意味著可能大量與馬家軍援兵正在戰鬥的董璜軍將士也要跟著死亡。
霎時,無數慘叫聲響起,箭矢呼嘯著從空中激射而來,無數人被射成了刺蝟,慘叫著栽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爬起來。其中既有馬家軍精銳,也有追趕敵人的董璜軍將士。
在如此猛烈的箭雨下,強如馬超也不得不停下了馬步,一邊將龍吟槍舞得波水不進抵擋箭矢,一邊緩緩的後退,還要看護著馬背上昏迷的馬岱,一時不禁有些手忙腳亂。
“少主,小心!”
突然間,一名馬家軍士兵猛衝上前,從馬上橫身躍起,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射向馬超的箭矢,隨即倒下陣亡了。
“啊!”
看著為自己而亡的將士,臨死前那堅定不悔的雙眼,馬超忍不住長嘯起來,一雙虎目中不禁有些濕潤。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了追擊馬家軍的董璜軍士兵身上。
一名董璜軍士兵沖出了門外,只見漫天箭雨四處飛射,尚來不及驚呼,便被射中了他的胸膛,然後又是眼睛、頭顱、手臂、大腿,還有整個身軀,片刻之後,整個人就仿佛成了箭垛一般,緩緩栽倒在地,雙目暴凸,一臉的死不瞑目。
城門就這麼大,雙方士兵確實越擠越多,後面的士兵並不清楚城門外的實際情況,還在不斷的往前沖。
隨著湧出城門的董璜軍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多的倒在了自己人射出的箭雨下,不少董璜軍士兵開始破口大駡起來。
看到這一幕,李儒不禁直皺眉頭,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再發令弓箭手密集攻擊,一旦因為自己的命令而造成大量董璜軍將士傷亡在自己人箭矢下,那即便最後能全殲此處的馬家軍,自己這個軍師也將威名掃地。
“最好的殲敵機會喪失了!”
李儒無奈暗歎,擺手示意弓箭手停止攻擊,又下令騎兵自左右兩翼包圍城門,意欲在正面戰中一舉殲滅馬超率領的馬家軍。
[
本帖最後由 georgek615 於 2008-10-12 17: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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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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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眼尖,認出了城門前那白馬錦袍英武小將正是馬家馬超,遂飛馬奔出,朝著城門方向高聲喝道:“馬超,你已陷入我軍重重包圍,還不快快下馬受縛!”
后陣李儒對李催此番話語不禁暗暗鄙夷,馬超何人?馬騰的大公子,馬家軍的第一猛將,擁有萬夫不當之勇,束手就擒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催的喊話讓整個戰場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馬超看了眼站在遠處趾高氣昂的李催,滿臉的不屑一顧,朗聲道:“爾等鼠輩,可敢與我一戰!”
說罷,龍吟槍朝前一指,凜冽殺氣牢牢鎖定遠處馬背上的李催。
“殺……殺……”
全體馬家軍將士齊聲吶喊,一個個舉起了手中的刀槍,殺氣騰騰,貫徹云霄。
李催怎敢與馬超這等猛將直接對戰,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策馬奔回,引起虛聲一片,連董璜軍士兵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充滿了鄙視。
李儒一見馬家軍士氣大振,知道繼續這樣下去,己方將士士氣將大挫,隨即也顧不上喝斥狼狽逃回的李催,大旗一揮,
“誅馬家軍一人賞百金,斬敵將馬超首級者賞萬金。”
重賞之下群情激奮,所有的董璜軍士兵紛紛揮舞刀槍,吶喊如山崩地裂,朝城門前的馬家軍發動起了潮水般的攻勢。
霎時后,隴右北門前便陷入一片支離破碎而無比慘烈的混戰之中。”
馬超在對那三千精銳下達了伺機突圍地命令后。率先沖入了董璜軍的重圍中。
城池在震顫,煙塵滾滾而起,就連遠處在高空盤旋已久的禿鷲也驚惶失措地逃離了這塊恐怖的領域,對美食的誘惑遠不及對生命的渴望,生怕繼續看下去會被那隨處四濺的血腥而嚇暈。
馬超在董璜軍士兵的重重包圍之中,顯得游刃有余,左穿右插,左沖右突。龍吟槍蕩起一片密不透風地槍幕。將自己與馬保護地嚴嚴實實。所過之處。薰軍士兵紛紛倒下,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而那三千馬家軍精銳,緊跟著馬超前進地路線,與蜂擁而至的敵人展開了激烈的厮殺。
整個戰場殺聲雷動,慘呼聲不斷響起,所有人都在舍生忘死的拼殺,雙方的傷亡在加劇。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英勇的將士慘叫著倒下。
雙方將士的尸體橫七豎八倒在了大地上,有地胸口瞬間綻開了大口子,有的頭顱被削掉了一半,有的整個身軀斷成了兩截……
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他們的胸口、腹腔、腰間,甚至是頭頂涌出。
每一個倒下的將士,表情各有不同,有的憤怒,有的無奈。有的驚恐。有地遺憾,有地不甘,還有的漠然。更多的則是仇恨。
尸骸堆積如山,被隨處可見地戰馬踐踏得支離破碎、血肉模糊,大地已變成了腥紅的泥濘,不時可見斷肢殘軀散布各處,使得這城門外的激烈戰場成為了雙方將士尸骸血肉鋪墊出的修羅煉獄。
戰斗發展到如此的殘酷血腥,不禁讓遠處觀戰的李儒等董璜軍將領有了反胃嘔吐的感覺。
身為主公的董璜的表現則更為遜色,早已被肚中的翻江倒海的難受折磨得臉色慘白,坐在馬背上搖搖欲墜,與李儒告別了一聲后,在親衛的保護下,匆匆返回大軍營帳中歇息。
正當李儒用無奈的眼神目送董璜離去時,一名士兵匆匆跑到李儒耳邊竊竊私語了几句,讓李儒原本鎮定的神情徒然大變起來。
樊稠所率的董璜軍在隴右城北方百里外遭遇馬家軍援兵,不敵敗退,樊稠當場陣亡!
這消息讓李儒一下子有些無法接受,一臉的不可置信。
消息中所提到的馬家軍援兵應該就是這支突然出現在城中的騎兵隊了,看人數也不過數千,而樊稠所領的可是一萬騎兵,即便是勝不了,也不至于如此快便慘敗,主將樊稠還落得個命喪當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正當李儒的腦中為這突如其來的壞消息展開各種猜測時,眼前本已的陷入重圍的馬家軍開始突圍了。
“擋我者死!”
隨著馬超的一聲大喝,龍吟槍在他的全力施展下,開始展現令人恐懼的威力,槍尖逐漸突起刺眼的光芒,漫天槍影四下飛濺,所到之處無不披靡,周圍董璜軍士兵紛紛咽喉中槍,倒地斃命。
陷入董璜軍重圍后,馬家軍的那些精銳也已折損了數百騎,士氣正有所下降,此刻一見到少主馬超如此勇猛,斗志徒升,剩余士兵配合馬超
,尾隨其后,屠戮起躲避馬超槍芒的敵人來。
“嗚……嗚……嗚……”!
哀怨的號角聲再一次響遍這個飽經戰火洗禮的城池上空。遠處觀戰的李儒目露寒光,下令不惜代價剿滅戰場中的馬家軍。
他實在無法容忍兵力如此占優的情況下,還讓敵人應付得如此的游刃有余。
但是,馬家軍卻并沒有如李儒期盼般,朝著董璜軍兵力集中的北面突圍,反而在馬超的率領下,調轉馬頭,又由北門殺回了城內,緊接著朝薰軍兵力最薄弱的西門而去。
原來,這是馬超一開始便想好的一條撤退線路,當看到李儒集結重兵在北門外時,更是肯定了這個想法。
馬超再勇猛,再無敵,也只是血肉之軀,久戰之下也會疲憊,就算能沖出李儒布下的重兵重圍,那三千馬家軍精銳恐怕了所剩無几了,更不用說是否能保護馬的安全了。
其實馬超的這種做法,如若是發生了戰端剛啟之時,李儒應該是可以考慮到的,但隨著戰局的不斷演變,李儒已被不斷發生的種種變化所困擾,對于勝利的渴望讓他再一次的考慮問題的細節上發生了錯誤,樊稠的陣亡則讓他進一步的心急火燎,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剿滅這支馬家軍,而沒有考慮其它諸多因素。
果然,馬超率領的這支騎兵隊,在沒有損耗太大的情況下,順利地沖出了隴右城西門。而身后,則是大量猛追狂呼的董璜軍士兵。
馬超回頭看了一眼戰火摧殘后几成廢墟的城池,又看了一眼馬背上昏迷中的兄弟馬,剛毅的臉龐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
雖然城池失去了,但兄弟安全了。
留給敵人的也只不過是一堆廢墟瓦礫而已,已毫無利用價值了。在馬超心目中,兄弟的安危遠遠大于這區區一座城池。
“出發!”
隨著馬超一聲令下,馬家軍并沒有朝北奔馳,而是直接向西奪路而去,那是羌族的地界。
薰璜軍亦尾隨其后,窮追不舍,馬超率領馬家軍一路且戰且退,一口氣奔出五十余里,方才把追兵絕塵于后,安然進入羌族境內。
馬超本身便有羌人血統,在這里,他們是相當安全的。
在遇到了一個當地的羌人部落后,馬超便下令全軍就地整休,經過了几日的修養,這二千五百多名馬家軍將士再一次精神奕奕起來,而馬也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身體一日日的康復起來。
看到馬身體逐漸康復,馬超很是開心,同時又有些擔心父親馬騰的安危,即刻整軍北上,途徑西郡,直接來到了西涼城。
自從當日龐德領隴右殘余士兵返回西涼,隨后數日都不見隴右方面傳來消息,馬騰臉上不動聲色,內心卻焦慮萬分,最疼愛的兒子和侄子都陷入敵人的重重圍困中,生死不知,怎能不讓這位西北豪強心焦,若不是出于整個大局考慮,他恨不得立刻大軍南下,與敵拼個魚死網破。
此刻,親眼看到依舊偉岸神武的兒子馬超及精神奕奕的侄子馬站在自己面前時,馬騰不禁老懷開慰,一反平日嚴肅作態,滿臉的喜色,絲毫不介意隴右城的失陷,看得熟悉的人暗暗稱奇。
話說當日,隴右失陷,李儒率大軍進入城池。
放眼看去,一片蕭然景象,殘垣斷壁,遍地尸骸,四處盡皆屠殺后遺留的殘肢斷臂,受傷的戰馬伏地嘶鳴,半空的禿鷲來回盤旋,耳邊不時傳來重傷士兵的哀嚎聲。
“這就是戰爭!”
雖然在付出了極大傷亡代價后,只奪得了眼前這座廢墟般的城池,李儒還是不禁在心中欣慰著自己,不管怎么說,勝利才是最重要的,死多少人,那只是個數字而已。
經此一役,隴右城易主,馬家軍傷亡近一萬,所余主力五萬,固守西涼一線,馬超、馬兄弟名聲大振,與馬騰一起被世人稱為馬家三虎將;薰璜軍雖取得了勝利,但兵員損失超過三萬,所剩近七萬大軍士氣低落,一時之間也無力北上;金城韓遂居心叵測,五萬大軍則始終處于觀望,一兵未發。
涼州三大軍事勢力之間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任意一方都不敢輕易打破這個平衡,西北局勢陷入了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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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剛過,天空碧藍如洗,陽光明媚,春草和樹木已經動,給荒野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綠色,仿如一襲輕紗鋪地,有風吹過,一片生機無限。
淮南。
直通壽春那蜿蜒綿長的官道上行人不少,或步行,或乘車馬,或信步獨行,或成群結伙。一行數人人騎馬奔馳而過,一路行人紛紛閃避。
馬背上的孫策此刻心中可沒有絲毫的春意,回想起父親孫堅攻打劉表戰敗身死后,這淮南袁朮便欺自己年少,侵吞了父親的一切,連自己都成了他的部下,若不是黃蓋等忠心舊將及兄弟周瑜的阻攔,自己當時便差點沖去與其拼命。
回到江南老家忍氣吞聲了一段時日后,無兵無權的孫策再也無法忍耐了,覺得這樣下去將永無翻身之地,便找來周瑜商量起對策來。
在周瑜的提議下,孫堅決定將父親孫堅當日在洛陽所得的玉璽進獻于袁朮,以換取兵員,用來擴張勢力,平定江東,再圖為父報仇。
想到這里,孫策那英俊的臉龐閃現出毅然堅定的神情,手中馬鞭愈發加力,馬兒一陣嘶鳴后,眾騎一溜煙飛馳而過,只留下官道上來往人群駐足觀望,議論紛紛。
孫策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壽春,進城后不作停留,徑直來到了袁朮府上。
聞孫策在門外求見,袁朮立時眉頭大皺。
對于這孫策,袁朮是相當熟悉的。儀表英俊,驍勇異常,年少時便嶄露出戰斗地天賦,當時自己也曾安息:“使朮有子如孫郎,死復何恨!”
但今時不同往日,孫堅身死后,自己以大欺小,侵占了孫堅的所有家當。當日孫策向自己辭行回鄉。自己是求之不得。沒想到還沒過多久,怎地又回來了,難道是來向自己討要孫堅所遺事物?
正當袁朮頭痛是否要見孫策時,一旁主簿閻象上前道:“主公,孫策此次前來,必有有求于主公。”
“哦,為何這般肯定?”袁朮有些不解。
“孫策年少氣盛。怎能久耐寂寞,況且其父孫堅枉死黃祖箭下,此仇怎能不報。”定,“此子前面多數是像主公借兵。”
“借兵?笑話!”
以袁朮的為人,又怎會借兵余他人。就看他當年諸侯聯軍時不發糧草于孫堅,庶兄袁紹數度慘敗于蕭言時不發一兵支援。便可知其是何等小人心性了。
“但孫策手中有一主公夢寐以求之物。”閻象開始提醒袁朮了。
“何物?”袁朮此時還在想著以什么借口不借兵給孫策。根本沒聽清楚閻象的話,隨口問了一下。他雖是小人,但極要面子。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給人落下話柄。
“玉璽!”閻象輕聲吐出了這兩個字。
“玉璽!”
袁朮的呼吸突然加重了,這可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
玉璽,國之重器,自古以來皇權的象征,據聞只要擁有了這玉璽,就表明了你擁有真龍天子的身份,象征“受命于天”,失之則表示“氣數已盡”。
漢獻帝登機,玉璽失落,始終底氣不足,而不為諸侯重視。換句話來說,如若誰得到了玉璽,那就表示著可以有稱帝地機會。
有傳聞當年諸侯聯軍伐董,孫堅在洛陽偶得玉璽,回返后袁朮也曾熟悉詢問,皆一無所得,遂作罷。
此刻聽聞又有玉璽著落,袁朮哪能不喜。
“玉璽啊。真是個好東西。先生怎知便在孫策手中?”
“空穴來風,必然有因。若那孫策無此絕世寶物,怎能使主公借兵于他!”閻象胸有成竹地說出了自己地道理。
“若那孫策真有此寶物,直接奪了便是!”袁朮雖然甚是在乎顏面,但在面對玉璽這等絕世寶物面前,頓時顯露出了貪婪地嘴臉。袁家四世三公,如果想再升一步,除了當皇帝,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閻象連忙道:“主公不可,不管怎么說,孫策也是主公的下屬,若強行奪取,主公威信何在!”
袁朮一臉的不暢快:“難道任由其窩藏玉璽,視而不見嗎?”
“主公無需擔憂。此
前來,必是有求于主公。屆時主公以此寶為抵押依之名正言順了嗎!”閻象心中早有計策。
“哈哈。如此一說,此寶比為吾所有!”袁朮心情頓時大好起來,遂令人將孫策帶了進來。
“伯符,許久不見啊,更是英姿勃發了。”袁紹一見孫策,立刻裝出一副歡喜的模樣。
孫策雖然心中對這袁朮極為不滿,但在人屋檐下,又怎能不低頭,何況這次前來還是有求于袁朮的。
“袁公,此番策前來。一方面久不見袁公,特來拜見。另一方面家父之仇一日未報,策一日無法安然入寢,望袁公念在與家父相交多年,借精兵數千與策,以報父仇,策必感恩圖報。”
袁朮一孫策此次前來,果然是為了借兵,頓時裝作滿臉的苦笑,推托道:“伯符啊,你也是回鄉日久,不知這中原局勢啊。目前四處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人都養不活,又哪來多余錢糧養兵啊。我這壽春之地,也是經常入不敷出,城中將士,不過萬數,剛足夠勉強防御。”
袁朮一邊長吁短嘆,一邊觀察孫策表情:“我與文台相交多年,視為至交,出兵為其報仇,本理所應當,怎奈……哎……”
孫策一見袁朮如此言辭,知其推托之詞,不可能如此輕易便借兵于自己,幸好自己早有准備。遂將所負包裹取下,舉于頭頂,跪拜于地。
“父仇不可不報,策只需精兵數千,望袁公憐憫。若袁公不信,有家父遺下傳國玉璽,權當質押。”
袁朮一見孫策果然身懷玉璽,一時興奮過頭,早就忘記了之前自己說了些什么,急忙讓孫策拿出給自己一觀。
孫策從包裹中取出玉璽,鄭重其事地拿到了袁朮面前,袁朮兩眼放光,一把搶過,仔仔細細地細看起來。
只見這傳國玉璽方圓四寸,上五龍交紐,傍缺一角,以黃金鑲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袁朮心中狂喜,旁若無人地狂笑起來:“據說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將璽打王尋、蘇獻,崩其一角,以金鑲之。看來,這個果真是那傳國玉璽了。哈哈!天助我也!”
忽覺孫策尚在一旁,袁朮立刻收住笑容,一本正經,故作姿態地道,“伯符何必如此,玉璽只一死物而已,以我與文台的交情,莫說是數千精兵,只要能力許可,數萬精兵也是不在話下。此刻我處雖兵員窘困,但數千精兵還是沒有任何問題地。這樣吧,我于城中挑選三千精兵借予伯符,為父報仇之后,速速歸來。”
話雖如此一說,但袁朮雙手死死地抱著那方玉璽,絲毫沒有歸還孫策的的意思,這舉動明眼人都清楚,就是想從我這里借兵,這玉璽是肯定要留下的。
孫策此時也顧不上這些了,確實如袁朮所說,玉璽在自己手中,就是一死物,根本派不上半點用處,還招惹了不少麻煩。
三千精兵,雖然數量上不多,但畢竟也是自己的兵馬。
江東地廣人稀,憑借這三千精兵,足夠自己攻城掠地,如果將來好好發展一番的話,未嘗不能雄霸一方。
孫策心中想得很明白,這三千精兵如果用來向劉表報仇,那是肯定不夠的,但是用來征戰江東,擴充勢力,待時機成熟再為父報仇,那還是很有希望的。
父親因玉璽而亡,兒子卻憑借進獻玉璽借兵,為父報仇,這真是一大諷刺。
在將玉璽獻于袁朮時,孫策已在心中暗暗發誓,“終有一天,定把這玉璽重新收回來!”但孫策哪里知道,他這個誓言,是永遠沒機會實現地。
在命人將孫策等人送回城中客棧歇息后,袁朮心中樂翻了天,捧著這傳國玉璽如獲至寶,喜滋滋地回到房中日夜細看起來。
果然,這次袁朮并沒有食言,沒讓孫策等人在客棧等太久,便使人送來了三千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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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點人馬時,看著眼前這三千精兵,孫策、周瑜等人就是,上當了!
這哪是三千精銳士兵,根本就是一群老弱殘兵。
其中,年紀小的恐怕只有十二三歲,滿臉稚氣,年紀大的鬚髮皆白,步履蹣跚,還有些賊眉鼠眼,眼睛總是不安分地瞄來瞄去,站在那裡一個個東張西望、東倒西歪,分明便是一夥烏合之眾。
這樣稀奇古怪的一群人,莫說是精兵,就跟普通士兵相比都是相差甚遠的,根本無戰鬥力可言。
孫策不是傻子,知道此事肯定有蹊蹺,面顯怒容,隨手拉過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傢伙。
「你是這壽春城中士兵?」
「大人,小人本是城中一混混,因偷盜而被捕入獄,昨日有人來獄中,告訴我等只要從軍,便可免除牢獄之苦。我等自是樂意。」此人見孫策怒氣沖沖,不敢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之後,孫策又連續問了幾個人,才將整個事情弄明白。
原來,當袁朮得到玉璽後,很快便後悔答應借孫策三千精兵了,隨即想了個損招,將城中牢獄中的囚犯放出充數,見數目還是不夠,便又將往日拉壯丁剩下的那些年幼的、年老的又抓了起來。
就這樣七拼八湊,一支為數三千的「精兵」很快便出現在了孫策等人眼前。
沒想到袁朮收下了傳國玉璽,竟然還拿這樣的烏合之眾搪塞自己。孫策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猛然拔出腰間利劍,怒斥著便要沖去與袁朮拚命。
周瑜、黃蓋眾人見孫策如此衝動,勢必壞事,忙不迭將其攔下。
「袁朮如此奸險,大哥若是冒然前往,必定為其所害。」周瑜見孫堅怒氣沖沖,恐其因衝動而遭受袁朮陷害。
孫策也是一時氣上心頭。不一會兒便冷靜了下來。聽了周瑜這番話。知道所言不虛,現在自己身在袁朮地地盤,他若是想要陷害自己實在太簡單了,自己若是直接衝去找他拚命,等於是送他借口加害自己。
眼前這三千「精兵」肯定是不能用的,這樣的「精兵」,不要說征戰沙場了。估計就是跑一陣,可能那一些年紀大的就要昏倒了。
借兵不成,可另想他法,可孫堅遺留的傳國玉璽卻落在了袁朮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手中,這點讓孫策難以接受,轉身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周瑜,因為他知道自己擅武不擅謀,這種關鍵時刻。就需要*這個多謀善斷、智慧超群的二弟出主意了。
「哎!這該如何是好啊?公謹。借兵不成事小,寶物被騙事大。」
「大哥,不需如此憂心。玉璽不過一死物。失去並無大礙。到是那袁朮,竟然如此卑劣無信,使詐欺人,即便是得到玉璽,也終將惹禍上身。」周瑜自小聰慧無比,對事往往看得很透徹。
「公謹此話何意?」孫策武藝自是高強,但論到腦子,就遠遠不如兄弟周瑜了。
「玉璽,對於勢大權重之人,可能意味著有更上一層樓地機會。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拿在手裡也是個燙山芋。如果得了玉璽就能做天子,那穿上龍袍不就是皇帝了?這怎麼可能。」
周瑜看著眾人有些略微明白地臉神,繼續道:「以袁朮地小人性格,得了玉璽這等寶物後,再想讓他歸還出來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只會為我等引來殺身之禍。唯今之計,我等可將袁朮得到玉璽,欲伺機稱帝的消息散佈出去。不需多久,袁朮必然成為漢室朝廷及天下所有諸侯的公敵,而遭受各方面打擊,覆滅也將不久矣!」
周瑜的話,眾人都聽懂了。
孫策也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以目前自己的實力,即便袁朮肯歸還自己玉璽,也是無法保全地,若消息一傳開來,肯定將招惹來滅頂之災。
此刻,孫策雖然還有些為失去父親的遺物而懊惱,但也已經打消了取回玉璽的打算。只是發愁此番借兵不成,日後將如何為父親孫堅報仇。
「公謹,你所言甚有道理。這玉璽不要也罷。但兵員仍無著落,日後該如何成事?」
「大哥,天下並非袁朮一家有兵,或許可從他人處借兵。但何人肯借兵於我等呢?」對於去哪裡能借兵成功,儘管周瑜滿腹智謀,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哪裡能借兵呢?」原本傳國玉璽在
可憑借寶物去其他諸侯勢力處碰碰運氣,可現在玉璽諸侯憑什麼要借兵給自己。
孫堅覺得有些頭大,一籌莫展起來。眾人見到孫策愁眉不展,也是心中焦急。
老將程普突然想到一事,對孫策道:「少主。當年諸侯聯盟討伐董卓,袁朮這廝妒忌主公戰功,故意不發糧草,陷主公於危難。曾有一人提醒主公留意袁朮的奸險,而主公當時並未在意,最終導致兵敗,敗退時又得此人援軍來救。事後主公將此人引為知己,在世之日多有提及。此人如今權勢滔天,我等去求,或有借兵希望。」
經程普一提醒,孫策眼前頓時一亮。
蕭言!這個坐擁五州之地的當朝大將軍。
孫策隱約想起,父親在世之時,似乎是提起過與蕭言之間的交情,但自己年少浮躁,最是不愛聽父親這種回憶過去的話語,隨即便拋在腦後了。如不是現在程普提到這事,或許自己永遠都想不起來。
但畢竟蕭言如今也是位高權重,能否記得當年與孫堅這段萍水相逢的交情,讓孫策有些吃不準。
「父親在世之日確實有提過,但如今父親已亡故,這蕭言是否還會記得這段交情呢?」孫策畢竟從來沒見過蕭言,對蕭言地性格並不瞭解,有些遲疑。
「大哥,既然有這等機會,我們不可放棄,必須去嘗試一下。」周瑜立刻鼓勵起孫策來,他就是那種善於把握機遇地人,只要見到希望,便要放手一試。
「蕭言,蕭子鴻。未及弱冠便征戰沙場,攻城掠地,多年下來罕聞敗績,官至當朝大將軍,坐擁青、冀、幽、並、夷五州之地,兵甲數十萬,收降烏丸、剿滅倭患、擴大疆域,揚大漢神威於海外,震懾八方諸侯不敢妄動。乃當世第一人傑,我等遠遠不及矣。」
一說起蕭言,即便是周瑜這等自負之人,也不禁心生佩服,自愧遠遠不如。
在周瑜的鼓勵下,孫策想到自己既然可以來求袁朮這等小人,為何卻不能去向父親生前好友求助,頓時一掃之前頹勢,整個人變得精神煥發起來。
「公謹,眼下這三千人如何處理?難道退還給袁朮?」
孫策這一清醒,立刻想起眼下還有如何安置這袁朮送來的三千「精兵」,遂詢問起周瑜意見來。
「自然不能留給袁朮,否則我等豈不大虧。」在如何安置這三千人上,周瑜有自己地看法,「這三千人中,年老者遣散返家。剩餘人可隨程普、黃蓋、韓當三位老將軍返回柴桑,作奸犯科者組成一軍,日後衝鋒陷陣可用,年幼者好生教養數年,以後可作為軍隊基石。」
「三位老將軍返回柴桑後,我兄弟二人何往?是否即刻前往蕭子鴻處?」對於周瑜的這些安排,孫策是完全贊成。
「對。事不宜遲。我等兵分二路,同時進行。」
接下來,在周瑜的提議下,眾人對這三千「精兵」進行了一次大篩選,遣散大約五百餘名年老多病者,剩餘約二千五百人,一時也頗有些煥然一新的感覺。
隨後,周瑜又特意吩咐程普等三位老將軍,在返回柴桑的一路上,沿途將袁朮得到傳國玉璽,意欲登基為帝的消息廣為散播出去,一定不能讓這卑鄙小人好過。
最後,在目送程普等領著那二千五百烏合之眾離開後,孫策、周瑜兩兄弟迎著緩緩落下的夕陽,開始朝著北方進發。
「公謹,你覺得我們將來能超越這大將軍蕭言嗎?」
「一定能,大哥,我對你有信心。」
「公謹,你太看得起我了。對別人我還有自信,但這蕭子鴻這幾年所做的那一件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是遠遠無法企及的。」
「大哥,目標越長遠,奮鬥越有激情。雖然最終未必能真正達到那個高度,但畢竟我們享受到了這個過程不是?!」
「呵呵,公謹說得沒錯。享受過程最重要,我想太多了!起碼這輩子有公謹你這位好兄弟,我已無憾了!」
……
二人二騎,在夕陽的斜照下,朝著他們的目標緩緩馳去,漸漸地消失在了天地交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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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馬童(假劉備,後文都以其真名馬童稱之)依附後,劉表看在漢室同宗的份上,待之甚厚,將新野一城贈予其安身,並撥予糧草接濟。
其間,馬童憑借自己那漢室宗親的身份,陸續結交了不少能人異士,一番招兵買馬後,勢力增強了不少,看著這個漢朝天下又開始顯現紛亂跡象,心中的野心又不住的膨脹起來。
一日,劉表府中大宴上下官員,馬童亦被邀在座。
見酒菜如流水,豐盛無比,馬童不由裝作痛心疾首狀,放在手中酒杯,唉嘆道:「天下百姓生無活路,日子過得苦不堪言,野地餓琈無數,我等卻日日珍饈百味,不知天下疾苦,當真有愧天下百姓,有負天子聖恩!」
說罷,馬童的眼眶又開始濕潤了,看得周圍眾人直嘆這劉備果然賢良仁德君子。
劉表也是個仁厚君子,當下臉色微紅:「賢弟果是忠君愛民,兄不及也。」
馬童聽劉表如此一說,也知做戲不可太過分,擦拭了下已開始淌淚的雙眼,回應道:「兄長過謙了。想兄長也是一州之主,平日愛民如子,當可稱為當世賢德之人。只是弟想起如今天子身邊儘是奸逆,漢室天下愈加式微,不由得心如刀絞,顧發此感言。」
看著馬童那微微紅腫的雙目,劉表內心不禁感慨萬分。
要說劉表完全不憂心這漢室天下,那是騙人的。畢竟劉表可是正牌地漢室宗親,有族譜可查,絕非劉備這樣的宗室沒落分支子弟可比。漢室贏弱,江山不穩,天下百姓離心,四方戰亂不斷,這些也都讓劉表心存焦慮。
奈何劉表為人略顯懦弱,胸無大志。管轄荊州一地已是心滿意足。從未有過匡服漢室的大志。每每想至漢室江山不穩,也只是乾著急,束手無策。
「那依賢弟之意,我等該如何處之?」劉表又覺腦子發脹,便將這棘手問題扔給了馬童。
馬童等的就是劉表這麼問,當下一臉正氣凜然,對席間眾人道:「當今天下。四處戰亂不休,天子久居長安恐遭刀兵之禍。兄長乃漢室宗親,身份尊崇無比,轄下荊州一地又是民富兵強,理應出兵北上長安,迎接天子,遷都襄陽。如此一來,漢室數百年基業。終將穩如磐石。弟不才。願代替兄長率大軍前往!」
馬童越說越興奮,目光中不住閃爍縷縷精光。
之前這番話,乃是他臨時想到的妙計。若能成功,好處相當明顯,內心不禁沾沾自喜。
前往長安,若是能說服天子,成功遷都襄陽,那自己將是最大的功臣,鐵定落實這個漢室宗親的名號,只要運氣不差,封爵拜將應該是逃不掉的。漢獻帝年少,劉表又懦弱無能,今後這漢室朝廷還不是由自己這漢室宗親說了算。
即使是無法勸服天子遷都,起碼也能留下個忠君愛國地好名聲,加上手中掌握地荊州部分兵權,將來想取劉表而代之應該就不是難事。
現在只要劉表答應此事,成於不成,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地。
馬童站在漢室宗親的立場,說出這正義凜然的一番話,讓劉表聽得熱血沸騰,滿臉笑意,輕撫長鬚不住點頭,當下便欲答應了此事。
「此事不妥!」一個粗豪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馬童和劉表二人的遐想。
此人正是蔡瑁,自馬童前來投奔劉表起,他便感覺不對勁,覺得這劉備頗不簡單,隱隱有奪取荊州之心,只是此人頂著漢室宗親的名號,極得姐夫劉表信任,自己又毫無証據,無法隨意下手除之,只得對馬童嚴加防備。
劉表一看,原來出聲反對之人正是小舅子蔡瑁,頓時眉頭一皺。
蔡瑁與馬童素來不和,這點劉表也很清楚,這二人都是劉表認為最信任之人。
二人間最大的矛盾,就是馬童支持劉表將大位傳於長子劉琦,而蔡支持次子劉琮,在立長還是立幼地問題上,劉表始終搖擺不定。
劉表二子,長子劉琦為前妻所生,體弱多病,性格軟弱,不得荊州豪門大族支持;次子劉琮乃蔡瑁之妹蔡夫人所生,自幼聰盈,長相與劉表相似,極得劉表喜愛。劉表本意傳位次子劉琮,怎奈當日馬童直言廢長立幼
亂之道,劉表便開始猶豫了,遲遲無法作出決定。
「德珪,你有何意見?」見小舅子出言反對,劉表也不得不問問清楚了,畢竟蔡瑁即是劉綜的親舅舅,又是荊州掌握兵權的大將。
「說得輕巧!迎接天子?還遷都?那朝中那些文武百官如何安置?」蔡瑁用蔑視的眼神看著馬童,他掌握荊州兵馬多年,也是頗有心計,很快便從馬童的提議中找到了破綻。
不是他不想回答,確實這個問題不容易回答,也是他自己之前沒考慮周全。如果回答將文武百官都接來襄陽吧,那劉表等人將如此自處,這朝中百官中,比劉表官高位尊者多得是;如果回答廢除百官,在荊州官員中另選,這就更是大逆不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仁義之名將毀於一旦。
從蔡瑁質問馬童的話語中,劉表也聽出了問題,如果按照馬童所說的去做,等於是拱手讓出荊州這塊地盤。他並不是董卓那種心狠手辣之徒,讓他去廢除百官是下不了手地,但讓他心甘情願讓出荊州給漢獻帝,那也是不可能地。
在漢室和自己兩方面做選擇的話,劉表毫無疑問會選擇自己,並不表示他不忠於漢室,而是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正常選擇。
「這……」
看著劉表那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地臉色,馬童頓時語塞,陷入了窘境。
但馬童能在短時間內得到劉表的信任,又豈是易於之輩,腦中無數念頭飛快閃過,瞬間便想到了對策。
只見馬童臉色徒變,轉而變得羞愧無比,站起身來,朝著蔡瑁就是一個大禮。
「德珪兄,此番多虧有你提醒,備想事草率,險些誤了兄長大事。」
蔡瑁給馬童這一下搞得有些措手不及,看著平日對手對自己行大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馬童一轉身,又對劉表深鞠了一躬,熱淚瞬間流淌下來,泣聲道:
「兄長,想那朝中奸臣賊子勢大,若得知兄長欲振興漢室,勢必加害於兄長。弟之言險些害了兄長,真是慚愧萬分,再無顏見兄長。弟即刻離開荊州,日後歸隱山林,不問世事!」
馬童越說越傷心,雙袖不住擦拭著不斷淌下的熱淚。在他盡力的表演下,誰都沒留意到他眼角流露出的一絲帶有殺意的寒光。
被馬童這一哭,劉表也慌了手腳,他也是一仁厚君子,雖然之前想到了馬童提議迎接天子前來襄陽的弊端,但還是沒有想到馬童是在故意陷害自己,只是以為馬童身為漢室宗親而憂心天下,想到自己無法做到他這樣無私,心中反倒是對他更是欽佩。
遂上前扶住馬童,安慰道:「賢弟莫要這樣,安心留在為兄這邊,輔助為兄。待來日兵強馬壯,再商議營救天子之事不遲。」
「是。兄長。今後備以兄長馬首是瞻,助兄長匡復漢室!」
有了劉表這個台階,馬童自然順勢了下來了。
見到劉表如此信任馬童,蔡瑁在一旁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暗嘆:「這劉備果然非同一般,非大賢即大奸,貌似後者居多,姐夫如此信任於他,勢必危及荊州……哎……」
當眾人都為馬童的精湛表演所迷惑時,席間還有一人,察覺出了馬童的禍心,低頭皺眉不語。
席散,眾人起身向劉表告辭,蔡瑁也正待起身離去。
忽一人踱步到蔡瑁跟前輕聲道:「將軍,請借一步說話。」
蔡瑁抬頭向來人望去,是一儀態威猛,相貌堂堂的中年漢子,原來是在荊州任中郎將的黃忠,黃漢升。
這黃忠其人,蔡瑁還是有些瞭解的,是一員虎將,從軍多年,始終跟隨劉表。
此人武藝高強,有勇有謀,一身射朮天下無雙,可惜荊州戰事不多,劉表重文輕武,黃忠沒有多少可發揮的地方,加上他平日裡沉默寡言,為人低調,不善交際,所以官階始終沒有得到晉陞。若不是今日劉表大宴荊州上下官員,可能都不會遇到這黃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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瑁乃荊州軍中大將,與黃忠同屬一系,自是不疑有他
遂跟著黃忠,來到了劉表府外。
黃忠直截了當,開門見山地問道:“末將覺得那劉備頗有問題。平日里也聽說他在新野招兵買馬,廣積糧草,不知意欲何為。今日席上一番話語,居心叵測,分明要陷主公于險地,不知將軍有何看法?”
蔡瑁看了黃忠一眼,二人平日并不熟悉,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黃忠知道蔡瑁擔心什么,解釋道:“將軍毋需擔心,末將為主公效力多年,一家老小皆在城中,絕無半分異心!今日席間見主公如此信任那劉備,深恐主公受騙,故冒然前來詢問將軍!”
原來,黃忠自跟隨劉表后,雖然多年里只當了個區區中郎將,但也很是滿足,一家老小在襄陽城中安居樂業,日子過得甚是安樂,對劉表這位主公也確實是忠心耿耿,絲毫不為多年未晉升官階而不滿。
黃忠雖然沉默寡言,不善應酬,但也頗熟謀略,足可稱得上智勇雙全,今日在席上看到馬童一番表演,隱約察覺其有包含禍心的可能,頓時為劉表擔憂起來,但他也明白自己官微言輕,直接向劉表進言絕對是不明智的,想到了席間與馬童針鋒相對的蔡瑁,便決定私下找蔡瑁訴說一下。
蔡瑁也是軍中老人,知道黃忠這樣跟隨劉表多年之人肯定是忠心的,加上心中確實煩悶。也就不作隱瞞了,臉上頓時憂心忡忡起來。
“劉備這厮狼子野心,憑借那子虛烏有地漢室宗親取得主公信任,任意妄為,他日必成我荊襄之禍。偏偏主公對其信任有加,還撥出糧草兵器供其擴充勢力。為此事我曾多次進言,皆無功而返。唉!若他日荊襄易主,必是此賊所為。”
黃忠聽了也是眉頭一皺。低頭苦思起來。顯然是開始思考如此除去這很有可能禍害荊襄之人。
良久。黃忠腦中靈光一閃,抬頭向蔡瑁道:“將軍,末將倒是有一計,若是成功,可除劉備。可就怕主公事后怪罪。”
“漢升,是何妙計?”蔡瑁也正為如何除去馬童而苦惱,聽黃忠這么一說。頓時精神大振,憤然道:“若能除去此賊,主公那邊我來擔待,任其責罰,絕不連累漢升。”
黃忠聽到蔡瑁如此一說,也是頗為感動,沒想到這蔡瑁雖然本領一般,心胸略窄。但真正碰到事情時倒也有几分義氣。原本打算只要蔡配合自己就行,到時出了事情,自己把責任都抗下來。
“將軍果然忠義之士。”黃忠笑著贊嘆道:“待過得几日。將軍可假借主公名義,邀請劉備赴宴,末將領五百刀斧手于城外通往新野的官道上設下埋伏,待劉備接近,末將便上前取其首級。只要劉備是死在城外,那就與襄陽守軍無關了,主公也不會深責將軍的。”
蔡瑁聽了一喜,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擔憂道:“漢升,此計未必可成。劉備有二位結拜兄弟,關羽張飛,皆有萬夫不當之勇,不論劉備至何處,必有一人在其左右,恐到時候漢升不敵。”
黃忠聽后哈哈大笑,蓋世豪氣油然而起:“將軍也是太小看末將了。末將自習武有成至今,從未有過敵手。如果只是論武藝,當今天下,除了溫侯呂布,無敵將軍趙子龍,以及他那深不可測的大哥蕭子鴻這寥寥數人外,其余人等,皆不入我眼!”
蔡瑁猛然想起,確實從來未聽說這黃忠有過敗績的傳聞,欣然大喜道:“漢升,那就要仰仗你的武勇了。若能除去此賊,漢升之首功矣。”
……
“又是這蔡瑁壞我大事!氣煞我也!”
襄陽城中的一處府邸密室中,馬童正氣極敗壞地大聲咆哮著。
此前多次唆使劉表傳位于體弱多病長子劉琦,劉琦懦弱,勢必為自己所控制,這樣便可不費一兵一卒而掌控整個荊州,眼見即將成功,那蔡卻力挺次子劉綜,破壞了自己的如意算盤,使得劉表至今對此事不作表態;而今日,自己大費氣力,演得一場好戲,剛剛激發了眾人忠君愛國地情緒,結果又被蔡瑁給破壞了,還差點讓自己無法收場,幸虧自己反應快,那劉表又信任自己,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眼看這一個
機會遭人破壞,馬童怎能不氣,滿臉戾氣,恨不得立。
就在馬童郁悶之際,一個略帶陰柔地聲音從一旁響起。
“主公何須惱怒,那蔡德珪不過一無能之輩,怎是主公對手。”
只見一身著黑衫,一臉陰沉地中年文士,從陰暗處走到馬童身旁。
“文和先生,有何妙計可除此人?否則此人一味組繞,使我大事難成。”馬童一見來人,滿腔怒火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神色也變得恭敬起來。
這中年文士正是素有鬼才之稱的賈詡,賈文和,本在李傕帳下任謀士。當日薰卓被誅,李傕等涼州軍將領奔赴隴西迎接公子董璜,賈詡便預測到了此后涼州勢力將退出爭霸天下的舞台,當即便毅然離去。
此后,賈詡將有實力稱霸天下的諸侯一一分析了一番,發現勢力最強的蕭言帳下有徐庶、郭嘉、荀氏兄弟、石滔等智謀超絕之士,其次的曹操帳下也有戲志才、程等人,謀略亦不下于自己,剩余諸侯,碌碌無為者居多。
思前想后之后,賈詡選擇了身在劉表處的馬童,認為馬童雖然目前實力不夠強大,但其有漢室宗親地身份,潛力甚大,帳下又無智謀之士,絕對的適合自己,是一個可以讓自己盡情發揮的舞台。
果然,當馬童第一次見到賈詡后,立刻奉為上賓,以恩師之禮待之,讓賈詡也不禁有些感激。一番交談后,便決定留了下來,成為了馬童的首席軍事。當然,賈詡做夢也沒想到,他選擇侍主的這位漢室宗親,只是個西貝貨,真正的劉備早已命喪黃泉了。
在賈詡的連番計謀下,馬童很快便在荊州站穩的腳跟,除了新野城已是牢牢掌握在手中之外,劉表對馬童也是愈加信任,言聽計從,甚至都快超過跟隨他多年地小舅子蔡瑁了。
而經過一段時間地招兵買馬,新野城內的軍隊已經超過了三萬人,几乎已經等同于一個郡的兵力了,過快地擴張已經讓小小的新野城滿足不了馬童的胃口了,隨著野心的越來越大,馬童迫切希望得到整個荊州,一直以來,在賈詡的謀划下,事情基本都朝著對馬童有利的方向在發展。
而此刻,蔡瑁似乎成為了馬童前進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主公,此刻硬要除去蔡瑁,將對主公不利。”賈詡也明白馬童的心思,但成大事者必須有成大事者的眼光,馬童的表現還是顯得太急進了一些。
“先生,為何如此一說?難道就眼看著那蔡瑁屢屢壞我等好事而不予反擊嗎?”馬童對賈詡的意見還是很重視的,只是心里始終有些不舒服。
賈詡知道自己這主公自從來到荊州后,一直都很順利,逐漸產生了一些狂傲之氣,只得解釋道:“主公,雖然你深得劉表信任。但那蔡瑁始終是其親戚,手中掌握襄陽兵權,硬碰硬對我等不利,甚至還會讓劉表對主公產生猜忌。”
賈詡頓了一下,看馬童正聚精會神地聽自己說話,便繼續道:“若要除去這蔡瑁,也并非難事。”
聽到除去心腹大患有戲,馬童精神一陣,急切問道:“先生有何妙計,備洗耳恭聽!”
“蔡瑁其人,也并非有大氣量之人。既然已與主公結怨,不需主公找其麻煩,其必先來犯主公。我等只需小心應付,伺機尋找其中漏洞,透露與劉表得知,告其密謀造反,劉表必然大怒,主公只需在旁略微添油加醋,誘使劉表奪其兵權。”
“屆時,主公以兵權不易落入外人之手為由說服劉表,使其將兵權分予已成年的長子劉琦。劉琦軟弱無能,膽小怕事,荊州上下從無根基,勢必害怕后母加害,到時必定前來求助主公,主公便裝作勉為其難從旁協助。這樣一下,兵權在手,何愁蔡瑁不除,即便是取下這荊州,也是唾手可得。”
聽到這里,馬童已是兩眼放光,滿面紅潤,興奮之情躍然臉上,舒服至極。
“哈哈哈……,先生果然妙計。如此一來,大事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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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野后,馬童加緊招兵買馬起來,等待著機會的降
一日,馬童正于府中午睡,忽然府中下人來報,卻是三弟張飛尋得一匹寶馬,在前院等候,欲獻于馬童。
馬童來到前院,卻見張飛正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高大駿馬立于院中,滿臉的興奮狀。
“大哥,你的坐騎腳力不行,以后還是用這匹吧。”看到馬童走來,張飛連忙迎了上去。
此刻,馬童的眼球早就已經被眼前這匹寶馬所吸引。此馬通體雪白,雄俊健壯,眼下有淚槽,額邊生白點,神駿異常,簡直不下于溫侯呂布的赤兔馬。
馬童看得欣喜異常,忙問道:“翼德,此馬何名?從何得來?”
張飛見大哥高興,也是異常得意,咧嘴笑道:“此次不是剛從西域進了一批戰馬嘛,今日我去馬廄看馬,只見此馬周圍無其它戰馬敢接近,便覺不凡。聽馬夫言,此馬名的盧,日行千里,跳崖過溪如履平地,實屬絕世寶馬。忽想到大哥坐騎乃普通戰馬,如何配得起大哥身份,這的盧寶馬正好可供大哥腳力。”
“的盧?!”
馬童聽到這匹寶馬名字后,突然想到伯樂《相馬經》上有提過這的盧馬,馬白額入口至齒者,名曰榆雁,一名的盧。奴乘客死,主乘棄市,凶馬也!
很明顯,傳言中這的盧是匹克主凶馬,為不祥之物。那么自己該不該乘坐它呢?馬童有些猶豫起來。
突然想到此馬是張飛獻于劉備的,而自己并非真正地劉備,應該并不會克自己。
馬童轉念又想,軍中戰馬稀缺,為數不多的優質戰馬都贈予關羽、張飛這樣的武將乘坐了,而現在自己那匹坐騎只是選下來的次品,根本配不上自己漢室宗親的身份。現在放著的盧這等千里寶馬不坐,那不是太浪費了。
馬童心中對的盧寶馬也是歡喜異常。笑著對張飛道:“三弟。你想得可真周到啊。那大哥就卻之不恭了。”
“大哥言重了。你身為主公。勞碌奔波,沒有合適的坐騎怎么行。”張飛見馬童收下地盧寶馬,也是心滿意足了。
隨后,馬童喚來府中下人,將這地盧寶馬牽回府中地馬棚去了。
數日后,襄陽城來人求見馬童,說是劉表有請馬童前往府上赴宴。
馬童不疑有他。遂命人准備了一些禮物,騎上了的盧寶馬,領著關羽以及數名親衛,離開了新野城,朝襄陽城方向行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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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升,准備得怎么樣?有把握嗎?”
襄陽城北門,蔡瑁略帶擔憂地詢問黃忠,身后則是雄壯威武、殺氣騰騰的五百刀斧手。
這次邀請馬童前來襄陽赴宴。正是為了除去馬童而設的圈套。
黃忠摸了摸背在身后的破日弓。昂然一笑道:“將軍多慮了。我等為主公效忠,盡力即可。以末將的射朮,有八成把握讓那劉備命喪箭下。”
“那就有勞漢升了。”蔡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黃忠身上。
官道上一片空蕩蕩地。沒有什么行人,黃忠命五百刀斧手分別埋伏于道路前方兩旁的樹林中,而自己則一人一騎攔在了官道中央,等候馬童的到來。
高聳的城牆上,蔡瑁頂盔戴甲,全神貫注地眺望著遠方。
他身邊站著一名臉露病態,未及弱冠的青年武將,卻是黃忠之子黃敘,詢問道:“將軍,你看那劉備真的會來嗎?”
原來,黃忠有一子叫黃敘,自小體弱多病,醫治多年始終無法斷根,但武藝上卻是深得黃忠真傳,驍勇異常,只是力不長久,否則容易病發。
黃敘得知父親欲誅殺馬童后,也是年少氣盛,硬是跟著父親前來。黃忠相當疼愛這獨子,怕他在戰斗中有所閃失,便命其跟在蔡瑁身邊觀戰。
蔡瑁微笑道:“襄陽北門官道乃直通新野的必經之路,除非劉備這厮折回新野,否則必然要通過這里。”
蔡瑁此刻對黃忠是信心滿滿,這几日中,他已無數次見過黃忠的驚人射朮,那絕對是百發百中、石破驚天地絕技。
蔡瑁手遮陽光,極目遠眺,隱隱看到遠方有數個小黑點順著大路向襄陽城方向移動,不由精神一振,暗喝道:“來了!”
黃敘一聽,頓時神采奕奕起來,連略帶病容地臉色也紅潤起來,雙目緊緊盯著遠處站立大道中央的黃忠,希望能看到父親威風凜凜誅殺奸賊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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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北門外。
官道上,一片蕭殺之氣。城門緊緊關閉,大道上無人行走,在東西兩側地樹林里,隱隱透露出無邊殺氣。
官道中央,立著一人一騎,此人身材魁梧威猛,面目剛毅,頂盔貫甲,帽系紅纓,面籠寒霜,一股山岳般沉穩的氣勢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黃忠的目光緊緊盯著官道遠處隱隱出現的黑點,知道此行誅殺的目標出現了。
關羽遠遠便看到官道中央站立的黃忠,已覺有些不對勁,待一行人行至*近黃忠三百步左右時,突覺兩旁林中殺氣彌漫,更是起疑,遂示意身旁馬童等人,停下了馬步。
關羽上前吐聲喝道:“前方何人?為何阻擋我等去路?”
黃忠一見來人赤面長須,便知道是關羽了,也懶得理會,凌厲目光緊緊盯住對面馬童,朗聲道:“劉備小兒,今日有我黃忠,黃漢升在此,汝狗命難保!”
關羽自來傲氣,此刻見黃忠對他毫不理睬,頓時怒目圓睜,迸發出強烈的殺機。頰下美須迎風狂擺,面色難看至極,顯是已怒到了極處。
地老匹夫,敢如此胡言亂語!可敢與關某一戰,一刀匹夫的狗頭!”
黃忠仰天長笑,也不與關羽多羅嗦,他清楚此次目的是殺馬童。
隨即彎手將破日弓自背后取下來,搭上一枝鑌鐵箭。力透雙臂。緩緩將破日弓拉了開來。四周,兩旁樹木吹得呼呼作響。
關羽遠遠望著黃忠,見他氣勢猛然暴漲,無形殺氣仿佛跨越這三百步距離,直朝這邊涌來,也暗暗心驚,提起八八六十四斤的青龍偃月刀。嚴加戒備,不敢妄動。
只見關羽身上氣勢頓起,青龍偃月刀橫于胸前,靜若山岳,隱隱透露出極強戰意。黃忠心中暗呼這關羽果然名不虛傳,是個勁敵,對他產生了一絲興趣。
但是此行目標畢竟是關羽身側的馬童,黃忠按下其它心思。心中一片寧靜。雙目微瞇,凝視對面面色緊張的馬童,知道不除此人。日后主公劉表必然危機重重,遂握緊了手中的破日弓。
強勁地殺氣不斷地自黃忠那魁梧地身軀涌出,隨著勁力提升,破日弓漸漸發出耀眼白光,那搭在弓弦之上地鑌鐵箭,頓時閃爍烏黑精光,寒芒畢露。
此刻的黃忠,完全化身成了一名無敵天下的蓋世猛將!
氣勢之強,不但讓對面馬童關羽等人驚懼,而且就連城上一直在觀戰的蔡瑁及兒子黃敘也禁不住咋舌。
箭尖寒芒隨即直指遠處馬童,黃忠氣貫全身,暗喝一聲,聲如悶雷般震得四周塵土飛揚,鑌鐵箭似疾電般離弦而去,烏黑寒芒划破長空,疾速射向遠處馬童的咽喉。
馬童為黃忠驚人氣勢所懾,一時竟然心神搖蕩,渾然未察覺要命的利箭正朝他射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傻掉了一般。
關羽一見大叫不妙,這時也來不及喚醒馬童了,直接擋在了馬童身前。
只見那烏黑寒芒在空中疾速划過,在與周遭空氣的摩擦中,箭身居然產生強烈地旋轉,進而帶起一陣強烈的旋風,直朝馬童方向席卷而去。
看到這驚天動地的一箭,換在平日,關羽肯定要興奮得拍手稱贊了,但此刻他可興奮不起來了,感覺生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但有顧及身后大哥的安危,不敢隨意躲閃。
只見關羽面色凝重,偃月刀高高舉起,全身勁氣灌注刀身,凝神注視來箭,仿佛黃忠射來的不是一支箭,而是一條氣吞山河、瘋狂咆哮扑來的黑龍。
頃刻間,漫天烏光四散開來,剛猛強烈的殺氣如有實質般籠罩向馬童等人周圍地空間,除了關羽外,所有人都被這猛然壓下地勁氣壓制得几乎透不過氣,連胯下戰馬都紛紛發出了慘烈的嘶鳴聲。
看到自己射出了如此驚世駭俗的一箭,黃忠也是不禁頗為滿意,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面對黃忠如此驚人地一箭,關羽心中也沒有擋下的把握。
但關羽始終還是關羽,有著萬夫不當之勇,只見他雙目精光大盛,斗志彪升起來,猛然提起全身勁氣,威武虎軀猛抬,大吼一聲,頓時將彌漫在身體周圍的殺氣震散。
關羽雙臂運足氣力,赤臉漲得透紫,青龍偃月刀疾速朝前劈出,迎向那黃忠射來的一箭。
傾注關羽全力的一刀轉瞬間便與呼嘯而至鑌鐵箭發生了碰撞。
“轟”!
兩股強勁無比的勁氣產生了碰撞,偌大的氣流漩渦瞬間將青龍偃月刀完全覆蓋,巨大的沖擊力讓整個刀身瞬間失去了控制,歇歇劈向一邊。
而那箭,受到巨大沖擊力的影響,竟然斜飛疾射,直接沒入了關羽的肩膀。
關羽被這突然變向的一箭搞得措手不及,中箭之后一聲冷哼,嘴角流出兩縷鮮血,箭上巨力將胯下戰馬帶得后退兩步,方才站穩。
關羽眉頭一皺,咬牙忍痛,用力將箭身拔出,隨手將染滿自己血肉的~
關羽忍住肩膀劇痛,冷視對面那威風凜凜的神箭手,只覺雙臂發麻,左肩的中箭使得左臂几乎已無法抬起。
“黃忠……”
關羽默默念叨著對手的名字,心中已是很明白了,對面這名叫黃忠的武將絕對是一個強勁的對手,若是單論箭朮,可能已是天下無雙了,剛才這一箭,几乎將自己逼到絕境。
左臂的無法使用,已經讓關羽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也無法繼續保護馬童了。
黃忠騎戰馬站在原地,手中破日弓又在開始張弓搭箭起來,看著馬童的目光象是在看一個死人。
那數名親衛都已神情沮喪,對黃忠心生恐懼,那破日弓射出的一箭太強悍太驚人了,加上關羽的負傷,更讓他們心神大亂。
如果讓黃忠的第二箭射出,那負傷的關羽再也無法擋得住了,馬童將在劫難逃,城上的蔡瑁黃敘二人興奮得難以言語了,而黃忠也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感覺這次都不想要動用那五百刀斧手就能解決問題了,一切都太順利了。
在這關鍵時刻,突然北方煙塵滾滾,一支人馬呼嘯而來。
黃忠微一愣神,放緩了手中的動作。
一震耳欲聾的怒吼聲自遠處傳來:“休傷我大哥!”
一匹高大的黑色戰馬迅疾奔馳而來,擋在了馬童及關羽等人之前,與黃忠對面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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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從上次馬童得賈詡提醒后,便時刻注意著襄陽向,知道蔡瑁不會輕易放過他,愈發的謹慎起來,基本平日進出都叫上關羽張飛通行。
此次襄陽來人邀請馬童赴宴,他本也沒有起疑,只是按照慣例與關羽先行,而讓張飛領一百騎兵隨后接應。這只是日常防范于未然,從來沒碰到過問題,但這次竟然派了大用。
一見來將相貌,黃忠便知是猛將張飛了。
雖心中微微詫異這張飛的及時趕到,知道此番誅殺馬童有些困難了,但手中卻毫不停頓,破日弓緩緩拉滿,冷冷地注視著前方。
空氣中殺氣再次鼓蕩,所有人都再次心神搖蕩,恍然忘卻了一切。
黃忠蓄力完成,弦上鑌鐵箭破空而出,嘶喊咆哮著,射向對面擋在馬童身前的張飛。
黃忠也明白了,要想解決馬童,還是得先解決他這兩位神勇無敵的結拜兄弟,關羽適才大意之下,已然負傷,現在就剩下這眼前的張飛了。
張飛也看到了二哥關羽受到了重創,知道對面這員猛將的箭矢不是那么好接的,也不敢站在原地硬接。
當下提起全身勁氣,雙腿夾緊馬腹,一臉亂蓬蓬的絡腮胡須根根直立,手中丈八蛇矛因巨大的握力而不住顫抖。
“呔!”
隨著一聲暴喝,張飛連人帶馬如疾電般射出,一反被動防御形勢。主動迎著射來的箭矢而去。
張飛地這番舉動不禁讓遠處黃忠心驚,原來他的箭射出之后,依*摩擦空氣所產生的旋轉,會大大加強箭矢的沖擊力,在一定的范圍內,也就是五百步內,越是距離遠攻擊力越強,而張飛疾速的沖出。大大拉近了箭矢的射程。將會降低不少攻擊力。
看來這張飛的確是一名強悍地對手。完全不像傳聞中所說地那般魯莽,似乎要比他那二哥關羽略強些許。
其實這也是黃忠想歪了,并不是張飛比關羽強,而是關羽此人,生性高傲,一般出手都不會直接盡全力,往往想戲弄一下對手而顯示出自己地強悍。而張飛正好相反。生性爽直,完全不懂什么叫留余力,一出手則全力出擊,氣勢剛猛無匹,常常一招斃敵于蛇矛下。
二人之間真論武功修為,還是關羽略勝一籌的,但如果生死相博的話,則極大可能張飛勝出。
“咣”!
瞬間。張飛的丈八蛇矛與黃忠的破日弓射出的鑌鐵箭。兩股同樣暴烈巨大的氣勢,重重地相撞在一起,一聲巨響轟然響起。火光電花四射。
雖然張飛地疾速沖擊使得鑌鐵箭的射程縮短,威力未能完全爆發,但在黃忠破日弓的全力灌注下,依舊勁力無匹,箭尖與矛尖對撞之下,蛇矛被一擊撞歪,差點脫手而飛,而箭上也是力量大減,向前飛了數十步,力竭墜落,啪一聲,落在了馬童的馬前。
黃忠心中暗呼可惜,狠狠地瞪了對面已驚惶失措的馬童一眼,又朝張飛射出了贊嘆的目光,這一下的硬碰硬中,雙方也算是旗鼓相當了,但張飛拿捏時機之准備,不禁讓他也暗暗佩服。
張飛費盡全力,總算是擋下了黃忠這一箭,也生怕他繼續放箭,不易抵擋。
當下不作任何停留,不顧雙手還有些麻木,一聲怒吼,豪情頓發,強烈的殺氣自他雄偉地身軀狂涌出來,精力立即提升至極限,人馬合一,全速朝黃忠沖去。
見自己連續射出地兩箭被關羽張飛接連破壞,黃忠也是有些無奈,知道誅殺馬童的最佳時機已經錯過,這兩箭可是在他全力施展下才有如此威力的,不可能連續多次,若再射第三箭,或許也沒有如此大攻擊力了,遂放棄了用箭射殺馬童地想法,准備與敵進行面對面的厮殺了。
此刻,見到張飛已經被激發出了斗志,黃忠眼中精光暴射,用力一夾馬腹,揮舞大刀直奔張飛而去。
二馬疾速接近,刀影重重,緩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又從空中輕輕斬落,劈向張飛肩頭。
張飛原本已是碩大的眼睛瞪得更大,內心滿是驚詫,這對手不光是箭朮無敵,這兵刃上的造詣也絕對是登峰造極了,如此強悍之人,為何來襄陽多時,從未曾聽說過。
同樣的疑問,在馬童及關羽的心中同樣響起,奈何他們怎會知道,盡管黃忠武勇無敵,但碰上劉表這種懦弱無能的主公,又如何可能威名于世呢!
黃忠這一刀看似緩慢,其中卻隱藏著無數后招,不論對手如何應對,他都能迅速變招,攻向對手必救之處!
眼看著那大刀如高山般緩緩向自己壓來,張飛當機立斷,怒吼一聲,丈八蛇矛應聲而起,封住這一刀的去勢,雙手使勁,迅疾一收一刺,雙腿發勁,借戰馬前躥之勢,猛朝黃忠胸口刺去。
黃忠臉露贊許之色,張飛這下看似莽撞,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但確實破自己刀勢最好的辦法,自己大刀至多將其劈成重傷,而對方的蛇矛絕對能要了自己的命。
而張飛心中也正暗自叫苦,沒想到這敵人如此了得,如果任由他將爐火純青的刀法一一施展開來的話,即便是自己有萬夫不當之猛,恐怕一時間也要陷入困境了,只得兵行險招,用這略顯無賴的兩敗俱傷之法。
見蛇矛來勢凶猛,黃忠并不慌張,腳跟輕磕馬腹,迅疾向一側移去,大刀穩穩收回,刀身朝矛端輕輕一撞,“當”一聲輕響,二人便交錯而過,皆無損傷。
二人勒馬轉過身來,相互打量著對方,對峙了起來,都為對方武功之高強而暗暗心驚。
片刻后。黃忠再度舉起大刀,漫天揮舞,在空中形成一片片刀幕,看似緩慢卻實際疾速,如漫天雨絲般,將黃忠周身上下護住。緊接著,刀幕中輕飄飄地飛出不帶煙火氣息的一刀,輕飄飄地划向張飛地頭顱。
張飛瞪大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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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這看似輕飄飄。漫不經心的一刀,落在張飛眼中,卻讓他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仿佛這不知何處而來的一刀,會隨時落到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
為擺脫這籠罩自己全身的一刀,張飛大喝一聲,力貫蛇矛。在空中上下瘋狂揮舞,徹底封住周身上下的所有空門,同時猛然疾刺數擊,直奔黃忠胸口、面門等要害。
黃忠大刀依舊不緊不慢地舞動,一片片刀幕護住周身,刀矛相交,叮叮當當一陣亂響,張飛地攻勢頓時都被封住。絲毫無法攻破黃忠那穩固地防御。
遇到張飛這樣力大無比。悍勇異常的對手,黃忠也不心急,使出一套精妙刀法。層層推進,向張飛攻去。
大刀依舊輕飄飄地在空中舞動,片片刀幕擋住了張飛所有的攻勢,那時不時飛出的一刀刀,卻攻向了張飛渾身上下的要害處。
碰到了黃忠這樣的扎實對手,張飛暗呼難纏,仿佛陷入泥潭,一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只得凝神應對,蛇矛揮舞如風,絲毫不敢怠慢。
漸漸地,那片片刀幕如無形大網般朝張飛纏繞而去,勁氣在空中形成一條條、一縷縷地絲線,一圈圈將他牢牢纏住,使他無法輕易脫出束縛。
此刻,張飛也開始感覺到不對勁了,蛇矛揮舞的空間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束手束腳,頓時大驚,提起十分剛勁,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斷喝,蛇矛如瀑布狂涌般瘋狂刺出,立時掙脫黃忠勁氣的束縛,瘋狂的蛇矛揮舞出漫天矛影,直朝黃忠胸前襲去。
黃忠舉刀輕輕一擋,閃過身去,一勒缰繩,后退數步,望著張飛,一時也有些一籌莫展。
這張飛果然比傳聞中還要厲害,神力驚人,招數凌厲,剛猛無匹,自己這套以柔克剛的刀法,居然對他毫無作用,看來剛猛到了極致,單純*柔是克不住了。沒辦法了,只能以力量來決一勝負了!
看到戰斗陷入僵局,黃忠那剛毅的臉龐愈加露出決然之色,虎目精光四射,一聲驚天大喝,如旱雷炸響般震人心魄,手中大刀狂劈而下,夾著泰山壓頂般的威勢,重重朝張飛地頭頂劈砍而去。
見黃忠要與自己比力氣,那可是自己地最強項,張飛不由大喜,一聲咆哮,舉起丈八蛇矛,猛然由下而上迎去。
“轟”!
大刀蛇矛狠狠地撞在一起,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整個大地都為之震撼。
轟天響聲在這天地間遠遠傳開,激起一陣陣塵土飛揚,飛沙走石。
這一刀直接起到了敲山震虎之效,遠處馬童只覺天搖地動,心驚膽戰,心中不住尋思著是否要及時逃竄。
濃塵久久方才散去,只見黃忠大刀死死壓在張飛的蛇矛上方,二人僵持不動,竟然展開了力量地對決。
張飛奮力舉起蛇矛架住那如泰山壓頂般落下的大刀,咬緊牙關,低吼一聲,渾身力量如黃河泛濫般瘋狂涌出,死也不肯退讓分毫。
黃忠面色凜然,渾身勁氣鼓蕩,戰袍無風激蕩,粗壯的手臂緊緊握住大刀,猛然上抬后狠狠擊下,轟然巨響聲后,又被蛇矛穩穩架住,巨大的沖撞力震得他渾身發麻,內心驚詫張飛的神力驚人,目光卻毫不畏懼,驚天戰意徒然升起。
大刀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線,夾帶令人窒息的勁風,再度重重落下。
“咣”……“咣”……“咣”……
一刀接一刀毫不停頓地砸落在了堅韌的蛇矛上,黃忠這一陣迅雷不及掩耳的猛烈攻擊完全壓制住了對手的神力。
盡管張飛神力驚人,在大刀一連串的猛擊下,也覺雙臂酸痛,胳膊上緊綁的肌肉仿似要撕裂開一般,內心震撼無比。
要知道張飛可是天生神力,力氣之大,連關羽如此傲氣之人都自認不如,生平從沒在力氣上吃過虧,沒想到這次遇到黃忠,雖然先聲奪人的連番猛攻讓張飛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不可否認,如果黃忠力氣稍差的話,根本是不可能以硬碰硬的攻擊來壓制住張飛的。
容不得張飛多想,空中大刀攜帶巨壓轟然而至,又一次奮力舉起蛇矛,震天響聲再起,張飛再一次無奈地發覺,雙臂又是一陣發麻,卻依舊無法扳回劣勢。
黃忠越打越興起,連聲呼喝,宛如龍吟虎嘯般懾人心魄,鑌鐵大刀揮舞如風,一下下重重擊落在阻擋在進攻線路上的矛身上,堅決不給張飛反擊的機會。
張飛也給黃忠打出了脾氣,橫下心來,不閃不避,咬緊牙關,雙臂筋肉暴突,舉著丈八蛇矛,一下下迎著雷霆萬鈞之勢落下的大刀而上,絲毫不肯退讓一步,死死擋住對手的猛烈攻擊,韌性之強,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此刻,黃忠心中也開始暗暗叫苦,沒想到這張飛有著如此驚人的韌勁,喚作旁人,或許早就被自己的大刀拍成肉醬了。
剛才的一連串以力降力的猛攻,讓黃忠消耗了不少體力,他心里已經很明白,這張飛神力確實驚人,論體力自己不是他對手。但論招數、論功力,自己卻是穩占上風的。只是在短時間里,自己恐怕也奈何不了這張飛。如果自己被他這樣糾纏下去,那誅殺馬童的任務只能交給那五百刀斧手了。
想到這里,黃忠也不由為無法親手誅殺馬童而有些遺憾。
“轟”!
當鑌鐵大刀與丈八蛇矛再一次相交時,黃忠借巨大的沖擊力,勒馬轉身直接向三百步外的馬童處奔馳而去。
“噓……”!
黃忠口中發出響徹天地的清脆嘯聲,這是他給那五百刀斧手的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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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父子攜手
百步距離轉瞬即至,黃忠急催戰馬,疾電般射向前往
馬童身旁關羽見勢不妙,顧不得肩膀傷口劇痛,強提偃月刀,拍馬上前纏住黃忠。雖然關羽傷勢不輕,但是在拼命的情況下,片刻間黃忠也擺脫不掉他的糾纏。
一聲怒吼從后傳來,原來是張飛拍馬趕到了,丈八蛇矛抖起漫天矛影,疾刺黃忠周身要害。
好一個虎將黃忠,在身受關羽張飛兩大絕世猛將前后夾擊的困境下,渾然不懼,仰天長笑一聲,鑌鐵大刀化作無邊刀幕,與二名勁敵展開了對攻。
一時叮叮當當聲不絕于耳,三人車馬燈似的戰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官道兩側林中徒然提升沖天殺氣,那早已埋伏半天的五百刀斧手如猛虎下山般突然沖出,掩殺了過來。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黃忠與關羽張飛三人間激烈的戰斗上,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突然冒出的危險。
馬童周圍那數十親衛及一百騎兵一時所不及防,頓時給刀斧手砍翻了十數人,哀嚎聲大作,場面一片混亂不堪。
“大哥,快逃!我和二哥隨后就到!”
張飛看到馬童這邊情勢危急,趁著喘息之際,催促馬童趕緊逃。
說完也沒仔細看馬童方位,立刻又上前與關羽一起圍攻黃忠。在張飛看來,眼前這黃忠才是最大的威脅,只要與二哥關羽一起纏住此人。不讓他施展那絕世箭朮,大哥憑借地盧寶馬的腳力,絕對是可以安全逃離的。
張飛也是多操心了,還在擔心馬童這大哥會因為兄弟之情而不忍單獨離去。其實,早在剛才兩旁刀斧手殺出時,馬童便已經勒馬轉身准備逃跑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兄弟之情。
不待張飛喊話完畢,馬童早就騎著的盧寶馬。一溜煙竄出百步開外了。
官道上一時間人仰馬翻。雙方殺作一團。呼喝聲,哀嚎聲,兵刃交錯聲,混合成一片鬧哄哄的場面,根本沒多少人留意到馬童的提前開溜。
黃忠在關羽張飛的聯手攻擊下,壓力徒增,拼盡全力揮舞鑌鐵大刀。也只是維持了個暫時不敗的局面,雖注意到馬童逃離,卻也無力追擊,不由心下暗暗著急。
城下官道上地這番動靜,早就落在了一直在城上觀戰地蔡瑁眼中。
一見馬童開逃,蔡瑁大驚失色,他很清楚這敵人地手段,想到可能即將面對的報復。不由得他不驚駭。也顧不上點清人馬,立刻領著城上的一干人馬,開城門直追馬童而去。
……
黃忠在與關羽張飛大戰了百余回合后。終于支撐不住了,均衡的局勢被打破,形勢有些岌岌可危起來。
關羽雖然負傷上陣,但也起碼可發揮一半的實力,加上張飛那永不知疲倦的死纏爛打,直殺得黃忠疲于招架。
盡管黃忠神勇無敵,迎戰關羽張飛其中之一皆可占上風,但也只是比張飛勝出一籌,現在是等若與一個半張飛在戰斗,久戰之下自然不敵,加上關羽張飛二人結拜多年,相互之間極為了解,武藝也都已登峰造極,這一配合起來天衣無縫。
黃忠這一落下風,頓時讓關羽張飛二人找到了機會,展開了疾風驟雨般的猛攻。
猛烈狂暴地攻擊,讓黃忠周身原本天衣無縫的刀幕防御也變得開始凌亂起來。
張飛怒吼連連,丈八蛇矛疾速刺出,巨大的沖擊力直接洞穿黃忠周身的刀幕防御,蛇矛直奔黃忠面門而去。
見防御被破,黃忠大驚,已不及舉刀抵擋,匆忙一低頭,頭上戰盔已被矛尖刺中,歪到一旁,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
關羽見機迅速上前,青龍偃月刀猛然劈下,黃忠措手不及,慌忙舉刀擋架,“當”的一聲大響,連人帶馬退了兩步,雙臂發麻,暗呼幸好關羽負傷在身,否則剛才這一刀就直接將自己劈下馬去了。
張飛看准時機,又是冷然刺出快如疾電的一矛,力逾千鈞,直取黃忠的咽喉要害。
這一下黃忠無論如何來躲不過去了,正待閉目等死。
“呔……休要傷我父親!”
陡然間,一聲大喝從旁響起,如同晴空霹靂一般,震得在場眾人耳膜發顫,橫橫飛來一槍,不偏不倚地擊在疾速刺向黃忠咽喉的矛尖上。
一股柔力自槍尖傳來,頓時將蛇矛引向一邊,張飛只覺全身之力落在了空處,胸中難受無比,差點噴出一口鮮血,心中驚駭無比。
黃忠趁勢抬刀蕩開關羽隨后地一擊,勒馬后退數步,與來人站在了一起。
來人正是黃忠之子,小將黃敘。
原來之前黃敘在城上便看到了父親黃忠以一己之力力拼關羽張飛,心中焦急萬分,趁著蔡瑁出城追擊馬童,便急急跳上戰馬,趕來援救父親,沒想到就此救了黃忠一命。
見到是兒子黃敘,黃忠頓時也安心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這兒子雖自幼多病,但畢竟是虎將之子,多年下來,也盡得自己真傳,一身武藝并不弱于自己多少,只是這自小地癆病無法根治,導致長久施力后容易復發。但真若拼命起來,便是自己,在一時半刻之內,也勝不得他。父子二人聯手,迎戰張飛及負傷的關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要能在短時間里解決問題,兒子地病應該不至于加重。
黃忠心下一定,胸中徒升無窮斗志,看到黃敘正用擔憂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豪氣萬丈道:“敘兒,父親無礙。你我父子攜手,我看這天下還有何人能擋!”
“是。父親。敘兒必不讓父親失望!”
黃敘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早就已是滿臉興奮之色。那平日里略顯蒼白的俊臉也浮現出了几絲紅暈,橫搶而立,一指前方關張二人,回應父親地話語中充滿了自信。
“休得猖狂,先大戰三百回合再說!”
眼見好不容易就要將難纏的黃忠擊殺,卻又被突然殺出的黃敘救下,張飛氣得火冒三丈,黑炭般的臉龐愈發黑亮。怒目圓睜。胡須倒豎。挺起丈八蛇矛,一邊怒吼,一邊朝黃忠父子猛扑而來。
關羽見張飛已猛攻上前,雖看出了眼前這對父子不好惹,亦打起十萬分精神,拍馬沖了上去。
丈八蛇矛猛然刺出,抖出漫天矛影。刺向黃敘全身上下。
黃敘眉頭一皺,也看出了張飛的厲害,手中長槍疾速出擊,速度奇快無比,瞬間在空中顯出無數槍影,迎了上去。
叮叮當當一陣亂響,槍尖與矛尖瞬間碰撞了無數次,雙方凌厲無比的攻勢頓時同時消散。
張飛在連續的戰斗中也消耗的不少體力。此時又碰上了初生牛犢地黃敘。一時間雙方戰成了平手。
而一旁沖上前地關羽也被黃忠攔了下來,兩把大刀揮灑出無盡刀光,片片寒光時隱時現。雙方都是精通刀法地絕頂高手,這一全力施展開來,場面煞是精彩絕倫。
忽的,四人又戰成了一團,槍矛相交,刀矛相交,刀槍相交,刀刀相交,一對父子與一對兄弟之間的戰斗,四人又都屬絕頂高手,戰況激烈異常,精彩紛呈。
黃敘挺動長槍刺出,在半空刺出一直線,槍尖一點寒光疾速朝關羽的咽喉刺去。
關羽在馬上一個側身,讓那點寒光自頸邊掠過,二馬交錯,順勢向后劈出一刀,正是關羽的絕學拖刀計,沉重的偃月刀直奔黃敘后背劈去。
黃敘也不回頭,如腦后長著眼睛一般,槍杆朝后一戳,剛好擊在劈來的刀身上,“叮”一聲輕響,將偃月刀擊開。
隨后毫不停頓,借著戰馬地前沖力,又是一槍疾射,直奔張飛胸口。
張飛凜然不懼,蛇矛揮舞如雨,直接蕩開刺來長槍,夾著余力又掃向正在攻擊關羽的黃忠。
黃忠一聽身側勁風大作就知道張飛襲來,氣陳丹田,鑌鐵大刀一揮一收,劈開關羽刀勢的同時,也擋住了張飛的蛇矛,刀法之嫻熟,真是收發自如,渾然天成。
四人時而撥馬盤旋,時而戰成一團,精妙招數層出不窮,連斗百余回合,仍然是不分勝負。
此刻,官道上只剩下這四人的爭斗了,四周喝彩聲不斷。
那五百刀斧手的目標本就是擊殺馬童,然而馬童早在一開始戰斗便逃之夭夭了,刀斧手們自然也沒有得到將新野軍士兵屠殺一盡的命令,殺了一陣后也就挺了下來,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緊接著便被四人這場百年罕見、精彩紛呈的戰斗所吸引,紛紛停下了各自地戰斗,在四周圍觀了起來。
幸存地新野軍士兵也還有百余人,自然也不會傻到去與人數眾多的襄陽軍刀斧手硬拼,也開始駐足遠處,一邊觀戰,一邊等著關張二將戰斗之后的命令了。
現場氣氛變得有些怪異起來,四人四騎在中央戰斗,一大群士兵圍在近處觀看,遠處還有一群士兵也在觀看,卻不敢過分*近,看到精彩處,又時不時地傳出喝彩聲。
四人又戰了許久,都有些疲憊不堪了,連戰馬的跑動就開始緩慢了起來。
關羽突然想起馬童的安危,加上肩膀傷痛越加劇烈,也無心戀戰了,攔下張飛撤出戰圈。
“黃漢升,你父子果然厲害。我兄弟二人相當佩服,繼續下去也只會兩敗俱傷而已。我大哥已安然離去,我們四人間還需要繼續戰斗嗎?”
黃忠也趁機喘了口氣,暗想:“這關張二將若然是名不虛傳,能與自己父子戰成平手,今日算是殺得盡興了,也不知道蔡瑁有沒有追上了那劉備,這邊再繼續打斗下去也毫無意義了。”
轉頭朝邊上兒子黃敘看了一眼,見他臉色越發的蒼白,胸口不住的喘息,知道也差不多到極限了,遂朝關羽朗聲道:“今日一戰未分勝負,若是有機會,來日再戰吧!”
雖然沒親手數殺馬童,但黃忠并不認為他能逃脫,蔡瑁帶著那么多人追了過去,肯定不會失手:“此刻恐怕劉備早已成蔡瑁將軍劍下亡魂了。”
關羽張飛雖知馬童胯下的盧寶馬腳力奇快無比,但畢竟也是看到了蔡領著不少兵馬追了過去,心中焦急大哥安危,也不與黃忠父子羅嗦了,直接沿著馬童逃竄的路線奔馳而去。
而遠處那些幸存的新野軍士兵,一看戰斗結束了,也紛紛跟著關張二將離去。
……
此前,馬童驚惶失措下,騎著的盧寶馬如疾電般逃離官道。
的盧寶馬雖是千里駒,但也只是跑得快而已,并不熟悉附近道路,而馬童也是一時忙亂,竟然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一處陌生地方,一條寬闊的小河攔在了馬童面前。
河面足有四五丈寬,深不見底,馬童看得心慌異常,立刻撥馬原路返回。
未行多久,便碰到了蔡瑁帶領的數百人馬,馬童大驚失措,連忙調頭又逃竄,片刻之后,又來到了河邊。
真是前無去路,后有追兵。
馬童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陷入如此絕境,不由仰天長嘆。“莫非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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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Min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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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1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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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河水攔路,后有蔡瑁追兵,窮途末路莫過于此。
馬童心生絕望,仰天長嘆,痛恨自己為何如此大意,竟然沒帶重兵出門。
“沒想到我馬童竟然會死在此處!……好不甘心啊……”
忽的,胯下的盧寶馬似乎感覺到了主人強烈的求生意愿,發出一陣強烈的嘶鳴,馬頭上昂,鼻中呼呼作響,疾電般竄到河岸邊,四蹄騰空而起,“嗖”的一下向前奮力躥了出去。
馬童對此尚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覺身體突然騰空,驚駭之下兩眼一閉,一時只覺騰云駕霧般,正在驚詫怎么回事時,突然感到身體猛然向下一沉,便沒了動靜。
“怎么回事?!”
馬童急忙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已經是河對岸了,而胯下,依然是那匹的盧寶馬,穩穩地站立在岸邊的土地上。
“果然是寶馬啊!”
馬童心里一陣興奮,知道自己這次得救了。
而河對岸,蔡瑁率領的追兵已經趕到。
一眾追兵看到的盧寶馬載著馬童騰空而起的一幕,個個目瞪口呆,不禁懷疑自己追趕的這“劉備”莫非是神人托世!
蔡瑁見了這一幕,暗道:這劉備莫非有神人相助?莫非天要救之?不由心下黯然。
馬童觀察了一下河面,足足有四五丈寬,目光所及,并無橋梁,頓時心下大安,隔岸大笑道:“德珪兄。如此著急前來迎接備。莫非兄長筵席已取消?”
見追殺馬童無望,蔡瑁也豁出去了,隔著河岸破口大罵起來。
馬童此刻也沒心情與蔡瑁對罵,譏笑蔡瑁道:“既然德珪兄喜愛在此瀏覽湖光山色,那備便自行告辭了。以后若有機會,我等再相聚!”
說罷,一夾馬肚,轉身朝著新野的方向奔馳而去。
地盧寶馬快如閃電。不片刻便消失在了天際。只留下蔡等追兵一臉寂默停留當場。卻又無可奈何。
馬童行至半路,卻遇到了追趕而來的關羽張飛等人,眾人亦不作停留,即時返回了新野城。
回到新野城后,除了關羽受傷不輕需要立刻靜養外,馬童立刻召集眾人前往議事廳。
“大哥,讓我帶兵去跺了那劉表老賊的狗頭。太可惡了。竟然派人前來加害我等。”
聽到馬童差點在蔡瑁的追擊下喪命,自己又受那黃忠阻擋而無法及時援救大哥,張飛一時怒不可遏,權當這次襲擊事件是受了劉表的指派,遂將怒氣都發泄在了劉表身上。
“翼德,不可胡言!我視劉景升若兄,他又怎會來加害我!”
馬童也懶得多理會張飛這等莽漢,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蔡瑁的私下行動。遂將目光轉向賈詡。
賈詡微笑道:“詡以為。此事劉景升應該并不知情,乃蔡瑁嫉恨主公而擅自私下所為。未想主公依仗的盧寶馬而化險為夷,憑空送了主公一個良機。只要處理得當,能夠削弱甚至解除蔡瑁兵權,使劉景升將大權分予長子劉琦。”
馬童心頭狂喜,追問賈詡道:“按先生之意,備該如何為之?”
賈詡最擅長的便是陰謀,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只需命一人至書信予劉景升,信中述說此番蔡瑁加害主公一事。”
馬童一聽之下便明白了,立刻命孫乾帶著自己地親筆書信快馬前往襄陽城面見劉表。
……
話說當日,襄陽城外黃忠黃敘父子與關羽張飛地一場驚天大戰,不光是震驚當場,就是連城中地劉表也很快知道了此事。
劉表得知蔡瑁聯合黃忠欲加害馬童時,勃然大怒,當下命士兵將黃忠父子綁了起來,又急忙命人喚蔡瑁前來。
過了許久,蔡瑁才至,只見其滿身灰塵,神情沮喪,想是追殺馬童失敗后剛由城外返回。
見姐夫劉表急急召見,蔡瑁心中已知有些不對勁,已私下令人前去求救姐姐蔡夫人,此刻又見到黃忠父子受縛于堂下,更是肯定了事已敗露,忙向劉表請罪。
“主公,所有事情皆瑁所為。其余人等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蔡瑁深怕黃忠父子受到牽連,忙將責任攬在了身上,畢竟他總是劉表小舅子,實在不行地時候,蔡夫人也會出面求情的。
劉表一時氣上心頭,指著蔡瑁責罵道:“汝這厮,仗著老夫信任,竟敢加害我賢弟,留之何用!”
說罷,不待蔡瑁解釋,便欲命人將其推出斬首,頓時將蔡瑁嚇得魂飛魄散,萬萬沒料想劉表竟然如此不念情面。
幸虧蔡夫人及時趕至,一番苦求后,才免去蔡瑁一死,劉表怒氣未息,在命人將黃忠父子打入水牢后,拂袖離去。
雖然因蔡夫人的求情,劉表免了蔡瑁一死,但是心中依然悶悶不樂,私自調動兵馬乃軍中大忌,就算劉表心胸豁達,也是無法原諒的。
雖然礙于蔡夫人的關系,劉表不方便直接處理蔡瑁,但在日常態度上,也是冷淡了許多。
……
一日,孫乾趕至襄陽城,攜馬童書信求見劉表。
劉表看完信中內容后,隨手合攏,微微一聲低嘆,對孫乾道:“公祐,不怕你笑話。這蔡始終是琮兒的舅舅,此事處置不當的話,恐怕將家無寧日啊。”
“欲除后患,卻也不難。”
孫乾也明白劉表地顧慮,在出行之前,賈詡早已將一切應對之法和他說了個明白。
劉表知道孫乾是馬童身邊親信,微笑著道:“先生有話不妨直言,無需介意。”
“主公使乾前來時候,曾有一言。說此次襄陽之禍皆兵權旁置所致。”
早已准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劉表嚇了一跳,確實,這几日來,他始終悶悶不樂,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個問題,如果不是他將兵權分置几員大將手中,也不會發生追殺馬童這等事情。這始終是個禍患,難保哪天便有人起兵造反。威脅他地地位。
“賢弟既然如此一說。必是有了解決良策。先生請快快道來。”
見劉表已經入套。孫乾也就不著急了,不緊不慢地將早已背熟的話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只需將兵權交付二位公子即可,從此荊州再無亂事。二公子劉琮年幼,暫時無法擔當重任。可先將重任交予大公子劉琦,待二公子成年后,再予以分擔。”
劉表一聽之下,立刻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劉琮年紀太幼小。盡管自己喜愛,但將兵權交給他也太有些勉為其難了。劉琦能力雖差,那終歸也是自己的大兒子,信任絕對是沒問題的,將兵權放在他手上總比放在其他將領手中要安全。
就這樣,劉表即刻召集上下官員將領,當眾收回賜予蔡瑁等人的兵權,隨后封公子劉琦為荊州軍大都督。統領荊州大軍。
——————————
襄陽城。水牢中。
自當日追殺馬童失敗后,黃忠黃敘父子便被劉表關押在了這里。
“咳咳咳……”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陣陣陰寒之氣,刺骨砭膚。隱忍不住的咳嗽聲不斷響起,震得上方柵欄大片水珠滴下,濺起層層水花,凍得黃敘牙齒直打顫。
水牢里地日子確實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地,本來以黃忠父子地武功底子,忍受這點寒冷自是不在話下,可自當日于關羽張飛一戰,黃敘傾盡全力,導致舊疾復發,咳喘不止,全身內力無法運轉,只得依*黃忠深厚地內力維持著父子二人地體溫。
數日下來,盡管黃忠功高蓋世,也不禁有些渾身僵硬,頭暈目眩。但是為了保住兒子黃敘的性命,那只厚實的大掌再一次牢牢抵在黃敘后背上,輸送著一絲內力過去,保持了黃敘胸口的一絲暖意。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頭頂上方一聲大喝:
“開飯了!”
話音未落,一個小竹籃吊了下來,落在身邊,黃忠用手一探,依然是兩個冰冷生硬的窩頭,這就是父子二人今日的口糧了。
黃忠頹然一聲長嘆,不吃就會餓死,只得再一次用他那曾經生撕猛獸的雙手,將眼前這冰冷生硬地窩頭撕成一片片,先放了几片在兒子黃敘嘴中,爾后又朝自己嘴里扔了几片,慢慢咀嚼。
黃忠仰起頭顱,向上望去,什么也看不見,一片漆黑,他知道已入夜了。
疲乏欲死,卻不敢入睡,生怕自己一覺醒來就再也聽不到黃敘那斷斷續續的咳喘聲,他要盡自己的最后一絲力量來看護好自己的兒子。
他明白,只要自己功力還在,就可以繼續支撐下去,雖然痛苦是免不了的,但只要人還活著,終究還會有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始終沒見除獄卒以外的人進來,希望越來越渺茫。
在極度痛苦的等待中,即便是黃忠擁有堅韌無比地神經,也不禁有一種快要發狂地感覺。
第四次送來食物了,依舊是冰冷生硬的窩頭,仿佛這里的伙食只有窩頭。
“四天了,看來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如果蔡瑁也自身難保了。”
黃忠又一次拿起了這難以下咽地窩頭,看了眼正在一旁低聲喘息的黃敘,語調低沉地問道:“敘兒,怨恨父親嗎?如果不是父親執意要殺那劉備,你我父子也不至于落到如此悲慘境地。”
“咳……父親,千萬不要這樣說,父親的決定永遠是敘兒的決定!”黃敘*在冰冷潮濕的牆壁上,邊喘息邊肯定地回答著黃忠,雖然臉色蒼白異常,但依然透露出堅定的神情。
突然,頭頂上方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父子二人立刻噤聲不語。
“嘎吱”
水牢的鐵柵欄被人打開,一條粗厚的繩索挂落在了黃忠面前。
“漢升,漢升,沒事吧。趕緊上來。”
呼聲帶著些許急促,正是蔡瑁。
蔡瑁于數日前被蔡夫人所救,幸免于難后,又數次求見劉表,皆被其阻擋門外,不予接見,心中已知大事不妙,遂開始裝病在家,閉門不出。
今日,在劉表當眾宣布將兵權轉交公子劉琦后,蔡瑁心中最后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無奈之余,想起了尚在水牢中受苦的黃忠父子,趁著所有人都在劉表府上赴宴時,一人偷偷溜出來到了城中水牢。
幸虧獄卒并不知道蔡瑁已失去劉表信任,還以為他依舊是原來那位掌握兵權的劉家小舅子,恭恭敬敬地將他迎了進來。
見到是蔡瑁前來搭救,黃忠精神一振,粗壯的胳臂一把夾起黃敘,一手勾住繩索,几個提氣借力,竄出了水牢。
“漢升,我們失敗了。主公如今愈發信任劉備,已將我兵權削去,交予公子劉琦執掌。”蔡看著須發滿是水珠的黃忠和臉色青紫的黃敘,不禁有些后悔沒早一天前來搭救,連忙解釋起來。
黃忠心中立刻便明白了,蔡瑁失勢了,如果不是他來營救,自己父子便要死于這水牢中了,劉表連自己的小舅子都罷去了兵權,更是不會念及與自己那淺薄的賓主之情的。
至此,黃忠原本對劉表的那份愚忠,已是消磨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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