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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蛋是怎麼練成的(第ㄧ部) 作者:六道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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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壞蛋是怎麼練成的(第ㄧ部) 作者:六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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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
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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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十六章
他做上前來接送的轎車,一直開到北郊,謝文東往窗外一看,這裡都有菜地了,忍不住問道:「還沒到嗎?」
下面人臉色一紅,低頭小聲道:「還得再走一會。」謝文東搖頭苦笑,心中暗道:「想把東心雷留下這爛攤子整理好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啊!其實東心雷根本沒留下任何東西,下面的地盤被人家全部接收,數百兄弟被抓大半,其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重傷,還有一些被打散了,躲到別人找不到的角落裡不敢在露頭,這仗打到現在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下面人說的再走一會,這一會就是一個小時,汽車終於在一處農莊停下,門口石壁上寫有『洪武山莊』四個大字。這裡北洪門所建,佔地面積不小,內有釣魚池,果樹園林,小型高爾夫球場等娛樂場所,本來是一處旅遊度假的地方,現在成了北洪門在南京的暫時根據地。謝文東下車放眼一望,景色還真不錯,碧林蔥蔥,空氣清新,笑道:「你們選的據點不錯嘛!」
下面人紛紛垂頭,臉色漲紅,沒好意思說自己在南京只剩下這一處地方了。
謝文東道:「帶我去看看這位靈大小姐,看看她有什麼事能忙得抽不出身來。」眾人心中一顫,心說要糟。但大哥的命令誰敢不從,硬著頭皮帶著謝文東走進一棟小樓內。小樓前是一片萬紫千紅的花地,群芳爭艷,好遠就能聞到沁人心肺的香氣,小樓門上寫有『賞花亭』一個紅字。謝文東環顧一周,心中歎道遠離城市的喧嘩,能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也是一種享受。一邊想著一邊走進小樓內,轉頭問道:「靈小姐在幾樓?」
一人小聲道:「二樓!」謝文東點頭上了樓,不用找,在走廊內只有一間房門外站守兩人,兩個很漂亮的女人,黑飄繡發,纖眉大眼,身材高挑,輕裝打扮,比外面的百花更能吸引男人的眼球。謝文東心想靈敏一定在這房間內,大步走了過去。等到了近前,他還沒說話兩個女人美目一瞪,叱問道:「什麼人?」
呵,好凶的姑娘!謝文東笑道:「我找靈敏!」兩個女郎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是誰?我們怎麼沒見過你?」
這時接送謝文東的那些人急忙快步跑上前,腰板挺得筆直,厲聲說道:「說話注意點,這是我們洪門大哥!」這些人平時哪敢對她倆這樣說話,兩個姑娘是靈敏帶來的,長得是不錯,可脾氣和她們的長相成反比,對人說話厲聲厲氣,好像每個人都欠她倆五百萬。由於人家是靈敏的『近臣』,眾人也不敢說什麼,低聲下氣,見則避之,如果實在躲不過了,也是搭拉個腦袋快不走開。今天謝文東來了,他們算是找到主心骨,說話也硬氣起來。可謝文東不知道這些情況,見這些人一各個虎目圓睜,叱牙咧嘴,就差沒吃人了。他一揮手,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她們不認識我問問也是正常,何必如此激動。」然後又對兩個姑娘笑道:「我是謝文東,靈敏在這房間內吧?!」
兩個姑娘一聽這年輕人是謝文東,別說自己,就是比大姐靈敏都不知道高出多少級,那可是北洪門的一把手。兩人看了看他身後那些人,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說道:「大街是在裡面,不過……」下面的兩人沒說出口。謝文東一瞇眼睛,心中一動,道:「我進去看看靈敏在忙什麼,南京的事情這樣多,如果忙壞了身子我會過意不去的。」說完,也不等兩個姑娘做何反應,推門走進房間。房間不大,但設備具全,該有的都有,按照賓館標間設計。等謝文東來看清情況之後,他笑了,氣笑的。只見那位傳說中的靈大小姐正躺在床上蒙頭大睡,似乎很香甜,輕微的呼呼聲此起彼伏。謝文東用手指著在床上熟睡的靈敏,回頭看向門外眾人,問道:「這就是你們所說忙的正事?」
眾人紛紛把頭垂下,包括那兩位姑娘在內。謝文東大步走到床邊,深吸口氣,控制住想一把把她身上毯子掀起的衝動,抓起她一縷頭髮,輕輕拉了拉,笑瞇瞇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應該起床了!」靈敏睡得正香,感覺有人拉自己的頭髮,以為是下面的姐妹,揮揮手,含糊不清道:「去,去去!別煩我!」她帶來的兩個姑娘冷汗差點流出來,急忙想上前把她拉起,卻被謝文東擺手攔住。他繼續拉了拉靈敏頭髮,後者將頭一蒙,大聲道:「我說別煩我沒聽到嗎?!」
謝文東笑道:「我聽見了!」「聽見了還不快出去!」靈敏身子突然一振,怎麼說話聲是個男的,她把毯子一拉,露頭一瞧,首先看見一雙笑瞇瞇的眼睛,和自己的距離不到兩寸,她驚叫一聲,抬手就是一拳。謝文東張手擋住,問道:「這就是你迎接洪門大哥的方式嗎?」靈敏這時完全清醒過來,疑聲問道:「你是誰?」謝文東淡然道:「謝文東!」
靈敏本想起身,可忽然想起毯子下自己的衣服很少,說道:「你到得很快!」謝文東點頭道:「的確很快,快到大敵當前時正看見你在睡覺。」靈敏臉色一紅,道:「累了要補充體力,不然怎樣破敵。」謝文東道:「如果我沒記錯,昆明要比甘肅遠得多。」靈敏看了看他,歎了口氣,說道:「我可以穿上衣服嗎?」謝文東一伸手,說道:「請吧!」他一點出去的意思都沒有。靈敏一皺眉,雙目瞪著謝文東,而他也正在看著她。兩人誰都沒說話,但眼光在空中相撞閃出火花。
外面人一看,紛紛嚥口水,他們準備去接謝文東的時候就通知靈敏了,可這大小姐說接掌門大哥沒有自己睡覺重要,謝文東問起時他們哪敢這麼說,現在倒好,看來要爆發戰爭了。最後,還是靈敏出人預料的認輸了,說道:「這次是我不對,更不應該沒去接你,不過,做為掌門大哥,心眼不應該這樣小。」
謝文東緩步走出房間,到了門口停住腳步,說道:「如果是老爺子來,你現在一定不會睡覺。請你記住,現在我是洪門大哥,不管你心中怎麼想,但必需要尊敬我,我說的話,你必需聽從!」
看著他消失在門外,靈敏不已為然,冷哼一聲:「狂妄自大的傢伙!南洪門會教會你怎麼做人的。」
這就是二人第一次見面的經過,後來,兩人每次想起都會忍不住大笑。靈敏剛穿好衣服,他帶來的兩位姑娘前來叫她,說去掌門大哥那議事。小樓內有一間娛樂室,面積不小,裡面擺放著大小不一的桌子,這是給遊客玩麻將撲克用的,現在被拼湊在一起改成會桌。房間內有十數人,北洪門在南京所有高級幹部全部在座。謝文東正中而坐,手指輕敲桌面,等靈敏到場。
這位『探花』漫步而來,隨便找張椅坐下,謝文東銳利如鷹般的眼神她假裝沒看見,眼皮一搭,什麼話都沒說。謝文東明白她心中所想,更知道她壓根就沒瞧得起自己,心中暗笑,說道:「靈大小姐如此悠閒,是不是已經想好對付南洪門的辦法?」
靈敏道:「心中確實有點想法。」謝文東道:「既然這樣就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吧。」靈敏嘴一撇,心中暗道說出來你能聽明白嗎?你剛到南京能有多少瞭解?心裡是這樣想的,嘴上不能這麼說,畢竟謝文東也是洪門大哥,表面上也要過得去。她緩聲道:「現在南京離我們最近的大廠區,這裡原是我們的地盤,但被南洪門佔領後定然會派眾人把守,這裡進可攻,退可守,是個關鍵的地方,不過想奪回那裡太困難,至少以我們現在的人力還做不到。我想我們可以來個釜底抽薪,繞開大廠區,直接打到南洪門在南京的大本營。現在他們佔優,兵力外派,大本營必定空虛,只有我們全力一擊成功不難。大本營一丟,南洪門必會動亂,我們乘機可收回失地,甚至將他們趕出南京也不是不可能。不知掌門你怎麼看?」
說完,靈敏帶著得意的目光看向謝文東,她對自己的主意很有自信,先不說謝文東對南京的狀況不熟,就算熟悉他也不會得到比這更好的辦法。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搖搖頭,說道:「不行!這個注意不行!」
「什麼?」靈敏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心說你這不是針對我吧?!他問道:「哪裡不行?」謝文東道:「太冒險了,如果人家南洪門有準備怎麼辦,到時可能又是一個全軍覆沒,所以不行!」靈敏道:「南洪門現在勝利在望,氣勢正盛,他們會有什麼準備?」謝文東眼睛一瞇,說道:「據我所知,現在南洪門在南京的負責人叫蕭方,是八天王之一,頭腦過人。洪耘怎麼樣,聰明過人,卻被他設計所殺,東心雷怎麼樣,智勇雙全,還不是被他困在堂口差點送命。你不要小瞧這個人,你剛才說的,我想他也一定會想到,暗中做了準備不是沒有可能。」靈敏倒吸了口冷氣,她的腦袋不是東心雷和洪耘可比,經謝文東這麼一說他也犯了合計,暗道不錯,謝文東說得不是沒道理,如果蕭方真做了準備,自己孤軍深入,能活著回來多少人恐怕就不一定了。想著,他忍不住多看了謝文東幾眼,心說這年輕的新任大哥也不簡單啊!
蕭方有沒有做防人偷襲自己大本營的準備?還真被謝文東說對了,他真做了準備。有探子告訴他,東心雷回T市養傷了,接替他的是『探花』靈敏。蕭方手中掌有北洪門內所有重要幹部的資料,靈敏是什麼樣的人,雖沒見過,心中卻一清二楚,他雖然是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極漂亮的女人,但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是花瓶,都沒有頭腦,靈敏絕對是個例外,憑她的性格在人才濟濟的年輕一代脫穎而出絕對不容小窺,這時,蕭方就暗中合計,這靈敏能不能偷襲我的大本營啊,現在人力大部分都外派,總部空虛,這點她必然知道,來個釜底抽薪,險中求勝,不是沒可能。蕭方為了把握起見,做個後手,暗中在總部周圍安插了不少人,可表面上看不出來,大本營內還是少有人人進出,門可羅雀。
靈敏想到的蕭方也想到了,而蕭方想到的謝文東也同樣想到了。智,謀天下。勇,爭天下。
靈敏經謝文東這麼一說,也是後怕。她是聰明人,一點就透,蕭方的智謀非常人可比,十有八九留有後手,她問道:「那東哥認為如何做才能挽回敗局呢?」謝文東撓撓頭,反問道:「南京鬧得這麼厲害,警方為什麼不管?」
一旁的幹部中有人答道:「我們和警方還是有一定關係的,不僅每年上供錢不少,而且市區出了命案,搶劫什麼的,沒有我們的幫忙警方根本破不了幾件。我想南洪門和警方也是這種關係,所以他們睜一眼閉一眼,只要表面沒鬧得太厲害,基本不會管!」「哦!」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那能不能看出警方偏向哪一方?」
那人答道:「自然是佔優的一方,現在我們敗退出市區,警方似乎在向南洪門一方靠攏,所以,現在南京的形勢對我們十分不利,東哥,你看是不是再向T市總部要援軍,增派人手過來。」
謝文東問道:「現在我們的人手有多少?」那人道:「一千有餘!」謝文東仰面長笑道:「這些足夠了。」靈敏一楞,問道:「東哥有什麼好計謀嗎?」謝文東笑道:「如果警方有不得不拿南洪門開刀的理由,我們豈不是省下很多事嘛!」靈敏急問道:「怎麼才能讓警方對付南洪門?」謝文東托腮,笑道:「十一快到了,黃金季節,旅遊盛日,我們也應該做點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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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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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十五章
蕭方心中升起一陣討厭,這何誠和東心雷比起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他面容不變,笑道:「你懷中不是有槍嘛,剛才為什麼沒一槍結果他?」「槍?」何誠張大嘴巴,好一會才想起來,是啊!自己有槍啊,剛才怎麼沒用呢!其實剛才他早嚇傻了,東心雷奔他一來,他來滾帶爬的躲進一條胡同裡,哪還顧得上殺東心雷,只要他不找到自己就不錯了,還槍呢!他臉色一紅,撓撓光頭,不好意思道:「東心雷太可怕,我一著急,把槍忘了!」
蕭方氣得差點沒吐血,真是懷疑老大為什麼把這人提升做堂主。他淡然道:「還好你剛才沒有掏槍,我聽說東心雷的槍很快,也很準,你就算能一槍打中他,他同樣也能要你的命!」
何誠聽後一哆嗦,心中暗暗得意,多虧自己把槍忘了,否則現在能不能坐在車裡都是個問題。本來蕭方這只是諷刺他的話,可這位堂主何誠卻牢記在心,在東心雷面前千萬不能開槍,自己一定沒他快。這是天王蕭方說的。
蕭方見對方準備充分,經過一番苦戰,自己的部下都甚是疲勞,再打下去也難以討好,下令撤退。同時調集其他地方的兄弟過來協助。南洪門的麾下接到命令從四面八方敢來,人數在激增至近兩千人,聚集在附近數個據點內,等候待命。]
東心雷也得到難為的喘息之機,一點人數,能再戰的只有二百人。這點人想守住大廈兩天,太難了。東心雷實在謀劃不出破敵辦法,絕望中想到謝文東。可謝文東現遠在昆明,聽說還受了傷,他忍不住長歎道:「如果這時有東哥在就好了!」
可謝文東不在這裡,他只有靠自己。他命大部分人找房間去休息,留下一小部分繼續鎮守各自的崗位。他知道,不久之後南洪門一定會反擊,他們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人不是機器,連續作戰誰都受不了。他自己也是一樣,脫下身上僵硬的衣服。這身衣服上面都是血跡,血液凝固在衣服上硬如紙板,微微一動,直掉血渣。非常時期他也顧不上洗澡了,抹了一把臉,躺床想休息一會。剛躺下沒半小時,一人連門都沒顧得上敲就衝進來,大聲道:「雷哥,敵人都進攻了!」
好快!東心雷一激靈,從床上蹦了起來,拿起枕頭下的刀槍衝出房間。
這一次蕭方派出的人更多,將近東心雷人手的十倍,他怕夜長夢多,準備一口氣拿下這座堂口。東心雷一方實在抵擋不住,全部退到三樓,走廊間,房屋中到處都是火拚的人,喊殺連天。東心雷手握開山刀,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清,躺在他刀下的人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可敵人像是無窮無盡一般,砍到一個,會上來兩個,三個,甚至更多。
東心雷是人,他不是神,體力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有些透支,手中的鋼刀也變得異常沉重,另支手拿著的槍早沒了子彈,不知丟到哪裡去。東心雷殺回到走廊內,放眼一看,都是南洪門的弟子,人山人海,自己一方被打得七零八散,一個人被對方數人圍攻,他心中長歎,揮刀又衝過去。他剛一出現,差不多同時有五人奔他而來。東心雷橫刀一揮,有一人倒地,這時背後突然砍來一冷刀,他能感覺到,可是卻無力躲閃,這一刀重重的砍在他的背後,東心雷只覺背後如同火燒,身子被撞著向前蹌了兩步,他對面的人一看機會難得,握刀就刺。但他忘了一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東心雷身子失去控制向前衝去,見迎面刺來一刀,他將心一橫,伸手抓住刀鋒,反手就是一刀。
那人沒想到他如此悍猛,被一刀劈在面門,慘叫一聲,仰面摔出。東心雷用刀一拄地,勉強將身子穩住,回手一摸,背後粘忽忽的,都是血。這時的東心雷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眼前一黑,急忙靠住牆壁。周圍的北洪門弟子一看東心雷受了重傷,奮不顧身衝上前,將他拉進走廊一旁的房間內。十個兄弟拚死堵住房門,不讓南洪門弟子進入。
東心雷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神智有些不清,看東西都變得模糊。背後的刀傷深可及骨,但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就在這時,他身後窗戶一聲輕響,跳進一人。東心雷反射的站起身,他看不清來人的模樣,揮手就是一刀,但這一刀軟弱無力,進來那人用手中刀輕輕一挑,東心雷的開山刀就被撞飛出去。那人呵呵一笑,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說道:「是我!」
東心雷聽見說話聲一楞,瞇眼一敲,這人皮膚黝黑,身材短小精悍,相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看清來人之後,東心雷咧嘴笑了,無力道:「你們怎麼總是愛爬窗戶?」那人笑道:「能救人就是好途徑。」這人話剛說完,東心雷笑呵呵的暈了過去。他一見來人,知道自己這回是有救了,緊繃的神經一放鬆,所有的疲勞與傷痛如同潮水般襲來,嚴重透支的身體因為沒有精神的支持而倒塌。
這人正是姜森。洪門裡的規矩多,出兵慢,可姜森卻不受洪門的控制,他一聽到東心雷的告急的消息就帶人趕過來,正遇到南洪門圍攻東心雷。其實他早就到了,蕭方第一次進攻時他就在大廈不遠處,只是他這人的樣子太過平凡,誰也沒注意到他。他大概算了算,南洪門至少有千人,他帶來的只有二十人左右,雖然血殺的實力他有自信,但也沒自信到拿二十人去衝鋒千餘人的程度。他圍著大廈轉了兩圈,基本每個角落都有南洪門眾人把手,突破不是不可能,但犧牲會很大。其實姜森還有存有一定私心,如果裡面被圍的是謝文東,就算是火坑他也會往裡面跳。但是東心雷不一樣,在姜森心中,他是洪門的,是外人,做出較大的犧牲去插手人家洪門的事,他認為不值。不僅僅是他這麼想,在文東會內,上到三眼高強,下到普通小弟,都有這種想法,洪門雖然和自己一方關係密切,但終究是外人。特別是最近,文東會勢力做大,會裡的人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心中卻不自覺的產生出高人一等的意識。拿自己人的命去換洪門人的命,姜森撇撇嘴,暗自搖頭。如果被困的不是東心雷,換個別人,姜森恐怕連來都不來。但不管怎麼說,東心雷還是要救的。姜森繞著大廈轉悠,心中合計著,有什麼辦法既可以沒有犧牲又能把東心雷給救出來呢?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主意。
這時蕭方又打算發動第二次進攻。這次他下了決心,定要全殲東心雷。為了加大自己一方的實力,他把大全部人手都調回正面,樓後只留有數人看守,如果有情況隨時通知他。姜森正愁沒機會呢,哪知南洪門在樓後看守的人大半都撤走了。他嘿嘿一笑,心中暗道:機會來了!蕭方頭腦卻不是常人可比,可千算萬算,偏偏把文東會的力量漏了。對付留守的那幾人,姜森輕鬆搞定,悄然無聲。他和血殺數人攀牆上了三樓,整座大廈只有這層熱鬧嘛!
說來也巧,剛爬到三樓,趴窗戶往裡面一看,正看見東心雷渾身是血的坐在房中,身旁有人往他身上包紮藥布,可他卻目光渙散,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姜森見狀心中一驚,不用說東心雷是受了重傷,他吃驚的是南洪門竟然能把老雷打成這樣,實力真不可小窺,不敢耽擱,推窗跳了進去。
東心雷一看到自己人,精神放鬆下來,體力不支而暈倒。別看姜森個子矮小,力氣可不一般,攔腰將比他高出一頭半的東心雷抱起,交給窗外的兄弟,回頭再看看房間內十幾個拚命抵擋的人,心中歎道可惜。姜森多聰明,腦袋轉得也快,這些人不是不能救,可把他們救走誰來擋住南洪門的人,他眼珠一轉,高聲說道:「兄弟們擋住,援軍馬上就到!」說完,飛身跳出窗外。那十幾人一聽有援軍,精神大振,將手中刀揮舞如飛,不退讓一步。
姜森救出東心雷後甩腿就跑,哪有援軍,這麼說只為了讓那十幾人拖延住對方一點時間。跑出三條街道,攔了幾輛車,奔郊區開去。他們走了好久,蕭方才得到東心雷被人救走的機會,氣得他差點沒吐血,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對方這位猛將困住,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他能不生氣嘛!光頭何誠見這位天王面色不善,還在旁安慰道:「算了,不管怎麼說我們控制了南京,而且還抓住北賊那麼多人,這一仗我們也算是大獲全勝。」
蕭方歎了口氣,說道:「就算抓到再多的人,也比不上東心雷一個。他的勇猛你不是沒見到,以後必是大患。」是不是大患何誠不知道,不過這個人很危險倒是真的,一想起東心雷血紅的眼睛心中忍不住就跳動加速,他活著對自己絕對是個威脅。何誠派出所有人打探東心雷的下落,兩日後,消息打探出來,可北洪們的援軍也到了。
東心雷受傷不輕,援軍一到就被姜森送回T市養傷,取代他的是在北洪門素有『探花』之稱的靈敏。靈敏,一聽名字就知道她是女的,可北洪門內沒有一人敢小瞧她。她和東心雷、聶天行同屬於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只是她為人低調,不愛說話,光芒被後兩人蓋住,這也是稱做『探花』的原因。靈敏這陣子一直在甘肅,幫助那裡新建分壇,所以謝文東在T市時始終沒有見過她,只是聽東心雷提過這個人。她二十往上,三十往下,知道她確切年紀的人不多,如果一個人低調到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年齡,那這個人也低調的夠可以。靈敏就是這樣的人,這次如果不是東心雷受傷,她也不會從甘肅趕過來。
靈敏剛到南京第二天,謝文東也到了。他雖然遠在昆明,可對南京一直都很關心,本來下面的兄弟勸他再療養一段時間,可一聽東心雷受傷後,謝文東也沒這個心思了。在機場內有洪門的人接他,他把情況大致問了一遍,知道現在北洪門很慘,被人家打出市區,那麼大的一個南京竟然沒有一塊自己的容身之所,跑到在郊區紮穩腳跟。謝文東笑呵呵道:「也多虧老雷這次受了重傷,不然,回到總部也是被家法斥候。」他轉目又一瞧接他的人,問道:「現在誰負責這裡?」
下面人答道:「是『探花』靈敏。」「靈敏?」謝文東覺得名字耳熟,好容易才想起東心雷曾經說過:北洪門內年輕一代有『雙英』,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聶天行。另外還有一『探花』,她的名字叫靈敏。謝文東心中奇怪,特意向左右看了看,問道:「她沒來接我?」下面人互相看看,心中歎了口氣,齊刷刷搖頭,一人道:「敏姐說接大哥的事沒有重建南京分堂重要,所以……」那人沒敢再接著說下去。靈敏就是這樣的脾氣,又臭又硬,讓她去接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打死也做不出來。
謝文東瞇眼笑著點頭道:「很好!很好!」他不是生氣,他也不是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能生氣的人。只是覺得自己堂堂一洪門大哥竟然被人如此冷落,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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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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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十章
他拔槍的速度極快,只在眼神轉動之間,甚至沒有超過一秒鐘。麻楓玩槍就像謝文東玩刀一樣,熟練得不能再熟練。只是拔槍這個動作,他不知道練了多少年,對於這點他很有信心,在謝文東眼神一動時,他知道對方死定了。
他抬手正準備射擊,突然發現謝文東消失了,或者說換了一個人。這人雖然和他穿一樣的衣服,但他的面容與身材絕不是謝文東。麻楓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是那人沒有再給他機會,抬手一槍正中麻楓的胸膛。
麻楓被子彈撞得向後退了一步,喃喃道:「你不是謝文東!」那人冷笑道:「我不是,我的名字叫金眼!」麻楓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身上的力氣卻隨的胸前的傷口快速流乾,軟軟的倒了下去。在他腦袋貼到地面時,看見地上還躺著一個人,一雙細長的眼睛正笑瞇瞇的看向自己。這時麻楓才明白了一切,謝文東並不會變化,只是他們一同來了兩人,在自己低頭拔槍的同時他爬到了地上。謝文東笑吟吟的從地上起來,來到麻楓近前,說道:「我的槍的確沒有你快!」
麻楓咧嘴,不知他是苦痛還是在苦笑,無力道:「但是我卻沒有你聰明,也沒有你運氣好。」
謝文東點頭道:「所以你得死。」他仰面歎了口氣,又說道:「本來我不想殺你,你哥哥麻五曾經幫過我不少忙。」麻楓臉上的肌肉一抽搐,痛苦道:「但你還是殺了他。」謝文東無奈道:「那是為了一個人。你的手下說我心胸狹窄,其實這話沒錯,我是一個記仇的人。你不應該傷害秋凝水,她對我有恩。你更不應該和魂組勾結,他們與我有仇。」
麻楓歎了口氣,說道:「我唯一做錯了事就是在金三角沒有殺掉你。」謝文東搖頭笑道:「你認為將軍會讓你殺我嗎?你可以殺其他人,他們對將軍來說微不足道,天下想和金三角聯繫的幫會不知有多少,那些老大們在將軍眼中不如一隻螞蟻,所以他那時看著你囂張。但是我不一樣,至少比其他那些老大重要的多,就算那時你能傷得了我,也同樣走不出金三角。」
麻楓看了謝文東良久,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金眼走到謝文東旁邊,低聲道:「東哥,把他了結算吧!」
「嗯!」謝文東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金眼抬槍對準麻楓的腦袋,剛要開槍,從道邊的草叢裡突然竄出兩人,一個年長,一個年輕,身穿警察制服,手中拿槍,大聲喊道:「別動!警察!」
謝文東眉頭一鄒,暗道糟糕,這時候警察怎麼來了。他眼珠一轉,拿出政治部證件,說道:「我是政治部的,大家自己人!」
兩警察互相看看,然後緩步來到謝文東近前,瞄了一眼他手中的證件,再上下打量一下他,其中年輕那位警察突然一槍把打在他背後,這一下力量不小,而且事出突然,謝文東毫無準備,每回拿出政治部的證件,不管是警察還是士兵,見了之後無不恭敬有加,沒想到這回竟然失效。他向前跨出兩步摔倒在地,還沒等起身,那警察上前將他按住,冷笑道:「什麼政治部,我沒聽說過。」金眼見狀大驚,本來警察來了他不想惹麻煩,將槍收在懷中,這時一見謝文東吃了虧,再想拔槍已然來不及。年長的警察槍口對準他的腦袋,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要是敢再動一下,我讓你腦袋開花。」
謝文東躺在地上將眼睛一瞇,問道:「你們不是警察?」
兩人同是一笑,說道:「我們是警察沒錯,不過同時我們也是麻老兄的朋友。」麻楓躺在地上,嘴唇發青,臉色蒼白,還是擠出一絲得意的微笑,說道:「你不想想,我的勢力在昆明如此之大,局裡沒有幾個熟人能成嘛!」
謝文東搖頭苦笑,自己還是太大意了,或者說太小看麻楓了。麻楓呼吸越發沉重,微弱道:「兄弟,把謝文東殺了,送我去醫院,我好像快不行了。」年長的警察心中一急,急忙拿出手銬銬住金眼,然後掄起手臂狠狠打在他肚子上,金眼吃痛不住,弓腰摔倒,雙只眼睛帶著怨毒緊盯那警察。警察被他看得心中發慌,上前又踢了兩腳,怒道:「小子,你看什麼看!」
踢了幾腳,年長警察有些微喘,將地上的麻楓扶起,說道:「麻老弟,我送你去醫院。」
麻楓搖了搖頭,胸口的巨痛快要讓他昏迷,咬牙痛苦道:「不行,還不行,先殺了謝文東,我得看著他死才安心。」他真是被謝文東嚇壞了,這次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對謝文東更是顧忌,所以他寧可耽誤去醫院的時間也要先看著謝文東死。
年輕警察笑了,揮手打了謝文東一耳光,笑道:「我說麻哥,就這小崽子把你嚇成這樣。」麻楓看了看被警察按在地上的謝文東,臉上還帶著巴掌紅印,苦笑道:「你現在制住他,他是病貓,如果他要是跑了,那就是一隻吃人的老虎,吃了你,連渣都不會吐一口。快,快殺了他!」警察呵呵一笑,道:「好,今天我就讓老虎變成死虎!」說完,拔槍對準謝文東的腦袋,緩緩扣向扳機。
金眼在旁大急,雖然手上帶著手銬,還是掙扎著站起身,在警察扣動扳機的一瞬間,猛然撞在他身上。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劃著謝文東的太陽穴打在地面。警察被金眼撞出好遠,退了數步才把身子穩住。剛抬起頭,金眼已到了眼前,雖然手不能動被反銬在背後,他的腳可沒有受到控制,抬腿將警察手重槍踢飛,身子再向前一靠,另一條腿的膝蓋掂在警察小腹上。年輕警察悶哼一聲,小腹疼痛難當,抱著肚子摔倒。金眼象發了瘋一般,不管是臉還是身子,猛踢了一翻。這時又有一聲槍響,金眼身子一震,隨聲而倒。
這一槍是那年長警察所開,子彈打在金眼的胸口上。剛才的變故發生太快,等他反應過來時,同伴已經被打人家打倒。事出焦急,他連瞄都沒瞄,對著金眼就是一槍,見他倒地,不知死活,剛想上前再補一槍,一人來到他身旁,出手如電,一個上勾拳打在他下巴上,警察哎呦一聲,搖晃著退出數步。這人正是剛從地上爬起的謝文東,還沒警察穩住身子,他又竄了上去,拳頭如同雨點一般打在年長警察身上。這人四十多歲,哪受得了這頓打,不一會就昏死過去。
被金眼一頓猛踢的年輕警察不知什麼時候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從地上揀回手槍,對著謝文東就是一槍。謝文東身子一晃,慢慢倒下。年輕警察喘著粗氣,吐出一口血水,一瘸一拐的向謝文東走來。麻楓現在都快變成麻瘋了,事情變換得太快,一彎三折,還好,最後自己人佔了上風,謝文東也中槍倒地,沉聲道:「老弟,我剛才說得沒錯吧。謝文東不是一般人,哪那麼好對付,快看看他死了沒有。」
年輕警察將心一橫,他現在不管謝文東有沒有死,先補上兩槍再說,已防不測。他走到謝文東身前,後者爬在地面,嘴角掛血絲,他冷笑一聲,不再猶豫,對著謝文東腦袋剛想開槍,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年輕警察只覺得手腕一麻,手槍脫手而落,他低頭一看,手腕上被打個血窟窿。
好準的槍法!他心中暗驚,臉色大變,也不管謝文東的死活了,昏死過去的同伴也來不及顧了,背起麻楓跑進草地裡,轉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文東雖然受了一槍,但是神志依然清楚,防彈衣又一次救了他的命。他勉強抬起頭,向槍聲響起的方向望去,空蕩蕩的小路上走來一人,一個女人,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謝文東對她不陌生,暗暗吃了一驚,心說不會是她開的槍吧!這女人正是被謝文東抓到兩次都放了的殺手『按摩小姐』。她本來是麻楓的手下,可為什麼會開槍打自己人,難道她看錯了?不過看她的槍法,眼神不會壞到這種程度。謝文東想不明白,乾脆不再想,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女郎先到了金眼哪,查看一下他的傷情,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將他傷口堵住,然後又從他身上的衣服撕下一條,包紮一翻。處理完之後才來到謝文東著,見他看著自己,臉色一紅,說道:「你一定很奇怪吧?」
謝文東淡然道:「我有不奇怪的理由嗎?」女郎歎了口氣,說道:「以你的手段,我被你抓到兩次都沒有殺我,也沒有將我……,我也很奇怪。」謝文東瞇眼笑了笑,歎道:「女人本來就是應該遠離硝煙和槍火的,打仗,只是男人的遊戲,不應該和女人撤上關係。而且我不喜歡殺弱者。」
女郎臉色一變,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大男子主義堅持擁護者,不過,你卻用最殘忍的手段殺了大嫂。」
謝文東無奈,歎息道:「那是麻楓欠我的!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既然做了,後果怎樣他應該想到,也應該能承受得起。我只是要債而已。」女郎冷然道:「麻哥做的事,你可以去找他算,這和大嫂有什麼關係。」謝文東冷笑道:「要怪,也只能怪她是麻楓的女人!」女郎抬手將槍頂住謝文東的腦袋,怒聲道:「你真是一個壞蛋!」
謝文東臉色毫不改變,淡然道:「這就是遊戲的規則,在這裡面,生命不重要。」
女郎道:「一個人做錯了事不可惡,可惡的是他做錯了之後仍不知悔改。雖然你以前放過我,但是你信不信我還是能下手殺你!」說著,她手指緩緩勾向扳機。謝文東仰面而笑,女郎心中一驚,不知他為何發笑。就在她一楞時,謝文東突然抓住她握槍的手腕,同時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笑道:「可惜你失去這樣的機會了。」
女郎被他壓在身下,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空隙,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臉色一紅,偏過頭去。
謝文東只是虛張聲勢,剛才那一槍讓他半身麻木不已,身體異常的疲累,他將頭緩緩貼向女郎的脖頸,細聲道:「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把我受傷的朋友送到醫院。」
女郎感覺到噴在脖子上濕呼呼的熱氣,臉色更紅,心跳加快,她暗中自責自己竟然會對這樣的人感興趣,怒聲道:「現在你又贏了,你不會自己去送你朋友到醫院嘛?!」她不知是生自己的氣,還是在生謝文東的氣,大概是後者更多一些吧,沒什麼事靠自己那麼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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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九章
麻楓掏出槍,對那人道:「山田,看來我們的圈套已被謝文東看破,不如就和他拼了!」山田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決定,拔槍向謝文東一頓怒射。謝文東閃到柱子後躲避,金眼等人也紛紛還擊。謝文東帶來的人一半和屋內的人對射,一半守住門口,不讓走廊內的其他人湧進來。兩方你來我往,槍聲如同暴豆一般,不時有人驚叫倒地。
只一會工夫,雙方的彈藥都打得差不多了,開始了原始的冷兵器火拚。房間本來不小,但數十人在裡面刀槍相對也顯得實在擁擠。謝文東總是隨身攜帶一把鋼刀,藏於暗處,只是不經常使用,他知道自己的弱項,槍法實在不敢恭維,這時藏刀終於派上用場。刀是好刀,寬一寸有半,中間空洞,一面是刀鋒,一面是鋸齒。
謝文東提刀不找別人,眼睛盯著麻楓,直奔他殺去。場中間擠滿了人,刀光劍影,雙方都殺的眼紅,見人就砍,鮮血灑滿地面。麻楓也看見了謝文東,看他雙眼通紅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打個冷戰,伸手抓住自己身旁的兩名手下,向前一推,大叫道:「給我殺了他!殺了謝文東!」
兩人不敢怠慢,舉刀衝向正向這邊走來的謝文東。謝文東冷笑一聲,抬手架刀擋住迎面一擊,這一刀力量十足,『當』的一聲金鳴,謝文東退後半步,正好借力,身子微側,躲過另外一人斜刺過來的那刀。
那人見謝文東輕鬆躲過,心中一驚,刀還沒有收回,謝文東已經動了。只見他手臂微晃,金刀落入掌中,直向那人手臂刺去。那人急忙想收回手臂,哪知謝文東這著是虛的,他刺出的同時,金刀已經脫手而出,在那人手臂上飛快繞了一圈,那人急著用力收手,謝文東再微用力一拉,那人手臂被銀絲硬生生切下,斷臂和鋼刀同時落地。那人慘叫一聲,摀住斷臂的傷口,謝文東一個跨步來到他面前,雙眼血紅,嘴角微挑,下面一刀刺進那人小腹。那人張嘴看著謝文東,口中全是血沫。謝文東抬腳將那人踢了出去,順勢將刀拔出,刀身上的鋸齒連他的腸子都掛了出來。
說是遲,那是快。謝文東殺了他只是石光電閃的工夫,將手中刀一甩,上面的血液飄然低落,然後快速對上另外那人。這人剛才看得真切,沒用上三秒鐘自己的同伴幾死於謝文東刀下,心中已無鬥志,見他拎刀向自己走來心都縮成一團。兩人對戰時最忌諱的就是膽怯,心中害怕自然就會縮手縮腳,發揮不出全力。這人本來就和謝文東有天地之差,再加上對他顧慮重重,沒走兩招,被謝文東一刀劃破咽喉,仰面栽倒,跟著自己先行的同伴一起上路了。
謝文東用刀尖一指麻楓,冷然道:「該你了!」麻楓沒想到謝文東如此勇猛,一直以為他只是聰明過人,今天才知道其身手也是了得,臉色一變,把手緩緩摸向身後,在他的後腰上還別著一把槍,想出其不意將謝文東一槍解決掉。謝文東嘴角上揚,微微冷笑,紅光閃動的雙目如同兩把刀子直刺進麻楓的心臟,似乎把他的心事全部看穿。這種氣勢令麻楓為之心驚,他沒有把握能殺掉對方,看謝文東的雙眼,自己好像已經成了虎口之食,隨時都有被撕碎的可能,心中暗歎一聲,放棄拔槍,從一旁的窗戶跳了出去。其實謝文東看出他的心事是真,表面鎮定是假。看見麻楓摸向後腰的小動作馬上就明白他還有一把槍。謝文東對他的槍還是十分忌諱的,上次在金三角,麻楓的槍法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如果這時他向自己射擊,恐怕很難有躲避的機會。心中是這樣想的,但表面卻一點沒流露出來,神色不變,空城計嚇跑了麻楓。
麻楓這一跑,謝文東怎能放他離開,雖然他有槍,可是實在不願放過這次大好機會。這次放跑他,再想找到他的蹤影恐怕就不容易了。謝文東緊隨其後,提刀也跳出窗外。金眼這旁一直留意著謝文東,不是懷疑他的身手,只是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再厲害的高人都可能有個散失。見他追麻楓而去,想也沒想,大叫一聲「東哥等我!」也跟著跳了出去。
山田見謝文東去追麻楓了,也不想和其他人戀戰,他的目標就是謝文東,首要任務就是要他的命,想要去追,但卻被血殺一人死死纏住,山田脫不開身,怒吼一聲,使盡全身的力氣,將手中戰刀劈了出去。這一刀勢如千斤,血殺那人不敢硬接,閃身逼其鋒芒,山田趁著這一瞬間的空擋,抽身跳出窗外。那知身子剛飛出去,橫空伸出一支手臂抓住他的衣領,這條手臂異常粗壯,而且它的主人也是力氣十足,咬牙悶哼一聲,竟然將山田給甩了回來。
山田莫名其妙的被人凌空提回,摔在地上,就地一滾,順勢起身一看,只是一彪型大漢站在窗前,身高快到一米九,膀大腰圓,身上的肌肉鼓起多高,站在那裡如同小山一般。「該死!」山田氣得大罵一聲,揮刀劈了過去。這人正是土山,他一直在和其他人對戰,並沒有看見謝文東和金眼去追麻楓,只是和這些人打得不過癮,在他手下沒走出幾招就紛紛倒地不起,他邊打邊四下瞄著,看有沒有身手不錯的,正好看見山田舞著日本刀,霍霍生輝,好不威猛。土山一咧嘴笑了,暗說這人還不錯,似乎有兩下子,他三下五除二將眼前的小嘍嘍打發乾淨,奔著山田衝了過去。哪知沒等他到近前,山田已向窗外竄去,土山以為他要跑,哪肯放過,甩開兩跳大長腿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已經跳出窗外山田的衣領,活生生給拉了回來。
山田心中著急,也不說話,揮刀劈向土山。土山呵呵一笑,舉臂就擋。山田見狀心中冷笑,這人看似粗壯,其實是個『棒槌』,想用手臂擋住我這一刀不是做夢嘛!想罷,他手上加力,想一刀下去將對方連人帶胳膊劈成兩半。
戰刀離土山越來越進,山田嘴角的冷笑更深。終於刀鋒碰到了對方的手臂,但山田沒有感覺到刀劈骨的那種爽快。只聽『當』的一聲巨響,火花四射,山田雙手一麻,日本刀差點沒飛出去,急忙退後數步,再看土山,文絲沒動,正笑著衝著他招手,示意再來。山田覺得自己剛才那刀不像是劈在人身上,而更像是砍在鐵板,聚睛一看,土山的兩支手臂果然有兩快鋼板套在上面,難怪他有待無恐的硬接著一刀。山田大吼一聲,橫刀又衝了過去,這回他不敢在硬碰硬,用靈活的刀法圍在土山打。二人如同旋轉的陀螺,轉個不停,土山在中還能輕鬆一些,山田由於繞著他打,體力消耗很大。本來以為這大漢如此粗壯身體一定死板,沒想到打了二十多招,土山仍然有守有攻,招法不亂,反而把他自己逼得不停游動。
山田越打越心驚,偷眼一瞧自己其他的手下,大半到躺在地上,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也是苦苦支撐,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這時從外面又殺進一群人,身上一律穿著黑色中山裝,一各個手中持刀,如同下山猛虎,見魂組的人就砍,特別是帶頭的一個漢子,身材消瘦,但身手異常靈活,瞬間砍倒了三人。山田暗歎一聲,知道今天是很難再討好,邊打邊向窗邊退。土山見他要跑,咧嘴嘿嘿一笑,憨笑道:「我打得正過癮呢,你可不能走!」
土山邊說著話,邊加緊攻勢。本來山田是有意向窗戶的方向退,土山這一加勁,他想不退都不行,身子已經到了窗戶邊緣,可他實在找不出空擋跳出去。不一會,房間內魂組成員都被人打倒在地,謝文東帶來的人緩緩向他逼來,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正當他暗自焦急時,正好土山當中一拳打來,山田將心一橫,不躲不閃,挺胸硬接了這一拳。
「哦!」山田悶哼一聲,只覺得自己胸前如同被飛馳的火車撞到一般,身子橫著飛了出去。不過土山這一拳也算間接救了他,他接力從窗戶中竄出,重重摔在地上,雙手支地,勉強站起身,『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土山一擊讓他斷了兩跟肋骨。山田吐出血後感覺胸中舒服了一些,大步向外落荒而逃。
後來進入房間的那波人正是木子和他帶領的血殺成員,他雖然不知道山田的身份,但看他的身手知道此人絕不一般,見他準備逃走,木子急忙拿下背後的步槍,準星對準山田的後心。剛扣動扳機,山田的身子突然栽倒,子彈劃著他的臂膀而過,木子再想補一槍,山田已經消失在街道拐角處,心中暗歎一聲可惜。這時才想起沒看見謝文東,轉頭看向土山道:「東哥呢?」
土山也是一楞,四下一看,哪有謝文東的影子,金眼也不在,撓撓頭,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真是!」木子急忙命人查找,如果謝文東要有個好歹,那可就出大事了。
這時的謝文東正追趕麻楓,金眼緊隨其後,三人從樓前一直跑到樓後,然後又翻牆跳出工地跑進胡同裡。謝文東別的或許不行,但長跑絕對是他強項。也不知跑了多久,前面的麻楓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謝文東只是微微有些氣喘。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麻楓甚至能聽到謝文東的呼吸聲。
麻楓知道跑不過他,突然停下轉身,怒視著謝文東。
謝文東環視了一周,這裡荒蕪少人煙,四周是一片片草地。他冷笑道:「這裡的風景不錯,能死在這裡也算你福氣!」
麻楓氣得直哼哼,怒道:「咱倆恐怕誰死還不一定呢!告訴你,我這裡還有一把槍,裝滿子彈的槍!而你……」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拉開衣服,淡然道:「我也有一把槍,和你的一樣,裡面也裝滿子彈。」麻楓仔細一瞧,心中暗驚,隱約看見謝文東敞開的衣服下果然別著一把銀色手槍。他嚥了一口吐沫,將心一橫,咬牙道:「既然這樣,就比比我們誰的槍快!」他沒見過謝文東的槍法,不知道會不會比自己厲害,不過看他的身手,槍法也不會弱到哪去。不過這回麻楓想錯了,謝文東最不行的就是槍法。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五步之遙,在這麼近的距離內開槍根本沒有躲避的可能。麻楓心中緊張,謝文東心中更緊張,不用動手,他已然知道自己的槍一定沒有他快。不過這時候他不敢退避,只要稍微露出擔心的表情,麻楓槍內的子彈恐怕就會瞬間打穿自己的腦袋。他沉住氣,他在等,等金眼。
兩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兩邊,眼睛一眨不眨都緊盯著對方,雙方都在找機會,找對方的破綻。雙方也在等,等對方先出現漏洞。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一秒鐘似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麻楓腦門都是汗水,順著面頰滑落,滑進他的嘴裡,衣服內。但是他不敢搽,謝文東身上散發的殺氣也讓他不敢妄動一下。
這時謝文東聽見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心中一動,暗道:來了!眼珠不直覺的從麻楓臉上移開,瞥向身後。
好機會!麻楓心中大叫一聲,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將槍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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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八章
可惜這殺手糊里糊塗的就赴上黃泉之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被謝文東問話那人打個寒戰,暗說謝文東果然狠毒。他抬頭看著謝文東,問道:「如果我說了,你能不殺我嗎?」
謝文東笑著點點頭。那人看了他良久,好一會才道:「那地方具體叫什麼名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怎麼走。」謝文東眼珠一轉,說道:「那你就帶我們去吧!」說著,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冷笑。殺手沒有看見,可被金眼瞥見了,等把那人拉出去後,他小聲問道:「東哥,你不相信這人的話?」謝文東嗤笑一聲,道:「麻楓不是傻子,就算他是魂組也不是,他們只派出三隻小蝦就想殺我,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你見過魂組有怕死的嗎?這麼容易就說出麻楓藏身之處,其中一定有花樣。」
金眼連連點頭,說道:「東哥說得對!那我們還去嗎,他們可能早已經埋伏好在等我們!」
謝文東說道:「那我們就將計就計,讓麻楓知道圈套擺不好自己也會栽進去的。」
一行人等在殺手的指引下來到城西一處未建好的工地。天色剛剛放亮,離好遠殘缺不全的大樓隱約可見,周圍由鐵皮柵欄圈住。謝文東讓眾人下了車,一指遠處的大廈問殺手,說道:「麻楓就在這裡面?」
殺手點點頭,補充道:「就在二樓!」謝文東問道:「在二樓埋伏好等我嗎?」殺手一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帶著疑問看向謝文東。謝文東笑道:「那裡一定有不少人在等我吧?不過可以理解,上次一戰讓麻楓嚇個夠戧。」殺手頭頂的冷汗頓時流出來,謝文東說得一點不假,那裡確實埋伏不少人,基本上都是魂組派出的。上次那一戰讓麻楓對自己的手下徹底失去信心,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魂組身上。其實魂組又何時在謝文東身上討過便宜。不過麻楓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突然掉進了水裡,看見一根稻草,明知道它不能讓自己浮起,但也會撈撈抓住。
殺手歎了口氣,現在他才知道,想殺謝文東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他知道得有些晚,謝文東不會給人後悔的機會,在他的示意下,金眼揮刀刺進殺手的心臟,叫人將屍體拖到一旁,然後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在來時就已經想好對策,成竹在胸道:「我們先去清理一下外面的『孤魂』!」
在大樓周圍有十數名魂組成員埋伏在暗處。這時太陽剛剛升起,天色見亮,苦候了半宿也沒見到謝文東的影子,但沒有接到上級撤退的命令,魂組成員不敢私自離位,一各個坐在地上摟槍假寢,沒有睡覺的也是無精打采,呵欠連連。
謝文東等人不留痕跡的轉到工地入口,身子貼著鐵皮牆探頭向裡面掃了一眼,空曠無人,但是四樓有眼線在舉目張望。由於樓房沒有建好,窗戶光突突的沒有窗台,眼線身個身子露在外面,身上的衣著清晰可見。謝文東轉頭對木子打個手勢,指了指大樓,然後將手指一劃。木子明白,放下背後背著步槍,裝上消音器和准鏡,舉槍瞄向四樓的探子。那眼線正端著望遠鏡四下查看,街道上冷清,哪有半個人影,打個呵欠,最裡嘟囔著剛要放下望遠鏡,無意中掃到正門有人影閃動,急忙聚睛細看,果然,在正門邊緣蹲坐一人,手中擎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的正是自己的方位。
那人大驚失色,張開嘴巴剛要大叫,耳中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望遠鏡的鏡片被打個粉碎,子彈同時也打穿了他的腦袋。眼線連叫聲也沒發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下面的謝文東看得真切,含笑點點頭,對木子伸出大拇指。但木子舉槍沒有動,謝文東正奇怪,這時,被打死的那名眼線旁邊又出現一人,看樣子好像是在查看自己的同伴怎麼突然倒地了。當他看見同伴眼睛出現個血窟窿時心中明白了一切,但木子同時扣動了扳機。子彈飛嘯著劃過那人的腦袋,釘在其身後牆壁上。那人身子一震,直接坐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但身上卻使不出一絲力氣,連叫喊的力氣也沒有,在他的太陽穴上出現個手指粗的血洞。
木子又等了一會,再沒有人出現,這時才把槍收起,從新背在背後。
謝文東心中暗讚一聲,木子的經驗要比自己豐富的多,他竟然能算到眼線有兩人。如果剛把第一人打死自己就貿然衝入,那恐怕一切都暴露無疑了。他拍拍木子肩膀表示讚賞,然後一揮手,和眾人貓腰進了工地內。
謝文東兵分兩路,一波由木子帶領清理外面的魂組成員,自己帶一波人直接進入大樓。
大樓內一片凌亂,牆壁沒有粉刷,黑漆漆的。地面堆滿了破舊報紙和一些水泥沙子等物。謝文東咧嘴一笑,暗道麻楓躲到這裡也真夠難為他的。眾人找到樓梯,剛要上去,卻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謝文東等人急忙隱身於暗處,靜觀其變。
樓上下來兩人,是麻楓的心腹手下,其中一人說道:「眼看天就大亮了,我看謝文東十有八九是不會來了。」
另一個人聲音洪亮,說話時給人的感覺倒像是在喊話。他一副很瞭解謝文東的樣子,說道:「我看未必!謝文東這人心胸狹窄,有仇必報,麻哥把他女朋友強姦了,他能不來報仇嘛!」感情麻楓之所以傷害秋凝水,那是以為她是謝文東的女朋友,這事也多少怪謝文東自己。上次他送花給秋凝水,過後又等她下班一起出豪華酒店吃飯,被麻楓的手下瞧見,回報給他,為了加大自己的功勞,那人又在其中添油加醋,說兩人之間如何親密,如何體貼等等。麻楓聽後大喜,猜想秋凝水一定是謝文東的女朋友,這下可找到報復的機會,派人在她回家的路上埋伏好,趁其不備抓住了秋凝水。
「難道謝文東今天還會來?天可亮了,這裡又不是郊區,行人那麼多他敢動手?」「嘿嘿,你一定沒聽說過謝文東以前的事,他要殺人,還管什麼黑天白夜市區郊區的!?黑道裡膽子最大的可能就屬他了!話說回來,如果他不是狗屎運好,早活不到今天了!」「噢!我說呢,聽說他才二十出頭,胎毛都沒退乾淨呢能有什麼厲害的?!」「哼,前天在老廠子上百人都沒將他殺死,可惜當時我沒在場,不然,嘿嘿……」二人說著話走下樓梯。剛下來,兩人都楞住了,只見樓梯左右兩側的牆邊站有盡十人,一各個都黑著一張臉,瞪目咬牙,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兩人木呆呆的問道:「你們是誰?」
謝文東笑呵呵的走上前,說道:「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走狗屎運的人!」
「啊?」兩人一時反應不過來,眨巴一下眼睛看著謝文東。金眼也笑了,手伸向背後從腰間拔出刀子,站到謝文東旁邊笑道:「他叫謝文東,正是你們在等的人!」
二人驚訝的張大嘴巴再也合不上,指著眼前的年輕人結巴道:「你…你…你就是……」人的名,樹的影。這二人用嘴說說,調侃一下還行,等真見到謝文東本人,都成了秋後的茄子,蔫了。
謝文東含笑道:「你們繼續說,當我不存在就好!」
兩人張大嘴巴哪還能說出話來,其中一人對麻楓十分忠心,膽子也大,眼睛向樓下瞄了瞄,突然跪倒在地,大聲喊道:「東哥你饒……」「你找死!」沒等他將話說完,金眼臉色一變,伸手將那人嘴摀住,同時展手將刀刺出。白晃晃的刀身從那人咽喉刺入,通紅的刀尖在他頸後露出,那人瞪大的眼睛向外凸著,快要鼓出來,臉已經痛得變了型,可惜卻什麼都叫不出來,氣管已被切斷。金眼將牙一咬,手臂一用力回拉,將刀拔出,滾燙的鮮血從那人咽喉的傷口處射出噴了他一臉,金眼轉眼看向另外那人。那人早嚇傻了,失身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的看著地上抽搐的屍體,屁股下面濕了一片。
金眼掄刀剛要結果另外一個,樓上傳來喊話聲:「老張,你鬼叫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謝文東將金眼舉起的手臂抓住,對那人小聲道:「告訴他沒事!」
「啊?」那人呆呆的看著謝文東,沒聽懂他什麼意思。後者揮手給了他一嘴巴,沉聲道:「告訴樓上的人這裡沒事!」謝文東這一耳光讓他清醒不少,不敢有半個不字,大聲喊道:「沒事!老張只是摔了一交!」「草,摔了一交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樓上的人罵咧咧的嘟囔幾句,然後再沒聽見別的聲音。謝文東握槍等了一會,見沒有其他人下來才鬆了口氣,像那人一笑,說道:「你應該休息一會了!」說著話,掄槍把砸在那人的脖根處。那人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當他看見謝文東揮來的槍把子時,他高懸的心終於放下,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昏倒。能在謝文東手下活命,和想把他殺掉一樣,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謝文東幾人輕步上樓。到了二樓,兩面都是長長的走廊,至少有二十個房間,想要找出麻楓也不是那麼簡單。謝文東幾人挨個房間查看,將門推開一條小縫,看裡面有沒有他。剛無聲無息的搜完左側的走廊,這時外面槍聲突然響起。謝文東等人同是一驚,看來木子的行蹤已然暴露。果然,隨著第一聲槍響,外面的槍聲連成一片,啪啪聲不絕於耳。
走廊內的房門紛紛打開,裡面的人聽見外面的槍聲知道一定是謝文東來了,只是心中奇怪,為什麼探子沒事前通知,為什麼還沒等謝文東進入大樓就動手了。剛有人出來,迎接他們的是一連竄的子彈,連來人的樣子都沒看清,身上已經開出三四朵帶血的紅花。右側走廊最裡面的房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大漢,一眼看見了走廊中有一人身穿黑色中山裝,眼睛狹長而有神,大聲叫道:「謝文東!」
謝文東轉頭一看,冷笑一聲,說道:「原來是你!上次你跑得夠快,這回讓你和麻楓一起上路!」說完,他抬手就是一槍。那人反應極快,當謝文東舉槍的同時,他已經退回到房間內。這人正是上次謝文東和金三角交易後返回路上襲擊他而後逃走的那個人,謝文東知道他是魂組的,一點都沒客氣,見他回到房間內,毫不猶豫的也向那房間竄去。其他人見狀怕他有失,也跟了過去。這房間面積很大,至少有數百平方,房間可能是按著會議室而設計的,裡面有不少兩人多粗的大柱子。
謝文東竄進房間後,看清裡面大約聚集了十數人,不僅有魂組那人,他旁邊還站著一臉緊張的麻楓,仰面哈哈一笑,然後冷然道:「今天,這裡誰都別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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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七章
血殺來得比謝文東想像中的快。人不多,只有二十,但各個都是精鷹,他們來時沒有謝文東政治部的身份做掩護,無法帶武器通過機場。謝文東一個電話打到老鬼那,後者正好在打洛,被他叫到了昆明。
見面後,老鬼愁眉苦臉,說道:「你找我來一定沒什麼好事!」謝文東笑了笑,兩人的關係用不著客氣,直切正題道:「我要槍!很多的槍!」老鬼嚥了口口水,一提軍火他眼睛都發紅,大聲說道:「我說老弟,你管我要槍,是不是搞錯了,我們的軍火還都靠你來供應呢!」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我這次來昆明太著急,沒有時間走陸路,軍火也就沒辦法運過來,而且我只是暫借,以後還你雙倍,你不是連這個忙都肯幫吧?」
老鬼歎了口氣,道:「我說了遇到你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對了,用軍火幹什麼?不是想在昆明做筆『大買賣』吧?」
謝文東嘴角微撇,眼神變得凌厲,說道:「我想要一個人的命!」
老鬼打個冷戰,他從來沒見過謝文東有過如此表情,心中奇怪,忙問道:「要誰的命?」
謝文東一字一頓道:「麻楓!」老鬼點點頭,正色說道:「跟我來!」說完,老鬼攔下一輛的士,謝文東隨後跟了上去。五行四人和血殺也紛紛攔車緊隨其後。謝文東見老鬼一聽麻楓的名字臉色不對,語氣也變了,問道:「怎麼?麻楓和你有仇?」
「沒有!」老鬼冷聲道:「但他和金三角,和東南亞的毒梟有仇。上次聚會時他一口氣殺了數位大哥還有他們的手下,人家埋怨我們金三角的不是,並且七個地區的幫會聯合開出五百萬美圓的『暗花』,買麻楓的腦袋!」
謝文東冷笑一聲,道:「原來他的頭這樣值錢!」
的士按照老鬼的指示,拐彎抹角的來到一片偏僻的平房區,帶著眾人左轉右轉,終於在一家門前停下。大門鐵質,表面圖有黑漆,上貼兩張大門神,很是氣派。老鬼有節奏的輕敲房門,不一會,裡面傳出沙啞的聲音:「請問找誰?」
老鬼言道:「老徐,是我!」話音剛落,鐵門隨著『咯吱』一聲被打開,裡面站有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身材瘦小,駝著背,臉色蠟黃,頭髮花白,似有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被老鬼稱位老徐的人見外面站有二十多號人,除老鬼外,都是生面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老鬼見狀說道:「沒事,都是自己人,進去說話!」
老鬼將謝文東一行人等引進院子,說道:「老徐是我們金三角的老人,主管武器,別看他老,但厲害著呢!三四個年輕漢子都靠不到他近前。」謝文東知道他不是誇張的人,能被老鬼讚賞可不簡單,忍不住多看老頭幾眼。這才發現,老頭雖然體弱,但步履輕盈,毫無龍鐘之態,最主要是他的那雙眼睛,轉動之間,神光乍現。老徐年紀雖大,但耳朵卻好使的很,老鬼細語聲還是被他聽見,笑道:「別聽阿鬼胡說,年輕時也許還行,現在年紀大了,早不比當年。現在可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嘍!」
最後一句話謝文東最愛聽,笑呵呵道:「姜,還是老的辣,人,也是老的精!」老頭眼睛一亮,笑道:「年輕人真會說話。」
說話之間,三人進了屋內,由於地方有限,其他人都在院中等候。屋內很簡樸,連像樣的電器都難找,裡屋只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老徐走到床前,抓住欄杆,沒見他怎樣用力,數十斤的大鐵床已被拉到一旁。床下地板有道暗門,老徐一拉而開,向下看去,黑漆漆一片。老鬼似乎輕車熟路,直接跳了下去,不一會,哧牙挒嘴的將一口大箱子舉上來,老徐抓住箱子,雙膀一用力,硬生生將大箱子拉了上來。等了片刻,老鬼又舉上一口箱子。過了十分鐘,地面上已經擺放五隻箱子。謝文東打開一看,裡面都是槍支彈藥。手槍,衝鋒鎗,步槍,霰彈槍,樣樣不少。手雷,流彈,應有盡有。
謝文東拍了拍老鬼肩膀,笑歎道:「你們用這麼多軍火幹什麼?不是想造反吧!」
老鬼神秘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從來沒說過!」謝文東淡然一笑,老鬼為什麼準備這些軍火他不關心,他想現在只想要麻楓的血。隨便拿起一把手槍,手感順滑,一拉槍栓,聲音乾脆,讚道:「不錯!」
老鬼笑道:「殺人的東西怎能馬虎!」謝文東呵呵一笑,叫來幾個兄弟,將軍火挪到院內,對眾人說道:「挑一些你們用得順手的槍械,我們準備打一場硬戰!」金眼邊拿槍把玩,邊問道:「東哥,我們現在不知道麻楓在哪,怎麼找他算帳?」
謝文東瞇眼冷笑道:「你說麻楓現在最想幹什麼?」金眼沉思片刻,看了看謝文東,低頭小心道:「殺了你!」謝文東點點頭,笑呵呵道:「既然想殺我,就必須先找到我,我們不用費事去找他,他自然會來找上我們,畢竟,他在昆明的眼線比咱們多得多!」金眼歎了口氣,誰要是惹上謝文東,成為他的敵人,那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謝文東說得沒錯,他們剛下榻至一間酒店,麻楓的眼線馬上將消息準確無誤的回報給他。
凌晨三點,萬物具寂,太陽懶洋洋的沒有露頭,天邊微有曙光,天地在一片灰暗中。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安寧的時候,也是人最疲勞的時候,不管是習慣白天生活還是夜生活的人,這時都已進入夢鄉。
謝文東沒有睡,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他在等,等麻楓來殺自己。雖然幾天來沒有睡上一個好覺,雖然胸口還有些隱隱做痛,但是他命令自己保持清醒。這一晚,他想了很多事,想秋凝水,由於自己的原因,讓她受到如此大的傷害,罪過在於自己,如果真需要有人站出來負責,謝文東願意挑起來,甚至娶她,因為這是自己欠下的。他想彭玲,想和她在一起時候的點滴,以前他恨過她,也想過報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恨意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愛。人都說愛是可以包容一切的。謝文東苦笑,這話他信了。他想自己的幫會,有時他覺得自己很自私,為了自己的理想,牽扯上萬千人相隨,出生入死,陪他一起走在這條黑暗的不歸路。現在文東會已成了一座大廈,而掂在下面的地基卻是白骨與血淚。
謝文東歎了口氣,從床上坐起,剛拿出一根煙,電話響了。電話是躲藏在暗中的金眼打的。「東哥,有三個漢子進了酒店,十有八九是殺手。」「哦!」謝文東相信金眼的眼光,因為他就是殺手出身。殺手是神秘的,永遠躲藏在黑暗的角落,要說誰能瞭解殺手,那自由殺手本身。謝文東問道:「麻楓沒有來嗎?」
金眼道:「沒有!只有三個人,我不會看錯!」
謝文東眉頭一皺,仰起頭閉目了好一會,腦中在快速轉動著,猜想麻楓究竟在打什麼注意,半晌後才緩緩說道:「放他們進來再說!」金眼答應一聲,通知其他守侯的兄弟。二十名血殺成員早已在酒店內埋伏好,就等著麻楓來動手,沒想到大魚沒上鉤,只釣來三隻小蝦。
那三人一路無擋,順利來到謝文東的房間門前,但他三人的臉上卻早不到半點喜悅之色,隱約流露出凝重。三人互視一眼,中間那人緩緩從懷內掏出手槍,上裝消音器,和左右的同伴打個手勢,對著門鎖就是一槍。
「撲!」一聲輕響,門鎖被打出個窟窿,三人一擁而入,兩個箭步竄進屋內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床上一頓冷槍。可是上面哪有半個人影,被展開舖在床面,下面空無一人。三人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幾乎同時撲向房間外。
前兩人順利過去,但第三人就沒那麼好運,通過玄關時,旁邊衛生間門突然被拉開,殺手還沒反應過來,裡面伸出一腳,正踢在他小腹上。這一腳力量不輕,殺手身子橫飛撞在牆壁上。還沒等他爬起來,金光一閃,一把三寸長的小金刀緊貼在他的脖子動脈上。這個房間確實是謝文東的,他也確實在房間內,只是接到電話後躲進了衛生間,如果三個殺手不緊張將房間仔細搜查一番,也不難找到他,可惜他們沒有,謝文東也算到他們不會,所以有待無恐在衛生間內抽著煙。
另兩個殺手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兩人出了房間一左一右分兩頭跑,向左這人剛跑到走廊轉彎處,橫空突冒出一隻手臂,重重打在那人咽喉,隨著『卡嚓』一聲脆響,殺手身子倒飛了出去,落出兩米開外,腦袋一偏,身子不停的抽搐。金眼靠在轉角處的牆壁,剛才那一拐正是他擊出的。慢悠悠走到殺手前,低頭看了看,只見殺手瞪著眼睛,口角流出唾液,脛骨已被他一擊打斷,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離死不遠了。金眼將嘴一撇,吐口口水,嘲道:「呸!就這兩下子還敢來殺人呢!」
向右跑那名殺手比他稍微好點,被血殺成員攔住,剛碰個照面手槍就被人踢飛。可他還想做最後的抵抗,對著眾人毫無畏懼,面帶猙獰,哧牙咧嘴,左一拳右一腿,每出一招都要大叫一聲,打得有聲有色。本來血殺還想陪他玩玩,可實在討厭他的叫聲,更不希望把其他的客人引出,決定速戰速決,上來一人閃身躲過他迎面一拳,揮起手臂,對著殺手的腦門就是一槍把,『咚』的一聲悶響,殺手頓時消停,昏迷了。
來了三個殺手,沒出片刻,一死兩個被抓。謝文東命人將屍體還有昏迷那人拖進自己的房間,然後拉把椅子放在房間正中,坐在上面,看著被自己抓到的那名殺手,臉色死灰的被人按跪在地上,謝文東笑了,問道:「你不是麻楓的手下吧?」
那人看著謝文東眨巴一下眼睛,歎了口氣,又將頭低下,沒有言語。
謝文東對金眼使個眼色,後者明白他的意思,上前一拉殺手的袖子,手臂上的魂字刺青清晰可見。謝文東笑道:「我所見過魂組的人可都是敢做敢當的!」那人臉色一變,將腰板一挺,大聲道:「沒錯!我是魂組的,你能怎樣?!」那人的中文有些生硬,怪聲怪調,不過還能讓人聽懂。「嗯!」謝文東點點頭,讚道:「這才像魂組人嘛,說起話來也是硬氣,大有凌駕一切的氣勢!」殺手聽謝文東讚揚自己,反而有些發蒙,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謝文東瞇眼道:「那你應該知道麻楓的下落吧?」
殺手點點頭,說道:「我知道。」謝文東吸了一口煙,翹起二郎腿,淡然道:「那你就說說他在哪吧!」殺手眼睛四下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自己同伴的身上,沒有說話。謝文東看出他的意思,一指已經昏迷的殺手,笑道:「你是怕他知道嗎?這簡單!」說完他打個指響。血殺成員多機靈,馬上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上前一人對著那殺手的腦袋就是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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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六章
金眼幾人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她的美麗,點頭道:「很漂亮。」
謝文東將女人的胸圍拉下,露出潔白的雙乳。女人驚叫一聲,眼淚流了出來。她實在想不出,眼前這清秀的年輕人竟然做出這種事。謝文東笑道:「既然她如此漂亮,你們願不願意和他玩玩?」
金眼嚥下一口吐沫,這漂亮女人半裸躺在床上的樣子實在是一種誘惑,好不容易將眼神挪開,歎了口氣,說道:「可惜我有了小鏡,雖然她很動人,不過讓水鏡知道會找我拚命的。」
木子笑道:「金哥可是有名的懼內啊!哈哈!」金眼一瞪眼,道:「這叫愛!你不懂,和你說也沒用。」木子道:「有家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謝文東搖頭苦笑,這四人殺人放火如同吃家常飯,但讓他們強姦一個女子卻都成了軟腳蝦。
這時,門鈴又響起,謝文東一驚,動作麻利的將女人身上的衣服塞進她口中,然後掏出槍,來到門前,向外一瞧,謝文東笑了。只見門外站有四人,三男一女,男的他不認識,但站在門前的女人他不陌生。上次他從金三角回來時曾在昆明住了一晚,在賓館裡化裝成小姐想刺殺他的就是這個女人。不過當時他只是扒光了她的衣服,沒有動她,今天又見面了,難怪謝文東會笑。謝文東轉頭對金眼幾人使個眼色,自己退回到臥室。
金眼將門打開。那女人一楞,問道:「你是誰?」金眼苦笑道:「麻哥有事了,讓我接嫂子離開。」女人面露驚異,說道:「不對啊!麻哥是讓我們來接嫂子!」金眼聽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暗說怎麼這麼巧。但他臉色不變,面帶難色道:「你不知道,進屋我慢慢和你說!」
女人和三個大漢迷惑的走進別墅。金眼將他們幾人引起臥室,一進來,女人看見坐在床邊笑瞇瞇的謝文東,還有被捆綁住躺在床上半裸的『嫂子』,這時她一切都明白了,可是也晚了。金眼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槍,頂在她的後腦。回頭在看和自己同來的三名大漢,也被人家用槍逼住。女人咬牙切齒道:「謝文東!」
謝文東笑呵呵說道:「沒錯,是我!」「你……」女人說不出話來,表情變得頹廢,這已是謝文東第二次將她抓到,臉色一紅,無話可說。可突然她回腳猛踢金眼的小腹,謝文東見狀先是一楞,但馬上就笑了,她和金眼玩花樣,那真是找錯人了。果然,金眼輕輕一揮手臂,擋開她踢了一腿,接著順勢向前一跨步,掄拳打在女人的小腹上。女人悶哼一聲,彎腰倒地。金眼也不客氣,嘴裡嘟囔著:「你還挺不老實的!」說著話,也將她也結結實實捆好,完事後還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腳。
女人躺在地上破口大罵,木子找條手巾把她嘴堵住,這回,女人乾瞪眼,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惡毒的眼神掃向謝文東,看著他笑呵呵的樣子,恨不得他在自己面前突然死掉,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
木子剛想把同來的三名大漢捆起來,謝文東揮了下手,將他制止,對三名大漢道:「你們對這位大嫂有沒有興趣?」
那三人往床上一瞄,眼睛頓時直了。剛才進來時發生突變,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壓根也沒注意到床上還躺著一位。他們對麻楓這位情人可以說敢想不敢碰,如此美麗的女人自然讓他們眼饞,可麻楓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也最清楚。三人呆呆的搖搖頭。謝文東笑瞇瞇的晃槍來到三人近前,淡然道:「你們在說謊。既然想,就去做好了,麻楓現在又不再這裡,而且他離死已經不遠了,你們還怕什麼?!」
三人看著謝文東,再看看床上麻楓的情人,還是不敢相信他的話,而且麻楓長久以來在他們心中的威懾不是一下就能消失的。他的女人誰敢碰?謝文東看出他們的想法,說道:「這樣的機會很難得。否則你們只好在黃泉路上玩樂了!」說著話,將槍口對準三人的腦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呼吸變粗,不約而同的瘋了一般撲到床上。
「哈哈!」謝文東仰面長笑,眼睛中放出奪目的紅光,讓人看了心驚。他拿出電話,按著麻楓打來的號碼撥回去,果然,接聽之人正是麻楓。謝文東笑道:「麻兄,我大老遠到這,而你這主人是不是跑得太快了?」
麻楓冷笑一聲,道:「謝文東,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回很快回來找你的。」謝文東道:「是嗎?我希望你馬上回來,你的這個情人正在受人欺負,我不知道該不該幫她?」麻楓臉色頓時巨變,急道:「你在哪?」謝文東淡然道:「當然是在你情人這裡,讓你聽聽有意思的聲音吧!」他將電話放在床邊。女人的慘叫聲,衣服的撕破聲,還有男人的大呼小叫。麻楓的三個手下早被眼前的美色沖暈頭腦,也不管她是誰的女人了,也不管旁邊是不是有人,獸性戰勝理智。
「天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奶子!」「把她嘴堵上,叫得我心煩!」「你讓開,讓我坐在她的臉上!」「哈哈!」
麻楓腦袋嗡了一聲,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對著電話大吼道:「謝文東,我草你媽!」
可謝文東聽不見他的罵聲,悠閒的找張椅子坐下。金眼在旁有些看不過去,歎道:「東哥,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
謝文東冷然道:「這就是惹怒我的後果。我也不想,但有些人偏偏挑戰我理智的極限,既然讓我瘋狂,那後果怎樣他就應該承受得起!」金眼歎道:「可我覺得咱們這樣做會讓別人說閒話!」謝文東仰面而笑,雙眼放光道:「誰敢說我閒話?!實力就是道理,這就是法!」
麻楓的確很心愛這個情人,所以他沒有選擇的來了,不過不是獨自一人,他帶來了十個人,十個槍法很準,武藝超群的人。這些人屬於魂組,帶頭的人正是被三眼打跑那個青年漢子。麻楓很囂張,但在這人面前還是十分恭敬,雖然心急如焚,在青年面前卻不敢現露出來。一行人等到了別墅門口,天已經放黑,別墅裡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亮。
麻楓心中一沉,暗道謝文東所言看來不假,家裡確實出事了。想到這,他頭上的汗水頓時流了出來,對青年急道:「山田組長,這就是我家,咱們快進去看看吧!」山田冷聲道:「急什麼?既然謝文東已經來過也不急於這一時,萬一里面有埋伏怎麼辦?」說完,對身後帶來的手下道:「先過去兩人,從後窗進去,如果房間有人你們也不要打,快速退回就行!」
有兩人點點頭,從車上下來,繞到別墅後身,翻過院牆,鍬開窗戶爬了進去。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寂靜得可怕。兩人互視了一眼,拔出配槍向裡面走去。來到大廳內,一股血腥味道迎面飄來,二人心中一驚,向著血腥味最弄的臥室走去。警惕的輕輕推開房門,裡面凌亂不堪,床上赤身裸體躺著四個人,血跡粘滿了床鋪。
二人心中大驚,急忙退了出去。由於別墅無人,他們多少有些放下心來,沒有再爬窗戶,打算直接從正門出來。剛準備打開門,突然感覺腦袋一僵,其中一人急忙把另一個人正打算開門的手拉住,向上面指了指,那人抬目一瞧,嚇出一身冷汗。只見門上掛有一顆手雷,引線固定在牆上,如果將門打開,手雷隨門而動,那後果不堪設想。那人長出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手雷取下,開門而出。
麻楓正等得心急時,二人跑了回來。山田見二人臉色不對,沉穩問道:「裡面怎樣?」
一人答道:「沒有人,不,沒有活人,只有四具屍體。」麻楓再也忍不住了,狂叫一聲,衝進別墅。等到了臥室,將燈打開,裡面的情景讓他整個人僵住。只見自己心愛的人躺在床上,一絲不掛,下身狼藉,眉心一個手指大的窟窿,身上還趴著一個男人,被人打穿後腦,臉上卻掛著微笑,和身下的女人的表情截然相反,他二人明顯是被人一槍打死,甚至沒有一絲掙扎,臉上的表情還保持原樣。旁邊還有兩個赤體男人也都是被人一槍斃命。
麻楓木僵僵的站在那裡,眼淚不覺流了出來。好一會,他發瘋的將男人的屍體踢下床,伏在女人身上放聲痛哭。
站在門口的山田歎了口氣,轉身走回大廳,暗歎謝文東好冷酷的手法。魂組和他比起來,恐怕也沒有他狠毒。這時他聽見臥室內麻楓嘶聲力竭的嚎叫:「謝文東……」
謝文東就在別墅不遠的角落。他現在正在歎氣,搖頭道:「可惜啊!可惜沒有聽到『爆竹』聲!」
金眼點頭道:「看來魂組的能人不少!」謝文東笑道:「手下敗將而已。」金眼問道:「看來今天想殺麻楓不太容易。」謝文東想了想,說道:「他有魂組幫忙,我們也有後援,血殺也應該快到了。他的命,我早晚要收回。」謝文東冷笑一下,轉身離開。木子拉著被抓住的女人,問道:「東哥,她怎麼辦?」
謝文東一拍腦袋,掐著她的面頰笑道:「我差點把你忘了。」
女人看見他的笑容打個寒戰,顫聲道:「你……你想怎樣?」
謝文東笑瞇瞇在她身上掃了掃,笑道:「你說呢?」女人臉色一紅,怒聲道:「你這混蛋,王八蛋……」沒等她罵完,木子拿了一塊髒西西的手帕塞進她嘴裡,這幾天木子有些感冒,鼻涕特別多。謝文東暗想帶著這個女人也確實是件麻煩的事,而且也不方便,對木子道:「把她放了吧!本來我和麻楓的恩怨也不想牽扯到其他人身上,可是他卻傷害了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你回去告訴麻楓,不用他來找我,我自然會去找他,讓他把脖子洗乾淨一些。還有,不要以為魂組能給他撐住腰,我想要殺的人,天王老子保護我也照殺不誤!」說完,他轉身走了。
木子對這女人有些好感,挺喜歡她的火暴脾氣,伸手將她口中的手帕拿出來揣在懷中,揮揮手,笑道:「小妞,下次再見!希望不是在你又被我們抓住的情況下!」
女人怒聲道:「你去死吧!哎,哎哎?你先等會走,還沒有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木子無奈道:「我都去死了還解什麼繩子?!」說完,身子幾晃,沒了蹤影,隱約聽見後面女人的罵聲:「你這混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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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五章
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自己兄弟的慘死。一名大漢忍不住,大叫一聲,身子竄出掩體。人還在空中,已打出了兩槍,但馬上被四發子彈貫穿了胸膛。「撲通!」大漢張大雙眼,屍體在空中落下。不過他的一槍,也打在謝文東身上。
謝文東只覺胸口一悶,接著嗓子一甜,知道自己要吐血。但他將牙關一咬,將一口血又活生生吞了回去。好一會,他才劇烈喘息起來。身後的水鏡看得真切,小聲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當初九顆子彈打在我身上都沒事,何在乎他區區一顆!」
這時,坐在廠院中悠閒吃喝的麻楓早就沒了蹤影,本來他以為謝文東只帶了五人前來,自己數百人至他於死地足夠了,但沒想到這五人竟然如此厲害,面對數百人仍能不亂,槍槍斃命。連身在外面的他都打了個寒戰,暗怪自己太大意,沒有將魂組的人找來幫忙。當他的三名手下受傷時,麻楓就偷偷溜走,本來他一身本事不低,至少不比謝文東弱,但是真要單獨面對他時,麻楓總覺得自己先矮了半截,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恐懼。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吧。
麻楓這一跑,他的手下更是亂成一糟,除了他的六個得力助手外,其手下大多都是烏合之眾,沒有能挑大樑的人。不過六人已經五死一傷,難有作為。老大這一溜,其他人無心戀戰,誰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紛紛四下逃竄。也有沒有逃走的人,受傷的大漢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傷勢不重,只是小腹被打個洞,想要逃對於他來說不是難事。但是他放棄了,看著周圍的小弟們爭先恐後的向外跑,他長長歎了口氣。以前他一直把麻楓看做是英雄,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而今天這位心目中的英雄竟然無聲無吸的溜走了,留下受傷的兄弟不管,留下血海的仇敵不顧,就這樣灰溜溜的逃了。
大漢心如死灰,看著走過來的謝文東,無奈笑道:「看來我確實選錯了主子。」
謝文東看出他眼中毫無生氣,歎了口氣,道:「路,是自己選的。選擇以後,就不要再後悔,老天也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你說得對!」大漢笑了笑,握起槍,抬手頂在自己的腦門,牙關一咬,扣動扳機。謝文東冷眼瞧著,大漢腦門被子彈打得破裂,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算大漢不自殺,他也不會將此人留下。現在他的心在滴血,數名大漢壓在秋凝水身上的情景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也是他一生中的痛。
謝文東對身後的幾人道:「抓一個活口,我要知道麻楓的下落。」
幾人答應一聲,四下散開,槍聲不時的零星響起,打破寂靜的天際。
水鏡將秋凝水放下,在她臉上找不出一絲生氣,目光呆滯如同死水,臉色泛出灰白色。謝文東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或許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他坐在秋凝水身旁,細聲說道:「我會讓麻楓付出血的代價。」
秋凝水臉上毫無反應,好像沒有聽見謝文東的話。謝文東知道她在聽,因為看見他眼角有一絲波瀾,繼續說道:「把這當做一場噩夢。現在天亮了,噩夢也結束了。如果你願意,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一生一世。」
秋凝水的眼淚劃過臉龐,聲音沙啞道:「可惜現在我已經配不上你了,也不想你來同情我。」
謝文東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正容道:「我說的是真心話。」
秋凝水垂頭不語,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這時,金眼等人回來,手中還提著一人,到了近前將那人往地上一扔,說道:「東哥,我們抓到一個活的。」
謝文東一整面容,看著抓來這人問道:「我想知道麻楓跑哪去了?告訴我,你走人。」
那人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謝文東歎了口氣,剛要說話,忽然心底一熱,急忙用微握住拳擋在嘴前,劇烈咳了兩聲,展手一看,掌心都是血。雖然有衣服護身,但剛才大漢那一槍也讓他受傷不淺。長長出了口氣,向金眼一仰頭。金眼看見他手中滴下的鮮血,連忙關心道:「東哥你……」
謝文東一擺手,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受了傷,說道:「不用管我,我沒事。」然後一指抓來那人,有些虛弱道:「讓他說出麻楓藏身的地方。」說完,謝文東慢慢站起身,靠牆而立。金眼不好在說什麼,抬腿將那人提掀在地,說道:「幫我按住他。」木子和土山一擁而上,將那人按在地上。金眼從背後拿出一把鋼刀,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說道:「不想活受罪就說出來!」
那人腦門見汗,搖頭顫聲道:「我真不知道。」金眼冷然道:「看來不用些非常手段你是不會說的。」抬頭對木子道:「按住他的手。」木子知道他要幹什麼了,呵呵一笑,把那人手張開按牢。金眼用刀緩緩貼向那人的手指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麻楓藏哪去了?」那人心中似乎也明白他要幹什麼,帶著哭腔大嚎道:「我真不知道啊!」
金眼臉色一沉,冷冰冰道:「既然這樣,比就別怪我了。」說完,將刀尖慢慢刺進那人的指甲縫。他動作很慢,但對於那人來說卻有如身在十八層地獄。十指連心,刀尖硬生生刺進指甲內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那人嗷嗷哀號,雙腳刨地,身子劇烈震動著。可這是徒勞,木子和土山二人的力氣哪是那麼容易動搖的。
那人叫聲之慘烈,連神情呆滯的秋凝水都位之動容。謝文東冷眼看著,那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慘狀他也不願意看見,但有時不用這些手段又很難達成滿意的效果。他拿出一根,點著,吸了一口,引得他又是一陣咳喘。
刀尖已經刺穿了指甲縫,金眼手上微一用力,將那人的指甲挑飛。冷笑道:「兄弟,這罪不好受吧!你還有九個指甲,十個腳趾甲,不想讓我把它們都挑下來吧?」那人瞇縫著眼睛,痛得快要昏過去,喘息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麻哥有個寵愛的女人住在市區,也許他逃到她那裡也有可能。」
金眼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沉思片刻,說道:「告訴我那個女人住的地址。」
那人想了一下說出來。這時木子和土山將手鬆開,那人痛苦的券成一團。金眼問道:「東哥,這人怎麼辦?」
謝文東歎道:「如果留下他,他去通風報信怎麼辦。」金眼點點頭,手中刀一轉,陰惻惻的走了過去。那人急聲道:「你剛才說過不殺我的,我把知道的都說了,我……」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走近他,垂首淡然道:「相信壞蛋的話,說明你是個笨蛋!笨蛋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何用。」那人還想再說什麼,金眼揮刀將他的喉嚨割斷,那人睜大著雙眼,嘴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謝文東等人走出老加工廠,上了公路,攔下幾輛的士。他心念一動,對水鏡耳語道:「小鏡,你把凝水送到賓館裡,不要離開她身邊,我怕她會想不開。」
水鏡問道:「東哥,那你們呢?」謝文東瞇眼道:「我們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
謝文東五人按著那人所說的地址,來到一片住宅區。這裡佔地面積極大,既有普通住宅樓,還有小型別墅,小區內部設有廣場和花園,各種公共健身器材應有盡有。
謝文東等人來到一間土紅色的別墅前,看了看門牌號,金眼一笑,說道:「看來是這個沒錯。」
謝文東點點頭,大步走到門前,手中提槍,藏在身後,伸手輕按門鈴。不一會,裡面傳出女人的聲音:「誰啊?」聲音不大,但卻異常甜美,用俗話說就是很膩人。謝文東瞇起眼睛,笑呵呵道:「麻哥在嗎?」
裡面的女人趴在門鏡前一瞧,外面是一位年輕人,身穿整齊的中山裝,相貌清秀,笑瞇瞇的雙眼彎成一條小細縫。女人見他找麻楓,以為是他的手下,心中惋惜,這年輕人如此年輕就混黑社會了。謝文東雖然長相不是很帥氣,但他笑瞇瞇的樣子卻很可愛,當然,這只是對於不認識他的人來說。女人還是很小心,將門打開一條細縫,說道:「他不在我這!」
謝文東啊了一聲,舉目一看,心中暗歎麻楓的眼光。這女人很漂亮,皮膚白嫩細膩,給人抓一把就會出水的感覺,水靈靈的大眼睛勾人心魄,恐怕就算女人見了都會忍不住矚目一番。謝文東不是女人,只看了一眼,又問道:「那麻哥什麼時候回來?」女人見他眼神清澈,完全沒有別的男人看自己的那種色光,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他晚上會來的。」說著話,女人臉色一紅。
謝文東呵呵一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叨擾了。」說完,轉身要走。身子剛轉過去,眼睛快速掃了一周,由於這裡是別墅區,路上難見行人。謝文東毫無預兆的突然反踢一腳,力量十足,門上的鐵掛鏈哪能擋住他這一腳,應聲而斷。謝文東一個箭步衝進房間,伸手將女人張大的嘴巴堵住。金眼等人紛紛閃進別墅,回手將門關好。
這一切只在瞬間完成,別說沒有人看見,就算有人瞧見也會以為他們是別墅主人的客人。
謝文東摀住女人的嘴將她一直推進臥室內,揮手起被單將她的手腳捆住,然後往床上一扔,冷然道:「我們是來向麻楓要債的。」女人睜大雙眼裡滿是驚恐,顫聲道:「你們是想要錢嗎?要多少我都給你們,只要你們別傷害我!」
謝文東淡然道:「錢,我有很多,我想要的是麻楓的命。」
女人身子一震,故作鎮定道:「那你們可以去找他,跑我這來幹什麼?」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我以為你會幫我!」女人怒道:「你做夢!」謝文東歎了起,抓她女人的衣襟,隨手一拉,衣服被撕開,露出裡面粉紅的胸圍。他冷然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他還欠我朋友一個清白,這帳,只能還你身上!」一想起大漢們趴在秋凝水身上的蠕動,那痛苦絕望的表情,謝文東整個心都揉成了一團,也讓他近乎於瘋狂。什麼道德倫恥,現在這對於他已經不重要,他只想要發洩。
他眼睛通紅,快要放出光來,又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嘴角掛著獰笑,轉頭對金眼幾人說道:「她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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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四章
文姿被問了一楞,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不過是謝文東問的話,她反射性的點點頭。謝文東一笑說聲好,拿起電話打給被他一手捧上抬的市局長劉德欣。兩人客套一番,謝文東切入正題,說道:「老劉,我想在市局安排一人,你幫我打理一下。」這對於劉德欣是小菜一疊,毫不猶豫答應下來。謝文東道謝掛斷電話,對文姿道:「以後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彭玲,明的也好,暗的也好,總之要一天到晚的跟在她左右,能做到嗎?」
文姿一臉的自信,點點頭,說道:「沒問題。怎麼,有人想對彭玲不利嗎?」謝文東歎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多做一些預防,總是有好處的。人在江湖,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踩得粉身碎骨。」
文姿連連點頭,心裡雖然沒聽懂,但就是覺得有道理,因為這話是謝文東說的。
謝文東心中焦急,和幫會中的堂主打聲招呼,帶上五個人離開H市,直接做飛機趕到北京,再轉機到昆明。三眼不放心謝文東的安全,和遠在T市的姜森電話商議一番,派出大量血殺成員,坐下一班飛機追去。
謝文東風塵僕僕到了昆明,一下飛機就給麻楓掛電話。機場中早有麻楓的眼線通知他,謝文東帶著五個人到了。麻楓心中有底,說起話來也硬氣得多。「謝文東,你果然來了!」
謝文東道:「我來不是想聽你這些無聊的廢話,有什麼道道,你畫出來吧。」麻楓哈哈一笑,得意道:「怎麼?原來你也心急的時候啊。」謝文東眼睛一瞇,冷然道:「麻楓,別逼我恨你。」麻楓心中大怒,但忍住沒有發作,點點頭,說道:「我在北郊的老『福來』加工廠等你,怎麼來不用我教你了吧。」
謝文東不再說話,將電話掛斷。一行六人打的士直奔北郊,司機一聽地名,馬上知道在哪,邊開車邊道:「那裡荒廢很久了,兄弟幾個去哪幹什麼?」沒等謝文東說話,旁邊人已冷然道:「開你的車,哪來那麼多話。」
司機見幾人面色不善,急忙閉上嘴巴,專心開車。謝文東帶來的五人正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兄弟,要說起衝鋒陷陣,這五人的實力不弱於三眼高強等人,特別是他們的一手快槍,令謝文東十分放心。
四十多分鐘,的士到了麻楓所說的舊福來加工廠。這裡正如司機所說,荒蕪少人煙,四周是空曠的大草墊,工廠孤零零的立在當中。走進去,給人步入怪物口中的感覺。殺氣瀰漫在工廠上空,壓得人喘不過氣。
謝文東大步走了進去,暗中無數只眼睛在盯著他。雖然看不見他們在哪,但謝文東感覺到周圍埋伏的人絕不少。進了廠院以後,一間廠房的大門開著,裡面正中坐有一人,不是麻楓還是誰。謝文東邊走邊小聲說道:「大家小心,隨時都會動手。」五行五人微點一下頭,表示明白,暗中各提高警惕,將槍的保險打開。
麻楓坐在廠房正中央,前面擺放一張大桌子,上有啤酒,花生,他一人笑呵呵的吃得很開心。一想到能看著謝文東死在自己面前,他想不開心都難。見謝文東走到自己面前,一揮手,說道:「兄弟坐吧,H市離這裡可不近,一路上挺累吧。」
謝文東笑道:「麻兄還真是體諒。」說完,不客氣的坐在麻楓對面,問道:「我朋友呢?」
麻楓呵呵一笑,道:「兄弟真是性急,」說著向廠房裡面一指,道:「就在那小屋裡面。」
謝文東順他指得方向望去,果然,有一間不大的小屋,房門緊關。麻楓嘿嘿一笑,又道:「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不殺她就必然會做到,不過你的這位朋友也實在是漂亮,讓我心動不已,一不小心就把她上了,兄弟你不會怪我吧。」說完,麻楓一臉享受,閉眼歎道:「味道實在棒極了。」
謝文東心如刀絞,盯著麻楓不語。麻楓故作驚奇樣,疑問道:「她就在那房間裡,你怎麼不去看看,我想現在她一定也很想見你。」謝文東點點頭,臉上恢復了笑容,瞇眼道:「麻兄,看來你和你那死鬼哥哥都有同樣的愛好,只是不知道你倆的死法會不會也一樣。」說完,也不理他的反應,向小屋走去。麻楓臉色陰沉如霜,心中暗暗咬牙,但他還不想現在動手,畢竟謝文東還沒看到那場好戲。
謝文東來到門前,心中感情複雜,不知該如何面對秋凝水,雖然謝文東對她談不上有太深的感情,但畢竟還是很感激她的,因為自己受到傷害,他心中難安愧疚。抬手將門緩緩推開,裡面燈光昏暗,但足夠照亮小屋的。看清裡面的情景,謝文東腦中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眼角濕潤。
只見房間內,秋凝水被赤身裸體的綁在床上,三個大漢脫光衣服在旁淫笑,對她上下其手,一個大漢趴她身上不停蠕動。秋凝水神志早已不清,只是本能的發出痛苦呻吟。
謝文東閉上眼睛,長長吸了一口氣,手伸到背後,大步走過去,一把將爬在秋凝水身上那名大漢的頭髮抓住,用力一拉,大漢從床上翻下,謝文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白手槍,對著他腦袋就是一槍。「彭!」大漢睜大眼睛,眉心出現個拇指大的窟窿。其他大漢見事不好,大叫一聲向謝文東撲了過來。可還沒有到他近前,門外射來五顆子彈,三個大漢連是誰開得槍都不清楚就魂歸西天了。謝文東回頭冷冷道:「我要麻楓的命!」
五行五人見謝文東痛苦,自己也跟著痛苦,心中早恨極麻楓,五人站成一排,幾乎同時轉身向麻楓剛才坐的方向開槍。可這時哪還有他的影子。這時周圍湧出無數人,有拿槍的,有拿刀的,大呼小叫的向五人這裡衝來。麻楓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謝文東,這裡有三百人想要你的腦袋,我看你怎麼逃出去!哈哈!」說完一陣狂笑。不知他的手下何時又將桌子搬出來,在廠院內邊吃喝邊看廠房裡面的撕殺。
對方人數眾人,五行五人被壓制退回屋內,用牆壁做掩護守住小門,五人槍法又快又準,一槍發出,定有一人哀聲倒地。麻楓手下雖然眾多,也很勇猛,但還沒勇猛到不要命的程度。一時之間也不敢在輕易靠前,紛紛有掩體躲避,地上留下十數具屍體。麻楓在外面看得真切,對身旁的三名手下道:「真是一群廢物!你們三人去幫忙,拿謝文東的人頭為死去的三個兄弟報仇!」這三人面如冰霜,答應一聲,手臂一動,槍已在手。
這幾人正是隨麻楓去金三角出盡風頭的六名手下之三。另外三個早已去閻王那報到了,被謝文東打死一人,警察殺倆。本來六人情同手足,現在已去其三,對謝文東恨得牙根都直癢癢。三人提槍走了過來,互視一眼,點點頭,幾乎同時開槍,三人的三發子彈齊打在牆壁上,但卻打的是同一點,第一顆子彈將牆壁打個兩寸有餘的窟窿,第二顆跟蹤而至,將牆壁打穿,第三顆子彈直接射進房間內,擦在金眼的太陽穴飛嘯而過,嚇出他一身冷汗。五人互看一眼,心中同時說道:高手!這時五人很難在露頭,那三人的槍法奇準,稍不小心就會被流彈打中。五人只好將槍伸出門外,憑感覺回擊,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房間內,謝文東脫下外衣蓋在秋凝水的身上,但後將她手臂上的繩子解開。秋凝水見有人過來,身子一陣掙扎,但身上沒有多少力氣,不一會又安靜下來。謝文東輕拭她眼角未干的淚水,柔聲道:「別怕!是我!」
秋凝水聽見說話聲,眼神呆滯的看著謝文東的臉,好一會才大聲痛哭起來。謝文東抱住她,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將她攔腰抱起,交給水鏡,瞇眼道:「好好保護她!」說完,拿槍躍出房間。
麻楓的三個手下見謝文東跳了出來,精神一震,怒火衝到了腦門。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們三人眼睛快要滴出血,同時開槍射擊。謝文東身子快速就地一滾,沒等穩住,已經打出五槍。三名大漢也是一驚,暗暗驚訝他好敏捷的身手,只是槍法太水。三人站在原地沒動,五顆子彈在他們身旁呼嘯而過。
謝文東似乎早有心理準備,站起身,笑瞇瞇的看著三人。謝文東的槍法一般,可有人槍法比他強百倍,那就是隨他而出五行兄弟。謝文東吸引了三個大漢的注意力,給五人留下難得的機會,在謝文東竄出的一瞬間,他們也跟了出來。四把槍,四顆子彈從四個角度打向那三名大漢。高手過招,一個空擋的機會就足夠了。三個大漢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可是太晚了,四顆子彈在他們身上激起紅花,血霧乍起,三人同退出兩步。中間一人到地不起,另外兩人分別躍向兩旁的掩體,坐在掩體後,兩人的身子直抖,分別中了一槍,只是讓開要害,沒有倒下,但傷口血流如柱,各中的滋味比躺下那兄弟也強不了多少。
那人被一槍打穿肺部,並沒有死,身子還在地面蠕動,掙扎。
謝文東走了過去,水鏡抱著秋凝水跟在他身後,其他四人站在住四個角,手中握槍,手臂直伸,有人露頭就是一槍。
見謝文東向自己受傷的兄弟走來,一名大漢心急如焚,回手抓住旁邊的一名小弟,說道:「去,將我兄弟拉回來。」
那小弟也不是傻子,掩體外面站有四個殺人不眨眼的死神,這時候出去不等於送死一樣嗎。答應一聲,但身子卻沒動。大漢心中一怒,抓著那小弟的一領,手臂一用力,將他甩了出去。
那小弟怪叫一聲,剛要爬起身,可看見謝文東笑瞇瞇的眼睛。他的眼睛雖然在笑,但卻異常冰冷,彷彿臘月寒冬一般,小弟忍不住打個冷戰,號叫一聲向廠房外跑去。跑到大門口,看見外面刺眼的陽光,高懸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這時突然一聲槍響,他感覺腦袋一木,眼前出現一道美艷的火花,身子不由自己控制的直挺挺倒下去。
金眼槍口冒煙,剛才揮手一槍將那人的腦袋打穿。謝文東來到倒地大漢近前,蹲下身,用槍尖敲打他的腦袋,淡然說道:「你本來是不用死的,但你卻選錯了主子!」
那大漢咬牙想站起來,但身子已不由他做主,怒聲道:「謝文東,我草你媽,要殺就殺吧!」
「既然你這麼想死,我有什麼理由不成全你!」說著,他笑瞇瞇的將槍對準他的胸膛。環視一圈,大聲喊道:「麻楓,今天我也還你一件禮物!」接著扳機連扣,槍聲連成一片,大漢身子被子彈撞擊得直跳動,胸口都是冒血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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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三章
彭玲一楞,她並不認識這人,疑聲道:「你是……?」
青年一笑,說道:「你辦公桌上的玫瑰都是我送的。」彭玲哦了一聲,心中一陣失望,本以為花是謝文東送的,看來自己太奢望了。她淡然道:「為什麼送花給我?」
青年道:「男人送花給女人,只有兩種情況,一是想討好她,再就是想追求她,我想我應該屬於後者。」
他說話的直接令彭玲臉紅,歎了口氣,搖頭道:「對不起,我有男朋友。」青年滿不在乎道:「我知道,他叫謝文東是嗎?!」彭玲一楞,問道:「你怎麼知道?」青年笑道:「我同學有在市局上班的,所以瞭解一些,不算多,但也絕不少。」
彭玲心中煩亂,皺眉道:「既然知道以後就不要再送花給我,也請不要來找我。」說完,轉身快步走開。
青年追上她,說道:「我知道背後說別人壞話不好,但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是警察,他是什麼人我也不說了,你倆在一起配嗎,能有結果嗎?」彭玲大聲道:「他已經做正當生意了。」青年道:「那可能嗎?你心中知道他不會,何必自欺欺人呢!」
彭玲被青年說道心底的要害,神情激動道:「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不關你的事,而且我和他之間也用不著你來管!」
青年神色黯然,說道:「你能給這種人機會,為什麼不能給我機會。」
「因為你出現得太晚!」說話之人不是彭玲,青年心中一震,轉頭尋聲看去,只見一位年紀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靠牆而站,中等身材略顯消瘦,穿上黑色中山裝,修長而挺拔,黑髮齊眉,梳理整齊,眉下一雙單鳳眼,細長而明亮,轉動之間似有流光閃耀,年輕人周圍散發出一股陰柔之氣,和那青年截然相反。青年看罷好一會心中暗歎可惜,年輕人的這雙眼睛如果長在女人臉上,那不知會吸引多少男人為之瘋狂。年輕人拿出一跟煙叼在嘴邊,低頭點火,動作緩慢而優雅,吐口青白的煙氣,看著青年淡然說道:「明知道背後說人壞話不好還偏偏要說,天下可恨之人不過如此。」
彭玲聽見說話聲心中大喜,轉目看去,果然,年輕人不是謝文東還能是誰?!彭玲眼中濕潤,低聲喃喃道:「文東!」
聽見彭玲的低吟,再看她的表情,青年一震,已然知道眼前這人是誰,雖然他的背後有很大的權利,雖然他平時也將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可對這個年輕人,他卻不敢小看,一振精神,面色漠然道:「我只是說出心裡的話罷了,就算當著謝文東的面,同樣的話,我也會照說無誤。」
「呵呵!」謝文東一聲淺笑,走到彭玲身旁,低頭看著最令他牽掛的人兒,眼神深情而火熱,能熔化天地萬物,同樣也熔化了彭玲。輕扶過她的面頰,聞到魂牽夢繞的熟悉清香,心中一陣狂跳,縱有千言萬語,謝文東也把它們化成一句話:「我想你,真的很想。」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令彭玲心中十分高興和激動,一把摟住謝文東的脖子,將頭貼在他的肩膀上,臉色赤紅無比,吐氣如蘭,輕聲說道:「我也是!」
所有的思念都在這一抱中得到償還,所有的哀怨也為之煙消雲散。謝文東楞了一下,當街如此親密讓他覺得不自在,可看到彭玲羞紅的臉龐,他馬上又釋懷,伸手緊緊摟住她的纖腰,好一會,才抬頭看向青年,說道:「我是一個幸福的人。」
青年臉色異常難看,他生長的環境是充滿保護和權利的,他也是從來沒有失敗過,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可現在,他都嘗試到了。點了點頭,青年打開車門,臨上車之前,他冷然一笑,說道:「你是一個好運的人,但是你決不會是幸福的人,因為你遇上了我,我是不會放棄的,我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說完,上了跑車,揚長而去。
彭玲看著跑車消失在街道的背影,心中有些擔心。謝文東哈哈一笑,抓住她的手,漫步向前走,說道:「會嗡嗡叫的蒼蠅飛走了,我們也應該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了。」
見謝文東眼中使壞,彭玲臉色羞紅,含笑垂頭。
謝文東見狀呵呵一笑,趴在她耳邊小聲道:「看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說去吃頓飯而已。」彭玲聽後臉色更紅,頭垂得更底,只可惜地上沒有縫,否則她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謝文東的笑容更深,彭玲狠狠掐了他一把,嬌聲道:「討厭啊你!」
見她小女人態盡露,謝文東又是一陣大笑,拉著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轎車。
謝文東的這頓飯吃到了床上,和彭玲在床上好一番翻雲覆雨。人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倆雖然沒有結婚,但箇中的滋味確實感覺到了。其中的甜蜜,令二人無法自發的沉迷其中。謝文東要了彭玲多少次他自己也數不清,最後二人渾身是汗的倒在床上,彭玲趴在他懷中,問道:「在外面你有沒有和別的女人上床?」
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不管是什麼樣的年紀,這個話題她們永遠都是最關心的。謝文東把玩著她的繡發,笑道:「你看我像是隨便的人嗎?」謝文東的確不是這樣的人,他的思想甚至有些守舊,彭玲和他相識有一段時間,這方面還是信任他的。不過能得到謝文東的親口肯定,她還是十分開心。笑問道:「那你都去了那些地方?」
謝文東撓撓頭髮,雙眼上翻,沒有說話。彭玲等了好一會,從他懷中抬起頭,拍在他一把,說道:「你說啊!」
謝文東苦笑道:「我正在數。」彭玲不信道:「你有去那麼多地方嗎?」謝文東點頭道:「還去了一趟國外呢!」「哪啊?」謝文東哈哈一笑,實話自然不會說,否則又會惹來彭玲的擔心和追問,信口說道:「泰國!聽說那裡人妖享有盛名,我去看了看。」這話彭玲哪會相信,不過也不追問,起身穿上睡衣,說道:「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
看著彭玲睡衣內若隱若顯的身子,實在是一種誘惑,謝文東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倒在床上,翻身壓在彭玲身上,一臉壞笑道:「餓,確實是餓了,不過我只想吃你!」說完,將手伸進她睡衣內,感覺她的柔軟和滑嫩。
這時,手機響起,將謝文東如火的熱情澆滅一半,忍不住歎了口氣,心中詛咒打電話的人。彭玲推了他一把,低聲道:「還不快去接電話?」謝文東無奈起身拿起電話,問道:「不管你是誰,請給我一個好理由!」
電話另一頭響起陰惻的聲音。「謝文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
如若是別人恐怕真就不記得,可謝文東記憶力驚人,猜出了他是誰,拿起一條被單繫在腰間,走向涼台。見彭玲要好奇的跟過來,他揮揮手,摀住電話道:「只是一個朋友。小玲,你先去做飯吧,我和他說會話。」
彭玲點點頭,轉身去了廚房。謝文東將涼台的門關上,瞇眼笑道:「麻兄真是神通,竟然能找到我的電話。」
「嘿嘿,花費我一番手腳而已。」「哦,花費一番手腳不是只為了和我打聲招呼吧?」「不錯。你對我的『好處』我日日記在心中,白天想,夜裡想,一時一刻都不敢忘記,所以我想見你一面。」謝文東聽後笑了,說道:「我在東北,想見我就來好了,我一定盡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你。」「我這人很懶,不愛走遠路,所以覺得你來一趟雲南比較合適。」「我雖然不懶,但煩心的事情太多,拖不開身,你說怎麼辦?」「哦,是這樣啊!但你的一個叫秋凝水的朋友在我這,她好像也十分想念你。」
謝文東臉色一變,雙眉緊鎖,並未答話。「聽聽她的聲音吧!」電話那端停頓了一會,接著傳來女人的聲音「滾,滾開,別碰我,你這混蛋!」麻楓的聲音又在電話中響起:「怎麼樣?你朋友的脾氣好像很不好。」
雖然是在電話中,謝文東還是能聽出那確實是秋凝水的聲音,心亂如潮,他對這位漂亮女警心存感激,如果不是她,自己能不能從雲南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而現在因為他的原因,秋凝水落在麻楓的手上,後果怎樣,謝文東不敢再想。歎了口氣,說道:「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咱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她身上。」
「嘿嘿,謝文東,你也會有擔心的人嗎?很好,很好!三天內我要看見你在昆明出現,不然她會怎樣,我不敢保證。」說完,掛斷了電話。謝文東站在涼台許久,心中自責不已,他應該想到以麻楓在雲南的勢力不難查出自己和秋凝水的關係,早該提醒她注意,可他卻偏偏忽視了這一點。「我真是個笨蛋!」謝文東瞇眼自語道。
這話正好被推門近來的彭玲聽見,心中奇怪,謝文東說自己是個笨蛋她還是第一次聽見,疑問道:「文東,怎麼了?」
謝文東身子一震,神態馬上恢復正常,笑瞇瞇道:「沒什麼,我一位朋友遇到一些困難,我要去幫她一下。」
彭玲聽後,神情黯然,她沒問是什麼樣的朋友,也不想去問,只是苦道:「你又要走了嗎?」
謝文東扶住她的肩膀,歎息道:「恐怕會離開幾日。」彭玲不知道他要去哪,但見他神色凝重,不無擔心道:「不去好嗎?」
謝文東輕搖一下頭,道:「這位朋友曾經幫助過我,現在有難,我沒有不去幫她的理由。你也不想讓我變成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不是嗎?」
彭玲心中難安,但不再說話,知道他決定的事天下沒有人能勸阻。謝文東回到臥室,穿好衣服,走到大廳時看見桌子上的飯菜,心中一酸,伏身在彭玲臉上輕吻一下,笑道:「等我回來時,我做飯給你吃。」
彭玲苦笑道:「希望你做的東西不會太難吃。」謝文東仰面一笑,又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轉身離開。他不想走,他想感受自己心愛女人的溫柔和甜美,他更不想自己心愛的人為他擔心,可是,他卻有不得不走的理由。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秋凝水的事同時也提醒了謝文東,坐在車上給許久未見的文姿打電話。文姿本來是代替影子做謝文東的貼身保鏢,但畢竟男女在一起有些不方便,自從東心雷出現後,文姿被謝文東踢回學校,說什麼她年紀輕輕,還是多讀些書好。現在他終於想起了這個會吸人鮮血的蚊子。在學校門口接她上了車,謝文東第一句話就是:「你喜歡做警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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