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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蛋是怎麼練成的(第ㄧ部) 作者:六道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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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壞蛋是怎麼練成的(第ㄧ部) 作者:六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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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
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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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三十三章
靈敏撇撇嘴,翻著白眼道:「你好像沒有搞清狀況嘛,我不是想幫你,只是想殺死敵方的主將罷了。」
任長風老臉一紅,嘟囔道:「不用這麼直接吧!」聽著二人的對話,附近的小弟們都忍不住偷笑,將戰場打掃一翻,南洪門留下的屍體還有傷者都處理乾淨,該埋的埋,該送醫院的送醫院。告一段落時,警察很老套的出現了,一般是這樣的,在關鍵時刻警察是不輕易出來的,當他們出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
這場撕殺雖然以南洪門敗走而告終,其實他們並沒有輸,雙方人數相當,損失也差不多,不過,張居風中了靈敏一刀卻是以外。回來之後,蕭方觀察一下他的傷口,見不算嚴重,埋怨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是誰傷的你?」
張居風閉眼,靈敏的冷艷浮現在眼前,笑呵呵道:「一個女人!比玫瑰還要漂亮的女人!」「你還真能笑地出來!」蕭方氣道:「那一定是帶刺的玫瑰!」張居風歎道:「她應該就是『探花』靈敏,只是我沒想到,她的刀這樣快,沒有給我全身而退的機會。」蕭方面容一板,正色道:「靈敏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牡丹花下風流鬼已經不少了。」
北洪門打退張居風的進攻,最興奮的是任長風,邊回堂口邊揮舞手中的刀,不停自語道:「可惜,真是可惜。」
一旁的魏子丹心中奇怪,不明白他可惜什麼,忍不住問道:「風哥,南洪門都讓我們打退了,你還可惜什麼?」任長風還沒說話,靈敏撇嘴道:「還能可惜什麼,他一定會說:真可惜,如果用我自己的刀,張居風一定跑不掉。對吧?」
任長風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道:「知我者莫過小敏也!」他瞄見謝文東和靈敏臉上都不見笑容,特別是前者,眉頭微皺,問道:「東哥,你怎樣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謝文東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高興,只是在考慮一個問題。」「問題?」任長風心中奇怪,道:「什麼問題?」謝文東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南洪門本沒有敗勢,可他們卻偏偏敗了。」
任長風笑道:「我以為東哥是因為什麼事奇怪呢?!張居風中了小敏一刀,自然不會再戰,他一走,下面的人能不敗嗎?」
謝文東搖搖手指,笑道:「可是還有蕭方沒有出現,他們至少還有三千人沒派出來,這又如何解釋?」
任長風想了想,道:「可能是南洪門只想打一場試探性的小仗吧。」謝文東道:「這不是試探。如果想試探他們絕不會到我們堂口來試探,而且也不會派張居風這樣的大將前來!」任長風也不傻,經謝文東一提醒也感覺出不對勁,疑道:「那他們想幹什麼?」謝文東瞇眼沉吟道:「不敗自敗,自是想引我們乘勝追擊,如果我沒猜錯,蕭方十有八九在前面的路上設好埋伏,等咱們一到,來個以逸待勞,圍而殲之。」說完,他仰面而笑,道:「蕭方想用我的計謀反用在我身上,這太小瞧我了吧!」他轉頭對靈敏道:「幫我籌集摩托車,最少需要五百輛以上的摩托車。」靈敏心中不解,疑問道:「要這些摩托車幹什麼?」謝文東笑道:「自然是應付蕭方的誘敵之計了!」
此後幾日,蕭方幾乎天天黑夜都派人出來攻打北洪門堂口,每次出來人不多,但也絕不少,反正夠你全力應付的,打半個多小時又匆匆而撤,這樣下來,雙方作息時間全部顛倒,白天睡覺,晚上『幹活』。時間一長,雙方下面的人都有些受不了。北洪門天天在家門口挨打,滋味不好受,可蕭方也沒安穩到哪去,誘餌拋出去了,謝文東就是不上鉤,不管你付出多大的代價,他是吃秤砣鐵了心,不追!他不追,蕭方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設好的埋伏也如同虛設,自娛自樂。
過了十天,蕭方的耐心快基本磨沒了。張居風的刀傷以基本無事,不劇烈運動,傷口不會裂開。他看出蕭方心中著急,其實他更急,主意是他出的,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十天之內,為了引謝文東上鉤,死傷不下百餘人,這個責任在他。所以張居風傷口還沒有痊癒,他又急急忙忙向蕭方討令,說道:「蕭老弟,這次再給我三千人,不把謝文東引出來我決不罷休!」
蕭方看了看張居風,無奈而笑,你都傷成這樣了我還能讓你出去打仗嗎?!他搖搖頭,道:「不妥!你身上的傷……」還沒等蕭方說完,張居風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老大向問天隨時都可能到南京,如果看到現在這種狀況,天王的面子還往哪裡擺,他急道:「現在還什麼傷不傷的,能把謝文東引出來,就算讓我缺胳膊少腿都行,今晚我再去會會他!」
蕭方見張居風眼睛都紅了,沒辦法,只好點頭答應。
這晚,張居風又帶上三千人來。這回沒有十天前的那股威風勁了,張居風心中沒底,眉頭緊鎖,考慮謝文東再不上鉤自己應怎麼辦。下面的人更是無精打采,這幾天來,仗是天天打,可越打越心寒,對方沒損失多少人,自己一方反到損兵折將,心情壓抑,士氣低落。剛到堂口街前,只見前方街道中站滿了人,黑壓壓一片,分不出個數。張居風心中一驚,以為中了人家的埋伏,定睛一看,站在人群最前的正是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謝文東向前一步,笑道:「張兄別來無恙?!」張居風一聽,差點背過氣去,眼睛都紅了,也不答話,怒吼一聲,拔出雙刀向謝文東衝去,還沒到近前,他的刀已開始舞起,大有不將他碎屍萬斷死不休的架勢。謝文東哪是那麼好殺的,他還沒動,旁邊竄出一人,手擎銀白堂刀,雖是夜晚,但刀上寒光仍刺人雙目。不用說,這位正是任長風。
任長風和張居風是老冤家了,見面更不二話,不由分說打在一處。這次雙方都很默契,下面的小弟沒再混戰在一起,而是各自為自己一方主將壓陣,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場中惡戰的二人。過了十幾招,任長風倒沒什麼,越戰越勇,能找到和自己身手差不多的人一戰,對他來說是種享受,反到是張居風,有傷在身,打了十幾招,傷口裂開,流出血水來,隱隱做痛,做出來的動作也走了形。張居風暗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傷口疼痛,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死在對方刀下。他偷眼一瞧,謝文東還是笑瞇瞇的站在那裡,離自己的距離不遠,心中一動,何不看準機會把謝文東殺了,除去我方最大的威脅。想罷,張居風精神大振,手中雙刀舞得虎虎做響,風雨不透。這時,任長風正好劈頭蓋臉就是一刀,張居風舉刀硬接,『鏜』一聲脆響,火星四濺,張居風身子故意一側歪,樣似力量不支。任長風暗笑一聲,下面飛起就是一腿。這一腿結結實實踢在張居風小腹上,他驚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他的後面正是看熱鬧的謝文東。在空中,他忍住小腹的疼痛,身子一扭,落地一瞬間他轉過身,還沒等自己爬起,伸手一刀直刺謝文東小腹。
這一驚變出乎所有人意料,也包括謝文東。一旁的靈敏想上前營救,可張居風這刀太快也太突然,石光電閃一般,恐怕連神仙出手都來不及,更何況靈敏還不是神仙。這一刀,不偏不正,直刺在謝文東胸口上,張居風咧嘴笑出來,可笑容保持不到一秒鐘就僵住了。他看見謝文東也在笑,而且他的手還在動,手中閃動金光,金光向自己咽喉刺來。
張居風鬼叫一聲,身子反竄出去,金光沒刺進他咽喉,卻深深釘在他肩膀上。謝文東一揮手,金刀收回,張居風肩膀血如泉湧,半邊衣服都被染成紅色。他連滾帶爬回到自己陣營之中,下面小弟急忙上前扶住他,張居風喘息道:「撤!速撤!」
這回他是真敗,沒有引誘謝文東的意思,可是這回,謝文東偏偏追了出來。只見謝文東一揮手,人群瞬間向兩旁分散,後方原本漆黑的街道,剎那之間一片通明,燈光點點,馬達轟鳴。南洪門的手下不明白原由,扭頭回看,至少有數百輛的摩托車象離弦之箭,向自己的方向飛馳而來。
謝文東抽刀,飛身跳上一輛摩托車的後坐,將刀向前方一指,大聲喊道:「殺!」
這數百輛摩托車是謝文東早有安排的,每輛上都坐兩人,一人駕駛,一人用刀砍殺,數百輛聚在一起何等壯觀,燈光將黑夜照成白晝,直向敗退的南洪門殺去。兩條腿跑不過兩轱轆,張居風帶人沒跑出百米就被車隊追上。見摩托來勢兇猛,後面的人紛紛躲閃,他們能閃過車身,卻閃不過車上的鋼刀,摩托飛馳而過,白光一閃,周圍有數人身上被劃出口子,可還沒等反應過來,後面的摩托一輛接一輛而過,南洪門最後面的數十人連手都沒伸一下,已經渾身是口子成了血人。
沒出片刻,南洪門被車隊沖得七零八落,哪有隊形可言。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撕殺,南洪門雖有三千餘眾,可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每人都無心纏鬥,只想著能早點脫離這地獄般的困境。可摩托上那些身穿黑衣,黑布蒙嘴的人真如同地獄裡殺出來的惡魔,瞪著血紅的眼睛,揮舞著手中鋼刀,無情砍殺眼中一切生靈。張居風回頭一看,腦中一木,差點暈過去。他長歎一聲,將扶住自己的小弟推到一旁,決心拚死一戰。這時後面的摩托已經殺上來,直向張居風撞去。
張居風一撤身,躲過鋒芒,出手如電,一把將駕駛人的衣服抓住,大喝一聲:「下來!」張居風做位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確不是平庸之輩,雖身負重傷,但一身力氣仍讓人乍舌,硬生生將駕駛摩托那人拽了下來,失去控制的摩托和後坐上人齊齊摔出十數米遠。張居風那手中人按在地上,沒等他起身,立刀刺穿了他小腹。這時又一輛摩托向他衝來,他身子就地一滾,眼疾手快,將刀順勢向前一遞,正塞進摩托前轱轆內,只聽『喀嚓』一聲銳響,連人帶摩托翻滾著飛了出去。
張居風伸手之間毀了兩輛摩托,可還沒等他有喘息的機會,後面又上來數輛,摩托上的人衣著跟前兩輛沒什麼分別,只是在胳膊上帶著紅色袖標,他們沒有直接向他撞去,而是在他身旁打轉。數輛摩托快速旋轉著,令人眼花繚亂,不一會,張居風已分不出個數,只覺得周圍到處都是摩托,到處都是燈光。
這時摩托上有一人吹了聲口哨,其他人明白他的意思,數把尖刀同時伸出,張居風還沒看清怎麼回事,身上頓時多出七八條口子。不過傷口都不深,只是傷了皮肉,就這也夠張居風受的了。他渾身滴血,瘋了一般橫衝直撞,但剛到人家近前就被一腳踢回中間。又是一聲口哨響起,白光頓顯,張居風身上又多出七八條傷口。幾個來回下來,他徹底成了血人,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條口子,可張居風仍站在場中,身子搖晃著努力不讓自己在敵人面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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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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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七章
南京有消息傳來,向問天按兵不動,根本沒出廣州,甚至連蕭方也走了,只有張居風獨自留守。姜森聽了直皺眉,疑道:「難道向問天另有什麼詭計不成?」
謝文東靠坐椅子上,閉眼沉思了一會,他展容而笑,搖頭道:「不會!向問天是英雄,不肖與魂組為舞,蕭方回廣州,可能是正是為了勸向問天出兵。」姜森問道:「那向問天會出兵嗎?」謝文東長笑一聲:「要出,他早就出了。魂組,這次要走霉運,因為他們遇到了向問天。」
魂組確實沒想到南洪門這位大哥會按兵不動,在他們所想,自己一方困牢金鵬,纏住謝文東,南洪門自會大舉進攻,這樣一來北洪門就算不亡也會元氣大傷,可向問天偏偏就沒出兵。他不動兵,謝文東再無後顧之憂,從北洪門在各地區的分堂抽人,加大T市的人手,既然魂組躲在叢林中不出,就讓他們永遠別想出來。謝文東調派出五千人,將魂組藏身所在叢林包圍個水洩不通。這他還留個後手,有三千精銳沒動,萬一南洪門真來攻打,自己一方也不自於措手不及。
魂組藏身的叢林並不小,但和五千壯漢比起卻是微不足道。謝文東下了狠心,這次讓魂組所來的人一個都別想逃出去。魂組剛開始還沒有太在意,以為謝文東只是虛張聲勢,出動數千人,人財兩費,而且還會引起警方的注意,不會長久。可他們卻小看了洪門在T市的勢力,這麼多年,早和T市警方混成一家,而且謝文東還有政治部做靠山,他之所以能進入政治部也是由於魂組的關係。政治部沒出兵力加入圍剿已經算不錯了。沒出三天,魂組有些受不了了,人是鐵,飯是鋼,沒人給他們送吃的,任誰都挺不住,而且看謝文東也絲毫沒有退兵的意思。這時魂組已無心再困金鵬了;而是如何能將自己解困。
被困第三天,魂組連續發起三次衝鋒。魂組這回派來的人多是花大價錢培訓出來的殺手,讓他們打個伏擊,殺個突襲還可以。真是在對方早有準備,而又人數佔優的情況下衝鋒,有些施展不開。幾次衝鋒都是無攻而返,傷亡數人。
以後幾天裡,魂組又出擊了數次,均被北洪門壓回來,而北洪門攻了幾回,也同樣沒佔到任何便宜,又方僵持著。聶天行見這樣不是辦法,對謝文東道:「我們現在出動數千兄弟,每天發給他們的補助不是小數目,這樣耗下去損失太大。」
這點謝文東明白,計算一下時日,感覺也差不多,道:「召集幹部,開會。」
會議上,謝文東說出自己的計劃,兵分三路,在凌晨十分,從東、西、北三個方向發動全面戟,為了保證進攻質量和人數上的優勢,南面不派出人手,只讓任長風帶二百兄弟鎮守,殺殺漏網之魚即可,分配完之後,謝文東起身道:「這次我們要打魂組個措手不及,在場之人不能洩露出半點消息,不管是對任何人,知道嗎?」
凌晨,山風陣陣,涼颼颼的,吹在身上,如同刀子般劃過,可人心中卻是熱血沸騰。數千人動作一致,矛頭直指魂組藏身之地。叢林內清新的空氣掩飾不住沖天的殺氣,激戰一處既發。沒有參加行動的幹部們和兩位長老站在後方,用夜視望遠鏡。田暮風瞧了半天,眼中除了樹木還是樹木,小聲對向輝山道:「向老北,你看這次能像掌門所說全殲魂組嗎?」
向輝山一撇嘴,心中冷笑一聲,表面還是讚歎道:「掌門大哥足智多謀,此戰定會成功。」能成功才怪!他早把謝文東的計劃偷偷通過電話告訴給魂組,讓他們我做準備,一旦抵擋不住,可從南面可輕鬆突襲出去,那裡只有二百人把手,主將是任長風,這人太傲難成大事。這次魂組能閃電般圍困住金鵬,也是他聯的線,正如姜森所說,向輝山確是向問天的伯父,不過,又這麼一個近親在北洪門做長老,向問天本人都不知道。
五千人,兵分三路,勢如行均,雖不至於能將魂組藏身的叢林塌平,可也差不多。叢林內放眼往去,黑壓壓都是北洪門的人,一個挨一個,之間毫無縫隙,各個手中握槍,助間藏刀,殺氣騰騰,步步緊逼。與魂組開戰和南洪門開戰不同,江湖上撕殺多數還保持著舊傳統,武器上多是冷兵器,而且南北洪門同出一家,雖派系不同,但心照不宣,雙方都迴避大規模使用槍械,一是怕引起警方乃至中央的注意,二也是雙方都沒有達到非要對方殺個片甲不留的程度,打垮即可。而和魂組開戰自然不一樣,謝文東下的命令是死命令,不管是對方的主腦還是普通人員,一律,殺無赦。
魂組此次派出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但人數只有二百稍強,哪能頂住這般如潮的進攻夾擊,反抗了五分鐘,做作樣子,然後迅速向南方逃竄。南方正如向輝山通幾報信的情況一樣,一路跑下去,基本上沒遇到什麼抵抗,零星有數名北洪門弟子鎮守,見魂組主力來了,放了兩槍拔腿就跑。南面多是山區,密林叢生,魂組對這裡的地勢並不熟,加上天色又昏暗無光,走著走著,最後連他們自己都蒙,不知身在何處。就在這時,只見周圍密林中人影晃動,槍聲驟起,連成一片。
魂組毫無準備,剎那間有十數人中彈倒地。魂組領頭的是一個圓臉,個子矮小中年人,槍聲剛一起,他就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急忙叫喊道:「找掩體躲避,回擊!」不用他說,下面的人都是經驗老道的殺手,紛紛藏身樹後,找機會回擊兩槍。樹林內漆黑一片,人如果藏密起來根本分辨不出。不知道叢林內誰喊了一聲:「扔!」
一道綠光,劃過漆黑的夜空,正落在魂組人群正中。離近的人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根螢光棒,這個平時不起眼的小東西現在確成了前往地獄的路燈。那人心中一震,暗道不好,急忙想抓起螢光棒再扔回去。可是手臂剛伸出來,步槍聲一起,一顆子彈從他的眼睛裡打入,在後腦飛出,那人意志也免堅定的,嚥氣的一瞬間,看清螢光棒的位置,用倒下的身體將之壓住,不過他的努力是白費了,槍聲剛落,空中綠光頓時連成一片,數以百計的螢光棒落在魂組藏身之地,放出刀幽幽慘談的微光,不過,這些微光在黑暗之中已經夠刺眼的。四周黑暗之中,亂槍再起,打得魂組沒有藏身之地。躲在樹後,能檔住前方的槍卻檔不住後方的槍,藏進樹洞中,可樹幹瞬間又被打成篩子,裡面的人渾身是窟窿從樹洞裡滾出。
帶頭的人見大勢不好,急忙令人撤退。剛退出沒兩步,東心雷帶著五千人已從後面兜上來,一各個生龍活虎,氣勢如虹,眼睛瞪得溜圓,有的放槍,有的揮刀,中年人見狀心中駭然,下意識的退後兩步,頭上都是冷汗。
離老遠,東心雷看見正準備向自己方向敗逃的魂組,仰面長笑,大喝道:「你們還不投降等待何時?!」
魂組還沒答話,後面『嘩嘩』聲一陣草木的騷動聲,暗中跳出不下三千人,帶頭的是個皮膚白淨,相貌帥氣的青年,腰板挺得溜直,眼神中流露出逼人的高傲,手中一把漆黑狹長的戰刀,放出絲絲冷氣。青年撇嘴,冷笑道:「哼哼,投不投降你們都死定了,只是看怎麼個死法。」這青年正是任長風,身後的三千人也正是謝文東所說留著防備南洪門偷襲的三千人。
魂組那帶頭的中年人腦袋嗡嗡做響,投降是不可能了,剛想捨命一拼,東心雷身後笑瞇瞇走出一年輕人,眼睛彎成一條細縫,在東心雷身旁站住,笑道:「你應該能聽懂中文吧!不過你知不知道中國有句老話叫兵不大慶詐,向輝山是我們洪門的長老,你也不想想,他怎麼會背叛老爺子呢,之所以假裝和你們串通,只是為了將你一網打盡,你實在愚蠢得可以。」
中年人一聽,腦袋『轟隆』一聲,他把謝文東的話當真了,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任誰都會如此。向輝山給他打電話,說只有南面人手最少,哪知南面早埋伏好數千人,自己進了人家的網裡,如果不是向輝山報信,不管從哪個方向突擊,都不至於落到這個全軍覆沒的慘狀。中年人咬牙切齒,從雅縫中擠出三個字:「向,輝,山!」
謝文東剛才的話是有意詐他,現在一見他的表情,一切都明白了,不止他明白了,也讓在聲的北洪門幫眾都明白了。原來是向輝山找來魂組困住老爺子,原來一直藏在暗中的奸細是這位道貌岸然的向長老。
謝文東呵呵一笑,向後一退,揮手道:「殺!」聲音不大,但效果卻是驚人。槍聲四起,雙方展開槍戰。北洪門人個實力雖不及魂組,但人數是他們的數十倍,前後夾擊,士氣高漲。再看魂組,氣勢低落,無心再戰,都想找個空擋快點逃出去,心一亂,槍法發揮出不到平時的五成,不是有人中弱倒地。
見對方已經潰不成軍,彈藥消耗得也差不多,任長風將手中槍一扔,揮舞著唐刀就殺上去了。下面的人一見主將都衝上去,也紛紛拔刀向前,跟在他身後。任長風殺進敵中不找別人,眼睛盯著那中年人,快步跑上前,抬手就刺。中年人正全力對付東心雷這面,乎聽身後一亂,接著一道惡風響起。他本能的一閃身,只覺肋一涼,身子急退出數步,伸手一摸,小腹左側被刺出個窟窿,血流不止。中年人一咬牙關,抬手想開槍,任長風閃身如電,一個箭步竄到他近前,戰刀微晃,中年人握槍的手臂帶著一層血舞,飛出好遠,還沒等他發出慘叫聲,唐刀斜刺裡刺進他脖根動脈。中年人眼嘴大張,身子緩緩跪在地上,喉嚨裡『咕嚕咕嚕』做響。任長風將刀一拔,血箭從中年人脖根射出,血如泉湧,他腦袋一搭拉,跪地而亡。
任長几一甩刀上的血跡,心中得意,人們都說東心雷比他強,可這回自己殺了魂組主將,功勞應在他之上,可把東心雷比下去了。其實東心雷也沒有和他爭功之心,只是任長風太傲,見不得別人比他強,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中年人一死,魂組敗得更快,沒出一刻釧,除了五十幾人繳械投降處,其他無一倖免,不是被流彈打死就是被亂刀砍死。任長風看了看俘虜,一皺眉,來到謝文東身旁,問道:「東哥,這些人應該如何處置。」
聶天行見謝文東眼睛一瞇,急忙說道:「東哥,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了他們對我們威脅也不大。」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魂組之人不可留!」語音剛落,任長風一蹦過去,從小弟手中搶過一把片刀跑到林子內,挖坑去了。他現在對謝文東佩服得五體投地,可謂是算無不准,戰無不勝。他就是這樣的人,能令他欽佩,就算讓他立刻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反之,就算給他百萬千萬,他還是一樣不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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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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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六章
一行人等來得快,回得更快,等候他們消息的門中幹部們一見眾人回來的模樣,心中已然知道這次又沒成功。
謝文東坐下,肘拄桌案,輕輕撓頭。東心雷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唇,歎口氣又將話嚥回去。好一會,謝文東問道:「老爺子被困幾天了?」東心雷答道:「快三天了。」謝文東道:「總部內食物充足嗎?」東心雷想了想,道:「足夠二百多人吃一個月有餘。」謝文東點點頭,瞇眼道:「我們要吃飯,魂組的人也不是神仙,同樣需要吃飯,他們的食物從哪來?」
「啊……這個……」一句話把東心雷問沒詞了,他還真沒考慮這樣問題,自語道:「是呀!魂組的食物是怎麼弄來的呢?」
謝文東氣得一皺眉,我問你,你反倒問起我來了。他一甩袖子,眼睛瞇了瞇,走出房間。姜森多聰明,見謝文東出去時眼角掃過自己,心中一動,馬上跟了出來,見左右無人,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讚賞的一笑,說道:「老森,你去查查魂組食物的來源,發現什麼不要聲張,馬上回報我知。」姜森點頭道:「東哥放心,我明白。」姜森辦事效率極高,剛過中午,他急急忙忙回來找謝文東,推門一見他正在房間內閉目養神,沒敢打擾,這一陣洪門的事沒少讓謝文東操心,南京與T市兩頭跑,鐵打的金剛也受不了,更何況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姜森剛想退出房間,躺在床上的謝文東張開眼睛,問道:「有消息了?」
姜森點點頭,關心道:「東哥你先休息一會吧,別把身體累垮了!」謝文東翻身坐起,伸個懶腰,笑道:「哪有那樣的好命啊!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姜森暗歎一聲,他懷疑天下最勞累的恐怕就要數這位年輕人了,在他身上,白天與黑夜沒有區別。他沉思了一下,道:「有人給魂組送食物。」謝文東點下頭,笑道:「是洪門內的自己人吧!」姜森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看著他,疑問道:「東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搖搖頭,沒做回答,問道:「是誰的手下?」姜森道:「我查過,那人是連田豐的親信。」「連田豐?」謝文東仰面瞇起眼睛,過一會,他搖搖頭,道:「連田豐現在被軟禁,不能是他。」姜森道:「我再這樣想,東哥你看是不是有人收買了連田豐的手下,讓他為自己辦事,這樣既可以掩飾其身份又可以架禍給連田豐,兩全其美之計。」
「嗯!」謝文東點點頭,下床從冰箱內拿出一聽可樂,打開之後,見姜森欲言又止,笑道:「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姜森有些猶豫,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謝文東,後者一楞,接過看了看,扔在桌子上,道:「給我向問天的照片幹麼?」
姜森道:「東哥,你有沒有覺得向問天和一個長得很像啊?」謝文東一皺眉,從新拿起照片細看,良久,他一瞇眼,道:「有些像向輝山!」「正是!」姜森上前道:「自從東哥上次讓我留意此人,我就仔細調查了一下他的底細。他是二十歲加入洪門的,可加入洪門之前的經歷卻甚少有人知道,據說只是個小混混,不過,被東哥抓回來那個何成說,向問天的父親名叫向輝川,他還有個哥哥,多年前失蹤,藐無音訓,我猜這個向輝山是不是……」
謝文東沉吟一聲,搖頭道:「如果向輝山真和向問天有什麼親戚關係,老爺子不能不知道。」
姜森道:「現在向問天在南洪門如日中天,可他沒有成為掌門大哥時,他的父親在南洪門根本就是默默無聞之輩,其哥哥那就更少有人注意。別說金老爺子,就算在南洪門,恐怕也甚少有人知道向問天還有這麼一個近親。」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自語道:「向問天,向輝山,呵呵,有意思。」他道:「你說現在向問天在做什麼?」姜森道:「他?現在老爺子被困,洪門內部大亂,人心惶惶,東哥也被拖在T市難以分身,身問天那麼聰明的人怎會庭這機會,士有八九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殺向南京,如果我沒有猜錯他現在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唉!」謝文東喝了一大口可樂,真有點以可樂帶酒的意思,歎了口氣,道:「真是內憂外患,分身乏術啊!」姜森心中一痛,底聲道:「只恨我無能,無法為東哥分憂。」謝文東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有你在,我已經省下很多麻煩了。」
謝文東錯了,姜森也錯了,別說向問天親自帶大隊人馬去攻擊南京,就算是個小弟都沒給蕭方增派一個。蕭方現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內來回穿行。他下面只有兩千人,而錄敏人數在三千往上,又是守勢,憑現在的善打下南京,比登天還難,見他走來走去,張居風心煩意亂,道:「蕭兄,你再這樣走下去,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蕭方突然停住,又眼瞪得溜園,看向張居風。把後者嚇一跳,問道:「怎麼了?」蕭方眼睛瞪了很久,好一會才突然道:「不行,我行親自回一趟廣州,要不出來人,我就……」他嚥了吐沫,咬牙道:「我就回家上吊!」
張居風點點頭,起身道:「好,我和你一同回去,定要說服掌門大哥,讓他出兵。」蕭方搖搖頭,道:「一人回去和兩人回去都一樣,況且咱倆一起走,下面的兄弟怎麼辦,如果錄敏來襲,他們能是對手嗎?有你在,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張居風覺得有理,握住蕭方的手,正容道:「蕭兄此番有速去速回,戰機一閃而逝,它可不等人啊!」
蕭方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只是怕……唉!張兄也要多加小心,錄敏雖是女流,也非善輩,不要上了她的當。」說著,他一閉眼,喃喃道:「李兄死得太冤啊!」
蕭方坐飛機回到廣州。廣州的經濟在中國來說算是發展最快的城市,可這裡黑道也同樣猖獗,和其經濟增長速度成正比。廣州是個移民城市,外來人口佔了絕大部分,身體複雜,龍蛇混居,甚至連打工一族都分幫分派,黑道的情況就可想而知。自從南洪門在這裡設下總部,黑道安靜了不少,向問天為人義氣,又及其公平,黑道之間如有紛爭,大多都來找他解決。
蕭方到了廣州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他馬不停蹄,直接奔向問天所住的別墅去了。剛上了車,暗中竄出兩條大漢,冷聲道:「幹什麼的?」蕭方心中焦急,一瞪眼,怒聲道:「是我!蕭方!」兩面三刀大漢上前一瞧,可不是蕭方嘛,心中奇怪,這蕭天王平時隨和得很,今天怎麼說話這麼沖。一人上前恭敬道:「蕭大哥不是在南京嗎?怎麼回來了。」
蕭方沒有時間與下面的小弟廢話,直接問道:「向大哥在嗎?」
那人道:「掌門大哥在,不過……」還沒等那人說完,蕭方一把將他推到一旁,大步走進別墅內。他心中窩火,不明白向問天為什麼不出兵,現在T市大亂,金鵬被困,謝文東拖不開身,大好的機會難道就這樣白白浪費?李望野就白白死了?
他走進別墅大廳,向問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位容貌艷麗的女郎頭枕他的腿,睡眼朦朧。見蕭言一臉怒氣的衝進來,向問天心中雖奇怪,但還是笑問道:「小方,你怎麼回來了。」向問天和蕭方私下是很要好的朋友,不分彼此。蕭方走到沙發前,看了看躺在上面的女郎,無奈道:「嫂子,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要累死了。」
女郎一撇嘴,嘟嚷道:「活該!誰讓你回來的。再說回來就回來唄,不回來休息,怎麼晚了還要打擾別人。」
蕭方揉了揉鼻子,和女人說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就算你說出個花來,在她們耳中可能還是胡說八道。他低聲道:「惟小人女子難養也!」「什麼?」女郎耳朵尖得很,站起身,掐腰道:「你再說一遍!」蕭方大眼皮往下一搭,提下褲子,一屁股坐在身問天旁邊。女郎氣得『手舞足蹈』,最後扔下一句「真是世界上最討厭的傢伙!」然後上樓回房間了,向問天仰面大笑,拍著蕭方的肩膀,正容道:「你回來不是想讓我增派人手吧?」
蕭方道:「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我能大老遠跑回來嗎?望野,」他眼圈一紅,哽咽道:「望野中了謝文東的詭計,這個仇一定要報,而且,現在是一統南北洪門的最好時機,我想不明白,天哥你為什麼就不動兵呢?」
向問天起身,繞著沙發走了一圈,歎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是個好時機嗎?你以為我不想完成前輩的夙願讓南北一統嗎?你以為我不為望野的死感到難過嗎?可是,你知道現在是誰讓T市大亂?」蕭方一楞,道:「是魂組啊!」向問天點點頭,又道:「沒錯,是魂組,這個日本右翼組織興起的幫會,高舉軍國大旗,繼續直揚著東亞共富共榮的口號,到中國來,企圖同化下一代,形成親日新勢力,居心何其毒。」蕭方道:「和魂組比起來,謝文東更毒。」
身頭號天搖送道:「我不出兵,就是要讓謝文東專心對付魂組,和魂組所帶來的危害相比,南北之爭微不足道。洪武門下,英才輩出。當年祖師爺創建洪門不就是為了對付外敵嗎,現在外敵當前,我如果接機攻打北洪門,那會讓天下人笑話,也會讓魂組笑掉大牙,最主要的是,也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蕭方眨眨眼睛,道:「可是,此時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我們可以先消滅北洪門,然後再集中全力對付魂組,這樣一來……」向問天擺手打斷他的話,道:「乘人之危,實小人所為。何況北洪門對付的是魂組,我就更不能動兵。做人,要上頂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我心意已決,不用再說了。」
「可是……」蕭方不死心,他最怕的就是謝文東,現在謝文東讓魂組纏住,北洪門再沒有人能讓他估計,他有信心攻下南京,也有信心能一直打到T市,可惜向問天不給他人手。巧婦難為無為之炊。向問天打個啊欠,道:「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養好精神,我還有許多事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呢!」
蕭方無奈,也可以說是無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別墅的,夜風吹過,寒氣刺骨,他忍不住打個冷戰,仰天長歎:「上天是故意作弄人嗎?既然給我南洪門曠世英雄,為何又讓北洪門出現一絕世梟雄。唉!我洪門,亡矣!「說著話,蕭方兩行熱淚飄灑風中,黑髮隨風騷動而凌亂,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一旁的小弟們心中奇怪,懷疑這個人還是不是平時那談笑風生的蕭方蕭大天王了。
謝文東說過,給項羽一百次機會,他同樣還是打不過劉邦。同是笑看風雲的人物,但這就是英雄與梟難的區別。
天下梟雄難出,可從古自今,有又幾人可以稱得上真英雄?
至少謝文東他不是,他是壞蛋。不過,如果壞得有特點,壞得得人心,壞得可以縱橫天下,那壞蛋,也是英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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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五章
這幾天雙方都沒有再出兵。就是蕭方準備撤退的時候,突然得到探報:謝文東和聶天行帶領大部分精銳回T市了,留守南京的是靈敏和魏子丹二人。蕭方第一反應是這個消息一定有假,十有八九又是謝文東耍的詭計。謝文東剛打了一場大勝伏,吃掉自己一千多人,同時還殺了李望野,士氣如虹,他怎麼會無故撤軍呢?!蕭方瞪了探子一眼,把那人嚇了一哆索,他道:「這一定是謝文東放出的假消息,又想引我上鉤,這次我是不會上他的當了。」
可是沒過多久,又有探子來報:「謝文東和聶天行確實領人回T市了。」蕭方一楞,還是不相信,讓探子再探再報。探子象走馬燈一樣,進來出去,出去進來,帶回的消息都一樣:謝文東不在南京。哧,呀!蕭方倒吸一口冷氣,難道謝文東真回T市了?這是為什麼,這不符合常理嘛!
第二日,南洪門在T市的秘密探子把一條重要的消息回報到廣州。魂組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大舉進攻北洪門總部——T市,由於在偷襲,北洪門一方毫無準備,金鵬被困,危在旦夕,謝文東為營救金鵬,率眾趕回T市,與魂組交戰正酣。向問天聽後眉頭一皺,閉目不語,下面的手下卻悄悄將這個消息傳給身在南京的蕭方。蕭方聽後一蹦多高,望天長歎道:「老天助我洪門一臂之力,抓住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北賊可滅!」謝文東走了,錄敏根本不放在他眼中,他最怕的就是謝文東,他一走,南京無悠了。他馬上發傳真向向問天請示,請他給自己加派人手,可一舉拿下南京,乘勝追擊,他有信心能一直打到T市,洪武正統屢遭挫折,北賊氣焰囂張。為了南北一統,為報大哥知遇之恩,我願做馬前小卒,縱然戰死,也可含笑。
蕭方這一份傳奇,寫的有情有理,自己看了眼睛也有些濕潤,哪知發到廣州,如沉大海,沒有回信。他焦急等了三天,向問天終於回電,上面只有四個字,卻讓蕭方差點又吐血。『暫不動兵!』
哎呀!蕭方看完這四個字,頭上的汗流了出來,心中焦急如火,自語道:「現在不出兵,等待何時。機會如流星,一閃而逝,下次還到哪裡去工這樣好的時機啊!」張居風亦是心急如焚,在屋內來回度步,嘴裡自言自語也不知在嘟嚷什麼。
最後,蕭方拍案而起,道:「不管向大哥給不給我們人手,這個機會不能推動,點人,進攻南京!」這幾日他又收了一批新人,把原來南洪門在南京躲藏的人重新招回,準備大幹一場,哪知道向問天並不支持。他決心已定,向問天支持與否他都要攻取南京,如果順利,直取T市。他帶著兩千來人向靈敏發起進攻,可靈敏像是早有準備,打定主意就是硬守,不管他怎麼挑釁,就是不出戰。這時,蕭方感覺人手不夠的彆扭,打了幾天,只打下一些無關重要的小地方。重點區域,連毛都沒粘。
謝文東真回T市了嗎?確實回了,而且走的及其匆忙,臨行之半,他嚇囑錄敏和魏子丹,他走後,蕭方定然會來進攻,而且南洪門也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咱們雖然一戰消滅敵一千有餘,可向問天卻能派出更多的人手,不可大意。遇敵不出擊只可強守,縱然蕭方詭計多端,也不足為慮。蕭方真來進攻,這點謝文東算對了,不過向問天並未增派人手,這點倒出乎他預料之外。因為如果換做是他,這個機會是不會放過的,甚至可能親自帶人來攻。不過,向問天不是謝文東。
魂組之所以予頭直指老爺子,完全是出於謝文東的原因。謝文東和魂組之間的血仇越結越深,這顆眼中釘肉中剌,魂組下了最大的決心,一定要除掉他。可是謝文東北後有雙翅,殺他就得先折斷這兩支翅膀。一支是文東會,一支是北洪門。文東會的勢力在東北根深蒂固,又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對付起來異常麻煩,魂在這方面沒少吃虧。所以他們選擇先拿北洪門開刀。雖然實力大,但是仇家也不少,特別是它還有一個最大的死敵——南洪門。魂組考慮到自己進攻T市,南洪門也不會放過大好時機的,定會大瘵入侵,到時雙方心照不宣,裡外夾擊,北洪門定破。沒有北洪門做*山;謝文東只能回東北,到時再集中全力對付,不難成功。魂打算的很好,不過還是學習班掉一些事情。
謝文東回來的很快,剛接到T市告急的電話,他一點沒停留,將南京大權交給靈敏,自己帶人趕回T市。
T市現在亂套的可以,金鵬被魂組圍困在總部,圍攻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卻是魂組在世界各地的精鷹力量。這些人都受過特殊訓練,精通槍法、暗殺技巧,不比北洪那些弟子。東心雷帶傷上陣,打了幾次,都是無攻而返,死傷兄弟倒不少,人心惶惶。謝文東回來總算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他聚集門眾,打算先解金鵬被困之危。
T市總部實在不小。說是山莊,但要比普通山莊大數倍。裡面有山有水有森林,甚至還有洪門自己修建祭殿。謝文東想先到總部附近看看魂組的情況,和東心雷同坐一車,有姜森和數十血殺成員護送。離總部還有好遠,東心雷讓車子停下,見謝文東面帶疑問,他苦道:「再往前走就進了魂組的攻擊範圍。」
洪門總部建在郊區,人煙稀少,怪樹林立,一條崎嶇小路,並排勉強能同行兩輛汽車。
謝文東下了車舉目觀瞧,總部內祭殿雄偉的身影隱約可見。他說道:「我們往前走走吧!」一行人等走出半里地,總部門前的廣場已經清晰可見。姜森見謝文東瞇眼翹首相望,拿出一支微型望遠境遞給他。謝文東一笑,接過仔細觀瞧,山莊周圍微有霧氣,迷迷茫茫,但還是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他一愣,放下望遠鏡,問道:「在總部周圍我怎麼一個人也沒看到?」
東心雷苦笑,說道:「如果敵人在明處,我早把他們殺出T市了,可惡的是,他們一直躲藏在暗中放冷槍,不管是想打算進總部的還是退出總部,都難逃這些人致命一槍。這也是總部內有上百兄弟卻殺不出來的原因。」
「哦!」謝文東明白的點點頭,自語到:「看不見人,在暗中放冷槍,厲害!」他抬頭問道:「老雷,你派人將附近的樹林搜了嗎?」東心雷歎了口氣,道:「搜了,魂的人在樹林裡肯定的,不過裡面太暗,我們又在明處,根本衝不進去。我派人搜了三回,每次都有十幾個兄弟受傷。」謝文東撓了撓頭髮,低頭沉思,過一會,他問姜森道:「血殺裡的兄弟擅長打叢林戰嗎?」聽他這麼一問,姜森知道東哥是什麼意思了,道:「還算可以。」
姜森說的太謙虛,血殺是從東北訓練出來的,而東北山多林密,叢林戰正是血殺的專長。
謝文東又沉思片刻,道:「今晚動手,姜森主殺密林內的魂組,老雷帶人藉機衝進總部,救出老斧子。。」
白天,東心雷從洪門內挑出二百精銳,姜森也拿出老本,帶上五十血殺成員。血殺的前身是暗,後來暗一分為二,形成血殺和暗組,分別負責暗殺與情報。不過,暗最先培養出來的人全部劃進血殺內,暗組人才凋零,負責暗組的劉波正在加緊訓練新人,暫時派不上用場,所以本來負責暗殺的血殺同時又暫接收集情報的職責。血殺人數不多,經過一次次篩選,留下的差不多二百之眾。這二百人共分四個大隊,只留在J市保護謝文東父母安全就用掉了一個,還有一些要收集對文東會不利的情報,真正能被姜森調動的,也不足兩個大隊。這次一下拿出一個大隊來,也算是姜森大出血了。
凌晨一點剛過,崎嶇小路上車輪輪滾滾,藉著微光可以看到至少有數十輛汽車緩緩開來,明亮的車燈像是一條發光的巨蛇,在密林中蜿蜒前行。再轉過一個山腳就可以看到北洪門總部時,車隊停下,數百人從車中走出來,站在最前面的一位細眼年輕人正是謝文東。他走過山腳,舉目望向遠方,黑茫一片,側耳傾聽,只有蛐蛐的叫聲。雖然現在深夜,但偌大一片森林沒有一聲鳥叫,任誰都能感覺出這裡的不自然。謝文東拉住姜森,叮囑道:「小心行事,如果不敵,速速退出森林,我們再做其它打算。「姜森點頭笑道:」東哥放心,我心裡有數。「
姜森頭腦非比一般,而且大有越來越聰明的趨勢。剛開始,他和劉波一起加入文東會,那時他還帶著農村人的本性,有些靦腆,有些憨厚,還有些自卑,總是笑呵呵的,見人只說三分話,心裡卻有數的很,這也是謝文東欣賞他的原因,再主要的是他是謝文東口他那種既可重用又可重信的人。
姜森點了一下人數,整理一番身上的武器,然後一揮手,帶頭竄進叢林內,眨眼之間,五十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的黑暗中。東心雷率眾並沒有馬上衝鋒,他在等姜森的消息。好一會,密林內冷然間傳出一聲槍聲,劃破寂靜的夜空,特別是在陰沉的叢林內,異常剌耳,陣陣回音,良久不散。隨著第一聲槍響,後面的槍聲象暴豆一般,連成一片,東心雷身子一陣,向謝文東一點頭,帶領眾人向總部衝去。
謝文東手中拿著夜視望遠鏡,在後方注視著周圍的環境。東心雷身上傷口還未痊癒,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身子如同離弦之箭,向總部快速竄去,其它人緊隨其後,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放槍。
這時,『啪』的一聲槍響,東心雷身上一人突然栽倒,胸口血流如注,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接著,又是一聲槍響,有人驚叫一聲,一頭摔在地上,身子滾了兩滾,然後不動了。謝文東在後面看的真切,沒有到半分鐘,已經有八人中槍,這樣下去,沒等衝進總部這二百人都得完蛋。他急忙拿起對講機,說道:「老雷,撤!「
東心雷無奈,他是有力使不上,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自己已經有八個兄弟中槍,這仗還能打?他搖頭苦歎,大聲喊道:「撤!」一行人撤退時,又有近十人中槍,把中槍之人背回安全之處一看,有半數是活不成了。東心雷心中一痛,眼淚差點掉出來。如果這些兄弟是正大光明死在戰場上他還不會如此難過,可被敵人冷槍所殺,死得不值得!
東心雷剛退回來,姜森也領人從叢林裡鑽了出來。謝文東一看,不用問,姜森也是定沒討到什麼好處。這50血殺成員有不少身上帶著口子,其中有兩人還是被背回來的,傷勢不輕。姜森剛要張嘴說話,被謝文東擺手攔住,說道:「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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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四章
李望野見狀心中大驚,難道謝文東是故意引自己到這裡的?!答案是肯定的。哎呀!李望野咬著牙心中暗叫糟糕,自己中了他的詭計。他高聲呼喚自己的手下:「這裡有埋伏,撤,速撤!」這時再想撤,哪裡還來得急。樹林裡跑出的黑衣人各個體力充沛,如狼似虎。再看李望野這些手下,一各個累的無精打采,衣衫凌亂,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直恨自己腦袋生得太大--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沒等北洪門的人殺來,已有不少人累得吐血。這是真的吐血,在家法的強壓下,無人膽敢私自掉隊,可十多公里的路不是那麼好跑的,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實在受不了。
千餘眾混殺在一起,這種場面謝文東也是第一次見到。刀光劍影,喊殺沖天,刀與刀相撞的聲音『叮叮』做響,受傷之人的慘嚎讓人神經繃到頂點。寒光閃,血光現,滾燙的熱血灑滿場中。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李望野的手下本來就無心戀戰,一聽他喊撤退,爭先恐後的往回跑。這時,他們虛弱的身子哪能跑過北洪門早埋伏好的一千多生力軍,被人兜著屁股追殺。直把這一千來人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四散奔逃,慘不忍睹。有很多人乾脆就不跑了,知道跑也跑不過人家,將刀一扔,高舉雙手,跪地投降了。
李望野跑在最前面,把身體裡的所有潛力都發揮出來,手下的慘叫聲,呼救聲令他心痛,也令他跑得很快。漸漸的,喊殺聲越來越小,李望野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停下身子,回頭一瞧,沒有追兵趕來。再看自己身旁的手下,他差點沒哭出來。本來追殺謝文東時自己帶著千人有餘,現在就剩下十幾個,而且大多身上有傷。
他後悔莫及,怎麼自己就沒看出來謝文東是在有意引我上鉤呢,怎麼自己就不考慮一下謝文東為何不戰而逃呢,怎麼自己就沒多想想謝文東為什麼有車不坐而跑著回市區呢!?現在他想明白了,可一千多人算是交代了。他仰面長歎,苦道:「謝文東真是詭計多端啊!此仇我必報無疑。」
他正傷感感歎之時,迎面來了一波人,人數不多,不到一百人,盔歪甲斜,潰不成軍,大多身上還帶著血跡。走在最前有兩名大漢,其中一個邊走邊咒罵道:「媽的,南寇真夠難纏的,害得我們連車都沒坐上,早知如此,我車先毀了多好,白白讓這群豬揀了二十來輛麵包車,回去怎麼和東哥交代。」
令一個大漢嘟囔道:「得了吧,還交代什麼,東哥把我們扔下自己先跑了,這算什麼嘛,我們的命就那麼不值錢?」
說話的正是拚死殺出重圍的任長風和魏子丹兩個難兄難弟,帶著幾十個手下被人追出好幾里,他們是真的連車都沒顧得上坐,眼睜睜看著南洪門弟子興高采烈的將汽車推走,心中能舒服嘛?對謝文東捨自己而不顧微有言辭。
這二人正鬱悶走著,看見前面地上坐了十幾個人,身穿南洪門的白色衣服,像是剛經過一場血戰,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二人一楞,任長風先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拔出唐刀就衝了上去。他心裡窩火,自己怎麼說在北洪門內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什麼時候被人家追殺出好幾里地。一般都是他追殺別人,現在調換了位置,他自然受不了,前面提過,任長風是個驕傲的人,而且還是極其驕傲那種。這口惡氣快把他胸膛憋炸了,正好看到南洪門的殘兵,心想就拿他們出出氣。
好傢伙,這任長風可找到發洩的對象,一上來揮刀就砍倒一人,奔著衣服和別人不一樣的李望野殺去。現在的李望野已經不是平時的李望野,如果平時他身上有十成力氣,現在,恐怕半成都不到。見迎面又有敵人殺來,以為是謝文東安排好的,長歎一聲,心裡服了。任長風上下打量一下他,嘴一撇,心說這人長了一張好長的驢臉!橫刀豎目,冷道:「你家爺爺刀下不死無名鬼。」言下之意是讓他通名。李望野心中一動,暗道看來這人不認識我,難道他不是謝文東安排的人?如果不是,那就好對付了。他正想隱瞞身份瞞混過去,哪知一旁的小弟見任長風凶神惡剎一般,上來就砍倒己方一人,自己在他手下難以活命,不如用天王的名頭將其嚇走。一人搶著道:「這乃是我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李望野!」
這人搖頭晃腦的說完,得意的看著任長風,見他聽完自己的話面容一僵,好像是心有估計,那人更加得意,威風八面道:「你還不快點跑,把李天王惹好了讓你不得好死!」
突然,任長風仰天長笑,興奮道:「活該我立下大功一件啊!」說完,也不看說話那人的表情,對著李望野的腦門,力劈華山就是一刀。就在那小弟說出他真實身份的同時,李望野就知道完了,自己現在手無伏雞之力,隨身的戰刀也不知道扔哪了,拿什麼和人家打。見對方一刀劈來,他本能的從旁邊小弟手中搶過一把片刀,橫刀硬接。唐刀之鋒利可稱是刀中之冠,加上這一刀下去,力如千斤,李望野哪能接得住。可歎,這位貴為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李望野,連一招也沒擋住,就含恨死在任長風刀下,給這把刀名『唐斬』的戰刀又添一新魂。
任長風一刀劈了李望野;心中這個舒服,簡直無與倫比,和剛才的心情天壤之別,頭仰得好高,用眼角瞥了其他人一眼,將李望野的屍體一踢,傲然道:「今天我不殺你們,不是看你們順眼,而是你們不配,帶上他的屍體回去告訴蕭方,我刀下之鬼下一個就是他,我的名字叫任,長,風!」好傢伙,這任長風簡直得意忘形了嘛!魏子丹在一旁想笑可沒好意思,是人都能看出李望野已經筋疲力盡,只是強弩之末,隨便叫出個兄弟就能將其斬殺,這有什麼好威風的。
任長風話音剛落,南洪門這十幾人如釋重負,背起李望野的屍體,撒腿就跑。要說也奇怪,被任長風這麼一嚇,身體裡不知道從哪又來了力氣,不一會,十幾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任長風一甩唐刀,上面的血珠隨而滑落,滴血不粘。他得意看眼魏子丹,笑道:「南洪門的什麼八大天王也不過如此。」
魏子丹現在的身份是大隊長,雖然被謝文東器重,不過和任長風比起差遠了。他笑道:「不是八大天王不行,而是任兄的刀法太快太厲害。」「嗯!」任長風大咧咧的點點頭,這些恭維的話他是欣然接受,認為事實就是如此。拍了拍魏子丹肩膀,說道:「放心吧,回去之後我回幫你向東哥要功的。」
魏子丹翻了翻白眼,真是拿他沒辦法,其實任長風哪都不錯,人既仗義又很夠朋友,就是性格過傲,自以為是。驕傲在很多人眼中好像不是很大的毛病,可在江湖,驕傲是可以致命的。
這回任長風走在回來的路上,眉飛色舞,洋洋自得,心情好得不得了。南洪門的八大天王是什麼人物,跺一腳,南面都要顫一顫的主,對北洪門的威脅極大,今日其中一個死在自己刀下,那是多大的光榮,恐怕老雷見了我都得高挑大拇指。
正走著,對面跑來一批漢子,全是黑衣黑面,手中握刀,見到任長風等人,急忙上前施禮,恭敬道:「風哥!」
任長風見是自己人,問道:「自己這急急忙忙是幹什麼去?」一人答道:「大哥設計圍攻李望野,可惜被他逃了,我們正去追他。」任長風哈哈一笑,說道:「兄弟不用追了。」「怎麼?」「他已經做了我的刀下鬼!」「啊?」眾人一聽心中狂喜,呼啦一聲把任長風圍住,問長問短,「風哥是什麼把李望野殺的?」「風哥好厲害,這回可是立下頭功!」「風哥以後多提拔小弟......」
一行人等眾星捧月一般將任長風迎回堂口。早有小弟將任長風一刀劈死李望野的消息告訴給謝文東。謝文東聽後,和聶天行對視而笑,事情是怎樣他倆心中再明白不過。
本來任長風提議偷襲南洪門的聚集地,剛開始謝文東和聶天行都認為這個主意不錯,等開完會後,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躺在床上將計劃在心中演示了一遍,總覺得有些不妥之處,心中後悔自己不應該草率應許這個計劃。正當他後悔之時,聶天行來找他,他同樣也覺得這個計劃太冒險,而且任長風為人驕傲,弄不好會壞事。謝文東點點頭,可令已經下達,現在再想改變一是有傷自己一方的士氣,二是有損自己的威信。聶天行想了想,幫他出個主意,來個將計舊計,對方如果沒有埋伏也就罷了,萬一有的話,不要打,引著敵人來追,等敵人力竭之時進入自己的埋伏地,可以一舉殲滅。
其實李望野也是謝文東有意放跑的,他知道回旅館只有一條路,打敗返回的任長風等人定會和他相遇,憑任長風的為人,李望野就算有十條命也難活。謝文東有意給他立下大功的機會,算是為自己的不戰而逃,讓任長風在不知詳情的情況下陷入重圍的一個補償,再則是謝文東十分喜歡任長風這個人,除了驕傲,在他身上難再找出別的毛病,有意培養他。
這場仗,謝文東是大獲全勝,光俘虜就抓了不下五百人,還斬殺了敵方主將之一的李望野,士氣大振,聲望直衝雲霄。
慶功會上,謝文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自己不戰而逃其實是為了引誘對方進入圈套。這時大家才明白過味,紛紛讚歎,這計謀真高,別說是李望野,就算是神鬼都難防。謝文東也不居功,對眾人道:「這是天行出的主意。」他心中也是十分佩服這個人,聶天行的智謀恐怕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他能和自己同心同德,那天下唾手可得,如果......謝文東沒再想下去。他把頭功自然給了聶天行,可後者說什麼都不接受,說自己一沒動手二沒出力,不敢居頭功。謝文東一笑,也不勉強,將頭功給了任長風,親自給他敬酒表示祝賀,這是多大面子,把他笑得嘴都合不籠。
北洪門這面歡天喜地,南洪門那面卻是悲聲一片。蕭方看到李望野的屍首,心中一酸,眼淚流出,張居風也是痛苦流涕。八大天王,名為『同殿之臣』,實則親如兄弟,在一起出生入死不是一年兩年,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今日,李望野在自己眼皮低下被人設計殺害,一直都很有信心,自稱頭腦過人的蕭方能不難過嗎?!難過歸難過,連他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這次的詭計。自己能算到謝文東會來偷襲,可卻算不到他計中還有計,變幻莫測,自己遠不如他啊!這回蕭方輸得服氣,加上自己一方損一員大將,士氣低落,再打下去,全軍都得交代在這。他有撤兵的打算,不是不想為李望野報仇血恨,只是謝文東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過於沉重,讓他沒有自信取勝。兩軍對壘,主帥都沒有自信,這仗還能打嗎?他明白這個道理,也深知其中的利弊,所以他打算草草收兵,回廣州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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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二章
謝文東挑了挑眉毛,轉眼看向向輝山,問道:「向長老,你是怎麼看的?」「哦……」向輝山沒想到謝文東回突然問自己,沉吟一下,來個兩頭都不得罪,說道:「掌門大哥的能力現在已是眾所周知,我相信掌門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跑暗中使壞的人,全聽掌門安排。」田暮風聽後差點氣笑出來,心說你到是會做好人。他將嘴一撇,諷刺道:「果然是當年金老大的第一智囊啊,說起話來和我們粗人就是不一樣!」
謝文東聽後一楞,瞇眼仰面而立。向輝山老臉一紅,有些惱羞道:「我說的也是實話嘛!掌門能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南洪門踢出南京,就這一點,以讓我心服口服。」田暮風知道說不過他,乾脆閉上嘴巴。謝文東微微一笑,道:「田長老,你不用再求情,我做的決定一般是不會改變的。將連長老先關押起來,以後我自有決斷!」說完,他向金鵬點點頭,走出宴會大廳,躲在最角落,一直沒說話的姜森急忙跟出來。到了房外,姜森見四下沒人,輕聲說道:「東哥,我看那個連長老不像是奸細。」
「哦?」謝文東眉毛一挑,問道:「你怎麼知道?」姜森苦笑道:「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奸細,而且,如果一個奸細這麼簡單就暴露出馬腳,那他的頭腦實在不敢恭維,可是上次雷霆之死,說名這人是個很不一般人,至少要比這連長老聰明得多。」
謝文東緩緩道:「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別人心中在想什麼,有時莽撞是最好的偽裝。不過這個連田豐的確不是奸細。」
姜森一楞,疑問道:「那東哥為什麼還要把他抓起來。」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另外兩位長老的反應,既然排除了連田豐,這兩人中的一個必然有毛病。」「啊!原來是這樣。」姜森明白的點點頭,又問道:「那東哥有沒有看出來他二人中誰是?」謝文東點點頭,有搖搖頭,笑道:「十有八九,但沒有證據。」姜森忙問道:「是誰?」謝文東伏在他耳邊細語幾字,然後說道:「以後幫我多注意這個人,並且仔細查一下他的老底,我懷疑他和南洪門有關係。」
「嗯!」姜森點點頭,謝文東的話可讓他留了心。
大好的慶功宴成了哀悼會,北洪門掌門大哥新老交替所引起的動亂剛穩定下來就發生這樣的事,確是多事之秋。王海健的死,連田豐的懷疑自然最大,被軟禁在一處遠郊小別墅內。五大長老,現在只剩兩人,人心動盪,士氣低落。沒過幾日,南洪門乘機捲土重來,八大天王出動三人,,仍由蕭方帶領,麾下精銳三千,殺氣騰騰,直奔南京,大有一口吞下的氣勢。
蕭方吐血回到廣州,向問天並沒有責備他。謝文東他見過,是怎樣的人他心中也明白,在他手下慘敗不算是丟人的事。其實蕭方輸的很慘,不過心中並不服氣,就像高手對棋,一招之差怎會說明誰高誰低。剛返回廣州第二天,他就聽說北洪門又出大事,一長老身亡,一長老被軟禁,下面弟子人心渙散。他本來躺在醫院養病,其實也沒什麼大病,只是心中鬱悶,滿腔火氣發不出來,一聽到這個消息,蕭方從床上跳起來,面露驚喜,仰面歎道:「天助我洪門啊!」這時他病也好了,胸也不悶了,跑出醫院去找向問天,要求乘機攻打北洪門,南京可失而復得,如果順利還可北上,直取T市。
向問天考慮半晌,覺得有理,答應他得請求,再給蕭方精銳三千,並從八大天王中調出兩人協助。蕭方這次帶著復仇之心而來,表面氣勢凌人,心中卻加了千萬個小心。南洪門再次出兵的消息很快傳進南京,也傳到T市。謝文東本想處理完王海健的後事再親自去南京,可探子又報,率眾前來的仍是蕭方,同時還有南洪門兩天天王張居風、李望野相輔佐。謝文東聽後不敢大意,靈敏固然厲害,不過也難與南洪門三位大將周旋。他不敢耽擱,急忙聚集身在T市的所有北洪門幹部開會。
會上,謝文東環視一周下面百於眾,問道:「這次南洪門來勢洶洶,不可輕敵,誰願與我同往南京?」說著話,他看向聶天行,在座的這些人只有他還能看進謝文東的眼中。沒等聶天行說話,下面站起一人,身材中等,短平頭,立眉環眼,臉色蠟黃,他躬身施禮道:「屬下願和掌門大哥同往南京!」謝文東舉目一看,原來是任長風。他也算是北洪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曾經和謝文東一同參加過洪門峰會,這人有勇有謀,不過可惜的是有點生不逢時,他勇比不過東心雷,謀比不過聶天行(他自己這樣認為),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太傲,把自己定位過高,而把所有人又都看得很低。
謝文東點點頭,說聲好。他心中想什麼聶天行很清楚,暗歎一聲,起身說道:「屬下也願同往,助掌門大哥一臂之力!」
謝文東心中一喜,笑道:「有天行相助,必可事半功倍。」會議結束後,謝文東在T市挑選出兩千精銳,一切手續全免,帶著聶天行和任長風,連夜動身趕赴南京。他們剛到,蕭方等人也到了。由於南洪門在南京再無容身之所,只好在南郊選個位置易守難攻之處作為自己一方的暫時大本營;穩定下來,尋覓良機。蕭方和張居風、李望野三人在房間內屁股還沒坐穩,有探子來抱,說陪謝文東前來的還有聶天行和任長風二人。蕭方聽後心中一震,吸氣道:「真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
「誰啊?」張居風一楞,見蕭方面帶凝重,忍不住問道。蕭方道:「還能有誰,自然是聶天行。這人計謀厲害的很,近幾年北洪門勢力發展得這樣快,和他不無關係。一個謝文東已經不好對付,現在又多個聶天行,唉,看來我們這次要無功而返了。」說著話,他偷眼觀瞧張居風和李望野二人的表情。果然,這二人同時挑起眉毛,蕭方一句話將他倆鬥志激發起來,張居風冷笑一聲,說道:「謝文東我都沒放在眼中,一個小小的聶天行自然更不在話下。」李望野要比他謹慎得多,說道:「張兄不要大意,蕭老弟的頭腦你不是不清楚,可還是在謝文東手下吃虧,小心為上!」
聽到蕭方等人在南郊站住陣腳,任長風急急忙忙來到謝文東的房間,敲門入後,見謝文東和聶天行、靈敏都在,直接道:「大哥,聽下面回報,蕭方在南郊一處旅館聚集,他們剛到南京,腳跟未穩,如果現在出擊偷襲,定可重創南寇。
謝文東沉思一下,微微一笑,轉頭說道:「天行,你怎麼看?」聶天行沉吟道:「蕭方計謀過人,為人也是小心謹慎,剛到南京,腳跟未穩,這點他必然清楚,定會有所準備,如果貿然出擊,可能會中了人家的圈套也說不定。」「嗯!」謝文東連連點頭,蕭方確實是個小心的人,就上次一戰,自己多次挑逗引誘他都不為所動,正說明了這一點。他對任長風道:「我和天行的看法一樣,長風,我們現在也是剛到南京,一路疲勞,而且還不太清楚對方的底細,暫時不宜出戰。」
任長風聽後不已為然,有些惋惜道:「不過,現在這個機會很難得,萬一蕭方沒有準備,那我們豈不是失掉能將他全軍覆沒的戰機了。」他邊說邊看一旁的靈敏,連連眨眼,意思是讓她幫自己說話。他二人私下關係非比一般,同是北洪門年輕一代精銳,年紀又相仿,之間情誼極深。靈敏自然看出他的意思,想了想,說道:「長風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們也不得不防備對方有準備。我看可以這樣,分兵兩路,一路在敵前做試探,一路繞到敵後做接應,如果真有埋伏,前路馬上後退,後路衝殺,可阻止對方追擊前路。如果沒埋伏,前後夾擊,定可大破蕭方。」
聽她說完,聶天行笑了,心中佩服,暗道靈敏的頭腦其實不在他之下,只是為人過於低調才排在自己後面。他點頭讚道:「這個主意好!兵分兩路,一前一後,進可攻,退可守,呈夾擊之勢。」謝文東瞇眼沉思片刻,也是點點頭,說道:「那好,就按靈敏所說的辦法辦!明日凌晨兩點,偷襲蕭方!」
任長風心中大喜,偷偷對靈敏伸出大拇指,高啊!謝文東將幹部召集起來,將明日凌晨一戰的計劃說出,眾人聽後紛紛讚歎這個戰術不錯,擦拳磨掌,鬥志昂揚。謝文東大致統計一下自己一方的人手,帶來的兩千人加上南京原有,人數三千往上。他分派任長風率領前路,魏子丹做他副手,領人三百,遇敵速撤,不管對方人數多少。後路由他親自帶領,靈敏相隨,領人一千。聶天行由於身手不怎麼樣,謝文東怕打起來場面混亂,他萬一有個閃失就不好了,所以讓他留守市區,領其餘的人做接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眾人紛紛回到各自住處休息,補充體力。
一夜無話,第二日凌晨一點多,北洪門弟子悄悄聚集,身穿黑衣,黑布蓋嘴,衣下都暗藏武器。隨著謝文東一聲令下,千餘人靜悄悄的分路坐車出了市區。現在已是深夜,萬籟具寂,霓紅遠離城市,只有公路兩旁街燈發出微微光芒。夜半無聲殺人時。一路上雖無人說話,但身上殺氣沖天,周圍的空氣異常凝重,壓得人無法呼吸。
任長風和魏子丹帶三百人走正路,比謝文東的後路快一些。等快到旅館時,他下令車子停下,剩下的路程步行。黑暗中,旅館的身影隱約可見時,魏子丹拉了拉任長風的衣服,小聲說道:「咱們是不是先等等,我想東哥還得等段時間能到。」
任長風頭腦也不簡單,聽後點點頭,向身後一揮手,令眾人停下,原地休息。他和魏子丹向前又走了一段,將旅館周圍的環境仔細打量一番。旅館是一座五層舊樓,雖然天色昏暗,不難看出樓房的牆皮有些脫落。樓前是公路,樓後是一片大草地,荒草看來好長時間沒人搭理,足有半人多高,樓房左右除了幾所早關業的修車店外,在無其他建築。任長風心中一驚,忍不住道:「好一塊荒涼之地!」魏子丹瞇眼看了好久,奇怪道:「我怎麼沒有看見放哨的人,蕭方不會大意到連探子都撤了吧?!」任長風聽後聚睛一看,可不是嘛,樓前樓後竟然沒有一個站崗的。他剛想說有詐,這時樓內晃晃悠悠走出兩人,嘴裡叼煙,哈欠連連。二人相視一笑,將心放下。任長風看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上!」
魏子丹親自帶上兩人,毛腰潛行,向樓內走出那兩人摸去。這兩人靠著門旁的牆壁,嘻嘻哈哈不知談論什麼,不時發出竊笑之聲。還沒等魏子丹接近,二人紛紛打個呵欠,又回到樓內。魏子丹眼珠一轉,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哪不對他一時又說不上來。當他接近樓房時,終於感覺到哪不對了,整座樓房太靜,靜得有些可怕,裡面沒有一絲聲響,就連周圍也是如此。荒郊野外,亂草叢生,連個蛐蛐的叫聲都沒有,這不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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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一章
蕭方躲過魏子丹的追殺,越想越窩火,他出道以來從沒有受到這樣的打擊,中了謝文東的詭計不說,連堂口也丟了。想著想著,他只覺胸口一熱,『哇』的吐出一口血,跌坐在地上。好一會才扶牆而起,迷迷糊糊找了一間小旅店住下。第二日,他動身回南洪門總部廣州,向向問天請罪去了。
他帶到洪武山莊那兩千人全都散了,被警察抓了一部分,其他人四散奔逃,紛紛躲起不敢露頭。洪武山莊的血案果然驚動中央,過了兩天,中央就下達了《嚴厲打擊帶有黑社會性質集團或組織》的白頭文件。在南京,中央更是直接派人調查此案。謝文東也沒想到把事情鬧得這樣大,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把南洪門在其他三座城市的進攻勁頭向下壓一壓,給自己一方準備妥當的機會。現在在南京再找不到南洪門半個人影,大多都逃了,就算有沒逃的也躲進家中。謝文東沒費吹灰之力,不只將自己原來底盤奪回,還全部接受南洪門留下的空擋。這期間,警方也同時在打黑,叫聲很響亮,手法也嚴厲,不過打黑打黑,只打沒有靠山的黑。那些原來在南京的小幫會小組織,紛紛被破獲,報紙上天天有警方的捷報,『某某幫會一夜間被警方全部破獲』『某某黑幫除兩人外逃外其餘全部落網』。可對於現在南京最大的黑性質幫會,北洪門,警方連提都不提。
謝文東剛把南京的局勢安頓好,就開始招兵買馬,自己下面這千餘手下大都是從T市調過來支援的,不能長久留下,而原來的人手早不知散到哪去了。他招兵的時機抓得正是時候,黑幫被警察打得抱頭鼠竄,愁著找不到靠山,謝文東這一放出北洪門招人的消息,紛紛來投,沒出三日,不下數百之眾。謝文東把靈敏留下整頓新人,自己帶著大部分援軍回到T市。
他是得勝而回,和東心雷受傷回來時自然不能相提並論。北洪門的幹部對這位新上任的大哥佩服有加,那樣的計謀也能想得出來,頭腦真是非常人可比。謝文東剛到T市,晚上,長老組織舉行了盛大接風宴會,也算是慶功宴會,洪門內大小幹部來了不下百位,聚集一堂,煞是熱鬧。席間,由向長老開始,給謝文東敬了第一杯酒,這就拉開灌酒的序幕。這個長老過來敬一杯,那個堂主過來敬一杯,謝文東酒力不錯,不過也受不了『獨站』百人,沒一會,他就有了六分酒意,喝到這時,謝文東是不管來人怎麼勸,就是不再喝了。最後還是向老頭打圓場,幫謝文東解圍。這時金鵬竟然坐著輪椅出現在宴席中,將晚餐的氣憤推到高點。長老連田豐酒也沒少喝,見正好有老爺子在,提議大家照個全家福。
眾人一聽,紛紛同意,金鵬笑得也是眼睛瞇成一條縫。好傢伙,上百人站在一起,想全都擠進相機裡還真是困難。這麼站不行,那麼站也不對,最後連田豐大手一揮,說道:「堂主以下的幹部全都下去,都這麼多人了還往這裡擠什麼擠。」一句話,百餘人裡無精打采的走出一半。金鵬和謝文東見狀仰面大笑,心中的喜悅之情留露言表。
見要拍照了,向輝山回頭對眾人道:「大家別忘了一起喊茄子啊!」不用他說,眾人都是喜笑顏開。本來是老爺子站在第一排正中,可金鵬不同意,說自己現在不是洪門大哥,這個位置應讓文東站。謝文東聽後連連搖手,急道:「不行不行!還是老爺子站在正中,我這大哥只是暫時的。」老爺子故意臉一沉,說道:「什麼暫時不暫時,洪門大哥就是洪門大哥,現在你是,如果做得好以後你還是!」謝文東搖頭苦笑。長老王海健見他二人爭執不下,玩笑道:「你們都不站中間,那我可站了!」
他是洪門老人,當初和金鵬一起打的天下,關係不分彼此,說起話來也隨便得很。金鵬大笑,說道:「那好,就你站中間吧!」王海健笑道:「我只是說說而已,有洪門兩代大哥在場,怎麼輪也到不了我這。」他是越老越頑童,瞥見了一旁的向輝山,一把把他拉過來,說道:「不用讓了,向老哥在洪門資格最老,他站中間正好。」
向輝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忙道:「王老弟,你可饒了我吧,有金老大在,我可不敢。」說完,他又退了回去。金鵬見狀,拍拍王海健的肩膀,說道:「行了,就你站中間吧,這麼多年來,老弟為洪門做出貢獻大家心中有數,論資格,你沒問題。」王海健聽後心中興奮,站不站在中間只是個形式,最主要的是金老大沒忘了自己,這點讓他很高興。點頭道:「那我就不讓了!」說著話,他看向謝文東。謝文東也是笑道:「前輩貴為長老,身份不比大哥低,站在這裡決不過分。」
「好了,我要照了!」拿相機的小弟見眾人站好,朗生說道。王海健一笑,道:「你這小猴崽子哪來那些廢話,快照吧!」「啪!」閃光燈一閃,這一瞬間成了定格。只見相機煙起,鏡頭應聲而碎,一顆子彈從裡面飛出。
拿相機的小弟傻了,站在相機前的幹部們傻了,連謝文東也傻了。人群中一人緩緩倒地,正是站在最中的王海健。子彈在他腦門上打出個窟窿,連叫聲都沒發出,倒地身亡。謝文東反應最快,一把將身旁倒地的王海健抱起,老人臉上還帶著笑容,身體還帶著溫熱,不過,人卻是死了。哎呀!謝文東心中痛叫一聲,性格如此直率玩性的老人就這樣死掉讓他如何能不痛心。金鵬顫巍巍的從輪椅上站起,伏身從謝文東手中接過王海健的屍首,什麼話都沒說,斗大的淚滴卻從眼中滑落。
這時,其他人也中震驚中清醒過來,紛紛圍上前,呼喊著:「王長老!王長老!」
一個幹部來到照相那小弟身前,抬腳就踢,怒吼道:「說!說你為什麼要殺王長老?洪門哪點對不起你了?」
那小弟被踢得滿地翻滾,嘴裡嚎叫道:「我沒有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相機裡有槍,真的不知道……」
謝文東走過來,將那幹部攔住,長歎一聲,說道:「別打他了,他可能確實不知道!」那幹部聽後,蹲下身,抱頭痛哭,王海健在洪門內人員最佳。因為他直率,對什麼人都不擺長老的架子,都能開幾句玩笑,異常平和。下面的幹部對這位老人也甚是尊敬喜愛,可今天,竟然不明不白被打殺,心中酸楚的無法言表。謝文東也難過,不過他能控制住情緒,雙目如刀掃過場中每一個人面孔,好一會,他才振聲道:「其實暗中這人想殺的不是王長老!」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停止了哭泣,看向謝文東。謝文東瞇眼道:「如果按正常來說,誰應該站在正中?」眾人倒吸口冷氣,這話把悲痛中的眾人點醒,心中暗道大哥說得沒錯,按正常講,正中不是老爺子就是由大哥來站,那主謀的人是想殺洪門大哥!謝文東轉頭問小弟道:「你這相機是從何處得來?」
小弟結巴道:「我來的時候相機就擺在桌子上,後來聽向長老說要照相,我就把這相機拿過來了。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裡面有槍啊!」謝文東一瞇眼睛,轉目看向連田豐,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連長老提議照相的吧!」
連田豐臉色一變,怒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是暗中動手腳的人?」謝文東嗤笑一聲,冷道:「你不用這麼激動,我只是問問而已。」連田豐咬咬牙,強壓怒火,反對金鵬說道:「老爺子,我連田豐在洪門有五十年,能力怎麼樣我不多說,不過忠心與否你金老大應該最清楚。」說著話,他將衣服一脫,上身赤膊,只見前胸後背橫七豎八都是刀疤,他指著身上的疤痕說道:「這些傷是我和金老大打天下時留下的,那時我沒叫過一聲苦,哪怕當天受了刀傷,第二天,只要金老大一句話,我同樣衝在最前面!」
金鵬點點頭,歎道:「田豐當年確實是個了不起的漢子,渾身是膽,鐵打金剛。一提起洪門五虎將之一的田豐,那時誰人不聞風喪膽!」連田豐眼睛有些濕潤,顫聲道:「只可惜當年的五虎將只剩下我一個了。」當年,建國後不久,洪門分裂,分南北兩勢力,但南強而北弱,金鵬帶人退到河北,他也就是從那時起家的。他手下有五員猛將,身懷絕技,殺法驍勇,分別是雷霆,段任,連田豐,李小飛,王海健。這五人當時威震一方,只要他們一出,無人敢擋起鋒芒,紛紛聞風而逃。雷霆,暴如雷,脾氣點火就著。段任,冷如冰,性格陰沉。連田豐,硬如鋼,作風強硬。李小飛,毒如蛇,陰險毒辣。王海健,熱如火,熱心腸直性子。其中的段任可以說是金鵬麾下第一戰將,驍勇善戰,刀法過人,天下難遇敵手。一次老爺子遇伏,他捨死相救,面對千人而面不更色,一人殺退對方三潑伏兵,硬是將身受重傷的金鵬背出重圍,送進醫院,可當眾人趕來發現他時,段任已靠牆而亡,人雖死,卻雙目微睜,立而不倒。後來醫生在他身上數出三十七道刀傷,其中有十餘道都是哪怕中一道就可讓人致命的傷口,能背著金鵬跑出數里地,醫生說是個奇跡。五人中李小飛最小,武藝也最弱,不過他為人卻最陰狠狡詐,一張笑臉,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從不改變,對敵手法異常殘酷,素有笑面蛇之稱。由於他年紀小,頭腦又聰明,金鵬對他最是喜愛,不過,李小飛死得早,四十剛出頭就因絕症而過世。金鵬曾說過,段任亡如斷我一臂,小飛死斷我一腿。後來,五虎將剩下的三位前後退隱,做了長老。到現在,雷霆和王海健又亡,只剩下連田豐一人,他心中有種末路無途的悲感。
他和金鵬之間的情誼不是謝文東所能瞭解的,後者一笑,淡然說道:「只是,人也可能會變的。」連田豐仰面而歎,心中感慨萬千,苦歎道:「看來今天我是有口難辯了,謝掌門,連田豐就在這裡,你看怎麼辦就隨便你吧!」
謝文東一瞇眼睛,冷笑道:「你以為自己在洪門的資格老我就真不敢把你怎麼樣嗎?!」說著,他一揮手臂,怒聲道:「來人,把連田豐給我拿下!」哎呀我的媽呀!謝文東的一句話,把下面的小弟們都嚇了一哆嗦。長老是沒什麼實權,手下無人,可身份在那裡擺著呢,平時如果見了連大氣都不感喘,現在大哥要讓自己把長老拿下,這還了得。下面的人互相看了看,苦著一張臉,沒人敢上前一步。謝文東一瞪眼,怒道:「怎麼,我的話沒人聽了嗎?」
長老田暮風一見事情不對,悄悄拉了拉自己身旁向輝山的衣角,低聲道:「我們別干站著了,看來新大哥真要動老連啊!」
向輝山搖搖頭,說道:「上次就因為我衝動而誤殺了雷老哥,這回我是說什麼都不敢輕易表態了。」
田暮風歎口氣,上前兩步一拱手,說道:「掌門大哥先不要如此衝動,事情還沒有弄明白就先把連長老拿下,這不能令下面的兄弟心服,還請掌門大哥三思而行。」一番話令一旁的金鵬也是連連點頭,他也覺得奇怪,謝文東是個有心機的人,這回怎麼也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把連田豐拿下呢?!如此衝動不是他的性格。可金鵬現在已經不是掌門,不好說什麼,靜觀其變。
PS:過些天可能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封閉式培訓,因此壞蛋的更新速度會減慢許多。。只有等培訓之後才能這麼快的更新了。。(希望,上頭的人不要點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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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章
數千人對峙著,竟然沒有一人說話,場面靜得可怕,靜到兩個相臨的人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蕭方正猶豫不定時,莊外車聲轟鳴,警笛聲四起,他心中一驚,看向謝文東疑問道:「你竟然報警?」
謝文東展顏而笑,心中長出口氣,警察來得很及時啊!他笑道:「沒錯,我的確報了警,警察就是我所說的援軍!」
「你……」蕭方搖搖頭,差點氣笑了,江湖上的相互撕殺竟然找來警察,這事好像沒有幾個人能做出來的,面子上過不去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雙方都不清白,叫警察來幹什麼,抓自己嗎?他點點頭,歎道:「我真是佩服你!」
謝文東道:「後面的事情我想你會更加佩服我的。」正說著話,一輛警車開進場中,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穿西裝的發福中年人,綠豆大的眼睛在場中的雙方身上掃來掃去。蕭方一看,熟人,正是南京市局長廖准佳,和他關係非比一般,上前微微點下頭,說道:「廖局,你怎麼也來了?」
廖准佳歎了口氣,不滿道:「你以為我想來啊,是有人報案,說這裡發生搶劫兇案,死傷人數不祥。」
「搶劫兇案?」蕭方搖頭道:「我想這一定是誤會了,這裡沒有搶劫,也沒有兇案發生。廖局,我看你還是回去的好,半夜還出來工作,累壞身體怎麼辦,再說,為了假報而奔波,更是不值得。」他邊說話邊眨眨眼睛,意思是讓他快點走。他心中火燒,謝文東低氣十足的說有援軍,原來是警察,自己還耽誤那麼久時間沒敢動手,活像是一個傻子。
蕭方是瞪眼說瞎話,地上躺著的受傷之人不下數十,慘叫聲時起,差點就血流成河。
廖准佳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環視一周,說道:「是啊!這裡怎麼看都不像發生搶劫兇案的現場。」說完,他又嘟囔道:「不知道是誰報的假案?」他正說著,謝文東笑瞇瞇的走上前,說道:「是我報的案!」廖准佳一楞,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是誰?」「我是謝文東!」「啊!啊?」廖准佳小眼睛瞪得滾圓,心中暗驚這人就是北洪門的老大啊,真像傳說中一樣年輕。北洪門和他也有關係,不敢得罪,笑容滿面道:「原來是謝……謝兄弟,不過,」他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老弟報案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你南北之戰我們警察不插手的。」
謝文東笑呵呵道:「南北之戰警方確實不應該插手,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得管!」說著話,一挽廖准佳回頭看向蕭方直皺眉。蕭方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謝文東要讓廖准佳看什麼,他正奇怪,謝文東回頭笑道:「蕭兄如果不介意也可以一起來。」
蕭方點頭一笑,說道:「好!」心想我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他旁邊的手下急忙拉住他,低聲說道:「天王,小心有詐!」蕭方搖頭一笑,道:「有市局長在場,他不敢把我怎樣!」這話既是對他手下說的,也是在對謝文東說。謝文東怎麼會聽不明白,哈哈一笑,說道:「我自然不會把你怎樣,只是看場好戲而已。」
謝文東領著二人向小樓走去,門口還堵著幾十何誠手下,手中拿刀,逼在人質脖子上。謝文東淡淡道:「你們讓開!」那些人現在都有了主心骨,橫眉立目,不為所動。蕭方手一揮,說道:「你們先讓開!」這些人可以把謝文東的話當放屁,可對蕭方的話卻不敢不從,紛紛閃身讓出一條路來。謝文東冷笑一聲,大步走進。被他們逼住的那些人質一見謝文東,眼睛發亮,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不過,話卻沒敢多說一句。脖子上的刀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喘。謝文東向他們點點頭,表示安心,無事。
三人上了樓,走進娛樂室,推門一瞧,連謝文東都忍不住皺眉,裡面哪裡還是娛樂室,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死去的沒死去的人橫七豎八,滿地都是,蘭色的地面都被染成紅色,人來沒等進,血腥味先迎面撲來。
廖准佳雙眉緊鎖,他雖然是市局長,但這種場面見得也不多,帶著責備看眼一旁的蕭方,意思是你們做的太過分了。蕭方不已為然,這就是江湖,江湖本來就是血腥的地方,既然選擇進入這裡,就應該有流血的準備。見廖准佳看向自己,他冷笑一聲,說道:「不就是死幾個人嗎,謝兄不是就讓我們看這個吧!?」
謝文東瞇眼看向蕭方,點點頭,緩步走進場中,來到一具屍體前,將它身子一翻,看清面容,平靜道:「這位是C市地稅局長!」「什麼?」廖准佳一聽,眼珠子差點飛出來,急忙上前問道:「這……這人是誰?!」
謝文東淡然說道:「C市地稅局長,到南京來旅遊的。」他又走到一個受傷昏迷的中年人身前,說道:「這位是C市市長秘書,也是到南京旅遊的。還有……」謝文東指著地上或死或傷的人,一個一個介紹。「這位是C市市局副局長。」「這個是C市林業局長。」「這個是……」他說得很平靜,可廖准佳邊聽邊擦冷汗,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介紹完,謝文東回頭笑道:「對了,外面人質裡還有一位C市副市長,反貪局一位處長等等,廖局是不是想和他們認識一下。」
廖准佳嚥下一口唾沫,現在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還了得,這麼多國家幹部在自己管轄的地方又死有傷,自己可不是被不被撤職的問題,弄不好……他不敢再想下去,木呆呆的看著蕭方。這時的蕭方臉色已難看都極點,一會紅一會白,一會又變青,他瞪著謝文東,良久才狠聲道:「你好毒啊!」
謝文東得意而笑,說道:「對付非常之人不用非常的手段,怎麼能行?」他轉頭又對廖准佳說道:「廖局長,現在,你說這裡還不算是兇案現在嗎?兇手的主謀就站在你面前,這點下面那些人質都看得也聽得清清楚楚,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哦,這個……」廖准佳心中可為難了,蕭方和自己關係不錯啊,平時大好處小好處沒少給自己,抓他,自己下不了這個手,可不抓,那自己恐怕就要被別人抓了。他左右為難,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最後一咬牙,厚著老臉走到謝文東面前,臉上掛笑,只是擠出來的笑容異常難看。他說道:「你們南北兩家都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忍心抓你們呢。這次就請謝兄弟高抬貴手,饒過蕭方一次,我先多謝了!」說著話,他彎腰深施一禮,用話先扣住謝文東。
謝文東眼睛一瞇,心說這廖准佳和蕭方的關係真看出不一般。他本來也沒有非把蕭方抓起來的想法,就算抓了他,憑南洪門的實力將其救出也不是難事,乾脆就賣個人情給廖准佳好了。想罷,謝文東微微一笑,道:「既然廖局講情,我沒什麼意見。」
廖准佳再次謝過謝文東,轉頭對蕭方歎了口氣,指了指窗戶,說道:「蕭老弟,你跳窗戶跑吧,以後也別再回來了。」
蕭方這時心中大亂,腦袋嗡嗡做響,他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竟能悄悄將一群國家幹部請到山莊內,被自己一方所誤殺。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就算他頭腦過人,這時也是發蒙,他問道:「我外面那些兄弟怎麼辦?」
廖准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要對上面有個交代啊!」「唉!」蕭方仰面長歎,向謝文東點點頭,怒聲道:「好!你真行,這次我輸給你,下次定會討回!」說完,也不等謝文東答話,打開窗戶,飛身跳了出去,從山莊後身落荒而逃。
謝文東這次做得確實狠毒,毒到沒有給蕭方一絲翻盤的機會。如果要是普通人被殺,廖准佳上下打通一番也就幫他擺平了,不過這死的是幹部,國家幹部,死傷還不是一個兩個,如此大事定會驚動中央,把他放走,廖准佳已經擔下很大風險,金錢朋友能做到這點實數不易。這些幹部都是謝文東讓靈敏找來的,考慮她在甘肅新建分舵,和那裡的關係較熟,同時C市距南京不遠,十一期間組織那裡幹部前來旅遊,吃喝玩樂,所有費用全部洪門給出,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參加,所以C市的幹部來了一大批,蕭方的消息也算靈通,這些幹部剛到洪武山莊探子就回報給他,連他自己都以為那是北洪門的幹部給謝文東這位新任大哥助威來的,哪知壞事就壞在這些人身上。來的這些幹部沒有幾個是乾淨的,見洪武山莊景色宜人,裡面又有數不清的美女,一各個原形畢露,夜夜酒色,等何誠領人殺來時,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所以,何誠還覺得奇怪,怎麼北洪門內的人如此草包,不堪一擊。從頭到尾,一直都按著謝文東算計進行,兵不血刃,將蕭方一腳踢出南京。
蕭方逃出山莊,隱約能聽見山莊內警報聲乍起,人聲鼎沸,時不時還有槍聲傳出。他心中一酸,眼淚掉出來,這一仗敗得真叫慘啊,自己渾身是力卻沒有用武之地,連打對方一拳的機會都沒有。他含淚而歎,謝文東確實詭計多端,不過他不服氣,心裡悶得喘不上氣來,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他搖搖晃晃跑到公路上,好不容易攔輛的士,坐車回總部。他想從整手下,再向向老大要些人手,和謝文東決一死戰。回到堂口,他剛下車還沒等往裡進,暗中跳出不下二十人,手中握刀,領頭一人身材魁梧高大,揮手將他攔住,冷笑道:「此路不通!」蕭方心中一沉,問道:「你是何人?」
那大漢哈哈大笑,說道:「我只是無名小卒,洪門謝大哥麾下大隊長一名而已!」
蕭方腦袋嗡了一聲,不用說,堂口現在已經被人家佔領了。他二話沒說,拔腿就跑。這大漢正是謝文東派出攻打南洪門堂口的魏子丹。其實現在的堂口並沒有被打下來,由於蕭方早有安排,留下一百多人鎮守,魏子丹打得不怎麼順暢,發動幾次進攻,都是無功而反,正在為難之既,見有一人倉皇而來,他不認識蕭方,可他手下有認識的,急忙上前道:「魏大哥,來的這人是蕭方!」他一聽,哈哈一笑,心道活該我立功啊!見蕭方走近,他從暗中跳出,見對方沒說上幾句話,抬腿就跑,這他哪能放過,領人追了下去。蕭方現在是無心再戰,見到胡同就往裡鑽,有個旮旯就往裡擠,急急如同喪家之犬。
魏子丹領人還真沒抓住他,追了一陣,蕭方的身影消失在胡同裡,魏子丹心中悔恨難當,大好的機會就這麼給錯過了。不過他也算會利用機會,對手下大聲說道:「蕭方就一個人跑回來,不用說,他一定是被大哥打個全軍覆沒,南洪門的人也不過如此,你們跟我回去拿下南寇堂口,慶功宴上也得有我們一席之地!」眾手下一聽,情緒激揚,紛紛叫嚷道:「對!慶功的時候我們也不能落於人後!」「我們絕不給魏大哥丟人顯眼!」
魏子丹領人又從新回去,繼續攻打堂口。魏子丹是真著急了,把上衣脫掉,赤膊上陣,一馬當先殺在最前面,下面的兄弟見老大如此勇猛,也各個奮勇上前。蕭方留下那一百來人這回是頂不住了,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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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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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十九章
何誠一聽,心道你知道個屁,別不對了,你說你的,我做我的。答應一聲將電話掛斷,把娛樂室那些人看管起來,領人準備到小樓外去搜捕謝文東。可他還沒等走出娛樂室,只見外面突然像是炸了鍋般,喊殺連天,往窗外一看,樓下都是人,手中各拿武器,把小樓圍個水洩不通。何誠腦袋嗡了一聲,暗道對方果然有埋伏!他大叫道:「外面有伏兵,大家不用怕,和我殺出去!」一切都太順利了,眾人殺得性起,把外面的人當作和娛樂室裡的人一樣,哪把他們放在眼中,心說,就這種貨色,來了一兩萬又能怎樣?!紛紛舉起刀,向樓外殺去。樓下早就打起來了,何誠進樓之前在門口留下十幾人看守,見突然湧來數不清的人,心中都是一驚,他們開始以為是自己的主力到了,可人群到了眼前才發現,這些人絕不會是自己人。只見湧來的這些大漢,清一色身穿整齊的中山裝,數百人身穿同樣款式、同樣顏色的衣服煞是壯觀,眼睛都瞪得溜園,黑夜中閃閃放亮,鼻子下有黑色布巾繫在嘴前,這幾人從來沒見過如此打扮的人,忍不住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他們的話,數百人向前一湧,像是突來的潮水般,那十幾人瞬間就淹沒在其中,沒過五秒,人群又退回,站到原地,像是從來就沒動一樣。只是地面多了十幾具渾身是口子的屍體。
何誠領人出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留下的十數人,連反抗都沒發出就無聲無息的掛掉,這簡直太駭人。他舉目一看,好傢伙,弄不懂眼前這些人是什麼打扮,身穿黑色中山裝,黑布蒙嘴,加上天又黑,好像是和黑暗融合一樣。人群正中站有一年輕人,只有他臉上沒有蒙布,相貌平凡不驚人,但眼睛狹長而鋒利,內有流光閃動,目光像是一把尖刀直刺在何誠臉上,他心中打個冷戰,下意思垂下頭,沒等開戰,自己氣勢就輸人家一截,他恨不得給自己嘴巴,抬目毫不畏懼的對上那年輕人的眼神,問道:「你是誰?」年輕人點點頭,暗道不錯,何誠的確不是等閒之輩。他朗聲一笑,說道:「謝文東!」
「呀!」何誠倒吸口冷氣,原來這年輕人就是謝文東。不管他平時怎麼想,怎麼說他是草包,可真見到謝文東本人他還是有些發憷。這可是一方的霸主,北洪門的最高領導人。何誠心中能不顫嘛!好一會,他才問道:「你在這裡早做了埋伏?」
謝文東眼睛一瞇,說道:「沒錯!早做好了埋伏,就等你來,不過,你知道得有些晚了。」說著,他一頓,一字一句,淡然說道:「今天,這裡誰都別想離開!」他的語調異常平靜,可聽在何誠耳朵裡卻變了味,身子一震,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再看看外面包圍的眾人,心中衡量自己有沒有衝出去的機會。
謝文東不給他思考,身子向後半退,將手一揮,道:「上!抓住何誠,死活不論!」話音剛落,數百人舉刀就衝了過去,和何誠及其手下戰成一團。何誠也拼了,他不找別人,拎刀就向謝文東殺去,竟然沒有人阻攔他,他幾步來謝文東近前,心中正奇怪,斜刺裡冷然砍來一刀,這一刀極快,掛著風聲,直劈他的脖子要害。多虧何誠是打將出身,身手靈活,反應迅速,橫刀向外一磕,『當』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何誠只覺手臂一麻,鋼刀差點脫手而飛。他連退出數步,才將身子穩住,抬頭一看,面前站有一大漢,身材修長,相貌清秀,臉上微微帶笑,正看著自己。何誠怒聲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輕輕一笑,說道:「木子!」「木子?」何誠眉毛一挑,冷笑道:「這算個屁名!」木子笑道:「就憑你這句話,你就該死!」說著,他身子前竄,兩個健步到了何誠面前,抬手就刺。這刀把何誠嚇了一跳,怎麼對方說打就打啊!他急忙閃身躲避,和木子戰在一起。謝文東在旁掃了一眼,看出何誠定然不是木子的對手,轉目看向混戰的人群,刀光血影,激戰正酣,一會工夫,死傷的人數不下百人。如果不是舊傷未痊癒,他恐怕也衝上去了。
謝文東電話一直沒停,血殺不時回報,南洪門主力距山莊還有二十里,還有十里,還有五里……他點點頭,將手一揮,大聲喊道:「撤!」軍令如山倒,這數百人扔下各自對手,瞬間退了回去。何誠的手下覺得奇怪,對方明明佔優勢怎麼撤了。他們還沒弄明白,只見暗中又湧出數百人,一樣打扮,一樣的黑布蒙嘴,出來之後也不多話,上來就殺。剛才那一戰已經費了不少體力,死傷人數也不少,這時對方又殺出一支生力軍,何誠的手下支持不住了,漸漸向樓內退出。他們走了,可把何誠一人留在外面,他被木子打得只有招架之力,不敢有半點分心,就算這樣,還是頂不住。木子又是一刀劈來,何誠避無可避,一咬牙,舉刀硬接,哪知這是虛招,木子下面突然一腳,正踢他小腹上,何誠『哎呀』一聲,身子飛了出去。
躺在地上,他半天沒起來,肚子像是被飛馳的火車撞中,內臟都縮成一團。他大聲喊道:「快來人救我!」木子冷笑上前,說道:「沒有人會來救你!」何誠轉目一看,周圍都是身穿中山裝的人,自己的手下半個也沒看見。這時他有些傻了,看著木子手中刀,顫聲問道:「你想怎樣?」木子晃了晃刀,笑道:「殺你!」
「別……別,」何誠身子向後蹭,真怕他會一刀砍來。木子吐了口水,擦把臉上的汗,冷道:「殺你,髒了我的刀!」說完,轉身向謝文東走去。何誠臉色一變,他在南洪門身份不低,作為一堂之住他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把心一橫,伸手從懷中掏出槍來,對著木子的背後就準備開槍。就是這時,金光一閃,何誠覺得腕子一麻,手中槍脫手而飛。
不用問,這一刀是謝文東發的,木子沒看見何誠摸槍,可這小動作沒有逃出謝文東的眼睛,甩手一刀,將他手中槍打掉。木子見眼前金光一閃,他就知道不好,回頭一瞧,何誠手腕都是血,不遠處還有一把開了保險的手槍,不用問,他明白了一切,看向謝文東,臉色一紅,羞得他差點挖地縫。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這是教訓你,對敵時不能給他一點的機會。」
木子受教的點點頭,看向何誠,眼眉都快立起來,大步上前準備一刀結果他,謝文東一擺手,說道:「不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方堂主,也許以後還有用處!」木子長哼一聲,心說不殺也不能讓你好受,抬起一腳,正踢在何誠那顆禿頭上,他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暈死過去。他昏了,他的手下還在苦苦支持著,二百精銳,到現在還能動手的不到五十人。不知道是誰想出的主意,跑到樓上十幾人將娛樂室的俘虜壓了出來,鋼刀架在這些人的脖子上,大聲喊道:「都給我退下,不然就把這些人都殺掉!退下去!」北洪門的弟子見狀一驚,不敢再上前,紛紛轉頭看向謝文東,看老大說怎麼辦吧!
謝文東一笑,揮手讓眾人退下,說道:「我說過,你們這些人誰都別想離開,我的話,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一人壯著膽子,大聲道:「你要是敢動手我就先把這些人殺掉,大不了同歸於盡。」謝文東搖頭,淡然道:「他們不會死,死的是你們。」正說著話,身後車聲大作,不一會,山莊內開進不下百餘輛汽車,車門一開,數不清的人從車裡湧出,從後面兜了上來,將謝文東等人迅速圍住。何誠的手下定睛一看,精神大振,自己的主力到了,那還怕什麼,這回謝文東死定了。
這下好,數千人聚在一起,裡一層外一層,謝文東帶人包圍著何誠的殘兵,而蕭方又帶人將謝文東圍住。北洪門的弟子開始有些擔心,對方的人數太多,黑壓壓一片,恐怕有自己一方的數倍有餘,這仗還怎麼打啊?
蕭方下了車,走到人前,大聲問道:「謝文東可在這裡?」
謝文東一笑,穿過人數,在蕭方身前十幾米的地方站住,笑瞇瞇的看著他。蕭方一看,不用想,知道眼前這名年輕人就是謝文東。雖然他很平凡,可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也能看出他是這數百人的領導者。蕭方和傻子粘不上邊,自然更能看出,不過他還是問道:「你就是謝文東?」
謝文東笑道:「沒錯!我就是。」蕭方也笑了,向前走兩步,天太黑,他想將謝文東看個真切,看看這傳說中的青年到底是什麼樣。不過他失望了,謝文東很普通,普通得和平凡人沒什麼不同,唯一特別的是那雙細長的單鳳眼。人的眼睛怎麼可以這麼亮!蕭方心中暗歎一聲,笑道:「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嘛!」
謝文東一挑眉毛,笑問道:「我怕什麼?」
蕭方向後一指,說道:「這一共是兩千一百五十五人,我看你手下卻不足八百。」謝文東點頭道:「確實沒有八百。本來是有的,不過經過剛才一戰,現在已經不到八百。」蕭方道:「你雖然重創了何誠,但八百人說什麼也拼不過兩千人。」謝文東又是點頭道:「一定拼不過。」北洪門弟子一聽這話都差點氣笑了,心說就算是這回事大哥也不用實話吧,這不是滅自己的銳氣嘛!蕭方面容一整,問道:「那你還笑得出來?」謝文東瞇眼,壓低聲音,其實聲音一點都不低,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他道:「其實我是有援軍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而且你帶來這兩千來人也跑不掉幾個。」
「援軍?」謝文東這話一說,不只是蕭方楞住,連北洪門的弟子,加上木子,都楞住了,心中奇怪,自己一方什麼時候又來援軍了,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啊。蕭方看了謝文東良久,想從他臉上看出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你在他臉上永遠不會找到你想知道的任何東西,一張笑面,一個表情,深如潭水的雙目,平靜無瀾,蕭方歎了口氣,目光從謝文東臉上離開,看向他身後的其他,好一會,他笑道:「你騙我!你根本沒有援軍!」
謝文東無奈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們可以打個賭,援軍不出十分鐘,一定會到。」
蕭方仰面而笑,說道:「你在拖延時間吧!?」謝文東老實道:「的確有這個意思。」蕭方吸了口冷氣,謝文東越是實話實說,他越覺得對方深不可測,越是不敢輕易發動進攻。謝文東的自信讓他左右為難,不過,他這正好就中了謝文東的計,謝文東說得沒錯,現在他確實在拖延時間,如果真要馬上動手,北洪門的損失恐怕就大了。不過蕭方心中有估計,哪敢輕易下令。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兩方的弟子見狀,心說,這仗打得倒好,不用動手,用眼神殺傷對方,那就看吧。好嘛,兩方的主帥看相盯著對方,雙方的弟子也是大眼瞪小眼,反正不瞪對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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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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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十七章
謝文東來南京時很隱蔽,蕭方剛開始並不知道,後來他覺得奇怪,按靈敏的一貫作風她不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她更不可能想不到偷襲自己大本營的計策,可現實擺在眼前,暗中埋伏在左右的人一天到晚看不到半個北洪門的人影,更別說前來偷襲的大隊人馬了。蕭方百思不得其解,加大探子的人手,看看靈敏到底在幹什麼。後來探子回報,說謝文東現正在北洪門的據點內。何誠聽後冷冷一笑,沒感覺什麼,反而暗暗竊喜,心說這下好,北洪門的大哥親自來了,如果能把他擒住,那自己在向老大面前是多大的威風。他不住的點頭,笑面顏開,不住說道:「來得好,來得好極了!」
可蕭方可不這樣想,一聽謝文東到了,他倒吸口冷氣。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是什麼人,他調查的最透切,心中十分瞭解,狡猾詭詐用在他身上都不恰當,如果好獵手可以撲到狡猾的狐狸,那麼能戲弄好獵手的狐狸都比不上謝文東一層。他轉目一看,何誠正在那傻笑呢,蕭方氣得想狠狠給他一頭錘,謝文東來了就這麼可笑嗎?
光頭何誠也不是呆子,看出蕭方面色不對勁,說道:「蕭兄,謝文東來了是好事啊!」蕭方嗤笑一聲,斜眼看著他,道:「好事?你說說看有什麼好事?」何誠大嘴一咧,笑道:「這謝文東雖然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崽子,可身份卻是北洪門的老大,聽說啊……」他左右看了看,一臉壞笑,小聲道:「聽說他和金鵬的孫女搞上了床,金老頭愛面子,這事要傳出去還了得,所以不得不把孫女嫁給這小子,這小崽子一下就土雞變鳳凰,成了金鵬的孫女婿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金老頭一定是徇私將掌門大哥的位置讓給他!唉,他小子有能耐啊,人得了,權也得了。」何誠一臉的妒忌,還有惋惜,惋惜那個人不是他自己,頓了一下又道:「靠裙帶關係上來的大哥能有什麼作為,以前不就是一個東北混混嘛!這次如果我們把他抓住,北洪門不知道得羞死多少人呢!哈哈!」
何誠大笑,發自內心的興奮,蕭方也笑了,不過是被氣笑的,他心中歎了口氣,不知道何誠是在哪弄到這些小道消息的,謝文東和金鵬的孫女有沒有發生關係他不關心,他是真真切切在乎謝文東這個人。他創建幫會的時候只是個高中生,十幾歲,卻能站穩腳跟,後來隱隱成為一市之主,暗中皇帝,這是偶然嗎?後來他的幫會發展擴大的速度令人乍舌,先後打跑的兩大外國勢力,這是一個草包能做出來的嗎?蕭方看看正得意的何誠,也懶得罵他,說道:「傳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各據點的兄弟原地待命,停止一切對北賊的進攻,不可跨出市區一步!」
「什麼?」何誠瞪圓了雙眼,大聲喊道:「蕭兄,蕭大天王,我知道你這一陣很累,不過也不能……也不能累糊塗了吧!現在北洪門的混混大哥來了,如果我們現在不抓住機會將他制住,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走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蕭方淡然道:「你以外謝文東真是草包嗎?!我盼不得他早點走,可是他決不會走的。這人詭計多端,輕易出動必中他的圈套。」何誠心中冷笑,暗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能厲害到哪去,看把你嚇的。他跨步向前,道:「蕭兄,給我二百人,晚上我去偷襲他們的『洪武山莊』,定能將謝文東擒來見你!」
蕭方大搖其頭,說道:「不行,不行!」領二百人去偷襲,你能把謝文東抓住,不被人家抓住就不錯了。這話他沒說,畢竟何誠的心思是好的,為了門派想立功,何必傷了他的積極性。
不管何誠怎麼說,蕭方就是不同意,把這位光頭氣得直喘粗氣,後來一堵氣,甩袖走了。蕭方倒不是怕謝文東,只是想熟悉他一陣,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畢竟自己瞭解到的謝文東都是聽手下探聽出來的,紙上記錄的,真人他可沒見過。
南京這幾日突然平靜下來,不過風雲變幻,看似平靜的海面,下一秒隨時可能掀起萬丈大浪。
謝文東可沒閒著,等了幾日,仍見蕭方暗中不動,做出守勢,他哈哈一笑,瞭然於胸,對方明顯在試探自己。他不動,謝文東準備動,在下面選出三百個比較機靈的兄弟,分成數隊,每隊人不多,只有十個,每日這些人分批進入南京市區,各找南洪門的地盤,不管是酒店、舞廳、夜總會還是正當公司,反正是他們旗下的見了就砸,見人就打,期間的過程極快,都不超過兩分鐘,沒等南洪門大隊人馬到,這些人又紛紛跑回到洪武山莊。
一天兩天這樣南洪門還沒感覺什麼,可謝文東似乎吃到了甜頭,天天派人來砸場,鬧了沒兩分鐘又紛紛逃走。蕭方還能沉住氣,何誠可上了火,每天都會收到一大堆東西損失和人員受傷的報告,做為南京的負責人,他要向向問天負責嘛,雖然老大沒責怪他,不過通電話時總是感覺向老大對自己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了。最近幾日,他連著三天向蕭方請戰,可後者都是搖頭拒絕,蕭方心中冷笑,謝文東顯然是在激自己出戰,他洪武山莊裡一定有埋伏,自己不能上這個當,不管你怎麼鬧,我就是不動兵,看你謝文東怎麼辦!他派出大量的探子隱藏在洪武山莊的左右,時刻注意著那裡的動靜。
謝文東在洪武山莊內確實做了埋伏,按理說自己這樣挑釁對方早就該找上門了,可蕭方倒是真厲害,就是不來進攻。謝文東這回算是碰到了對手,他不愁,反到很高興,就像下棋一樣,高手自然都喜歡和高手對壘,能遇到蕭方這樣的人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過了幾天,十一快到了,謝文東打好注意,命人到南京,還有附近的地方找『小姐』,條件是年輕漂亮,身體健康就行。開出包吃包住包玩樂,一天還有五百快收入的條件,小姐有多少要多少。下面人不明白大哥要幹什麼,非常時期找『小姐』,這不是開玩笑嘛!不過他是老大,下面人沒有選擇,只好按他的命令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金之下也有不怕死的妞兒。如此優惠的條件,下面人沒怎麼費事,一天就找來一百多位年輕漂亮的小姐。這下好,洪武山莊成了粉艷之地,濃狀艷抹的女郎隨處可見。晚上,在山莊內舉行篝火晚會,嬉笑之聲傳出好遠。謝文東下面的兄弟是樂和了,可難為了身在暗中南洪門的探子。鼻子裡聞著人家烤肉的香氣,耳朵裡聽著不時傳來的女人嬌笑聲,暗歎自己的命苦啊!一個新來的探子對旁邊的漢子道:「奶奶的,老哥,聞著這香氣我怎麼肚子也餓了!」大漢拍拍他肩膀,瞭解的歎道:「你第一次來,沒有準備吧!」說著,他從口袋內掏出一包方便麵遞給那人,苦道:「啃這個吧!」「我靠!」
北洪門這日子過得如同神仙,白天出去折騰一番,然後回來休息。到了晚上,歌舞笙平,大魚大肉吃著,每人身旁都有漂亮女郎相陪對飲。神仙的生活也不過如此。南洪門的探子不時將這裡的情報傳回大本營。蕭方聽後眉頭也是一皺,這謝文東簡直是欺人太甚,是不是真以為我蕭方怕了你!他狠狠一握拳,然後又將手鬆開,暗道謝文東能如此大膽,必然有準備,就是想激怒我引我上鉤!他哈哈一笑,說道:「好!很好!我看我們誰能挺過誰!」按他所想,謝文東堅持不了多久,他千餘人每天要吃要喝要住,這些都是錢,而北洪門在南京已經沒有底盤,更沒有收入的來源,總不能一直想他們總部要錢吧,不久之後謝文東定會撤退。這是他想的,可何誠不這麼想,他認為謝文東根本幾是個混子。
白天派人胡鬧一陣,連見自己一方的面都不敢,人還沒到呢他們先跑了,晚上泡在女人堆裡,天珍海味吃著,他謝文東還真是神仙死了。何誠再也受不了了,來到蕭方房間,門也沒敲就闖了進去,大聲道:「蕭兄,我,要,出,戰!」後面幾個字是他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蕭方歎了口氣,剛才連自己都被氣得想出戰,更別說這何誠了,他說道:「我們再等等!再等幾天吧!」何誠心裡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抬腳想把一旁的桌子踢翻,可還是忍住了,畢竟蕭方是天王,比自己高出好幾級,不能太過分,他咬牙道:「謝文東把我們當成了傻子,我真的忍不住了!蕭兄,就讓我出去一戰吧,只要給我一百人,我保證能大獲全勝!」蕭方還是搖頭,何誠見狀就差點沒撞牆了,可是蕭方不同意出戰,他也無可奈何。
十一之後的第二天,有探子來抱,說有一條車隊進了洪武山莊。「車隊?」蕭方一楞,這是怎麼回事?何誠更是不解,忙問道:「車裡是什麼人?」探子搖搖頭,說道:「北洪門把守很嚴密,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那些人下車之後我們遠遠望了一眼,一各個都是肥頭大耳,很有派頭,可能是北洪門內的高級幹部!」
「啊?」何誠心中一驚,又追問道:「他們又帶來多少人?」探子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帶來一個手下!那些幹部都是孤身前來。」何誠吸了口氣,他有些發蒙,不知道謝文東在打什麼注意,轉目看向蕭方。這位天王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說按現在的戰勢謝文東沒有理由調來大批的幹部,就算他不放心,調來不少幹部,也不能不帶人來啊!蕭方想不明白,說探子道:「你回去給我嚴密監視洪武山莊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情況馬上回報到我這!」探子答應一聲快步跑出房間。
何誠搖頭苦笑道:「不是謝文東在這裡過得太神仙而將幫會中的幹部召來一起享受吧!?」蕭方看了看何誠,歎道:「希望不是,否則我就是一直在高估他。」
晚間,探子回報,洪武山莊內花天酒地,荒淫無度,女人的叫床聲連身在山莊外的探子都能清晰可聞。
「啪!」何誠聽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騰身而起。把一旁正喝茶的蕭方嚇了一跳,一杯茶查點都甩出去。「你幹什麼你?」
何誠彎腰施禮道:「蕭兄,給我一批人,今晚我就殺進洪武山莊去,將謝文東提來見你。」剛說完,見蕭方剛要張嘴說話,把他嚇了一哆嗦,他太怕這位天王又說『不行』這兩字,忙又道:「蕭兄,我這次出戰,如果成功了,我不要功,你也不用記我的功勞!如果失敗了,我何誠甘當家法處置!」何誠是真急了,這話說得也夠絕,成了不要功,失敗了擔家法。「這個……」蕭方再想說不行可實在是說不出口了,看何誠憋紅的臉膛,眼睛充血,鬚髮皆張,雖然他沒頭髮,再不答應,這人恐怕就得瘋掉,蕭方將茶杯輕輕往桌子上一旁,起身道:「好!我給你二百門中精銳,你做先鋒,先殺進洪武山莊,我帶所有兄弟壓後,如果你真遇到埋伏,我既就在後面狠擊對方,又可接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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