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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 紈褲才子 作者:墨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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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1:59 | 顯示全部樓層
江湖謠傳 第三節 空白

    豪華的游輪中,晚宴過後就是盡情的狂歡。

    小姑娘都是覺得物有所值,在這種場合消費,是她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所以她們都是當這是一場夢,而且不願意醒來。

    當然清醒的有很多,葉貝宮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凝望著窗外的大海,臉色讓人看不清好壞,比起游輪中的其他房間,這一間實在不算是豪華,多出來的只是簡單樸素,整潔寧靜,游輪中舞廳中的音樂再吵,也是不能到了這裡一絲一毫。

    葉貝殼宮托辭身體累了,可是坐這裡的他,看起來還是精神矍鑠,只是眉宇間有些優慮,刻在眉間,深刻的一道。

    「纖纖,今天葉楓訂婚,你去看了?葉貝宮突然問道,角落處也坐著一個纖弱的女子,衣白勝雪,發黑如墨,一雙大眼有如點漆一樣,頗為靈動。

    「嗯。」纖纖垂下頭來。絞著手指,心神不定的樣子。

    「你為什麼不反對?葉貝宮歎息一聲,如果說這聲訂婚,真的有一個人有資格反對的話,那個人無疑就是你。

    纖纖的雙手絞的青筋好像都露了出來。更顯得玉手有種淒慘的白。

    她過了良久,這才抬起頭來,目光灼灼,「伯父,葉楓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葉楓。

    「哦?葉貝宮手指扣動著桌面,歎息道:「你已經原諒了他?

    「我不能原諒以前的葉楓,真地不能!纖纖眼中流露出一絲恨意,如果他要還是以前的那個葉楓,我就算拼了命,也不會讓他訂婚,可是對地現在的這個人,我真的恨不起來。

    「你甚至還有點喜歡他?」葉貝宮突然問道。

    纖纖渾身好像震了一下,臉上那一刻,也顯得血色全無,蒼白有如月光,「伯父,你為什麼這麼說?

    葉貝宮避而不答,緩緩道:「他雖然不是以前的那個葉楓,但是難保以後不是,我在青山醫院,已經集中了最優秀的腦科專家來研究神經病人。他們一致認為,現在葉楓不能恢復記憶,困難不是在於醫學方面,而於他本身的抗拒。

    「他多半對於以前做地的事情,也有了厭惡和悔恨,他尤其不敢想起的是。。。纖纖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看到葉貝宮揮了下手,不再說下去。

    葉貝宮卻有一絲深深的疲倦,「我費盡心力,只想讓他恢復以前的記憶,可是如果他本身抗拒的話,我就算有方法讓他恢復的話,那算不算在強迫他,或者是違背他的意願?

    「他現在不好嗎?纖纖臉上一抹微紅。

    「好,怎麼個好法?葉貝宮疲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誚,「葉家的子女,竟然在外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連個混混都不如?

    「伯父,我覺得他活的可能不和你的心思,纖纖鼓起勇氣無視葉貝宮的臉上變色,但是他現在活的,最少能讓自己心安和開心。

    葉貝宮臉色陰沉了下來。並不言語。

    纖纖斜睨了葉貝宮一眼,繼續說道:「你以前什麼時候看到葉楓幫助過人。你什麼時候看到他為了救人,揮汗如雨,你什麼時候看到他這麼開心,你什麼時候,覺得葉楓看起來,雖然不帥,卻也憨厚的可愛,伯父,人,其實可以過的很簡單,葉家女如何?葉家也是人,做人最愜意的事情,無疑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葉楓既然不願意回到痛苦的記憶,你既然如此以前疼愛他,為什麼現在還要逼他?

    室內的空氣有些鬱悶的讓人發狂,纖纖說完話後,也是忐忑不安,對於葉貝宮,她向來只有尊敬仰視,這次頂撞倒算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葉貝宮突然笑了起來。先是微笑,再是出聲微笑,最後笑的前仰後合,幾乎流出了眼淚,他本來是個嚴肅穆的人,也一向知道怎麼克制自己的情緒,纖纖望著大笑中的葉貝宮,一臉錯愕不解。

    她認為自己說地是嚴肅的話題,一點都不好笑。

    終於止住了笑容,葉貝宮這才舒了口長氣,零然站起,凝望著纖纖,「你說的實在很好,怪不得葉楓五年前說你,纖纖外柔內剛,有主見,是個好女孩。

    纖纖臉上紅暈上湧,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心中卻是在想,他真的這麼說過,那他為什麼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

    「你一定奇怪,葉楓既然誇你,他向來沾花惹草無數,為什麼從來沒有對你表達過愛慕,葉貝宮好像一眼看穿了纖纖地心事,不等她回答已經接著說道:「只是因為他曾口對我說過,他這一輩子不知道還會喜歡多少個女人,不到最後他也不會知道喜歡哪一個,可他知道,他最後要娶你的時候,一定要把所有地女人忘記地乾乾淨淨才行。

    纖纖一愕,不解道:「為什麼?

    葉貝宮緩緩向門外走去,留下一句話,因為他說了,他不能留給心愛的女人一片過去的空白,但是歸少能留下將來的。

    纖纖突然身手摀住了秀口,只覺得一股酸意分成了兩份,一份上湧到了鼻樑,催人淚下,一份卻是絲絲縷縷的鑽入心中,讓人忍不住的心酸。

    等到好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葉貝宮已經走到了門口了,回頭望了她一眼,眼中含意萬千。

    纖纖醒過神來。忍不住嘶聲問道:「那他上次怎麼回事?伯父,你一定知道的,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難倒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我這幾年來,忍的有多麼的辛苦。

    她一向柔柔弱弱,看起來文靜異常,誰都想不到,她竟然也有如此失態的時候,兩行清淚流淌了下來。就算鐵石心腸的人,見到了她那張淒婉的臉,都會忍不住的心酸。

    「我不是不告訴你,葉貝宮已經走遠,低聲說了最後一句,因為當初的事情,現在除了葉楓,沒有任何人知道!
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1:59 | 顯示全部樓層
江湖謠傳 第四節 相思故人心

    纖纖望著空洞洞的過道,有如自己空蕩蕩的一顆心。

    她扶著門框,頹然坐倒,失神無語,寂靜有如寂寞,讓人心中空虛的發狂。

    她一直有個目標,她也一直為之奮鬥了三年,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對的,葉貝宮也從來沒有阻止過她。

    她恨葉楓,恨他為什麼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卻總是若有意,若無意的遠離,他若不喜歡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吻自己。

    她眼前恍惚,無數次夢中縈繞的情景再次浮現到了眼前。

    那個白有勝雪的女子望著葉楓,輕聲問道:「你吻過多少女人?」

    .......

    「為什麼不說?」

    那個男人一如既往的英俊,放蕩不羈,「我在數呢。」

    「你壞死了。」女孩子的珠淚落了下來,一臉的落寞傷心。

    驀然間唇上一熱,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摟住了她的腰身,重重了吻了下來。

    女子只是掙扎了一下,就已經放棄了抵抗,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有如鹿撞,好像都要跳了出來。

    那個吻很長很長,長的幾乎讓她窒息,她甚至有些民政廳和,男人會不會將彼此融化在一起,等到她終於能夠恢復了意識,彈射器說話的第一句就是,「葉楓,我要你愛我到天長地久。」

    「你為什麼不答我。」

    「我做不到,最少現在做不到。」

    ......

    男人轉身離去的時候,沒有一絲的猶豫。

    「葉楓,我恨你。」女人跺著腳,眼淚卻流了下來。

    「恨我的人,不只你一個。」男人遠去的不見蹤影,留下來的一句話迴盪在空氣中,飄飄蕩蕩的有如秋天落下的楓葉。

    纖纖的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肆意流淌,如同劃過白玉的露珠。

    緩緩站起來的時候,纖纖還是顯得那麼柔弱,可是腰身已經變提筆直,她徑直走到窗口,抬頭望了去,看到那輪清月一如既往的明亮,冷眼的看待世間的悲歡離合......

    雙手扶在窗台,只是一按『叮』的一聲響,一柄單刀已經現在纖纖的掌中,輕輕的顫抖,月光一照,光貨畢現,有如纖纖的纖弱中帶有風華絕代。

    「葉楓,我勸伯父放棄的時候,因為我已經放棄,如果不是伯父說過你的承諾,我今天就已經收手,只是你既然給我一個希望,那我無論如何,都要再試一次。」

    纖纖仰頭望天,閉上了雙眼,兩顆珠淚滑落了下來,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

    天上有明月,年啊照相思。

    相思不在月,只在故人心。

    葉楓望著天上明月的,心緒不寧。

    他很少有這樣的時候。

    將近兩年,他向來是沾到了枕頭,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酣然入睡。

    他喜歡這種生活,更準確的一點說,他已經安逸於這種生活,可是今夜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是在無法入睡,幾天內發生的事情走馬燈一樣的腦海中晃過,每次都是定格在纖纖的臉上。

    為什麼,纖纖和自己腦海中的一幅畫面那麼相像?

    葉楓只是一想,就覺得腦海中鑽入了一個蟲子,不停的肆虐撕咬,讓他忍不住的悶哼一聲!

    以往的這個時候,他都是能略過不想,因為接著想下去,就連心也痛了起來,可是他躺在床上半個鐘頭的時候,還是無法入眠,他終於強迫自己思考下去。

    膽顫心驚般的思考,打破了他兩年來的安寧。

    有些事情,你已經錯過,就不能悔過。

    有縝事情,你刻意去想,偏偏捕捉不到,葉楓忍住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時候,腦海中卻是轟然出現了另外一個畫面。

    「你喜歡的是纖纖。」那個女人冷著臉,字如寒冰。

    「我喜歡你。」男人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一絲壞壞的含意。

    「你這話對多少人說過?」女人態度還是很冷,可是有如陽光照上了冰山,骨子裡面雖然寒冷,表面卻有融化的現象。

    .......

    「你為什麼不說?」女人忍不住問道。

    「我在數。」男人一如既往的笑著。

    「你這種男人,就是一個人渣。」女人才有的一點暖意就像遇上了嚴冬,但是冰山看起來卻是冰亮耀人。

    男人只是伸手一攬,女人已經到了他的懷抱。

    他出手很快,向來和他拳頭一樣快,他的出手,不管對於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樣的有效。

    他對付女人,喜歡用這種直接的,因為他有條件,他是葉家的公子,不直接都有有無數的女人送上門來,只要他說喜歡,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抗拒。

    他吻下去的時候,很重很粗魯,這和他顯得英俊挺拔的面容多少有些不符,卻是更加增強了讓人心動的魅力。

    女人竟然沒有反抗,雙手伸出,竟然用力摟住了他,讓他不能掙脫。

    男人突然哼了一聲,女人這才放手,男人退後了一步,嘴唇上已經滲出了絲絲的血跡。

    女人冷冷的笑,笑的如冰。

    男人壞壞的笑,笑的滿不在乎。

    他甚至沒有去伸手去揩拭唇邊的鮮血,轉身離去的時候,曼聲念道:「紫粉筆含尖火焰,經胭脂染小蓮花,芳情鄉思知多少,惱得山僧悔出家,你這樣的冰冷帶有火辣,和尚見到你,都要後悔出家,我葉某人又彼會輕易錯過。」

    說話的光景,他信手一揮,抓住一片隨風飄蕩下的楓葉,揩拭了下唇邊,隨間向地上丟去,再看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女人只是望著那片楓葉,飄飄蕩蕩,上面一點殷紅,染在紅紅的楓葉上,隱約可見。

    陽光一耀,落在空中的那片楓葉上,紅的半透,整個林子裡面,不知道是陽光照紅了楓葉,還是楓葉浸染了陽光,慌慌張張工的朦朧,順帶著,也讓冷艷如冰的女子臉上,籠罩了一層紅暈,很淡很淡......
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1:59 | 顯示全部樓層
江湖謠傳 第五節 不速之客

    「咚,咚,咚」的幾聲響聲,很重很急,好像敲在葉楓腦袋上一樣。

    葉楓沒有感覺到外在的疼痛,他心麻木的好像要出血,腦海中的疼痛已經傳到了心口,他捂著心臟地的位置,覺得還是不能壓抑那種疼痛,他豎的雙唇看起來堅毅非常這,只是一絲鮮血已經流了出來中,鹹鹹的。

    感覺到臉上一涼,滑落了什麼,葉楓伸手抄去,才發現只是一滴水。

    不是淚水,自己怎麼會有淚水?葉楓不知道為什麼,歎息了一聲,多半是自己的口水,他起身坐了起來,望著門口發呆,疼痛已經散,隱隱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匯聚。

    他期待著敲門的人會主動離去,這樣可以省去了他去開門,可是敲門的人很執著,執著的好像海灣年年拍打站巖壁,同有止歇的時候。

    葉楓歎息一口氣,穿著拖鞋下床,拖拖沓沓的來到門口,有些奇怪,不知道來者何人。

    他和許舒婷只是訂婚,而且還是假的。訂婚不需要鬧房的,所以來人應該不是同事們。

    雖然說現在未婚同居,試婚的都有很多,可是許舒婷顯然不是那很多中的一個,她是一個好臉面,又好強的人,葉楓當然不也主動提出來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吧,那樣給游輪省下一間房間。

    可是,一來這游輪實在有些大,不要說兩個人擠在一個房間,就算一個人住兩個房間都不在問題,二來就算許舒婷當眾答應了自己,葉楓卻不能不防備。如果半夜三更出來個什麼午夜餃子的劇情,那也實在有些恐怖。

    「許,婷婷,怎麼是你?」葉楓打開了房門,發現許舒婷站在門口的時候,錯愕不言而喻。她不會覺得剛才分開住有些不符合二人設定地劇情,這下過來補戲吧?

    許舒婷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秀眸一轉,飛快的瞥了葉楓的房間一眼。看到沒有什麼女人,這才說道:「土特產。不歡迎」?

    揚了一下手上的手機,「沒電子,過來借用你的打個電話。」

    「哦,我剛才還在睡覺。」葉楓真地不算很歡迎,他覺得今晚本來不頭痛,如果再被許舒婷教訓一頓,那多半是要吃安眠藥才能睡著的。

    拿過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葉楓只希望她早些走了。

    「哦,不打擾你吧。?」許舒婷目光本來還有些溫柔,接過插秧機的時候。卻沒有撥打,只是目光已經變的有些冷。

    「有一點。」葉楓實話實說。

    許舒婷繞過葉楓,逕直的走入了房間,「既然打擾了,那就打擾到底吧。」

    「啊?」葉楓怔了一下,四下看了一眼,靜悄悄的沒人,終於說道:「許總,有事明天再說不行嗎?你今天不累,不想休息嗎?」

    「那你有飯明天再吃行嗎?」許舒婷隨手打開了房內的大燈,「啪」的一聲響,本來有些幽暗房間亮堂了起來,「我說葉楓,你為什麼喜歡把房間弄的這麼暗,多不方便。」

    葉楓不知道應該回哪句話,覺得哪句話許舒婷都說地挻有道理,讓人反駁無力,再說他現在也無力反駁,心中隱隱的痛已經融入了鮮血,週身遊走,腦袋裡面地痛化作麻木,讓他懶的思考。

    「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開燈,還不知道許總有睡覺開燈的習慣,還有有飯最好趁熱吃,不然冷了,就沒有原先的味道。」

    「哦,」計舒婷有些恍然,又有些好笑,看著葉楓一本正經的回答,多少有點覺得他好像有些和往常不一樣,但是不一樣在哪裡,一時地又說不出來。

    覺得自己的好像今天有些強詞奪理的味道,許舒婷覺得葉楓說她沒錯,誰沒事把燈打的大亮呢,她今天本來氣勢洶洶的來打麻煩,採用兵法的先聲奪人地招式,沒有想到根本沒有碰到什麼有效的抵抗,有的只是員工對於老闆的習慣性怠工。

    許舒婷本來想坐在床頭,不過看一張被子凌亂不堪,好像有人抱著被子打滾一樣,也就打消了本來的念頭,走到對面兩個單人沙發的位置,拍了拍茶几的扶手,「葉楓,過來坐。」

    「哦,許總。」葉楓歎了口氣,已經恢復了平時的稱謂,他走到了沙發旁邊,坐了下來,規矩的有如小學生一樣。

    許舒婷終於發現他今天沒有戴眼鏡,他的眼鏡和脖子的金共同犯罪一樣,基本屬於裝飾作用,只不過人是為了炫耀,他為的是掩人耳目。

    不戴眼鏡的葉楓看起來真的酷酷的,儘管他的頭髮有些凌亂,眼睛有些睜不開的樣子,許舒婷無論怎麼否認葉楓的為人,卻不能否認了實在長的很帥,也很酷,這無疑是吸引天獨厚的先天資本。

    想到這裡的時候,許舒婷的一顆心不知道為了什麼,有些酸酸的只不過那是一絲閃痛,轉瞬無影無蹤,突然神色一變,「葉楓,你嘴怎麼了?」

    許舒婷不想望著他那本來有神,現在無視的眼睛,只能順著他挺拔的鼻子望下去,發現了他嘴角的那絲血痕。

    「什麼怎麼了?」

    葉楓才記起來什麼,伸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發現手背留下了一道血痕,光亮照耀下,顯得有些刺眼,「哦,吃飯留下的。」

    「哦?」許舒婷皺了下眉頭,「我記得,是我給你親手擦的嘴,而且你也不喜歡吃紅色的,你說看起來和血一樣的恐怖。」

    葉楓一直很羨慕許舒的聰明和精明,只是這時候卻希望她能夠蠢笨一些,「那就是飯後西瓜吧。」

    「船上什麼都有,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就沒有西瓜。」許舒婷的表情有些古怪,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那天椅子上無中生有的手機。

    「哦?」葉楓有些頭痛,仔細想了想,真的如此,為什麼?很奇怪,好像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那就是我喝的的紅茶,染上的。」

    許舒婷歎息一聲,「葉楓,你家的紅花是下化肥種的,還是裡面添加了染色劑?你什麼時候看到喝茶把嘴都染紅的?」

    葉楓覺得一個腦袋有西瓜那麼大,覺得自己實在有些笨,對待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女人,你一樣樣的解釋,撒謊都是行不通的,最有效的方法當然就是轉移視線,「許總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

    他拖長了個聲調,覺得以許舒婷這麼聰明的人,沒有可能聽不出人的言下之意,偏偏這個許總有的時候精明無比,有的時候,腦袋上卻像蒙了一層油質雨布,不但雨打不進,就算言外之音也被隔斷在了外邊。

    「葉楓,沒事不能找你嗎?」

    「當然能找。」葉楓歎了口氣,知道今夜又是無眠,這位許總看起來不但是找自己,就算麻煩都一塊找來了。

    葉楓最近發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點不假,許舒婷和自已在一下起,已經找到了對付他這種人的辦法,實際上也是如此,她是個老總,應付的員工當然是各種各樣,自己這種,算不上優秀,但是也絕對算不上難纏的,對於她而言,半個月的光景,足夠找到應付的辦法。

    只不過她和自己呆了一段時間,別的地方沒有嘗到,這個不懂裝懂,懂裝不懂的倒是學個十成十,他有的時候不去想,但是不代表他笨,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很多事情他是能不去做,能交給別人做,就很少自己去做,但是他去做了,不代表辦不好。

    知道這位是找麻煩的,葉楓反倒不著急往外,用開水沖了一壺熱茶,端了上來,一人一杯,自己先喝了一口,感覺有些燙。

    葉楓不說話,許舒婷終於忍耐不住,「葉楓,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你說。」葉楓覺得女人怎麼都是這脾氣同,有秘密不和別人分享,都覺得你是罪過一樣,你越向她詢問,她就越是遮遮掩掩,可是等你沒有了興趣,她反倒來上勁了。

    「這場訂婚是假的吧?」許舒婷刻這句話,自己好像問過了許多遍,可是人就是這樣,越是詢問,很多事情反倒不能肯定,她希望葉楓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忘記了這個本來是自己的主意。

    「哦,我說是真的,你樂意嗎?」葉楓忍不住問道。

    「當然不樂意。

    許舒婷下意識的一口否決,只是否決過後,心中有了一絲異樣,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潛在的台詞是想問一下葉楓,你樂意嗎,只不過她雖然今天看起來大大咧咧,氣勢洶洶的,這種話還是說不出口。

    「許總,」葉楓終於正經了一回,「這次訂婚,就是一場戲,你讓我幫你演的一齣戲,雖然看起來比較逼真,那只能說明我準備的充足,所以你不用多想,這場戲過後,伯母做了手術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彼此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1:59 | 顯示全部樓層
江湖謠傳 第六節 長夜漫漫

    許舒婷的一顆心,突然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飄飄蕩蕩的,不停的在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落下來。

    這是她想要的結果,可是真的聽到葉楓這麼說,她為什麼感覺到很失望?

    這難倒就是小姑娘去要好看的布娃娃,很多時候,到手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布娃娃並非自己想像的那麼喜歡?

    許總一定是在甲板上,聽信了姚君武說的一切,那個趙品正不愧是禮義公司的,和那個親情俱樂部都是一個系統培訓出來的,為了爭取訂婚的高成功率,牛皮吹的太大,自己現在一定被所有人看成是個富家公子,許舒婷也在認為自己在騙她,不然甲板上也不會那麼的怒氣沖沖。

    葉楓覺得這件事情再次證明了好人難做的道理,自己好心的幫助別人,不是被誤解成色狼,就是被誤解成別有用心,要不就是忘恩負義,陳世美什麼的,鄧莎如此,文靜一樣,陳友信同理,現在又加上了個許舒婷。

    他當然知道許舒婷來了是為了質疑自己,所以覺得應該提前打一下預防針,表明一下態度。

    葉楓把形勢分析的很明白,卻沒有琢磨女人的心思的能力,也可能是因為他對女人的態度已經變的非常遲鈍,記憶中的那個男的,應該不是自己。葉楓安慰自己,他那麼花心,自己可是很正經地男人,就是連和女人牽手,都會臉紅的。

    可是那個男人為什麼和自己長得好像很像,而且總是自己的記憶中閃現?葉楓有些糊塗,或者說,是不想再想,每一次他都要忍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實在不相再去觸動那個雷區。

    「許總,做戲就要做地像一些。葉楓一邊思索,一邊繼續解釋,他經常可以思想游離到體外,想的和做的並不吻合,如果你媽有了懷疑,那我們不就是前功盡棄了?」

    許舒婷望了他半晌,「可是你未免做的太逼真一些。」

    「只能說他們做的好,我不過配合。」葉楓倒有些慚愧。

    「我問你一句話,希望你實話實說,」許舒婷盯著葉楓,神色很嚴肅。

    「我知道的自然會說。」葉楓神色倒是放鬆。

    「葉貝宮是不是你父親。」許舒婷覺得一顆心砰砰大跳,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麼。或者說,希望是什麼樣的答案。

    「不是。」葉楓一口回絕,生怕猶豫一下,會不能肯定。

    「哦?」許舒婷愣了一下,「真的不是?」

    「真地不是。」葉楓覺得否認一次,力道好像卻弱了一分。

    「啊。」那他剛才說的什麼照顧生意,回到海外什麼的,是怎麼回事?許舒婷看到葉楓否決的斬釘截鐵,自己的信念已經動搖起來。

    「他在演戲,許總你也多半看出他在演戲,所以才一口回絕的吧?」葉楓喝了一口茶,掩飾內心的猶豫。

    「啊?」許舒婷倒沒有想的那麼深遠,愣了一下,這才說:「就算他演戲,葉貝宮肯定也是很有錢,他為什麼會幫你?」許舒婷覺得自己真有些迷惑,卻不知道被詢問地那個,其實不比他清醒多少。

    「有錢的人總喜歡做善事,葉楓開始編造謊言,他現在覺得真相已經被湮沒,他去挖掘廢墟,總比製造廢墟要困難,我那天偶爾碰到了他,和他談的挺投機,他也認為我很有才。。。。。」

    說到這裡的,葉楓頓時下來。看了許舒婷一眼,看到她並沒有打自己的樣子,於是又接著說了下去,「聽說我有困難,只是微微一笑,說到,多大個事情,看把你愁的,我來幫你搞定,於是,他就給我介紹禮儀公司,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們會搞地這麼隆重,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們可能在搞什麼抽獎活動,我就是中大獎的那個。」

    葉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歎口氣,喝了口茶水,抬頭一年看,許舒婷的眼睛和燈泡一樣的望著自己,慌忙問道:「許總,你不信?」

    「葉楓,你覺得你地謊言誰會信?」許舒婷無奈說道:「我拜託你,下次就算撒謊,也撒個高明一點的,讓人聽著真實一些的。」

    葉楓有些汗顏,卻知道這關算是通過了,再說許舒婷也沒有什麼追究的必要,「許總,你實在不放心不下,現在你在我在,天在地在,不妨立個條款,大家把事情原委定在紙上,後果也說地清清楚楚,以免到時候,你誤會我會糾纏不清。

    許舒婷猶豫了一下,看到葉楓很誠懇的樣子,雖然覺得他後來的謊言有些問題,但是看來葉貝宮不是他爹好像是真的,有的人沒有辦法,就算掉到下水道中,都有可能見到鑽石戒指的,葉楓看起來就是這種人。

    想到鑽石戒指,她忍不住低頭望了一眼自己手上戴著的那個,白金上鑲嵌著一顆不小的鑽石,燈光照耀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許舒婷雖然對於珠寶並沒有什麼鑒賞能力,可是也知道這戒指不便宜,「葉楓,這鑽戒什麼時候還給你。」

    「啊?」葉楓猶豫了一下,不著急,總要等你媽動完手術後吧。許總,你等等,我這就去找紙筆。

    「不用了」,許舒婷站了起來,覺得自己本來覺得很清醒,來了一趟之後反倒稀里糊塗起來。但自己想從葉楓的嘴裡問出緣由,那實在比讓啞巴說還困難有,葉楓,我相信你的為人。

    「啊?」葉楓的動作有些僵硬,神情卻沒有什麼感動。

    他覺得這個時候,許總說的信任,好像和那個開荒者的陳方說的沒有什麼兩樣。

    「這次在訂婚地事情上,真的很謝謝你。」許舒婷在迷霧中,迅速的改變了下策略,葉朵兒打擾休息,我實在不好意思,但是,你是個好人,真的!許舒婷伸出手來。望著葉楓。

    葉楓有些懵懂,不明白這次握手是不是和吻別一樣的含意,看到許舒婷沒有放下手來地意思,終於還是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許總,你也是好人。

    許舒婷笑了起來,那麼我只希望天下的好人終有好報的,好的,葉楓。。。。。。

    她話音未落,門口竟然傳來了敲門聲。

    葉楓有點奇怪,感覺那句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好像不錯,自己以前的時候,那是老鼠都很少來拜訪,這下搞了個虛假的富家分子的身份,夜晚睡覺的時候,還有美女來找我,只不過不知道又來敲門地是哪個?

    「我去開門吧。許舒婷笑笑,望了葉楓一眼,誰會這麼晚找你?」

    「我不知道。」葉楓一臉茫然。

    許舒婷緩緩的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首先就是一股撲鼻的香氣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個嗲的不能再嗲的聲音傳了過來。「啊,葉先生,不是,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

    門口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緊身的衣服凸現了裁縫的節儉,又像是揀了半大孩子的衣服,修修剪剪的拼湊而成,所以給旁人一種捉襟見肘的感覺。

    女人腰身雪白的露在外邊,盈盈一握,大腿胳膊都是沒有什麼遮掩,一眼望去,白花花的晃眼,見到許舒婷多少有些詫異,對不起。

    她才要轉身離去,許舒婷聯想到葉楓淩亂不堪的被子,她剛才稱呼地什麼葉先生,已經冷冷的說道:「不用對不起,你沒有走錯房間。」

    「啊?」女人有些奇怪的樣子,回轉身來,胸前的兩團晃的門人心慌,「你就是葉楓先生?」

    「我當然不是,房間裡面的才是。」許舒婷想起了這個剛才自己還誇獎地好人,恨不得去撞牆,看來蒼蠅再完美都是蒼蠅,他這種人,說的話自己也能相信?

    長夜漫漫的,他這種男人,沒有女人陪伴能夠安心入睡?怪不得剛才自己想要時房間,他一個勁的往外轟,頗為不歡迎地樣子,原來是早餓伏筆。

    「誰找我?」葉楓隔著許舒婷的背影,只聽到門口地是個女人,不知道除了許舒婷之外,還有誰和他深夜暢淡的雅興。

    許舒婷側開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就算她沒有吃過豬肉,也是看過豬跑的,這個女的深夜拜妨,穿得這麼暴露,鬼才相信她和葉楓是清白的。

    「葉楓」許舒婷冷冷的說道,你真是個好人,不過我不打擾你這個好人休息了,再見,晚上你慢慢享受吧。

    『咚』的一聲大響,房門已經被關閉,許舒婷人在門外,聽不到房間內的動靜,突然之間,覺得心中大恨,一咬牙,『噔噔噔』的向自己房間跑去。

    葉楓本來就有些迷惑,這下真的有些發蒙,等到房門關閉後,才發現一個身材妖嬈的女子站在門口,人未到,香氣撲鼻。

    想起許舒婷臨走的一句話,葉楓,你真是個好人,再見,晚上你慢慢享受吧。葉楓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意思?難倒是因為許知道不能報答自已什麼,更不能以身相許,生怕自己長夜孤單,竟然特意找了個女人進來解決自己的寂寞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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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謠傳 第七節 春宵一刻

    室內寂靜其實沒有維持很久,並沒有許舒婷想像的那種無聲勝有聲的境界。

    葉楓正在進行比歐幾米德還要複雜的推算,得出結論後,有些感慨現在好人還是有的,比如就說是許總吧,別看冷冰冰的看似不近人情,你看看,這事做的多麼漂亮,難得還能體諒男人的心思,也算是個難得的好老闆。

    只不過,這是遊艇,這個女的她怎麼找來的,空運過來的?一絲疑惑閃過了葉楓的腦海,他卻只是笑笑,「我就是,小姐,你貴姓?找我什麼事情?」

    「先生真會說笑,找你什麼事情?」女人笑了起來,樂不可支,「難倒不是你打電話找我來的?你說說,一男一女在房間裡,還有一張床,不能有什麼事情?」

    「可能聊聊天,喝喝茶,談談心什麼的。」葉楓也笑了起來。就和我剛才一樣。

    女人嬌笑了起來,沒有看出來,葉先生還真幽默。

    「是嗎?」葉楓有些笑,你也不錯。

    女人笑的彎下了腰又直了起來。一道充滿慾望的溝壑一閃即逝,看到葉楓直勾勾的望著自己,女人伸手虛指了一下,沒有看出來,葉先生不但幽默,還是個有情調的人,不像那些臭男人,我一進房間,就急不可耐的把我扒了個精光。

    這種環境,這種香氣,她如此潑辣的身材,紅的嬌艷的嘴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相當粗魯的話來。聽到男人的耳中,實在是件十分香辣刺激的事情。

    葉楓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好像動了動手。卻又好像不敢像那些臭男人,急不可耐的把好身上,已經算是少的不能再少的衣服扒下來。

    他看起來就像從鄉下地才出來的,到了花花世界,好奇中卻又帶有一絲膽怯。

    「花有清香月有陰,春宵一刻值千金。」女人輕聲念道,手指一動。已經摸到了自己的胸前,向下滑落。

    她的手很白,白的如玉,她的手纖細。指若春唇,她的手如果放在任何一個男人的身上,估計都可以讓他發狂和衝動。

    葉楓嚥了口塗抹,沒有衝動,他好像忘記了舉動。渾身上下只有思想能夠活動。

    玉手劃了下來的時候,女人胸前的扣子變魔術一般,有節奏的解開,只不過才到了一半,裡面的高峰已經傲然的挺立出來。

    葉楓這次並沒有移開目光,女人雖然露出了如玉般的肌膚,可惜胸前還有最後一點束縛,繡著金邊的黑色乳罩,絲絲縷縷的鏤空,黑色中彷彿蘊含著春光無限。

    緩緩的歎了口氣,葉楓木訥少了一分,竟然說道:「可惜可惜,勸君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女人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你不是個才子。

    「你不也是個佳人。」葉楓這刻的思維好像已經可以控制了手腳,可是一雙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盯著女人地胸前。

    「才子佳人,今晚是不是會上演一場佳話?」女人走上前一步,聲音膩的滴出水來。

    葉楓有些苦笑,「我有才,可惜我沒錢。」

    「我喜歡的是才,不是錢,」女人又上前一步,玉手輕舒,已經搭在了葉楓的肩頭,能讓我滿意的男人,我不收錢。

    葉楓看起來想把頭低下來。卻又不願意,喏喏問道:「怎麼才算讓你滿意?」

    「你說的詩後面不是還有兩句。」女人地手指已經觸及到了葉楓的臉龐,你這麼有才,不會不記得吧?

    「我一時真的想不起來。」葉楓雙眼瞇縫了起來。看起來有些色迷迷的樣子。

    女人有些詫異的望著他,回手掩住了秀口,「怎麼會,我可清楚的記得。」

    「你記得就由你來說,」葉楓站在那裡,木頭一樣,如果旁人看到了這火辣的春色,幾乎都會懷疑他是不是男人。

    是男人,怎麼能經得住這種誘惑?

    「有花堪折直順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女人嬌笑了起來。震動的髮髻的髮簪輕微的顫抖,她地一舉一動。舉手投足,無疑有著十足的女人味道,「葉先生,你就不要折磨我這可憐的女人,該折的時候,莫要推脫了。

    她的脫字尾音很長,餘音很顫,彷彿一縷髮絲鑽入了你的心口,纏纏綿綿的把你一顆心化軟。

    葉楓竟然還是沒有動手,只是緩緩說道:「其實,我更喜歡的是,女人自己動手脫衣服。」

    「是嗎?」女人並沒有什麼詫異,伸手在他額頭一戳,「你這個家冤家,有才是有才,就是太懶了點,可是誰讓我看上了你,既然這樣,我就一股腦兒的給了你。」

    她一雙手收了回來,向背後抓去,只是一頓,已經解開了最後一道束縛。

    手一揚,黑色金邊的乳罩已經向葉楓的頭上拋了過來。

    女人的胸本高聳,失去了束縛,看起來好像突然跑出來的兩個玉兔。

    任何一個男人碰到這種情況都是無法忍不住動手。柳下惠也不行,不動手的估計是因為沒有手。

    葉楓當然有手,而且有的時候,還很快捷,他這個時候終於動了起來。一隻手伸手抓向了空中的乳罩,另外一隻手,正常的男人當然都會向前抓過去,葉楓也不例外。

    室內本是大亮,春光無限,突然間好像冒出了一股寒氣,一絲光亮劃破了空間。落在了葉楓的手上。

    女人已經變了臉色。

    室內一片寂靜,只不過瞬間內,無邊的香艷已經像香煙化成灰的那股煙霧。不知去向,留下的只是刺骨的寒意籠罩場上的才子佳人。

    女人裸露的上身已經有了一層寒意,葉楓右手抓出,並沒有色色的襲向女人的敏感地帶。他的一隻手有如磐石般的穩定,三捏住了一把軟劍,雙眼茫然中帶有一絲少見的警覺。

    軟劍的另一端握在女人手中,大力的一送。嗡了一聲響動。蛇一般的顫動,燈光一耀,寒光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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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謠傳 第八節 情兩難

    為什麼要殺我?葉楓才想問一句,突然鬆手側翻了出去。

    他現在雖然為人看起來木訥,但是卻有一種天生的警覺,這種情況下,他的注意力竟然沒有被前面半裸的女人完全吸引,只是留心到女人眼中的一絲喜意,他已經察覺到身後有人襲掩過來。

    一道刀光有如明月般的明亮,電閃般劈了下來。

    閃電先到,雷聲再聞,只不過這時候卻已經分辨不出刀先劈落,還是人先閃過,葉楓心中凜然,滾地的功夫已經抄起了茶几上的一個茶杯,回手擲出,意圖擋住那人的連環出擊。

    刀鋒刺骨,寒意逼人,他的背心都能感覺到那柄刀上的殺氣和寒意,他已經知道,兩年來屢次刺殺他的那個人,已經再次出手!

    『呯』的一聲響,茶杯撞到牆壁上的時候,粉身碎骨,葉楓已經閃身到了沙發之後,完整無缺。

    葉楓人才站穩,驀然間聽到『啪』的一聲輕響,眼前一黑,有人已經關了房燈。

    葉楓暗自叫苦,本來以為武功強的,人品也會好,沒有想到這個道理根本不成立。

    那人已經三番三次的來殺他,他殺不了自己,自己也抓不住他,可是他身來都是獨來獨往地和自己一樣,沒要有想到這次竟然先設下了美人計,然後趁自己失神的時候,背後偷襲,難倒他這次鐵了心想要殺了自己。

    心思飛轉的功夫,葉楓側翻的時候已經看了偷襲的人一眼,黑色地勁裝,黑紗罩面,一如既往的冷酷,雙目冷然如星。

    燈滅的一剎那,葉楓已經做出了決定,別看他平時散懶不堪,性命攸關的時候卻比最勤快的反應都要快出很多,無聲無息的移開兩步,葉楓半秒的功夫已經再次換了位置。

    『刺』的一聲響後,沙發已經薄紙一樣的分成了兩半,緩緩的向兩側倒去,什麼東西到了那人地刀下,彷彿都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葉楓暗道一聲僥倖。沒空化出個身化身來。拍著自己肩膀鼓勵一下說,小同志,動作蠻麻利的,沙發劈裂的那一刻,他藉著聲音的蓋再閃開兩步,靜然不動,屏息靜氣。

    室內大亮轉化成極暗,窗口的位置還被葉楓拉上了厚重的簾子,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葉楓躲在沙發後面,望了一眼衣櫃的鏡子,心中歎息一聲,那裡比煤炭還要黑,也是照不到什麼。

    側耳傾聽過去。門口處有一稍粗重的呼吸,顯然是火辣美女沒有穿衣服,有些寒冷,另外一人呢?葉楓幾乎把耳朵,貼到了地上,竟然絲毫發覺不到那人一絲存在的痕跡。

    葉楓不急,他如果很著急,沒有耐性地話,恐怕兩年前就被那人一刀劈了,他知道現在是比耐性的時候,那人動一分,他沒有把握置他於死地,可是他卻知道,自己如果動了一下,多半會在幾秒的功夫劈過來十幾刀。

    只不過他心中可能還要感謝那個人殺他的人,以他的懶惰,他不可能保持如此敏捷的身手,正是那人不斷地暗殺,不斷地磨練,葉楓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出手更快,反應更敏銳,提高地速度之快,自己也不敢相信,寶劍鋒自磨礪出,難倒就是說他這種情況?

    盡量讓自己處於比較舒服的狀態,也能讓自己最短的時間內,發出最快的一擊,葉楓還是放棄傾聽,只是入耳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咚,咚,咚。」房門響了幾聲,聽起來心驚肉跳。

    葉楓心中暗自嘀咕,今晚熱鬧,怎麼拜訪的人,一撥接一撥,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出聲示警,只能希望來人能夠有些自覺,聽不到回應自動離去。

    只不過這次仍和上次一樣,來人執著的拍門,沒有止歇,葉楓只是不理,室內的兩人也是沒有任何動靜。

    「葉楓,開門,是我。」許舒婷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楓腦袋一下蒙了,她又來幹什麼?她放進來個瘟神,這個時候難倒是來看戲?

    「葉楓,我手機忘在你這裡。」許舒婷可以完全肯定葉楓沒有睡,不知道什麼心理在作怪,仍是執著的敲門,其實手機忘記帶了,明天來取也是可以的,但是許舒婷不是有那麼句非名人名言,今日的事情今天做。

    打死她也不會相信,葉楓現在是在安安穩穩地睡覺,就算他回答一聲,許舒婷捉弄過他也就算了,偏偏他是一聲不吭,許舒婷本來心中的怨氣就是有點,這下有如星火燎原一樣噴薄的燃燒起來。

    「葉楓,我拿了手機,就走,絕對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她這個時候,還能想出工作這個詞語,就算自己都有點佩服起自己的幽默,只是心中還是更惱怒,葉楓做事太不爽快,不就是男人的那點破事,誰不清楚,遮遮掩掩的,還算男人嗎?

    她思維才到了這裡,接下來的功夫,出現了大約半分鐘的停頓。

    因為隨後發生的事情,讓她轉動思維的念頭都沒有。

    「咯」的一聲輕響,房門打了開來。許舒婷還沒有看清什麼,裡面就已經竄出一人,許舒婷不等看清他的面容,那人已經到了她的身後,感覺到一股大力背後一推。許舒婷整個人幾乎飛了起來。下一刻地功夫,已經眼前一片黑暗。

    她是由亮處到了極暗,自然心中惶惑,忍不住叫了一聲,「葉楓。

    推自己的是誰,為什麼要推自己?

    黑暗中的許舒婷只覺得一種恐怖籠罩週身,那一刻值得她信賴的竟然只是葉楓。

    許舒婷由亮到暗,葉楓卻是從暗到亮,雖然只是微弱的光線透了過來國。對於一下警覺地他已經足夠,看到許舒婷跌了進來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對方的誘敵之計,他當然可以救人。

    不過他的身形只要一暴露,就有一刀致命砍來。望著許舒婷略帶倉皇的臉籠,葉楓心中一動。

    救還是不救?

    葉楓念頭才興起的時候,人卻已經如同豹子般的竄了出去!

    葉楓沒有救人,他選擇了攻擊。

    來人要殺的自己,目標並不是許舒婷。

    自己如果要救許舒婷,就有可能害了她。

    想到這裡的時候,葉楓雙手已經揮出,已經裂成兩半的沙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抓在手中卻又拋了出去,瞬間風聲大作,襲擊地目標竟然是屋頂。

    殺手蝙蝠一樣的掛在屋頂,不知已經過了多久。

    葉楓不能不佩服此人的功夫和經驗。

    自己趁著聲響掩飾到了角落,那人一刀不中,卻是無聲無息的上了屋頂,他只有一手一腳撐著,長刀已經隱放在身後,防止刀光外洩,要不是房門打一的那一刻,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向上望去。多半還在滿屋尋找那人地下落。

    那個位置無疑是個死角,也是常人意料不到位置。

    風聲大作中,那人多少有些意外,先機一剎那的扭轉,刀光下一刻的電閃。

    那一刀實是是犀利的無儔,兩半沙發不分先後的擊出,卻又不分先後地被劈落。

    葉楓沒有凌空竄起,而是選擇了以逸待勞,他看著那人劈落沙發的時候,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人的武功好像又精進了一層。

    這種感覺很奇怪,若讓他說明具體的原因,他絕對說不明白,可是那人一刀劈出,終究不能像蝙蝠一樣,再次振翅上升,他有落下來的時候,所以葉楓算準了他地落腳點,擋在許舒婷的前面,手中握著揀起的兩根沙發木腿。

    木腿當然紕不上那把長刀,不過總比自己用胳膊去擋好的多了,葉楓如是想到。

    他算地很準,那人還是落了下來。不過比他更先落下來的,當然是一片刀光。

    葉楓早有提防,知道這小子出刀從來不說一聲,總是喜歡來一招什麼迎風一刀斬,只不過這一招自己見識過幾次,卻是一直沒有破解的方法。

    此人的刀法已經不需要什麼華麗的技巧,只是其中蘊含著力量,鋒銳,速度,還是那一如既往的準確。

    葉楓手臂一揮,一根木棒已經向那人迎頭打了過去,看起來好像要重施故技,把用在擊克勇身上的那招再用一遍,那人顯然絕非周克勇所比,長刀一圈,木棒已經變成了三截,斷了線的木偶人一樣散了去。

    只不過那人刀光才轉,已經悶哼了一聲,葉楓先前的那跟木棒不過是掩人耳目,左手的木棍已經偷偷摸摸的扔了出去,敲中那人的腳踝!

    那人中了葉楓的暗算,卻只是哼了一聲,驀然間刀大盛,葉楓嚇了一跳,倒是不敢衝過去再飽以老拳,一解最近被偷襲的那鬱悶之氣,只能退後一步,謀定後動。他退後的時候,沒有想到許舒婷已經站了起來,走上前一步。

    他一腳踩中了許舒婷的腳面,許舒婷呼痛給了他一把,葉楓沒有想到外敵未除,內亂又起,一不留神,已經向前撲去。

    看到前面刀光霍霍,如同迎接花木蘭回歸一樣的熱烈,葉楓不由嚇了一跳,想起剛才那只木棒,暗暗叫苦,不知道自己這下能被分成幾節。

    只不過那人顯然無心再戰,落地的時候,腳下已經踉蹌,見到葉楓衝來的時候,多半以為他主動進攻,刀光一晃,斜斬了出去,葉楓人往前衝,見勢不好,一個跟頭倒折了出去,如果讓別人白日見到,多半驚詫莫名。

    此人的全身好像有線牽引一樣,完全不遵守什麼運動法則。

    殺手見狀,好像愣了一下,一刀劈在地上,手腕卸力,刀身一彎一彈,斬在地上的時候已經借力凌空而起,轉瞬到了門口,『呯』的一聲響後,室內再次陷入黑暗。

    葉楓站在地上,覺得一顆心也是砰砰大跳,剛才刀光一閃地時候,他以為自己多半手斷腳斷的,不知怎地,靈光一動。竟然使出一招從沒有用過的古怪姿勢躲開了一刀,站在那裡仔細去想,還是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陣迷糊。

    「葉楓,是你嗎?許舒婷等到四周寂靜了下來。」顫聲問道,她下意識的推了葉楓一把,就有些後悔,雖然眼前一片漆黑,可是許舒婷畢竟不笨,聽到身邊乒乒乓乓的響聲不停,心驚膽顫的,可是危險雖然就在身邊,感覺卻有一面牆擋在自己的身前,保護著自己,這讓她不安中,多少有些心安。

    「是我。」葉楓回過神來,想要追出去,卻知道已經有些晚了,摸索到牆壁的位置,打開了屋燈,看著一地的狼藉,有些苦笑。

    許舒婷突然驚呼一聲,衝了過來,「葉楓,你怎麼了?」

    葉楓胸口衣衫已經裂開了一線,看起來狼狽不堪,低頭望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

    「還沒什麼?」許舒婷望到他胸膛一眼,看到並無血跡,放下心來,臉上有些發燙。剛才劈劈啪啪地,你不要說是放炮竹,咦,這是什麼?

    許舒婷目光一掃,目光已經落在地上的一個黑東西上面,臉上已經有了異樣。

    女人就是這樣,大難過後,注意的都是小節,葉楓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了地上的那個金邊黑底的鏤空乳罩,不由苦笑。

    許舒婷偏偏又追問了一句,「葉楓,那是什麼?」

    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可是葉楓房間出現這種東西,就實在有點耐人尋味。

    葉楓心道,我說那是水壺,你會信嗎?

    「沒什麼。」

    「沒什麼?」

    許舒婷望了他一眼,頭一回不再追問,只是歎息一聲,走到茶几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葉楓實在為她的手機和她本身感覺到慶幸,剛才光電火閃的功夫,摧毀力不小,二人能完整的站在這裡聊天已經算是最幸福的事情。

    「夜深了,睡吧。」許舒婷雖然看都不看地上的乳罩一眼,可是不能像唯心主義那樣,不看就代表不存在,相反的,那個東西彷彿化作了一口氣,進入她的身體,堵的她心口痛。

    她極力勸告自己,葉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他可能是個好人,可能會幫助別人,可是他是富家子弟,富家子弟會花心,他當然也不能例外,可是自己既然這麼想,又心痛什麼?

    難倒只是因為不想看到一個可造之才墮落變質?

    許舒婷想到這裡的時候,自己都有些自嘲,搖搖頭,拉開了房門,才要走出去,突然又轉過頭來,葉楓,剛才無論怎麼的,我還是要謝謝你,我知道,你不和我說,其實只是因為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啊?」葉楓還在想著那具逃掉的殺手,心中突然一動。這回情況好像有些特殊,以前那人倏如其來地,沒有什麼痕跡,這次在游輪上,他有什麼理由混上來?

    許舒婷看到他言語淡淡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自己身上,內心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對於你這次地仗義出手,我真的很感謝,希望以後,我能有機會報答你。

    葉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葉楓回過神來。隱約聽得許舒婷說什麼報答,只是搖搖頭,「不用不用,我接個電話。」

    許舒婷微微點頭,不再多話,輕輕的帶上門,走了出去,回到房間還是一直在楊,有人要殺葉楓?為什麼?好像是女人?那個女人殺他為什麼要脫光了衣服?

    緩緩的搖搖頭,扯過被子蓋在頭上,許舒婷一聲歎息,捂在被子裡面,特別的沉悶,想那麼多幹什麼,明天起來,一切,遊戲,演戲還是訂婚,都結束了。

    葉楓接電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奇怪,不知道這時候誰找自己,手機信號很好,許舒婷說船開到了公海,看來不像,或許這船已經開始往回走?

    「竹筠,什麼事情?看」了一下電話號碼,葉楓才想起來,方竹筠還躺在醫院,雖然不是因為自己去的醫院,可是自己做朋友的,怎麼說也應該關心一下才對。

    他成天被那人拿刀砍,其實腦筋已經清醒了很多,他不清醒,當初單槍匹馬去挑白剝皮的時候,說不定已經躺在那裡,可是他實在懶得多想,他極力讓自己不要動腦,因為他一動腦,腦海中就會出現幾個莫名其妙的畫面。

    「沒事不能找你?」電話那頭好像吃了槍藥。

    「哦,不是,」葉楓耳朵不好使,聽出來是鄧莎的聲音,「鄧莎,你照顧竹筠呢?」

    「我不照顧還你照顧?」鄧莎頂了一句。

    葉楓有些啞口,和這位說什麼都是自討沒趣,因為她根本不講道理的。

    「竹筠呢?現在還好嗎?」葉楓倒是好脾氣,轉移話題,希望這位大姐不要無理取鬧。

    「她不好。還是念叨你這個不良心的呢?」鄧莎突然掐著嗓子,學方竹筠說話,葉楓沒有回家,他去了哪裡,鄧莎,你不要說他不給我打電話,他肯定有事,抽不開身的,可是這麼晚,沒有個電話的,又讓擔心。。。。。。

    鄧莎電話那頭滔滔不絕,葉楓拿著手機,聽著,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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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謠傳 第十節 笑舞狂歌

    夜深人靜,海浪滔滔。

    葉楓走到甲板的時候,游輪上的燈火已經熄滅了大半。

    燈火雖然黯淡了下來,卻是變的柔和,有如夏日的烈日變成了冬日的暖陽,雖然沒有了熾熱,但是感覺到它的照耀,心中會有一種暖意。

    葉楓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遠遠的望去,天邊好像有一點點的跳動。有如繁星一顆顆的跳舞著落入了水中,抬頭望上去,天空黑暗中透著一絲籃,仔細再看,卻又覺得籃已經被黑浸染。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的時候,葉楓並沒有轉頭,一如既往的手扶著欄杆,望著遠方,他在等人,來的人是不是他要等的?

    「怎麼不休息?船裡睡不習慣?」一個略帶蒼老,滿是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人緩步走了過來。如葉楓一樣,也是雙手把著欄杆,望向了遠方。

    「你呢?為什麼也不睡覺?」葉楓握著欄杆的雙手有些青筋露,臉上的股骨似乎也在抽搐,可是他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對於葉貝宮,他無可指責。

    「年紀大了,睡的晚了,可是起來的總是很早。」葉貝宮淡淡道:「你最近休息怎麼樣?」

    他聲音還是很威嚴,只是裡面比起以前,已經多了些什麼。

    「很好,我一沾到枕頭就睡昨著。」葉楓的一雙手終於鬆了下來。嘴角一絲微笑,「葉先生,今天的事情,我還沒有謝謝你。」

    「哦?」葉貝宮應了一聲,你在這兒等我,只不過是想和我說一聲謝謝?

    「你怎麼知道我在等你?」葉楓歎息道:「好像這艘船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逃脫你的眼睛?」

    「房間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是甲板上有人沒人我還是看得清楚。」葉貝宮一句話交待了兩件事情,也是間接的截斷了葉楓的下一句問話。

    只不過葉楓很有鍥而不捨的精神,房間沒有監視攝像。不知道過道有沒有?

    葉貝宮皺了下眉頭,這艘船很安全,一般人都混不上來。

    「哦?」那不是一般人呢?葉楓扭轉頭來。目光有如寒星。

    葉貝宮卻沒有轉過頭來。只是道:「這世是從來沒有絕對的安全,真正的安全,永遠要靠你自己來掌握,這世上值得你相信地,也只是你自己地雙手。」

    「那親人呢?值不值得相信?」葉楓垂下頭來。

    「你說呢?」葉貝宮還是沒有回答,只是眼中已經有了心傷。

    「我,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葉楓本來剛才見到葉貝宮的時候,一顆心砰砰的大跳,這會反倒平靜起來,他是自己的父親?為什麼這句話話讓他如此難以詢問出口?有這麼個父親,不是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更何況,葉貝宮對自己真得很好。

    「你說。」葉貝宮轉過臉來。滿是期待。

    葉貝宮有些失望,卻還是在微笑,因為我喜歡幫你。

    「這也算理由?」葉楓忍不住問道。

    「幫人需要理由?」葉貝宮嘴角一絲苦笑。那你這一年來。幫助人比我要多的多,不知道有什麼理由?

    他說的已經很直白,他遇到葉楓也絕對不是偶然,可是葉楓竟然沒有追問,你為什麼要跟著我,他只是問道:「葉先生,能我講講你兒子地事情嗎?」

    「當然可以,葉貝宮眼中一絲光亮閃動。只要你願意聽。」

    「我怎麼會不樂意。」葉楓一絲苦笑,你為了做了這麼多,我難倒聽兩句話也會厭煩?

    「我兒子以前脾氣很倔強,總是不喜歡我這個做父親的安排,聽到我的說話就煩。」葉貝宮緩緩道,目光在葉楓臉上一略而過,望向了遠方,可能是我一直都是獨斷專行,喜歡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那你妻子呢?」葉楓臉色變的木然起來。如果他真是自己父親地放,為什麼每次回憶的場面,卻是一絲影子都沒有?

    「她,她過世了。」葉貝宮猶豫一下。

    葉楓抓住了他的猶豫,卻沒有追問,只是說道:「對不起。」

    「我兒子從來不會說什麼對不起,」葉貝宮回憶起來,臉上一絲溫情,他和我一樣,總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他是個天才,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比別人做得好,有段時間,他喜歡玩電器,鑽研起來,廢寢忘食的足有半年,直倒他厭倦為止。

    葉楓『哦』地一聲,想到什麼,卻沒有說什麼。

    「他很聰明,做事卻從來不散漫,這點和你,和你很不一樣,他心狠手辣,對付起叛逆來。也是從不容情,這點和你不相同,他醉酒歡歌,日日歡娛,也和你有著太多不同,他從來不幫人,想著的只是自己,這點也和你不同。」葉貝宮微笑道。

    「我不是你兒子,當然會有很多不相同的,」葉楓突然冒出一句。

    葉貝宮笑了笑,「可你們還有一點相同。」

    「什麼相同?」葉楓急聲問道。

    「你們對於自己地生活都很滿足。」葉貝宮淡淡道。

    「哦,」葉楓歎息一聲,我不知道他對以前的生活的看法和態度,可是我覺得眼下很不錯,我喜歡過地簡單一些。

    「他這點卻不和你一樣,他總是不停地尋求刺激,他是個天才,可是從來都是自詡為才子,風流才子,」葉貝宮回憶起來。臉上總是有少見的溫情,而這種溫情和他看到葉楓的眼神很相似,他說有句詩最適合他的生活。

    「什麼詩?是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葉楓笑了起來,好像聽著別人的故事,對於葉貝宮形容的那個人,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人都有權力選擇自己的生活,那人如此,自己亦是如此。

    「不是,他說自己就像唐寅詩中所說,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樂月中眠,」葉貝宮笑容已經淡了很多,他為人很狂,我也覺得這首詩形容他真的很貼切,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變故,他可能真的要笑舞狂歌五十年的。

    「那我呢?有什麼詩詞來形容。」葉楓和葉貝宮談話的時候,心境慢慢平和了下來。

    形容你最好的一句話也可以用唐寅,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葉貝宮笑的很慈愛,你現在就是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日復一日。

    「為什麼要有盡頭,人生這樣,難倒不好嗎?」葉楓有些不解問道:「我有能力幫人,我也喜歡幫人,看到他們能夠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我就覺得很快樂,有的時候,快樂,其實很簡單。」

    葉貝宮沉默了起來。望了半晌葉楓,終於說道:「或許,你是對的。」

    葉楓聽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陣輕鬆,你剛才說,你兒子的後來發生了變故?

    不錯,葉貝宮緩緩道:「你想聽?」

    葉楓心中一顫,故作輕鬆道:「反正也是閒著。」

    「他和我也不像,性格不像,」葉貝宮凝視著葉楓,他喜歡女人,也有很多女人。

    葉楓皺下了眉頭,不置可否。

    「你當然也和他不同。」葉貝宮沉聲道:「你的女人很少,一個喜歡你的,你不知道如何對待,一個和你訂婚的女人,你不過是想幫忙,你並不討厭女人,你幫助她們,只是因為她們的確有困難,可是你難倒不知道日久生情的道理,好的女人都是心軟,好的女人也不會放過好的男人,因為她們懂得珍惜,可是你要知道,你這輩子,朋友越多越好,情人可是越多趙麻煩?」

    葉楓有些苦笑,那我能如何?我不幫嗎?

    葉貝宮歎息一聲,你終日戴著一個寬邊的黑色眼鏡掩飾,顯然也是明白這點,所以你不停的換地方,你企圖逃避,可是你過了這麼久,難倒沒真沒有喜歡的女人?訂婚可以作假,但是感情絕對不能假。

    葉楓愣在那裡,只能說:「你說的聽起來很有道理。」

    葉貝宮緩緩的搖頭,已經回到了原先的話題,「我兒子他形骸放浪,可是他明白這點,他萬叢花中走,從來不留情,可是他是男人,也終於碰到了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那個女子很好,我很喜歡,我以為,那個能讓他收心的女人,也是值得他一輩子珍惜的女人。」

    「後來呢?」葉楓忍不住問:「難倒是那女人不喜歡他?」

    對於這點,他並不奇怪,愛情很多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喜歡你的,你不中意,你喜歡的人,偏偏會愛上別人,難得有兩情相悅的,卻很多不能終成眷屬。

    「那女人也喜歡他,愛的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一切。」葉貝宮說到這裡的,目光已經向甲板望去,那裡露出了白衣的一角,微風一吹。顯得纖弱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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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謠傳 第十一節 日出東方

    纖纖躲在甲板上的一個角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她的手很白,看起來也是柔柔弱弱,菜刀都不像能拿起的樣子,當然沒有人能夠相信她能發出無堅不摧的一刀。

    海風吹過,帶來鹹鹹的,濕濕的氣息,好像情人的淚水。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葉楓事情的真相,為什麼不主動對他說明你身份,他或許能夠記得你。」男人眉頭緊鎖「纖纖,你不覺得你這樣做,自己很辛苦。」

    伯父,你難倒不記得,當初他醒過來的那一刻,我們已經告訴了他,纖纖那時候沒有甲板上的柔弱,有的只是果斷堅強,「可是後果呢?他的病情只有更重,我實在很怕,他不能再受一次打擊,回憶起過去,真的需要嗎?」

    「難倒他這一輩子就要這麼渡過?」男人歎息一聲,他很狂,也得罪了很多人,如果知道他失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

    「可是你為了他的安全,難倒要這麼關他一輩子?」纖纖十指扣的緊緊的,彷彿抓住了自己的一顆心,抓的心痛。

    「那你說怎麼辦?」男人也有些無奈的說道。

    「讓他選擇自己的生活吧,讓他去個陌生的環境,沒有人再注意他,我保護他。」纖纖嘴唇抿起,薄薄的,更顯堅定。

    她選擇的保護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不停地暗殺葉楓,葉楓第一次被她砍了一刀,可是砍在他身,痛在她心,纖纖下手雖狠,但是已經手下留情。

    葉機武功本來就是很好。只不過失憶的時候,已經忘記了很多,他也很懶,開始的時候,飯都懶得吃,可是幾個月下來。他多少振作了一些,纖纖想要再砍他一刀,已經不算容易,她希望自己今晚的出手。算是最後一次。

    那邊她夢裡千遍的男人地話又傳了過來。好像和現在海風一樣,不算張揚,只有愜意,既然他們彼此相愛,那還有什麼問題和變故。

    葉楓面對的方向是葉貝宮,並不知道,遠方的一角,還站著個纖纖身影。

    「我也不知道」,葉貝宮淡淡道:「他本來也喜歡那個女人,後來都開始準備訂婚,可是訂婚的那一天,我兒子突然不知去向,等到我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處於瘋狂重傷的狀態。

    「哦?」葉楓皺了下眉頭,壓制住腦海中的翻湧的念頭。

    「後來我們雖然救了他一命,只不過他已經失去了記憶,他忘記了太多的東西,就算面對面和他父親站著,都不能認出。」葉貝宮凝望著葉楓,你說的可悲不可悲。

    葉楓猶豫了起來。想要說什麼,終於忍住。

    「後來我們不再強迫他去回憶發生過的一切事情」,葉貝宮見他不答,眼中卻有一絲喜意,因為我們每次強迫他地時候,他都會發狂,無論我們用什麼方法,包括催眠,他地意志深處很堅強,也對以前的事情抵抗的很堅決,像你這樣,和我平靜的說話,都是做不到,他後來病的越來越嚴重,每次醒過來的時候,都能把昨天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我們最終放棄了讓他回憶,送他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現在過的很好,和你一樣。

    「那他可不可以繼續過像我一樣的生活?」葉楓眼中現出了一絲惘然和迷惑,多少,還帶有些許的驚怖。

    「當然可以,」葉貝宮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會尊重他地選擇,他是我兒子,我是他父親,這個事實,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

    「謝謝。」葉楓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不用客氣,」葉貝宮瞇縫起雙眼,不過我只希望,他寂寞的時候,可以給父親打個電話,聊聊天,因為我也很寂寞,我只有他這一個兒子。

    葉楓的笑容有些發苦,我想他會的,不過我如果寂寞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會不會介意?

    葉貝宮眼前一亮,笑地很是欣慰,用力拍了拍葉楓的肩頭,當然不會介意。

    「那好。」葉楓舒口長氣,如釋重負的樣子,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這麼多天,我頭一次這麼晚才睡。

    「希望你今晚睡個好覺。」葉貝宮笑了下,揮揮手。

    葉楓看他還有看夜景的意思,不再多說,緩步向自己地房間走了過去,葉貝宮等了片刻,卻是向相反的方向走過去,纖纖還是立在那裡,彷彿已經化做了石雕。

    『他走了。」葉貝宮沉聲道。

    「他走了。」纖纖喃喃跟了一句,臉上的淚痕已經被風吹乾,只不過現在他的警覺性很高,就算我也殺不了他,他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有危險。

    「你為什麼不追上去?」葉貝宮歎息一聲,「纖纖,你為什麼總是委屈自己?」

    「我不想追上去,只是因為我喜歡的不是現在的這個葉楓。」纖纖臉上流出一絲笑容,只不過希望有些淒婉,他若真的回復了記憶,我第一個就會找他,他多半也會找我。但是若他沒有恢復,他對我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真的?」葉貝宮目光一凝。

    「真的。」纖纖肯定點頭,只是心中還是在痛,永遠的痛。

    深秋的早晨,眾人通常都是忙忙碌碌的起床,趕公車,上班,當然有了三年的名企經驗的沈總,可以開車上班。

    眾人習慣性的早起,打開窗戶一看,發現金燦燦的陽光照了四處都是,海面上亦是如此,萬道霞光便成了群舞的金蛇,起起伏伏,蔚為壯觀,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原來這是海上,沒有公車的。

    有的開始慌了神,打工打出了奴性,只是想著這遲到的一天,要扣多少工資,驀然想到,自己這是為了參加許總的婚禮,不對,是訂婚才遲到的,法理在乎人情,許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應該不會如此小氣,說不定釣個金龜婿,心情愉悅,發個雙薪也是說不定的。

    心安之下,早餐送了上來。一些人掀開蓋子一看,香氣四溢,流的口水都是可以溢滿牛奶的杯子,就算以瀋陽三年名企的經驗,也不能不歎服,人家服務的絕對一流氣派,自己都是很少見到的這種場面。

    吃完早點,眾人聚集在一處,發現游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駛近了s城的海灣,遠遠的望去,s城上方籠罩著一層稀薄的白霧,凝聚不散,顯得忙忙碌碌的樣子。

    眾人朝霞籠罩之下,都是精神振奮,紅光滿面,很有一種打靶歸來的感覺。

    因為每個人的口袋裡面都有一個紅包,那是吃完早飯後船上派發的,眾人送禮送的多,沒有想到參加這場訂婚還有商場買一還一百差不多,只是看著紅包不薄,開始都以為是十元,五元沖沖場面,等到打開的時候,不由吃驚的意識都差點遺失了。

    紅包竟然比他們送的禮金還要多的多,這可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事情,這讓眾人不由的感慨,有錢就是好,有錢人就是有氣魄,葉楓這小子,怎麼看不出來,竟然是有錢人的兒子?

    一些小姑娘雖然不知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道理,卻也是覺得自己的審美審人觀點有點偏差,這樣的以貌取人,很容易錯過那些落魄的風塵的太子爺的,只不過一絲遺憾轉瞬被紅包的驚喜所掩蓋,眾人站在甲板上,指指點點。激昂文字的,看著絢麗的太陽,頗有些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感覺。

    接下來的流程就可以用錄像帶倒帶來形容,到了淺海後,眾人先上遊艇,一番迎風破浪後,海灘邊不出意外的停著勞斯萊斯。

    瀋陽想說,你總是老死賴死的,煩不煩呀,只不過眾人顯然沒有讀心術,都聽不到他的思維,還是歡欣雀躍的衝了過去,等到下車的那一刻,看到道路兩邊無數詫異艷羨的目光,不由覺得意氣風發,大有人生得意,莫不及此的感覺。

    這次葉楓沒有和許舒婷坐馬車回去,二人陪伴著許母坐在一輛車裡面,除了司機以外,可以說是各懷心事。

    許母把葉貝宮的說的一切,信個十成十,昨晚不想打擾到女兒和葉楓,雖然二人面子上是分開了休息,可是說不定誰去誰的房間,許母不是老頑固,很多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只是在想,回家後如何和女兒婉轉的說一下這些事情,小葉很可憐,到現在都認為是在做戲,不知道葉貝宮是他父親,實在是讓人扼腕歎息。

    許舒婷卻在想著,回去怎麼和媽解釋這齣戲呢,是讓母親相信葉楓的父親是富翁,還是說這都是假的,其實說句實放在,她現在都不敢肯定,葉楓到底是不是富家子弟,只不過她已經多少有些明白,葉楓無論是什麼樣的人,絕對不是個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尋常人。
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1:59 | 顯示全部樓層
江湖謠傳 第十三節 狗仔隊

    s城是座年輕的城市,年輕詞語用在城市上,很多時候都意味著是用很多人的年輕堆了起來,有如潮起潮落的新陳代謝一親,等你不再年輕,就可以會和年輕的城市說聲拜拜的。

    葉楓雖然看起來比任何人都年輕,可是自己卻覺得內心已經不再年輕,他認為自己像得了早衰症一樣,內心最少經年齡要蒼老了十歲,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找一座合適老年人居住的城市看看。

    人老了,慾望多半也就少了,自然慾望下產生的罪惡也會少了很很多,葉楓終於發現,自己的力量實在不算大,罪惡已經有了抗體,陽光下都發生了光明正大,而他這個剷除罪惡的卻要遮遮掩掩的,躲避著陽光。

    愛情是戀人之間,最好的滋潤,方竹筠被愛情滋潤的心情愉悅,年輕人,有著揮霍體力的本錢,不用學某些人,掙錢養命的,葉楓看望她的那一天,她心情已經很高興,以後就是一天好過一天,三天的功夫,已經可以出院回家靜養,認為自己不到一個星期,身體就應該沒有問題,可以去上班的。

    葉楓照顧她出院任務完成後,就已經被方竹筠催促去工作,葉楓到了公司後,才發現已經曠工兩天了。

    本來以為自己的座位已經坐上了別人,自己炒魷魚的毫無懸念,只不過來到辦公室的第一眼沒有看到多人,自己座位上,只是多了一盆鮮花,水靈靈的招人喜歡。

    張小娟看到了葉楓,臉上有如鮮花怒放一樣。讓你感慨生命的絢爛,「葉總,來的早呀。」

    葉楓看了下時間,距離吃中午飯真的有些上,「不早了,不早了,都遲到了。」

    「葉總那是業務忙。「張小娟一口一個葉總的叫著,「大忙人通常都是不坐辦公室的,」看著瀋陽臉色有些不自然,知道他難免誤會自己含沙射影。慌忙補一句,「比如像我這樣地前台。才成天坐在辦公室裡面發霉。」

    只不過她後面亡羊補牢的一句,幾乎把羊圈拆掉,瀋陽冷哼了一聲,差點投筆從戎,有種想打架的衝動,只是覺得自己和她吵架。那是太過自貶身份的時候。更何況,現在的葉楓,他也是打壓不下去的。只能採用拉攏的手段才好。

    「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有分工不同。大家工作性質不一樣,當然有的要出擊。有的要保衛後方的。」葉楓應付地說了一句。

    「葉總就是有見識,說出的話都是這麼地有道理。」張小娟臉上的神色有些誇張的崇拜。

    葉楓覺得有些頭痛,轉身向自己的座位上走過去,既然自己沒有炒魷魚。無妨再上兩天班好了。

    「葉總。」張小娟背後叫了一聲。

    「什麼呈?」「葉楓停下了腳步,瀋陽氣歪的鼻子又氣了回來。這小子是什麼總,那幫員工開玩笑也就罷了,你還大言不慚的應了一句。

    」電腦修好了。「張小娟笑容燦爛。

    「哦,那真地要謝謝你。」

    「不用客氣,葉總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不要客氣呀。」

    「那好。」

    葉楓回到自己的地座位上,按了一下電源,發現電腦「比」的一聲,好像都在向葉楓示好,空氣中洋溢著多少不同的氣氛,葉楓仔細想了一下,椅子沒有問題,四條腿的,桌子沒有問題,乾乾淨淨,不一樣的到底是在哪裡,扭頭望過去,看到王軍臣和吳虹都在望著這裡,見到他望過去,沒有慌忙低頭,而是都在微笑,笑的葉楓心中沒底,卻只能點點頭。

    就算是瀋陽,竟然都向他笑了一下,笑容中蘊含地深意,比琵琶行中商婦彈奏中含意還要豐富。

    葉楓有些感慨,古人說的不錯,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有情是很薄,薄的不過是有鈔票那麼的厚度,看來自己要不走人,要不就要重新應付這個錯綜複雜地新旗局。

    許舒婷今天並沒有來,這兩天和葉楓多是電話聯繫,葉楓當然還是倒行公事的去許母那裡報下道,他私下問了聲許舒婷,手術什麼時候做?許舒婷看了他半晌,回答道:「K地貝民宮先生已經請了國外最權威地醫生過來,這幾天正在詳細的檢查,研究手術的可行性,以及最好的方案。

    葉楓「哦」的一聲後,當時就沒有了下文。

    許舒婷終於忍不住又問道,葉楓,這個葉貝宮先生可靠嗎?

    他是好人,葉楓回答的時候,表情木然,眼神複雜。

    「你們找誰?」張小娟的聲音裡面包含著詫異。

    「請問許舒婷小姐在嗎?我們是都市娛樂報的記者。」兩個男人,打扮的油光水滑,一個拿著錄音筆,記事本,另外一個扛著個攝像機。

    「啊?記者?」張小娟有些詫異,第一個念頭就是公司不知道什麼時候偷簡史漏稅,被曝光了,這下記者過來採訪,「什麼事?」

    「這是我的片子。」說話的那人三十來歲,一張臉上的包養的不錯,好像成天用保鮮膜護理一樣,微有禿頂,還算是客氣,伸手遞過來一張名片。

    辦公室裡面的看到葉楓來了,本來就沒有心思辦公,這下更是撕複查偽裝工作的假象,瀋陽其實就等著張小娟說一句,許總今天沒有來,這是我們沈總,你要採訪,就採訪他吧。

    只不過張看了一眼名片,伸手指了一下葉楓,「高記者,許總不在,這位葉楓先生是她的未婚夫,你有事情就採訪他吧,他應該能做主的。」

    高記者眼前一亮,竟然有些激動,「許總的未婚夫就在這裡?」

    張小娟有些詫異,不明白他為什麼中風一樣,紗不喜歡看新聞,不像鄧莎一樣,成天埋在八卦中,研究的和個文王一樣,她沉迷在連連看中,所以只知道這場訂婚很豪華,卻沒有上升到一個高度。

    高記者彷彿蒼蠅見到臭雞蛋一樣,射箭飛到了葉楓的面前,看了一眼,就伸出了手來,「葉楓,葉先生?」

    「啊,我是。」葉楓站了起來一頭霧水。

    「我是都市娛樂報的記者賈大空。」年輕記者熱情洋溢的自我介紹,「這是我的片子。」

    他的名片看起來像是街頭專治牛皮癬的派發傳單,隨手又是一張。

    假太空?葉楓有些困惑,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原來這位是賈寶石的賈,而不假藥的那個假。

    「那個,久仰大名了。」葉楓隨口說上一句。

    「葉先生聽過我的名字?」賈在空倒是當上了真,另外一個扛攝像機的小伙子因為有個沉重的傢伙壓著,慢一步趕到,苦於沒有第三隻手,放下攝像機又不太放心損壞了那可是要從工資裡面扣的,「葉楓先生,我叫單耀武,很高興見到你。」

    315?葉楓有些奇怪,搞了假在空,又出來了315,莫非一個專門造假,一個專門打假,兩人自產自銷的,倒也是個搭檔。

    等到片子出來之後,當然是名片,而不是X光片,葉楓才知道,這位姓單,百家姓裡,算是個比較少見的姓氏。

    「葉先生你聽過我的名字?「賈大空被同事橫插了一扛子,倒不忘記葉楓繼續拉近距離。

    賈大空我沒有聽過,不過假太空這三個字倒是如雷貫耳,葉楓心中嘀咕,卻笑了起來,說廢話他當然很在行,「你不就S城都市娛樂報記者嗎?我見過,我還看過你寫的文章在報紙上發表呢,很精彩,很多人都喜歡看的。」

    他把貢大空說的話改頭換面的送了回去,自知道沒有紕漏,你不寫文章發表的那,我說你寫的精彩,很多人喜歡看,你總不能說我說的是謊話吧?

    賈大空一下子覺得葉楓這人具,那是相當的不錯,有錢,還的擺架子,「是嗎,葉先生日理萬機的,還能抽空看看鄙人寫的無聊的文章,實在讓我汗顏。」

    他說的是汗顏,一張臉地光光的發亮,幾乎可以刮下幾兩油來炒菜。

    葉楓當然照倒說了一句,「賈先生過謙過謙。」

    旁邊的小伙子遞過了一張名片,又扛起了錄像機準備開始工作,賈大空有些滿意的看了他一眼,轉首望向了葉楓,「葉先生,我知道你很忙,只不過能不能抽出一點寶貴的時間,讓我們採訪一下?」

    「哪裡哪裡,我其實是很閒的。」葉楓微笑了起來,臉上有了一絲生動,不過地被眼鏡片散射了出來,現在點白光。

    葉楓的真話被人當作了謙虛,假話被人當作了幽默,三人又是嘻嘻的哈哈的你捧捧我的文章,我拍拍你的馬屁,賈大空這才開始了正式的話題,「葉先生,你是上個星期天訂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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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謠傳 第十四節 公爵

    賈大空已經打開了錄音筆的開關,望著葉楓的眼神很是崇拜的樣子。

    很多時候,做人關鍵是要懂得自己的身份,賈大空一直這麼認為就像領導可以開你的玩笑,葷段子,習慣性騷擾,不過那是幽默,但是你不能以為大伙是平等的,也同樣給領導添點花邊新聞,那就是你不識趣的。

    所以葉楓雖然看起來很大眾化,最少這是賈大空的看法,可是這只能代表人家深入基層,關心群眾,你若是把他等同為群眾,那就是你自找沒趣的。

    葉楓,賈大空心中琢磨著這個名字,感覺很陌生,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物,訂婚都可以達到動用直升飛機的地步中,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他賈大空能不能放個衛星,吸引別人的眼球,拿的年終獎金,就在此一舉。

    「啊,是呀,我是上個星期天訂婚的。」葉楓有些皺眉頭,看來不是訂婚,而是上刑場一樣。

    「聽說一星期天,貴公司的許舒婷許總也訂婚了?」賈大空試圖循序漸進的誘導。

    「啊,是呀?」葉楓有些愕然,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葉先生是和許舒婷小姐在同一天訂婚的?」賈大空的笑意中蘊含的笨拙的圈套,卻讓葉楓聽起來幾乎想把他一腳踢出去。

    「你這不是廢話,難倒一對訂婚地男女還能錯開日子單獨的訂婚?」

    賈大空拍掌笑了起來,「那還沒有恭喜葉先生。只不過這麼一來,我想葉先生多半不能否認就是那場豪華婚禮的神秘富家公子了吧?」

    這位顯然是採訪港台明星過多,得了後遺症,因為採訪那面的時候,通常得到的回答是承認是為了否認,否認是為了承認,就算諸葛亮的九虛一實也不過如此,而他們無論承認和否認,都不過是炒作。不地他們真真假假的,倒比得上那些朝三暮四的猴子們。

    葉楓有些鬱悶,「我為什麼要否認?」他的潛台詞其實是一然,我難倒真的這麼差勁?轉念一想,衝動要不得的,衝動是魔鬼。

    「原來如此。」賈大空恍然大悟的樣子,「葉先生,我聽說貴府上在海外有著龐大的產業?可以說是富可敵國的?」

    吳虹和王軍臣都望著瀋陽,幾乎以為這個衛星是通過沈總運載火箭發射出去的。等到看到他也是一臉訝然的樣子,也就明白,原來這個賈大空本身就是有發射衛星的實力,不用把這個項目外包的。

    葉楓咳嗽了一聲,心中有些歎息。腦海中又浮出了葉貝宮地一張臉,那深邃的眼眸望著自己,威嚴中帶有慈愛,他是我的兒子,我尊重他的選擇,只不過很多時候看起來,不是你在選擇生活,而是生活在選擇你。

    賈大空一直認真的盯毒害葉楓地一張臉,見他只是沉默。也就當他是默認,「葉先生,對於你和許舒婷小姐訂婚的豪華,可以說是最近幾年,S城最為豪華的婚禮。。。。。。」

    葉楓倒有點擔心起來,如果經過這個賈大空放大的消息。落到許母的手中,那怎麼辦,遂截斷報賈大空的臆斷和武斷,皺了眉頭道:「對不起。我只能說,我和許舒婷小姐的訂婚是真的。這是關係到婷婷的名譽,請你不要亂寫,至於其他,我無可奉告。」

    瀋陽聽了有些歎息,感覺到這場訂婚後,葉楓好像改了些什麼,至少從氣質上來看,在瀋陽眼中,已經不是那種窩窩囊囊,而是敗絮在外,金玉其中地,而且現在的葉楓,就算是說話都有點官腔和威嚴的。

    沒有永遠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瀋陽怎麼說也是白領,是小資的,這點道理,明白,既然事實已經無法改變,既然許舒婷已經選擇了別人,那麼瀋陽當然不會學那些貞節烈婦的,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他現在甚至覺得,自己有必要和葉楓拉好關係,等到這個裝成青蛙的王子再變成回王子後,自己說不定能借助上一臂之力。

    在這點上,瀋陽看起來無疑比王軍臣和吳虹強上很多,當他們還在艷羨拍馬屁的時候,瀋陽已經開始在考慮和葉楓合作,一般能夠撈得到第一桶金地,通常都是最少要有瀋陽這種洞察先機,搶佔先機的本領。

    「好,好,」賈大空笑容滿面,「我明白葉先生地意思,我明白。」

    葉楓幾乎想問一句,你明白了什麼?我都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意思,賈大空突然環視了一下四周,油汪汪的一張臉探照燈一樣的明亮,眾人都知道,這是一般是代表巡撫出遊的那幾塊牌子,上面寫著肅靜迴避的。

    只不過這是眾人辦公的地方,沒有地方迴避,何況也不想迴避,所以只是低下頭來。

    賈大空神秘的氣氛已成,又壓低了聲音,湊了上來,「我還聽說。。。。。。

    葉楓慌忙伸手止住,」賈記者,你說就說,不用離的這麼近的。「

    「啊,好,」賈大空探出去的身子蛇一樣縮了回來,脖子卻扯的和鴨子一樣,這讓他看起來很有一波三折的感覺,「我聽說葉先生這膽貢國世襲的公爵?」

    「啊?」葉楓有些發怔,望著賈大空的眼神甚至有些崇拜,這個當某些電影明星哭著喊著自己有西班牙葡萄血統,百分之一到千公之一的比例,不一而足的時候,這位賈大空倒好,直接把你搞成世襲的,那麼不用問,血統顯然是純正的。

    吳虹也有些發呆,忍不住問了對面王軍臣一句。「化爵,公爵這個封號中國有嗎?」

    「有吧?」葉楓有木訥遲鈍少了些,倒統統的轉移到了王軍臣的身上。

    吳虹問了之後,就覺得有些後悔,得到答案後,後悔中有些不屑,她遲遲和王軍臣藕斷絲連的,並非什麼餘情未了,只不過是因為她的找不到更好的替補。

    瀋陽不屑的望著兩人,心道你們知道個鳥,公爵都不知道是什麼,這麼沒有文化呢,不過估計你們這種水平,也就知道個馬加爵的。

    「沈總,什麼是翁爵呢?」吳虹一臉謅媚的笑。

    瀋陽咳嗽了一聲,覺得等待的機會終於到了,對於順虹的厭惡也少了幾分,「公爵嘛,」他拖長了音調,等到眾人的視線,還有單耀武攝像機的鏡頭炮筒子一樣的對過來的時候,才向賈大空笑了笑,「賈記者是吧?我是瀋陽,開拓者的市場銷售總監。」

    「嗯。」賈大空心道你總監算是屁,你不知道現在S城掉下塊磕頭,砸到了七個人中有六個人是經理,最少有三個半的掛著什麼總監的頭銜,對於瀋陽,他顯然沒有什麼興趣,是最關鍵的一點是,瀋陽這種人S城太多,而葉楓這種訂婚出動飛機的人實在是有點少。

    「我和葉朋友的,非常要好的朋友,他的訂婚,我就是親自參加的,葉總,你說是不是?」瀋陽笑道。

    葉楓瀋陽一眼,緩緩點頭,「沈總說的不錯,那你們去採訪他吧。」

    「啊?」瀋陽楞了一下,「葉總開玩笑了,叫我小沈就行,你在這公司,算是最大,還總開我這種玩笑,我可受起。」

    吳虹覺得不要臉的男人她見過,這麼見到不要臉的真是頭一回,她低聲對著王軍臣說道:「真的想吐。」

    王軍臣卻是敢得罪瀋陽,只是說道:「我複查給你拿臉盆,不過無所謂的,你吐呀吐呀的,也就吐習慣了。」

    「公爵是英國的封號,」瀋陽覺得賈記者對自己的興趣濃厚了幾分,趁熱打鐵的說道:「英國的封號授予分為七級,有貴族和平民的說法,賈記者,我說的對不對。」

    「哦,差不多。」賈大空聽到瀋陽是葉楓的朋友,一時倒不好打斷了的話題。

    「除了英國王室以外,貴族分為五等,就和中國周朝的諸侯分為五等一樣,所以中文就直接翻譯為公爵,伯爵,子爵與男爵,賈記者,我說的對不對?」

    賈記者的備課內容被瀋陽抄襲,有著說不出的鬱悶,偏偏這位還在不識趣的和個小學生一樣,讓自己檢查對錯看了一眼葉楓,看他沒有什麼厭煩的表情,只好也聽下去,說不定這位葉先生就是希望通過朋友之口,說出自己顯赫的身世呢。

    「小貝你們都知道吧?」瀋陽親熱的呼喚著大洋那面的足球明星,好像穿著一條褲子的鐵哥們一樣,賈記者只能點頭,示意自己知道,瀋陽接著說下去,「他申請爵位的時候,英國皇室都在討論是否可行,很複雜的,他那麼大的名頭申請爵位都不行,再說他那個爵位和公爵的封號比較,差的十萬八千里,就算提鞋都不配,就這樣,那還不行了,後來人家女王說了,你都要去別的國家踢球了,你不納稅,你不是我們國家的公民了,我們不能給你這個爵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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