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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 重生之激情燃燒歲月 作者:肖申克117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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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esyo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46 | 顯示全部樓層
離第五十五屆奧斯卡頒獎典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人們都在猜測究竟誰會成為幸運兒。

    最初的頒獎禮不像現在這樣充滿著懸念.獲獎者在事前就已經得知.可以不慌不忙地做好演講的準備。也許是因為受到希區柯克這位懸念大師的啟發.好萊塢奧斯卡獎項最終花落誰家,也是懸念橫生。1940年,學院改變了這一做法.來賓將不再提前知道獲獎的結果.而改在頒獎典禮大會上通過打開密封的信封來知道獲獎者。這一制度一直延續至今。

    有了懸念.事情就變得有趣得多︰那些興奮的候選人們,也就是混在好萊塢的俊男美女們一個個會盛裝赴會,臉上絕對是光彩照人.絕對比他們結婚時笑得要燦爛,因為對于他們來說.結婚只不過是暫時的生活狀態.而奧斯卡也許只有一次離自己那麼近。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卻是緊張無比。談到別的電影、別的導演、別的演員時.這些平時即使頗為自負的人,也會謙虛地將溢美之詞大方的送給別人。

    “哪里、哪里?能獲得提名就是對我的褒獎!”這句話被說濫了,但說話者眼神中始終會帶著一些驕傲。

    俊男美女們的穿著可是大有講究,即使不是獨一無二,也要讓人過目難忘,如果穿這跟別人一樣的衣服,那就太沒面子了,萬一要是被好事者評上“最差著裝榜”的話.那就太不好意思了。那一套從法國名師那里專門訂制的禮服.和簡直可以說是奢侈的首飾是必不可少。這不是時裝展覽會,也不是珠寶博覽會,但是當那些俊男美女們一身行頭走在那紅地毯上。面對著那些大聲呼喊的影迷,還有那些不停地扶著快門的攝影記者們。這就像是做秀,不停地擺著POSE.努力呈現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人們對此表示懷疑。

    奧斯卡頒獎典禮的常客們,情別是多次或得提名地男性,一定會故作深沉,裝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而那些新人們.則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一臉燦爛.熱烈地和那些影迷們握手簽名,對每一位記者也是有問必答,不到半個小時,那紅地毯是走不完地.仿佛永遠沒有盡頭。事實上他們希望沒有盡頭,以便他們有更長的時間停留在電視轉播的畫面上。

    當司儀或者嘉賓們拆開似乎是謎底的信封時,故意拖長腔調︰“獲得最佳男(女)演員的是……”底下人一律全都屏氣凝神.一副沉著冷靜地樣子,可是那緊握的雙拳已經出賣了他們的內心。當得知自己獲獎時,男演員們會猛烈地和人擁抱、握手.就像地下黨終于和組織接上了頭。而那些女演員們要不是尖叫一聲,就是掩面喜極而泣,像是不可思議地的樣子.但話說回來、要是沒獲獎的可能。你來這里干什麼?。當然那些失意者,則故作大方地對獲獎者表示“由衷”的祝賀,其實內心中早就鄙視了人家不止一百次,不自覺中將人和自己比一比。

    第五十五屆奧斯卡頒獎典禮是美國時間1983年3月15日,在中國大劇院舉行。中國大劇院門前就是著名的星光大道的起點.星光大道始建于1958年,1960年2月,女演員喬安妮•伍德沃德得到了第一顆星的殊榮。

    中國大劇院今天迎來一批中國人,李思明和曾智帶領兩批人馬來到這條著名的大道。李思明曾經的副導演老劉和齊琪等主角也都到場。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一次激動人心之旅。沒想到第一次和李思明合作,就獲得了這樣的榮譽。

    而威廉•赫特和摩根•弗里曼兩人此時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特別是後者被提名最佳男演員的候選人.一把年紀了卻像個年輕人一樣上竄下跳好不開心。而大衛•弗蘭克爾此時卻一臉沉靜。

    “大衛.你今天就沒有一點感想?”李思明打趣道。

    “感想?那太多了,多得我都無從想起!”弗蘭克爾這個德國後裔幽默了一把。

    “阿明.你什麼時候能在這星光大道上留下你的大名,還有手掌印?”曾智笑眯眯地問道。

    “留名可以.這手掌印就免了。萬一我要是對美國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的話,這可就成了美國公僕抓人地證據了。咱要是想犯罪就一頂不會留下掌印!”李思明夸張地笑道。如果真能連掌紋或者指紋也能一一印上去.那就怪了。

    “吹.給你臉你還真不要臉了。你不是說這次希望很大,但失望更大。這會兒你又吹上了?”曾智道。

    “吹牛?不.我是實事求是。咱中國人謙虛.講究禮讓,我就不湊這個熱鬧,給美國人留點面子吧!”李思明道。

    李思明走在紅地毯上,是作為一位從里到外純種的中國人走在紅地毯上的,這比老劉和齊琪這些英聯邦二等公民要純的多。李思明和所有來自香港的男性演職成員,今天穿得是香港訂做的中山裝。

    而齊琪卻身著一身玫瑰紅的中國旗袍.絕對的民族特色.在這個場合是獨一無二的,恰當好處地剪裁更能體現出她的身材。她身材高挑.因為經常鍛煉而更加挺拔,她地出現立刻謀殺了大量的膠卷。這讓一些女演員們頗為嫉妒,有些人暗暗決定也去訂做這一身旗袍。

    齊琪自從演了李思明的那部武俠電影,就引起了香港電影人的注意.因為她的精彩演出.她的演技得到了證明.這一年以來片約不斷.片酬更是水漲船高。這次她主演的電影又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提名,更讓她地知名度直線上升。有人說她運氣好.這話對也不對。如果她本人不努力.就是萬人迷也只不過是花瓶,香港電影圈中只能當花瓶的女演員太多了。這次來美國,她是提前一周來地.李思明懷疑她是不是另有企圖.因為她一到洛杉磯,就要小刀陪著她四處閑逛,小刀居然順水推舟的地答應了。

    李思明這才發現這兩人是否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思明對這種關系只能希望是個良好的結局。小刀果然對女人地殺傷力不同一般,李思明還以為他面對女人已經做到心如止水了。

    紅地毯四周擠滿了記者和影迷,洛杉磯地區的許多華人趕來為這群來自大洋彼岸黃皮膚的炎黃子孫喝彩。華人雖然許多人都是在各行各業都有重要的影響力.尤其是受高等教育者,但是唯獨在政治上沒有影響力,華人天生對政治避而不談。因此他們對美國政治影響上,永遠比不上其他國家的移民.更不必說猶太財團了。政治地位低下進而影響到他們在美國社會中地地位。當他們突然發現有一個中國人出名了,身為華人的他們身上似乎也沾了點光.所以來捧場也是很賣力的。

    對于這些拿著美國的綠卡,吃著美國漢堡.喝著可口可樂,說著英語.還一邊號稱關心中國發展的“香蕉”人.李思明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不過李思明還是感到有些欣慰.至少他們一行人的到來,不會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

    兩位美國主角.三位香港主角站在紅地毯上.搔頭弄尾地擺著POSE,一邊還為歡呼的影迷們簽著龍飛鳳舞般的大名,過足了癮。

    李思明本想徑直走進去,不過記者沒有放過他。攔住他的是一位洛杉磯電視台的約翰•懷爾德.不同地是這次是現場直播.全美國人關心奧斯卡的人都在看著呢。

    李思明瞟了下全身上下,還好。沒給咱中國人丟臉,這精、氣、神可以跑個馬拉松不出汗。

    “觀眾朋友們,我是洛杉磯電視台的約翰•懷爾德,正在中國大劇院門前給您做現場報道。現在我很榮幸地請到了本次有兩部電影作品參評的中國導演李思明先生,這是本屆奧斯卡最受矚目的人物,這位來自紅色中國的導演創造了多項紀錄。”懷爾德對著攝像機說道。

    “大家好,我是來自中國地李思明!”李思明對著移過來的攝像機說道.露出一個自認為最佳的笑容,“我糾正一下,中國並不神秘,關鍵是你是否願意試著去接觸她。”

    “李導演.請給我們談談您第一次參加典禮的感受!”懷爾德將話筒對準李思明。

    “感受?我很榮幸。”李思明道。

    “請問您本人對此次角逐最佳導演稱號有信心嗎?”懷爾德問道,這個問題上次采訪李思明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了。

    “我有信心!”李思明給了他一個跟以前的回答相反的回答。看到對方驚訝的表情.補充道.“我是說相信我不會得這個獎的。”

    “為什麼?“懷爾德本以為李思明會說一些冠冕堂皇地套話,不過他要的就是與眾不同地效果。

    “因為這個頒獎典禮就像一部懸今迭起的偵探片.總是有人要主角.有人當配角。我就是那個配角.因為我本人以及我的演員都是新人,就像剛拿到汽車駕照.是不可能拿到賽車冠軍的!”李思明侃侃而談。

    “那您是對評審委員們不滿了?”懷爾德問道。

    “不滿?哦不.我只是為我的演員打抱不平!”李思明否認道,他可不敢得罪這些人.要是以後跟自己的演員都拿不到獎,那就麻煩了.“我在此向好萊塢的電影人宣布,我,李思明將會讓你們大吃一驚。”

    “您意思是說你總歸會拿獎?”懷爾德心中竊喜,這可是膽大妄為的言論,明天一定會成為報紙的頭版。

    “只要我在好萊塢,小金人以後就改姓李了!”李思明對著攝像機大言不慚地說道。懷爾德已經心花怒放了,這次賺了.明天就不是報紙頭版的事情了.事情鬧大發了.順便自己也不得不出名了。而大衛•弗蘭克爾頻頻給李思明使眼色,李思明卻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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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

    麥克肯納公司的電影《肖申克的救贖》,雖是取自我的同名小說.但是本故事的創意均來自中國的李思明先生本人,而我本人只是執筆寫成而已.這在我同名小說親的序言中已經說明了這點。這部電影能獲得本屆奧斯卡最佳劇本的提名,我感到十分高興。但我本人鄭重聲明︰此電影劇本的作者應為該片導演李思明本人。我不能將別人的功勞據為己有.特此聲明!”——斯蒂芬•金。

    這則發表在《洛杉磯時報》上的聲明.又一次引起了所有媒體的關注。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緊急致電麥克肯納公司,要求確認這則消息的真實性。因為提名這個環節早已過去.最終選票都已經截止了。如果萬一當選.出現無人認領這一情況.就會讓學院處于尷尬狀態.而如果取消這個提名,很顯然已經晚了。

    “好好的,謙虛個什麼勁啊!”李思明在腹中腹誹道。可是斯蒂夫•金不這麼想,對于他來說,他已經賺了.還賺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我本人雖然提供了一點點創意,但是整個故事的敘述和豐富都是斯蒂芬•金先生一人完成的,沒有他構思和對情節地巧妙安排.就沒有這個故事的存在.沒有他的妙筆生花,這個故事就只是一個枯燥乏味的故事而已,沒有人能像他那樣將一個故事說得如此生動有趣。因此,斯蒂芬•金先生能獲得這個提名,是實至名歸。如果他最終獲得這個獎項,我將代表他本人領取這個獎。這也是我本人的榮幸!”這是李思明及麥克肯納公司給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的正式公函。

    李思明認為事情已經解決了,但是別人可不這麼想。新聞媒體總是喜歡尋根問底。探究事情的所謂“真相”,將斯蒂芬•金和李思明捧得天花亂墜.可以頒個“最富有高尚風格獎”。要麼認為李思明是話名釣譽,故作高風亮節.以贏得奧斯卡評審委員們地好感.可實際情況是評選早已結束了。這把李思明氣得半死.但是李思明只能把這種言語當作放屁.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防不勝堵.犯不著生氣。

    李思明雖然對記者沒有好感,但是並不意味著他有必要得罪這些人.人家好歹也好稱“無冕之王”,在美國這個商業社會更是如此。他們可以讓你一夜成名,也可以讓你臭名昭著不名一文.李思明不想一夜成名,悶聲發財是他地追求.當然如果能名利兩收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不能好事全讓你佔了!”曾智曾經鄙夷道。

    李思明當然更不想自己的名字和金融詐騙犯或者哥倫比亞的大毒梟在報紙某版並列。所以,這個記者聯合采訪會只得舉行。

    這是《時代》周刊、《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和洛杉磯電視台四家重量級的媒體的聯合采訪。李思明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讓大衛•弗蘭克爾直翻白眼。

    “李先生.首先祝賀您的兩部電影和您本人共獲本屆奧斯卡13項題名!”《時代》周刊地記者杰克•尼克爾森首先表示祝賀。

    “謝謝!感謝評審委員們賞臉!”李思明道。

    “請問李先生.您預計您以及您的電影將獲得什麼獎項?”洛杉磯電視台的記者約翰•懷爾德問道。

    “當然是獲得應該獲得的,至于應該獲得什麼,這是評審委員會應該考慮的。”李思明微笑地說道.打著太極拳,“而我只是一名導演.我也是新人呢!”

    “那您認為您最可能獲得哪一項獎?”梅麗爾•惠勒問道,他是《紐約時報》駐洛杉磯的記者。

    “我認為奧斯卡最應該給我頒發一個獎,不是什麼最佳導演.而是最佳新人獎。這個奧斯卡將至今還沒有.應該設立一個,我就犧牲一下,將我的尊姓大名貢獻出來,就叫李思明獎!”李思明開玩笑道。幾位記者哈哈大笑。

    “既然您不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那我換另一個話題,我想問的是.您在好萊塢的第一部電影.為什麼會選擇一個比較沉重的話題.要知道.監獄這個題材可不太討好萊塢歡迎!”杰克•尼克爾森問道。

    “我知道這個題材確實不討人喜歡,尤其是好萊塢地喜歡。但是我覺得這恰恰是犯人們人生最黑暗的時期,更能體現出人性的壓抑、沉淪或者光輝。”李思明道.“其實我們人生中,也有許多這樣的時刻,關鍵看你有沒有一顆自由的心、希望的心!”

    “那您對其它幾部獲最佳提名地電影怎麼看?”梅麗爾•惠勒問道。今年獲得最佳影片提名的當然也是五部,分別是《甘地傳》、《窈窕淑男》、《大審判》、《E工外星人》和李思明的《肖申克的救贖》.而原本的那部《失蹤》被李思明給擠走了。

    “能被提名都是好電影,我這部也一樣。我不想抬高別人打壓自己.更不想貶低別人抬高自己。這幾部電影中,我更欣賞斯皮爾伯格的外星人。他創造了一種類型的電影.那就是科幻加特技.這部電影並不是純粹的科幻電影.它其實也給我們成年人許多啟發。不過好萊塢目前並不太欣賞這類電影.如果斯皮爾伯格想獲得最佳導演的稱號.看來需要從更有人文思想和深刻地社會背景的題材出發。”李思明道。

    “那就說您斷定他不會獲得最佳導演小金人?”梅麗爾•惠勒追問道。

    “我可沒這麼說.什麼事情不會發生呢?就像看NBA地比賽.不到最後一秒.勝負還不一定呢!”李思明笑著說.他就怕記者們從另一個角度來解釋他的話。

    “李先生,本台駐香港地同事說.您曾經是北京大學的教授,而且據說是從一名大一新生僅僅花了幾個月地時間.就成了教授。這很難讓人理解,你能給我台觀眾們談談嗎?”洛杉磯電視台的記者約翰•懷爾德問道。

    “你們的消息真靈通!”李思明不得不承認。“這說明我們北京大學是個唯材是舉地大學.作為中國最具精神魅力的學府.百余年來,這里成長著中國幾代最優秀的學者.他們從這里眺望世界,走向未來,以堅毅的、頑強的、幾乎是前僕後繼地精神,在這片遼闊的國土上傳播文明的種子。它不是一種物質的遺傳,而是靈魂的塑造和遠播。‘思想自由、兼容並包’的傳統在北大薪火相傳.構成一種恆遠而不具形的存在。‘科學與民主’早已成為這聖地不朽的靈魂。在北大學會的不

    僅僅是單純的知識,感受更多地卻是北大對一個人人格的燻陶,從這片園子里面走出的人都會深深打上北大的“烙印”,具備特殊的精神氣質。我成為其中的一員.我感到很榮幸。”

    李思明為北大吹捧著.哈佛、麻省算什麼?他在心中盤算著要不要收北大地廣告費。

    “那您為什麼還要離開中國,來美國?”約翰•懷爾德反問道.李思明懷疑對方是不是哈佛畢業的.為自己的母校打報不平。

    李思明一時語塞,他剛才胡吹把北大捧上了天,忽然發現自己已經飄在半空中,就像一枚正向大氣層外進發的火箭,拼命地抬頭.忽然發現原來燃料不足.對腳下的懸空裝作視而不見,眼看著就要粉身碎骨以謝美國人民。

    “這個嘛?一是我熱愛電影事業︰另一方面我認為好萊塢能夠長期保持繁榮的景象,恐怕也是得力于吸引著全世界的演員、導演、藝術家們的到來.才保持這樣的富有活力地狀態。而我.一個中國人,用我的視角來詮釋美國地文化,無疑也是一種豐富。您說是吧?”李思明道。他忽然覺得自己算不算是美國文化侵略的幫凶?要是某天自己被稱為“漢奸”,那就太令人遺憾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無神論者李思明決定皈依佛門。如果有哪個廟收留他的話。不過作為一位有妻者.喜歡吃肉、抽煙、喝酒還喜歡享受的人.估計沒人會為他剃度。

    “那話問李先生,《肖申克的救贖》這部電影的劇本到底是誰的?據我們所知,是斯蒂芬•金剽竊了您的故事構思.要麼就是您…”半天插不上嘴的《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蒂姆•邁克爾問道。其實他想說的是李思明剽竊人家的,李思明在心里已經鄙視他一百次了。

    “其實這是個小問題,斯蒂芬•金先生很顯然是位令人尊敬的作家.他的偉大人格跟他的作家才華是一個水平。他謙虛,是因為那是他的操守;我推辭,是因為這本就是他的功勞,盡管我在其中起到一點小小的作用。”李思明捧了一下斯蒂芬•金,不過這不是他的目的.“謙虛也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謙受益滿招損正是這個道理。”

    只可惜美國人對這個“優良傳統”不感興趣,太謙虛了人家通常只會認為你沒有勇氣。藐視一切.甚至有些自高自大.正是美國國民在隨著國力蒸蒸日上的情況下,所產生的一種民族心理。同樣的,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以及日本人.每一個國家的國民都有其不同的國民整體性性格。

    孔融讓梨.也許是個很好的故事,但是美國人更願意看到讓有能者當仁不讓地佔有那個大點的梨.是“有能者居之”而不是“有德者居之”.然後以施舍者的姿態反哺著別人,號稱“從人道主義出發”。

    “如果,李先生,我說的是如果您及的您的電影未獲得您認為應該獲得的獎項.您會怎麼看?”梅麗爾•惠勒小心地措詞。

    “沒有獲獎?我不擔心。對于我來說.奧斯卡大叔在我的眼里並不重要。當然對于一位導演來說.能獲得小金人也是對他的一種認可。但每年獲得最佳的導演只能有一人,還有天才導演甚至會獲得多次.所以如果一個導演要是總抱著獲獎這個念頭,恐怕就不是一件好事。打個比方.一個警察兢兢業業工作了一輩子.但是從未開過一槍,你能說他不是一位好警察嗎?”李思明道。

    “不能!”梅麗爾•惠勒實話實說。

    “一個士兵在戰場上參與每一場戰斗.表現也不突出.卻奇跡般的從未受過一次傷,你能說他是孬種嗎?”

    “不能!”梅麗爾•惠勒承認。

    “如果一名運動員.每天刻苦訓揀.但如果在他黃金年齡已過的時候.還未能拿過一塊金牌,你能說他不是一位好運動員嗎?”

    “不能!”梅麗爾•惠勒己經無語了。

    “所以說嘛,一個導演,如果終身未得到奧斯卡.難道你能據此說他不是一位好導演?”李思明雙手一攤。

    “不能!”梅麗爾•惠勒點頭.旋而發現自己被套住了,“嗯.這不對啊。”

    其他幾位記者已經被李思明的語言技巧給唬住了,記者一般都是反應敏捷之人.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一個高手。

    李思明成功了掌握了訪談的主動權.李思明自信可以跟他們聊個三天三夜。上到尼克松訪華這樣的國家大事.順便大談中美的友好外交關系︰中到肯尼迪與夢露的緋聞八卦,希望有人將這個拍成電影︰小到一個中國人對美國的觀感.當然要恭維一下美國人民。這些記者們被李明風趣的話鋒所吸引.在不知不覺之中忘了他們的職責,成了李思明的忠實听眾。等到李思明將他們送出門外,他們才猛然驚覺原來他們的采訪大綱還有一大半沒有進行。

    “千萬不要被李思明迷感.他更適合當一個外交官或者跨國公司的首席談判代表!”這是梅麗爾•惠勒的感想。她如果知道李思明的助理導演埃里克•格林伍德也是這種認識.一定會拿他當知音的。
ssesyo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46 | 顯示全部樓層
李思明還在北京享受著新婚燕爾確日子,這日子過得比神仙還要舒服。

    不管是在自己家里,還是在丈母娘家里,都拿自己當成寶貝。不過李思明懷疑自己是不是沾了楊月的光,因為楊月不管在哪家,總比自己更受歡迎。

    但是遠在太平洋東海岸的大衛號;弗蘭克爾,可不是這麼愜意。他現在已經忙得要死,不過他忙得很開心,如果能夠,他寧願這樣一直忙到生命在旦夕的最後時刻。有人一生在為生計而打拼,可也有人為理想而打拼,特別是當這個理想已經實現並且前程還很遠大的時候,那就可以上升到人生哲學這些偉大事業的命題。對于大衛號;弗半克爾來說,他很幸運的屬于後者,這全是那個名叫奧斯卡的小金人惹得禍。

    “奧斯卡金像獎︰”的正式名稱是“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獎”,1927年設立,每年一次在美國洛杉磯舉行。半個多世紀來一直享有盛譽。它不僅反映美國電影藝術的發展進程和成就,而且對世界許多國家的電影藝術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

    這個“美國電影藝術和科學學院”並非從事教學研究,而是電影業的行會組織,他有超過數千名成員,代表了美國電影業的各項工種,也括了英國和澳大利來等其他英語國家的一部分電影從業人員。從某種意義上講。正是因為是這些數千名成員評選出來地,因而這個獎項更有公信力。這也是奧斯卡的影響力得到檢驗的原因所在。

    奧斯卡獎評選項是用初選加復選項地二級制凡是從當年1月1日到12月31日之間在美國正式公映的影片均可參選。電影公司一般把得獎可能性較高的影片安排在年底推出。國為影片的口碑效應很重要,這樣到第二年大家投票時仍然對該片記憶猶新;甚到某部影片會于元旦前在好萊塢地影院上映一場,然後到第二年二三月份才全面公映。

    這數千名成員要從上百部影片中選出五部,而且必須排出順序。因為在統計選項票的時候,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二的得票比重是不一樣的。另外,投票者只能投自己的行業,即演員投演員,導演投導演,美工投美工,只有最佳影片是所有人都需要投的。從這些選票中,用一個敏復的公式計算出每個種類的前五名,這就是提名名單,一般在2月中旬公布。復選地程序不同于初選,每人在每個種類的五個名字里選出一個。

    提名名單公布後。電影學院會組織提名影片的“內部觀看”活動,但大多數成員是靠電影公司寄出地提名片錄像來了解影片。在從提名名單公布到發獎儀式的一個月里,好萊塢的兩大行業刊物上,連篇累續地刊登“供您參考”的廣告,口吻似乎很謙遜。但氣勢堪稱排山倒海。另一方面,獲提名的明星們開始大肆進行公關活動,拉票攻勢可說是金錢加魅力。

    1983年。對于李思明來說是個好年頭。不僅抱得美人歸,解決了終身大事,還獲得了好萊塢奧斯卡金像獎提名。

    那部《肖申克地救贖》自11月底上映以來,引起了轟動,哈里森8226;希曼等人搖旗吶喊讓這部電影引起了所有影迷的注意,而華人們也爭相觀看這部由中國導演導演的作品。出色地劇本和兩們主角精湛的演出,當然還有李思明“扎實”的導演,讓這部電影感動了大多數觀看過這部電影的影迷。12月另一部由男影星達斯汀;霍夫曼主演的《窈窕淑男》的上映,仍未能撼動這部電影在票房上的領先地位。其深記得的社會背景和人文思想,讓每一個人受到的感染。

    然而引起轟動的卻是另一件事。李思明的第一部作品《飛刀門》即《十面埋伏》居然被提名為最佳外語片的侯選之一。

    參評奧斯卡獎項的外語影片是指片長長于40分鐘,在美國之外的地方發行制作,主要用非英文對話的影片。參賽外語片必須在規定時間段在國內首映,用35MM或70MM膠片在商業劇院連續上映七天以上。選用對話應該昌該國母語。準確達意的影片英文標題需要的。學院會向參評機構發放正式報名表,便于工作于參評影片的制作公司填寫詳細信息。在規定日期學院辦公室必須收到參評影片報名表、演員表、制作人員表、簡短英文該藥、導演介紹、影片海報等。同時還應寄一份影片副本,內容必須和正本相同。但是最佳外語片的最後一輪投標只有那些積極的終身的學院成員才具有的資格參與。

    這一切都是大衛8226;弗蘭克爾的積極行動才獲得的。李思明其實對這個獎並不放在心上,因為他本就是不什麼導演,但是弗蘭克爾認為獲提名可以更多的讓公司出名,也能讓影片在獲得提名後能較大的提升票房,李思明就表示默認了。

    不過他沒想到回了一趟國,居然有自己的兩療作品獲得提名,這恐怕也創了一個記錄了。在他的印象之中,大導演斯皮爾伯格在1993年曾有兩部電影同時獲得提名,當年幾乎可以說是包攬各個獎項。

    1983年2月剛過完,離李思明26同歲還差8個月。這雙是一個轟動好萊塢的消息李思明就在這一項上打破了記錄,他成了有史以來獲得提名最佳導演的最年輕的人。他要比曾以《公民凱恩》獲1941年度第十四屆奧斯卡獎九項提名地奧遜;威爾斯還要小五個月。

    提到奧遜威爾斯。就不得不提到他的一件趣事,1938年,23歲的威爾斯來到美國哥倫比嚴廣播公司。擔任廣播員。這年地10月30日即萬聖節之夜,他演播了根據懷爾斯小說改編的廣播電台劇《星球大戰》。在這出廣播劇中,奧遜安排匚妙,演播逼真。盡管他曾一再聲明這部廣播劇純屬虛構。但當廣播中偉來外星人在新澤西州著陸的消息時,幾千人、幾萬人、幾十萬人至上而萬人都相信世界的末日已經來臨。極度恐慌地人們四處逃命,城里人往鄉下跑鄉下人往城里跑。在費城,到處可見尖叫著從家里沖出來的婦女和兒童。在新澤西洲的紐克城,救護車瘋狂的呼嘯聲震耳欲聾。在南方,成群的男人與女人跪在街頭,祈禱上蒼。虔誠地向祖父流淚懺悔。紐約市衛生局和一些力的醫生護士給報紙打電話,說準備去救護傷員與殘者。在茨堡,有一位女女寧願自然也不願意受火星人的蹂躪。在這些極度恐慌的人們中。有流產地,有摔傷的,有患神經病的,有發心髒病地,有人趁火打劫。有人歇斯底里。警察包圍了威爾斯的廣播電台,踹開門一擁而上,可威爾斯還在那里面不改色心不跑地大聲廣播著他的《星球大戰》。

    現在人人都在談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國導演。麥克肯納公司的電話每天響個不斷。知大媒體地記者們,紛紛打來電話要求采訪李思明和弗蘭克爾本人,當然還有索要資料的。

    “大衛,要麼你炒我魷魚,要麼增加人手,否則我不干了!”負責接听電話的老處女瑪格麗特摩爾,曾這樣公開威縣辦大衛;弗蘭克爾。總經理弗蘭克爾很痛快地答應她增加人手地要求,好不容易才安撫住這們一向好脾氣的女士。

    這似乎有了聯動的轟動效應,兩部電影國為是同一名年輕的導演執導的,這不能不受各大媒體關注。而這些媒體的炒作,又引起了更多的人的注意,許多根本就少走進電影院的人,也難得地直產進了電影院,就為了證實媒體所說的是否屬實。

    大衛,弗蘭克爾在笑,因為一切都是出奇的好,他對公司的未來充滿著信心當然如果能拿獎更好;

    麥克肯納公司的雇員們在笑,因為老板包括總經理都認為他們的工作應該得到加薪的待遇。

    曾智也在笑,國為他現在對李思明的謀劃已經充滿著信心,他在想,《十而埋伏》要不要在香港參加金像獎?

    而李思明卻不得不笑,靠竊也能獲提名,因為剽竊的是外國人的,所以他一點也沒有慚愧的感覺。

    《肖申克的救贖》共獲得最佳電影、最佳導、最佳男演員、最佳編劇、最佳攝影、最佳剪輯、最佳音樂七項大獎的提名,比原來的歷史要多了最佳導演這一項。不過李思明很懷疑是否能昨到這其中的任何一項。國為在原本的歷史中國為遭遇到了著名的阿甘,最終一項未得。好萊塢對現實主義的題材往往重視不夠,特別是那些揭美國社會黑暗面的影片幾乎是絕少得獎,那部《現代啟示錄》就是明證。而且李思明是個新人,更是一個外國人,別以為好萊塢是個公正的地方,這里也是講究資歷的地方。每年這個時候,那些大的電影公司和旗下的明星,不都在作秀搞公關嗎?

    對此,李思明很有思想準備。

    不過令李思明感到意外的是《飛刀門》不僅參加了最佳外語片的角逐,還有資格獲得別的獎項的評選。國為這部外語片符合“在洛杉磯的某家商業院線連續放映到少七天以上,且在此上映期間的廣告和市場開發符合業界慣例,並且在規定的時間段內上映”。這部中國武俠片除獲得最佳外語片的提名外,還獲得了最佳報影、最佳美工、最佳音樂、最佳剪輯、最佳服裝設計五項提名。李思明估計那精致的畫面讓所有觀看過的人難忘,而富有中國特色的音樂更讓老美覺得是天簌之音,而服裝更不要說,齊琪那一身舞蹈服裝花了好幾十萬。要不就是那些提名都是跟弗蘭克爾有一腿的“托”?

    “這個世界真是瘋了,能得到提名就是勝利,這下公司有錢可賺了!”遠在北京的李思明天天笑眯眯的,這讓楊月擔心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曾智曾老板,早就已經直到了公司,他必須接受各路記者的采訪,這種事他是最喜歡做的,也算是人盡其才。而李思明在三月到來的時候,才依依不舍的趕到,當個好丈夫還是做個敬業者,這是個很復雜的取舍的問題。

    “李,見到你太高興了,听說你結婚了,祝你幸福!”從門品的保安起,李思明就不斷的接受著雇員們真誠的祝福。

    “老美就是口頭上痛快,也不送個紅包什麼的!一點也不實在!”李思明在心里念叨著。他結婚,收的紅包加起來不少,尤其是曾智他大伯給的最多,所以曾智他大伯在李思明心目擊者中的地位已經排在岳父大人前面。

    剛來到辦公室。大衛;弗蘭克爾聞訊起來。

    “親愛的李,我太想你了!”弗蘭克爾沖了過來,一個俄羅斯式的熊抱,李思明一個不小心就讓他在臉上親了幾口。

    “滾開,你這個家伙,我這臉是我老婆的私有財產,你懂嗎?”李思明笑罵道。

    “李,說真的,你結婚也不通知我一下,我好親自到場祝賀一下,盡管北京很遙遠!”弗蘭克爾道。

    “謝謝,按照我們中國人的傳統,我結婚,認識的人都有機會吃我的喜糖。”李思明道,從小刀的包里拿出一包上海產的“大白兔”,遞給弗蘭克爾道,“人人有份!”

    “我替大家謝謝你!”弗蘭克爾開心地道,“不過,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你說吧?”李思明在心里暗嘆對方連給自己倒時差的時間都不給,是個工作狂,不過有這樣的雇員哪里找去?

    “時代周刊請求采訪你,我估計你會上封面的!”

    “什麼?”李思明有些不敢相信,“我又不帥,我只不過一個來自中國的家伙而已!”

    “是的,這沒什麼奇怪的,你已經打破了多項記錄,如果他們不來采訪你,才讓人感到奇怪呢?除此之外,還有”弗蘭克爾打開手中的筆記本,“還有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洛杉磯電視台等等。”

    “我必須得接受嗎?”李思明現在已經沒有了興奮,他就怕見記者。

    “當然你有權拒絕。可是從公司的角度來說,任何有利于增加本公司知名度,提升電影票房,吸引專業人才加入本公司的活動,我們都不應該缺席!”弗蘭克爾聳聳肩,表情很戲謔。

    “要不,聯合采訪行不行?”李思明試探地問道。

    “好吧,我試試!”弗蘭克爾無奈道。
ssesyo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46 | 顯示全部樓層
十年來李思明第一次沒有早起。太陽已經偷偷地爬上了陽台,透過窗簾發出柔和的光芒。楊月象個小貓一樣偎依在他的懷中,發出輕輕地呼吸聲,雪白的胳膊在酣睡中仍緊緊地扣著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外面的太陽一定也很溫暖。”李思明這樣想道。李思明結婚了,讓過慣了單身生活的他還一進適應不了。婚姻就像是城堡,外面的人想擠進來,而里面的人想沖出去。李思明當然舍不得沖出去,不過從此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但是身為丈夫的責任卻是他不能回避的。

    昨晚兩人折騰了大半夜,此時兩人仍緊密地擁抱在一起,從此再也沒有什麼事,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讓他們分離。女人如水,李思明輕柔地撫摸著楊月柔軟濕潤的背脊,才感受到這是真實的事情。賈寶玉說︰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對于李思明來說,他的眼里卻只有懷中的這個女人。

    來到這個時代,李思明有很多遺憾,前世的師長、朋友和事業都離他而去。在最初的那段歲月,他就學得自己是一個被遺忘的人,更像是地球最後一個人類,孤獨、寂寞和憤懣。但很幸運的是,他有了家庭的愛,也有了更多的朋友還有一個前途遠大的未來。更重要的是,他有了愛人。

    李思明到現在還是不太清楚。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楊月。戀愛中地男女,都很盲目,李思明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回首往事,也許正如楊月所說的是73年春節後的那個寒夜,但是李思明印象最深的還是在農場雪地里的那條紅色的圍巾,火紅地顏色,像一堆冬日里升起地火。也像冬季午後那溫暖的太陽。溫暖了他的心房,從此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另一個。

    懷里的楊月動了動,她已經醒來了,但是赤身裸體的她此時卻覺得很害羞。她終于成了他地新娘,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感到幸福的事了。

    “你醒了,就入開我。我的腰快斷了!”李思明笑著道。

    楊月將自己裹在被窩里,當自己是駝鳥。”有啥不好意思的,該做的都做了,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不認命吧。”李思明洋溢著勝利地笑容。

    “哎喲!”回答的是楊月的無影爪。李思明慘叫,“想謀殺親夫,也不用這麼急吧?”

    “叫你亂說!”楊月伸出頭來。

    她撫摸著李思明的胸口,那里和腋下,赫然有一個巨大的傷疤。楊月看到這個觸目驚心地傷疤。眼中的淚水止不住淌下,滴在李思明的身上,讓李思明感到無比地詫異。

    “好好地。怎麼哭了?”李思明摟著楊月掛著淚珠的臉。

    “你這傷口,下雨天還疼嗎?”楊月問道。

    “這個啊,不疼!”李思明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又沒有彈片留在體內,醫生的技術很高超的。”

    “你要是回不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楊月**地說道。

    “怎麼可能?我命太硬,淨羅王不收,認為我有九條命。上帝讓我是異教徒,拒收。阿拉伯真主看我胡子太短,也認為炒合格。所以我只好回來了。”李思明想逗楊月笑,不過效果不好。

    李說命硬,李思明說提還是有道理的,來到這個時代算是兩世為人了,上了戰聲殘酷的肉搏戰也能活下來,李思明對命運只有感謝了,上天待他不薄,失去了一些東西,給他的已經遠遠超過他期望的。

    “阿明,你以後不管干什麼,一定不要瞞著我。我不想過去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楊月盯著李思明的眼楮說道。

    “夫人有令,為夫當然以服從為天職!”李思明道,眼楮卻看著楊月赤裸的胸脯。

    “看什麼看,還沒看夠啊?”楊月嬌羞地說道,將頭埋在李思明的胸口。

    “當然不夠。不過我提醒你一下,現在是北京時間上午九點鐘。”李思明笑著道。

    “什麼?九點了。你怎麼不早說,多不好意思見你爹媽!”楊月一骨碌爬起來,張牙舞爪意欲報復。

    “楊月同志,我提醒你,是咱爸咱媽,不是你爸你媽。這是個原則性的問題,必須高度重視。”

    “別貧嘴了。快起床,讓爸媽笑話!”

    “笑話什麼?咱爸媽巴不得咱‘從此君王不早朝’,好為國家早生下一代!”李思明笑道。

    “不管你了。我可不像你這麼厚臉皮。”楊月嗔道。她起身快速地穿著衣服,讓李思明大飽眼服。

    “悠著點,您鳳體多保重。”李思明關切地道。

    楊月白了他一眼。

    李思明的父母早已起床。李全擔心兒子兒媳婦不好意思,出去溜達去了,只有李思明母親沈芳在家看電視。這彩電還是李思明從香港運回來的,李思明可沒想過將電視機放在自己房間里。

    楊月起床後,路過客廳,見婆婆正坐在客廳看電視,低著頭徑直扎進洗耳恭听手間漱洗著。沈芳看著兒媳婦的匆匆的背影,嘴角泛著笑意。這個心願已經成功實現了,就差添個下一代了。

    “這個媳婦打著燈籠也找不著,我也老李家做了貢獻。”沈芳想到這里就很自豪,不過她又感到有些遺憾,“要是早點結婚,還可以多幾個下一代!”

    丑媳婦還要見公婆。楊月終于還是磨磨蹭蹭地從洗手間出來了。

    “小月,早上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婆婆怎麼著道。

    “媽,你看電視吧,我自己來!”楊月不好意思地說,她可不能讓婆婆伺候自己。

    “你歇著吧,我來吧?”婆婆堅持。她這樣說。楊月更感到不好意思。只好服從。

    李思明也起床了,多年早起地習慣,一旦被打破還真渾身不帶勁。他走一以客廳,看到楊月正坐在那看電視。

    “你還挺悠閑的啊?這個三從四德,你可曾听過!”李思明道。

    “都是你害得我!”楊月爭辯道。

    “這種事你也怪我?昨天晚上”李思明說道。可是被楊月捂住了嘴,李思明知道自己不應該拿這種事開玩笑。楊月臉皮太薄,經不起他這麼說。/

    在李思明母親的注視下,兩人吃過早飯,便被母親催著回娘家看看。

    兩人放棄坐車,悠閑地軋著馬路。李思明想起了那首歌︰左手一只鴨,右手一只雞,背上還有一個胖娃娃。不不過眼下這三樣自己都缺,看來還需努力。楊月看著李思明臉上浮現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猜他現在一定在想什麼鬼主意。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你又在想什麼壞事?”楊月道。

    “壞事?我的形象就這麼差?我當然想的是好事。要不要我說給你听听!”李思明道。

    “我不想听。”

    回到娘家,母女兩人自然在一起說著悄悄話。李思明可不想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岳父大人今天跟往常一樣,上班去了。

    “這個老革命。春節也不休息休息!”李思明想道,“不過再過幾年,恐怕也要退了吧?”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岳父上了年紀了,雖然還算年富力強,不過總抗不過歲月流逝,年輕一代地人已經成長起來。李思明忽然想起了許志強,這個人本來還是自己地“情敵”,沒想到造化弄人,成了自己的部下,這幾年不見,不知道還好嗎?對于許志強來說,南疆的戰事應該結束了吧?不知道他是留在原職,還是另有提升?

    中午時分,岳父大人終于回來了,不過回來的比平時要早得多。

    “爸爸,您回來了?”李思明站起身問道。

    “哎,你小子,現在我那幫老戰友紛紛說我不夠意思,找我算帳呢!”岳父闢頭來這麼一句。

    “當初,不請這些首長,您也是認可的,現在找我算帳,是不是晚了些?”李思明道。

    “不說了,不過你要我們家小月不夠好,我可饒不了你。”

    “爸爸,您說這話,可不就是看扁了我。寒心啊!”李思明苦著臉道。

    “寒心?你別得了便宜賣乖!”

    “便宜?你說的是誰啊?”李思明裝傻。

    “你“岳父大人發現現在李思明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地年輕人了。

    “爸爸,向您打听個事!”李思明小心地問道。

    “說吧!”岳父听他口氣已經服軟,就沒跟他計較。

    “許志強他們現在怎樣了?應該回來吧?”李思明問道。

    “小話啊?他們那一塊,早就不歸我管,這本來就不是我應該管的。”岳父見李思明露出失望的表情,補充道,“听說他們就要回來了,現在沒什麼大事。在那里的時間也夠長了,也經受了鍛煉,該是重新整編的時候了。听說他要升了!”

    “他要升了?”李思明心里替許志強高興,可是這升職就可能意味著很可能離開特種部隊。

    “你羨慕了?李是你,你早就連升三級了!”岳父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表情。

    “這說明我的選擇是對的嘛,要不然,人家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有這個機會?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嘛!聰明人就應該別檔道。”

    “你還吹上了。不過這一代新人換舊人說得很對,哎,歲月不饒人吶!”岳父感嘆道。

    “爸爸,您已經做到了一個軍人地頂峰了,也沒什麼遺憾!”李思明認真地說道。

    “但願如此吧!”岳父嘆息了一聲,這讓李思明真切地感覺到他確實已經累了。
ssesyo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46 | 顯示全部樓層
張華還正和大伙胡吹著,很是愜意。

    他忽然發現同桌的人都不說話了,眾人都看著自己的身後,他意識到情況不妙了。

    “你這小子,這個時候還坐在這里干什麼?”原來是他的父親,正揪著他的耳朵斥道,“快到門口去幫助思明他爸接待客人。”

    “爸,痛!這麼多人你就不能給點面子?”張華衷求道。打從張華記事起,他爸這一招屢試不爽,揪得太有經驗了。

    “那還不快去,你要是有小徐一半穩重,或者有思明一半的聰明,我就給你面子!”父親繼續訓斥道。張華早就跑得沒影了。

    “張叔叔,小華沒有你說得那麼那麼不盡如人意吧?”曾智看到張華挨整,心里想笑,可一轉念,兄弟被評價得這麼“高”,自己恐怕在張叔叔的眼里恐怕也是一個等級的,都成了徐大師和要思明的陪襯,所以他想“翻案”替張華打抱不平,順帶著提高自己。

    “曾家的小子,你也不要人模人樣地坐在這里,你以為穿著西服遠道而來就是客人了,也給我到門口站崗去!”張華父親一瞪眼。

    “末將得令!”曾智只得夾著尾巴一溜煙也跑了。

    “您消消氣,我馬上就去!”袁侯見張叔叔看向自己,只得主動站起身來,也追著曾智跑開了。

    “張叔叔,我們倆不是也要去吧?”錢大海和陳誠相互看了看。硬著頭皮問道。

    “原地待命!”張華父親對他們表示順從的表情還算滿意,丟下這麼一句話。背著雙手像個領導檢查工作一樣,走了

    軍區大院。

    楊月和徐麗躲在房里,懷著莫明的興奮地情緒等待著。客廳里,徐麗的父母正和楊月地父母正陪著新友們聊著天。他們都在等待兩位新郎官的到來。徐麗是楊月的好姐妹,在北大荒的歲月中,她和楊月早就在共同的艱難生活中結成了交心的好朋友,更不必說在北大讀書時。不知道來楊月家多少次,楊家早就拿她當作自家人。這次結婚,正好把楊月家當娘家。

    此刻。兩人的心里都有一股復雜地情緒︰激動,因為就要成為心中的他的新娘;興奮。國類十年地等待就要成為現實;也有一些忐忑姑娘上轎頭一回嘛。這恐怕是所有新娘都會有的心情。

    寶鬢偏宜宮樣,蓮臉嫩,體紅香。眉黛不順張敞畫,天教入鬢長。莫待傾國貌,嫁取個,有情。彼此當年少,莫辜負好時光。”

    這首唐代小令著意描寫一位傾國麗人。蓮臉修眉,年輕貌美。希望她能及時“嫁取個”多情郎君,莫辜負“好時光”。對于楊月和徐麗來說。今天是他們走上婚姻殿堂地日子,為了這一天她們付出的不僅僅是時光。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很快就會過去。當歲月已經將過去終結,等待著她們的是未來的美好生活。

    “他們怎麼還不來?”徐麗有些著急。

    “你就這麼急著入洞房啊?”楊月取笑道。

    “我要你笑我!”徐麗撲過來撓她的胳肢窩。倆人打鬧著半天,可是李思明徐大帥兩人還不見蹤影。

    “大帥,你急什麼?”在軍區大院門口外一百米處的一輛吉普車上,李思明對著有些焦急地徐子健說道。開車的是小刀,至于這車嘛自然是公車了,李思明可不想自行車來接老婆。

    他可倒好,人家新娘還焦急地等著呢,他卻悠閑地在這里曬著太陽。

    “咱們在這窩著干什麼?客人們都等著呢!”大帥著手表道。

    “還早著呢!”李思明笑著道,“你還怕新娘給跑了?我懷疑你們是不是生米煮成熟飯了,有什麼可擔心地?”

    “你瞎說的,到目前為止我和徐麗還是未發生超過一般的關系!”徐大帥急忙辯白道。

    “你別激動。我也只是說說而已,話說回來,就是發生點什麼,也沒什麼吧?”李思明哈哈大笑。

    “你在美國,變壞了,這思想也不單純了。這事我得提醒小月,以免上當受騙!”徐大帥氣得乎乎地。

    “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李思明連忙賠不是。

    “明哥,你準備等多久?”小刀問道。

    “我這個做新郎官的都不急,你一個司機急什麼︰?”李思明瞪眼道,“咱等,等她們急了,咱們再去,現在去嘛,太危險!”

    “都快老夫老妻了,還等個球啊!”小刀報怨道,“我這個當司機地也不容易,二位能不能賞包煙?”

    “給你,抽死你!”李思明掏出一包煙,砸向小刀。

    “臨近中午的時候,李思明和徐子健兩面人才慢騰騰地來到楊月家門口。丙人剛一露面,就招來楊月她爸的一通斥責︰“這都快十一點半了,怎麼像蝸牛一般慢?”楊朋她爸不知道他們根本就是停著不動,當然比蝸牛還要慢了。

    “爸爸,這都怪這破車,半路上拋錨了,好不容易才修好。不信你問小夏?”李思明一臉無辜地解釋道,就像跟別人說地球是圓的一樣,都是真理。

    小刀被李思明這一招給搞暈了,稀里糊涂地點了點頭。

    “一點時間觀念也沒有。快準備一下,馬上走,一大幫人等著呢?”楊月她爸當著徐麗父母的面。還有一旁看熱鬧的人,也不好發火。

    “好。馬上走。”李思明應承道。李思明地目的達到了,沒有人找他們地麻煩,因為“時間不等人吶”。幾位勤務兵棒出一堆鞭炮,一頓震天動地地放著,在這喜慶的鞭炮聲中,兩面位新娘在看熱鬧的人好奇的目光中,千呼萬喚地出來了。這似乎就是“出閣”的意思。

    兩位母親也許是想到了自己,也許是激動也許是感傷,熱淚盈眶。做丈夫的。不停地勸慰著。場面極是有意思。

    不過李思明和徐子健兩人可不管其他了,他們看著各自的新娘。眼中充滿著濃濃地愛意,在這個世界里,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在李思明和徐子健炙熱眼神的注視之下楊月和徐麗兩人紅著臉,催促著趕快離開。

    “我們就這麼出來了,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坐大小刀開著的吉普車,楊月問徐麗道。李思明和徐子健被她們趕上了另一輛車。

    “你還想怎麼著?”徐麗問道,“都十一點半了,趕到飯店都十二點多了。”

    “兩位嫂子。我有個秘密想透露給你們,不知道有沒有獎勵?”開著車地小刀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有什麼秘密,有話快說!”楊月道。

    “那可不行。現在講究按勞分配!”小刀說道,“我這個秘密跟你們剛才所說有關。有沒有興趣知道?”

    “我們不稀罕!”徐麗道。

    小刀不說話了,果然過了幾分鐘,楊月從隨身帶的包里掏出一包煙扔給小刀,這是她給客人準備地,當然還有喜糖。

    “這還差不多。”小將煙飛快地塞進口袋里,于是李思明剛才的手段就曝了光。

    “你們家的這位,可真是有手段。”徐麗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說明我們家阿明比一般人聰明!”楊月維護道。

    “看,還沒入洞房呢,就開始護起來了!”徐麗笑了。兩人雙開始打鬧。

    “小刀,你告密有功。”楊月道看坐在前面一本正經駕駛著汽車的小刀道,“我準備告訴阿明,好好獎勵你一下!”

    “嫂子,千萬別說啊。”小刀急了,“我把煙還你還不成嗎?”

    “不成!”楊月一口否決。小刀忽然感到這正月里,天怎麼熱呢?

    兩位新郎伴著新娘終于趕到了飯店。賓客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尤其是張華幾人上竄下跳,就差去公安局報案了。

    “音樂!”充當司禮的曾智高喊一聲,立刻《婚禮進行曲》響想來了。在這激動人心的音樂聲中,在賓客們的歡呼聲中,李思明伴著楊月,走向了臨時搭建的前台,這前台就是幸福的終點站。在那台上,一個大大地紅又喜貼在當中,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燦爛的光線,反射地紅暈將兩對新人的笑臉染上迷人地光彩。

    李思明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動物園里的長期住戶,擺出各種姿勢等著別人去喝彩,你還必須保持笑容,要笑得開心甜蜜。如果在這樣的日子里,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恐怕要挨女方的揍了。

    曾智這家伙盡拿兩對新人開心,比如讓他們談談戀愛經過,交待第一次擁抱第一接吻是什麼時候,來的賓客大多是兵團戰友,也跟著起哄。兩面三刀位新娘自是面紅耳赤,徐大帥平明也是個詡鋒機警的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這些︰“敏感”問題是一一給予駁回,總之是他和徐麗如同帕拉圖的精神之戀一樣聖潔。

    “楊月同志,請問你是什麼時候喜歡到李思明同志的?”曾智問道。

    “這也需要說嗎?你不是知道了嗎?”楊月不好意思地問道。

    “各位兵團戰友、親戚朋友們,你們說需要知道嗎?”曾智向從賓客大聲地問道。

    “需要!”賓客們大聲回答道。張華和袁侯敲著桌子,唯恐天下不亂。

    “那是1973年春節之後不久,卻是北大荒冬季最嚴寒的時候,有一天夜里”楊月想起了那個寒冷的緊張不安的夜晚,那個倒霉的甦聯飛行員,她更忘不了自然是一個溫暖的胸膛。

    楊月此時已經沒有害羞之感,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情地訴說著那個偉奇之夜。在李思明的記憶之中,這件將近十年之前發生的事情,早已淡忘,但是楊月卻記得很清楚,這不禁讓他感慨萬端,他為楊月做得很少,對比楊月為自己所做的,實在太少,但是楊月卻永遠記得自己的好。此刻在李思明的心里,只有一片溫暖和永恆的愛。

    “哎,真羨慕啊!”袁侯羨慕道。

    “這個世界上雙少了兩個單身漢!真是不幸的事情啊!”張華卻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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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月和徐麗回到了北京,迎接他們的當然是兩位新郎官。

    緊接著的是婚檢和領結婚證,這些在李思明岳母的幫助下,辦得比通常要快得多.朝中有人好辦事,這是顛撲不破的道理。不過當管民政的一位干部在填寫結婚登記表時,問李思明誰是介紹人。

    李思明認真地說︰“是偉大的毛主席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所以我倆才認識的!”

    民政干部想了半天,覺得這話也挺對的,就鄭重地在介紹人那一欄寫上“毛主席”三個字。這恐怕是最有身份地位的介紹人!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太難了,對于八十年代的年輕人來說,結婚還是比較簡單的,最重要的就是辦一個酒席。就連這個酒宴,岳母大人也一個人搞定了,省了李思明和徐子健的麻煩。對于兩隊新人來說,僅僅需要在宴會那天穿著體面一些就行了。不需要又大又寬敞的房子,更不必忙著裝修,不需要迎送車隊,保證新娘能準時到達就足夠了。

    張華這個北京人,就成了兩位新郎官的跑腿的。但是陳誠這個江湖白曉生,對每一位兵團戰友的情況了如指掌,稱得上活字典,每一位賓客只要是兵團戰友,住在什麼地方即使是旮旯胡同里,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陳誠的配合下,張華將每一張喜貼送到每一位賓客的手中。

    正月初八這天,是兩對新人大喜的日子。

    地點是在某家國營飯店。賓客大約二百人,大部分是四位新人的兵團戰友,將頗大的二樓飯廳擠得滿滿當當地。就連遠在東北的老連長和指導員,也就是現在的農場場子長和書記兩人都知道了。還特意拍電報過來道賀一下。

    袁侯和曾智也分別從家里趕到,這種好事怎可能少了他們倆。飯廳里的布置自然離不開他們幾人的幫忙。

    陳誠今天穿得十分光鮮,這件衣服還是從錢大海那里死乞白賴“化緣”來的。在樓下登記了之後,興沖沖地往二樓沖去。只不過,來的賓客中,認識他的見到他都不由自主地往兩邊躲,就像躲一只正餓著肚子地狼一般,這躲得還有些不好意思。

    陳誠自嘲地搖了搖頭。徑直朝坐在當中的一張桌子走去,這張桌子上正坐著曾智、張華和袁侯。還有錢大海。這幾人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我們尊敬地會長大人來了,熱烈歡迎!”曾智大叫道。

    “嘩、嘩!”幾人真得像歡迎領導視察一般鼓掌。陳誠紅著臉連忙擺擺手,四平八穩地坐下。

    “哥幾個,不要這麼寒磣人吧?”陳誠道。

    “寒磣?我們就差夾道歡迎了,你也知足了。好歹我們對你的偉大事業一直支持。”錢大海笑著道。

    “兄弟幾個,你們發現沒有,陳大會長一到,大伙全嚇得躲起來。這威慎力可是跟原子彈一個等級的,退舍三軍吶!”曾智開玩笑道。

    “那當然了!”眾人跟著起哄。

    “我容易嗎我?我就這付老臉,天天跟廟里的和尚一樣,天天化緣。現在人人見到我,就知道我要募捐。我容易嗎?”陳誠嘆息道。

    “陳大會長,先喝杯茶壓壓驚!”張華給陳誠倒上一杯荼,“你從事的是一項偉大的高尚地和有利于千秋萬代的工作。蒙陳大會長看得起,哥幾個也掛了個常委的頭餃,當然理解的您地工作。”

    “對,為了表達我們最真誠的敬意,這不,正在養精蓄銳,哥幾個準備和你一醉方休!”袁侯嘿嘿笑道,露出他兩排大白牙,讓陳誠感到一陣心虛。

    “不會吧,你們就這樣對我?我得找幾個盟友!”陳誠環顧四周,這些人他全認識,可以他的目光所到,紛紛躲閃。這目光的殺傷力可真夠強的。

    “你看,得道多助,失道患助。怪就怪你這幾年刮得太狠了,這大家都不容易,損款也不能像你那麼個捐法。”曾智大笑。

    “那怎麼辦?”陳誠苦著臉道,“要不你這個大老權多捐一下,不要忘了,你距上次捐款已經有四百一十二天沒捐過了。”

    “什麼?”曾智張目結舌,“你算得這麼清楚?”

    “你看,不好意思了吧?你就隨便捐點,像你這樣地老板捐個十萬八萬的,那也不好意拿得出手啊不是?”陳誠滿臉真誠,一副體貼入微的樣子。

    “好,你還真替我考慮!”曾智卻不已為意,“我準備捐這個數字。”曾智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萬?”陳誠問道。

    “不對!”

    “五千?”陳誠問道,見曾智還是搖頭,不可置信地補了一句,“你不要告訴我是五百,那樣我都替你害臊。不會是五十萬吧?你有那麼大方?”

    “五百萬!”曾智說了一個他意想不到地數字。

    陳誠攻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錢大海已經驚訝地將手中國荼杯失手掉在桌子上︰“你沒開玩笑吧?”

    “當然沒有,我又沒喝酒,要不等會開宴的時候,我陪陳大會長多喝幾杯?”

    “你不會要提什麼條件吧?”陳誠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听說你開了一家公司,已經開始掙錢了?”

    “這錢名義上是我捐的,實際上是阿明、**、張華、猴子和我一起捐的。我們有一個條件。”

    “有什麼條件你就明說?這個會長工頭餃我不要也行!”陳誠手忙腳亂地給眾人散發著也是高級香煙,這高級香煙也是他省不得抽的。

    “切,你那個會長位子誰希罕?”張華不屑道,“條件就是,你這個知青聯誼會必須改組。首先必須是專職工工資,而不像現在這樣全是兼職地,純粹著熱情和責任心開展工作。其次必須要有嚴密的監管。”

    陳誠的知青聯誼會現在完全是一個松散的民間組織,靠著會長大人的熱心和一些人的慷慨解囊,才勉強支撐著。陳誠為此付出了一切,他的工作讓所有的人欽佩,但是目前只靠這些本身就不富裕地兵團戰友們捐款,還是不夠的。李思明等人地捐款。五百萬無疑算得上一個天文數字。但是這錢不可能一捐了之,必須要用在實處。監管就很有必要了。

    “不是我們不信任你,但是你要承認這是一筆巨款,這每一分錢都應該花在最需要幫助的人身上,將來擴大工作範圍,你能保證對每一位受助對象的情況了解嗎?你不可能總是親手將一筆錢送到每一個受助的人手中吧?如果不能保證這一點,這個組織就不可能發展壯大。讓更多的人受益。國外的慈善機構不少,他們都有一套成熟完善地管理制度,他們會將收到的捐款用在最需要的地方,但是這個卻是咱們這個組織最缺的。不可能總靠你利用業余時間去走訪困難知青吧?所以必須建立一個全職型地知青組織。組織中的每一位工作成員都在組織內領工資,因為獻愛心的人首先得保證自已不需要餓著肚子工作吧?除此之外,要有專職的會計和審計人員,作為捐獻人,我們還要隨時審查帳目。這是我們的條件。如果你願意,這五百萬就是你地了,我們可以保證。將來不會有更多的捐款,你看如何?”曾智解釋道。

    “讓我想一想,你說得太多。我一時轉不彎來。”陳誠一時有些猶豫。當初他號召兵團戰友們組成這個組織,就是為了能盡可能地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憑得是共同地人生情感和熱情。但是,囿于眼界和社會環境,他從未想過把這當作一項畢生的事業來做,況且他現在的工作還不錯,若是放棄在政府機關的工作,而從事這項看上去並沒有根基的事來,他有些猶豫是正常的表現。

    “我知道你有些舍不得現在的工作,但是你從事的是一項高尚的事業。剛才那些戰友們躲你,當然不是恨你,而是因為他們也不富裕,在經濟上是有限度的。再熱心的人也架不住你這樣頻繁地募捐。”曾智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耐心地勸解道,“我想你另一個猶豫是我們的捐款會不會一直堅持下去,這個我可以給你保證。兄弟我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資本家,只要我有錢,我就會一直不斷地捐款。別告訴我,你信不過我!”

    “陳誠,阿明的那部電影你看過吧?告訴你這部電影實際賺到的錢是你想像不到的,將來我們還會拍電影。我對阿明有信心,所以你也要對我們有信心。”張華鼓動道,“只要我們都還活著,我們都不會看著這麼四處‘化緣’的!”

    “陳誠,我看這事能成!”錢大海想了半天道,“阿明的腦子好使,這你也知道,事實上咱們大興的知青,都知道。我這一年掙了不少錢,都是他給我出的點子。我對阿明有信心。不過這曾某人的保證就難說了!”

    “為什麼這麼說?”曾智不滿。

    “沒听過那句話嗎?為富不仁!”錢大海振振有詞。

    “你這個個體戶有什麼資格說我?有本事你也捐點,最起碼我也比你高那麼一個檔次!”曾智反駁道。

    “那待會兒,咱酒桌了見個真章,誰倒下誰就服輸!”錢大海輕笑道,對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我要輸了,我就捐五百塊!”錢大海憋了半天,說出了五百這個數字,這也是一笑不小的數字了。

    “你名字叫大海,那就代表海量?曾智輕蔑地說道,”五百塊,好大的一笑錢吶!”

    “你們的事還是待會再說,膚淺!你們看,陳大會長,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像什麼?”袁侯指著捂著腮幫子低頭沉思的陳誠道。

    “像那個著名的‘思想者’雕像。這個造型太帥了!他那深沉的目光以及拳頭觸及嘴唇的姿態,表現出一種極度痛苦的心情。他渴望沉入“絕對”的冥想,努力把那絕唱壯的身體抽縮、彎壓成一團。他的肌肉非常緊張,不但在全神貫注地思考,而且沉浸在苦惱之中。“張華道。

    “不對!”錢大海道。

    “為什麼啊?”旁人不解。

    “‘思想者’那是光著身子,咱們陳大會長穿得可是很光鮮,這好像還是眾我店里強取豪奪弄走的那一件。”錢大海評頭論足道。

    “他穿得是皇帝的新裝,你們都是愚蠢的人。”袁侯斷言道,“他根本就沒穿衣服。你們首都的公安機關就不管管,怎麼讓一個大男人光著身子到處亂跑?”

    “那你就是那個小毛孩大人說話,小孩一邊去!”陳誠忍無可忍了。
ssesyo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46 | 顯示全部樓層
李思明要結婚了。

    徐大帥在深訓呆不住了,他年紀比李思明要大,看到李思明真得做出了結婚的架勢,心里也挺癢癢的。更不必說和楊月成天泡在一起的徐麗了,早就催促徐大帥加快步伐。徐麗下了命今,長期患“妻管嚴”的他只好領命回到了北京。

    “你說結婚為什麼非要大操大辦,領個結婚證不就完了嗎?”某天徐大帥對李思明說道。

    “這就不懂了吧?現在不比從前我們當知青那會兒,只要組織批準,領個證,建個陋室發個喜糖,辦一桌簡單的酒席就宣布成家了。現在可不行,照你那麼說,領個證就完事了,當新郎的是輕松了,可新娘不干了,她們會認為不給男人找點事情做,就太委屈自己了。這男人要是千辛萬苦才娶得老婆,男人們就對結婚感到恐懼,怕再一次結婚找罪受,這樣男人們就會乖乖地听話,而女人們就會覺得自己身份很高貴。這是其一;其二嘛,那就是社會心理了,風風光光地大操大辦一下,你爸媽會覺得挺有面子的,你岳父岳母也覺得你們家也沒有虧待他們的寶貝女兒,他們也沒有隨便就將自己寶貝女兒交給你,在親戚朋友面前也挺有面子的,這其實是個面子問題。現在男人用自行車把新娘按回家,過幾年,人們有點錢就會開始耍花樣,相互攀比,得用高級轎車。香港人不就是這樣嗎?”李思明道。

    “你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啊。”徐大帥點頭道。“就像很有經驗似的。”

    “這不是有道理的問題。我這是認命,長輩們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我現在是無所謂了,只有沒娶錯人就行。”李思明自嘲道。

    “說得也對,讓他們操心去,咱尋個自在!”徐大帥道。

    “你在深訓買個房子吧,順便幫我也買一套,咱們做鄰居。那里將是我們的家。”李思明道,“咱們可都是股東哦!”

    “那當然,結婚了還讓老婆住單位簾舍,說不過去啊。”

    “我看你是舍不得吧?”李思明輕笑道,“你別瞪眼,我說的是事實。”

    “那你買房子干嘛?”徐大帥反問道。“我是什麼心思,你就是什麼心思!”

    徐大帥結婚要比李思明要麻煩得多,徐麗是濟南人,所以徐大帥還得往濟南跑一趟親自將岳母大人請到北京來。兩家人商量如何操辦。還好他岳母大人通情達理,並沒有為難他,不過“三大件”、“四大件”什麼的,這對于徐大帥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按照李思明的話來說,咱缺得就不是錢!事實上徐麗今年都二十六歲了,她母親巴不得她早點結婚。好了結她一樁心事。

    李思明和徐子健都要結婚了,這個消息立刻被某好事者散布出去,那些他們當年的兵團戰友們都積極地奔走相告,結果這兩人每天都忙著接待客人。這下他們倆人想低調也不行,罪魁禍首的,當屬那位“慈善家”陳誠和那位有時間也有錢的個體戶錢大海了,這倆家伙終于又一次找到由頭。將大伙聚攏在一起。而楊月和徐麗兩人則掰著手指頭,數著春節到來地日子,好請婚假。這兩位大齡女青年宣布要結婚的消息,讓一些一直對這兩位美女虎視耽耽抱著幻想的男同事斷了想頭。

    “兩朵鮮花插在兩堆牛糞上!”這是某些男人心底最想說的話。

    “阿嚏!”李思明打了個噴嚏,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這對他來說是個很少會出現的情況。

    李思明的母親和他岳母大人兩人天天會面,總是合計著應該怎麼怎麼辦,她們兩人每天總會有一人突然想起什麼,然後急匆匆地趕往對方家里對新發現的一個“重大問題”進行熱烈地討討和研究。一副公務匆忙的樣子。

    兩隊新婚夫婦的共同朋友太多了,這還不包括親戚。這個辦酒席的問題是個大問題,于是有人提出兩隊夫婦合辦婚宴,包一家大飯店,省事省心,人多也熱鬧,還省得大家跑兩趟。李思明和徐大帥商量了下,覺得很不錯,這也很有意義。

    “我們家共有三百零九人赴宴,你們家有多少人?”某天岳母問道。

    “三百零九人?怎麼有這麼多人?”李思明吃驚的問道,“是不是算錯了?”

    “小李,我們家小月嫁給你,是你的福份,怎麼?酒席都辦不起?”岳母反問道。

    “對,是我的福份。”李思明對這一點“福份”已經麻木了,“可是三百零九人,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再加上另幾家的親戚,還有,光我們四個人的兵團戰友就差不多有一百來號人,除非在人民大會堂辦宴席。”

    “那是國宴!人家同意,我還不敢去呢!”岳母輕笑道,“小月她爸那麼多老戰友老朋友,還有一大堆下屬同事什麼的,早就嚷嚷要來的。人家也是棒場,你總不能拒絕吧?”

    岳母大人說的是實情,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楊月在這幫老戰友老朋友老部下的子女當中,算是比較晚結婚的。女兒大了,那些老一輩人開始嘀咕了,怎麼還不結婚?是不是挑花了眼?還是眼界太高?有人看著著急,忍不住跳出出來主動當月老牽紅線。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這也是中國特色之一。眼下听說真的要結婚了,怎麼能不湊個熱鬧,拿這事當成了聯鉻感情,老朋友們也找到了聚在一起的由頭,要不然還真難聚這麼齊。

    “白阿姨,我們商量一下,這些長輩和首長一個都不請,到時候每個人發點喜糖不就行了嗎?要是這些人都來了,誰不帶個長的,其他賓客可就不敢太隨便了。再說這些人都來了。那大帥他們這對新人不就成了陪村了嗎?”李思明苦著臉道。

    “小李說得對,他們這兩對新人都是十年的朋友了,來地客人的當中也有許多都是他們的共同朋友,年輕人在一起就是圖個熱鬧。我們這些老家伙就不要湊熱鬧了。到時候我也穿便裝去,這下你滿意了?”岳父大人難得地插了進來。

    “伯父大人真是太英明了!”李思明拍馬屁道。

    “別柏馬屁。事到如今你還稱為‘伯父’?”岳父笑罵道。

    “不是還未領結婚證嘛?從法律上講我們還沒有什麼親屬關系!”李思明道。

    “你這小子!”岳父罵道,“越來越當自己當回事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李思明道。

    “還有一個問題?有什麼事就說!”岳父有些不耐煩,嫁得要不是自己女兒,他才獺得理這等事情。

    “這樣的婚宴,總得有一個主持人吧,也就是證婚人什麼的!”李恩明說道。

    “這個簡單.我早就想好了,嘻一個很合適。”岳父道。

    “誰啊?”

    “你那個好朋友的大伯父!”岳父道。

    “曾智他伯父啊?是個好人選!”李思明點頭稱是。

    春節到了。楊月和徐麗兩人拿著早就準備妥當的行李,踏上了返京的列車。對于她倆來說,這是她們早就盼望的這麼一天。十年,這絕對不能算太短的時間,對于下一代人來說,這卻是個謾長的時間。而對于楊月和徐麗兩人來說,這只不過讓她們的愛情馬拉訟道路的終點而已,在過去的日子里,她們和各自戀愛的對象相識、相知、相愛,歲月見證了她們對愛情的堅貞,時間考驗了她們的守護。

    如今總算是修成正果了,她們怎麼能不激動呢?她們想起了曾經兵團戰友鄧加和李霞,那也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在共同的歲月里相互扶持,過著艱辛而又甜蜜的生話。對比一下其他她們看到過的听說過的知青戀人的愛情悲喜劇,她們是最幸福的了,因為她們並沒有因為生話中的磨難而勞燕分飛,她們和她們的戀人始終在一起,等待她們的是未來幸輻的生話。

    對于楊月來說,這更是值得珍惜的幸福。三年半前的那段歲月,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她曾經以為幸福不過是個過去時。她想起了一首詩︰

    是呵,多麼疲倦/麥捆在身後靜靜安睡/讓我們也合上眼楮吧/溫熱地吻著/飲著泉水

    飽滿的雲從空中飄過/一朵、一朵/現在,可以走了/拿著圓鈍的鐮刀/走向麥田盡頭綠色的草原。

    正如詩中所說的,在走過長長的紛繁輪回的四季,她終于迎來了收獲的季節,為此她付出的不僅僅是眼淚。

    “小月,你臉上怎麼有黑眼圈?昨晚失眠了吧?”看到楊月眼楮里閃動著淚花,徐麗在車上取笑道。

    “你別笑話我,你不也是?昨晚我听到你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吵得我都睡不著!”楊月白了她一眼。

    “這麼說,怪我了?”徐麗笑著道,“你要是不想回京,可以在下一站下車嘛。到時候我就對阿明說,你另有新歡了。”

    “你才另有新歡呢!”楊月不滿,兩人在車上打鬧著。有幾位年長者看得只搖頭,暗嘆世風日下,淑女不淑了。
ssesyo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46 | 顯示全部樓層
俗秸說,拿別人的手短,這是個至理。

    李恩明知道吳MM的熱心腸不是那麼純粹的。于是他不得不接受吳大記者的獨家采訪。那部《十面埋伏》在香港轟動一時,跟李思明預料的一樣,跟風之作立刻出現,如過江鯽,一些本來不會出現的影片也開始出現了。當初跟隨李思明拍電影的那一班人馬,如今已經成了灸手可熱的人物。陳指導的武打設計如今成了大家效仿的對象,片約不斷,而梅大編劇如今已經時來運轉,他丟在箱底的劇本改頭換面一下就成了熱門貨。

    但電影圈內的人對在香港驚鴻一現的李思明有些看不明白,在此時的香港人看來,好萊塢並不是一個特別吸引人的地方,甚至在一些人的眼里,根本不屑一顧,香港本土的錢還來不及賺呢,為什麼非要去好萊塢。況且好萊塢的電影在此時的香港票房根本就排不到前十位。

    但是人們關心的是李思明的“身份”問題,至今人們也不明白他一個大學教授為什麼會拍電影?如果李思明是香港人也就罷了,人們只不過好奇一時。但是李思明是大陸人,這無疑在這個時代是個不得不令人議掄的現象。在大陸,李思明已經成了批判的對象,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拿了吳MM好處的李思明,不得不接受了她的獨家采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的理想,我想對于一個人來說,如果他能做他想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並且這種事情並不會給他人造成不利影響,為何不讓別人去做呢?我這件事之所以帶來這些熱議,無非是一個‘值不值’的問題。在許多人看來,做一位教授。更有可能對國家有幫助。這我承認,可是你們怎麼能了解我的另一個計劃不是更有價值呢?”李思明解釋道。

    “什麼計劃?”吳MM問道。

    “曾智注冊了一家科技公司。這你知道吧?我幫他掙更多的錢,將來會投資于深訓。”李思明將曾智拎出來說事。

    “這麼說,你很偉大?免費的勞動力!”吳MM和曾智關系發展的雖然比較快,但是曾智並沒有將李思明的所有一切告訴她。

    “偉大?這個詞用得不恰當。我只是做我能夠做的,如果我要按照別人的思路,那無異于捆住手腳。我為什麼一定要按照別人的思路去做呢?”李思明很苦惱這些,這要是再過個十多年,這事就很尋常,但很不幸這是八十年代,只要是稍微出格點的事,就得有被人議論的想準備。

    “這麼說,將來你還會回歸于你的老本行。搞科技?”

    “當然!拍電影只不過是手段而巳。”

    “你在大學里,或者在北京的科研院所里,不也是一樣可以嗎?”

    “你是娛樂記者,很顯然你是不了解這方面的信息。搞科研是需要金錢、人才。更重要的是一個靈話機制的體制,而這些我認為私人實驗室或者研究院更適合一些,因為這能讓科研跟實際能更緊密地結合在一起。而在國家體制內,很難吸引到國際頂尖人才的。”

    “可據我所知,大陸核子武器也是艱苦奮斗弄出來的。”吳MM反駁道。

    “這……可是你總不能全靠這個吧?”李思明一時有些語塞。吳MM對中國歷史還是知道一些的。

    “你的前一部電影十分成功,可是在好萊塢你會成功嗎?即使成功,那要多長時間?”吳MM還是不信。

    “那咱們只有走著瞧嘍!”李思明只好這麼說,他明白他說不清楚這個問題,只能讓事實來說話。

    成功?或者失敗?李思明當然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但是還是那句話︰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但是就李思明本人來說,他還是有些自信地,目稈在電影界他混得還不錯,在好萊塢的第一部影片他離開時。場場爆滿,因為市場推廣手段比較高明。遠比原本的歷史要好得多。對這部電影,李思明還是很有信心的,只要樹立自己的招牌,不愁下部電影不賺錢。

    ……

    結束了采訪,李恩明將楊月送回了深訓,而自己則回到了北京。終身大事李思明得抓緊時間辦了,本來他想著過幾年再說,可是每次和楊月分別時,看到她不舍地表情,李思明就覺得有些不忍。未來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忙,眼下正好有時間來結婚,不過這事,還得回去跟父母還有岳父岳母大人商量才行,要不然他們都會說自己太草率了。

    按照李思明的想法,結婚登記一下,然後來個出國蜜月,好好地過個二人世界,那一定很美。不過,這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他願意,楊月可不願意就這樣“便宜”了自己,更何況雙方父母早就盼著大操大辦這喜事,雙方又都是獨生子女。

    “這是個既艱巨又有挑戰性的任務!”李思明嘆道。

    這又是一晃將近一年的時間,李思明才又一次回到了北京的家,家已經成了李思明的旅館,想到此處,李思明就感到哨些愧疚。每次回家都有要好好陪陪父母的念頭,可每次也只是稍作停留而已。

    知道兒子要結婚,李思明的父母都十分高興,他們早就盤算著日子,就怕兒子萬一把他們心里已經認可成唯一的兒媳婦給不小心弄丟了。對于李思明現在從事的事情,父母現在也已經知道了,那部電影他們也特地去看了,但是報紙上掀起的對李思明的批評,他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要說心那是絕對的,可是革命了一輩子的親家都不在乎,他們也就沒必要擔心了。

    李思明第二天就被母親押著去拜見岳父岳母大人。商量結婚細節,這是當前李楊兩家的第一位的最重要的最迫切地大事。楊月母親一听到這事。就樂開了花,直嚷嚷要馬上著手準備。而岳父大人只是笑呵呵地和李思明母親打個招呼,然後拉著李思明進了書房,留兩個做母親的商量著細節問題,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這事他也插不上手,也就不瞎參謀了。

    “你的計劃是不是有些慢了?”岳父開門見山道。

    “慢?新中國建立還要經過八年抗戰三年內戰,犧牲了無數革命先烈才換來的。”李思明狡辨道。

    “你小子怎麼能拿自己跟這比?你自己不還總說時間不等人嗎?”岳父反問道。

    “這話我是說過,可是我現在也不慢啊,我一年都拍了兩部電影了。對了,我那部武俠片你看過嗎?我今天路過電影院時,還看到許多人排隊買票呢。”

    “那部電影倒是不錯。”岳父點頭道。看來他也看過,不知道是在軍人大禮堂,還是在電影院,“不過一點教育意義也沒有。”

    “教育意義?我本來就不是拍給大陸人看的。人家愛看什麼我就就拍什麼。這全中國多少家電影院,我虧了不知道多少錢,這算不算我為國家做的貢獻?”李思明抱怨道。要說這事,他還真有些後悔,當初為了能早日拍成電影。答應了銀都機構的條件,想來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可我也給了你兩千萬,對了,還有一大塊地,你給我算算值多少?”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嘛,這不像岳父和女婿拉家常,倒像是談生意。”李思明套近乎道。

    “誰跟你拉家常了?我是擔心你在國外像撒了歡似的,將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岳父覺得有必要敲打一下。

    “這個我當然不會忘、我一直都在努力。”

    “我這是關心你。我是怕你辜負了首長的期望。”

    “你要是真這麼想,那我就立刻回美國。抓緊時間掙美國人的錢?不過等我掙足了錢,小月可真成老姑娘了!”李思明大著膽子開玩笑道。

    “你小子!”岳父為之氣結,“你能娶我們家小月,是你的福份,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嗯,這話我愛听!”李思明道,“可我也不賴啊,成了你們家的女婿,也是……嗯,不說了,我這人還是比較謙虛的!”

    “你小子現在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這不顯得我們親近嗎?”李思明道。

    岳父從抽屜中取出一份報紙,這份報紙的日期表明這已經是幾個月以前的報紙了。自從那次泄密事件之後,某些部門立刻做出了反應,這份報紙上說的是軍隊某領導接見戰斗英雄的事情,還故意隱晦地點明他們就是李思明的狼牙特種部隊。配發地照片上的幾位人物,讓李思明驚嘆。這些所謂的“戰斗英雄”全是“托”,有一個人跟自己的長得挺像的,其他的幾位的長相也跟他曾經的下屬有某些相似之處,還都是有名有姓一一對應的。能在短時間內,找齊這麼多人,真不容易,李思明真有些佩服。

    “這全是因為那次泄密事件,才找的幾位跟你們長的挺像的軍人。”岳父解釋道,“也不是因為保護你,而是為了盡最大力度降低這這次泄密的影響,轉移外界的注意力。這支部隊的一切都是機密,無論是什麼!”

    “這人跟我還挺像的,我懷疑我是不是有一個同父並母的兄弟,事我得回去問問我爸,他年輕的時候有沒有做過什麼不軌之事。”李思明道。

    “你小子!”岳父這次真得生氣了,將報紙砸了過去。見過開玩笑的,沒見過拿自己父親開玩笑的,“小月怎麼會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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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明和楊月走在香港的街頭。

    這是楊月第一次來香港,香港繁華的世界讓她目不暇接。那些時裝店自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看,我說帶你來這里逛逛,你還不願意來,這下你恐怕又樂不思蜀了。”李思明提著大包小包報怨道。

    “金窩銀窩不如我家的……”楊月反駁道。不過把自己家比作做狗窩,她又有些不甘心。

    “好了,我不說了,你想怎麼逛,我絕對陪你。”李思明投降。要說他做人家男朋友的本份,該做得太少了,他向來是到處跑,並沒有太多時間陪她,李思明有些愧疚,他多想和她在一起啊。

    “前面有個賣珠寶的,咱們去看一看?”李思明看到前面有家景福珠寶店,提議道。

    “珠寶?買那玩藝,那麼貴,華而不實,還不如去看看服裝。”楊月道。

    “西方人結婚要送結婚戒拈,咱們將來結婚我總得送點什麼吧?”李思明笑道。

    “誰要嫁給你?”楊月有些害羞。

    “那你就當替我未來的老婆選一選。你不會讓我結婚送什麼筆記本、熱水瓶、臉盆之類的吧?就像咱們兵團戰友鄧加和李霞他們那樣?咱好歹也是幾千萬上下的人!”李思明道。

    楊月有些猶豫。李思明看看好笑︰“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你想想。要是等咱倆都老了的時候,這鑽石就是意義非凡地那個什麼……見證。”

    “你真得想結婚了?”楊月問道,心里十分高興。

    “我是擔心你成了老姑娘了,所以我決定犧牲一下.委屈一下自己。成全你!”李思明道。李思明己經二十五周歲了,而楊月比他大一歲,在內地這絕對算是大齡青年了,韶華易逝,最美好的年紀就要過去。他的母親不止一次催促他等楊月畢業就結婚。李思明也夢想著能早一天抱得美人歸。

    “哼,你想結婚,我還不願意呢!”楊月為之氣結,卻拖著李思明直奔對面的珠寶店。

    “你不是不想買嗎?”李思明故意問道。

    “當然耍買,不能太便宜了你。”楊月恨恨地說道。

    女人果然對亮晶晶的東西都很喜歡,那晶瑩別透地鑽石在燈光的映襯下。發出璀燦的光茫。吊墜、鑽戒、項鏈被楊月不厭其煩地一一試戴,那導購小姐當然很有經驗,看得出這對年青男女是真心實意來買的,所以挑最好的詞匯來贊美。

    “小姐。您太有品味了。這款鑽戒是本店手藝最高超的技師打造的,很符合您的身份!”听上去導購小姐似乎對每一位偶然走進的女顧客的身份都一清二楚。

    “小姐,這款項鏈您戴上去簡直是絕配,更能體現出您的高貴。”導購小姐繼續恭雄著,天知道“高貴”在什麼地方。

    ……

    不知是人比鑽石美。還是鑽石更能體現女人的炫目,李思明看著楊月撒了歡似的試戴時的幸福美麗地笑容,也有些目不暇接,這下掏再多的錢也值了。

    李思明滿足了楊月的願望,痛快地付錢,兩人走出了珠寶店。

    “阿明,你真得打算春節後結婚?”楊月還有些不敢相信。

    “是不是有些突然了?”李思明笑著道,“我媽,當然還有你媽不是一直在催著嗎?除非你另有新歡?”

    “你又瞎說了。”楊月掐了他一把。李思明雙手提著購物袋,躲閃不及。

    “我突然覺得還差點什麼?”李思明放下購物袋。擁著楊月坐在附近公園的一個長椅上。

    “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楊月依偎在他的懷里,此刻她感到十分地幸福,要是在深訓河以北,她可不敢這麼正大光明地和男朋友這麼親熱。在不久地將來,她和李思明就能真正地在一起,這是她一直期盼的,但是真到了要結婚的時候,她的心里卻有一些莫明的調帳。

    李思明擁著楊月,手撫著她柔軟的肩,目光透過車水馬龍的大街,他在思索著到底缺了什麼。這人一輩子只結一次婚,當然不能留下遺憾,除非你打算多結幾次婚。李思明當然從未結婚,所以他對結婚前應該準備些什麼一無所知,買房子?不需要了,反正注定這幾年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太長。結婚戒指?已經買了。結婚登記?這個簡單,回北京再辦,不過听說挺麻煩,這個交給丈母娘去辦更方便一些。

    “對啊,這個我怎麼能忘了呢?”李思明忽然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因為他看到對面有一家婚紗攝影店。

    結婚穿婚紗,結婚前還照那麼一堆婚紗照,這在二十世紀末的大陸已經很普遍,已經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程序,甚至比辦喜宴還要重要。用那一張張放大的照片,將青春和最美好的過去留住,這是每一對新人對美好的二人生話地最好的祝願。有意思的是,有人為了能拍婚紗照而結婚,而他們的父母們至多有一張黑白合影照,通常僅僅是為了在領結婚證時用一下而已。

    “這個不合適吧?”楊月又一次猶豫,李思明不禁感到有些郁悶,這好像變成自己求著她拍。二十一世紀的男人們都應該羨慕自己,不拍婚紗照,還可省下一大筆錢。不過李思明還真得堅持,他可不想將來十年或二十年,楊月反過來抱怨自己考慮得不周到,女人對這些事情總是很計較。

    “小月。看那個照得漂亮吧?”李思明指著櫥窗上的廣告婚紗攝影照片,誘惑道。

    “是很漂亮。可是這穿著露得太多了,我要是拍了,怎麼見人呢?”楊月盯著婚紗店地櫥窗,有些羨慕。

    “你這是封建意識作怪。馬上都二十一世紀了。現在大陸是沒有人這麼拍過。可是幾年前牛仔褲不也是沒人穿?還有你們女人現在不都是往理發店里跑,燙個頭發嗎?這在以前,你們是不是都得認真反省反省?弄得不好被扣個大帽子!”

    “我發現你在國外盡學人家這些時髦的資產階級情調的東西!”楊月道,“不過,這話也像你能說出的話。在當知青那會兒,你不也是穿得比別人都人模狗樣的,我從沒看過你穿稍微破點的衣服,煙還必須抽好的,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會享受。”

    “什麼資產階級情調?這是浪謾,你懂不懂?再說了。咱們拍了照片,也不是為了辦展覽。人家想看我還不讓看呢!要是過個一二十年咱們有空的時候,翻翻這些照片,那就是回憶。可是青春我們再也找不回來了。這照片不就是那偉大、神聖而又純潔的愛情的證明。你說是不是?”李思明曉之以理。

    “你說得還挺讓人感動的。”楊月被他說得很動心,嗔怪道。“你怎麼總是一套又一套的。”

    “李先生!”李思明听到十多米遠外,一聲清脆的呼聲。李思明回頭,一個女人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

    “真巧啊。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原來是吳雅雯小姐。

    “是啊。”李思明感嘆道,這個女人總是有那麼一些陰魂不散的味道,當記者的周末也不休息嗎?

    “李先生,好久不見了。”吳MM穿著職業套裝,永遠是那麼干煉地樣子,“您不是去了好萊塢嗎?”

    “好萊塢也不是我的家啊?”李思明道,“香港好,因為我又可以看到美麗的吳小姐。”

    李思明本來是拿她開玩笑,可是說了這句話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的身邊還有一位真正親近地女人。

    “這位小姐是?”吳MM問道。

    “噢,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楊月!”李思明忍著腰上被掐的痛,又對著楊月說,“這位是你的同行,也是一位記者,吳雅雯小姐。”

    “其實是曾智的相好!”李思明挨著楊月的耳朵低聲調侃道。

    李思明其實並不知道曾智跟這位吳MM之間的關系到底到了什麼地步,不過他成功地轉移了楊月的注意力。

    “你們是來拍婚紗照的?”吳MM睜大了眼楮問道,眼神中腰些羨慕的味道。

    “是啊,我們正在討論選擇中式的還是西式的。”李思明道。

    “我建議你們都試試。也是踫巧你們遇到我,這店是我姐姐開的,我擔保給你們優惠!”吳MM熱情地說道。

    “免費最好!”李思明順勢道。

    “李先生,你也是老板,也是有錢人了,不要跟我們這些市井小民爭來爭去吧?”吳MM又一次對李思明的話感到氣不過。

    “別理他,道理總是佔在他一邊。”楊月挽著吳MM的手,轉身走了進去。

    女人與女人之間總是自來熟,尤其是兩位沒有利害關系的女人,楊月和吳MM立刻就成了朋友,好像幾年沒見的老朋友一般。吳MM對婚紗攝影一定仔細研究過,因為她將手中的圖片集分析得無比透徹,說得那一套比她那當老扳的姐姐還要好,三言兩語將楊月說得心花怒放。現在李思明想不拍都不行了。

    “吳MM一定想自己親自拍一套,都想得瘋了。”李思明在心里猜疑。

    能讓楊月高興,就是李恩明的最大的快樂。李思明對今天自己的表現很滿意,拍婚紗照這一個主意一定稱得上神來之筆,內地大多數人都還不知道婚紗攝影是個什麼玩藝,他就已經成了拍上的那一小部分人。

    “總算是考慮周到了,盡了我最大的誠意!”李思明心里美滋的。

    但是徐大帥就沒有那麼幸運,雖然李思明提醒過他,但是他根本就不會像李思明這位未來世界的人那樣,拿這當一回事。所以徐大帥在有了孩子之後,不得不被徐麗押著去補拍一套。
ssesyo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1:46 | 顯示全部樓層
“每一位在生話中遇到挫折的,以及還未遇到挫折的人,都應該看看麥克肯納公司投資的第一部電影《肖申克的救贖》。這部電影為我們描述了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東西︰希望、自由和友誼。中國導演李思明先生的導演才華,跟他的年齡一樣讓人吃驚,他讓每一位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掌歡呼!”——《紐約時報》哈里森•希曼

    “中國導演又一次讓所有的華人自豪,因為他表明了一位中國人也可以拍一部純粹好萊塢式的電影,他也表明了中國人不僅能開中餐館,不僅能搞科學研究,也可以當導演拍出一部膾炙人口的電影,盡管這部電影現在還未正式公映!”——《華人日報》弗雷德•陳

    “自從11月20日的夜晚之後,麥克肯納電影公司第一次真正走入人們的視野,它的第一部電影《肖申克的救贖》讓影迷們吃驚。但是到目前為止,只有大約五千人看過這部電影,包括少量的影評人,這些人一直在鼓吹著這部電影如何如何的好。現在該公司的接線生恐怕已經在頭痛了,因為大量的影迷打來電話詢問這部電影什麼時候開始正式公映。麥克肯納總經理大衛•弗蘭克爾聲稱,正在和各發行公司和放映公司的老板們談判,爭取在一周之內正式公映!

    我們期待這部電影真的像哈里森•希曼等人鼓吹的那樣出色。好萊塢的電影人對這位從未在美國生話中的中國尋演有些懷疑!不過,麥克肯納公司的營銷方式讓人感到意外,它利用了它的老扳和導演都是中國人的身份,請來了唐人街的華人舞獅隊,讓人大開了眼界,絕對比在媒體上花大錢做廣告要實惠有效得多。華人們也似乎找到一個自豪的載體。華人媒體也在賣力地鼓吹著。”——紐約影評人協會

    不過李恩明不管這些了,李思明已經回到了深訓。行政上的事和市場推廣上的事情全權交給大衛•弗蘭克爾去處理,沒有誰會比他更適合的了。曾智也留在那里。因為他是“老板”,所以他必須得頻繁地會見電影行業各方面的人︰發行公司、放映公司、媒體廣告等形形色色的人,還有沒完沒了的采訪。

    這些事情,李思明想起來就頭疼,所以他就以需要休息為由,回到了深訓,事實上他確實需要休息。這部電影的後期工作特別是剪輯是他一手完成的。

    1982年12月1日,李思明獨自一人經香港回到了深訓。深訓這個年輕的城市僅僅在幾個月內又發生了新地變化,通過出租土地,換取開發資金。一條條馬路建了起來,一座座大樓拔地而起。當然這一年也發生了種種不和諧的聲音,“改革開放是強國之路”並不是全國範圍內的共識。總之是有收獲也有挫折。

    不過這一切都跟李思明沒有關系。李思明在《深訓特區報》報社的樓下等著,他等的是楊月,樓下傳達室的老頭看他的眼神就像是防賊的目光,讓他放棄上樓的打算。不過他還是以一根香煙的代價讓另一個人向楊月傳達一下他已經大駕光臨的消息。

    十一點半,李思明終于看到了楊月,她正一蹦一跳地從樓上下來,而徐麗正和女同事們從後面趕上來,對著李思明指指點點,笑著走過。

    “你看你,搞得像是外國元首來的似的。讓全報社的人都知道。”楊月一見面就埋怨道。

    “我怎麼了?我只不過讓某位熱心的大叔捎個口信而己!”李思明道,“亮一亮相,也是我應該做的嘛。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你們這真有點冷清。楊大美女在這里,這樓下應該有幾個護花使者什麼的。太不像話了!”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楊月嘴上這麼說,心里卻美滋滋的,不過她看了一眼李思明身後,改變了注意,“瞧,真有一位公子哥來了!”

    李思明回頭望去,真有一位公子哥樣的人物,從一輛半新的上海牌小轎車上下來,西服筆挺。頭梳得油光可鑒。那人一見到楊月,就迎了上來。

    “啊呀。小月,你下班了?真巧在這里遇到你,咱們都是北京老鄉,又是老同學了,我請你下館子!”公子哥笑容可掬。

    李思明心里那個听悔啊,剛才沒事開什麼玩笑啊,真地召來了一位“競爭對手”,真是破嘴啊!

    “哥們,也是北京來的?咱倆借一步說話。”李思明攔住這位,將他拉到一邊。“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思明,是楊月的未婚夫,我認為你對她表現得過于熱情。”

    “你就是那位姓李的?別打腫臉充胖子了!”公子哥一臉不屑,“婚姻法規定︰戀愛自由。只要她還沒結婚,我就有追求的權利。”

    “小子,你有種,說說看,你都有些什麼資格。”李思明笑了。

    “資格?小子,你差得遠了。首先,我們是北京同鄉,一個中學畢業的,這是感情基礎;第二,我們也算是門當戶對。當然,小月不是愛慕虛榮的人,要不然我看不起。這是家庭基礎;第三,看到沒有?”公子哥拍了拍身邊的汽車,“有炫耀的資本。這是物質基礎。像你這麼白面書生模樣的人,有什麼用?”

    公子哥一套又一套的,叫李思明說得啞口無言,他指著脖子上一處疤痕,對著李思明炫耀地說道︰“看到沒有,這是槍傷,在越南沙巴,越南鬼子的aK打的,要是稍微偏那麼一點。這顆大好頭顱就得搬家了。你這模樣要是上了戰場,一準會尿褲子。”

    “你上過戰場?真看不出來!”李思明不由得重新打量了對方一番,他還真看不出對方上過戰場。“你是哪部分的?”

    “我是成都軍區第XX師xx團的。”公子哥脫口而出,但立刻閉上了嘴,“你小子是什麼來路?想套軍事機密。今天不說清楚,咱公安局走一趟!”

    李思明看對方一副大義懍然,將自己視作階級敵人的模樣很好笑︰“葉建軍是不是你們團長。自從雲南一別,我差不多超過三年半沒見過他了。他現在應該升職了吧?”

    “嗯,你怎麼認識我們團長的?他早就高升了。”輪到公子哥好奇了。

    “我當然認識了。”李思明笑了,這天下還真小,兩個陌生人也可以攀上一點關系,“當年在沙巴縣城。他還掄了我好幾鍋牛肉湯,對了,還欠我幾條香煙。”

    “沙巴?牛肉湯?你也當過兵?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公子哥已經忘了對方是自己的對手,將李思明拉到一邊石階,“戰友,說說你們是哪支部隊的?離開部隊還真有點想。”

    “當時在沙巴。除了你們團,還能有什麼部隊?”李思明反問道。

    “除了我們團……嗯?”公子哥眼神變了,抬頭看了看四周,“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在那支臂章上有只狼的部隊?”

    “當然!”李思明笑了。

    “厲害!”公子哥忽然變得很不好意恩,“你要是早說,我就有多遠跑多遠。當年那牛肉湯我也有幸喝過,不過是加了水的。也只有你們敢隨意動越南老百姓的財物。”

    公子哥當然是正宗的北京人。跟楊月還真是中學同學,也是“高干子弟”,不過他老爸跟楊月她老爸的級別差得遠了。中學畢業沒幾年就當了兵,屬于那種比較“刺頭”的兵,純粹是為了躲避下鄉。沒想到真到了上戰場的時候,也沒含糊,然後光榮退伍。

    “你來深訓,是來發財?”李思明問道。

    “那是當然,要不然我千里迢迢的放著偉大首都的好日子不過,來這里干什麼。這深訓什麼都好,就是這里的人說話的語調讓我這北方人頭疼。”

    “你這個樣子看上去像個大老板!”李思明看著他筆挺的西服說道。

    “戰友,我跟你說實話。這西服天天穿著可不舒服,可人家做生意的都得講究這身行頭。要不然人家認為你沒實力,都懶得理你。這兩年我在深訓還掙了一點錢。可沒我這表面上那樣風光。”公子哥解釋道。

    “你做什麼買賣?”李思明很感興趣。

    “主要是彩電、冰箱、電子表什麼的。”

    “不會是走私吧?”

    “哎,我不瞞你,我偶爾也干那麼一兩票,最近風聲太緊,收手不干了。”公子哥坦白道,“哥們,你不會舉報我吧?咱們當年也算是並肩作戰過的,你們這些人我打心眼里佩服才告訴你的。”

    “當然不會,我吃飽了撐地,舉報你什麼?”李思明不屑道。

    “你怎麼也會脫下軍裝呢?你們那支部隊要擴招,當年我也去試過,可惜競爭太激烈,我要是早點認識你,那就好了。”公子哥笑道,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好了,不耽誤你們的好事,我先走了一步。”

    公子哥起身坐進了汽車。

    楊月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她很擔心雙方會大吵一番,或者李思明將對方揍一頓,她對那位老同學很同情,李思明可不管有沒有人看著,社會影響什麼的。結果這倆人坐在那里聊得忘乎所以,將自己晾在了一邊。

    “這是怎麼回事?”楊月已經傻了。

    “沒事,我們剛剛敘了一下舊。”李恩明笑著說,“剛剛一個定時炸彈被清除,原來是一個臭彈。雙方進行了坦承而又友好的交談!”

    “哥們,回見!”遠遠的,公子哥從汽車伸出腦袋,熱情地說道,“您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言語一聲!拜拜!”

    汽車絕塵而去。

    “看吧,我不佩服自己都不行。”李恩明雙手一攤,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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