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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白日夢之三國 作者:古龍崗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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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白日夢之三國 作者:古龍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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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ai007
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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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更新時間:2007-6-18 18:31:00 字數:5093
穩、準、狠!”臧霸想了一會兒,從牙縫里崩出了這三個字。
“哦?”曹操捋了捋胡須,“他竟然能得到宣高如此評價,看來許成將他收降之后,立即就封其為鎮東將軍也是很有深意的!”
“啟稟主公,高順此人用兵之法極為兇狠,尤其是他手下七百老兵所組成的‘陷陣營’,更是厲害無比,曾力阻末將麾下萬余大軍,實在是非同小可,主公萬不可掉以輕心!”上一次臧霸壞事就壞在‘陷陣營’手里,所以,這回一上來他就提醒曹操要注意。
“早聞‘陷陣營’大名,就是不知道他們跟那厲方直屬的‘青獸軍’可否一比?”程昱說道,滎陽大戰,就是“青獸軍”迅速擊破了夏候敦和樂禁的拼死阻擋,從而使得曹軍退出滎陽之后沒有時間整軍就被張遼隨后追上,不得不敗退下去,要不是有劉延訓練的數萬弓弩手,恐怕當時整個曹營都要陷進去,在場眾人又豈能不知?
“這個末將倒是不清楚,只是,那‘陷陣營’絕不可小覷!”臧霸斜眼看了一下夏候敦的臉色,才又小心說道,沒辦法,現在曹軍之中誰都知道夏候敦是個柴火堆,一燒就著。
“我知道了,那宣高你可有能對付他們的法子?”曹操又問道。
“主公,末將剛才就在想,‘陷陣營’向來最擅長攻堅沖鋒,一旦交戰,往往就是死戰不退,我軍若是想將之擊敗,就須得從這方面下功夫!”臧霸又拱手回答道。
“主公,末將倒是有了一個想法!”樂進突然說道。
“文謙快說!”夏候敦立刻就叫道,他恨“青獸軍”,連帶著,把與之齊名的“陷陣營”也恨上了,一聽樂進有法子對付這支部隊,當然是喜出望外。
“主公,我們可以做一種‘萬刃車’,將車的前方布滿利刃,將之藏于軍陣之中,待那‘陷陣營’沖鋒之時,出其不意推出……”
“不妥不妥!”樂進還沒有說完,程昱就叫了起來,“那高順用兵不凡,‘陷陣營’是他手下最強的一支軍隊,必然是在兩軍對壘的關鍵時刻出擊,以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好快速結速戰斗,所以,我們根本就無法預料‘陷陣營’會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出擊,又如何用那‘萬刃車’呢?”
“不錯,樂將軍這個主意有欠考慮!”臧霸也在一旁附和道。
“區區‘陷陣營’,不過七百死士,有什么可怕?我們只要占據絕對優勢,他那七百人又能如何?那七百人如果能起到作用,必然是在我軍與高順難分勝負或是相差不多的時候,那種戰斗,必然要損失不少,我軍難道也要打嗎?”滿寵突然又伸出頭來看了一圈!
“伯寧所言不錯,我們想辦法對付這個‘陷陣營’,實在是本末倒置,諸位還是先想一下如何對付高順的大軍吧!”曹操同意了滿寵的話。
“主公,如今,高順把大軍分為三部,左中右三個大營,牢牢看住黃河,我軍該如何渡過去呢?”臧霸考慮良久,終于認識到: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與其擔心高順會再次渡過黃河,倒不如自己先過去打他一場!
“看來,臧霸將軍是想進攻冀州嘍?”滿寵又說道。
“不錯,與其被動防御,不如主動進攻!就算戰火有所波及,毀的也是許成的地盤!”臧霸雖然沒有明說,卻也是充分利用了江東軍打徐州的實例。
“可如果高順不與我交戰,而是讓出道路,讓我們進入冀州,爾后,再封鎖住黃河渡口呢?”滿寵又問道。
“這……”臧霸悶住了一會兒,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詞,“我軍有主公坐鎮,豈會犯這種錯誤?伯寧先生多慮了!”
“不,我們此次不過黃河!”臧霸看著滿寵被他這句話給憋住,心中正高興,曹操突然冒出的這一句把他的高興勁兒又給打了下來。
“不過黃河?”他驚呼。
“不錯!”曹操點了點頭,“高順久隨呂布,用兵勇猛異常,若是我們渡河,不管他會用什么招數,一場大戰必不可免,與其這樣白白損失兵力,不如以計破之,所以,在來此之前,我就定下了主意,要讓高順再次渡過黃河來青州,我們就在這里等他!”
“……”聽了曹操的話,臧霸無語,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等高順來了,你們就知道厲害了!”他這么想道,同樣的,他又立刻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個嘴巴以示對高順隨意示弱的懲罰。
“依主公之意,就要先讓高順渡過黃河,可現在高順雖然扎營在黃河北岸,卻沒有南渡的跡象,我們又當如何?”夏候敦問道。
“這個嘛,主公,卑職以為可以讓臧霸將軍將高順引過來!”程昱因為這句話,而在不明不白之間被臧霸給恨上了。
“不錯,高順曾打敗過臧霸將軍,見到他再次出現,必定會因為輕敵而渡過黃河的!”夏候敦這句話過后,臧霸已經沒有心情恨誰了,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既然如此,宣高,你可愿接下這個任務?”曹操問道。
“這……”頭上急得直冒汗,臧霸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他可沒有什么把握能引出高順來。
“怎么?宣高莫非有什么問題嗎?”曹操又問道。
“末將不敢!”臧霸連忙說道,他在心中又暗暗加了一把勁,接著又向曹操說道:“只是,末將無能,自認才能不足,無法完成這一任務!還請主公恕罪!”
“原來如此,這沒有什么!”曹操笑道:“只是,此次誘敵,還是得請宣高出馬,如若你有什么難處,就直說,我不會怪你的!哈哈,人都會遇到難題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多謝主公不罪之恩!”臧霸向曹操行了一禮,隨即,又苦惱道:“不是末將訴苦,主公,那高順曾為呂布麾下大將,平生經歷戰陣無數,用兵極其穩健,他既然在黃河北岸不愿過來,末將實在是想不出辦法引誘他,如果主公真的認為非要末將去誘敵,可是,還請主公能賜一二妙計!”
“妙計?這個……我這里倒是沒有?諸位,你們可能辦法?”曹操也皺了皺眉,沒招可用,這還真的一個難題!好在這個臧霸夠誠實,要是他等過了一陣兒再來討計策,豈不是要耽誤正事了嗎?
“臧霸將軍,請問,你可知道那高順麾下有多少兵馬?都歸何人統帶?”程昱突然問道。
“據在下所知,冀州兵馬,其實并不是全歸高順統管,高順只有五萬正規軍,這五萬正規軍又分為一萬騎兵,由張繡為副將統帶;另外是一萬弓弩手,和三萬步兵,這些就由袁氏的降將蔣義渠、張頜以及其他一些人像程渙、耿武等人統帶!另外還有一些雜牌兵,負責維持治安,歸冀州刺史沮授調撥,由許成新收的審配統領!”臧霸來不及恨這個罪魅禍首,一聽他說話,有知道有門兒,連忙就出口答道。
“將軍既然如此清楚,那么,請問,高順此次南下,帶了多少人來?”程昱又問道。
“和上次差不多,騎兵應當是全都帶來了,將領嘛,‘二張’也都在,還有那個胡車兒!蔣義渠依舊是留守!”臧霸接著答道。
“高順如何扎營?”
“分為左中右三營,高順和‘二張’各領一營……”
“將軍,既然已經知道的如此詳細,難道還想不到辦法引高順南渡嗎?”程昱又是話音一轉,他這話不僅讓臧霸一愣,屋內所有人都是一愣,只有曹操和滿寵兩人在低頭沉思。
“先生這是什么話?要是在下有主意,何至于再向主公求教呢?”臧霸不悅道,心中當然更加憤恨,就是你這程肉頭,光靠嘴皮子上的功夫,就已經能不眨眼害人了。
“呵呵,臧將軍莫怪,其實,根據剛才你所說的這些情況,這辦法就在其中…”程昱頓了一下,“臧將軍,高順為主將,就要為全軍負責,那么,要是他的一部分兵馬過了河,你認為他會怎么樣?”
“一部分?”臧霸想了一下,“不會的!”
“不會?什么不會?”輪到程昱不懂了。
“在下自從上一次跟高順交手過后,就曾調查過他和他手下的將領,高順自己就不必說了,那張繡,乃是西涼降將,自從歸降許成之后,雖得重用,可因其叔父張濟曾經欲謀害許成,所以,他平常都是小心做人,就怕許成借故取他性命,雖然勇猛無敵,卻是謹小慎微,極為聽從高順的命令,所以,他不會私自出兵的!另外,那個張頜,曾是河北名將,雖然屈居高順之下,其才能卻是不容否認的,據說連許成對他也是極為看重,他自然也不會犯那私自出兵的錯誤了!”臧霸搖頭道。
“呵呵,將軍,你錯了!”程昱聽完臧霸的描述,如此說道。
“請先生指點!”臧霸又拱了拱手,看到程昱那自信的神態,他覺得自己突然間很是不爽,老是想給那張臉來上一拳,看看能不能揍出花兒來!
“張繡聽從高順之令,是怕許成趁機奪其性命,這個,自然是難以引誘,可那張頜,卻不同了!”程昱微微抬了抬頭,“將軍應當知道高覽從徐晃大戰西川之事吧!”
“這個自然!”臧霸答道。
“高覽與張頜,皆為河北名將,齊名一時,此時高覽名聲鵲起,張頜會不眼紅嗎?”程昱環顧了一下在場諸人,又向臧霸問道。
“可他終究是領兵多年……”臧霸不太同意程昱的觀點,眼紅又怎么了?這就能確定他會出兵嗎?許成軍軍紀如山,這個誰不知道?
“將軍也知道,張頜‘領兵’多年!”程昱特別在“領兵”二字上加了重音,“身為將領,‘領兵’并不是什么值得提的事情!重要的是‘戰功’,在袁紹麾下之時,張頜比不上顏良、文丑與袁紹親厚,又比不得高覽乃是袁紹親隨出身,所以,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只是空有名氣,‘領兵’多年而已!”
“先生的意思是……”臧霸心里活泛開了,這門兒好像就要找到了!
“妙哉,妙哉!”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曹操已然是撫掌大笑。
“主公,就算那張頜想多立戰功,也要防著許成軍那嚴明的軍令呀!他沒有高順的命令,豈敢渡河?”樂進卻不同意程昱的觀點。
“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為將者,本就要把握時機,張頜本為河北名將,豈能沒有一些傲氣?只需宣高佯敗上那么幾回,再做的逼真一些,管教那張頜中計!仲德此計,確實妙極!”曹操笑道。
“主公,仲德此計確實正中張頜弱點,可是,卑職以為仍需改動一點!”滿寵又說道。
“伯寧請說!”程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臧霸將軍不應該佯敗!而要‘真’敗!”滿寵說道。
“嗯!……”程昱想了一會兒,開始點頭,“不錯,不能佯敗,要真敗!假的終究是假的,明眼人說不定就能看出端倪,而張頜就有這明眼人的本事,所以,要真敗,這才是關鍵!”
“好!”曹操聽完兩個謀士的話,一拍幾案,把頭轉身了臧霸,“宣高,需要你去大敗幾場,你愿意嗎?”
“末將遵命!”臧霸拱了拱手,心下苦惱不已,又要去打敗仗呀!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被別人打敗也就算了,想不到自己人也要算計算計自己,真是難受之極,再說了,敗給誰不行?偏偏要敗給張頜,自己又不比那家伙差!憑什么?就算不敗給高順,敗給張繡也是可以接受的嘛!怎么會是那個張頜呢?唉,命苦呀!
數天之后!
臧霸被張頜追得亡命逃竄!
這不是演戲!絕對不是!
沒辦法,就算臧霸想演,那張頜也不會同意的,按臧霸自己的話來說:那小子玩的可是真的!
本來嘛,按照曹操的吩咐,臧霸只是去誘敵,順帶著要真真切切的敗上幾場,因為曹操等人擔心一場兵敗恐怕不能引出張頜。
這個任務并不容易!
詐敗!是個技術性的難題!而真敗,在臧霸看來,那就更難辦了,因為他認為張頜實在是沒什么可能把他打敗!
可是,最終,臧霸發現,他還是小看了這位河北名將!
張頜本來在黃河北岸扎營,他在黃河南岸!本來可以阻當許成軍的黃河天塹,一時倒成了誘敵的障礙。
對此,臧霸苦思不已!
高順部不想渡河,那么,他若是想敗給張頜,就要先過河去招惹招惹對方才行,他才不信隔著這么一條大河,光罵兩聲就能招張頜來進攻。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這么若惱了。
張頜來了,而且,就在大白天!還是在他臧霸看著黃河發呆想主意的時候,那家伙就這么臉對臉地沖了過來,當時的情景簡直就是震撼之極,不光是他,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要不然,張頜殺過來的時候,他們也不會敗得那么快!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一群人正看著黃河河面,領頭的臧霸正想主意誘敵!此時,張頜也從河對面的營地里出來了,所不同的是,那家伙身后跟著的不是幾個隨從,而是一大票的軍隊!臧霸初時還以為張頜只是拉練一下軍隊呢,結果,就看到那家伙竟然騎著馬就朝黃河里面沖了過去。
當時臧霸都呆了,差點就叫出“你可不能死呀”這句話來!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把他的這句話給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張頜,他,他居然騎著馬就那么從河面上沖了過來。
居然沒有沉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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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曹操的思考
更新時間:2007-6-18 18:29:00 字數:6241
“這人一定是下了大功夫準備,只是他仍然想不到,主公會將軍事參贊之權下放到軍政院,所以,他的手下才犯了這種錯誤,輕易就讓我們發現了破綻!這想來這也跟我等常來主公府中商議軍機有一點兒關系,也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人不是我們這邊的!”陳宮又說道。
“這條計策并不復雜,可是,卻很實用!”賈詡又說道。
“不管他實不實用,我都要讓他好看!哼,敢來惹我,就要先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許成說道。
“若是卑職猜的不錯的話,何通大人應當很快就來了!”賈詡看著許成,說道。
“那老何送來的,就應當是……是曹操起兵的消息了吧!”楊洱咧著嘴,笑得有一點難看。
“派人跟著那個信使,他如果不是死士的話,應當會回到他的主人那里!”許成沉著臉說道,居然有人敢來算計他,而且這人還不是他所認同的敵對陣營里的,實在是可惡,你要是周瑜、魯肅或是諸葛亮那些人也行啊!至少還在接受范圍之內,不至于這么讓人生氣,對了!許成突得轉念一想,會不會是龐統?不過,他馬上又放棄了這個想法,不會是那個“鳳雛”,絕不會,那家伙現在應當是心向江東的,不會耍這么一個計策,再說了,就算要耍,也要有肯賣命的手下才行呀,龐統他可沒有。
眾人沉默!
他們在等!
……
“主公,卑職有要事稟報!”
何通來了!
“哼!”許成這一聲冷哼把何通嚇了一跳,陳宮連忙把他拉到一邊解釋情況!
“什么?有這等事情?”何通大怒,“確實不錯,這次的情報就是曹操麾下軍隊似有非同尋常的調動情況,這么看來,確實是有人想引起一場大戰了!”
“老何,能不能去查一下?”許成見何通已經了解了情況,就向他問道。
“不成問題!那個信使絕不會是死士!哼!又不是從重圍之中突殺出來,怎么能送完信就死?那人來這么一招,肯定以為主公正在為曹操起兵的事操心,不會注意到那個小卒的,主公放心,卑職一定把這家伙給揪出來!”何通怒氣沖沖地說道,敢在他這個諜報頭子面前耍這么一招,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都是出來混的,豈能容你囂張?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許成沉聲說道。
“卑職領命!”何通答道,語氣的狠意實在是太明顯了。
“下面,我們就商議一下怎么對付曹操!”許成突然又笑道。
“主公,既然已經知道曹操不是真的要出兵,那我們何必再動手呢?”楊洱問道,他心里還加了一句:都回家抱娘們,玩兒子去多好。
“楊洱,看來你有些厭戰哪!”許成翻了一下眼皮,對楊洱說道。
“沒有沒有,我可是主公你的中軍大將,怎么可能會厭戰?”楊洱連連擺手,以掩飾自己的心虛,“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好,別忘了我給你的任務,你得再上戰場養養殺氣!再者說了,要是我們不動手,那個人肯定就會發覺不妙,若是他掐斷了線索,我們怎么查到他?豈不是讓他逍遙去了?”許成說道。
“末將遵命!”楊洱無奈的答道,不過,由于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他的感覺倒也不錯,怎么說也是一個將軍,有軍功掙了當然好。
“至于其他方面,就下令高順再次出兵黃河北岸,讓張燕親自去河內駐守,以防曹操偷渡!”許成又下令道。
“卑職這就去傳令!”陳宮說道,一向以來,賈詡大都只是負責出主意,具體的事情都是他去辦。
“對了,那個張任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在洛陽?”許成又問道。
“回稟主公,張任將軍自從護送劉璋到洛陽之后,就留下了,現在,應當是跟厲方將軍在一起訓兵!西川其他歸降將領中,李嚴跟著高覽鎮守漢中,嚴顏仍據守巴郡!”陳宮又答道。
“知道了,”許成答道,“既然張任現在還沒有走,那么,就讓他和厲方一起跟我出兵吧!”
“主公您也要出去?”何通等人都睜大了眼。
“是啊!”許成伸了一個懶腰,“本想等我女兒滿周歲以后再出去活動活動的,可看看現在楊洱的樣子,還是不要休息的太長比較好,你們說呢?”
“話是這么說,”陳宮毫不顧及楊洱的一臉臭容,說道:“可是,主公,楊洱要走了,您也要出馬,連厲方將軍也不留下,這洛陽就沒有大將鎮守了呀!”
“鎮守?哦!這又有什么關系?難不成還有誰敢謀我的洛陽不成?再說了,不是還有王越在嗎?”許成笑問道。
“王越將軍并不是領兵的大將啊!主公……”陳宮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何通阻住了。
“公臺勿憂,據我所知,龐沛已經在回洛陽的路上了,如果主公出兵了,想來無論如何這小子是要在洛陽多呆一段時間的,有他在,沒有其他人敢胡來的!”何通笑道。
“……那就好!”陳宮這才舒了一口氣,這個主公也真是的,哪有都城不用大將鎮守的?
濟南!
曹操的臨時駐地。
謀士以程昱、滿寵為首,武將以夏候敦、樂進為首,正呆在院子里有一落沒一落地聊著,曹操還沒有召見他們。
這中間,只有一個人孤單地站在一邊,這就是曹操命之駐守青州的大將:臧霸!
臧霸覺得自己非常倒霉!
高順這家伙居然又來了!
這實在是太過份了!
沒辦法,現在,臧霸覺得自己很怕高順!倒不是因為兵敗,這有什么?自從他臧霸出來混開始,從游俠到山賊,再到黃巾反賊,被人打敗的次數海了去了,又不少這一回兩回,他怕的是那個感覺,敗在高順手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窩囊!
他的兵馬并不比高順少,可在對方大軍出動之前,他實際上就已經敗了,也就是說,幾萬人就敗在人家不過幾千人的先頭部隊手里,這其中還有很大的一部分功勞歸那只有七百人的“陷陣營”,這讓他以后還怎么混?不錯,高順手中王牌很多,還有那么多厲害人物幫忙,可這并不是理由,畢竟,天下并沒有人真的能力敵萬人,他是敗在用兵上,敗在布局。
“這家伙用兵太大膽了!”臧霸這樣對自己說道,可細細想來,高順好像又不是在冒險,好像只是算準了自己的應對之策罷了。
現在,高順又來了,可是,這回又與上一次不同!
出現在黃河北岸之后,高順并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立刻就過河,而是將手下大軍分為左中右三營,立于河岸,然后,就沒有動靜了。
臧霸知道自己上一次兵敗之后,就做了很多的布置,以防再跟上次一樣吃虧,可是,他仍然覺得高順會有辦法過河,而且,還能再打他一個突襲,這種想法自從出現之后,就一直不停地閃現在他的腦子里,讓他感到渾身難受,可就是擺脫不了,讓他郁悶的很。
“不會的,老子這回做了那么多布置,為了嚴肅軍紀,還殺了那么多不老實的家伙,這一次,高順他沒有那么容易打敗我的!”臧霸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可是,立即,他又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什么沒那么容易打敗?難道老子就一定會失敗嗎?呸呸呸,烏鴉嘴!真不吉利!”
想到這里,臧霸不愿意再想下去,他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屋內端坐讀書的曹操,“既然主公都來了,那就應當有辦法對付那個姓高的了吧,我還操的什么心?算了,還是只用耳朵吧,這腦子不是咱們這種人用的!”
想完,臧霸把目光望向了正在聊天的幾員武將,然后就湊了過去。
屋內,感覺到了臧霸的目光,曹操抬起眼睛向外看了他一下,并沒有說話,他正在看書!其實也不是書,只是一幅卷軸!這幅卷軸曹操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奉孝遺冊!
這是郭嘉臨終之前,費盡心血所寫的一些謀略和想法,更加確切的說,這里面記錄的,是郭嘉對許成的分析,以及他為曹操所策劃的對付許成的一些計策。
因為在郭嘉看來,曹操最大的敵人,就是許成,除此之外,余子碌碌!
卷軸之中,郭嘉認為:許成此人,深謀遠慮,心機深沉!想要對付他,就要用長遠的策略,絕不能逞一時之能,以為可以一戰而定,那,只是作夢。
曹操對此深有同感!
只是這種感覺來的晚了一些。
本來,天下各路諸候雖然都知道許成厲害,卻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們覺得,只要自己這些人合力,就一定能夠打敗并且消滅他,這些人中就有他曹操,結果,他們都錯了,五路大軍圍攻(曹操、袁紹、荊州、雍涼聯軍、鮮卑),被許成滅了三路,另外兩路也是大敗而回,并且還讓許成占了北方六州之地。當時,曹操都打好主意跟許成拼命了,他想的是用自己所有的實力,跟許成硬磨下去,至少也要耗得許成元氣大傷,而且,就算許成最后勝了,得到的也將是已經被打爛的兗州等地,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許成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安下心來經營自己新得的地盤。現在想想,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許成早就想到跟當時已經擁有四州之地的曹操硬拼會損耗太大,而且,不利于治下的穩定,畢竟,他許成不過是一個小卒出身,沒什么背景,之所以能夠占據那么多地盤,不過是依賴于強大的實力罷了,而一旦這股實力受損,他就很難再壓得住各種明里暗里的反抗勢力,他想能夠在這條爭霸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一些,就要像漢高祖和漢光武帝一樣,首先把自己的根據地經營的像是鐵桶一樣。
許成的這種做法,曹操本以為可以讓自己嬴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可是,許成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孫策!
一只永遠也吃不飽的餓狼!
居然在接受了“大將軍”的封號之后,趁他兵力受損的時候來撿便宜!
本來,曹操也跟眾人一樣,認為孫策是受了許成的激將,可后來一想,他才明白,完全錯了!
孫策是什么人?江東實際上的開國之主!
一個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平定了廣大土地的人會是一個輕易就被人激怒的人嗎?
當然不會!
那么,孫策出兵之后的目的就已經昭然若揭了!
江東土地是大,是富饒,可是,人口稀少!論起來,比起北方仍然差得太遠,他孫策若想真正的爭霸天下,就必須北進!而如果他不北進,無論是許成,還是曹操,一旦統一了北方,江南就只有俯首就擒一條路可走!他的出擊,與其說是北伐,不如說是找一塊緩沖地!跟北方霸主的戰略緩沖地!
可是,他對了,又錯了,戰略對了,對象錯了,北方的土地并不好占!所以,他失敗了!
曹操本想以此為契機,反趁孫氏兵力大損的時候反攻江東,使之成為自己的大后方,如果成功的話,他跟許成的強弱對比將反過來,可是,江東還有能人呀!周瑜的出現為江東保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支殘兵讓曹操不敢輕易南顧,因為要消滅這支軍隊就需要他投入更強的力量,也要耗費更多的時間,這些,他都陪不起。
想到這里,曹操又一次恨起了許成!
這家伙一定也料到了這一點,他也怕曹操大破周瑜,奪取江東之地,所以,才派高順把臧霸給引回了青州,并派公孫止和趙云兩員猛將協助高順大破之,其用意無非是讓臧霸不敢擅動,同時,也引賊心不死的袁紹上鉤,可他這一計卻讓曹操對付江東軍最穩當的一招胎死腹中。
這就是許成的深謀遠慮,還有就是他的心機深沉!
這一點光從他用人方面就可以看出來!許成身邊現在有四大謀士,這中間,最受重用的好像是賈詡,平時的計謀也都是出自于他,戰略則幾乎都由賈詡和董昭、荀諶三人策劃,瑣事是陳宮負責,看似陳宮地位最低,可是只要細看一下就會明白,這四個人中間,只有陳宮有實權!同樣的,其他的權力,許成只抓了軍權,其余都歸隨他起兵時的那些舊人,那些降臣,都只能歸他的那些舊屬下指揮!可在外人看來,那些降臣,一個個卻都是位高權重,深受重用!
這就是手段了!
可是,曹操看出來了,卻學不來!許成的那些手下只能掌管職位所確定的權力,權限已經固定住了,根本就不能越權,這讓所有想跟許成做對的人都無法奪得必要的權力,而許成卻可以隨時調動手中任何一個人,一點力量!這樣,那些降臣也就無所謂什么實不實權了,只要有用武的地方就行了!
諸候當然也明白許成這種做法的好處,可其他地方卻無法實行他的這種規定!因為除了許成之外,所有的諸候,手下無不是世族和庶族的結合體,更多的當然是世族,這些人哪一個沒有個七大姑八大姨的?就算不顧反對規定了,也只會是表面上是這樣,暗地里什么也沒有變。
“欲敗許成,須得以長遠計,不可逞一時之快!”曹操看著卷軸上的話,搖頭苦笑,以長遠計也不容易呀!許成手中的力量早就分成了好幾股,就算能打敗他幾回,他也有的是實力扳回敗局,哪怕他北方六州全失,北方胡族也仍然牢牢掌在他的手中!涼、并、幽以及遼東數十萬鐵騎,豈是能輕視的?
“許成之起,全賴以快破敵,君當以守疲之,以緩克之,爾后,以勢滅之!”曹操看著這籠統的幾句話,又一次沉默下來,郭嘉這話說的不錯,許成崛起的太快了,根基不穩,這誰都知道,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他,可是,如今,由于諸候的失誤,許成的勢力已經成了一株大樹,而且,許成還在依賴于其強大的實力不住地粉碎他治下的那些傳統的力量,讓一切都在他自己的掌握之中,這多虧了袁紹那個笨蛋!
“若圖北方,當先圖冀州,冀州破,則北方不穩!”
“若欲敗許成,則須合天下之力,江東人心皆向孫氏,不可圖也,不圖江東,則荊州不可圖!不圖荊州,則宛城不可圖!不圖宛城,則漢中不可圖!如此,當聯孫、劉兩家!”
“唉!”曹操擤起拳頭狠狠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這頭風之癥,又犯了!
江東不可圖,是因為郭嘉怕他陷入泥潭而給許成以可趁之機;荊州不可圖,是因為占了荊州之后,他曹操的地盤就是橫貫東西,反倒會讓自己處于江東與許成的夾擊之下,一旦有變,處處都是破綻!不圖宛城,原因是一樣的,只是江東變成了荊州,以荊州人左右搖擺的性格,天曉得他們會怎么干!宛城既然不可圖,那就成了一棵大釘子,牢牢扎在那里,就算奪了漢中,也會被其從中攔腰截斷!
“只能打冀州嗎?”曹操又一次苦笑,是啊!只有冀州可打!洛陽倒是跟許昌距離不遠,可是中間有滎陽以及兩座雄關,就算能突破,洛陽也還有的是更加強大的軍隊!河內?另開玩笑了,不怕冀并二州兩面夾攻倒是可以!
“聯合孫劉,唉!還是得等等,現在就去,非得惹毛了江東那批人不可!”曹操撫著頭,連連搖頭,剛殺了人家的頭頭,又要跟人家聯手,別說江東人了,他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可又非這么做不行!
“郭嘉駑鈍,謀略遲緩,概因許伯功常有非常之謀也,難以預料,望主公海涵!”
曹操每每讀到這里,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他恨自己為什么不早一點注意郭嘉的身體,要不然,也不至于讓這么一個奇才英年早逝。
這,全怪許成,都是他,曹操張大了兩個眼睛,“許成,我一定會打敗你的!咱們走著瞧!這一次,我就先斷你一根臂膀!”
“主公有令,諸位大人請進屋內議事!”曹操的侍眾向屋外傳話。
立刻,眾位謀士武將靜了下來,邁步走進屋內!
“此次來到青州,是為了對付許成軍高順部南下,諸位,都有什么想法,盡管說吧!”曹操等手下們都坐下之后,開門見山道。
“主公,何不請臧霸將軍先給我們介紹一下形勢呢?”滿寵說道。
“不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宣高!”曹操聽了滿寵的話,點了點頭,又轉向臧霸說道。
臧霸正在想著曹操會如何對付高順,聽到這話,連忙站了起來,對著曹操一拱手,先回應了一聲“主公”!
“你曾于高順交手過,可知其人用兵如何?”曹操向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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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者插足
更新時間:2007-6-12 9:14:00 字數:11198
“什么?”朱然跟徐盛立即都蹦了起來。
“好啊,原來是想用假糧草來迷惑我們,等我們撤了之后,再把真糧草運走!當真是可惡之極!”朱然怒氣沖沖地叫道。
“我說呢,這劉磐怎么改了脾氣了,原來還有這么一手!”徐盛也沒有什么好話,“想就這么輕松的把糧草給運走,沒那么容易,朱將軍,咱們再去劫他一次!”
“好,咱們走!”朱然更干脆,早已經上了戰馬了。
然后,江東軍掉頭向后,又去找劉磐了,不過,這一回,可不僅僅是劫糧了,還要算帳!
劉磐依然在押著糧草前進!
“劉磐狗賊,你家朱然大爺又來了!”隨著這么一聲喊,朱然又一次率先向劉磐沖了過去,徐盛這一回也不甘落后,只是慢了一拍而已,大刀也已經是高高舉起。
“眾將士,保護糧草!”這一回,劉磐可沒有上一次那么從容了,也不嘻皮笑臉了,長矛橫擺,駐馬待戰。
“哈哈,將士們,殺啊!”朱然這一回可興奮了,看你小子還狂!小樣兒,居然敢跟老子玩心眼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哼,納命來!”劉磐見朱然已經沖到了近前,突得一夾馬腹,居然不管朱然刺過來的長槍,手中長矛就那么低低地向他的小腹扎去。
“當!”朱然連忙擺槍撥開這一下,然后,他就從劉磐身邊沖了過去,接著,劉磐就跟徐盛對上了手。
“哼!果然是打仗不要命的!”不過,朱然自然不會就這么算了,掉轉馬頭,就要跟徐盛去夾擊劉磐。
“將軍,糧草又是假的!”小兵的聲音又適時傳了過來。
“什么?”徐盛差點因為愣神而被劉磐給挑了,朱然也沒有能表現的多好。
“哈哈哈,你們又中計了!”劉磐現在笑得歡暢至極,“張飛將軍馬上就要來了,朱然,本將軍倒要看你這回能不能撐住一個回合!哈哈哈!”
“劉磐,老子宰了你!”朱然大怒,不退反進,攻向了劉磐。
“先殺了這家伙!”張飛還沒有見影呢,還是先除掉面前的這個混蛋再說,徐盛也因為兩番被耍而火了。
“就憑你們?還是等照顧一下自己吧!”劉磐才不會怕死纏爛打,立即就反擊了過去。
三人你來我往,一時倒也不分勝負,不過,劉磐卻已落在了下風!
“劉磐,看你還敢囂張?”朱然大笑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突然炸響了,
“哈哈哈,兩個都在,實在是再好也不過啦,哈哈哈!都不要跑了,燕人張飛來也!”
隨著這么一聲炸雷般地聲音,張飛出現了,一騎黑馬,如同一股黑色的狂?,襲卷而來!
“快跑!”現在,不僅朱然怕張飛,徐盛也怕,當然了,這次沒有來的丁奉也怕!上一次他們三個拼了命跟張飛一個打,也只是勉強打個平手而已,那天要是一直打下去,天知道他們三個能不能撐住,反正他們覺得張飛恐怕比甘寧還要兇猛三分,屬于絕對不能招惹的一批人系列,現在這個煞星卻突然出現在這里,偏偏自己這邊才只有兩個,人家還有一個劉磐當幫手,也就是說,自己這邊是絕沒有一拼的本錢的,不跑的話,還能怎么樣?
“哈哈,晚了!”劉磐大笑道,長矛一招緊似一招,把徐盛給纏的死死的。
“朱將軍,你快走!”徐盛大叫道,“我來擋住他們!”
既然被纏住了跑不掉,那就當個英雄吧!徐盛懷著這種想法,大刀突然變得大開大闔,跟劉磐拼起命來,一時間,把劉磐給逼得連連后退!只是劉磐沉著應戰,不給他脫身的機會!
“要走一齊走!”朱然猶豫了一下,竟然不顧自身,抬槍就沖向了劉磐。
“以為兩個人老子就怕嗎?”劉磐當然知道朱然是想干什么,他是想跟徐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解決掉,然后兩個人一齊在張飛追過來之前跑掉,可是,這種死戰本就是他劉磐擅長的,還會怕嗎?
“休得囂張,俺老張來也!”張飛見到三人之間的戰況,自然是大怒,居然敢在他張三爺面前玩這一手,要是真的讓朱徐二人在他面前把劉磐給殺了,那他張三爺也就不用混了,當下,他又狠狠地拍了幾下胯下的戰馬。
“徐盛,你走!”眼見著張飛越來越近,而自己兩人卻被劉磐死命纏住,眼見脫身不得,朱然突然大吼一聲,整個人從馬上躍起,合身撲向了劉磐。
“朱將軍!”徐盛慘叫一聲。
“走!”由于朱然是出其不意,突然躍起,劉磐沒來得及反應,只是本能的閃身躲開,所以,僥幸的,他手中的長矛并沒有能刺中朱然,反而他整個人被朱然給撲到了地下,兩人就這么你摟著我,我摟著你,在地下翻滾著扭打起來。
“休走!”張飛的吼起更近了。
“走啊!”朱然猛得張嘴咬向了劉磐的脖子。
“呀!”劉磐慘叫一聲,恨恨地了張開嘴巴對上了朱然那因頭盔掉下而露出的耳朵!
徐盛走了!
不走不行!
朱然這么拼命,傻瓜也看得出來,是為了讓他能逃得一命,若是他不走,等于讓朱然白白犧牲,所以,他必須走。
“可惡呀!”張飛晚了一步,看著徐盛的背影,氣得大吼連連!
“唉呀!”一聲慘叫,又把張飛的注意力給吸引到了地上,只見朱然的嘴巴上正叼著一塊甲片,這情景看得張飛怒氣平息了不少,并且連連搖頭,暗自贊嘆:這家伙居然能咬破戰甲!真是高“嘴”呀,好在上一次沒有跟他玩空手!不然還指不定給咬成什么樣呢!不過,也有可能是劉磐的戰甲質量不好!
“張將軍,快幫幫我們將軍呀!”有劉磐所屬的小兵叫道。
“什么?噢!”張飛這才轉過神兒來。
于是,他翻身下了戰馬,走到地下兩個正在扭打的大將身邊,突得伸抓住了他們,一手一個,然后,兩只胳膊猛得往兩邊一扯:“嘿!”
“呀……”伴隨著這一聲慘叫,張飛被正咬得過癮地朱然一口咬中了手腕。
“去死!”大怒之下,張飛猛得把朱然給甩了出去,順帶著,劉磐也被他不分左右地給扔了出去,結果,他胳膊上的一塊皮肉被朱然帶走了,心疼地他直咧嘴,長這么大,雖然賣過肉,可從來沒有“賣”過自己的肉呀!虧了,真的虧了!
而朱然呢,他咬張飛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辦法,剛剛劉磐咬了他的腮幫子一口,這等毀容大仇當然要報,結果,卻被分開了,一時沒有注意,就把張飛給咬了!
“張將軍,你……,我可沒有……得罪你呀!”劉磐的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一下可把他給摔慘了!
“劉,劉將軍,對不住,實在對不住,俺老張不是故意的,你,你沒有事吧?”聽到這聲音,正在扼腕沉痛的張飛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陪罪!
“你說呢?”劉磐現在恨不得殺了張飛,那朱然的嘴巴一定練過,自己都被咬成這樣了,居然還要挨這黑家伙一下,這算什么?可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現在的情況,自己肯定不是對手,還是先忍著吧,以后再跟他算帳!
“這個,劉將軍,我們還是快趕回江夏吧!我大哥他們還等著咱們呢!”張飛看著劉磐那滿是血跡的臉,小心地說道,暗地里大罵朱然缺德,居然專朝人家的臉上下嘴,這讓人以后怎么見人呢?
“好吧!”劉磐捂著傷口,又不甘心地看了張飛一眼,這才答道。至于朱然,早就被荊州軍的小兵們給生擒活捉了,張飛扔他可是使足了力氣的,他早就被摔得起不來了,連反抗也反抗不了。
為什么會有今天這一戰呢?
原來,當日諸葛亮和劉備商議之后,就得到了襄陽的傳書,說是有大批的糧草已經押運上路了,目的地就是江夏!
結果,諸葛亮靈機一動,由此想到了一個逼孫權退兵的辦法。
首先,是放出消息,說荊州軍沒有想到會打這么久,沒有帶足糧草,已經派人去襄陽催了,而現在這種情況,孫權自然會從探子那里得知這一情況。
接著,就送信給押糧的劉磐,讓他把糧草分成一真二假三部分,真糧跟在假糧后面,先讓江東軍劫去假糧,然后,等江東軍發現后,不追趕,放他們走。
然后,再等假糧!
以諸葛亮看來,江東軍派去劫糧的將領一定會不甘心失敗的,而他們第一次出擊,就已經把自己的來路和隱藏地點給暴露了,這就讓張飛能夠帶兵反截住他們的退路,等他們發現劫的又是假糧之后,必將再退,那時候,由張飛出擊,將之一網成擒。
只是,他卻沒有料到,朱然跟徐盛居然會想先殺了劉磐!張飛在后面等了一個空,不得不離開陣地追擊而來!結果,朱然又拼了老命,用肉搏之法纏住了劉磐,給徐盛創造了逃跑的機會,最后,只能擒住一個!
這一戰,最后的戰果是出乎意料的,荊州軍付出的代價高了那么一點:劉磐傷勢嚴重,尤其是頭部!張飛沒有撈到出手的機會,反而還丟了一塊肉,更加不合算!
不過,江東軍也好不了多少:朱然被擒不說,一只耳朵還被劉磐反咬掉了半邊。
不說張飛和劉磐帶著朱然去向劉備和諸葛亮繳令,單說徐盛逃回江夏,急呼呼地就向孫權稟報了戰果。
“主公,你一定要救朱將軍呀!他可是為了救末將才被擒的呀!”稟報完,徐盛就跪在孫權面前求道。
“徐將軍且放寬心,主公一定會想辦法救朱然將軍的!”魯肅在旁代孫權答道。
“子敬,我們怎么辦?如今朱然將軍被捉,要是劉備他……那可如何是好?”孫權也是極為著急,跟劉備接著打幾仗是他堅持的,如今,居然又因此陷進去一員大將,他又怎么能夠心安呢!
“主公不用著急,其實,朱然將軍并不難救,只需主公一封書信就可以了!”魯肅說道。
“哦?有這等好辦法?子敬,你快說呀!”孫權急道。
“只是……”魯肅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參軍大人,你快說呀!”徐盛也在一旁催促道。
“不管什么只是,只要能救得了朱然將軍,我都同意!”孫權表態道。
“只要主公能同意就好!”魯肅緩緩說道:“只需主公給劉備寫上一封信,信上說明讓他放了朱然將軍,若是不放,我們就放火燒了這江夏城,他就不得不放了!”
“好,就這么辦!”孫權大聲說道,反正本就不想要這江夏,這個“燒”字,他不怕。
信很快就送到了劉備那里!
“好個可惡的孫權,我還沒有向他索要城池,他倒先來這么一手!”劉備看完信,就涌起了怒火。
“哈哈哈,好!”與劉備不同,諸葛亮看完信后卻笑了起來。
“軍師,你笑什么?”張飛捂著被白布包扎起來的手腕,問道。
“用這種威脅,看來這孫權是一定要贖回這個朱然的,這下,我們就可以放心了!”諸葛亮笑道。
“可孫權要燒城呀!”劉備說道。
“那只是他的恐嚇而已,主公,其實現在我們雙方等于是在談判,他孫權既然漫天要價了,那我們也可以讓他把城池讓出來,以此換朱然!這就是著地還錢!”諸葛亮笑道。
“那就這么辦,我給孫權寫信!”劉備拿起了筆。
“好個劉備,想讓我用江夏換朱然將軍,而且,他居然還敢要我先撤出去!”孫權接到劉備的信之后,再一次大怒。
“主公,看來用城池換朱將軍就是劉備的最終目的所在,我們恐怕不得不給他呀!這也是為什么卑職為主公出主意時猶豫的原因所在,”魯肅說道。
“我不是在乎這座江夏城,只是,劉備要我先撤,他要是得到城池之后不放朱然將軍,那怎么辦?”孫權氣道。
“那我們可要求劉備先放朱然將軍,要不然,我們就把這江夏城分成片兒來燒,一天燒一片,真到燒凈為止!”魯肅又獻計道。
“辦法不錯,只是,大火無情,怎么能說分片就分得成的呢?”孫權又問道。
“主公,這個需要擔心的可就該是劉備了!您就不用管了!”魯肅笑道。
“呵呵,不錯,確實該是劉備去擔心才對,哈哈!”孫權大笑。
“好你個孫權,居然敢如此威脅我!”再一次接到孫權的回話,劉備又發火了,“分成片兒燒,虧他想得出來!你敢燒,我就敢殺人!我才不信你敢永遠呆在江夏!”
“主公,不用著急,對付他們這一招,屬下還有辦法!”諸葛亮微笑道。
“哦?軍師快說!”劉備驚喜道。
“主公請看!”諸葛亮拿出一樣滿是血跡的東西!
“軍師,這是什么?”劉備一邊捂著鼻子后退,一邊問道。
“主公,這是劉磐將軍從朱然身上咬下的那半片耳朵呀!把它給孫權送去,看他還敢不敢再漫天要價!”諸葛亮笑道。
“軍師你的意思是……?”劉備有一些疑問。
“他們不是要把江夏分成片兒來燒嗎?那我們就從那們朱然將軍身上一天割掉一點東西,想來,賺的應當是孫權他們吧?幾塊肉可是就換了一個大城啊!”諸葛亮笑道。
“都走火入魔了!”劉備看著諸葛亮的微笑,心中稍稍發冷,好一會兒才說道:“好吧,就這么給孫權說!”
“劉備你敢!”孫權拍案而起!放著朱然那半片耳朵的小盒子被這一下給震到了地上。
下面一片沉默!
“子敬,你可有辦法回敬劉備,他實在是太惡毒了!居然還有人說他什么‘仁義’,全是狗屁!”孫權已經管不住自己了,數代為官,也開始說起臟話來了。
“主公,難道你就眼看著朱然將軍被劉備給……”魯肅拱手問道。
“當然不能……”孫權連忙否認。
“那就只有同意劉備的條件了,卑職也沒有辦法了!”魯肅頹然道。
“可如果劉備到時加害朱然將軍怎么辦?”孫權不甘心。
“卑職也沒有辦法!”魯肅答道:“可如果我們答應了,朱然將軍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答應,那他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唉!”孫權一屁股坐了下去,“罷了,就答應他們吧!劉備,這一回算你狠!”
江東軍終于撤了!劉備也不為己甚,大軍進入江夏之后,馬上就把朱然給放了,此時的朱然,雖然身上還有傷,可他在荊州軍營里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居然是滿面紅光,讓孫權等人極為驚奇,等知道那半片耳朵原來是他跟劉磐搏斗時被那家伙給咬掉之后,孫權等人更是哭笑不得,一伙人居然都被騙了,不過,還好,朱然總算回來了,跟劉備的帳先記著,以后再說!
而劉備呢,也終于在多年之后,重新又有了一個可以成事的基地,并且,在諸葛亮的建議下,他以大公子劉琦的名義,暗中結好荊州其他郡縣,開始慢慢準備接手荊州。
同時,在占據江夏之后,諸葛亮又馬上就派出大批的暗探,分別到襄陽、洛陽,許昌,建業等重地,探察各地情況,并隨時匯報。
“哦?劉備為了拿下江夏居然跟孫權鬧起來了?”許成很快就得到了傳自江夏的消息。
“是的,主公,現在,劉備也跟孫權有了沖突,他們想再聯合起來,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陳宮說道。
“嘿嘿,這倒也不見得,他們手下的那一批人一個個也還都算不錯,見識可不短吶!不會因為兩家打過仗就鬧生分的,聯合嘛,是肯定要的,只是不知道要等我打他們打到什么程度而已!”許成笑著說道。
“主公,那我們就眼看著他們去聯合嗎?”陳宮說道。
“你和賈詡那老家伙可是跟我說過的,不能‘窮兵瀆武’,現在嘛,咱們好像是應該先把內政搞好,你說是吧?”許成笑瞇瞇地說道。
“這個,主公,其實卑職跟賈文和并不是主公你說的這個意思,”陳宮反駁道,“現在,我們也還是可以在局部打上那么一場兩場的,卑職以為,可以讓廖將軍他們在宛城出擊,襲擾荊州……”
“這個不急……”許成擺了擺手。
“主公……”陳宮還想說點什么,就看到有個許成的親衛正向這邊走來。
“什么事?”許成向那親衛問道。
“啟稟主公,夫人派人從內宅傳來口信,要您去看小姐!”親衛答道。
“哦,去看我的寶貝女兒呀!好,給來人回話,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許成說道,接著,他又轉身對陳宮說道:“這個,公臺,你也知道啦,為人父母的……是不是啊?我先去看我那寶貝女兒了,你先呆著吧!啊!”
“主公!……”陳宮叫了一聲,可是許成卻頭也不回,只是那么擺了擺手,就跑了。
“唉!”陳宮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苦笑一聲,向外面走去。
“咦,公臺,怎么搖頭喪氣的?難不成主公找你麻煩了?不會吧,主公從來不欺負老實人的!”楊洱此時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陳宮的精神不振的樣子,問道。
“你當我是你嗎?三天兩頭就有事!”看著楊洱那已經有一些發福的身材,陳宮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你也不看看,你現在哪還有一個武將的樣子?都胖成這樣了!唉!你到底還想不想出兵打仗了?”
“這個,公臺,我可沒有招惹你,你可別找我撒氣呀!”楊洱抬手指了指陳宮,說道:“惹著了我,你可是知道后果的,我不到你家去吃上十天半個月的,可是不會走的!再說了,我這身材怎么了?現在吃得好,長得壯實一點你就嫉妒啦!非得人人都像你一樣干巴的像個排骨才是正樣兒嗎?我可是天天練武的,現在都能跟厲方一比高下了!”
“你還是算了吧!”陳宮又沒有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讓人把厲方將軍灌醉,才跟他比武,結果,才拼了一個平手,還好意思說?”
“這個……這個:大丈夫斗智不斗力,我可是嬴了不少呢!”楊洱被陳宮給揭了老底,有些臉紅,不過,嘴巴仍然很硬。
“呵呵,是啊,你嬴了不少,還不是都……”陳宮想接著揭楊洱的老底,卻被他給打斷了。
“還是不要說我了,你怎么了?臉上的表情好像剛吞了個耗子一樣?”楊洱向他問道。
“唉,”陳宮嘆了口氣,“我本想勸說主公出兵宛城,趁荊州不穩,襲擾一番,可主公卻不愿意!”
“不會吧?就這么一點小事,你犯得著嗎?”楊洱搖了搖頭,“我說,公臺,人嘛!還是把心放寬一點兒,再說了,主公對你那可是已經夠好的了,像我,每個月都要被收拾幾次,日子可是慘得很吶!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我怎么會因為這個就不高興,”陳宮不悅道:“我不高興,是因為自從文氏夫人為主公添了一位千金之后,主公就對軍政之事有些懈怠了,這可不是好事啊!”
“那又怎么了?”楊洱不解道,“我也挺疼我家的那個渾小子啊!主公疼閨女,天經地義嘛!”
“可那只是一個女兒呀!這才出生幾天呀,主公就如此垂愛,日后……”陳宮嘆道。
“得,我知道你為什么不高興了!”楊洱舉手阻止陳宮繼續說下去,“你們這幫讀書人吶,怎么就不顧及一下主公的心情?”
“怎么了?”這回輪到陳宮不解了。
“主公已近中年,平生沒有什么親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女兒,你倒好,‘只是一個女兒’,你懂什么叫親情?有了親人的感覺你懂嗎?”楊洱擺出了一副訓斥的面孔,說道。
“親人?”陳宮看向楊洱的兩只眼睛里面全是問號!
“知道主公為什么對幾位夫人那么驕縱嗎?因為都是一家人啊!既然是一家人,何必要用那些什么規矩搞得死死板板的?那還叫什么家人?而且,你什么時候看到幾位夫人干涉主公的正事了?也沒有呀!這說明主公很懂得把握那個‘度’,懂嗎?”楊洱接著訓道。
“……”陳宮無話,只是看著楊洱。
“我也說不明白,算了,你啊,還是回去自己想去吧!”楊洱說道,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
“楊將軍,你不是要找主公的嗎?”陳宮追了一步問道。
“不找了,人家父女正在享受天倫之樂呢,老子回去玩我們家那渾小子去了!”楊洱跟許成一樣,也是頭也不回,只是擺了擺手,就走了。
“親情?”陳宮自言自語道,“難怪賈文和這幾天也不來主公這里了,原來他早看出來了!可惡,居然也不提醒一聲!”
“的的的”,陳宮抬起頭,正要向街上走去,一陣馬蹄踏地的聲音傳了過來。
“什么人敢在主公府邸門前跑馬?”陳宮正要發火治某人的不敬之罪,就看到一匹馬沖到了許府的門前,倏地停了下來。
“什么人?”不待陳宮出言喝問,許府的衛兵就先問了出來。
“冀州鎮東將軍麾下,奉命送來急件!”馬上騎士說道,然后,下馬跑到許府門前。
“稍等!”衛兵不敢耽誤,馬上就去通報了。
“鎮東將軍的信件,理應送交軍政院,怎么送到主公的府邸了?”陳宮在一旁向那騎士問道。
“你……”騎士不知道陳宮的身份,有些猶疑。
“這位是陳宮大人,是主公所授的秘書監令!你們的事情,他老人家都可以管的!”衛兵朝騎士解釋道。
“啊?”騎士想不到會遇到這么大一官,趕緊跪了下去,“見過大人!”
“起來吧!有什么大事?高鎮東居然要直接報給主公?”陳宮問道。
“啟稟大人:曹操大軍二十萬突然出現在黃河南岸,高順將軍已經出兵前往防御,可是,敵軍人數大多,故而,寫信前來求援!”騎士低頭說道。
“什么?為什么我們沒有得到情報?”陳宮急道,“你馬上跟我去見主公!”
……
“好了,我已經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許成聽了騎士的匯報,并沒有多說什么。
“小人告退!”騎士低著頭,走了出去。
“公臺,你怎么看這件事情?”許成向陳宮問道。
“主公,此人是一個奸細!”陳宮說道:“若真是高將軍的人,他一定會先把消息送到軍政院的,而絕不會是主公這里!”
“是啊!”許成點了點頭,“高順這個人一向比任何人都遵守規矩,他的手下,也應當不會不清楚!”
“而且,以高順的能力和目下他所擁有的兵力,又怎么會見到區區二十萬曹軍就求援呢?頂多只是通知我們一下罷了,這個奸細,連這一點也沒有弄明白,就想來這里玩弄詐術,實在是可笑!”陳宮冷笑道。
“我就知道你看出來了!”許成笑道,“不過,你為什么把他帶進來呢?不怕他是想來刺殺我的嗎?”
“主公,這個就不用談了,卑職以為,您的命足夠大!”陳宮恭敬地說道,不過,他的話卻跟恭敬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主公,誰敢刺殺您,得先過典某這一關!”陳宮剛剛說完,許成的身后就傳來了典韋那甕聲甕氣的語調。
“得,算我沒說!”許成擺了擺手,算是認輸,他當然知道自己這里的防范有多嚴密,這個騎士進入大堂之前就要經過三道檢查,根本沒有挾帶兵器的可能,而如果這個人是想用肉搏的功夫的話,那更是找錯了人,許成的拳腳,怎么說也是下苦功練過的,絕對算得上是一流,再說了,大堂里面見人的時候,許成身后不是洪峰就是典韋,誰能打他咋的?
“主公,您看,這人會是哪一方派來的呢?”陳宮贊賞地看了典韋一眼,像他和洪峰那樣忠于職守的人可真是不多見!
“哪一方?”許成笑了笑,說道:“你看呢?不過,一定不會是曹操,哼,他現在過得可是苦日子,絕不會惹我的!”
“可是,不是曹操又會是誰呢?”陳宮皺眉道。
“還能有誰跟曹操有仇呢?”許成思索道。
“跟曹操有仇那是肯定的,要不然,也不會想到引誘我們出兵!”陳宮答道。
“算了,還是叫賈文和來吧,這方面他才是行家里手,我們都比不了他!”許成笑道。
……
“會不會是江東的人啊?”楊洱說是路上碰到了賈詡,就又回來了,聽到了陳宮的敘述,問道。
“這個……”許成的眼睛直盯著楊洱,“楊洱,看來我是真的得讓你再上上戰場了,免得你小子的本事全被洛陽的溫柔鄉給化了!”
“主公,我可是有依據的呀!”楊洱聽了許成的話,極為不滿,反駁道:“江東跟曹操有襲殺孫策之仇,這可以算做是動機,然而,他們卻打不過曹操,就只好用這種方法了,引出咱們跟曹操斗上一場,可以肯定的是,曹操是斗不過我們的,而我們被假情報引的出兵,對曹操來說,反而是出其不意了,這樣,曹操吃的虧可能更大,甚至是玩完……玩……”
“玩兒什么?說呀!”許成示意楊洱接著往下說。
“這個,主公,我就不說了,我回去再研究一下兵法!”楊洱訕笑道。
“玩完兒!哼!曹操要是玩完了,那江東還有的玩頭嗎?他們又不是笨蛋!”許成狠狠地鄙視了一下楊洱,又接著說道:“這個,最近看你有一些發胖了,這可不行,還是出去活動一下好,這兩天你先整頓一下軍隊,三天之后,你領兵五萬,出虎牢,去滎陽會合張遼,然后,兵分兩路,一路威逼許昌,另一路,去打陳留,或是自擇戰機,聽到沒有?”
“聽到了!末將領命!”楊洱低頭囁嚅道,偷雞不成反蝕米,這回可有的玩了,自己還是先跟張遼商量好,去許昌吧,怎么說許昌也是曹操的治府所在,主公只說的‘威逼’,沒說一定要打,只要注意不被偷襲就行,應當不會太累。想到這里,他抬起了頭,卻看到了許成身后典韋嘲笑的眼神,那意思大概是說:看看吧,讓你自做聰明!像老子,不出一言,也不用挨主公的訓了。氣得他又瞪了典韋一眼。
“文和,你看呢?”許成轉頭看向了賈詡。
“這個詭計,怎么看也不像是當今幾大勢力的手筆!”賈詡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許成問道,“我只是不能肯定是哪一方而已,可仍然認為應用這么一條詭計的,還是應該在江東、荊州,還有曹操……唉!會不會是曹操給我們用的什么陷阱?”
“以卑職看來,應當不會!”賈詡答道。
“怎么呢?”許成問道:“若是曹操自己使得計,他引誘我軍出兵,然后大敗我軍,再趁勢奪得一片土地,或是……”
“或是得到更長的時間來休養,是嗎?主公!”賈詡問道。
“不是!不是!”許成連連搖手否認。
“呵呵,主公,現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您所擁有的兵力,絕不是一次就能消滅的了的!而且,”賈詡清了清喉嚨,“就算曹操能完全地消滅我軍的一支,主公你也能派出另外一支更加強大的軍隊來報復,所以,他們任何人都不會這個膽子來主動招惹主公,就算有,也不會在這個時候!”
“是啊!可曹、孫、劉三家都不是,還會有什么人呢?”陳宮在旁問道。
“我們可以再重新分析一下:曹操不行,孫氏不行,荊州劉氏更沒有這個膽子,那么,再想一想主公跟曹操激戰之后可能造成的后果,我們就可以大致地找到這個人所屬的范圍了!”賈詡說道。
“什么范圍?”陳宮問道。
“能夠在我軍與曹操一戰之后,得到巨大利益的人!”賈詡答道。
“這就不對了,”陳宮又說道:“雖然說我們已經確認剛才那個信使是個奸細,可是,我們頂多只是出于謹慎派人到高順那里去確定一下就是了,又怎么會真的出兵呢?而我們如果不出兵,曹操又豈會出兵?這個人又如何得到他的利益?”
“公臺,”賈詡搖了搖頭,說道:“此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能想到這么一招,又敢同時招惹主公和曹操,單就他的膽量來言,就已經是非同小可了!”
“膽大又怎么樣?”楊洱在旁嘀咕道。
“膽大就敢做很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這樣,就有可能獲得平時所得不到的巨大的利益!”許成又瞪了一眼楊洱:“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一句話嗎?有時候,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此人絕不會只派一個奸細到我們這里,若是不出賈某所料,他還會同時派人到曹操那里!”賈詡抬起頭,看向地場的每一個人。
“如果我是曹操,一聽說身邊這么一個大鄰居要出手,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好安排,因為,他鄰居的兵可一向是很快的,而這樣一來,在他鄰居的眼里,就成了曹操有意起兵了,這樣……”許成接著賈詡說道。
“這樣,主公你就會起兵,曹操就會更加確認消息準確性,那樣,他就自然沒有時間,也不會去分辨什么消息的真偽和來源了!”賈詡做了總結。
“好家伙!這人厲害呀!”楊洱呼了一口氣,“我本以為這種水平的詭計應當只有我們能耍呢!現在看來,我們還不是‘一枝獨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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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劫
更新時間:2007-6-12 9:13:00 字數:8203
“哼!劉備,現在,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么樣!”輪到孫權趾高氣揚了。
“孫權,不要以為有了援兵就能勝利,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劉備慢慢地將雙股劍擺到面前,沉聲說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孫權一聲冷哼,就要發令。
“叮叮叮叮……”
鳴金聲!
是在城外!
是荊州軍!
“放箭!”聽到荊州軍鳴金,孫權本能的緩了一下,可他還是馬上又下達了這道命令!
“小心后撤!”劉備有張飛和大批荊州軍士兵的掩護,一時間,倒也無礙,隨著大軍開始后退,雖然在江東軍的箭雨之下,沖進來的荊州兵死傷不少,不過,至少,他們還是安穩地撤了出去!
(鳴金與后撤不同,鳴金之后,大軍會自動注意防護的,不會像撤退一樣不知章法!自然也不會前面的人退,后面的人卻要向里沖了!)
兩軍之戰,暫時告一段落!
“子敬,多虧你來得及時啊!我要好好的重賞你!”等荊州兵都退出江夏之后,江東軍重又關上了城門,孫權等人這才跟魯肅聊了起來。
“魯肅不敢,讓主公身臨險地,魯肅已經是死罪了,主公不怪,魯肅已經是感恩萬分!豈敢再要什么賞賜?主公要賞,就賞幾位將軍吧!他們可是為了擋住張飛與劉備而在奮死拼殺啊!”魯肅深明謙讓的道理。
“唉,參軍大人,你怎么能這么說?要不是你,我們三人恐怕都要喪身劉備這狗賊之手了!就更加不要說保護主公了,哪里還敢居功呀!”朱然說道,他的感觸最深了。
“是啊,是啊!”丁奉和徐盛也是隨聲附和道。
“都不用說了,你們都是我的股肱之臣,今日要是沒有你們,我孫權恐怕就真的要追隨父兄而去了,所以,你們都有功,而且是大功,都是要賞的!”孫權說道。
“多謝主公!”魯肅等人聽了這話,急忙躬身稱謝!敵軍攻城,沒有能擋住,反倒讓自己的主公身陷險境,還險些命喪黃泉,不算罪反要算功,恐怕也就只有自己面前這位主公能夠這么寬宏大量了!
“對了,子敬!我讓你去調兵,你怎么回來的這么快啊?”孫權又向魯肅問道。
“呵呵,”魯肅笑了,“其實,主公這可就真的要賞賜一個人了!”
“哦?是誰?”孫權問道。
“甘寧將軍!”魯肅說道。
“甘興霸?”孫權感到驚奇,“他不是有傷在身嗎?”
“呵呵,本來,主公命人將他和凌統小將軍二人送到水軍的大船之上的,甘寧將軍命人登高眺望,見附近并沒有敵船,就從水軍之中抽出三千弓箭手派來援助主公了!結果,恰好被卑職遇上,就帶到這里來了!”魯肅說道。
“什么?甘興霸怎么能如此冒險?只是望幾下,就能確定沒有敵軍嗎?這不是自陷險境嗎?真是糊涂!你馬上把這批弓箭手給帶回去!”孫權聽了魯肅的話,急道。
“主公勿急,甘寧將軍自然有辦法來預防敵軍可能的進攻!”魯肅笑道。
“哦?什么方法?”孫權問道。
“甘寧將軍命人將所有的水軍艦船都開向了上游!”魯肅說道。
“上游?開到上游干什么?這就能預防敵軍的進攻了嗎?”朱然禁不住好奇,問道。
“呵呵,主公,”魯肅向孫權拱了拱手,又接著說道:“在荊州軍剛剛來到之時,我們出于小心,不是探察過嘛,他們并沒有帶水軍來,想來是那蔡瑁不想他們能立功,所以,沒有派自己所屬的水軍出戰!”
“這倒不錯,可這也并不能說明荊州軍不會去襲擊他們呀!”孫權又問道。
“哈哈哈!……”丁奉和徐盛突然笑了。
“丁將軍,還有徐將軍,你們笑什么?”朱然不解地問道。
“想來兩位將軍是想通了甘寧將軍的戰術意圖了吧?”魯肅笑問道。
“哦?真的?”孫權自然是一喜,水軍作戰,能再多兩名能將,自然是好。
“主公,參軍大人,”丁奉對著孫權和魯肅都拱了拱手,說道:“末將和徐盛將軍可是跟隨甘寧將軍好長一段時間了,聽他說過以前他還是錦帆江賊的時候跟官軍做戰的一些事情!這種方法,就是其中一個很常用的戰術!”
“哦?快快說來!”孫權好像并沒有聽到“錦帆賊”這三個字,現在,整個江東的人都知道甘寧以前是干什么的,可是,有誰還會在乎呢?
“其實,這種戰術,就是利用敵軍沒有水軍,而陸軍又處于強勢時所用的!”丁奉說道:“以前,甘將軍跟官軍互斗,官軍不敢跟他在長江之上交手,就想派陸軍趁其靠岸之時偷襲,可是,誰曾想,甘將軍并不讓船只靠岸,耀武揚威一番之后,還把船向目的地的上游開去!官軍不想放棄,自然是又在岸上偷偷地追了上去!這之后,他們終于找到了機會,在岸上襲擊了甘將軍的人馬,可是,甘將軍卻不與他們交戰,突然又順流而下,要知道,順流而下的速度可是很快的,而那些官軍之中又沒有騎兵,只靠兩條腿,自然是跟不上!于是,甘將軍比官軍早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就到達了目的地,搶完了就跑,那些官軍到了的時候,也晚了!”
“哈哈哈,好一個甘興霸!”孫權大笑道。
“蔡瑁沒有給劉備水軍,荊州又沒有多少騎兵,他只能靠步兵來取勝!所以,他并沒有去偷襲咱們的水軍!要不然,空跑一趟,看他怎么在下屬面前抬起頭來?”徐盛也在一旁笑道。
“不只如此,若是他派人去襲擊了水軍,必然要分兵,而這支兵馬被甘將軍耍了一道之后,就等于一支廢棋了,接著,甘將軍趕回來之后,也就敢派出大批的水軍將士來城內助戰了!”魯肅又分析道。
“好一個甘興霸,果然是膽略過人呀!難怪來的時候公謹對我說,有子敬與興霸二人在側,克一江夏,足矣!”孫權嘆道。
“唉呀!”遠處突然傳來幾聲驚呼!
“怎么了?”朱然揚聲問道。
“房頂上人太多了,有人從上面掉下來了!”
“……”諸人面面相覷,魯肅的臉紅了!
“這個,子敬啊!下一次,還是注意一下安全的好!”孫權憋著笑,說道。
而就在孫權等人討論甘寧的水軍戰術的時候,劉備也退回到了荊州軍的大營,見到了諸葛亮!
“主公,你沒事吧?”諸葛亮扶著劉備到了大帳之內,劉備和張飛身上都插著幾枝箭,他已經派人去叫軍醫了,可仍然是不放心。
“軍師放心,這點小傷,沒有什么大礙的!”劉備說道。
“就是,區區小傷,我跟大哥又豈會放在心上!”張飛大大咧咧地叫道,“這一仗,可真是痛快啊!哈哈哈……”
“那就好,可主公和三將軍還是要注意一下!三將軍,那箭不要硬拔,等軍醫來了再說,那樣會把創口變大的!”諸葛亮一面勸阻著張飛,一面又轉向了劉備跪下,說道:“主公,亮自作主張鳴金收兵,還望主公降罪!”
“唉!”劉備伸手急忙扶起了他,“原來是軍師下令鳴金吶,這又何罪之有?我還要感謝你呢!你有功啊!”
“多謝主公不罪之恩!”諸葛亮又行了一禮,這才在劉備的攙扶下起來。
“軍師,你好像早知道俺大哥不會怪你呀!”張飛這時又插入道。
“呵呵……”諸葛亮找了個座位坐下,搖起了扇子,“三將軍所說不錯,亮確實是知道主公在城內遇到了不利的狀況,這才下令鳴金的!”
“哦?軍師,你在外面,又是如何知道這城里面的情形的?”張飛奇道。
“其實,這也沒有什么出奇之處……”諸葛亮娓娓說道。
原來,劉備帶人攻打江夏之后,諸葛亮最后,還是在營內呆不住了,就跑到了營外,卻看到荊州軍已經攻入了江夏,連劉備也看不到了!可他又不敢靠近江夏城池,于是,靈機一動,他就派了幾個小兵,每人帶著兩面旗幟,一面紅旗,一面白旗,讓他們跟著沖到江夏城上,去探察城內的戰況,劉備安全的,就在城頭之上搖動紅旗,劉備不安全的,就搖白旗!
結果,那幾名小兵一上到城墻之上就看到了劉備等人被大批的弓箭手給瞄上了,馬上就搖了白旗!
于是,諸葛亮立即就下令鳴金!適時的讓正在向里沖的荊州軍都退了回來,劉備等人才能安全地撤出江夏城。
“唉呀!要不是軍師,我與翼德三弟,恐怕就要喪身江夏城內了!軍師請受我一拜!”劉備聽完諸葛亮的描述,立即就站起來,對著諸葛亮就要拜下去。
“主公不可!”諸葛亮連忙托住劉備,不讓他行禮。
“軍師,你也受俺老張一拜!”諸葛亮能阻住劉備,卻阻不住張飛,只見張飛對著他就來了大禮!
“這些都是亮應當做的,主公和三將軍實在是不必如此!”諸葛亮好不容易把劉備又推回了座位,又連連說道。
“唉,我與三弟有軍師想救,得以逃得性命,可是,大公子劉琦卻……”剛剛坐下,劉備就又嘆起氣來。
“主公,誤會了!”諸葛亮又說道。
“什么誤會了?”劉備不解,旁邊的張飛也是一臉迷茫,他還不知道,傳言是說劉琦死了呢!兩兄弟都還以為對方是知道情況的呢!
“劉琦公子并沒有身死,只是被射傷了!”諸葛亮說道。
“什么?”劉備差點叫起來,旋即,他又顫抖著嘴唇向諸葛亮問道:“只是傷了?”
“正是!”諸葛亮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三弟你……?”劉備轉身面向了張飛,眼里已經再次有了怒氣,劉琦沒死,你去拼的什么命?不過,他當然不會這么說,只是沉聲問道:“三弟,既然劉琦公子只是受傷,你為什么要去攻打江夏?”
“我……我也只是聽了那大公子的命令行事呀!”張飛低頭囁嚅道,他哪里想得到自己兄弟兩個差一點都會喪身城內呢!
“主公還是不要怪罪三將軍了!”諸葛亮看出了劉備的怒火,畢竟,這一仗,可不僅僅是跟孫權火并了一場,等于把劉備冒著生命危險到江東跟孫權打好的關系給重新又打壞了,而且還變得更加惡劣,這十分不利于日后的聯合作戰,可他也不想劉備跟張飛鬧別扭,畢竟,這個時候劉備身邊就這么一個能用得上的武將,所以,他急忙勸道:“三將軍也是沒有辦法,大公子怎么說也是主將,就算當時三將軍不進攻,我們終究還是要跟孫權打一場的,不然,又如何跟劉景升,跟大公子交待?”
“唉!”劉備喟然長嘆,無奈地跌座在地。
“大哥,俺錯了,你罰俺吧!”看到劉備的樣子,張飛跪倒在了劉備的面前,低聲說道。
“唉!三弟,我不是怪你!”劉備伸手攙起了張飛,“我們兄弟三人,如今,二弟云長已經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最親的兄弟,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怪你的!”
“大哥!”張飛立即就熱淚盈眶。
“我只是不服啊!為什么我們兄弟行事總是如此不順呢!難不成是老天故意要與我們做對嗎?”劉備仰天長嘆,等再次低頭的時候,也已經是滿面淚痕,“可就算這樣,我們兄弟也不能放棄啊!三弟,我們行事艱難,所以,更要一切謹慎,你以后,可要收一下你的急脾氣啊!”
“是,大哥,以后俺一切都聽你的,絕不再擅做主張了!”張飛泣道。
“主公、三將軍,還請節哀!”聽到劉備又提起了關羽,諸葛亮也只好如此說道。
“好了,大丈夫,豈能做如此兒女之態!”劉備突地伸手朝臉上一抹,對諸葛亮說道:“軍師,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主公!”諸葛亮很滿意劉備能夠先關注眼前的情況,他沉聲說道:“如今看來,恐怕我們要跟孫權好生再打上一場了!”
“哦?孫權既然無意占據這江夏,只要我軍緊守城寨不出,等其撤軍不就成了嗎?難不成他還會來攻打我們不成?”劉備問道。
“亮也只是推測!”諸葛亮又搖起了扇子,說道:“無論怎么說,雖然是江東軍先動手射傷了劉琦公子,可是,卻是我軍先行進攻的江夏!說到底,還是我們先打破了與江東軍之間的默契,所以,孫權有理由跟我們打上一場!”
“難道就不能寫信跟孫權說明情況嗎?”劉備問道。
“當然可以!”諸葛亮繼續搖他的扇子,“可是,亮不敢斷定這能起多大的作用!畢竟,現在兩軍之間的情況,已不只是傷亡一兩個人的事情了!主公與孫權也都曾經歷過生死之險,就算主公能放得下,孫權卻不一定能看得開,他畢竟還太年輕,又是一向順風順水,是受不得氣的!何況,我們這邊還有劉琦公子,怎么說他也是我們的主將,雖然不管事,可總得給他一個交待呀,畢竟,我們以后還要用他的名義來占據江夏!”
“這可如何是好?”劉備也急了,雖然他也想過要打仗,可并不是想打這種事關生死的大仗呀!
“有了!”諸葛亮突然一拍手。
“軍師快說!”劉備還沒有說話,一直關注著兩人的張飛就叫了起來。
“劉琦公子有傷在身,我們要以用此此借口,就說怕沙場的血氣沖撞了他的傷口,或者是兩軍相伐,難定勝負,不利于他休養等等,先行穩住他,避免他強行命令我們出戰!”諸葛亮說道:“只要能穩住這位大公子,我們就有了回旋的余地,可先行守住營寨,無論江東軍怎么做,我們也不出戰!然后,主公就可寫親筆信一封,將事情的原委說給孫權知道,這樣,總是能起一點作用的!”
“這樣就行了嗎?”劉備又追著問道。
“不錯!”諸葛亮笑道,“劉琦公子的傷,恐怕沒有一兩個月是不會完全好的,所以,我們不必著急,而江東軍卻不能等這么久的!無論怎么說,孫權畢竟也是在孫策的葬禮上跑出來的,還沒有正式繼位,他只是為了立威才跑來進攻江夏,本就不能在這里呆上多久,如今已經取得了戰果,他就更加不能久等了,我們只要能拖過這段時間,他就一定得退,到時候,江夏仍然會落到主公的手里!”
“好啊!軍師之言,大得我心吶!我們就這么做!”劉備頓時開懷,大笑道。
“主公,錯了!”諸葛亮笑道。
“錯了?”劉備一怔,看了看自己,又看向了諸葛亮,“軍師,備又錯在了何處?”
“主公是錯在剛才的話!”諸葛亮說道。
“剛才的話?那又錯在哪里了?”劉備更加不懂了。
“其實,我們應當是什么也不做,就看著江東軍鬧騰,主公卻說‘我們就這么做’,當然是錯了!”諸葛亮笑道。
“哦?原來是錯在這里!哈哈哈……”張飛大笑道,引得劉備和諸葛亮也是一陣大笑。
諸葛亮說的不錯,孫權無論如何是要再跟劉備斗上一場的,因為,他不僅因為在這一場戰斗之中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還有一點極為重要,那就是周魴死了,那可是江東軍的一員大將,現在正當他剛剛要掌權的時候,正需要收買人心,又怎么能讓這么一員大將死的一點生息也沒有呢?怎么說也要有個交待呀!
當然了,收到了劉備的信之后,他更是怒不可遏,其實不光是他,就連他的那幫手下,也無不是咬牙切齒,本以為是劉備的故意誣蔑,誰曾想,居然是自己這邊的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個弓箭手貪功才惹起的這么一場戰斗!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那個可惡的家伙,徹查!最后,查到了那名小校的身上,于是,殺!
可不能光殺自己人呀!
怎么說這么一場戰斗死的人也太多了一點,才一會兒,就傷的加上死的,就足有好幾千,比起當初攻克江夏的時候死的人都多!那么,就要跟劉備好好算一下這帳了!
可是,這一回輪到劉備不出戰了!
雖然劉備所依據的不過是個營寨,可是,人家就是守在里面不出來,江東軍也拿他沒有辦法。
當然了,原先劉備用的斗將的法子是他們是絕對不會用的,又都不是白癡!
這種情況下,孫權就向魯肅要主意了,魯肅一時之間卻也沒有什么辦法,于是,他就只能等著了。
路上!
劉磐正帶著三千人押著糧草向江夏前進!
本來這種小事也輪不到他出馬,再怎么說他現在也是一員荊州大將,在荊州,人人都知道他劉將軍悍勇無比,是當先鋒大將的料,怎么能做押運糧草這種后勤的活呢?
可他還就是來了!
前些天,大公子劉琦帶著幾萬大軍去江夏反攻江東軍去了,只是,出發的太急了,臨走的時候并沒有帶多少糧草,雖然那些糧草夠他跟他的大軍用上一段時間的,可是,誰知道這場仗會打多久?再說了,江東軍攻占了江夏,鬼才信他們不會把江夏的錢糧運到江東去,那可是一大筆!就算劉琦公子能再克江夏,也還是需要一些糧草墊倉的!所以,州牧劉大人就在襄陽又給他籌措了一些,讓人給他送去。
這時候,他就向州牧大人請求擔當這件差事了!
這當然是有他自己的小算盤的!
江夏是一座大城,要想攻下來,談何容易?現在去,雖然晚了一點兒,可說不定仍舊能撈上仗打,那可比呆在襄陽這無風無波的地方強多了,而且那里也沒有蔡瑁那一幫人的臭臉,想來空氣也應當清新許多吧!
劉磐正是帶著這種心情趕路的!
不過,馬上,他的心情就變得更加舒暢了!
“荊州兵,哪里走?”一聲大喝,出現在劉磐前方不遠處。
劉磐抬頭一望,只見他的側前方居然憑空冒出來一支大軍,看裝束,居然是他極為熟悉的江東軍!領頭的是兩員江東軍將領!
“哈哈,那不是徐盛徐將軍嗎?什么時候改行做劫道的了?另外那一位又是什么人啊?”劉磐大笑道,他曾經領兵不斷襲擾荊南四郡,后來,孫策派甘寧來對付他,他當然跟甘寧下屬的徐盛認識了。
“本將朱然,劉磐,你已經中了我軍的埋伏,快快投降吧,本將可饒你不死!”跟徐盛一起的另外一面江東軍將領叫道,他正是朱然。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曾被曹操帳下許褚一合即擒的朱然呀,你可真是好威風!好煞氣啊!”劉磐大笑道。
“大膽,劉磐狗賊,納命來!”朱然大怒,他平生最恨別人提起被許褚一招即擒的糗事,當下也不跟徐盛打招呼,拍馬提槍就向劉磐殺來。
“怕你不成?”劉磐也不含糊,挺矛就迎了上去。
“殺!把這些糧草都給我燒了!”徐盛見朱然不打招呼就沖了上去,怕他有失,當下大刀一揮,就帶著江東軍將士沖了上去。
荊州兵也不客氣,在劉磐副將的帶領下,也攻了上去。
“不妙!”兩軍一交上手,徐盛立即就發覺了其中的不對,按說,荊州兵看到有埋伏,不能夠這么從容對敵才對,就算他們是劉磐這個不要命的家伙帶的兵,也應當去守護糧草啊,難道他們不怕自己的兵把它們給燒光了嗎?
“將軍,不好了,這些全是沙子!”果然,很快地,就有江東軍士兵喊了起來。
“朱然將軍,我們中計了,快撤!”聽了這話,徐盛當機立斷,馬上下令就撤。
“劉磐,算你命大,本將下次再來取你性命!”朱然聽了徐盛話也是一激凌,連忙一槍逼退劉磐,掉轉馬頭就要退,不過,他還是撂下了一句狠話。
“老子等著你!哈哈哈!”劉磐也不追趕,眼望著徐盛和朱然帶著江東軍又很快的遁去,勒住馬只是在那里不住地大笑。
劉磐沒有追來,徐盛和朱然又覺著不對了!
“他怎么沒有追來呀?”朱然首先就問道。
“我也正奇怪呢!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打起仗來不要命,怎么這一回卻變了樣呢?”徐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里面肯定有古怪!”朱然肯定道。
“嗯!”徐盛點了點頭,“那我們怎么辦?”
“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朱然最近一直有氣,“主公命我們來劫劉備的糧道,要是就這么兩手空空的回去,你我在主公面前還有何顏面可言?”
“不錯!”徐盛又點了點頭,向他問道:“朱將軍,你說吧,咱們應該怎么干?”
“先派人去打探一下劉磐為什么不追過來,然后我們再行計議!”朱然想了一下,說道。
“好,這樣穩妥,就這么辦!”徐盛答道。
馬上,探子派出去了,
同樣的,這個探子又很快地回來了。
“怎么樣?那個劉磐有什么異動?”朱然第一個問道。
“那劉磐并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帶著兵在那里休息!”探子報道。
“什么?”朱然跟徐盛更加不懂了,不來追也就罷了,居然還休息?搞什么呀?
“再去探!”徐盛非要弄明白是什么情況不可。
“得令!”探子又去了。
這一回,時間久了一點!
探子回來的有一點點晚!
“怎么樣?劉磐他在干什么?”這一回是徐盛先問的。
“他,他們……”探子跑得急了一點兒,喘了幾口氣,這才又接著說道:“那劉磐又等到了一支運糧的隊伍,已經起行了,原先的假糧草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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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進攻
更新時間:2007-6-4 13:32:00 字數:5042
更加不利的是,張飛正一直為了那些嚇退的他的無頭箭惱著呢!當日江東軍數百張弓一齊射來,他當然只有跑了,本來還為沒有中箭直沾沾自喜呢,卻發現對手竟然只是嚇唬他,這讓張三爺如何能放得下臉來!可大哥劉備并不想真的跟江東軍大戰一場,他空有怒火也沒處發,現在,“真正的主將”下令了,大哥想必也沒招了吧!
于是,就在兩邊的當家大佬,劉備和孫權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場大戰就這么開始了。
怎么說荊州軍也是來奪城的,劉備等人又不好明著說江東軍不會在江夏呆多久,很快就會撤離的,所以,荊州軍還是做了一些攻城器械的,譬如:云梯之類!
現在,這些云梯在張飛的指揮下,被呼嘯著的荊州兵抬著,沖向了江夏那巨大的城墻。
劉備還正在跟諸葛亮呆在軍帳里商議等進入江夏之后該怎么辦呢!突然聽到外面殺聲震天,嚇了一跳!
“難道是江東軍打來了?”劉備在第一時間這么想到,然后,他忽的就站起來,沖出了大帳。
“怎么一回事?”出來看到并沒有什么江東軍,劉備就拉住自己的衛兵問道。
“啟稟將軍,不知道!”衛兵也納悶呢,他一直在這里站崗,哪知道事情的緣由啊。
“主公,你看?”還是諸葛亮比較冷靜,鵝毛扇一指,一隊隊的荊州兵正在向江夏的方向奔去。
“停下!”劉備大呼,“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用!
畢竟這支大軍是荊州的,劉備當上他們的頭也才沒有幾天!何況還是“副頭”!
劉備終于火了,自己的軍隊居然不聽自己的話,這還了得?
于是,他一把扯過一個正在向江夏跑的荊州小兵,對著他咆哮道:“你們要干什么?說!”
“不得了啦!江東軍把大公子給射死了,張將軍正帶兵要去報仇呢!”小兵從來不會自己的話負責任的。
“什么?”劉備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人猛擊了一下,一陣發暈!劉琦死了?那自己如何向劉表交待?現在可是只要劉表一句話,好不容易得到的大軍指揮權就會立即消失,這可怎么辦呢?
“主公,還是先去城下看看情況,亮擔心,三將軍恐怕……”諸葛亮欲言又止,不過意思已經很明了了,現在不是想其他東西的時候,戰事要緊。
“孫權竟然敢如此,當我劉備好欺么?”劉備經此提醒,也回過神兒來了,不過,他對孫權可算是恨上了,老子讓你安心的撤退,你居然敢拆老子的臺,好!既然如此,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舒服!
劉備氣呼呼地帶著滿身殺氣沖向了江夏!
諸葛亮卻并沒有跟著,他可是謹慎的很,現在情況不明,天曉得戰場之上是什么樣子,要是過去了,不小心挨上那么一下,他這小身板兒,可就危險了,所以,他只是呆在營里,指揮人收集情報。
此時,受張飛的命令,劉琦被人送回了大營,去找軍醫治傷去了,沒有能跟劉備碰上面兒!
孫權呢?
他正在吃飯呢!
唉!當主公不容易,尤其是當一個好的主公,就更加不容易了!
他又不像許成那樣會放權,所以,整天都有好大一堆事情要處理,忙得很,現在才有空吃上了一頓。
然而,今天他也很不幸!
先是聽到外面的喊殺聲,還以為是張飛又來叫陣了呢,也沒有在意,不過,緊接著,就有人來報:荊州軍攻城了!
“什么?”正在啃著一條魚的孫權差點兒被魚刺給弄傷,“你再說一遍!”
“主公,荊州軍攻城了!”
“怎么會?劉備他竟然如此?”孫權大怒,不是都有默契了嗎?你不打,我撤!現在居然來這一套,劉備啊劉備,你這個老家伙,真他媽的不地道,當老子不會發火嗎?
“荊州兵從哪邊兒攻來的?馬上加派人手防御!讓朱然將軍速去支援!”孫權連連下令,“馬上派人叫魯肅到城墻上去,我到那里跟他會面!”
“是!”
然后,孫權也是滿腔義憤地向戰場上進發了。
只是緣于一場意外而已!
荊州軍跟江東軍在靜默數天之后,來了一場激烈至極的大戰!
江東軍有身處城墻之上,有居高臨下之便;荊州軍突然發動,占有先機!
可荊州軍還有張飛,所以,荊州軍占優!
有張飛這個猛將帶領著,荊州兵在成功地把云梯架上江夏的城墻之后,優勢就更加明顯了!而此時,江東軍還沒有怎么反應過來,在城墻上指揮做戰的將領更是沒有幾個!
張飛并沒有拋棄他的丈八蛇矛,雖然一般說來,在這種攻城戰上,長兵器用起來并不方便,可這條規則很顯然并不能用在他張三爺的身上,幾個江東軍在城頭上剛一露頭,長長的蛇矛就伸了過去,這些小子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割斷了脖子!然后,燕人張飛張三爺就順利地沖了了城墻!
于是,荊州軍的優勢擴到了最大!
丈八蛇矛呀!掄起來一掃,張飛一個人就能堵住整個城墻!而碰上他那蛇矛的,就沒有幾個能活的了!
面對這個黑面煞神,江東軍的氣勢頓時一沮!
“呔!周魴在此,來將休要猖狂!”一名江東軍將領叫道,大概是想鼓鼓士氣,他沖向了張飛,然后,張飛對著他嘿然一笑,一矛就捅了過去!
“噗!”
來將被一矛洞穿!然后,張飛掄起蛇矛就這么一甩,他的尸體就被扔下了城墻!
此時,孫權正好跟魯肅來到城墻邊上,親眼看到了這一幕!
“周魴將軍!”孫權急切地叫了一聲,可是,晚了!
“眾將士退后,刀盾兵列陣掩護,弓箭手給我射!”魯肅沉靜的下令道。
“給我殺了他!”孫權又惡狠狠地加了一句。
得說,魯肅的命令還是挺及時的,只是,離的有點遠,城墻上的江東軍士兵們沒幾個人聽見,而且,在張飛發威的當口,又有幾個人能夠從從容容地布陣呢?
城墻上一片混亂,江東軍聽到了魯肅的命令,開始后退,以圖讓開空間,能有地方轉圜一下,可以布陣,可是,張飛又不是傻瓜,一瞪眼,就沖進江東軍的陣營之中,蛇矛亂舞,一陣亂殺,而江東軍的士兵們他的攻擊下,那是成片成片的倒下。
“張飛,看我朱然來會你!”一聲斷喝,曾經被許褚一個照面就擒獲的朱然到了。
“看槍!”不由分說就是一下,現在,朱然已經十分明白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可不想再被人突襲一回,有許褚一次就夠了。
“小子,哪兒來的?”張飛剛才殺得太歡了,居然沒有看到江東軍有大將已經到來,隨手擋開朱然幾乎卯足了全身的力氣的一槍之后,就開口問道。
“你……”朱然被張飛的隨意嚇了一跳,這個怎么也這么厲害?自己也太不走運了吧!怎么碰到的都是強中手呢?難不成沖撞了哪路神靈?不過,埋怨歸埋怨,這命可就要拼了!張飛見朱然不回答,也不在意,可他手中的長矛卻是不會客氣的,抖動之下,就如同一條矯動的黑蟒,朝著朱然就卷了過去。
“當當當!”
一連數聲激響,朱然根本就來不及想什么,只能不斷的用手中的長槍來撥打張飛遞過來的蛇矛!身體更是被對方的武器帶看東倒西歪,不過,還好,總算沒有倒下!
可是,朱然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被張飛幾下逼得連連倒退,身體已經沖破了江東軍的士兵在后面好不容易才組成了盾陣!
而在另外一側,跟著張飛攻上來的荊州軍們也已經將江東軍給壓了下去。
“不好!”正在城墻下觀戰的孫權跟魯肅同時叫道。
“主公,快派人通知水軍,讓丁奉和徐盛二位將軍速速趕來助戰!”魯肅連忙說道。江夏城一面臨水,所以,江東水軍一直就駐扎在城邊。
“丁奉和徐盛主管水軍,此時甘興霸受傷在身,如果把他們也調過來,若是荊州軍趁此時機向水軍進攻,怎么辦?”孫權也沒有急糊涂,反問道。
“主公,可派人將甘寧將軍送到船上,有他在,水軍就有了指揮者,荊州軍動不了他們的!”魯肅又說道。
“好!把凌統也送上去吧,如果危險的話,至少比呆在城里要好!”孫權不再猶豫,加上幾句之后,立刻就派人去了。
此時,城墻之上,朱然已經是連連遇險,不過,好在張飛要利用他不斷地沖撞江東軍的陣勢,他才能活到現在,不過,張飛這一招卻也陰險的很,沖開了敵陣,就殺兵,等江東軍陣勢就要結成的時候,被他的蛇矛給纏住不能脫身的朱然就又被逼了過去,那些士兵們自然不能擋住自己家將軍的路,于是,陣勢就散開了,而這時候,張飛又沖過來了!
就這樣,在張飛的帶領下,荊州軍一點一點地將江東軍給逼得后退,眼看就要到了入城的階梯了。
“賊將看刀!”適時的,就在張飛離城墻上的階梯不遠的時候,丁奉和徐盛趕到了,兩人看到情勢危急,連跟孫權打招呼的時間也沒有,就沖上了城墻。
“當!”
張飛此時面臨的壓力也很大!江東軍也不是沒有人,他們當然能看出張飛的意圖,只要張飛能下得了城墻,他就會直逼江夏的城門,那時候,荊州軍一鼓而入,可就大條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江東軍一方的人也開始拼命了!朱然更是如此!他不再退后,哪怕因此而挨了幾矛也不退,整個身子就像釘子一樣牢牢地楔在了城墻之上。
張飛面對此時的情況,自然只有大開殺戒一條方法了!
于是,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反而成為一塊絆腳石的朱然就必須先行除去。
但是,朱然的命挺大!
徐盛的及時一刀把他從死亡的邊緣給救了回來,雖然,因為這一刀,徐盛的雙臂被震得發麻,可總算還在接受范圍之內!而丁奉在后面又保證了他的安全。
現在,三對一!
朱然、丁奉、徐盛對張飛!
“這下好了……”孫權剛剛緩出一口氣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出他絕想不到的戲碼:朱然三人的合圍不僅沒有使張飛受到壓制,反而激起了他的兇性!
“殺……”
虎吼一出,整個戰場都好像震動了一下,而緊接著這一聲的虎吼,當世第一狂人的力量暴發了!
一時間,只見城墻上,一條黑蟒上下翻飛,身邊三丈之內,根本就不見活物。
勉強能夠遞到他身邊的兩刀一槍,在這種情況之下,也給壓得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怎么辦?”孫權眼見著張飛以剛才更快的速度向階梯沖去,心中緊張萬分,轉頭向魯肅問道。
“……”魯肅聽到了孫權的話,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條,誰想的到這個張飛居然還是一個不挨揍不發威的主呢?平時表現就已經挺猛了,沒想到,對手越厲害,他竟然也會越厲害!居然是遇強愈強的類型,這可怎么辦?
“子敬!你快想個辦法呀!”孫權急道。
“撤!”終于,緊閉著的嘴唇開了,魯肅卻說出了這么一個字!
“好,我們撤!反正現在江夏也沒有多少東西可搬了!”孫權也松了一口氣,就是啊!本就沒想過要占據這座江夏城,這么拼命保它干什么?不過,剛一說完這句話,他的臉馬上又轉陰了,又向魯肅問道:“我們撤了,周魴將軍的仇怎么辦?”
“讓三位將軍撤下城墻!主公,可還記得張遼守滎陽的戰例嗎?”魯肅又說道。
“張遼守滎陽!?”孫權愣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亮了!
正在激戰的張飛覺得壓力一輕,就見到圍著自己的三個江東軍大將居然連招呼也不打就退了下去,同樣,擋在他面前的那些江東軍士兵們撤得更快!
“哪里走?”正打的爽呢,就這么把張三爺撂在半山腰上,太沒有責任感了!
緊跟著,張飛就沖下了階梯!
“張飛,納命來!”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在張飛的耳邊,好像有點耳熟!
張飛凝神一望,孫權正站在他的前面!只是,中間隔著幾道盾墻,還有幾排弓箭手!而剛才被他打得像孫子一樣的三個江東軍將領也正退向孫權那里!
不好!
張飛的腦子里只來得及閃出這兩個字,江東軍的弓箭手們就松開了他們的手!
“呀!”
緊急時刻,
就地一滾!
……
誰也沒有想到!
躲箭居然還可以用這么一招!
尤其是用一招的還是一員猛將!
是啊,又有誰能想得到猛將也會用這一招呢?
但不可否認的是,張飛的戰場直覺是極為靈敏地,那些弓箭手們哪里想的到去瞄他的下身呢?那種缺德事,他們才不會去干!雖然實際上他們中間已經有一個人在有意無意間干過了!
所以說,這“懶驢十八滾”堪稱是古往今來逃生第一大法呀!更由此可見,這驢,也是一種很可敬的動物,當然啦,尤其是它們那一身美味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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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走火了
更新時間:2007-6-4 13:29:00 字數:5144
不久之后,荊州大軍開到了江夏。
不得不承認,劉表對江夏的失守實在是反應激烈,回擊的速度也夠快,這個時候,正在搬運江夏城內的那些堆積如山的儲備物資的江東軍仍然沒有撤走。
兩軍就這么對上了!
可劉備并沒有著急,雖然按諸葛亮的預測,江東軍應當不會跟荊州軍大戰一場,可他還是希望能有一場仗來打出他在荊州的名頭的,畢竟,這些年來,空有聲名,他打的卻多是敗仗。
“軍師,江東軍高據城池,你看我們應當如何進攻才是?”在剛剛扎下的大營之中,遠遠望著江夏高大的城墻,劉備問道,不過,他壓根兒就沒有提諸葛亮所說過的一封信復奪江夏的事情。
“呵呵,主公,看來你是想大干一場呀!”諸葛亮笑道,他豈會猜不出劉備的心態。
“倒未必就是要大戰一場,可終究需要一場勝利來振振軍威呀!”劉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被人看穿心事,怎么來說也不會很舒服的。
“若只是想振奮一下軍威,倒是十分容易!”諸葛亮微笑道。
“哦!軍師快快說來!”劉備催促道。
“主公,你忘了三將軍么?他武藝高強,可是有萬夫莫擋之勇啊!若想振奮軍威士氣,主公何不請出三將軍與江東軍來一場斗將之戰!”諸葛亮笑道。
“斗將!?”劉備笑了,“妙!江東軍中,以甘寧最為勇猛,可他曾率眾襲殺黃祖,此時必定是有傷在身,不能出戰,除他之外,江東絕沒有人能斗得過三弟,哈哈哈!”
“只是主公剛與孫權交好不久,還是要囑咐三將軍,不可太過分啊!小勝即可,不能讓江東軍下不來臺,否則,孫權臉上不好看,他恐怕會怨恨主公的!”諸葛亮又叮囑道。
“備知道了!”劉備笑呵呵的去找張飛了。
“江東軍的家伙們,給俺張翼德出來!”很快的,張飛被派了出來,這一下,一直沒有機會上戰場的他就如出柙的猛虎,要多振奮就有多振奮,叫喚起來更是囂張之氣十足。
可是,江東軍就是不出來!
雖然在江夏城內,甘寧和凌統一個比一個脾氣大,可是,孫權有令,他們有傷在身,誰也不許通知他們荊州兵來了的消息。
這樣一來,江夏城內,剩下的武將中就找不出能跟張飛過兩招的了,所以,根據魯肅的建議,孫權就干脆直接下令,不許出戰!
就這樣,兩軍基本上就都在保持靜默了,除了他們中間那個最大的噪聲源。
“子敬,為什么不讓我軍出戰呢?那個張飛就真的有那么厲害嗎?”城頭上,孫權向魯肅問道,他畢竟還年輕,看著敵人在自己面前囂張,并不是很能沉得住氣。
“主公可聽過‘三英戰呂布’之事?”魯肅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提了一個問題。
“曾經聽人提過,不過,劉備兄弟三人尚且才能抵得住一個呂布,也不見得能有多厲害!”孫權說道。
“肅倒是曾見過一些跟隨陶謙參加討董之戰的丹陽兵,知道一些具體情況!”魯肅笑了一笑,說道。
“哦?有什么特別嗎?”孫權隨意地問了一句。
“據說,劉備三兄弟之中,就是城下的這個張飛率先挑上了呂布,并與之大戰數十回合,關羽與劉備才接連跟上的!這樣又打了數十回合,呂布才不敵而逃的!”魯肅說道。
“那又如何?”孫權問道。
“主公可曾聽說過,天下還有何人曾與呂布大戰數十回合?”魯肅又問道。
“這……”孫權沉思起來,一會兒之后,他抬起了頭,“有,不過,好像不多!”
“主公應當知道,關羽名聲如何,是嗎?”魯肅又接著問道。
“那是自然!”孫權回答道。
“曹軍之中,關羽的威名,仍就在許褚之上啊!”魯肅說道。
“依子敬的意思……”
“張飛孤身就能與呂布激斗數十回合而不敗,可見其武藝并不在關羽之下,而關羽卻猶勝許褚,主公,不知你認為在甘興霸有傷之時,還有何人能與之對敵?”魯肅問道。
“子敬啊,你繞這么大一個彎子,難道就只是為了告訴我,張飛不可力敵嗎?那樣的話,直說不就成了嘛!你的話,我還是會聽的!”孫權笑道。
“自然不是!”魯肅回答道。
“哦?那你是想說什么呢?”孫權奇道。
“主公,卑職這么說,只是想提醒一下您,我江東的敵人有多么強大!”魯肅正色說道。
“劉備不會有這么可怕吧!再說了,我們也沒有打算跟他打一場硬仗啊!”孫權道。
“唉!主公,呂布強大,數敗于許成之手;劉備三兄弟,關羽死在滎陽,劉備與張飛被許成手下王越等人打得落花流水;曹操強大,滎陽一戰,損兵折將,卻無絲毫戰果;主公,您還不知道卑職這是什么意思嗎?”魯肅拱起了雙手,向孫權問道。
“唉!子敬的苦心,我明白了,只是,我們現在與許成并沒有……”孫權想說一點兒什么,卻又被魯肅打斷了。
“主公!”魯肅正色道,“不是肅恃寵而驕,只是,主公,近日奪得江夏之后,肅見主公似有自滿之意,才對主公說這些話,只是想提醒一下主公,我們的敵人并不只是眼前的這些,我們還有更加強大的敵人需要去面對,如果現在主公就自滿的話,江東恐怕就沒有希望了!”
“孫權明白了,子敬,多謝你的提醒,我會記住的!”孫權拍了拍魯肅的肩膀,沉聲說道。
“江東小兒,怎么一個也不出來!難道你們這幫家伙的腿兒都軟了嗎?”張飛的聲音又傳了上來,他喊了許久,卻沒有回應,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已經有些焦躁了。
“子敬,總讓這家伙在下面亂叫也不是辦法,你看……?”孫權看了城下一眼,又對魯肅說道。
“這有何難?派人放箭就是,只需射上一些無頭之箭,將之嚇退,我軍棄城之前,包這莽夫不好意思再來!”魯肅微笑道。
“好,就這么辦!”孫權也笑了起來,“看他還敢不敢囂張!哈哈哈!”
雖然劉備想抖一下威風,可是卻沒有想過真的來場攻城大戰,孫權也沒有動手的意思,于是,荊州軍和江東軍就這么一個在城里,一個在城外對峙上了。
不過,事情他就是這么寸!
到底是怎么寸呢?
他就寸在荊州軍名義上的主將:劉崎!
劉崎這個主將當的,要是在別人看來,那叫一個窩囊,因為所有的軍務他都管不著,只是在那里掛一個名,可在他自己看來,這就叫輕松了,有人代勞自然是好得很!他就有時間清閑清閑了。
可清閑了那么幾天之后,他就發現,軍營的生活實在是悶!悶得他難受!
于是,劉大公子就想到了對面,江夏!
怎么說也是三軍主將,不上一下戰場也說不過去呀!
基于這種想法,而且這兩天也沒有發生什么戰事,那個所謂的“戰場”連一根兒人毛都沒有,應當是比較安全的,所以,劉琦劉大公子就帶著幾個親兵去戰場巡視了!
先是在靠近自己大軍的這邊!
嗯!不錯,從外面看,荊州軍的營盤布置的很好,而且士兵們也很精神,果然好!
再看看對面,江夏,那本來可是劉家的城池呀!
走,靠近一點兒看看!
怕什么?江東軍這幾天不是沒出來嗎?張飛將軍叫戰他們也不敢出來,一定是怕了我們這支大軍了,沒事兒!再說了,那城頭上也沒有多少人嘛!
就這樣,劉琦就向著江夏城靠了過去。
與此同時,江夏城頭之上,正有一伙人看著劉琦!那是一群弓箭兵!守城么,自然是要用他們了。
“喂,你說,那小子是什么人?怎么沒見出來過?”弓箭兵甲向同伴問道。
“一定是員大將!”弓箭兵乙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弓箭兵甲不服道。
“笨蛋,這還用知道?”弓箭兵丙插嘴道,“你看看,一身的黃金戰甲,除了大將,什么人還能穿得上?”
“嘿!倒還真是的!老子一時沒注意!”弓箭兵甲沒見過黃金,不過,卻不想承認自己的無知,就贊同道。
“你說這員大將來這里干什么?莫不是要學前幾天的那個黑臉大漢一樣,來叫陣挑戰?”弓箭兵乙又向眾人問道。
“不會吧!叫陣最起碼得叫齊了兵馬呀!現在就帶這么幾個人,他就不怕咱們大軍殺出去把他給喀嚓嘍?”弓箭兵甲也是有一些疑惑。
“哼!老子看出來了!”弓箭兵丙突然又說道。
“看出什么來了?”弓箭兵甲和乙齊聲問道。
“這小子是想來探聽虛實的!”弓箭兵丙肯定道。
“探聽虛實?”弓箭兵甲看了看城下,“隔著城墻,他就能看出來?也太神了吧!”
“你們懂什么?”弓箭兵丙鄙視了一下同伴,“那些能當大將的,本事又豈是我們可以猜的到的?你們不知道,他們可是能夠光憑我們在城墻上的人數,神情什么的,就判斷出咱們防守的脆弱之處,以及士氣!知道不?”
“那咱們怎么辦?”弓箭兵甲急道,“難不成就讓他這么看去了?要不要去上報?”
“屁話,城墻上這么多人,還輪得到你去報?”弓箭兵丙又罵道。
“那倒也是!”弓箭兵甲松了口氣。
“你們在干什么?對面來了敵軍不知道嗎?還在這里聊天?”一聲斷喝把三名弓箭兵給嚇得一哆嗦,急忙一個個挺起了結胸膛,然后,一個小校走了過來。
“看見敵軍的那個帶頭的將領了嗎?”小校問道。
“看……看到了!”弓箭兵甲小聲答道。
“給我射!”小校命令道。
“可是主公有令,不得擅自與荊州兵交鋒呀!”弓箭兵乙說了一句。
“主公說的是交鋒,可這回是敵軍來挑釁,我們這是反擊,懂不懂?能穿金甲的大將,肯定不簡單,比起前幾天那個黑大個地位恐怕還要高不少,射死了他,說不定敵軍就得退兵了,那你們可就立大功了,聽到沒有?還不快給我射!”小校又下了一次命令。
“遵令!”就是啊,殺了敵軍大將,這功勞可不小,于是,三個弓箭兵舉起了弓,不過,他們馬上又放下了。
“你們干什么?想違反軍令嗎?”小校怒道。
“不是想違反軍令,是我們的弓射不到那么遠呀!”弓箭兵丙叫屈道,眼著看功勞撈不到,你當我們不心急啊!。
“奶奶的!”小校這才發現對面的金甲將軍雖然離江夏城很近,可還是挺注意人身安全的,“沒出息的家伙,江北的家伙果然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對了,有人的弓能行!”弓箭兵乙突然叫了起來。
“誰?在哪兒?”小校一下子來了精神。
“那邊那個胖子,他勁兒大,用的弓可兩石力的!”弓箭兵乙說道。
“快把那家伙叫過來!”小校叫道。
不一會兒,一個胖子走了過來,說是胖子,倒也不是很胖,只是顯得有肉!
見過禮后,小校就命令這個胖子把對面荊州軍來挑釁的那個金甲將軍給射死!
然后,胖子就發動了!
“嗖!”
不愧是能拉兩石弓的,箭果然射得遠!
江夏城外不遠處,劉琦正在悠然自得的遛著馬,自感很是瀟灑!他何曾有過這種冒險活動呀!既刺激,又“安……全”!
“嗷!”
一支長箭,準確無誤的命中了這位荊州大公子!
只是,小校要求的射死并沒有能達成!
劉琦在馬上凄慘地叫了起來。
要知道,將軍的甲胄,下面都是裙樣的,劉琦騎在馬上,兩條腿要分開,護裙就滑到了一邊,于是,那支從江夏城上飛下來的長箭,正中了他的大腿——內側!而且,還偏上!
你說那胖子損不損?
這還不算,胖子的那張弓可是兩石力的!
兩石力是多少?
一石相當于現在的五十多斤,也就是說,一百多斤力發出的箭,就這么扎了進去,結果當然也就不會這么簡單了,這支箭,居然把劉琦的大腿射穿了,另外在馬背上又開了一個窟窿。
結果,劉琦的馬也跳了起來!
可憐劉琦,他那一點兒騎術,哪能玩這高難度?
偏偏大腿又被固定住了!動又不敢動!
所以最后他非常地慘!
不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命好,恰好這幾天心情一直不愉的張飛路過營邊,看到了他!及時趕到制住了那匹驚馬,把他給救了!
此時,他還沒有暈!
還能說話!
要知道,他長這么大,雖然說不是很得父愛,可也沒有受過這個!
所以,他十分十分地憤怒,尤其是身為好色之徒,看到自己下邊兒那血肉模糊,不住地流血的傷處,這種憤怒立刻就達到了極端的水平,于是,他終于下達了身為主將之后的第一條將令:“給我打,狠狠地打!”
天可憐見,這絕對不關孫權的事情!
可誰叫他是江東軍的頭兒呢?
尤其是射的還是劉琦!就算不得寵,可這也是劉表的親兒子呀!荊州軍的將士們是絕對不能看著自己家的大公子這么倒霉而無動于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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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討論
更新時間:2007-5-28 17:19:00 字數:6224
“沒有啊!我是怕回去之后,主公再把我趕回北方去,所以呢,就先留在這里躲躲了!”龐沛喝著酒,說道。
“你可是征北將軍,不到北方,到哪里?就算你不想去,也可以留在洛陽嘛!給主公求求情就是了,難道主公會不賣給你情面?所以呢,別給我講這瞎話!”廖江一百個不相信。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把主公給惹火了,你以為主公的火氣那么容易就消?他現在正閑的無聊呢!他那脾氣我還不知道?現在回去,肯定是要遭殃的,所以呢,你就讓我在這兒再待一陣兒吧!”龐沛笑嘻嘻地說道。
“鬼才信你的話!”廖江回了一句,“你呆在這兒,北邊要是有事,那怎么辦?”
“這你就放心吧,主公可比任何人都重視北邊那些胡人,就算沒了我,且不說趙云、公孫止,就算他們兩個壓不住,你以為厲方在北方的名頭是吹出來的?我可告訴你,那家伙的殺心比我還重呢!所以啊,主公才會把他藏著,關鍵時候才會放出來砍人的。”
“那就好,我就不用負太大的責任了,要不然就得讓人把你給綁回洛陽了!你就先在這里呆著吧!我出去了!”廖江不再理會龐沛,轉身就要向外走。
“干嗎去?我可是客人,你這樣也太沒有禮貌了吧!”龐沛不滿道。
“老子我去找我那兩個副將,魏延和太史慈,聽聽他們的想法,也總比在這里聽你這只北方的大色狼亂叫強!”廖江頭也不回,撂下這幾句話就向外走去。
“嘿嘿!”看著廖江的背影,龐沛輕笑了兩聲,喃喃道:“不愧是主公的小老弟啊,現在敢在我面前這么隨便說話的人,恐怕也就我們幾個老兄弟了吧,主公讓我來看看他,別做出什么傻事來,看來還真是做對了,這小子有點驕傲啊,打荊州?嘿嘿,要是好打的話,主公還會等到現在么?當初劉景升可是‘匹馬入襄陽,單騎定荊州’呀,‘八駿’之一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他現在正在火頭上,真要惹毛了他,你們這幫小子恐怕可就慘了!也不想想,中原大亂,有多少能人異士都往荊襄這邊跑,劉表身邊就真的只有奸佞小人了嗎?”
一邊自言自語,龐沛一邊躺倒在地席上,“唉,還是主公的躺椅舒服,回去一定要弄一個!……居然讓我來,楊洱不行嗎?魏延和太史慈兩個小子太傲,只有我才壓得住?沒看出來呀!挺懂得尊重人的呀!難道他們怕我?不至于吧!我又不會宰了他們!不過,魏延那小子的戰術還是挺不錯的,唉,就是大局觀不行,還得再磨煉磨煉才行啊!”
“不就是說漏了嘴,想看一看那個大喬么,乘人之危的事咱們又沒有少干過,居然打我二十軍棍?可惡,肯定是故意的,難道我在北方說他壞話的事情被主公知道了?哼,一定是了,肯定是公孫止,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老色狼!”廖江又回來了,他身后還跟著魏延和太史慈。
“咱們好像并不是很熟吧,再這么亂說話,我可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情來!”龐沛躺在席上,瞇著眼睛回答道。
“得了,我怎么想也不對,主公是絕不會浪費人力的,說,到底你來這里是不是為了今天這事兒?”廖江蹲下來向他問道。
“你們是怎么想的?”龐沛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龐將軍,”魏延對著龐沛一拱手,也不管他龐沛現在正閉著眼睛,“末將以為,此次荊州遭遇兵災,正是出兵的大好時機啊,我們完全可以趁機拿下樊城,沒有了荊州為后援,王威和李通根本就不在話下!”
“這么拽?”龐沛微微抬頭看了看魏延,然后又躺了下去,“子義,你看呢?”
“末將此次請求為先鋒!”這位更直接。
“你也想打?”龐沛又問道。
“不僅他們,我也想打!”不待太史慈回答,廖江又插口道。
“那我在這里等你們兵敗而回的消息!”龐沛轉了個身子,變為側臥,“別忘了保住小命回來!”
“……”
“龐將軍,你為什么說我們會戰敗呢?”魏延不悅道,要不是龐沛聲名太盛,他才不會這么客氣。
“荊州現在有多少外敵?”龐沛又一次轉移話題,向他們問道。
“就是我們,江東了,曹操現在恐怕不會有心思來找他的麻煩!”廖江說道。
“不錯,江東打下了江夏,你們認為劉表會怎么想?”龐沛又問道。
“江夏是荊州重地,而且,劉表跟黃祖交情不比一般,自然是要報仇了!”太史慈接著答道。
“那如果你們是孫權,會在這時候拼命嗎?”龐沛懶洋洋地又問道。
“這個……你應當去問孫權才對!不過,孫氏一直想吞并荊州,這么一個大好良機,不會就白白丟下吧?”廖江有一些不太確定地說道。
“嘿嘿,主公曾經告訴過我,當你弄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比一比雙方的情況,再分析一下當事人的性格就行了!”龐沛說道。
“……孫權為人我等不知,不過,這么快就偷襲江夏,可見他雖然年輕,卻也是老謀深算!”太史慈說道。
“江東剛剛經過了一場大戰,又要跨越長江來攻荊州,這必將是一場惡戰……”魏延接著分析道。
“偏偏劉表的實力并不比江東弱,荊州名將也不少,文聘、黃忠且不說,王威和李通就不差多少,而且,蒯氏兄弟精于謀算,還有劉備一伙……”廖江越說聲音越小。
“這么說,對江東來講,跟荊州打……”魏延捏著下巴,喃喃道。
“不合算!”太史慈頹然下了結論,看來,想跟魏延比一比的機會又沒了,唉,豈不是又要讓這家伙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一陣子了?
“不錯,雖然你們分析的比較簡單,不過,也算合理了!”龐沛摸了摸鼻子,說道。
“簡單?”三人不解。
“你們以為事情真的像你們想的那么簡單么?主公跟楊洱、賈詡、陳宮、董昭、荀諶,他們不知道收集了多少情報資料,推演了一個多月,才正式確認孫權不會真的占據江夏,要是真的向你們那么去想,嘿嘿,那可就是賭博了!”龐沛說道。
“一個多月?”廖江等人有些吃驚,用得著嗎?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這句話出自哪里?告訴我!”龐沛突然正色問道。
“此言出自《孫子兵法》,為兵圣孫子的開篇之言!”魏延小聲答道。
“既然知道,你們也該明白為什么主公他們會這么小心了吧?”龐沛舒了一口氣,“不錯,主公的實力現在是最強的,可是,強者,卻并不一定就是勝利者!我們現在在干什么?在打仗!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你們這里要是出了差錯,主公就要來補,就得從別處抽調人馬,若是因此有了漏洞,讓敵人有機可乘,說不定就會因此而形勢逆轉!”
“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吧!”魏延小聲嘟囔道。
“危言聳聽?我知道你們不服,聽過一塊馬蹄鐵決定一個國家存亡的故事嗎?”龐沛笑了一下,問道。
“……”三人頭上都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是主公跟我講過的,具體我也記不清了,大致是這樣的:鐵匠沒有把馬蹄鐵釘牢,結果,戰場上,將軍的馬蹄鐵松動,戰馬失蹄,將軍落馬,被俘,軍隊戰敗,于是,敵軍長驅直入,國家滅亡!”
“……”巧合!這是廖江三人的第一個想法,可是,他們并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們并不再是普通人了,龐沛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一場失敗,就有可能引出更大更可怕的后果,這個故事雖然有一些匪夷所思,可是,真要說起來,卻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孫子兵法云:始計第一:兵者,詭道也。作戰第二:兵貴勝,不貴久。謀攻第三:知彼知已,百戰不殆。軍形第四:有備無患,自保而全勝。兵勢第五:奇正相生,因勢而動。虛實第六:虛實可變,勝可為。軍爭第七:機不可失,時不待我。九變第八:千變萬化,為將之道。行軍第九:令之以文,齊之以武。地形第十:地形者,兵之助也。九地第十一:圍地則謀,死地則戰。火攻第十二:相機而行,伺機而動。用間第十三:三軍之事,莫親于間,”龐沛又說道:“你們也應當讀過這些吧,我問你們,你們能做到哪一些?”
三人又沒有接話,廖江是因為確確實實沒有讀過《孫子兵法》,正在對這篇話中將火攻放到第十二位而感到有些不可理解,那樣來說,豈不是諸葛亮也算不得什么?怎么著也就是個縱火犯罷了!至于另外兩人,則是陷入了沉思,自己能做到哪幾點,不過,兩人想來想去,最多好像也就是做到過第四點,也就是保住宛城,前三條好像都不還行。
“主公說過,魏延、太史慈都是大將之才……”龐沛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末將不敢受此謬贊!”魏延和太史慈急忙拱手以示謙遜,不過心里卻也有一點喜滋滋的。
“不過,也僅僅是大將之才,算不上名將之才!”龐沛卻又話音一轉,讓魏延和太史慈的兩張臉色都是一變,有些苦瓜色了。
“名將,什么是名將?從沒有一個確切的結論!我們這些人曾經討論過,最終認為: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在最需要的時候,取得最需要的戰果;在無聲無息、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確定了勝利!這些,可以稱為名將的先決條件!”
“這樣才是先決?”廖江驚道。
“是啊!沒辦法,主公這么說的,我們也不敢反對呀!”龐沛一臉無奈。
“那就是說當今除了主公就沒有一個人可以稱得上是名將了?”廖江撇嘴道。
“你這話有道理,不過,主公一向也不認為自己是名將,所以,他這么說的目的,據我猜測,很有可能是出于自私,為了讓別人都當不成名將!”龐沛臉色不善地說道。
“……”魏延和太史慈面面相覷,這位征北將軍變得也太快了吧,剛才還是一副長者的派頭呢,怎么一下子就變成背后說人壞話的小人樣了?
“那就是說,我們不能去打荊州了,是嗎?”廖江又問道,這讓魏延和太史慈兩人對他依舊能保持清醒,還記得為什么來的而感到佩服。
“對!”龐沛又轉了一個身,三人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是低著頭看著這家伙,“主公早有計劃,要打荊州,就一塊兒全打下來,不要一點點兒的磕著難受!”
“哦?有這事兒?主公是什么計劃?”廖江又問道。
“不-知-道!”龐沛又轉了個身,睡了!
劉備終于可以如愿以償了,雖然還沒有正式去攻打江夏,可是,不得不承認,手中有了兵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望著身后那一大片營盤,他突然感到有一種想吼幾聲的沖動,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叫出來,因為他覺得那是他們家老三張飛的習慣,而且并不是好習慣,還是不要的好。
“等拿下了江夏,日后再得到了荊州,我劉備就會成為一方諸候了,那時候,只要與曹、孫兩家聯手,許成,你就等著瞧吧!”他心里暗暗發誓。
“主公!”諸葛亮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哦?”劉備轉過了身,諸葛亮和劉表的大公子劉琦正在向這邊走來。
“大公子跟軍師去了哪里呀?要出營這么久?”劉備笑問道。
“沒有什么事情!小侄只是跟諸葛先生到外面遛了一圈,”劉琦哈了哈氣,笑道。
原來,一切都如諸葛亮所料,劉表確實除了劉備以外,找不出其他合適的大將可用了,可是,他對劉備仍然是有疑慮的,畢竟,劉備的名頭也是很響的。從伊籍那里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劉備等人自是焦急萬分,諸葛亮就獻計,去找大公子劉琦,劉備自然是馬上就采納了這個意見。
自從劉表納了蔡氏夫人,蔡氏夫人又很爭氣的給他生了一個男孩之后,劉表就對一向并不出色的大公子劉琦不怎么喜愛了,蔡氏就動了爭權荊州繼承權的心,偏偏二公子劉琮更是遠比大公子劉琦聰明,這下子,劉表就更加偏愛了,劉琦的日子亦是越來越難過。于是,劉備的到來自然讓劉琦喜出望外,歡迎倍至。劉備就向劉琦獻策:爭取軍功以鞏固地位。劉琦聽了這一策之后,并不是很感冒。他對自己的本事還是了解的,并不是能上戰場的料,接下來自然是劉備毛遂自薦,劉琦感激涕零!劉表自然是信得過自己的兒子的,劉琦雖然不得他喜愛,可為人忠厚,而且并不因為他的冷落就心存怨言,依然對他很是孝敬,而且,這些兵也是荊州兵,自然會聽劉琦的,上下都是他的人,劉備想翻個兒都不行,于是,就這樣,以劉琦為主將,劉備為副將的大軍就出兵了。(演義中,劉琦好女色,可為人確實很忠厚孝敬,劉表重病彌留之際,他不顧可能被蔡氏謀害的危險,只身回到襄陽探望劉表,卻被蔡瑁攔在家門之外,可以是蔡瑁怕當時殺了他有礙物聽,他才能安全地回到江夏!)
“大公子還是要注意一下啊,你現在是三軍統帥,身份不同一般,這樣輕率出營,一旦有事,可讓劉備如何跟景升兄交待呀!”劉備關心地說道。
“謝謝叔父大人關心,不會有事的,這里距離江夏還遠的很,江東軍不會出現的,其他人,又豈會找我的麻煩?”劉琦笑道。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大公子你終究是三軍主將,還是要注意一下,畢竟,你要統帥軍隊的呀!”劉備依舊是苦口婆心。
“呵呵,主公,大公子會注意的,主公還是不要太過苛責了!”諸葛亮在一旁笑呵呵地說道。
“是啊,叔父,我會注意的!”劉琦連忙應承道,然后,又找了一個回營視察情況的借口,到別處去了。
看著劉琦那瘦弱的背影,劉備搖了搖頭,又向諸葛亮問道:“軍師,你們這是……”
“沒有什么事,唉!”諸葛亮佯做嘆了一口氣,“劉琦公子不過是想向我討一個主意罷了!”
“討主意?”劉備不明白。
“劉景升寵受二公子劉琮,蔡氏趁機謀奪大權,一直想要加害劉琦公子,大公子不過是想從亮這里求取一個安身之策罷了!”諸葛亮說道。
“安身之策?”劉備皺了皺眉道,“我們請大公子一起出兵,不是正好讓他可以躲開蔡氏的謀害嗎?”
“大公子覺得就算能夠暫時躲開,恐也難以逃生呀!”諸葛亮說道。
“哦?此話何解?”劉備更加不明白了。
“大公子認為,蔡氏一向狠毒,他雖然能躲在江夏,可日后若是二公子得掌荊州大權,蔡氏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又不想兄弟鬩墻,所以,請求亮給他想一個辦法!”諸葛亮說答道。
“大公子果然是忠厚之人呀!”劉備嘆了一口氣,“不知軍師給他想了個什么辦法?”
“能有什么好辦法?亮畢竟是個外人,劉景升的家事,還是能不插手就不插手的好!所以,亮只是跟大公子說,只要有主公跟隨在他身邊,以主公的威名,蔡瑁等人絕不敢胡來的!”諸葛亮說道。
“哦?”劉備摸了摸下巴,然后又對諸葛亮行了一禮,“軍師這是想讓備能牢牢據有江夏呀,備感激萬分!”
“不敢!”諸葛亮回了一禮,又說道:“只是,據亮推測,可能劉景升命不久矣!”
“軍師怎么會出此言?”劉備問道:“備跟大公子前去請求出兵之時,見景升兄雖然身體不佳,可是,精神確也健旺,并不像軍師預測的那樣差呀?”
“劉景升的身體好是他的事情,可是,有人恐怕不想讓他好了!嘿嘿,劉琦手中軍權在握,又將立有大功,身邊又有主公等能征善戰之人輔佐,那些人怎么會放心的下呢?可又不能從這邊下手,當然就只能走上邊的那條路了!這樣算起來,江夏重回荊州之后,用不了多久,劉景升恐怕就要……”諸葛亮這么想道,可他并沒有說出這句話。
“軍師!?”劉備見諸葛亮不說話,只是眼望著前方,就叫了一聲。
“噢,主公,亮走神了!”諸葛亮道了個歉!
“算了,既然軍師精神不好,我們還是回營吧!”劉備關心道,現在他身邊就這么一位能出主意的,可不能生個什么病的,所以他雖然對諸葛亮剛才的話有疑惑,也不想現在就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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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分析
更新時間:2007-5-28 17:18:00 字數:7230
他們回到新野僅僅才三天而已,就得到了消息:江夏失陷,黃祖身亡!
“怎么會這樣?”劉備倒不是著急,只是不解,“江東軍怎么會這么快就打下了江夏?難道領兵的不是孫權?孫策的葬禮不會這么快就結束吧!”
“是孫權!這是已經確認了的!”伊籍一身的風塵,就是他來報的信。
“看來,亮依舊小看了這個孫仲謀,他肯定只是在孫策的葬禮上露了一天的面,然后就出發了,這樣看來,早在周瑜回來之前,他恐怕就有了這一番謀劃了,不簡單吶!”諸葛亮嘆道。
“江東果然是能人輩出啊!”劉備長嘆。
“機伯先生,江夏失陷的具體情況弄明白了沒有?”諸葛亮又向伊籍問道。
“是甘寧!”雖然早就料到甘寧會來,更早料到江夏會被攻陷,可是,伊籍的臉上依舊滿是義憤,“這個反賊,是他,假冒襄陽的使者,帶著一幫死士,混進了江夏,出其不意攻入太守府,殺死了黃祖,結果,沒有大將從中調度,江東軍來攻的時候,江夏守軍很快就潰不成軍,城池很快就失守了!”
“此人果然膽大如斗,恐怕可比刺秦之荊軻!”諸葛亮贊了一聲。
“哼!”伊籍冷哼了一聲,不過,他并沒有對此表示異義,確實,孤身進入敵營,刺殺敵軍大將,且不說成功的機率不高,就算成功了,一般也難逃圍攻而死的命運,敢這么做的人,除了膽大如斗,實在是沒有什么能形容的了。
“那甘寧死了沒有?想不到他的膽子居然有這么大,本來俺老張以為他不敢跟王越動手,還是個膽小鬼呢!”張飛在一旁叫道。
“沒死!聽說,跟著他混進江夏城的,除了他跟一個叫凌統的小將,就沒有活人了!唉,真是可惡,這反賊武藝居然如此之高,那么多精兵,居然還殺不死他!” 伊籍痛惜道,不過,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痛惜的是那些荊州兵,想想也是,這些荊州兵圍攻甘寧的時候,江東軍也在攻城,他們沒有能殺死甘寧和那個凌統,自然是被后來而至的江東軍給殺了。
“還有一個凌統?”張飛又是一驚,“好啊,江東居然又有了這么一員勇將!”
“甘寧那天不是不敢跟王越動手,而是不能!”諸葛亮又對張飛說道。
“為什么不能?”張飛反問道。
“那里可是孫策的靈堂啊!三將軍,你莫不是忘記了嗎?若是敗了,又如何讓他面對孫策的在天之靈?豈不是要那位江東小霸王在天上也不得安寧嗎?”諸葛亮一連串的反問。
“哪里有那么多的顧忌!”張飛不在乎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軍師!”劉備突然又說話了。
“主公,有什么事?”諸葛亮轉身問道。
“我突然覺得有一些擔心,若是此次江夏失守,景升兄不派我出兵怎么辦?”劉備神情有一點緊張地問道。
“呵呵,主公勿憂!”諸葛亮扇著扇子,笑道:“劉表此次除了派主公出戰,已經是別無選擇了!”
“你莫不是胡說吧?”張飛又插了進來,“別忘了還有蔡瑁、張允那兩個奸賊呢,他們要是從中作梗,不讓那劉表派大哥出戰,怎么辦?”
“呵呵,不會的!”諸葛亮自信的扇著扇子,笑道。
“軍師,就請你說一說,為什么景升兄一定會派我出戰吧!嘿嘿,也免得我老上心中忐忑!”劉備陪著笑,把諸葛亮讓到一邊坐下。
“主公,其實這一點兒也不難想,您想一下,除了您之外,荊州還有誰能指揮大軍出戰?”諸葛亮笑著問道。
“蔡瑁、張允都可以呀!”劉備對諸葛亮的話有一些不太理解,疑惑地說道。
“這兩個人都是貪生怕死之徒,讓他們去面對江東之主親帶的大軍,打死他們也不會去的!”諸葛亮笑道。
“那還有蒯越、蒯良兄弟二人!”劉備又指出了兩個人。
“此二人乃是謀士,雖然有名望在身,可并不常管軍事,不行的!”諸葛亮搖頭道。
“那荊州大將文聘總可以了吧!”兩人的對答把周圍幾個人都吸引了過來,伊籍首先問道。
“呵呵,江東軍有猛將甘寧,還有一個名聲乍起的凌統,蔡瑁等人難道敢讓荊州這位數得著的武將離開襄陽嗎?難道他們就不怕江東軍攻克了江夏之后再來打襄陽?諸位可別忘了,黃祖是怎么死的!”諸葛亮依舊否認。
“那還有黃忠老兒呢!那老家伙可比文聘厲害!”張飛大聲叫道。
“這就更加不行了!”諸葛亮擺了擺扇子,“當今天下,除了許成,誰會讓一個出身低微之人帶領大軍?更何況,黃漢升雖然勇猛,可并沒有過幾次帶領大軍的經驗啊!”
“那,樊城內的王威和李通又如何?”孫乾接著問道。
“公佑,莫不是想讓荊州失去江夏之后,再丟一個樊城?宛城的廖、魏、太史三名許成軍大將可不是那么好欺的!”諸葛亮接著笑道。
“這么說來,除了大哥,那劉表老兒真的找不著能帶兵的了!哈哈哈!”張飛興奮地大叫道。
“那就好,那就好!”劉備一時也是高興的過了頭,忘了注意言辭,這話就好像在說荊州沒有大將帶兵實在是好一樣,不過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在意,因為不僅是劉備,他們也確實都是這么想的。
“那我們該如何攻打江夏呢?剛剛跟孫權攀上了一點兒關系,就要領兵與之交戰,還真是有一些難辦呀!”高興了一會兒,劉備又皺起了眉。
“哈哈,主公更加不用擔心這一點了,亮敢擔保,主公只需在得到劉景升所交付的兵馬之后,將之帶到江夏城外,再給孫權寫上一封書信,江東軍必定撤軍!”諸葛亮笑道。
“這……,軍師,還是說的明白一點兒吧!為什么孫權會撤軍呢?”簡雍見到劉備苦笑,就代他向諸葛亮問道。
“就是啊,難道孔明先生你會巫術不成?”伊籍笑問道。
“亮當然不會什么巫術!”諸葛亮搖著扇子,大笑道:“這實在是因為孫權本來就沒有占據江夏的意思!”
“什么?”眾人無不一驚,孫權下了這么大的本錢,居然只是來江夏玩一玩兒的?
“亮也不知道為什么孫權會讓甘寧等人冒此奇險,只是,亮完全可以確定,江東軍不會在江夏久駐!”諸葛亮又說道。
“唉呀,軍師,你就趕緊說一說,到底是為什么吧!”張飛也難得的求起了情。
“呵呵,主公,諸位,”諸葛亮的眼光掃視了一圈,說道:“劉表會讓江東軍把這江夏牢牢的抓在手中么?”
“當然不會,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江夏被江東軍所占,荊州南郡等重地就在孫氏的大軍鐵蹄之下了,”伊籍說道。
“不錯!”諸葛亮雙眼又是一轉,“那么,諸位,你們認為江東水軍跟荊州水軍相比,誰比較強?”
“自然是江東水軍強!只是,荊州水軍也并不差多少,而且,人數與船只之數也多一些!”伊籍最了解這些情況了,他可是知道劉表為了對付江東水軍在自己的荊州水軍上下了多大的本錢的,而且荊州水軍又是蔡瑁的嫡系,蔡瑁雖然是人小人,別的本事也夠嗆,可這訓練水軍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當然了,要是水軍不讓他們兩個人帶著去打仗的話,就更好了。(演義中,周瑜利用蔣干使出了反間計,就是因為蔡瑁和張允的水軍訓練的好,怕到時候江東水軍打不過!)
“也就是說,江東水軍與荊州水軍相差仿佛,是嗎?”諸葛亮又向伊籍問道。
“可以這么說!”伊籍答道。
“那么,江東軍能有多少可駐留江夏呢?”諸葛亮又接著問道。
“以江東軍的規模來看以及最近他們所受的損失來看,就算他們要留駐兵,也絕不會超過三萬兵馬!”孫乾一向負責外交事務,對這些東西了解比較多。
“我明白了!”聽完這些話,劉備突然一拍手。
“主公說來聽聽!”諸葛亮笑道,他才不信劉備能有這么容易就明白,這個主公氣度夠了,膽量夠了,不過,其他方面,可就欠缺太多了。
“依剛才諸位的說法,還有軍師的提醒,就是說,景升兄是無論如何要奪回江夏的,而江東軍若是想死守此城的話,能守住的可能性卻不高,因為荊州水軍并不比江東水軍差多少,江夏城內的江東軍就只有靠那并不多的兵力來對景升兄的傾州之軍,不知道軍師是不是這個意思?”劉備笑著向諸葛亮確認道,不過,他眼里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呵呵,雖不中亦不遠矣!”諸葛亮還是在搖著扇子,“主公所說,除了一點,其他的都與亮所想相同!”
“哦?是哪一點與軍師不同?”劉備雖然對自己沒能完全猜中而感到一點點失落,不過,能只差一點也是能讓他高興的了。
“其實,孫權跟劉景升都不會怕對方,尤其是孫權,畢竟,初生牛犢不怕虎呀!他們怕的是——許成!”諸葛亮的扇子點了一點。
“許成?他在北方稱王稱霸,可那是長江邊上,又能跟他有什么關系?”張飛瞪起一雙環眼叫道。
“三將軍,莫忘了那里!”諸葛亮用扇子指了指一個方向。
“西邊兒!?”劉備等人都明白了過來,一時間,悵然若失。
“徐晃已占西川呀!”諸葛亮稍稍嘆了一口氣,“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快啊!劉景升跟孫權相爭,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徐晃從西川順江而下,以許成軍的精兵強將,兩人如何能擋?”
“所以,孫權就不得不撤兵!因為,江東再也撐不起大的損失了!”
與此同時,江夏城內,孫權正在看望甘寧和凌統二人。
混入江夏城刺殺黃祖,如此兇險的行動,兩人可以說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但是,讓人驚奇的是,兩人雖然都受了不輕的傷,卻是并沒有什么致命傷,甘寧甚至還能自由活動,雖然身上也綁著不少繃帶,可也實在是命大。
“唉,上蒼保佑,幸好興霸將軍跟小凌將軍都沒有什么大礙,要不然,孫權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才好!”孫權跟兩人談了一會之后,又如此說道。
“主公此言差矣,為將者,理應沖鋒在前,要是貪生怕死,還來當什么兵?”甘寧大聲說道,雖然他這話有些無禮,不過,孫權聽了反而是更加高興。
“興霸能這么想,我就安心了,唉,其實,以子敬的計策,我們也是可以攻入這江夏的,想想,當初實在是一時犯了糊涂啊!”孫權的話里把這次攻城的另一個大功臣帶了出來,——魯肅魯子敬,在孫策的葬禮上,他并沒有出現,不過,現在,他就在孫權的身邊,他是跟著一起來探視孫權和凌統的。
“興霸將軍和小凌將軍此次只是擔心魯肅的計策萬一失敗罷了,那樣我們為主公立威,為先孫文臺將軍復仇的希望就渺茫了!不說辜負了公謹的期望,江東說不定又會亂起來,那時,就算有公謹在建業壓著恐怕也管不住呀!”魯肅說道。
“就是,凡事都得防著萬一才行!”凌統躺在一邊,他傷得比較重,不能起來,不過,終究是年輕,他并沒有想到這一句話就等于是確認魯肅的計策有漏洞了,要不是魯肅為人豁達,恐怕他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就得罪了人。
“行了,你這次不錯,沒丟了你老子的臉!日后一定有希望跟許褚一戰,為你父親報仇!”甘寧在一旁說道,要不是凌統有傷在身,他恐怕在會拍上兩巴掌以示贊賞。凌統之父,就是跟隨孫策北伐,最后在劫糧之戰中,被許褚殺死的凌操,他和甘寧、董襲,以及“虎膽”周泰,都是江東有名的猛將,幾個人的脾氣也相投,交情不錯,只是,這次凌操、董襲都戰死了,周泰因為那次掩護孫策重傷,到現在還是不能參戰,這次的襲擊,甘寧也頗照顧凌統,要不然,說不定凌統就真的回不來了。
“哼!我不僅要為我父親復仇,殺了許褚那廝,終有一日,我還要殺了龐沛,以報當日那一腳之仇!”凌統年輕的臉上一片恨意,原來,他就是當日在孫策靈堂上被龐沛偷襲,挨了一腳還被奚落的小將,當日龐沛那一腳可不輕,畢竟,龐沛跟許成學過拳腳,對人身上的要害可是知道的很多,那一腳看似平常,其中蘊藏的厲害卻也不是外行人能懂的,要不然,以凌統的硬氣和本領,又怎么會被踹在地上之后不起來,這也難怪這個小子那么記恨龐沛,非要殺了他才能解恨了,只是不知道他報仇的路能有多遠。
“當然,我們一定會報仇的,這一回是黃祖,下一次就是劉表,再下一次,我們就去找曹操!”孫權也不大,所以,受凌統感染,他也如此說道。
“主公,仇是要報的,可我們還是先不要想這些了,我們還要策劃一下,怎么再收拾收拾,然后撤退呢!”魯肅在一旁勸道。
“要撤退?為什么?”凌統并不知道好不容易才攻下的江夏居然還要放棄,連忙問道。
“不是現在就撤退,不過,劉表不會丟了江夏不管的,他為了奪回這座城池,恐怕什么也干得出來!”魯肅代替孫權答道。
“那又如何,我們難道還怕他不成?”凌統不服道。
“我們自然不怕區區一個劉表,可是,許成麾下的徐晃,可是正在西川看著呢,到時候,他順江而下,趁我們與劉表兩敗俱傷之時來攻,我們豈不是要糟?”魯肅說道。
“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戰!再說了,江夏城堅,還怕那徐晃來攻城么?”凌統依舊不服,叫道。
“徐晃要是去攻打荊南四郡呢?我們大軍駐留在這江夏,那里可就沒有多少兵馬駐防了呀!”孫權又說道。
“我們可以再招兵啊!”凌統的話惹來了一陣笑聲。
“且不說我們還要人去種地,江東的人口本來就不多呀!而許成占據北方六州之地,如今又加上了漢中和西川,他的兵可是源源不斷的呀!”魯肅苦笑道。
“那……”凌統說不出話來了,細想一下,就算荊南四郡也有兵駐守,徐晃大不了再向東直接攻打江東六郡,誰叫孫家的地盤那么大呢,整個長江南岸中下游的地區都是姓孫的,就算徐晃最終敗了,恐怕整個孫氏領土也敗落了!說不定,到時候,許成會大軍南向,或者是從西川直接調兵,那樣的話,鹿死誰手也還未可知呢!
宛城。
廖江府邸!
“聽說了沒?劉表把江夏丟了,守將黃祖也翹了,我想出兵,趁機給荊州也來上那么一下子,算是跟孫權南北呼應吧,你看怎么樣?”廖江對著只會在一旁不斷喝酒的龐沛問道。
“別問我!”龐沛一擺手,“你才是這宛城的主將,我只不過是個過路的,所以呢,怎么拿主意,那可是你的事情!”
“少來了!主公會白白地派你來?鬼才信!”廖江撇撇嘴,不屑道:“我到現在可是明白了主公是個什么樣的角色,那可是隨便打個呵欠都暗含心機的人,他會把你堂堂一個征北將軍派到我這里吃閑飯?”
本來呢,廖江在宛城呆的好好的,可是有一天,就是這個龐沛,帶著許成的親手令諭就來了,叫他帶著王越、龐沛、洪峰三人去吊祭孫策,這一下可把他嚇得不輕,立碼就表示,堅決不去!可是,很顯然,許成對那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理解的是極為透徹,洪峰只是稍那么表示了一下,活動了活動筋骨,廖江不得不就軟了下來,在斷幾根骨頭和小命懸懸之間選擇了后者。
在到江東的路上,他才從龐沛嘴里知道了許成為什么選他們幾個來出使!王越就不用說了,你江東不是先有孫策,后有甘寧么?有膽你跟咱們這邊的“天下第一武將”過兩招!如果說派王越來是欺負你,那你就跟曾經把孫堅差點兒打死的洪峰試試,這總行了吧!周瑜?不就是從曹操那邊帶回了五萬殘兵敗將嘛,俺們這邊兒這個姓廖的只是跟著人家在滎陽守城,可就把曹操給坑了個七葷八素,你們怎么比?
而說到龐沛自己的時候,那小子卻怎么也不愿意多說了,只說是用戰功去壓江東那些人。
不過,跟龐沛處的時間長了以后,又在私下里從王越跟洪峰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廖江才最后確認許成為什么會派這個家伙來。原來,許成本是打算派楊洱的,畢竟楊洱就在洛陽當中軍大將,調遣方便,而且還有過跟孫堅領兵對決而勝的戰績,對江東軍將領能形成很大的威懾,誰曾想,龐沛這個家伙把幽并二州的軍事交給了趙云和公孫止之后,居然在這個時候跑回來了,一聽說有這等好事,死活鬧著要來,還說什么北方的景色不如南方的好!最后,許成考慮到龐沛的名頭是北方最大也最兇的了,能起到的作用更大,也就同意了。
可是,廖江還了解到了一點,就是從洪峰這個許成的貼身護將嘴里聽到的,說是龐沛曾經向許成要求,準許他到江東去提親!
提什么親?
龐沛是個色狼啊!
他居然說要娶大喬!
誰叫孫策死了呢!龐沛這家伙在北方呆久了,居然染上了那里的風俗,還打算再把這傳統帶到江東去。
結果,許成讓人打了他二十軍棍,才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廖江聽了這件事之后,立即就強烈要求調頭回宛城!
是啊,龐沛的念頭在洛陽的時候是被許成給打掉了,可是,現在不是洛陽了啊!誰知道這家伙會不會突然犯事兒,不犯還好,要是犯了呢?四個人豈不是都要撂在那里?本來去江東就是懸著心去的,這么一來豈不是更加不安穩?
可是,回頭也已經晚了!
且不說龐沛不同意,非要去江東看風景,王越、洪峰兩人也是奉了許成的令諭的,絕不會違背。
為此,廖江跟龐沛在路上鬧了那可絕不是一回兩回,龐沛的兇名再大,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任何作用!
最后,面對龐沛那堅硬無比的狼之心,廖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出主意給他:你想娶大喬無非是為了美色,可人家剛死了丈夫,你總得體諒一下吧!你可以等以后再娶嘛!就算你心急,也可以先找其他美女充充饑嘛,我給你推薦一個,孫策和孫權有一個妹妹,叫孫尚香,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國色天香,又比大喬年輕,這總能讓你滿意了吧?
就這樣,一行四人到了江東,讓廖江舒了一口氣的是,龐沛還算識得大體,沒有提要娶大喬的事情,甚至連看一眼大喬也沒有!這就好,雖然起了一點點沖突,可總算還在控制之內!吊祭完孫策,廖江立碼就拿出主使的身份,回轉!不過,他還是晚了一步,龐沛依舊打聽到了孫尚香的消息,這位國色天香的美女現在才剛過十歲。
于是,又輪到龐沛鬧了!回到宛城之后,王越和洪峰走了,他卻死活賴著不走!跟廖江就這么杠上了,尤其是他的德性,太史慈和魏延為此最近一直不怎么敢進廖江的府門。
“你說,是不是主公料到江夏會被江東軍攻克,才讓你留在這里的?”廖江一點也不客氣地又對龐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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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風波(續)
更新時間:2007-5-21 13:52:00 字數:5164
“此乃大將軍府邸,閑人不得靠近!”這名小校剛才就聽到了小胡子跟這個車夫的對話,對兩人在孫府門前的扯皮行為感到極為惱怒,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臉色給他們。
“大將軍?”車夫做了一個驚詫的動作,“難道孫策還沒有死嗎?”
“大膽!”這一下,不僅攔人的這名小校,在這孫府門前,為了應付即將舉行的孫策葬禮,所安排的數十名衛兵也一齊發怒了,一時間,刀槍齊舉,對向了這個車夫。
“喲呵!想打架嗎?”車夫不怒反喜,突得向后一跳,“來吧!”
“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看到這車夫的挑釁行為,小校更是怒火中燒,也不管剛才聽到的什么“正使”之類的話了,立即下令,就要拿人,那些衛兵自然也是馬上行動,將四人圍在了中間。
只是,被這些衛兵給圍住的四個人卻一點臉色也沒變,那名車夫依舊笑嘻嘻的,好像這禍不是他惹的一樣。
“住手!”關鍵時刻,一聲大喊傳了過來,止住了這幫衛兵的行動。
那名小校轉頭一看,急忙迎了上去。
“諸葛大人,小將向您請安!”來的是一輛馬車,小校走到馬車一側,躬身說道。
“諸葛大人?難道他是諸葛亮?不對,不對!諸葛亮怎么會到這里來!”小胡子自言自語道。
“怎么一回事兒?”馬車上下來了一個人,向小校問道。
“這人我在長安見過,他是諸葛瑾!”小胡子身邊的大高個兒小聲說道。
“大人,他們居然敢侮辱大將軍在天之靈,您說……”小校一臉的悲憤,向諸葛瑾傾訴道。
“罷了!”諸葛瑾說了一句小校絕然想不到的話,又向這小校問道:“你問了他們的來意了嗎?”
“沒有!”小校悶聲回答道,要不是面前的諸葛瑾是孫策生前的愛臣,倍受重用,在江東軍中的威望也不小,他恐怕就要為剛才那句“罷了”跟他對上了。
“唉,算了,還是我來問吧!”諸葛瑾當然看得出這名小校對他的話感到不滿,不過,他并不想跟這個忠心的人計較,而是轉身向小胡子四人走過去,做了一個揖,問道: “幾位,諸葛瑾有禮了,不知道各位來我江東,有何貴干?”
“不敢,原來是諸葛子瑜大人,在下可是久仰了!”小胡子向他回了一禮,說道:“在下廖江,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吊祭孫伯符將軍!”
……
小校和那些衛兵們愣了一下,居然是北方許成派來的人!不過,他們立刻又是怒氣上涌,身為孫府的親兵,他們可是知道的,許成那個家伙,陰了孫策一把,給了大將軍的名號,卻把印信自己留下了,讓孫策死了之后都得不到正式的名號!
“原來是廖羽林(廖江是羽林中郎將),諸葛瑾也是名聞大名了,請隨我進去吧!”諸葛瑾不知道,也管不著那些衛兵的感受,他是有這個權力把人帶到孫策的靈前的,而且,許成派來的人,無論怎么樣,都是不能慢待的。
“兄長!”一聲并不很大的呼聲,伴隨著一陣馬車的輪子聲,出現在眾人的耳邊,把正要帶著廖江等人進入孫府的諸葛瑾給叫住了。
“兄長,弟諸葛亮見過兄長!”馬車停下,劉備等人出現在眾人面前,諸葛亮更是急速向前走了幾步,拜倒在諸葛瑾面前。
“這就是諸葛亮?”廖江的腦子里隨著“諸葛亮”三個字的出現立即就布滿了漿糊,連諸葛兄弟說得什么話也沒有聽到,“許老大還說我可以當他叔叔呢!怎么看上去也不比我小幾歲啊?”
“哼!”一聲冷哼響起,把廖江給驚醒了,他看向了和諸葛亮一起來的兩個人:劉備、張飛。
“你看什么看?”張飛看到廖江盯著自己不放,心中發惱,怒道。
“看一看又不會掉塊肉,再說了,就算掉肉,你身上的肉也夠了!”廖江沒有來得及出聲,一旁的某位車夫又不陰不陽地說了起來。
“你……”張飛剛要發怒,卻又一次定住了,“哼,不就是有人護著你么?你要是有本事,可敢跟俺老張打上一場!”
“莽夫!”車夫又回敬了張飛一句,把張飛給氣得渾身冒火,卻是有火也不能發,倒不是張飛怕,而是劉備把他給死死地拉住了。
“諸位,既然都已經來了,還是隨我一起進去吧,再過一會兒,吊祭的人就都要來了!”諸葛瑾的兄弟之情已經敘完,見兩方好像是有大仇的樣子,不敢讓他們在這里打起來,連忙轉移了他們的視線。
“走吧!”中年人出聲道,雖然聲音很平順,卻讓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再接著說話,只有張飛在那里嘟嘟囔囔,不住地傾泄著心里的不服。
眾人很快到達了孫策的靈堂,由于喪禮還沒有開始,來的人也不多,偌大的靈堂之上,只有孫權、孫靜、孫翊、張昭、周瑜、程普、黃蓋以及一干重要的文臣武將先行來到,大喬身為未亡人,也已經跪在了靈前的家人之位上。
諸葛瑾進來之后,先將劉備和廖江兩撥人安排到了客位上,然后,連忙去向孫權稟報。
“許成的使者?”聽到了諸葛瑾的話,孫權和身邊的人立即就將目光瞄向了廖江,自然,這些目光里好意的成份不多。
“主公,這幾個人依屬下看來,都不簡單,那廖江自然不用說了,那個大個子,就是許成的護身大將,中領軍洪峰,屬下曾在長安見過的!”諸葛瑾又對孫權說道。
“我知道了!”孫權咬了咬牙,說道。其實,不用諸葛瑾介紹,他也知道那個大個子就是洪峰,他已經不只一次的聽過人提起這個名字了。
現在北方的武將之中,在江東名聲最響的,自然是許褚,不過,在此之前,卻不是他!而是四個人,四個許成麾下的大將:洪峰、厲方、徐晃,還有楊洱!
洪峰把孫堅連人帶馬一齊欺負,要不是程普等人舍身相救,說不定孫堅那時候就要死在洛陽城下了!厲方差點就宰了孫策,這在江東的那些將領,尤其是老將之間根本就不是秘密,孫策一直的就有一個心愿,就是想跟厲方再斗一場!徐晃沒用幾斧子就把祖茂劈了個透心涼,讓孫堅手下的四大家將缺了一角!楊洱更是江東軍心中的一個痛處,就是他,帶著兵,硬生生的正面擊潰了一向勇猛向前的江東軍!四個人,一度在江東軍心中成為整個北方眾多武將的代表,只是后來又冒出了一個許褚罷了,不過,在孫權心里,四個人中以武藝著稱的洪峰比許褚可還要有威懾力,畢竟,那是把他從小視若天神的老爹給打得還手不得的人物。
“主公,要不要趕他們走?”程普靠了過來,向孫權小聲問道。
“不用了!”孫權說道,“人家既然來了,再趕他們走,豈不是顯得我江東沒有度量?”
“是!”程普退下了,不過,他看向孫權的眼神里多了一點點東西,那就是安慰,至少,孫權到現在為止,沒有讓他和一班老將們失望。
可是,程普知道對方的厲害,沒有想過動歪腦筋,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想給許成的人一點兒下馬威。
“你就是廖江?聽說你是靠著跟許成的關系被提起來的,對不對?”一個大概就只有十六七歲的小將來到了廖江面前,譏諷道。
“你是誰?”廖江沒有發怒,只是不解地問道。
“哼!看來那些傳言是真的了?原來你果然是靠著分攤那個張遼的功勞才當上這個什么羽林中郎將的!”小將見廖江沒有像預料的那樣發火,又加了一句。
“是啊,我確實是分攤的張將軍的功勞,只是,你想分攤恐怕也沒有吧?”論到斗嘴,廖江可是行家里手,怎么說也是說書的出身,嘴皮子上的功夫那可是絕不會差的。
“你……”小將果然被氣著了,一張臉憋得通紅,廖江這句話在他那里,就成了影射江東軍這一次大敗了,這一下子就刺到了他心中的痛處。
“算了,看你是小孩子,不跟你計較……”廖江還沒有問完,就見那小將猛得向他撲了過來。
“嗯!”廖江見到那小將撲來,本能的向側向一躲,卻發現那名小將已經又退了回去,并且,還抱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還有一點骨氣,受本將軍一腳居然沒有出聲叫疼,不錯,是塊材料!”一直在廖江身邊的那位車夫又說話了。
“你偷襲!”小將叫道。
“就是啊,我就是偷襲,你能把我怎么樣吧?”車夫笑道。
“你卑鄙!我……”小將想再向車夫沖過去,可身體卻站不起來了,看來車夫那一腳不簡單。
“看你的樣子也是個當兵的,怎么會有這種爛想法?偷襲,這可是正宗的戰法,”車夫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看你還是找個地方一頭撞死算了,免得以后到了戰場上連個全尸都留不下!”
“你是什么人?”小將被車夫說得啞口無言,可他們的這一個沖突,卻帶動了靈堂之上本就不怎么和諧的局勢,江東眾將立刻就沖了過來,扶起這名小將,又跟廖江等人對峙起來,江東將領人數多,廖江四人倒顯得有一些勢單力薄了。
“怎么?想以多欺少嗎?”看到眼前的情景,車夫卻好像依舊滿不在乎。
“你是誰?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黃蓋看著這個囂張的車夫,皺起了眉頭,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你見過我?那咱們待會兒得好好聊聊了,我叫龐沛!”
“呼!”
江東眾將只覺得好像迎面吹來了一股大風,讓他們都禁不住向后稍稍退了一點。
龐沛!
北地蒼狼!
征北將軍!北地三杰之首。
“是,沒錯,你就是龐沛!”黃蓋想起了一個帶著騎兵把十八路諸候聯軍中最強的一支白馬騎兵給攔腰截斷的人物。
“居然把征北將軍派來了,許伯功將軍還真是看得起我江東啊!”孫權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江東眾將讓出了一條路,讓他走到了廖江和龐沛的面前。
“說得不錯,我家主公確實很看得起你們江東,我們這些當屬下的也不知道為什么!所以,我就來看一看了!”龐沛微微笑道,不過,他的語氣里,卻是飽含輕視,結果,他的這句話把孫權給噎了一下。
“既然龐將軍不清楚,在下就給龐將軍好好講一講,如何?”古銅色的面孔,雄壯的身軀,是甘寧。
“你想打架?”洪峰更加雄偉的身軀帶起的壓力自然也是更大,就算江東眾將人數不少,也一時沒人敢接話,而甘寧的眼睛已經開始瞇起來了,這是他要動手的先兆。
“夠了!”一個并不大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是來吊祭的,仲舉,你是正使,主公授予你的權力你可別忘了!”跟著廖江一起來的中年人說話了,不知怎么的,就算這人訓斥人中有是龐沛這樣的名將,眾人也沒有覺出什么不妥。
“閣下是……?”孫權終于緩過了神,他用眼神制止了甘寧,又看向了那個相貌平庸的中年人。
“某家王越!”
“……”
甘寧也不想出頭了!
雖然說他有膽量跟天下任何一個人放對,可是,跟王越打,他還沒有準備好!
“諸位,這是我相公的靈堂,諸位若是來吊祭的,大喬自當以禮想待,如果諸位有其他事,就請到別處去!”大喬的一句話,終結了兩伙人的敵視狀態,孫權是無論如何也要賣自己大嫂的面子的,江東眾將現在自然更是不敢不聽大喬的話,許成軍的一伙還沒有欺負女人的習慣,雖然龐沛也一直在慶幸自己沒有染上許成被女人欺負的毛病。
“軍師,你看許成為何派這幾個人前來?”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劉備看到打不起來了,就小聲向諸葛亮問道。
“依亮看來,許成大概是想行曹操的故計!”諸葛亮回答道。
“此話何解?”劉備問道。
“據亮所知,孫策昔日攻下揚州之時,曹操曾派劉曄帶著許褚前往,以言語及許褚的武力將孫策等人鎮懾,以示曹操的強大,如今看許成此舉,大概也正是此意!”諸葛亮又說道。
“嗯!”劉備稍稍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諸葛亮的說法,不過,想了一會兒,他又向諸葛亮問道:“那許成為何又要派那龐沛來呢?”
“龐沛兇名,天下皆知,兼且為天下名將,許成大概是想以龐沛來代表他本身的強大武力,并向江東眾人表明得罪他的可怕后果!”諸葛亮又道。
“嗯,那依軍師看來,孫權還會不會懼于許成之勢,而不跟我等聯盟了呢?”劉備又稍有些擔心的問道,他可不想自己一個人對上許成,雖然表面上,就算是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要跟許成打。
“不會的!經過這些天,亮可以確認,孫權可為明主,有些見識恐怕尚在孫策之上,而且其人善于馭下,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大而退縮的!”諸葛亮又分析道。
“那就好!”劉備輕輕舒了一口氣。
劉備并沒有等多久!
在孫策的葬禮上吊祭了一番之后,他就回到了新野。
然后,他就等著江夏失陷的消息了,其實,在他心里,江夏不失陷最好,但是,前提是黃祖被江東軍給殺了,那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駐那座大城了。那是多好的一座城啊,有山又有水,城池堅固,人口眾多,糧草儲備多不勝數,想想都能讓現在的他流起口水,所以,因為這個原因,他絕不在人前走神兒!
可江夏失守的消息傳來的之快,依舊是讓他,也包括他的那些手下們,都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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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風波
更新時間:2007-5-21 13:48:00 字數:5006
“正是,玄德公,你不取荊州,難道想把這漢室最后的一塊土地讓給蔡氏一族的奸賊嗎?”伊籍也在一旁幫腔道。
“是啊,主公!”孫乾、簡雍也是一齊拱手。
“大哥,你若是不取了這荊州,那天下還有什么地方能取?”張飛說的話最實在。
“罷了,”劉備仰天長嘆,又向上拱了拱手:“既然天意如此,備就只有對不起景升兄了!”
“主公能下決心最好!”諸葛亮笑了起來,正要接著往下說。
“等等!”張飛突然插了進來,他對著諸葛亮,瞪起了雙眼,說道:“險些讓你蒙混過關!你說,我大哥若是去了江東,去祭奠那孫策,如何才能安全回來?如果不能安全歸來,又如何再去占那江夏?”
“呵呵,三將軍不必著急!”諸葛亮笑道:“主公此去江東,表面上是要經歷驚濤駭浪,實際上呢,是安如泰山!”
“哦?”劉備聽了這話一喜,急忙問道:“軍師,這話又作何解?”
“呵呵,”諸葛亮依舊搖著扇子,笑道:“主公,若你是孫權,正要進攻荊州之時,會打草驚蛇嗎?”
“不會,當然不會!哈哈哈!”劉備恍然,拍手大笑。
“其實,主公此去江東,不僅會無事,反而會大大的有利!”諸葛亮又接著笑道。
“哦?還會有利?”劉備又是一喜,“軍師,這蔡瑁讓我前去送死之舉竟然真有如此之多的好處嗎?快快說來!”
“主公,亮聽聞,那孫權為人好養食客,其人雖然年輕,卻已有門客逾千人,由此可見此人非同一般,至少,他不是一個心胸狹隘之徒,主公此去祭奠孫策,只要謹守禮儀,讓他找不出毛病,自然可保無事;除此之外,主公還可多多敘述昔日討董的舊事,講一講孫文臺的勇猛,和他拉一拉關系!”諸葛亮把扇子放在嘴邊,故作小聲說道。
“你這家伙,凈出餿主意,為什么要我大哥跟那小子拉關系?”雖然小聲,可在場的人都能聽到,不過,眾人的表現卻不一樣,張飛首先表示了不樂意,在他眼里,跟人拉關系,那就得低三下四,這等事,自然不能讓他的大哥去做。
“三弟,軍師這是為我好,你不許胡說!”嘴里斥責著張飛,心里面,劉備也已經有點明了諸葛亮的意思了。
“三將軍,不用著急!亮讓主公如此自然是有道理的,”一如以前一樣,諸葛亮安慰了一下張飛,又接著對劉備說道:“主公,亮以前說過,若想對抗許成,就要曹、孫、劉三家聯手才可,而劉表卻跟孫權有殺父之仇,兩家自然難以兩立,可是,主公,您跟孫氏沒有仇隙,相反,您還跟孫堅有過共討董卓之誼,所以,等主公掌握了荊州,孫權就無法再用家仇為由來攻打荊州了,再加上主公現在趁其初掌江東,威權未立之時與之交好,他自然也會感念主公的盛情,日后兩家聯盟自然也會容易許多!”
“原來如此,這樣看來,這關系不僅要拉,而且還要大拉特拉呀!哈哈哈!”劉備大笑道。
“孔明先生,玄德公此去是荊州使者的身份,孫權恐怕不會假以詞色的,說不定還會連面兒也見不著,那又讓玄德公如何去跟他拉關系呢?”伊籍問道。
“亮也料到了這一點,”諸葛亮看了伊籍一眼,說道:“我們可以在主公到達江東之前,使人將蔡瑁等人的奸謀透露到江東,蔡瑁乃是劉表親信,這樣一來,在孫權眼里,主公就會成為受劉表迫害之人,他就不應該會對主公的身份有太大的抵觸了,而只要孫權不討厭主公,自然就一切好辦了!”
“不錯,只要那孫權對主公沒有抵觸之情,事情就容易了!”聽了諸葛亮的話,眾人紛紛點頭。
“那我們就先商量一下到了江東之后,該怎么辦吧!”簡雍說道。
一伙人又走到了堂內,開始了新一輪的商量。
由此可見,有了諸葛亮的劉備,確實輕松了許多。
且不說劉備等人商量的結果,孫策的后事卻也讓江東眾人有一些傷腦筋。
江東的兩位大佬,孫權、周瑜,已經表明了不會插手喪禮的事了,這倒不是兩人對孫策不關心,人走茶就涼,而是兩人傷心過度所致。
周瑜且不說了,同窗之情,兄弟之誼,加上周瑜本身就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能有這種表現倒也不出乎江東眾人意料,而孫權呢,老子孫堅早早就戰死沙場,家里多虧有孫策這個大哥支撐著,加上這位大哥一上來就表明了要他做繼承人,平時雖然要求嚴格,可孫權也懂事,自然對孫策感念不已,兩兄弟的感情那叫一個鐵,再加上周瑜的表現,他孫權想不這么表現也不行。
所以,孫策的喪禮就由孫家另一位掌權者,孫靜主辦了。
不過,一上來,就遇到了麻煩。
麻煩的來源就是孫策的大將軍頭銜。
大多數江東官員認為孫策的喪禮應當一切以大將軍的用度為準,這一點倒是勿庸置疑,只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孫策這個大將軍居然沒有印信!
這當然麻煩了。
沒有印信,那能代表什么?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一下,就有人不干了。
被許成扔來的那老幾位,原太常種佛、國舅董承,帶著幾個人叫囂開了,說是沒有印信,就不合禮法,孫策這個大將軍就不能算數,自然,那喪禮就不能按大將軍的來辦了。
本來嘛,孫策是什么人?
那可是一向動手快過動嘴的!許成把種佛和董承扔給了他,本來就是讓這兩位來找他麻煩,弄得他煩心,結果,這兩位“不辱使命”,一來就把孫策給惹火了,加上兩個人的身上都還各自有一個太守的任命,擺明了是要在孫策嘴里奪食了,孫策哪還會跟他們客氣?接了圣旨就用剛得到的大將軍的名號把這兩人給壓得死死的,然后有多遠就扔多遠,當然,是要找人看著的。
只是,這兩人怎么說也不是普通人,所以,孫策把他們看住以后就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這兩人呢,不久也就適應了情況,不再處處抵觸孫策,終于在不久之后就能“自由活動”了。
而孫策一死,這兩位可就不安分了!
兩人也不是笨蛋,在江東這么久,自然也聯系了一些跟孫策有隙,看孫家不順眼的人,而現在,孫家沒有了頂梁柱,正是大好時機,只要能處理的好,就能拿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所以,兩人就當起了這一波“倒孫運動”的主攻手。
不過,兩人大概在朝堂上混得太久了,他們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不是皇帝說了算的時候了,爭權奪利也不是靠著幾張嘴皮子得卜得卜好了就能行的,現在是亂世,皇帝尚且要仰人鼻息,他們沒權沒勢,能做什么?
孫靜一上來就用上了從未用過的霹靂手段,兩人還在江東眾官員面前唾沫橫飛,跟他們有關的人,就已經被江東軍給挨個捉拿了,等兩人說完,孫靜就請兩人去休息,然后,這兩人就再也沒有能再出現。
只是,清除了本來就不算什么的種佛和董承,江東的官員將領們依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辦法,這年頭,沒有印信,就算你的位子得來的再正式,到頭也是一場空。(君不見,演義中,得到傳國玉璽的孫堅、袁術立碼變樣,一個起了異心,另外一個干脆自己做皇帝了!)
要是再按大將軍的級別來辦這個喪禮,日后要是招人笑怎么辦?自己這幫官員們被笑倒是小菜兒,可是這事關孫策的榮譽啊!而不按大將軍的級別來,恐怕同樣也要招人笑,這么一大幫人,居然被人用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計策給糊弄了。
想不到辦法,江東的官員們也只能不住地大罵:這可惡的許成,居然還玩了這一手,咱們當時怎么就沒發現呢?印信啊!
孫靜也是很無奈,他本人雖然是孫家的長輩,可也不想在這方面亂拿主意,畢竟,日后是孫權當家,于是,最終他還是找到了孫權。
當時孫權正和周瑜待在一起,兩人也不知道正在商量什么,孫靜到了之后,把話一講,孫權當時就火了,周瑜也是一臉的不善,兩人雖然沒有對孫靜講什么硬話,可那語氣里的埋怨是掩藏不住的,兩人的意思也很明顯:沒有印信怎么了?大不了不用!既然孫策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大將軍,一切就應當按大將軍的級別來辦,這一點,絕不能更改,被人笑如何?孫策要是在的話,會怕嗎?既然孫策這當事人都不會怕,那你們怕什么?末了,周瑜還加了一句話: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加上荊南四郡,就是孫策的大將軍印信!
事情終于定下來了,孫策就是大將軍,沒有印信,他也依舊是大將軍。
就這樣又經過了一陣子的忙活,喪禮的時間到了。
劉備來了,而且,還是提前到來的。
這當然是他們那些人商量的結果。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只有早來,才有時間去打好關系。
諸葛亮的計策很管用。
不管孫權是怎么想的,他終究還是以死者家屬的身份接見了劉備。
劉備的表現自然也是不差,雖然他跟孫權都是心里有鬼,一個想打關系,另外一個是想從他那里探一探荊州的虛實,但是,不可否認,劉備一向是很有親和力的,兩人最后是越聊越暢快,竟然大有想見恨晚之意,要不是因為劉備實在地位不高,孫權恐怕還真會叫他一聲“世叔”呢!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接著,劉備又拜訪了一下江東的一些重要官員,比如張昭、顧雍等人。
最后,就是正式的葬禮了。
劉備等人早早地就從驛館內出發,朝著葬禮舉行的地點前進。
由于沒有此次出使并沒有多少事情,所以,他只帶了張飛和諸葛亮兩個人,三個人,諸葛亮和劉備坐馬車,張飛騎馬。
本來,由于是江東的“國葬”,建業城內自然也就沒有多少行人了,三個人一路行進的倒是很順利。
可就在三人到達一個十字路口,正要轉彎的時候,突然從另外一條道上冒出來一輛馬車,“忽”地一下子,就在他們面前沖了過去。
“什么……”張飛大怒,正要喝罵,卻突然像是見到了鬼一樣,倏得就勒馬停了下來,黑臉之上更是陰晴不定。
“三弟,……怎么了?”劉備本來還想像以前那樣勸張飛不要魯莽暴躁,別在人家的地盤上惹事,卻想不到張飛居然會自己住嘴,自然是一愣,連忙叫車夫停下馬車,關心地問了起來,
“大哥,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張飛悶了一會兒,才對劉備說道。
“什么人?”劉備急問,能讓自己的三弟主動住嘴的人物,自然不會是普通人。
“是……”張飛卻突然把嘴湊向劉備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什么?”劉備聽了,腦袋猛得往后一仰,臉上也是一派驚駭之色,“他們、他們居然也會來!?”
“主公,三將軍,是什么人竟然能讓你們如此失色?”諸葛亮也禁不住好奇,問道。
“是……”劉備向剛才那輛馬車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說了起來。
且不說劉備等人在后面竊竊私語,那輛超過他們的馬車卻是風馳電掣一般,也不知道嚇著了多少人,就這么一路沖到了葬禮的舉辦地點:孫府!
馬車猛的在孫府門前停了下來。
然后,從馬車上下來三個人:一個留著小胡子的年輕人,臉上的輕佻之氣仍在;一個身高足有十尺(漢尺,也就是兩米多)的大漢,雙目之中,不住地閃著精光;還有一個,是一個中年人,只是兩鬢有一些斑白,不過,這些再加上那挺直的身板,卻讓人對他有了一種仰望的感覺。
三人下來,并沒有向孫府的大門走過去,而是站在了那里。
不一會兒,那名車夫把車停好,也過來了,在孫府門前站崗的門衛們這才發現,這位車夫居然穿著一身綢衣。
車夫并沒有理會別人的目光,一過來,就走向了他與三個同伴,并對那個長著小胡子的年輕人說道:“你是正使,去叫門吧!”
“什么叫門?”小胡子很顯然對車夫的話有不滿,“既然我是正使,自然要跟在后面了,你是隨從,又是車夫,叫門嘛,自然是你的活了!”
“你……你小子有種,”車夫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就不怕我日后找你麻煩?”
“這個嘛……當然怕了,不過,你能找到我的麻煩嗎?”小胡子一臉的不在乎,“再說了,聽說某人可是死皮賴臉求著來的,要是不聽話的話,本正使可就要趕人嘍!”
“行了!”中年人大概覺得兩個人鬧得有點不像話,“去叫個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們怎么連這個也要爭?”
“好好好,不爭就不爭,我年紀大,我去,行了吧!”車夫舉手投降,一邊向孫府大門走去,一邊說道:“唉,真沒勁,早知道就不來了,這江東也沒什么看頭嘛!”
“來者止步!”車夫來到孫府的臺階前,剛要邁步向上走,卻被一名小校給攔住了。
“為什么要止步?”車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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