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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重生之民以食為天 作者:惜花憐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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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2:43 | 顯示全部樓層
回到小屋子裡,李泰往床上一躺!「芝萌!過來,捶捶腿。」

    燕兒剛要上前,李泰言道︰「不用燕兒,芝萌過來。嗯?」

    芝萌放下手上的契約,走到李泰身邊,眉間含笑,深施一禮︰「奴婢服侍大人!」說完,座在床邊給李泰捶腿︰「大人,舒服嗎?」

    李泰閉著眼楮點了點頭︰「嗯,舒服。很是舒服,芝萌啊芝萌,你也有今天,這條腿!」

    芝萌溫順的輕輕的點頭,又給李泰捶了捶︰「大人,您覺著奴婢伺候的好嗎?」

    「嗯,好!」

    「那十萬兩軍資……」

    「嗯,沒問題,什麼時候需要?儘管拿便是。有了蒲松這個人,十萬兩,太值了,哈哈。唉,這是怎麼了?好事一個接著一個,弄的本官都有點不習慣了,嗯,這條腿!哈哈,周顯要是在此會有什麼感想呢?怕是要羨慕壞了,哎呀

    芝盟邊捶邊說︰「周大哥不是要開個酒樓嗎?也不知道開張沒?」

    「放心吧,他開張定然會告訴我的。咦?你怎麼也叫他周大哥了呢?他可是很怕你的哦?據說當初我被發配海州之時,你還上人家府上去鬧了呢!」

    芝萌笑道︰「那時候見到你走了,便恨你身邊的狐朋狗友,自然一個都不肯放過,如今你平安無事,周顯也不與你廝混,走的時候還送你銀兩,叫聲周大哥也是應該地。」

    李泰心裡笑了笑。唉,這就是女人啊,說偉大真偉大,說小氣也這小氣。或許這就是可愛吧。

    「大人……大人……大人」

    李泰躺在床上歎了口氣︰「潘魁啊,不是跟你說了嘛,進屋要敲門!你看,這麼曖昧的場景都被你看到了,不好吧。什麼事情都要慢慢來,別急!」

    潘魁擦了下汗︰「大人。有幾人在街上私鬥。被俺們抓來了。關魁大哥在大堂上等著大人呢。」

    嗯?李泰一愣。看了看芝盟笑道︰「哈哈,今天本官終於能審案了,媽的,來著快半年了也沒動靜。哈哈,那誰,趕緊的,上大堂之上等著。告訴那些衙役,都給我精神點。本官今天要審案了。我、我官服呢?」

    芝盟笑道︰「瞧你樂的,莫要昏了頭,切忌要公正廉明。」

    李泰站在地上讓燕兒穿衣服笑道︰「本官到是不想廉明。可誰送銀子啊。河州最富裕的肯定是我了。嗯,好懸忘了,燕兒。你是師爺。也該記錄吧。」

    燕兒笑了笑︰「嗯。燕兒去記錄,少爺。穿好了。」

    自己打量一下,嘿嘿一笑︰「芝萌,到後堂聽著,看看本官怎麼審案,來人,前面帶路!」

    與燕兒急走幾步,來到大堂之上,看著新招收的衙役整齊的站在兩邊,拿著沙威棒雙眼平直,李泰點了點頭,嗯,很有架勢嘛,左右看了看,就是大堂破點,有機會再說。

    整理了一下衣服,邁著官步走到主位之上,清了清嗓子,找了半天,嗯?驚堂木呢?哦,在桌子下面呢,彎腰撿起,使勁往桌子上一拍︰「帶人犯!」

    嗯?沒人動?所有衙役都在看著自己,怎麼回事?

    關魁走到身邊,貼著李泰耳朵言道︰「大人,您得喊升堂!」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注意!」說完,一拍驚堂木︰「升堂!」

    左面衙役男高音︰「升~~~~~~~堂~~~~~」

    右面衙役男低音︰「威~~~~~~~武~~~~~」

    李泰左右看了看,嗯!很好,感覺不錯!一拍驚堂木︰「再來一次!」

    衙役側頭看了看李泰,沒想到大人還有這愛好,隨後,兩幫衙役高唱︰「升~~~堂~~~」「威~~~武~~~」

    嘿嘿,不錯,不錯。看著燕兒已經蘸好了筆墨,李泰琢磨一下,再拍驚堂木︰「來人,把滋事之人待上堂來!」

    李泰喊完,一個衙役走到外面喊道︰「帶人犯!」

    隨後,四個衙役押著四個青衣之人走到前來,拉開左右,分成兩伙︰「跪下!」

    那四人見到李泰,慌忙跪倒︰「草民見過大人!」

    「嗯情。」啪!「講!」

    底下四人一愣,左面指著右邊的兩人言道︰「大人,小人是新來地。大人說河州招夜香郎小人就來了,城南那片都是我與自家弟弟干的。誰知道今天他們兩人來後,說要跟我平分,小人不願意,說著說著,就動手了。」

    李泰一愣,看著另外兩人言道︰「你們為什麼去佔別人的地方?」

    那兩人互相看了看,低頭不語,李泰笑了笑,心道,怕是收抱保護費的吧。媽地,河州還沒錢呢,你就開始了,我叫你收,想到這裡,一拍驚堂木︰「不說是吧,來人,重打三十大板!」

    「屬下遵命。」說完,衙役上前將他們兩人分開,按在地上開打。見到衙役舉起棒子,其中一人喊道︰「大人啊,小人說了,說了。」

    李泰笑了笑︰「說吧,怎麼回事?」

    那兩人低頭言道︰「大人,草民也是大人招來的。本來在城東干的挺好,誰知道城東的廁所已經建完了,咱們是在是沒有地方去了。要是不幹。咱們是一點銀子都賺不來了。大人,草民家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逼不得已啊。」

    聽著他們一說,李泰心裡言道,這就是與時俱進啊,發展到了一定程度,也會帶走一定地事物,嗯,看了看下面的人,李泰輕聲問道︰「咱們在有半個月怕是全城的廁所都建完了。到時候你們怎麼辦?」

    下面地人聽完搖了搖頭︰「小人也不知道。當初看到河州如何好。頭腦一熱便來了,如果實在不行,那也就從哪來,回哪去了。」

    李泰點了點頭,看了看另外一夥︰「他可曾打傷於你?」

    那人瞧了瞧李泰,又瞧瞧另外一夥,低頭言道︰「回大人,不曾打傷。便是氣性大了一些罷了。」

    「嗯,你們都是同行。彼此之間應當照顧一下。唉。說起來。這也是本官地不是,咱們河州百廢待興,有很多的事物都要改一改,而這建廁所便是其中一項。你們天天清早便端著夜壺,這些本官都知道,也知道你們不容易。當初是本官沒想到這步,對不住了。來。都站起來吧。」

    「草民謝大人!」

    李泰看了看他們︰「但是本官還要說說你們。大家都是外地來的,能到河州相識那就是緣分,別為了一點事情就動手,萬一傷到了誰都不划算。」

    「草民記下了。」

    「嗯。本官問你們。像你們這樣地人還有多少?也就是說,咱們河州有多少夜香郎?」

    幾人彼此瞧了瞧︰「不超過十人,最多九人吧。」

    李泰心中思量。九個人。雖說不多。可多少也是份力量啊。應該加以利用才是。想了半天,抬頭瞧了瞧他們。嘿嘿一笑︰「諸位,莫要生氣。本官自有辦法讓你們有所依靠、」

    啊?四人抬頭看著李泰。臉上露出驚喜︰「大人,您說真地?咱們就會倒糞,還能幹什麼?」

    「倒糞怎麼了?一不偷,二不搶,靠自己勞動吃飯,有什麼不好?再說了,河州要是沒有你們。他們難道光吃不拉,這樣,本官再此等著,你們去把河州所有地夜香郎都叫來。本官有話要說!」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跑出大堂,還為出門口,其中一人就喊道︰「河州的夜香郎都來啊,大人給咱們找出路了。」

    李泰看著他們一笑,心裡突然有種暖暖地感覺,突然聽到老鼠聲響。媽地,這老鼠趕上大堂,拿起驚堂木彎腰鑽進桌子下,仔細尋找,別讓小爺發現了,要是發現了,哼,一下拍死你。本官現在還沒過癮呢。媽的,這案子審的,回頭還要給人家找工作。

    「大人……大人……您找什麼呢?」

    李泰鑽出桌子︰「剛才聽到有老鼠,本官看看,你們也別閒著,都幫著找找。糧食本來就不多,不能……」

    關魁清咳一聲,李泰抬頭,看到他的眼神指望後堂瞄,隨眼望去,原來是芝盟發出地聲音,還不時用小手召喚。不過現在看到李泰的舉動,臉色有些微紅,怕是生氣了。

    李泰笑道︰「芝盟有話便過來說,幹嘛出著聲音。」

    關魁言道︰「大人,咱們大炎律法,縣官升堂,家屬一律不得邁入,以防徇私。」

    「切,真沒人性,徇私還差這麼一會。行,本官下去便是。」說完,走到後堂。「芝盟,啥事!」

    芝盟言道︰「你是否要將這些人放到一起掏糞?如果是這樣,你就要收取百姓的銀子了,他們都是百姓僱傭的。與官府沒有關係!要是你管了這事,怕是偶更多地人來找你呢。河州現在的事情夠忙的了。莫要再添些事非了。」

    李泰笑道︰「知道你是為我好,別擔心,一會看看本官怎麼處理。到後面學著點!哼!」說完,趾高氣揚離去。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其餘五人全部到場,這些人就是河州所有掏糞的人員,他們聽說知縣大老爺要給找出路,連忙帶跑趕到這裡,站在大堂之上,累地氣喘不已︰「草民見過大老爺!」

    李泰點了點頭︰「都起來吧。本官問你們。現在有多少人沒有活幹?」

    幾人瞧瞧,走出一人言道︰「回大人,此時這裡只有四人有活了。」

    「你們一個月賺多少銀子?」

    「回大人,都是早上的活,算下來一個月能拿三兩吧。」

    「嗯,這樣吧,有活的先幹著。沒活地。讓燕兒師爺給你們在城外找個地方。你們以後去哪裡幹活吧。從現在開始。沒有活地人。每天去外面找一些雜草,越多越好,嗯,每天兩大車便可,其後用鍘刀鍘城小段,曬乾。待豐收之後,所有地稻穀殼與禾桿都要收回來。同樣鍘城小段,想來過些日子,你們這裡的人就都沒活了,就都去割草吧。其後待廁所地糞池滿了,你們要負責掏乾淨,把所有的糞便與枯草摻在一起。再加些石灰粉便可。切忌,糞便佔七層、石灰粉占一層,枯草佔兩層。把他們和在一起後放在一個大池子裡。等過了五天之後拿出。其後烘乾,待變成粒狀便可。本官有用。要是你們幹的好,以後就是衙門中人,本官每月給你們九兩銀子。如此可好?」

    幾人聽完李泰講話,樂的連忙點頭︰「雖然咱們不知道大人要做甚,但大人要做的,肯定不會錯。大人,俺們干。干!什麼時候開始!」

    李泰笑了笑︰「嗯,你們先割草吧。本官會讓人挖出大池,隨後掏糞便可。但切忌,這些事情不得讓外人知道。要不本官也不可能給你們這麼高的銀子。明白嗎?」

    「明白。明白。那大人,咱們明天就開始成嗎?」

    「嗯,行!去吧,都忙去吧。」

    幾人互相看了看,跪在地上給李泰磕頭︰「謝謝大老爺給咱們找活幹。謝謝大老爺!」

    李泰嘿嘿一笑︰「行了。都別謝了。那誰?以後不許動手打人。聽見沒?念你初犯,本官把板子給你記下了,回頭到家裡,做幾個好菜在一起高興高興,都是爺們,心眼別那麼小。有道是不打不相識嘛,以後還要在一起做事呢。好好相處,還有你們。也別白吃。雖說咱們河州沒什麼酒樓,但酒還是有些吧,人家出菜,你們出點酒吧。」

    聽到李泰這麼說,幾人連忙點頭,彼此之間也沒了隔閡,能重新幹活對他們來說真是最大的喜訊了。其後,對著李泰又是一頓拜,興高采烈而去!

    看著他們背影,李泰嘿嘿一笑,這麼一來,化肥是事情便解決了。嗯,審案都能審出新奇事物,本官真是人才啊。嗯,人才!看著站在兩邊的衙役,李泰言道︰「諸位,以後對百姓們客氣些,莫要橫眉冷對。誰都不容易啊。怎麼樣?本官這次解決得不錯吧?」

    關魁點頭言道︰「俺不知道大人要作甚,但想來必是好事,這些夜香郎沒了去住,大人還給找了活,真是好啊。真是好!」

    李泰哈哈大笑︰「好就行,今天工作完畢,大伙都散了吧!本官也走了。」說完,離座而去,來到芝盟跟前笑道︰「怎麼樣?本官厲害吧?人才吧?牛……」沒等說完,連忙跑回官位,見到衙役三三兩兩的往外走,一拍驚堂木。啪!

    所有衙役都回頭,見到大堂之上的老爺臉色嚴肅,也不知道怎麼了,潘魁上前言道︰「大人,。何事?」

    「退堂!」說完,轉身離去。

    衙役彼此哈哈大笑,這大人太有意思了。咱們也得幫襯些,見到李泰離去,所有的衙役變成男低音︰「退~~~堂~~~~!」

    見到李泰走到自己身邊,芝盟笑得肚子都疼了︰「哪有你這樣的大人,下堂之後喊退堂!」

    「嘿嘿,這是程序,荒廢不得。官威嘛,幹嘛不耍耍,跟著百姓不能耍,自己耍唄,過癮就成。燕兒,都記下來了嗎?」

    燕兒點頭笑道︰「都記下來了,就是大老爺喊的退堂忘記了。呵呵!」

    芝盟笑道︰「你讓這些人做的是什麼呀!」

    李泰言道︰「此物名叫化肥,放到地裡,可以讓莊家長的更好,如果一畝地能打十斗的話,上了化肥怕是能打出十一斗來。嘿嘿,這就叫產量,懂不?切,學著吧。學會了都是自己的。跟著本官,是不會讓你們倆吃虧的。哈哈,走,美女,咱們進屋,繼續捶腿!本官給你們講一個《西門大官人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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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的季節總是那麼讓人興奮,看著衙門後的菜苗一點點長高,李泰打心眼裡舒服,手上拿著一個鋤頭,左一下,右一下。鋤的很是仔細,往往一鋤頭要尋思良久。這麼小的苗,是草呢?還是菜呢?要是草還好辦,萬一是菜呢?豈不是浪費?算了,再長一段時間吧。

    把鋤頭往地下一放,看著太陽照耀在身上,摸了一下腦門,管他有汗沒汗,吟詩一首再說:「啊~~鋤禾日當午、啊~~汗滴禾下土、啊~~誰知盤裡的餐啊~~啊~誰知道我的苦~~好詩靈感崩發啊。」

    一聲嬌笑在身後響起,李泰拿著鋤頭沒有轉身:「女施主,小僧正在鋤禾日當午,施主莫要色誘於小僧。」

    芝萌在身後笑道:「平空禪師,小女子幾日不見,怪想禪師的,今日……」

    馬上扔到鋤頭,奔著芝萌飛去,將她抱近屋裡,往床上一扔,隨後要脫衣服:「來吧,快點,待小僧解決完施主後,還要鋤禾呢。嗯,你最近胖了,有點抱不動了。」

    芝盟撲哧一笑:「這才兩日不見,便如色中惡鬼一般。可嚇死個人了。哥哥莫要……啊!」

    一聲嬌呼,李泰把芝萌壓在身下:「貧僧練習千斤墜已有幾年了,施主莫要掙扎,待平僧施法後再說。」

    芝萌連忙摀住衣服言道:「莫鬧,與你說些事情,王將軍派出徵兵的人回來了!」

    李泰一愣:「這麼快?征到了嗎?算了,少就少點把,有一千人就成了,以後再給你們配上藏獒,肯定能看守住犯人!」

    「什麼呀,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告訴你,已經征滿五千人了。哎~你幹什麼去啊?」

    李泰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老子剁了他。這年頭上哪弄五千個女子去?他肯定是強搶民女了。媽的,這種人豈能留下?也不說給我搶一個!在哪裡呢,我去驗驗貨!有漂亮的嗎?」

    芝萌言道:「人剛到,我也沒仔細看呢,今天是想找你要些銀兩,等過段時間訓出樣子來了,就給她們都配上盔甲。」

    「要多少?」

    「嗯,最少十萬兩吧?你要是嫌多。就先借我,待回頭帶她們出去,到岷州那邊看看還有沒有土匪了,繳獲回來還你便是。」

    李泰苦笑一下:「姑奶奶。你可別鬧了,就你們?還上山剿匪?可聽過人與熊的故事乎?」

    見到芝萌搖頭,李泰言道:「山有母熊.獵人欲捕之.初戰.獵人敗.被熊奸。羞憤交加.+.+.來打獵還是賣淫乎

    芝萌捂著肚子狂笑,良久反應過來。上前打了李泰一下:「你說我們是那獵人?」

    「你想當母熊?難如上青天啊!銀子許你便是。莫要再生事端了。家裡有我一個就夠鬧心的了。你以為那些女子都能像你一樣練習一身武藝?就憑你一人訓練,能成什麼氣候?」

    芝盟點了點頭:「哥哥說的對,待哪日幻冰來了,便讓她與我一起訓練吧。嗯?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李泰坐再床邊言道:「不說還好。一說我才想起來,這都多少天了,不是說把冰兒送來嗎?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媽的。了塵要是敢騙我。小爺就帶人殺上落霞山。哼!到時候把所有女子都搶過來享……給你用!對了。你想過怎麼訓練她們嗎?」

    芝萌點了點頭:「嗯,想了。前幾天巡查的時候,在兆州與河州界發現一塊黑地,當地人說此處寸草不生,乃是惡鬼聚集之所,那裡都是黑石,遍體通亮,到了晚上更是鬼光閃閃,甚是詭異,芝萌想把她們帶到那裡訓練些時日,想來會有益處!」

    李泰點了點頭:「嗯,你說地也對,這人要是當了兵,第一就是膽識,女子也一樣,找個詭異點的地界……嗯?你說那裡的石頭什麼樣?」

    「都是黑石,遍體通亮,怎麼了?」

    「在哪裡?騎馬多久?」

    芝萌想了想:「不到兩個時辰便可?」

    李泰一把抓住芝盟:「走,帶我去看看,快!」

    「幹嘛呀,一塊破地有什麼好看的。先給銀子!」

    李泰言道:「我告訴你,如果那塊黑地有用,別說十萬兩,就是給你一百萬兩我都不心疼,快帶我去!」

    見到李泰說的嚴重,芝萌也沒多說,出門備上兩匹快馬,一路西行而去,順著惠山下面的小路走了近兩個時辰,待正午便來到此地,芝盟用手一指前面荒蕪之地「諾,這就是了。」

    看著前面的荒蕪的地界,黃土與黑石混在了一起,陽光照射下來,遠處彷彿蒙上了一層水霧,李泰趕緊下馬,沒走幾步就感覺到腳下發燙,隨後,掏出匕首蹲下身子開挖,一層薄土過後,露出黑油油地石頭,李泰拿起一塊好像不相信一般,審視良久,越看越高興,不僅往地下一躺哈哈大笑:「老子發現煤……我靠,燙死我了。」說完,連忙起身拍了拍身後,拿著煤塊左看右看,一臉的興奮!

    芝盟言道:「哥哥,這是什麼啊?」

    「此物叫煤,這可是絕好的東西,有了此物,咱們可以燒磚,咱們可以練鋼,咱們可以做菜,咱們可以……這麼說吧,只要是用到火的地方,它就是最好地東西!」

    芝萌一愣:「好?難不成比炭還好?」

    「炭是什麼東西?哪能跟煤比,來。咱們多拿點回去,找個鐵匠試試!」

    一陣子忙活,兩人來到河州城內,隨意找了一個鐵匠舖走了進去喊道:「掌櫃的可在?」

    邊上一個大漢、上身穿著青色長袖大衣,露出胸口一巴掌黑毛,額寬眼大,皮膚黝黑,見到李泰進來連忙放下手上的活走了過來:「草民蒲松見過大人!」說完就要跪下磕頭。

    李泰連忙扶起言道:「一看你就是新來的,咱們河州不幸下跪,以後見面說句話就成。」說完,看了看他身後言道:「這位大哥在打造什麼物件?」

    那人言道:「回大人,草民打造一些家用刀具。已備百姓不時之需。」

    李泰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拿起一把柴刀。忽覺眼睛一亮,這刀怎麼有鋼口?用手摸了摸,我靠,真是啊。轉身看了看蒲松問道:「你這刀上加了鋼?」

    「回大人,正是!」

    「你這鋼從何而來?」

    「小人得一塊巴掌大小地鋼需要一個月的光景,這是小人自己打的。」

    「你用什麼燒鐵?」

    「回大人。小人用炭!」

    李泰點了點頭,他以前只聽說過古人百煉成鋼,但是這個時候的鋼卻不是什麼好鋼,李泰看著手上地柴刀點了點頭:「如本官想的不錯。這煉鋼之法乃是你祖傳地手藝吧!」

    「回大人,正是。但祖上留下祖訓,其後輩之人不可打造兵器,只可以此餬口!」

    李泰負手在屋裡轉了轉:「不知祖上可有高人?」

    那人言道:「不曾有。都是打鐵地。」

    李泰點了點頭,拿出一袋子煤放到他跟前:「你認識此物?」

    「小人不認識!」

    「來,把它放在你地鐵爐之上,你看看如何?」

    那人拿起瞧了瞧。多了也沒問,直接扔了進入,但慢慢地。蒲松臉上顯示出了驚訝。看著火苗慢慢變藍。也沒顧上說話,那起一個半成品就插了進去。沒一會,把鐵條拿出來隨意的彎曲後,拿起錘子便開始反覆敲打,芝萌本想說話,李泰攔住不讓,他雖不明白當一個鐵匠發現煤地時候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心裡,但手癢是肯定的了。聽著有節奏地敲打之聲,李泰腦子裡慢慢回憶煉鋼的流程,嗯,短時間內還是別拿礦石煉鋼了,收點廢鐵什麼的比較快,等把虎烈營的兵器盔甲都換上一批再說吧。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李泰與芝萌等著都快睡著了,突然聽到大笑之聲,好像房子上地灰都要掉了下來。

    「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哈哈。」

    芝萌看著蒲松拿著一個小刀在笑,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驚呼道:「這、這是虎刀?」

    那人一回身,連忙跪下言道:「草民一時興起,忘記了大人在此,還望大人恕罪!」

    李泰笑著擺了擺手,拿過蒲鬆手上的刀仔細瞧了瞧,這刀也就一尺多長,看樣子是個模型,此刀刀背筆直,沒有一點弧度,到了前面一個三十度角,回頭刀刃之上又是筆直,跟後世黑幫砍人的刀差不多,拿上手上,不沉不重,很是合手,李泰點了點頭:「嗯,這刀真不錯!芝萌,你說這是什麼刀?虎刀?」

    芝盟點了點頭:「不錯,正是虎刀。」說完,看了看蒲松言道:「若我想的不錯,這蒲元可是你地先祖?」

    那人看了看芝盟:「沒想到此地還有人能認出,唉,小人正是蒲元的後人

    芝盟笑了笑:「蒲松啊,當初陛下可是下旨找過你們的。為何不去京城?你可知道抗命之罪?」

    李泰此時拿著小刀把玩,聽到芝盟這麼一說愣道:「蒲元是誰?」

    芝萌言道:「蒲元乃三國時期蜀漢著名的兵器大宗,曾經為諸葛丞相在斜谷口(今陝西周至縣西南),鑄虎刀三千口,待鑄成之日,為了驗成色,蒲元讓士兵用竹筒灌滿鐵珠,舉刀猛砍,如截芻草,竹筒斷而鐵珠裂,人們交口稱讚蒲元鑄造地鋼刀是能夠「斬金斷玉,削鐵如泥」的「神刀」。後來陛下開國,得到虎刀七十二口,想在鑄造,便下旨讓蒲元後人進京,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蒲松,你可知罪?」

    蒲松跪在地上言道:「草民知罪,雖聖主有令,但家祖遺訓不可忘之,小人願意一死!」

    李泰連忙上前扶起:「死什麼死,不鑄就不鑄,多大個事,人家祖上肯定有難言之隱,你就別問了。嘿嘿,這位大哥,跟你商量個事如何?」

    「大人請說!」

    李泰笑道:「既然祖上不讓你打造兵器,本縣也不強求。這樣吧,本縣命人做個鐵爐,回頭廢鐵成鋼水,你就帶著鐵匠打造兵器如何?放心,你一把都不用打,看著便可,祖上沒規定不許看吧。」

    「這……大人,這與草民打造有何分別?」

    「分別可大了。你是看管他們,不用自己打,你是從鐵匠轉身為小官了,你已經不是鐵匠了。本官的意思你明白?」

    「小人不知!」

    李泰一笑:「這人,怎麼死腦筋呢,現在本官讓你統領河州所有地鐵匠,不用你打鐵。你地銀子也是本官給地,不是你靠打鐵所得,本官問你,你是鐵匠還是官?」

    那人想了想:「草民是官!」

    「哎。這就對了,是官,不是鐵匠。明白了嗎?明天開始。本官就做一個大熔爐。以後你就看著這些鐵匠幹活就成。要是誰偷懶或者做的不好。你可要說一說他們。別拿著銀子不辦事啊。這沒問題吧,你是官。應該管地。」

    蒲松琢磨半天:「那小人不當這個官呢?」

    「哦,也行,找人把你送到京城去。到時候,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老婆孩子的性命可就沒了,自己想想吧,在本縣著小官,還不用打鐵,守著老婆孩子多好,到了京城,呵呵,讓你違背祖訓你還不幹,想來。滿門抄斬是等著你了吧。孰輕孰重,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了此物,想打出鋼來確實易如反掌啊。哈哈。對了,你與本官到縣衙走一趟,本官找你有事!」

    蒲松也沒言語,跟著李泰身後,芝萌小聲問道:「哥哥你要做甚!」

    李泰搖了搖頭,也沒說話,到了縣衙,轉身對蒲松說道:「你在那個房子裡等我,到時候本官要與你商議一些大事。嗯,去吧,一會吃飯的時候,會有人給你送飯的。」說完,帶著芝萌回到小屋,正巧碰上燕兒也在,李泰連忙言道:「燕兒,出去把王平,關魁叫進來。今天晚上地任務就是務必把那人給我喝倒,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再找。反正記住,一定要喝倒!」

    燕兒也沒問為什麼。轉身出去找人,芝萌言道:「你要作甚?」

    「當然是讓他為咱們打造兵器了,有了煤這東西。還有如此高人,哈哈,幹什麼都事半功倍了。」

    「可是人家不干怎麼辦?」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詭笑:「不幹?呵呵,辦法有很多。」

    沒過一會,王平、關魁兩人前來,李泰笑了笑言道:「兩位,聽說你們酒量不錯,今天給你們找個對手,看見了嗎?那屋,有個青衣大漢,本官明日便要升他當官,你們要去好好的走動走動,一會我讓燕兒給你們送去酒菜,務必要把人家陪好,一定要陪倒,明白嗎?那人號稱千杯不醉,你們可要小心啊。」

    王平笑道:「大人放心,屬下定然叫他趴倒桌子下。不過,今晚的酒可要管夠啊。」

    李泰一揮手:「沒問題,想喝多少都成,不過告訴你們,要是把人給我喝跑了,那你們可就壞了大事了,這人是我千辛萬苦才找倒的。有了他,你們以後的好日子就來了。千萬記住,別讓他看出端倪。去吧。」

    看著兩人點頭離去,李泰讓燕兒送上一桌子酒菜,待燕兒回來後問道:「怎麼樣?喝了嗎?」

    燕兒笑道:「真搞不懂,這三人怎麼一會便稱兄道弟了呢。都用大腕喝呢!」

    李泰哈哈一笑:「好啊,喝吧,」說完,坐在桌子開始寫契約,芝盟言道:「哥哥要做什麼?」

    李泰吹了吹紙笑道:「待他喝醉之時,讓他按上手押,我看他還怎麼抵賴,當了官,要是鐵匠不會打怎麼辦?要是鐵匠打錯了怎麼辦?要是鐵匠偷懶了怎麼辦?他不管嗎?」

    芝盟言道:「這招卻是不錯,想來用此法定能把他捆住,不過萬一他說不會打怎麼辦?」

    李泰隨身掏出那把虎刀笑道:「這是誰打的?哈哈,敢欺騙本官,罰他做一輩子!嗯,為了保險,多寫幾張!」

    時間慢慢的過去,當皎月已經爬上了最高處,王平敲了敲門,見到李泰開門,打個酒嗝,臉色通紅的笑了笑:「呃~~大、大人,鑽、鑽桌子低下去了。屬、屬下這、這便回、回去呃……了……」撲通一聲,王平躺在了門外。

    李泰慌忙把他抬到床上,隨後躡手躡腳地走到屋子裡,見到蒲松爬在桌子下面輕輕的推了推,見到沒甚反應,連忙那出寫好的契約讓他按上手押,隨後兩人把他放到床上,回頭看了看潘魁,不禁苦笑,算了,他倆放一起吧。看著兩個醉鬼互相擁抱,李泰連忙捂上芝萌的眼睛:「別看,別看,這算另類!」

    ************************************************************

    清晨,李泰頂著黑眼圈走到院子裡,手上拿著熔爐地圖紙心道,研究了一夜,就他媽畫個這破東西出來。知道的是熔爐,不知道還以為窯洞呢。看來老天爺還是公平的,這土不適合種地,可適合燒磚啊。嘿嘿,有了磚,是不是應該有水泥呢?有了水泥,是不是可以順便有了石灰呢?有了鋼是不是可以做點鋼筋呢,有了鋼筋,加上水泥是不是就是鋼筋混凝土呢?要是拿鋼筋混凝土做個城牆,那會是什麼概念呢?此時李泰越想越興奮,彷彿高大的城門已經聳立眼前,四個城門處分別放在四道從上而下地鐵閘。嗯,很不錯啊。

    「草民拜見大人!」

    李泰一回頭,見到蒲松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連忙親自扶住言道:「你看你,剛剛上任,這活還沒干呢就喝成這樣,以後可不許了。趕緊回去把這好事告訴家裡吧,去吧。」

    蒲松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言道:「大人,這、草民還不知道當什麼官呢?要是讓草民打兵器,草民就是死也不能答應!」

    李泰點了點頭:「知道,知道,你瞧,這是你畫押的契約,上面說了,你只是看管鐵匠打造,你不用打的。但是本官跟你說清楚,他們要是打地不好,那可不行,咱們契約上寫的清楚著呢,所有的鐵匠都叫蒲家匠,要是打得不好。也就無關緊要了。反正先祖以逝,威名遠遠不在了。是吧。嗯,來,給你一張,看好了,中午過來上班吧。本官先回去了。再見。」

    蒲松接過契約,看了看李泰地背影,撓了撓頭,心道,我怎麼感覺掉溝裡了呢?
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2:43 | 顯示全部樓層
五月的河州

    細草蒙綠,萬物朝陽,街上行人走得不急,衣擺卻有些飄蕩,昨夜剛下了一場小雨,看著什麼都很清新。

    「啊欠……啊…啊……啊欠」李泰躺在床上揉了揉鼻子:「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燕兒爬在桌子,面前放著近兩尺高的冊子,上面記載了最近到河州定居的人數,自從上次衙門招收寫字先生開始,燕兒的工作強度支線下降,李泰一高興,給他派了三個手下,這讓燕兒高興了半天,最起碼,想要什麼,只要吩咐一聲,下面的人就可以給拿過來,不用自己翻找半天了。聽到李泰嘀咕,燕兒抬頭笑道:「誰還能說少爺壞話?不是燕兒誇您,河州的百姓誰不知道少爺的好,要是有人說您壞話,想來只有那些在押人犯吧,最近虎烈營看著他們淘金,卻是累壞了。對了,少爺,咱們這麼多牲口怎麼養啊?要不分給各家如何?」

    李泰言道:「前幾天不是把雞鴨鵝都分下去了嗎?別的就不分了,現在糧食也不多。人都不夠吃呢,還喂什麼牲口,不行就到城外建個房子,都放到那裡養活吧。豬是好東西,一定多養一些,至於黃牛嘛,都集中養起來,先養著,以後再說!」

    燕兒點了點頭:「少爺說的是。燕兒也是這麼覺著,要是把豬分下去養活,怕是到了年底都肥不了。」

    砰砰~~砰砰~~

    「誰呀?」燕兒起身開門:「少爺,關魁找您!」

    李泰起身言道:「何事?」

    關魁言道:「大人,咱們招收的三十名衙役都到了,現在大堂,請大人過去訓示!」

    李泰言道:「走,咱們去看看!」

    換好官服來到大堂之上,剛一進來,就聽見他們喊道:「見過大人!」

    「嗯!」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三十名身高體壯之人,李泰點了點頭,走到主位上坐好言道:「諸位既然來了。就說明你們都是有些本事之人,本官也不想多說什麼,給你們立下三關,要是能過,留下,過不去,就幹點別的吧。河州需要人手的地方多。也不差著一個!諸位可敢一試?」

    「我等願意!」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好,咱們閒話少說。關魁啊!」

    「屬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李泰言道:「去,燃上一根香,讓他們在河州城內跑上一圈,記住。是城外,嗯,就從城西開始跑吧。一圈之後,回到這裡。在香燃盡之前到達此處,便算過關,諸位可別偷懶,一切本官心裡有數!關魁。燃香!你們開始吧!」

    三十人見到關魁燃香,二話不說,撒腿就跑。三十個人五秒鐘都沒到全部跑出大堂。關魁點完香後頭嚇了一跳。轉身看了看李泰言道:「大人,跑步能考驗出什麼啊?就是再快。除了抓賊還有何用?再說,河州哪來的這麼多賊啊。」

    李泰笑道:「過一會你便知道了。對了,鄧兄哪裡去了?」

    「月娘的幼兒園開張了,招收了近百個孩子呢。月娘說院子大,牆上不好看,讓鄧大才子給畫上二十四孝的故事,也好讓孩子們平時看看!不過也不知道是鄧大才子不會畫怎麼著。都二天了,好像還沒畫完!」

    李泰笑道:「二十四孝?嗯,一天畫五個吧,他五天能畫完。告訴鄧兄。慢慢畫,不急,他的事情現在有人做呢。畫十天也無妨,對了,二十四孝裡面有個『臥冰求鯉』吧,告訴他,別畫,我煩那個故事!」

    「哎!屬下回頭告訴他。昨天看了下,才子就是才子,畫得可好了。那故事小時候娘在世時講過,屬下現在都忘了差不多了。就記得扼虎救父、恣蚊飽血、嘗糞憂心、乳姑不怠、滌親溺器、棄官尋母、俺娘說了,有兩個故事一定要記好,一個就是大人說的臥冰求鯉,一個就是埋兒奉母!娘說,這兩個故事不能學,文人太酸腐了。」

    李泰點了點頭:「是啊,這兩個故事沒他媽一樣好地。告訴鄧兄,畫個十個八個就行,別畫太多了。」

    沒聊幾句,就見到三人衝進大堂,李泰一愣,這人也太快了吧,轉頭看了看香,最多燃盡四分之三,也就是說他跑了十五分鐘?嗯,真不錯!

    「給三位倒茶!辛苦了。你們跑了四個城門?」

    三人點了點頭:「回大人,小人跑了四個城門!」

    「好,歇息一下!看看誰還能到!」

    沒過多久,陸續的又跑進二十多人,這可出乎李泰的預料,不錯啊,新兵五公里負重越野才十九分鐘,這些人沒到二十分鐘圍城一圈。一查數,三十人?都夠能跑的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滿頭大汗,李泰問道:「你們跑了四個城門,有何為證啊?」

    「嗯?」有些人一愣,跑就跑了唄,還要什麼證據?不過聽到李泰問話,不少人都低頭開始琢磨。

    人群中走出三人言道:「大人,我三人在四個城門都做了記號,如不相信,可派人去查驗!」

    「嗯,好,本官一會便要查驗,那別人呢?還有證據嗎?」

    此後,又有幾人走出言道:「大人,我們都看見了,城南新貼了一張告示,說是要鼓勵百姓拆除城牆!城北有些人在幹活,但是有兵將把手,不讓咱們靠近,城東有些人在鋤草,城西也是!」

    「大人,我們也看見了,不過只有城南有兵,別的地方都沒有!」

    看著他們七嘴八舌,李泰點了點頭,見到人群中有一人低頭不語,李泰問道:「那你看到什麼了?」

    那人抬頭看著李泰搖了搖頭:「回大人,俺沒看見什麼。光記著跑來著!別地不曾看見。」

    李泰言道:「本官讓你們跑,其一是要看看你們的體力,其二,是要看看你們的心算不算上細,衙役這個活看是好做,其實不然,抓賊是分內之事,但取證、找線索才是最難地啊!既然大家都回來了,本官也不想多說。關魁。撫耳上前!」

    關魁領命而去,李泰笑道:「諸位去城北給本官拿回一帶沙子。要快些。去吧!」

    沒過多久,關魁回來,看到李泰一笑:「大人,剛才屬下去找了幾個老人,讓他們走路錢袋露了,銅錢掉了一地。由衙門走到城北,便回來了。」

    「那你看到多少人撿錢?」

    關魁言道:「這些人裡有十二個!不過有兩個撿完還給了老者,那十個人沒還!其餘的人也見到了,但是沒撿。急忙向城北而去!」

    李泰點了點頭。等了一會,見到這些人都回來了。李泰笑道:「剛才都誰撿錢了,自己站出來吧。」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低頭走了出來。李泰一查,果然十二個看著他們,李泰言道:「錢啊,真是好東西。其實,撿了也沒什麼。誰看到錢也會撿,但是你們知道嗎?你們是衙役。這些錢是百姓的。你們不能動啊。好了。除了兩位還給人家的。其餘等人,都回去吧。本官不需要你們這樣地。那些銅板就送給你們了。」

    那些人一愣,隨即羞愧而去,看著剩下的二十二人,李泰又說:「咱們河州有幾個殘疾之人,平時挑水有些吃力,這樣吧,你們幫著他挑滿一缸再回來。嗯,人你們自己找便可!記住,給你們一個時辰」

    看見他們走後,關魁言道:「大人,你著是為何?挑水有什麼難地。」

    李泰笑了笑:「這些人都不錯啊,本官都想留下,讓他們挑水,是想問問他們被人感謝滋味如何?」

    關魁嘿嘿一笑:「大人,您真逗,挑都挑了,誰還管什麼感受啊。屬下都挑了好幾年了,也沒甚感受,就是累!不過這事大人還是問潘魁比較好,他可是天天挑。」

    李泰笑道:「那如果殘疾之人對你又是感謝又是作揖的呢?」

    「那屬下可高興了,給他們再挑一缸也不在話下!」

    「是啊,這就是感受,做了好事地感受,咱們河州的衙役賺的銀子肯定要比一般的縣城高,但是,他們所做地事情也要相對的多一些。要是沒有一個好地心態,怎麼去幹衙役,人非聖賢,誰都有犯錯地可能,本官讓他們過這前兩官,第一,便是要考他們地耐心何細心,第二,便是要看他們地人品,這第三,則是要看他們地良心,如果覺著這是應付本官,這樣地人便要了。衙役這個位置,寧缺毋濫,以後大多數都接觸一些狡詐之人,能不學壞,就算燒了高香了。」

    關魁笑了笑:「大人,家父在世之時也與大人說的一樣,那時河州便只有我等三個衙役。呵呵。沒想那麼多啊。讓大人這麼一說,屬下覺著真對,天天對這奸詐之人,真學不到什麼好的。他壞,你只有比他們更壞才行。要不鎮不住。」

    李泰笑了笑沒說什麼。他自己也知道,沒考大學地時候,本想去做一名警察,考個警校什麼的。但是孤兒院的院長不讓,李泰問了原因才明白,原來院長是怕他把握不住自己,走了下坡路。做警察的,天天見得都是缺德事,時間長了,剛出警校地人也變味了。

    「大人,小人回來了。」

    李泰一抬頭,果然回來三四個:「嗯,不錯,再等等,看看剩下的那些人什麼時候回來?」

    沒過多久,二十多人陸陸續續的進來,看著臉色就能明白有高興地,有鬱悶地,李泰笑道:「諸位辛苦了,你們幫助殘疾之人挑水。他們必然對你們千恩萬謝吧!」

    聽到李泰問話,大家答道:「是啊……」

    「大人,還有人留俺吃飯呢?俺沒幹!」

    看著他們,李泰笑道:「那讓你們天天干如何?」

    嗯?這些人一聽,頓時有一大半都低下了頭,有人言道:「大人,咱們想當衙役是為了抓賊,不是管百姓那些瑣事地。」

    李泰站起來慢慢的負手踱步:「是啊,咱們是抓賊地。風光啊,要是抓到江洋大盜,那就更牛了。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的俸祿都從哪裡來?本官告訴你們,衙役不是吃皇糧的。那是本官在百姓的稅收之中拿給你們的。所以,你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百姓給你們的銀子,你們想想,是這道理吧,人家花錢讓你挑點水又有何難呢?諸位可知道,這位關魁關兄弟,便是上任知縣的長子,為了河州,他們父子在此扎根近十年啊,上任知縣更是為了百姓饑勞而死,這位關大哥,為了秉承家父遺願,帶著兩人在這沒有知縣的河州守了近三年,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河州的百姓把他們裝進心裡了,你問問關魁,這三年當中,可有人給過他們一兩俸祿?沒有,但如果說關魁此時命在旦夕,需要有一千兩的銀子看病,河州的百姓馬上會傾囊相助。別說一千兩,就是一萬兩銀子也不再話下,銀子與這份感情相比,又算得上什麼呢?本官只要河州的衙役人乾淨,手乾淨,心乾淨,可以為了百姓不顧性命的,這就是好樣的。話已到此,多說無益,想留下來為百姓做事的。本官歡迎,不想留下的,請便吧。本官也就不送了。」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要走的,李泰心裡也清楚,沒有風險,光拿銀子誰都願意做。見到他們不走,李泰笑了笑:「既然諸位不走,也好。給你們十天的時間。把河州所有百姓大致情況牢牢記住。本官會定時抽查的,以後,你們都跟著關大哥。」說完,李泰看著關魁言道:「關大哥,這些人交給你了。你要盡心啊。」

    關魁言道:「請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管好他們。」

    李泰點了點頭小聲言道:「狠狠的收拾,不過千萬別說是本官讓的,本官是好人,先回去了!再見」

    關魁……
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2:43 | 顯示全部樓層
今天是河州盛事的最後一天,或許是已經沒有了講法與開光,相比前兩天此地有些清淨,但人數卻是不曾減少,尤其是城門,縣衙的告示貼的頻頻,不管是外來的香客還是本地的百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告示。

    「哎!你看,這河州還招收鐵匠呢,每人白送住房一間,還給免一年的稅務!免一年的房租呢!」

    「你那算啥,你看這個,他們還招收郎中,別說房子了,藥鋪免三年呢!」

    「看看這個,河州縣衙招收衙役數名。要求身高體健,十八到三十歲,為人正直、熱情助人,月俸每月三兩,另招收寫字先生數名,年紀四十以下,待遇優厚,有意者河州縣衙面談!」

    「快看,快看,又貼出來一個,河州出佛寺動工在即,招收工匠萬人,哎呦,看看人家,真是大手筆啊,一下就招收萬名工匠啊,這寺廟得多大啊。」

    「真是啊。這河州的縣令真不是一般人啊。這河州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光這次佛事會,怕是就要響遍大炎了。」

    此時縣衙中的李泰抓緊最後一天的時間,在小屋中不斷的往出發佈告示,這是人數最多的一天,怕是將來難有這樣的機會,這次一定要把人都招上來。不然這次河州不好翻身!

    「燕兒。你在想想,還有沒有什麼了?千萬別露了。」

    燕兒笑道:「真得沒什麼了,少爺,怕是這裡除了夜香郎,咱們什麼都齊了。」

    李泰一愣:「是嗎?那就多招些夜香郎,河州公廁已經動工了。對了,王將軍派出去招收女兵的人呢!怎麼樣了?招多少了?」

    燕兒搖頭:「這可不知,少夫人今一早就出去了。」

    話音剛落,潘魁進來言道:「大人,外面有不少和尚道士找您!」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笑:「你告訴他們,都要大堂等我。其後把縣衙的門關上。別讓外人進來。對了,好好招待著,這些人可是好人啊。呵呵!」

    隨後,讓凝兒精心打扮一下,所為的精心打扮,就是要突出一個『官』字。畢竟都是同門,有時候不太好說話。

    「知縣大人到……」

    潘魁一聲高喊,李泰從後堂而出。見到大堂之上近百人的和尚道士,李泰整了整官袍,對著大伙抱拳道:「諸位同門久等了。罪過罪過!」

    隨後就是一陣亂七八糟的佛號。

    李泰看了看場上之人,還是和尚居多。大炎的高僧幾乎全來了。不過這次裡面也增加了很多不認識的面孔,李泰也沒心思管那些,只是抱拳言道:「諸位,咱們雖是同門。但奈何在下有官位在身,所以,在這大堂之上,本官也就不一一的與諸位認識了。如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希望諸位能擔待一些。今天諸位到此地目的,本官也是心中有數,但此事參與的人太多。本官實在不好說什麼。一切都看諸位的了。來人。把圖紙拿上來。」

    隨後,潘魁抱著一卷白布上來。與另一位衙役一起,將後面的旭日東昇圖用白布蓋上,這樣,李泰的身後便是一座惠山的山脈圖。

    李泰拿個筆直的小棍對著他們笑道:「大家請看,這是我河州管轄之內地惠山,這惠山連綿百里,我河州就占近大半,昨天本官思量一下,為了不影響諸位的交情,本官將這個惠山分成了九九八十一個地盤,這地盤當中,都有一塊可以開荒的良田,每塊都是坐北朝南的好地界。本官雖說不懂風水,但也找人看過此地,都很不錯。無非就是大小有些不同,這最大地,便是我河州出佛寺,喏,就是這塊地,因為這地是我河州百姓選出來的。也是出佛之地,所以。貴賤本官是不能賣掉的。這最小的嘛,便是這裡,建一道觀或寺廟皆可,不過人數怕是少了些,也就二三十人地地界吧。但本官也想過,這土中出佛,觀音顯像,沒過多久,怕是要驚動天下了,到那時,這河州的地界怕是要貴的離譜。諸位在大炎的佛道兩界大多都是有頭有臉地人物,這些事情怕是都明白吧?」

    眾人此時都點頭,說什麼得都有,為信有點座不住,想了想還是第一個發問:「那按師弟所說,應該如何呢?」

    李泰聽他把師弟兩字咬得清楚,心裡也明白什麼意思。回頭看了看圖紙言道:「兄弟我打算將這裡所有地界都賣出去!」

    此話一出,大伙也都點頭,來了不就是為這個事的嘛,再說了,誰讓這是靈山呢。既然李泰說要賣。那麼就再好不過了,以後這裡必定是香火鼎盛,誰還差那點銀子。有人言道:「大人,那您就出個價吧!」

    「唉!」李泰搖了搖頭:「實不相瞞啊,本官真的不敢出價啊,因為咱們都是同門,得罪誰都不好,萬一有一快地大家都看中了。賣給誰都得罪人。諸位說是吧!」

    見到他們點頭,李泰言道:「所以。本官打算拍賣。嗯,諸位不要多慮,這拍賣就是價高者得。這樣一說出去,本官與諸位都好交待不是。河州出了這麼大地事,陛下能不知道?到時候靈山之上,廟宇聳立,道觀參差,陛下肯定會多想地,這對本官也是不利啊。所以,出此計策,也算是保全了諸位,也保全了本官吧。至於這規則,還是很簡單地,說出一快地,本官告訴你們低價,誰想要,可以往上漲,待三聲之後,無人再漲。那麼這塊地就歸誰了,。大家都是方外之人,想來對黃白之物看的也不重,那麼咱們便開始吧。到時候諸位也盡早準備不是。對了,本官忘說了,凡在我河州駐紮之人,必須遵紀守法,如外敵入侵,必要挺身而出。如做不到這些,你就是給出天價,這惠山一草一木你都拿不走!」

    大夥聽聞李泰講完,也都不住點頭。對於他們來說,打架這是常事。只要不再河州縣城內。大人是不能知道地。至於銀子嘛。誰都不多,但也誰都不缺,還是買地實惠些。

    看到他們都答應,李泰嘿嘿一笑:「來人啊,給諸位上茶。咱們現在便開始吧。」說完,轉身瞧了瞧著圖紙之上言道:「咱們先賣這塊,此地離出佛寺僅五百步,本官算了一下。出了建寺廟道觀外,還可開出近二百畝良田,嗯,此地風水絕佳。想必諸位也都看出來了。本官看過此地。日出之時,林中煙霧繚繞,白鳥朝陽,草木含靈。百物含珠啊,當真是一處寶地啊。嗯,本官也不敢多要,出價一千兩。每次加價五百兩!諸位,你們誰要啊。」

    所有人中,怕是為信禪師與南直禪師最急。見到李泰發話。南直言道:「老衲出兩千兩!」

    為信言道:「老衲出五千兩!」

    啊?南直還有情可原。人家一漲才一千兩,可為信禪師出口就五千。看來是誓在必得啊。但話說回來了,不是只有你們一家寺廟有錢,別的寺廟也不是擺設,更何況還有道觀呢,所以,在第一輪,幾乎所有有些背景的寺廟和道觀都喊了一嗓子。而就這一嗓子,地價已經是九萬兩了。

    此時南直禪師有些惱火,冷眼觀瞧場中之人,良久言道:「老衲出十萬兩!」

    看到火候差不多,李泰立馬喊道:「十萬兩,南直禪師出十萬兩,本官喊三聲可就沒了。十萬兩一次,十萬兩……」

    為信言道:「老衲出十一萬兩!」

    南直言道:「為信禪師,你大德寺離此不遠,為何要摻進其中呢。」

    為信笑道:「畢竟是靈山寶剎,老衲也是為了我佛門著想!」

    南直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老衲出二十萬兩!」

    嚯,滿場人都是一愣,這南直禪師真是拼了命了。想來此地非他莫屬了。李泰朗聲言道:「南直禪師出價二十萬兩,二十萬兩一次,二十萬兩兩次,二十萬兩三……」

    「阿彌陀佛,我廣感寺願出三十萬兩!」

    啊?廣感寺?京城的寺廟也要進來?大家不由的把目光都瞧向了不起眼的一個位置,只見慧能禪師嘴角含笑的座在哪裡。不急不躁。好似與他無關一般!

    李泰心道,媽的,怕是全國的寺廟你們是最有錢地了吧。但這三十萬兩對你們來說,對你們來說也是不少了。看了看現場,李泰喊道:「還有超過三十萬兩的嗎?三十萬兩一次,三十萬兩兩次,三十萬兩三次,成交!恭喜慧能禪師,買得寶山一處!來人,呈上地契,與慧能禪師畫押,此地拍賣三十萬兩,限於一月內交清。定錢一千兩。慧能禪師,請您在這裡簽上大名!」

    李泰說完,燕兒親自端著地契走到面前,待慧能禪師簽完後,激動的燕兒盤子都險些端不住,臨下堂之前看了李泰一眼。有驚喜,還有驚慌。幾步跑到後堂,把地契放進懷裡,燕兒靠在牆上不住的拍打胸口,老天爺啊,可嚇死人了,什麼地界值三十萬兩啊。少爺太狠了。

    而此時,李泰則是對著光感寺一頓猛誇,什麼京城手筆就是不一般了,什麼高僧大德慧眼買寶地了,恨不得說得他們代代高僧,輩輩大德,立馬將他的身份抬高,這可是第一塊買地的主啊,三十萬啊,這三十萬還買不來一頓誇獎嗎?

    而此時!

    河州城南!

    何大叔站在告示前,用棍子指著河州未來的藍圖,滿眼的激動:「諸位香客。咱們河州將來就是這個樣子,這是藥鋪,知道藥鋪嗎?但咱們河州跟不一樣,他是這樣地……

    知道什麼是幼兒園嗎?幼兒園是這樣的……

    知道什麼是學校嗎?學校是這樣的……

    知道什麼是敬老院嗎?是這樣的……

    知道什麼是公廁嗎……

    知道什麼是菜市場嗎……

    知道什麼是養魚池嗎……

    知道什麼是城牆嗎……

    河州城北

    關魁帶著衙役,站在功德箱邊上,對所有來往地行人微笑,不時的還高喊幾嗓子

    「哎~~~佛祖顯靈了,大伙快來拜啊……」

    「哎~~~高僧開光的功德箱、祈願箱……大家快來啊……」

    「哎~~~快來看啊,土佛出世……」

    河州城西

    鄧健帶著一些衙役,正在忙活中……

    衙役喊道:「哎~~排好隊,排好隊,要在此做生意的排好隊,登記完畢就走吧。馬上回去準備。這裡已經留下存檔了。十天後過來看房子。」

    此時地人群已經排出去三十多米,鄧健累得跟死狗似的奮筆馳書:「姓名!年齡!籍貫!要做什麼生意?嗯,我給你看看,哦,你的政策是住房一套,店面一間,一年內免稅!家中可有老人?孩子?嗯,行了。交下定錢紋銀三十兩,若十天後不來,紋銀官府收回。嗯,在這畫押……好。再見!下一個!」

    離他不遠處!

    月娘!

    此時月娘身穿一身素衣,對著周圍的百姓言道:「諸位鄉親,咱們河州好啊。大人給咱們開設了幼兒園,誰家要是在河州做生意。沒有時間看管。咱們『人合幼兒園』願意給大伙幫忙,在幼兒園裡,孩子肯定比在家裡吃地強,這裡地孩子都是有先生管教。平時教書識字,這可比咱們都強啊,而且。每天中午還睡上一覺。這些孩子。精靈著呢。啥?還管什麼?這麼說吧,什麼都管。平時頭疼腦熱的,都有專門地郎中給瞧病,一天還洗一遍澡呢,放眼大炎,這哪是普通人家能享受得起呢。你們要是到河州來做生意這不剩了一份心嗎?大伙是吧。來,我給大家看看這些孩子平時都學什麼,吃什麼。看見沒,我身後的就是課程表……」

    河州城東!

    芝萌!

    身穿紅衣,手拿火龍槍站在桌子上對著下面言道:「諸位大嬸、大媽、諸位姐妹們。幾千年來,咱們女子都在爺們地眼色下活著,咱們滿家都是爺們說的算,保家衛國也是爺們地事情,好似咱們女子就是靠著他們生活似的。今天,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咱們河州要開創大炎第一個娘子軍了。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今有娘子軍扛槍為君王,咱們要讓大炎地爺們看看,大炎不止有衝鋒陷陣的猛將,也有殺敵千里的巾,誰說女子不如男?我說女子能挺半邊天~姐妹們,這次娘子軍就招五千人,凡是沒有婆家,想建功立業的,都到這裡來留下名號,也好讓自己不白活一回,進了娘子軍,不管是閨中秀子,還是江湖兒女,咱們都一視同仁,大家在一起就是好姐妹,就是換命地交情,誰惹到咱們都不行,不會武功不要怕,只要肯吃苦,咱們一樣能上場殺敵,一樣能精忠報國。」

    說完,芝萌從兜裡拿出一疊稿子,打開看了看,心道,哥哥還不讓我來呢,你看今天多少人啊,多好的機會啊,隨後,芝萌對著下面言道:「姐妹們,今天,我就給大家將一個楊家將十二寡婦掛帥,話說在大炎以西極北之地,有一個大宋王朝……」

    河州各處!

    「哎~快來啊,出佛寺招工處~~七天結算次工錢啊~~管吃管住啊~~」

    「哎~快來啊,河州學院聘請先生,會琴地,會功夫的,會算賬的都行,哎~~快來啊~三教九流都能當先生啊,月俸每月五兩銀子啊。多高的價碼啊。快來啊~~~」

    「快來啊,諸位鄉親,誰會養牛養馬,咱們河州聘請這樣地能人,要是會養別的活物,縣令大人還給官當呢。」

    「諸位,誰會染布……」

    「諸位,誰會做紙……」

    「諸位,誰會刻字……」

    「諸位,誰會做衣服、做鞋……」

    今天,是佛事會的最後一天,河州處處都是招收人員地場面,不大地縣城第一次被十多萬人光顧,第一次成為大炎地焦點,第一次有了翻身的機會,這第三天地一切種種,都是李泰預謀良久的結果!他要大家做的,就是除了綁票以外,使盡一切手段把人留下來,就算不留,也要讓他們知道,河州是最好的地方。就算現在要走人,在臨出門的時候,都能看到頭頂上多了一個『歡迎您再來』的標語。

    天色漸晚,華燈初上,所有的百姓在這三天內都累的要命,但此時,他們沒有一個喊累,幾乎家家都在點著燈,夫妻二人坐在床上,拿出自己的小筐,盤算這幾天賺了多少銀子。待將所有的收入加在一起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此時,作為這次最大的受益者,河州縣衙內依舊是***通明,河州領導和衙役聚集一堂,手上端著師爺親自手送上來的茶水。看著滿滿三桌子的酒席。每個人都樂得喝不上嘴。

    李泰端起酒杯起身笑道:「諸位河州的功臣們,大家辛苦了,經過這三天的努力,咱們河州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績,不管是在人口上,還是銀兩上,都是河州從來沒有過的,這都是大伙努力的結果,我代表河州的百姓,謝謝你們了,來。咱們先乾了這杯,燕兒師爺在後面算賬呢,一會總數便能出來,大家慢吃慢喝。」

    月娘笑道:「公子,今天聽燕兒說,您可是賺了大錢了,山上的地界都賣出去了?」

    李泰嘿嘿一笑:「可不,最少的地方還買了一萬兩呢。哈哈,今天可算得上是賺個滿盆啊。我跟你們說,當初拍買第一塊地的時候,好傢伙,給我嚇的汗都下來了。你們猜賣多少?三十萬兩啊。哈哈!給燕兒臉都嚇白了。」

    眾人哈哈大笑,聽著李泰講著拍賣會,當真是又新奇,又過癮。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燕兒拿著一張紙從後堂出來。李泰連忙喊道:「燕兒,過來,給你留了位置了,過來,快座!」

    燕兒笑了笑,走到李泰身邊將紙遞上,李泰笑了笑:「別介,你是師爺,你來念吧。」

    燕兒看著眾人笑道:「今天藉著機會,燕兒把整理出來的告訴大家!」

    「停!」李泰端起茶杯:「師爺,喝口水再說!」

    芝萌撲哧一笑:「瞧把你樂的,。燕兒,快說

    「嗯!」燕兒拿起手上的紙笑道:「最近一段時間內,河州開荒共計二十七萬畝,加上原先的地界,一共是三十一萬畝,除去衙門的十八萬土地,百姓還有十三萬畝,按照目前的人數,平均每人近十畝地,平均每家近四十畝!其中水田佔了三成,旱田七成,都已經全面播種完畢!等待豐收!」

    「好……」

    燕兒接著說道:「這次河州盛會,招收各種人員共計三萬一千名,招收做生意的近四千家,所立寺廟、道觀八十二處、鐵匠七百名、木匠兩千名、娘子軍六百七十人,王將軍在外徵集不算,雞鴨鵝共計一萬四千隻,狗五百隻,豬二百頭、黃牛六十頭、百姓平均賺錢紋銀十一兩,咱們河州縣衙一共收入白銀一百六十九萬兩!」

    燕兒宣讀完畢,眾人大聲叫好,李泰站起身,一腳踩在凳子上喊道:「啥也不說了,來人,換大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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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歎了口氣:「諸位師兄,實不相瞞,已經有人比你們早就說過這件事情,但平空說句真話,這河州乃我佛現身之聖地,惠山乃出佛臨世之靈山,別說諸位師兄,就是道家的同門也都要在此處開山立派啊。諸位師兄也知道,平空身居佛道兩家,誰也不能得罪。請幾位師兄稍等,明日,我定然給幾位師兄答覆。畢竟咱們是同門嘛!」

    南直禪師點了點頭笑道:「平空所言極是啊。那老衲就等候師弟佳音了。」

    李泰還禮:「平空告退!」說完,轉身拉著芝萌離去,看著天色已晚,李泰笑道:「走,快回去吃飯,一會去賣許願孔明燈!」

    芝萌笑道:「哪有你這樣子的縣令,帶著百姓賺外地人的錢,一點政績也不給自己留?滿城的商賈小販可夠你喝一壺了呢!」

    李泰一撇嘴:「切,要什麼政績?把百姓日子過好了。政績都在他們心裡。唉,誰讓咱們河州窮呢,要是有錢,咱們也客氣客氣。可咱們不是沒錢嗎?手上沒錢還裝大頭?這可不是我李泰所為,那些商舖賣的孔明燈,都是僱傭咱們河州婦女做出來的。女子可以最實惠就是賺點銀子,剩下的紙屑才是壯門面的東西呢。昨天你也看到了,多漂亮,要是外人不知道,以為咱們拿好紙剪的呢。這多仗義啊。嗯,燕兒呢?」

    芝萌笑道:「天都黑了,燕兒看著他們取功德箱呢,一會回去也好算一算。不過說真話。如果讓你做生意。怕真能把天下的錢都賺來。陛下的國庫都要遭殃了。」

    看著天色漸漸發暗,李泰笑了笑:「我算不上什麼。咱們這是見縫插針,你沒見過厲害地呢。憑空就能把你兜裡銀子說沒了。切,南山便是此道中人!」李泰說完,昂首而去,剩下芝萌站在原地,望著他地背影笑了笑。幾步追了上去……

    昨夜的焰火讓這些香客目不暇接。不少人琢磨著今天還會再放一次,畢竟是三天呢。怎麼著也不能光熱鬧一天吧。吃完飯,不管是外來的香客還是本地的百姓。都自發的走到高塔之下等待焰火綻放。沙彌與高僧們也在此處等了一會,空門之人也喜歡新奇事物嘛!

    「大人來了……大人來了……」

    「快看,大人來了……」

    李泰的出現。讓所有的人都高興異常,可能他要講話後才能燃放吧。不自不覺便給讓出一條路,李泰穿著便服帶著芝萌燕兒走進人群抱拳笑道:「諸位在此處作甚?」

    「大人,今晚什麼時候放焰火啊?」

    「就是,咱們都有點等急了……快放吧。」

    李泰哈哈一笑言道:「諸位。焰火這個東西乃是助興所用,放一次便夠了。諸位對昨天地焰火還是記憶猶新吧。畢竟連皇上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認誰見到,也是驚奇吧。今晚焰火不放了。大伙都回去吧。芝萌,帶我和燕兒上塔!」說完,昂首走出人群,向著高塔而去。

    一聽說李泰不放焰火了,不少人都洩了氣,白等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什麼都沒得到?

    「咦?你們快看?大人手裡拿得是什麼東西?」

    「是啊,什麼東西,怪好看的,哎呦,快看,這東西還能點燃啊。快看,快看,這、這怎麼飛起來了!」

    黑夜之中,李泰站在高塔之上,從芝萌手上接過孔明燈嘿嘿一笑:「看見這上面地紙條了嗎?嗯,咱們該寫點什麼才是,嗯,我來寫吧!」說完,拿出鋼筆些下一段話『願河州百姓富足,平安!』其後,打開孔明燈,點燃上面地火芯,孔明燈慢慢脫手而出,奔著月亮飛去……

    高塔之上,兩個女子站在一少年的身邊,那少年此時負手而立,右手前伸,將孔明燈緩緩的送到月亮之上,月華俯下,照在他們地身上,男子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盡顯灑脫,兩位女子也是滿眼含情,一汪秋水!

    「大人……您放的是什麼啊。怪好看的……」

    「是啊,是啊,您放的是什麼?跟咱們過元宵節放的孔明燈差不多!卻是形狀好看,飛昇地也高!」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心道,當然是差不多了,把外形變成心狀,用彩紙包裹,讓看上去更好看了而已,看著下面的人群,李泰笑道:「本官放地是祈願燈,傳說將心願寫在紙條之上,讓此燈飛向蒼穹,便能達成心願,本官時才是為河州的百姓放上一個。趁著佛祖降世之際,願河州的百姓富足,平安!」

    李泰的一番話,說的百姓鼻子發酸,多好的大人啊,放個燈都想著這裡的百姓,河州有了大人,這是有福氣了,想著想著,不少人都留下了眼淚。

    外地的香客看到這一幕,心裡真是羨慕非常,看看人家大人,帶著百姓過日子,多有奔頭,想起自己現成的大人,不是娶小妾就是耍官威,本來也有那麼幾個好官。被李泰一比較,算是徹底的沒了。

    「大人,您這燈是從哪裡弄來的?告訴咱們。咱們也去放一個。」

    「是啊,告訴咱們吧。咱們也保佑大人平安,保佑家裡人平安啊。」

    「大人,你就告訴咱們吧……」

    「是啊,告訴咱們吧……」

    李泰笑道:「諸位百姓,諸位香客,此等乃我河州特產,名曰河州許願燈,相傳千年前,我河州出過一位高僧,法號玄奘!當時我中原只有一部白馬托經,玄奘潛修數年後,終於發現天下不僅這一本經書,原來,這天下的經書都在一個叫天竺的地方,其後,他一心向佛,欲要取回佛法,便用此燈告訴佛祖。佛祖應許,派下三位天神,第一位乃是鬥戰勝佛齊天大聖孫悟空,第二位,乃是淨壇使者豬八戒,第三位便是捲簾上將沙悟淨!他們一路西行,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取回真經。造福天下。在玄奘成佛之際,留下話語,誰要是點燃此燈,便可達成心願,此後百年,河州又出現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男子叫梁山伯,女子叫祝英台……………………最後,聞訊梁山伯死訊,英台燃起此燈,對著蒼天許願,其後,她的誠心感動上天,便將英台的與山伯的魂魄變成一對蝴蝶,從此雙棲雙飛用不分離!」

    芝萌看著李泰動情的演說,心中納悶,當初在京城講得也不是這個版本啊。為何改動後還這麼感人呢,擦拭一下香腮的淚水,芝萌小聲言道:「哥哥騙人,你原先講得不是這樣的。」

    李泰看著下面的人群小聲說道:「唉。能賣出去就行啊……」

    「你……」本想說什麼,但看見下面淚眼婆娑的人群,心裡也就只好作罷。

    聽聞李泰說的那麼好,不僅是香客,就連不少和尚都動了心思,其中有人問道:「大人,您這燈是怎麼得來的?告訴我們吧!」

    「就是啊,告訴我們吧!」

    李泰一笑:「此燈乃我河州特產,河州所有商舖之內均有銷售。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河州統一報價三十文錢,誰要是買貴了,回來告訴本官。本官一定嚴懲不貸!」

    李泰剛剛說完,人群中嘩啦一下全向城門跑去。生怕跑的晚些買不到。新佛出世,誰不想達成心願呢?

    芝萌站在高塔之上,看著下面快速移動的人群,回頭又看了看李泰自信的笑容,不僅笑道:「別說,哥哥當真是一張巧嘴吃天下,芝萌還從未見過這麼做生意的呢。」

    李泰擺了擺手:「這些。都不算什麼。等河州的糧食豐收了,你就知道什麼叫智慧了。」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飛向高塔,芝萌本能的往前一站,看清來人後讓出李泰,李泰心中感動,抓著芝萌的手對那人言道:「為信師兄,有何指教?」

    為信言道:「老衲想求師弟一件事!」

    「您說!」

    「能不能替我們寺做一些祈願燈?也好讓一些善男信女有些加持!」

    李泰一愣,靠,批發?小樣的,看出裡面的利潤了,雖說三十文錢有些貴,但這分時候啊,再說了,這東西一燒便沒,循環市場大著呢。想到這裡,李泰一笑:「既然師兄發話,師弟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師兄想要多少?」

    為信想了想:「出家人不貪財,多多益善!」

    靠,你用這了。李泰一笑:「不如這樣吧,以後這祈願燈除了我河州販賣以外,其餘的,都供給幾位高僧寺廟。也好為我佛進一份心思吧。師兄覺著如何?」

    為信點頭不止:「甚善,甚善!師弟當真是我佛精子,到底是照顧同門啊。」

    此時李泰的右腳已經抬起,想了半天,為了以後的銀子還是放了下來,使勁的點了點頭,憋出一絲微笑:「既然如此,那麼待明日,與幾位商議後再行定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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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惠山與往常大不一樣,以前時常只有幾個樵夫經過,前幾天最多也就是河州的百姓過來挖野菜。但今天不同,很不同。此時的山上,以石像為中心,離此二十米處,座著一萬多名和尚誦經,和尚的外面,有近十萬前來上香的香客,但是這些香客並沒有跪下上香,而是等著諸位在場的高僧大德為其開光,準確的來,是為自己的心開光!

    早上與幾位高僧到此,見到這土中之佛,大德當真是激動難耐,隨即座下唸經,一晃又是半個時辰,李泰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和尚只要一激動就唸經。平時說句阿彌陀佛,到了激動的時候,你就不知道他說什麼。亂七八糟,沒有一句能聽得懂!別看自己也身穿錦緞袈裟與他們一起。但確實一句沒聽懂!

    場外香客此時都手把焚香站在不遠處觀瞧,待沙彌將佛祖頭上的帳篷掀開之後,一聲聲的驚叫佈滿了全場,大炎的地界雖說廣闊,但哪有這等稀奇之事?自己能親眼見到土佛出世,這是多大的造化啊。

    此時的惠山,艷陽高照,風和日麗,佛樂陣陣,誦經朗朗,在場的高僧大德與虔誠的香客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派祥和的景象。

    叮~~

    叮~~

    叮~~

    時辰已到,三聲銀鈴般帶著顫音的脆響,讓眾人頓時感覺到清風徐徐而來,儘管音量微弱,但這種美妙的感覺仍可迴盪在整個人群之中。讓人感覺到清淨非常!

    為信禪師首當其衝站起,隨後各位大德相繼而立站成一排。李泰未感多語。只能起身跟在他們身後,別人合十我合十,別人唸經我唸經。只要一切不出錯便算成功。

    隨後,以為信為首開始了九九八十一圈的圍佛繞行。聽著梵音,李泰走在最後聽得是搖搖欲墜,這東西太能催眠了,好人都能被它折騰出家。唉。以後還是離佛遠點為妙啊。

    還未等想完,沙彌又送上來一碗水,李泰端著水。心中感慨。他們還是有人性地一面啊,知道轉半天會渴地,還好送來點水。唉,是茶水就更好了。說完,端著碗就要喝!

    別動!李泰此時突然發覺不對。怎麼別人都不喝?為什麼都看著我?在場的高僧此時都被李泰的樣子所吸引,這是為佛祖淨身的大悲水,他要幹什麼?

    嗯。這水肯定有用,先不喝。看他們怎麼辦,他們喝了我在喝!但此時碗已經放到嘴邊,這該怎麼辦?李泰眼睛一轉,嘴未動,用鼻子聞了聞,點了點頭:「嗯,是淨水,阿彌陀佛!」

    為信禪師是排頭,李泰是排尾,此時已經走了好幾圈,為信便在他身後,看到李泰把碗放下,說了一句是淨水,不僅點了點頭,嗯,如此時刻還這麼細心,果然不虧佛門精子啊。這話他是沒說,要是說了,估計李泰能回身把著淨水扣他臉上。

    為信禪師先用無名指粘一點水,向佛像彈去,邊彈邊念邊走,李泰心中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的。小爺剛才好懸給喝了。於是,學者其他人的樣子開始給佛祖淨身。李泰邊走邊彈,心中笑道,彈吧,彈吧,你越彈下面的種子越快。再用不上幾天就能穿出地面了。

    「平空,用無名指!」一道聲音傳來,卻不知道從哪裡發出,側頭見到為信對著自己點了點頭,李泰一伸手一瞧,靠,中指濕了,有怪勿怪,有怪勿怪,習慣了。習慣了。

    不知道這次轉了多少圈,反正等到水沒了才算完事,其他人席地而坐,為信禪師親自拿來一快錦緞黃布將佛像仔細地擦了一遍,邊擦邊念,但念什麼。李泰根本聽不到。

    擦完後,為信站在佛側對著諸位高僧和場下香客施禮,其後,摘下佛珠套上手上,雙手合十後對著佛像打了一個手印,其後伸出右手無名指對著佛像一陣比劃,口中唸唸有詞。

    先畫前面:「歸依眾,梵行四威儀。願我遍游諸佛土,十方賢聖不相離。永滅世間癡。」

    畫後面:「歸依法,法法不思議。願我六根常寂靜,心如寶月映琉璃。了法更無疑。」

    畫左面:「歸依佛,彈指越三祇。願我速登無上覺,還如佛坐道場時。能智又能悲。」

    畫後面:「三界裡,有取總災危。普願眾生同我願,能於空有善思維。三寶共住持。」

    畫完後,為信真氣一放, 滿山之內都能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南無阿彌陀佛~~~。」隨即,跪在地上對著石像磕頭。

    見到為信跪地,滿場沙彌萬人誦經,佛音不覺於耳,場外的香客原地跪下,點燃焚香,誠心禱告,據說新開光地佛像都甚是靈驗,更別說這從土中長出地石佛了。

    李泰此時心中長歎一聲,斜眼一看,別人都在閉目唸經,唉,咱也閉上眼睛念吧:「千萬別睡著……千萬別睡著……千萬別睡著……千萬別睡著」

    漸漸的,半個時辰過去了,但惠山之上依舊是香火不斷,要是離遠望去,這跟山頭失火沒什麼兩樣,說好聽點,是香火鼎盛,佛音不斷,說的不好聽,便是濃煙滾滾。嗡嗡不絕!

    估摸著差不多了,睜開眼睛看到在場高僧都是雙手合十地唸經,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摘下項上的佛珠放在左手拈動,右手單利,閉目不語。

    芝萌見到李泰給的暗號,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轉身走出人群,不大一會,在滿場之人虔心禱告之下,五百多個紅色功德箱、祈願箱悄然登場。看著擺放好後,李泰座在佛像之前笑的兩個肩膀都有些顫抖,因為這個功德箱和祈願箱很類似於超市交款的地方。每個都離著不遠,但卻把人群放在了圈裡。

    時間慢慢而過,山頭地濃煙比剛才小了不少,待香客們虔誠的上香禱告之後,要轉身下山之時。嗯!全體愣住了。這什麼東西?就算是功德箱,也不用這麼多吧。仔細觀瞧,這怎麼還有祈願箱?別說,很是仔細。這裡大約分為了幾種。這是建立寺廟地功德箱,這是供養佛祖的,這是要香火錢的,這是求子的。這是求男孩,這是求女孩,這是祈求父母身體健康的,這是祈求父母長壽的。嗯?這都能分開算?往別的地方一看,果然,有給自己求財運的,有為子孫求財運的,這個是求的自己找個好郎君,那個是求自己找個好賢妻,這個是保佑家中不失火,那個是保佑家中不失水,這個保佑莊家豐收,那個是保佑日進斗金,這個保證前途無量,那個保證金榜題名。

    反正,這是新佛開光,說什麼都靈,你要是捐錢了,你就心想事成,不捐錢,俺們也不說什麼。到了最後。滿山形成了一個有趣的局面,幾萬人開始圍著箱子走,手上拿著銅錢碎銀,一個個的往裡扔,嗯?這個是什麼?上面寫的是艾滋病防禦中心?這是什麼病?啥樣得?算了,新佛開光,不管認識不認識,扔吧。

    見到人群圍著功德箱猛轉,可把座在地上的李泰樂噴了,唉,當初為了想名字,想的頭都疼了,如今真是得到甜頭的時候了,哈哈,人才就是人才啊,能把一種祈願變成多種祈願的,這就是人才。

    起身拍了拍屁股,對著佛像深施一禮,一揮手,邊上的沙彌重新把黃色的帳篷支了起來。由於佛像開光,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誰愛上香就上吧。只要捐錢就行。嗯,是不是再動員幾人擺個卦攤?這樣一來,也好給河州的殘疾人找個第二職業?嗯,這得考慮考慮。

    轉身下山之際,李泰拉著芝萌的手悄悄一用力。芝萌明白,這是說今天很成功的意思,看著李泰想笑還不敢笑的樣子,芝萌頓時覺著他太可愛了。五百多個功德箱,真虧他能想出名字。剛要說什麼,發現身後有幾個高僧走的有些急,好像是要找李泰說什麼。芝萌提醒一下,李泰回頭站下笑道:「幾位師兄是有什麼事情吧?」

    幾位禪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說道:「平空師弟,老衲有些事情想與你細談!」

    李泰認識他,他就是極樂寺主持南直禪師,就是三十多歲被人滿門卡嚓的那位,李泰雙手合十言道:「阿彌陀佛,不知道南直禪師有何指教?」

    南直言道:「實不相瞞,幾位禪師想在這惠山之上設立別院,讓自己得意的門徒過來做主持方丈,好讓這裡的百姓更多供養三寶。平空師弟乃河州知縣。想念在同門之誼的份上行個方便。不知道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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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紫宸殿!

    或許是剛下了朝,滿朝的文武都已經離去。就連門外的御林軍都沒了蹤影。

    此時殿內!兩個對立,一人座,一人站!

    李泰穿著一身青衣,手拿板磚。滿臉嬉笑、搖頭晃腦的向龍椅之上的人走去。國主一臉的畏懼,讓李泰忍不住哈哈大笑,上前抓住衣領,板磚隨即落下:「讓你裝逼!讓你裝逼!敢把老子發配河州?老子哪錯了,啊.教你做人道理,莫!裝!逼!裝逼挨雷劈!」說完,看著手上的板磚變成粉末,李泰座在龍椅之上哈哈大笑。抱著滿頭是血的國主笑道:「疼嗎?放心,我想起來還會再打你一頓滴~~哈哈~~太爽了。你說是吧!」

    看見國主唯唯諾諾的點頭,李泰心裡這叫一個爽啊,摸著邊上的龍椅笑道:「我說陛下,你天天就座在這麼一個破椅子上,牛什麼你。切。等著,回頭送你一個沙發。也是黃色的。到時候你在上朝,那才叫氣派呢。我跟你說……嗯?不對啊,今天小爺是來揍你的。說什麼說。還笑!還笑!我讓你笑,我讓你笑!」

    「泰兒!」

    一聲音傳來,大殿的門慢慢開啟,一道陽光射向龍椅,正照在暴打國主李泰的身上。光線內,一個女子身披光芒走入大殿,見到李泰一笑。伸手道:「泰兒,過來,上娘這來!」

    李泰嘿嘿一笑。放下國主。走到蔻英身邊笑道:「娘,我好想你!」

    蔻英點頭笑著。摸著李泰的臉言道:「娘也想你啊,我泰兒一去兩年,如今都是大人的摸樣了。」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國主,對李泰言道:「泰兒,你想當皇帝嗎?」

    李泰轉頭看了看龍椅。搖了搖:「孩兒不想。管著一大群人,天天勾心鬥角!沒甚意思!娘您當嗎?」

    「娘是女子,如何能當?」

    「那有什麼。又不是沒有女皇帝

    蔻英把李泰抱在懷裡。摸著他地後背言道:「國主是一國之主。你要是反了他,天下地百姓又要被戰火所累!一將功成萬骨枯,泰兒想要座上這把龍椅。怕是要用幾十萬的人命去換啊。到時候泰兒所見到的。就不僅僅是河州無辜的百姓了。」

    李泰點了點頭:「娘,孩兒知道,但他為何這麼對我,孩兒哪裡錯了?我們李家滿門的忠臣,爺爺更是他的結拜兄弟。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蔻英笑道:「當年漢武大帝臨終之時,將他最喜愛的妃子。也是太子地親娘毫無理由的殺掉,當時四個托孤大臣都驚訝不已。以為漢武帝瘋了,當下面的人把人頭呈上來地時候,漢武帝卻說『愛卿知道朕為何殺她?』見到大臣不語,漢武帝摸著人頭言道『其實錯不在她。而錯在她為朕生了一個皇子。如今朕已時日無多,怕是駕崩就在眼前,國不可一日無主,朕死後,新皇登基,然留下此女才二十三歲,如此年紀便高居皇太后,試問,如她淫亂後宮,爾等該當如何?如有朝一日垂簾聽政,爾等有當如何?她是皇上地親娘,普天之下。誰敢殺她?朕這麼做,是為你們除去最後的一塊石頭啊!」

    蔻英說完笑道:「娘給你講這個故事,是想告訴你,皇帝有生殺大權,但他背負得也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大炎地亂事咱先不說,光說拿我李家開刀一事,如此忘恩負義之人,會遭到天下多少人的唾罵,又會讓多少大臣寒心,又會讓多少外邦高興?這些,他不可能不知道。他都要衡量,所以,既然是他拿我李家開刀,便是陛下為難之時,也是我李家進忠之時啊。」

    李泰轉頭看了看龍椅之上的皇帝,不由的點了點頭,當年康熙要殺鰲拜,為了穩住鰲拜,他又殺了多少忠臣?難道那些忠臣會造反嗎?我李泰不是他的忠臣,但我娘呢?他可是皇上地義女,我爺爺,更是他的結拜兄弟,如果我要造反,失去地不僅僅是眼前快樂的生活,更是幾十萬的性命,還有我最最珍惜的家人,如在兩軍陣前,李家為了對陛下盡忠,當著我面自刎,難道我殺了皇帝便能解恨嗎?看著金殿之上的皇帝,李泰笑了笑言道:「娘,您等我一會,孩兒去去就來!」說完,走到龍椅之上,憑空手上又多了一塊板磚,李泰抓著國主的衣服笑道:「這一磚,是你欠我的。給你!」

    隨後,又多了一塊板磚:「這一磚,是你欠我爺爺的!給你!」

    「這一磚!是你欠我爹的!給你!」

    「……欠我娘的,給你!」

    「……欠我大哥的,給你」

    「……嵐兒的,給你!」

    回頭一看,手上還有:「這是你欠……嗯!這是我欠你的。給你!」

    搖了搖手腕,李泰嘿嘿一笑,走下來攙著蔻英笑道:「娘,走,咱們回家吃飯!」

    蔻英笑道:「我兒為何這般高興?」

    「嘿嘿,爽啊。爽啊。哈哈~~~」

    「少爺,少爺!您醒醒!」

    「別鬧,還沒吃飯呢。別……」感覺有人推搡自己,李泰睜開眼睛,看到燕兒座在身邊。唉。多好的夢啊,就這麼結束了。

    「少爺,起來吧,今天要給佛像開光呢!一會要吃早飯呢!」

    李泰躺在床上,抓著燕兒的手笑道:「哎,燕兒啊,少爺高興啊,哈哈,真的,這心裡,這個爽啊。突然感覺天地如此寬敞。唉,有容乃大。無慾則剛啊。」

    看著李泰開心的樣子,燕兒笑道:「是呢,打皇上的滋味誰不想要!少爺,沙發是什麼呀?」

    「沙……啊?」李泰騰的一下坐起,瞬間離開燕兒兩丈多遠,低頭一看,自己什麼時候已經跑到門口?李泰看著燕兒笑迷迷的眼神,審視良久:「說,你是哪個山頭的妖精。敢進入貧道的夢中,快快說實話,要不然,貧僧唸咒把你打回原型」說完,兩手合十,空中念叨:「天靈靈,地靈靈,西門慶上我身,潘金蓮上你身!」

    燕兒拿起衣服走到身前給他披上,把李泰拉到床邊笑道:「少爺這都是什麼呀,一會貧道一會貧僧的,呵呵,還能打著佛號,念著道家咒語。呵呵,可樂死個人兒了。少爺,把你剛才的夢跟燕兒說說,燕兒想聽

    「你真想聽?」仔細琢磨琢磨,燕兒應該沒事,點頭:「嗯,行,親我一下我就說。」

    燕兒嬌嗔的看了李泰一眼,紅唇輕啟一沾臉頰:「少爺說吧。」

    「嘿嘿,這就對了。來。少爺告訴你啊,是這麼這麼回事……」

    聽完李泰的夢境,燕兒笑道:「少爺,您真是長大了。這夢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怕是高興的緊呢。」

    李泰一愣:「哦,這話怎麼說?」

    燕兒笑道:「按夢境來說,起先是您要打陛下,但打了幾下,卻又說給陛下什麼沙發,燕兒雖然不懂沙發,卻也知道是比龍椅舒服的物件。這就說明,少爺雖然恨他。但卻是恨得不深。這就是少爺又想打他,又想幫他的矛盾心理,其後夫人進來,有問少爺想不想當,少爺回答依舊是不想。這裡或許是為了家人,但夫人給少爺將了漢武大帝的事情之後,少爺又想到了康熙,雖說康熙是誰燕兒不知道,但能讓少爺想起他,想來也是一英雄人物,能想到他的難處,也就能想明白當皇帝的難處了。隨後少爺還想李家在陛下面前自刎,這是少爺不願意見到的。幾十萬人的性命換來的龍椅,也是少爺不想要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少爺對陛下之舉雖有恨但卻沒惡。最後再打陛下,那便是少爺想將這個事情瞭解的願望。所以,醒來後心胸才異常寬闊,咱們到河州這麼久了,少爺每天都在為河州的百姓忙活,很少有想家人的時候,昨天空中顯像,焰火漫天。少爺看到這麼美的景致,想來是想夫人了,但是少爺還回不去京城,所以,只能在夢中與夫人團聚了。想來這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聽完燕兒的分析,李泰仔細的想了想,別說,還真是那麼回事。看了看燕兒,這丫頭,好啊!

    「你說,少爺以後就要老死河州了嗎?」

    燕兒笑道:「怎麼會?忍常人不能忍。成常人不能成。或許陛下是也明白的吧。」

    「燕兒,你真好,過來,讓少爺親一下!親嘴治牙疼!」

    燕兒推開李泰笑道:「別鬧了,快去吃早飯吧,怕是來不及了。」

    李泰哈哈一笑,拉著燕兒言道:「好,咱們去吃飯去。哎呀,今天可得多吃點,這夢做的。爽,以後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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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世音的憑空顯像,絕對是大炎佛界上的一個奇跡,此時的河州萬佛誦經,佛樂飄飄,焚香不斷,禱告不絕,面對天上的真身,不少人都激動的流下了眼淚,其中也包括高僧大德在內,有不少人已經是淚眼濛濛,李泰此時心裡也清楚,不是他們的修為不到,這是一種肯定,對自己信仰的肯定,拜佛拜了幾十年,天天供奉,天天磕頭,今天終於見到真身了。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志向了。

    僧人可以把持住,但外面的香客卻是哭聲一片,自己天天拜佛,今天才算見到真佛了,有不少的人馬上在原地焚香禱告,雙手合十,跪得筆直,磕的腦門都滲出了血,深怕自己表現的不虔誠而被佛祖怪罪。此時李泰座在高塔之上,瞇著眼打量下面激動的高僧和香客,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有點卑鄙。

    為了給河州的百姓贏得一個穩定的環境,不惜欺騙別人的信仰,此時大炎,佛教也算鼎盛時期,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對不起全國人民呢?聽著外面的佛樂,李泰的思緒不僅被帶到了以前,想起剛融入大炎的時候,雖說有為民的心思,卻全然不計後果,當初海州的龐軒被殺,臨終之時讓自己為他伸冤,誰知道兇手竟然是憐月,李泰可以遵守法律,但他遵守的只是二十一世紀的法律,就好像他喜歡的女子也不應該接受這個社會法律一樣。如今自己也是一方縣令,為了百姓都能欺騙天下,為何當時就沒有想到呢。龐軒是位好官。為了百姓都能打斷跟隨自己多年衙役的雙腿。李泰也試問自己。自己能做到嗎?如果老天再給一個機會,他還會再放了憐月嗎?

    回到京城後,為了不讓家人生氣,李泰幾乎都是小心的辦事,低調地做人,但誰知道最後竟然被扣個造反地罪名,雖說沒有殺了自己。卻將它發配到這裡。說好聽點是個知縣,說不好聽就是一個流放。幾個月的努力,自己召集到這麼多人?會不會再次驚動京城?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呢?想了想。李泰自己苦笑。算了,但行善事,莫問前程吧。

    夜幕漸漸降臨。河州城內依舊是滿城的佛樂悠揚,佛號不斷,雖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觀世音已經離去,但對於這裡的人而言,一切都已經足夠。

    被芝萌帶下高塔。李泰沒有了原先的興奮,看著跪在地上的百姓。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芝萌看在眼裡,輕聲歎氣,要是凝兒妹妹在這裡就好了,定然能勸他心胸寬闊一些。

    她自己心裡明白,雖說自己與他從小青梅竹馬。但在海州失憶後,認識的第一個女子便是凝兒,他在李泰心中地份量幾乎和自己一樣,或者也可以說,還比自己稍微還要強上一些,那個時候的芝萌,雖說心高氣傲,但她也卻是有那樣的資本,堂堂護國元帥地孫女,正宗地金枝玉葉,難道要和一個商賈之女平起平坐不成?然而,這些女子的心事,卻是大娘面前露的一點不剩,想起來河州前,蔻英將火龍槍給了自己,同時也把貼身地首飾讓她借芝萌的口送給凝兒,這一來便是示好,二來,也是為了確定下自己的身份,起先芝萌心中卻是有些不如意,但時間久了,也不覺被凝兒的可人所打動,哥哥有了這樣的女子幫助,當真是有福地緊呢。

    想到這裡,拉著李泰的手笑道:「哥哥,你看,此時香客已經起身了,咱們是不是該放焰火了?」

    李泰點頭笑道:「走,咱們再去檢查一遍吧!可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說完,帶著燕兒與芝萌回來,看著已經站好隊形地五十人,他們每人手上一個火把,排成一個佛字的符號。可算得上是整齊,再看地下的炮仗,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這可是一百人十天的心血啊,本來想弄個熱鬧的開幕式,但轉念一想,還不如開個焰火晚會呢,也好讓外地的人知道,什麼叫做熱鬧。

    一切分配完畢,換上一身便服,重新與芝萌回到高塔,此時諸位香客都從已經從驚喜的氣氛中剛剛走出,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見到李泰回來,不少人都圍了上去,他們相信,李泰白日的入定,絕對是真實的,而且,他也絕對是大炎佛界最年輕、最有智慧的禪師。圍著李泰,這些外地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抱著拳問候,眼神中流露出敬佩!

    為信禪師走到身前。滿眼的激動:「老衲謝過平空師弟了。」

    李泰問道:「為何謝我?」

    為信笑道:「師弟面見我佛真身,卻是臨境不亂,指引我等誦經,使得我等不淪陷於嗔癡之境,且避免了百姓群情激昂互相踩踏,如此聖跡,竟無人受傷,當真是一大幸事啊。」

    李泰笑著一擺手:「唉,師兄言重了,為僧為官,這都是應該的。無需掛齒!還請師兄稍後,與諸位一起觀看焰火吧。」

    「哦?何謂焰火?」

    李泰上前抱著為信的肩膀邊走邊笑道:「怎麼樣?不知道吧,師兄要是常來,或者定居在此,怕是見到的更多。這焰火啊,在空中綻放,一瞬即逝。卻是異常華麗。五彩繽紛。但此物只有晚上才可以看到。呵呵,師兄稍後,平空去去就來!」

    說完,讓芝萌帶到高塔之上,對著下面喊道:「諸位,今天是河州盛事的第一天,為了表示對各位大德與諸位香客歡迎,本縣百姓特意準備了一場焰火晚會以為此次盛事助興。請諸位與本官一起欣賞!」

    聽聞李泰說完,不少人都愣道:「焰火?什麼是焰火?」

    「不知道。咱們連聽都沒聽過。一會看了便知道,別說,這河州的花樣真不少啊!」

    何大叔見到時辰相當,高聲喊道:「時辰到,奏樂!」

    悠揚的樂聲再次響起,正當百姓議論之際,平地一聲悶響,驚的百姓本能的往天上一看,這一看,便給他們留下了終身難以抹去的印象!」

    只見九九八十一根火光沖天而起,隨即一聲炸響,火光暴烈,在空中皎潔的月色之下形成了一個佛字的金色符號。這個佛號異常光亮,照得人大腦幾乎停機。隨著焰火的緩緩落下,這佛號又變成五彩斑斕的彩線劃過長空,消失於夜色之中。

    此時的人群凝固了,他們對著空中驚詫不已。這是什麼?為什麼如此華麗,為什麼如此璀璨?不少大德也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撼。雖說他們是方外之人,但看到異常華麗的佛號也是心情澎湃。此時,不得不佩服李泰。奇思妙想,智慧無窮。換做大炎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有如此景致,佛號能被李泰演繹得如此華麗,當真是佛門高人啊。

    芝萌看著天空,也被眼前的景象所癡迷。就算是貴為郡主,也不曾見到這如此華麗的場面,轉身看著李泰,見他站在高塔之上,負手望天,嘴角揚起,在焰火的照耀下,顯得那麼自信。

    然而,一次打擊是遠遠不夠的,沒等大家喝彩,第二批焰火騰空而起,巨響過後,在月下變成千奇百狀的花朵,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火光過後,整個場地都被照得猶如白晝,場上十幾萬人齊齊昂首看著天空,看著白花齊放盛開,萬條金線灑下。多少人已經愣在了當場!

    此時!不知道是誰大喝一聲:「好!」

    隨後,掌聲如潮水般響起,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就連站在高塔之上的李泰都被震的頭暈眼花,看著下面百姓激動的樣子。李泰笑了笑,什麼時候河州天天能這麼高興,那該多好啊。

    焰火伴著樂聲一披一披沖天而起,百姓也跟著齊聲吶喊一浪高過一浪,河州的百姓今天真是太高興了,大人來了,給咱們帶來了這麼多,聽他們外鄉人說,這個焰火連京城都沒有,皇帝都沒見過。那豈不是咱們比皇帝還有福氣嗎?前幾天下雨,土裡長出佛像,今天更是觀音菩薩在空中露出真身,隨後晚間更是漫天的焰火,這一切得一切,百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河州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美?

    外地的香客此時心中也是矛盾不斷,都說父母在,不遠遊,不來這定居吧。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方,就憑城門的『河州歡迎您』就敢說這是大炎的第一份,而且,這裡的官府太好了,給百姓開荒不說,還對外面的人這麼好。城門上的告示帖著呢,凡是到這裡做生意的,第一年都免稅,而且房子都是白用,這麼一來。銀子豈不是好賺了很多。而且據說還有什麼敬老院,幼兒園,這都是別的地方沒有的。如今更是佛祖顯靈,焰火漫天。雖說小鎮,卻是一派繁榮的景象。到底來不來。心中真是拿不定主意啊。

    看著百姓,李泰也是一臉的興奮,但他想的更遠,他在想要用什麼辦法能把這些人留下來。或者再往小了說,做這批焰火所耗費的銀子,是該有人報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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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高塔,李泰心中直打鼓,這麼高。少說也有七八米,這要是掉下來。屁都得摔涼了,轉身看了看在場的大德,對著平遠言道:「師兄,帶我上去,腿有點軟。」

    平遠一笑,原地站起,上前抓著李泰的手笑道:「莫要驚慌,萬事有師兄在此!走!」說完,抓著李泰拔地而起,待升到高空,招式用老,手上一用力,憑空將李泰拋出。

    「啊……啊……」此時李泰被扔在半空,身邊沒有搭手之物,嚇得只會大叫,平遠笑道:「莫慌!」隨即右手一甩袈裟,內力一放,袈裟被真氣瞬間吹起,平遠伸手一拍,藉著袈裟微薄之力,憑空又是拔高三丈,趁著身體上升,抓住李泰的手,一個轉身,立於高塔之上,看著李泰笑道:「平空莫慌,這不到了嗎?」

    「好……」

    「好功夫啊……」

    「好輕功!」

    下面的香客見到平遠露這一手,不僅打心眼裡佩服。但此時,也有人嘲笑李泰。說什麼高僧哪有不會武功之人,云云不表。

    李泰此時身穿袈裟,嚇的直拍胸口,伸頭望下瞧了瞧,連忙縮回頭,坐在黃墊子之上,長長的吸了口氣:「太刺激了。多謝師兄!」

    平遠一笑,轉身跳下高塔,為信禪師在座上笑道:「平遠禪師的百步飛雲果然名不虛傳,如此高塔,未粘分毫,依舊帶人飛昇,這身功力,江湖罕有啊。」

    平遠一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不過是強身之技。不足掛齒。」說完,座在原位,抬頭看著李泰,等待講法。

    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李泰雙手合十,站起身言道:「諸位善男信女。你們好啊!」

    嗯?下面眾人聽著一愣!這是講法嗎?

    李泰可不管那些,坐在墊子上笑道:「諸位,時才萬佛誦經。貧僧藉著佛音入定。其後,便感覺身居高空,漸漸上升。好似在雲層高山之間飛揚,那山這個高啊。那是相當的高,你們知道有多高嗎?那真是蒼山進白雲啊,貧道是在從山腰上飛過去地。也沒看出來這山究竟有多高。」

    哄~~~聽到李泰說地話,下面一聲亂哄。

    「瞎說。那有這麼高的山。」

    「就是,那山還能比天高?」

    「哈哈。就是,那麼高的山你還飛的過去?你就不害怕?」

    看著下面人群不相信的眼神,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是啊,當時貧僧也心慌,口中念著阿彌陀佛,誰知道一會,就聽到佛樂響起,貧僧的眼前出現了兩座淡紫色高山,待飛到了近處,才看清這高山原來都是一片片的紫竹,此時,這兩山之間,有一個被雲霧繚繞地空中樓閣,周圍不時的仙鶴鳴叫,鳳鸞齊飛。突然,忽覺眼前金光大盛,照的貧僧爭不開眼睛,待離著近些,才見到五彩祥雲,這祥雲上站著一人,你們猜,是誰?」

    下面地百姓什麼時候聽過這麼講法地?還讓我們猜,這還用猜嗎?你前面剛說完見過觀音法駕,當我們是傻小子呢。

    但也有不少人接著李泰的話,李泰一拍大腿:「可不是,真是觀世音菩薩啊。觀世音菩薩長的那叫一個漂亮,渾身沒有缺彩地地方,一身白衣,手上端著一隻羊脂玉鏡瓶,慈眉善目,嘴角含笑,隨著悠揚的佛樂,駕著祥雲對著貧僧飛來。見到觀世音,當時可把貧僧樂壞了,咱們那見過觀世音啊,你們說是吧。當時貧僧對著觀世音就拜呀,心裡這個高興,待連磕了九九八十一個頭的時候,觀世音才對貧僧說,這河州啊,可是個好地方,這裡是佛家的聖地,也是百姓的天堂,她還說,貧僧能當上這河州縣令,那也是一段緣分,只要是到了河州地百姓,都是有佛保佑,注定一生平安啊,那觀世音還說,這惠山乃是一飛龍所化,渾身的靈氣,在此建寺乃是絕佳。」說完,往下面瞧了瞧,見到在場地諸位高僧眉頭緊鎖,此時恐怕已經聽出端倪。

    下面的百姓聽著李泰說的神乎其神,根本就不怎麼相信,有些人喊道:「我說這位禪師,你說的是真是假啊!」

    李泰起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出家人不大誑語!」

    那人言道:「既然觀世音把河州說的那麼好,為什麼此地絕糧少人,咱們大伙都知道,這河州大旱,多少百姓都遷徙他鄉,你怎麼還說這是百姓的天堂呢!」

    李泰笑道:當時貧僧也這麼問,觀世音說,是因為怕這裡的百姓不懂珍惜,所以先要讓他們吃盡苦頭,待風調雨順之際,才能明白珍惜的道理。觀世音還說了,它心中也是惦記這的百姓,平常時不時的也過來看看,見到這裡淒苦,也是有心拯救,但卻怕這裡的百姓以為福報來的太快,不懂珍惜啊。

    就好似滿場的佛門弟子,天生皆有佛性,但既然有了佛性,為何生下來不能成佛,為何還要修煉?有的還要修煉幾世呢?那是因為每個人的悟性不同,所得到的境界也是不同,就拿河州來說,以前遷徙而走的百姓,就是因為受不了這分苦,反而要遠走他鄉。有道是,經歷風雨,才顯虹霓,天下哪有等來的福分呢?」

    「阿彌陀佛!」為信禪師笑道:「師弟說的甚是,這天下哪有等來的福分,即使是佛門弟子,也是要苦心的修煉,經歷何種磨難才能修成正果。想來觀世音是怕河州的百姓被慾望所迷,所以才要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吧!我佛旨意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猜詳的。」

    聽聽,同樣的話從人家嘴裡說出來,可信度就增高,這就是身份啊,雖然李泰此時身穿錦緞袈裟,乃卻難在香客心中立足,在他們的眼裡,縣令沒有幾個好東西。而且也沒有那些高僧說話沉穩。

    李泰言道:「諸位要是不信,那就請諸位仔細的想一想,為什麼這河州突然下雨?為什麼從土中升起佛像?難道這不是佛祖顯靈了嗎?我河州百姓淳樸善良,為何不能受到佛祖的眷顧呢?」

    百姓言道:「可你們河州連座寺廟都沒有,有怎麼能有向佛之人呢?」

    李泰一笑,朗聲言道:「所謂面上無嗔是供養,口裡無嗔出妙香,心中無嗔無價寶,不斷不滅是真常,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佛在世時我沉淪,佛滅度後我出生,懺悔此生多業障,不見如來金色身。三十三天天外天,九霄雲外有神仙,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堅。」說完,雙手合十,座在墊子上閉目不語,心中卻道,芝萌啊,你快點,兄弟有點挺不住了。人家是講經,到了我這,都快成了新聞發佈會了。

    聽著李泰說的話,不少百姓都陷入沉思,可能是老天可憐他,這個時候,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句:「快看,天上是什麼?」

    人群不免的抬頭向上,幾萬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就連座在地上的高僧大德也不由的站起,李泰心中一驚,睜開眼睛打量下面的人群,只見幾萬人同時望向天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驚訝,但眼中卻是興奮與激動……

    李泰轉身望去,只見天上憑空出現一位站立的觀音的輪廓,這觀音如人們想像的一樣,慈眉善目,手上拖著玉淨瓶,但若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清楚。因為,這天上的觀音沒有任何色彩,只是幾條成型的輪廓,但那一雙眼睛,卻是飽含神情的望著下面的眾生!

    「快看,那是觀世音菩薩……」

    「是觀世音,是觀世音,快看啊。」

    「天啊,觀世音顯像了。」

    一時間,人群頓時沸騰,滿臉的興奮。本能的向前擁擠,對著高塔方向衝來。

    此時場上的高僧也是一臉的激動,為信見到人群前擁,連忙用內力喊道:「佛門弟子聽令,參拜我佛觀音!」說完,撩衣跪地,雙手撐地,上翻,磕頭……

    有為信帶頭,幾萬僧侶齊齊跪地,藉著磕頭,將擁擠的人群隔在了一邊。

    看著天上顯像的觀音,李泰長長的鬆了口氣,但馬上感覺到事情不對,前面和尚磕頭,後面的百姓都要擁擠過來,現場馬上要失去控制,情急之下,李泰磕頭後起身座好,雙手拿起木槌敲響木魚:「阿彌陀佛!觀音顯像,請諸位善男信女誦經!」說完,閉上雙眼,嘴唇輕顫,也沒人知道他在念什麼。

    為信禪師第一個清醒過來,連忙在原地坐好,內力勁發,充滿全場:「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一時間,佛樂揚起,香客在擁擠過後,漸漸的清醒過來,馬上席地而坐,跟著萬名僧侶誦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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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辰時剛過,整個河州響起了悠揚的鐘聲,伴隨著鐘聲,佛樂大作,此時街上的行人不覺加快腳步,向著河州城內的高塔走去。當地的百姓也拿起裝滿彩紙的籃子緊隨其後。外地來的商販也在此時停了買賣,收拾了攤位,向著高塔跑去。

    李泰急忙的跑回衙門,換上嶄新的官府,帶著芝萌與燕兒連忙從衙門中走出,待佛樂停下之時,正到了高塔之處。百姓見到李泰到來,頓時歡呼一片,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李泰帶著芝萌凝兒一路抱拳施禮,才算走到了高塔之下,看著下面的百姓和外來的香客。李泰雙手向下虛壓,待人聲過後喊道:「諸位外來的香客,河州歡迎你們,本人乃河州的知縣,姓李名泰,今日能與諸位同迎佛法,為佛像開光,是本官畢生之榮幸,如今時辰已到,請諸位高僧大德入場。」

    此時,伴隨著佛樂,所有的高僧自發的從一處走來,前面十八隻喇嘛號開道,象徵讓十八層地獄的惡鬼隨著佛樂得到超度,身後跟著四面金黃色的佛幡,昭示著普度天下,佛法無邊。

    待佛幡過後,跟隨著近萬名身穿青色袈裟的沙彌,每人目不斜視,雙手合十,口誦佛號,徐徐進入會場,走到台下,自發的行成兩排,將百姓隔開,中間讓出一跳路,為諸位高僧大德清場~!

    佛樂伴隨著萬人佛號,滿場竟是梵音,好似萬佛齊聚此地一般。數十位高僧大德內置黃衫。身穿紅色袈裟紛紛入場,兩邊的百姓不斷向上方揚起彩紙,幾個年輕人在高僧身前不遠處用淨水鋪街,一系列行事昭示著他們在大炎佛界的崇高地位。旁人望不可及。

    李泰撇了撇嘴,心中當真是羨慕不已,這氣派,皇帝也不過如此了。出家真是太有前途了。見到諸位高僧入場,何大叔一揮手,上來十位年輕人。手上捧著黃色坐墊。恭敬地放在高僧身後。隨後鞠躬退下,高僧們席地而坐,雙手合十。好似入定一般。對外面地聲音毫不知覺。平遠禪師睜開眼睛對著李泰笑一下,眼神向身旁一掃,李泰見到那裡有一個空位是給自己留的。嘿嘿一笑,從人群中走出,盤膝座在上面。雙手合十不語。

    芝萌與燕兒站在人群中偷笑,滿場的高僧大德。偏有一個官員在此,怎麼看怎麼彆扭,而且,李泰也沒有閉目誦經,而是睜開眼睛,雙手合十的四處觀望。芝萌笑道:「瞧他。跟個猴精似的。滿場高僧也壓不住他。」

    燕兒笑道:「能壓住少爺的,怕是只有相府的夫人了。」

    芝萌不由地點了點頭:「燕兒說的是啊。如今到了河州,要是沒有百姓,都不知道他會頑劣成什麼樣子呢,算了,不說了,咱們看著吧。」

    見到時候差不多了,何大叔一揮手,高塔之上的王平將拴著紅布地繩子斬斷,唰地一聲,高塔四面被紅布從上而下的罩下,只見左右的紅布之上畫著佛地符號,前後的紅布上面有一個金黃色三丈的佛字,此時金光閃閃,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分外耀眼,照的在場不少人本能地都用手去擋住,但卻怕玷污了佛光,這佛字的兩側還有一副對聯:上聯是:晨鐘暮鼓.

    在場地高僧見到佛字如此輝煌,不僅眉間含笑,紛紛對李泰的設計表示稱讚,李泰座在那嘿嘿一笑,也沒言語,他明白,現在還不是他講話的時候。

    何大叔見到一切準備就緒,高聲喊道:「河州佛界開光講經大會開始~~~~~~~~~~~~」

    鐺!

    鐺!

    鐺!

    河州的大鐘再次響起,三聲鐘響,預示著河州遭受了三年的大旱,這裡的百姓用拚搏的意志,終於贏來了佛祖降臨!

    隨後,滿場佛號大作!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為信禪師慢慢站起,對著周圍施禮後,走到高塔前,向上看了看,隨即一提真氣,伴隨著佛號,幾步衝到塔上,動作優美舒展,看著李泰滿眼羨慕,只見為信禪師一個轉身,對著下面人群施禮後,座在墊子上,拿起胳膊粗的木槌,很有節奏敲著偌大的木魚,嘴唇輕啟,內力湧入,伴隨著木魚之聲開始帶領下面僧眾開始誦經:「如是我聞,謂總顯己聞,傳佛教者言如是事,我昔曾聞如是……」

    頓時,台下萬僧齊齊誦經,外層的香客也不由的雙手合十,低聲淺唱,李泰皺著眉頭,心道,這經文怎麼聽起來像唱歌呢?想來是誦經的時間久了,慢慢形成的音調吧!仔細的聽了一會,算了,讓他們誦經去吧,也好保佑河州的百姓,我也唸經,想到這裡,嘴中小聲嘀咕:「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兒…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兒…吃葡萄…皮…吐…皮兒…呼…呼…呼…」三天沒合眼了,在這麼悠揚的催眠曲中,酣蟲直衝大腦。雙手合十的李泰不知不覺已經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腰間一麻,本能的抬起頭,伸個懶腰,很舒服的呻吟一聲,睜開眼睛,傻了!

    也不知道是另類的呻吟之聲,還是伸個懶腰的動作,滿場的僧侶都在凝視著李泰,眉宇間含有一絲怒意,平遠禪師看著李泰一笑,搖了搖頭不語,芝萌與燕兒氣的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為信禪師坐在高塔之上看著他笑道:「平空師弟身為河州縣令,召開如此盛會廣大佛門,必然勞慮。佛門清音可以除去疲憊。讓師弟進入忘我之境。如今感受如何?」

    啊?滿場的香客都愣住了,這人什麼來頭,在這麼大的場合睡覺也沒人管?高塔之上地可是大炎數一數二地禪師啊,如此不給面子,那禪師還眉宇含笑?還問他感受如何?你怎麼不問他睡沒睡醒呢?

    不僅是香客愣住了,就連誦經的萬名沙彌都愣住了,恍惚聽說佛門出現一奇才。沒想到有如此地位?隨即一想,很多佛門奇才都有怪癬,難道此人身懷睡夢羅漢金身?

    李泰此時也是有些羞愧。剛才實在是太睏了。醒來後不免伸個懶腰。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反應,不止師兄沒說自己,就連座在高塔之上的為信禪師都對自己和顏悅色。還給自己找台階下,一時之間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作為知縣和大德,如此場面怎麼能不給人家一個交待呢?想到這裡,起身言道:「阿彌陀佛!為信師兄容稟,時才平空聞聽萬人梵唱我佛清音。突覺清風入體,一時間魂遊太空、嗯、不是太空。魂遊於雲層之間,彷彿見到金光閃閃,有觀音法駕前來。周圍一片梵音,師弟一時陶醉,不知不覺便遊蕩於雲層高山之間,渾然忘記了時辰,還請師兄恕罪!阿彌陀佛!」

    「哦?」現場之人聽後,大笑者有之,鄙視者有之,深信者有之,疑慮者有之,就連那些青衣沙彌都撇著嘴,滿眼的鄙視。

    但場中高僧卻不住的點頭,因為他們見過李泰講經,對其悟性深有瞭解,高塔之上的為信禪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門清音有助魂遊高山雲層之間,師弟說地一點不錯,當初老衲也有此入定之時,但卻用了整整三天,沒想到師弟入定如此之快,真乃我佛門奇才啊。」

    李泰施禮:「為信師兄言重了,萬僧誦經,那是何等的氣勢,師弟能在此時此地沐浴佛法,乃是平空畢生之驕傲,佛法梵音,帶平空入定,萬萬不是平空之質。乃是我佛佛法無邊啊。阿彌陀佛!」

    身邊的諸位高僧能對李泰如此謙虛心裡很是滿意,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悟性,實在是佛門少有之人,想來河州有了他,這裡地百姓有福了。

    場外地香客中,有一部分便是河州的百姓,聽聞自己的縣令居然能像高僧一樣魂遊宇宙,不僅在心裡把他又提升了一個高度,不時地與周圍外地人講述他們的知縣,神色有些得意,話語也就有些誇張了。

    為信禪師點了點頭言道:「來人,與平空禪師披上我佛錦緞袈裟。」說完,望著台下眾生言道:「諸位善男信女,時才老衲講到何謂開光。老便講於諸位男善信女!」

    李泰披上袈裟,晃了晃頭,嗯,這可要聽仔細了。

    為信禪師言道:「如果說有一尊佛菩薩,請一位法師來開光,它便靈了,不開光、他便不靈。曾有施主找老衲為聖像開光,為佛菩薩開光。老便告訴他,你不要供養佛菩薩了,施主問為何?老衲便告訴他,如老衲給聖像開光便能讓聖像靈驗,你供養我就好了,你供養他幹什麼?你想想對不對?這叫迷信。老衲也可以去裝模作樣比劃比劃,我幫他這一比劃,他就靈了,你們想想,老衲豈不是比聖像更靈嗎?連這一點都想不通,那你便是愚癡迷惑到極處了。

    一個頭腦冷靜聰明人一看就恍然大悟,就明白事實真相。老衲說替佛菩薩開光,他就靈,這是欺騙眾生。所以開光是宣說這個佛菩薩代表的意義。如說供養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代表的是慈悲,把菩薩大慈大悲救度一切眾生這個本願宣說出來。我們供養佛菩薩,供養觀世音菩薩,就要傚法佛菩薩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這一種悲願。所以見到觀音菩薩地形像,聽到觀音菩薩的名號,就把我們大慈悲心引發出來。我們對於一切人、一切事、一切物,要以大慈大悲,真正去愛護、關懷、幫助,這是這一尊名號,這一尊形像開發我們自性慈悲地光明,這叫做開光。

    開光是藉佛菩薩名號,開發我們自性的光明;藉佛菩薩的形像,啟發我們自性的光明,是這個意思。決定不能搞錯,錯了,那你就迷信。迷,決定不能解決問題,唯有智才能解決問題。這個是學佛不能不知道的。

    至於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來給佛像開光,對於佛菩薩的經論、歷史淵源,他所表達的意義,都能夠通達明瞭,為大家解說清楚、解說明白,這就對了。絕對不在那些形式。每一種形式都有很深的教育意義,都要把它講解清楚、講解明白,才不致於趨向迷信,把佛菩薩當作鬼神來崇敬、來崇拜,祈求天地鬼神、諸佛菩薩來賜福,這是錯誤的觀念,這是不正常的想法。」

    李泰聽到這裡,不僅點了點頭,是啊,這個道理看似簡單易懂,可放到後世又有多少人明白呢?

    此時,場外不少香客都不由的驚訝,原來信佛是這麼回事,不少人便高聲喊道:「為信禪師,既然佛祖不能保佑咱們,那咱們上香是對還是錯呢?這世上真有佛祖嗎?」

    為信笑了笑:「時才諸位已經見到平空禪師入定,想來還有不少人不相信,不如這樣,讓平空上來與諸位詳談一下如何啊?」

    人群頓時掌聲激烈,誰都想聽聽老僧入定是怎麼回事,可憐李泰此時一肚子苦水,他哪懂什麼入定啊,那麼高的檯子,那麼多人,這萬一穿幫了,豈不是要……嗯?李泰此時靈光一閃,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芝萌的身影,見到後,不由的一點頭,芝萌會意,立刻從人群中退出,李泰從高僧中站起,對著四方之人施禮。為信禪師一個輕躍跳下,站在他身邊言道:「平空,將你魂遊之時看到的告訴在場善男信女,也好讓他們明白我佛廣大!」

    李泰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平空這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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